他目光冷然地看向匍匐在地上用眼神求饶的彼得,心中已经没有了半分情绪。
“佩迪鲁必须死。”
邓布利多耸耸肩。
他看向卡桑德里乌斯,询问他的想法。
“你打算怎么做?”
卡桑德里乌斯转了转自己的魔杖,他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将它交给我。”
魂形篡改完全可以控制彼得的身心,这样他们就有了一个比斯内普还要有用的间谍。
还是不需要定期维护的那种。
这样他的魔药大师就有救了。
为了防止彼得逃跑,卡桑德里乌斯特地叫来了塞拉斯带走了彼得。
或许是预感到了自己的下扬不会有多好,彼得慌忙地向邓布利多求助。
“不——邓布利多校长,你救救我!”
“我不能死——”
“我不要死——”
塞拉斯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将彼得拖走了,他还贴心地施加了一个封喉锁舌。
彼得的离开一下子让气氛有些严肃的校长室安静下来。
斯内普心情很不好,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邓布利多聊天。
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匆匆离开。
校长室内只剩下了卡桑德里乌斯和邓布利多。
人都走光了,卡桑德里乌斯才松了口气。
他一下子丢掉了伪装的假面,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
邓布利多敲了敲桌子,很快出现了两杯热腾腾的南瓜汤。他点了点桌面,那杯热腾腾的南瓜汤便生出了一对洁白的翅膀飞到了卡桑德里乌斯的手边。
老人往南瓜汤里加了些蜂蜜,声音慈祥柔和。
“如果你有什么疑惑,你面前或许正好有一个长者可以为你解惑。”
卡桑德里乌斯拿起银质的长柄勺子,动作懒散,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金黄色的南瓜汤。
他张了张口,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邓布利多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
“如果很难开口的话,我们可以聊聊那个重创了汤姆的魔法?可能是魔法?”
转移了话题后卡桑德里乌斯也能说出话了,他强迫自己忘记那些难掩的情绪。
“加百列的遗产,这个祝福的名字。”
邓布利多挑眉。
“哦?加百列的遗产?”
“我根据我自身灵魂上的缺失,通过对诅咒的倒推,以及我那位表叔之间的血脉联系推演出的魔法——只要接触到有关冈特血脉的族人,就能对他施加这个祝福。”卡桑德里乌斯眼眸弯弯的,谈起魔法的时候,他似乎也忘记了那些令人不愉快的情绪。
“因为是祝福,并非诅咒,所以伏地魔是难以察觉的。”
邓布利多想起汤姆的灵魂被灼伤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升起了好奇心。
“是什么效果的祝福。”
卡桑德里乌斯舀起一勺南瓜汤,轻轻地吹了口气,却并没有喝。
“效果是——”
“在死于宿敌或者杀死宿敌之前,无法从别的魂器中复活,以及——”
卡桑德里乌斯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他抿了抿唇,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不能伤害德拉科。”
邓布利多:......
“哇哦。”
这个年轻时候也有过一段恋爱经历的老人发出了惊呼。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该为哈利感到焦急还是该为面前这个冈特感到庆幸。
只是,邓布利多发现了疑点。
他扶了扶眼镜,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似乎记得,那道祝福是从马尔福的手上发出去的吧。”
卡桑德里乌斯一下子不说话了。
他沉默地低下头,不断地搅动着已经有些凉了的南瓜汤。
邓布利多无言以对。
他该说什么。
说还能感受爱情的刺痛很好啊?
不对吧。
最后,这个老人只能以过来人的经验委婉地劝慰面前的孩子。
“卡修斯,我觉得你应该温柔地对待马尔福,不是吗?”
卡桑德里乌斯低着头,不说话。
时间静静悄悄的来到了第二天。
只是受到了惊吓的三人组并没有获得医疗翼的休息权,他们各自拿了一瓶安睡剂回到了宿舍睡觉。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的时候不仅精神饱满而且身体倍棒。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他们就想着去看看德拉科。
和哈利三人比起来,德拉科的状态委实算不上好。
他昨天在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上被夺魂,或许是因为乌洛波洛斯印记的作用,他一直保持着清醒。
他看着自己被那个矮小猥琐的男人带到了四楼禁区,进入了禁区最里面的房间。
他看着维克西斯教授和那个人打了起来,他看见那个人对自己使用了索命咒。
他,活了下来。
德拉科脸色惨白,他木愣愣地看着身上洁白的被单。
一夜安眠,可是再次苏醒的时候,他却无法忍住心中的恐惧。
他差一点就死在了索命咒之下了。
德拉科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是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德拉科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手上冒出来的那道白色的魔法。
以及几天前卡桑德里乌斯临走前的模样。
他的心忽然猛烈的跳动起来。
那并不是出于激动、喜悦。
而是源自人体最本能的反应——恐惧。
他再一次真正的意识到。
卡桑德里乌斯是一个疯子。
德拉科的心忽的冷了下来。
以往卡桑德里乌斯表现的从来都不像一个12岁的人,哪怕恐惧、哪怕害怕,天性慕强的斯莱特林都会忍不住聚集在他的身边。
可是——
他是个疯子。
是一个随时会把自己的生命当成玩物,当成试验品的疯子。
德拉科忽然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咳的面色通红,眼神发虚,几乎是要把肺中的血肉连着过往所有的情感都咳出来。
“咳咳咳——”德拉科捂住自己的嘴,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他仰倒在床上,任由氧气逐渐流失,任由那股窒息感缠绕着自己。
淡金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颊两侧,随着他剧烈地咳嗽,发丝颤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也染上了薄薄的水雾。
“哈——”
直到长久的沉默后,德拉科喘了两口气,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他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