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医疗翼，他难得的绷紧了脸，面无表情地在霍格沃兹穿梭。
他大步流星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校长办公室。
嘭！
他猛地推开门，巨大的响声吸引了里面两个人的注意。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惊讶的看着明显情绪不佳的男孩，他们的脚边躺着一个矮小的男人。
“卡修斯，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邓布利多若有所指。
卡桑德里乌斯一下子从不必要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哪怕心脏依旧沉甸甸的令他说话都有些滞涩。
他尽力的柔和下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冷漠。
“抱歉，邓布利多先生，德拉科还在医疗翼，我只是为他有些难过。”
话说出来，卡桑德里乌斯在心里狠狠地嘲讽自己。
看啊，他就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利益二字支配的人，哪怕到这个时候他也不忘记伪装。
唾弃只在心里，卡桑德里乌斯很快变得正常，他看向地上的男人，转移话题道：“那是谁？”
话题回到了地上的男人身上。
斯内普冷哼一声，他面无表情的后退两步，露出地上那人的完整面貌。
卡桑德里乌斯还看见了桌上的一瓶魔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吐真剂。
“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卡桑德里乌斯毫不见外地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面带疑惑的挑了挑眉。
邓布利多笑呵呵的坐下，看向彼得的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或许没有，你正好可以一同看看。”
以冈特在魔法界的势力，多了解一点不是坏事。
斯内普冷哼一声，径直拿起桌上的吐真剂给昏迷不醒的彼得灌下。
昏迷中的彼得狼狈地咳嗽了好几声，斯内普直接捂住他的嘴，防止吐真剂流出来。
等到一瓶吐真剂灌完，彼得也因为斯内普过于粗暴的原因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咳咳咳——”
男人狼狈的蜷缩在地上咳嗽着，撕心裂肺的几乎要把自己的胸腔喉管连着一起吐出。
“够了！不要再装了！”
斯内普难得疾言厉色地呵斥，他的黑袍鼓动，眼神锐利如鹰隼，直吓得瑟瑟发抖的彼得颤抖地更厉害了。
彼得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皮，露出那双精明的小眼睛，他的眼珠一转，在看到头顶那张阴沉熟悉的脸的时候身体狠狠一抖。
他下意识地开口求饶。
“放——放了我——求求你——”
彼得的嘴一张一合的，不断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斯内普的脸色愈发难看，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闭嘴！”
彼得被吓得浑身一抖，恨不得蜷缩在一起，找个地缝钻进去逃走。
“好了，西弗勒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呢。”
还时的邓布利多制止了即将进入暴怒状态的斯内普。
斯内普冷哼一声，他猛地转过身去，衣袍也随着他的动作飞舞。
卡桑德里乌斯稍稍歪了下头，躲过院长的衣袍攻击。
邓布利多双手合十放在桌上，他戴着一副眼镜，脸上虽然是笑着的，可是那双历经沧桑岁月的眼睛却没有半分温情。
“彼得·佩迪鲁。”
他轻声呼唤着这个名字。
这个格兰芬多的名字。
彼得狠狠的抖了一下身子，随后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那双和老鼠一般的精明的眼睛中盛满了不可置信。
他听见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开口。
“校——校长。”
邓布利多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彼得的内心。
“你为什么会和伏地魔出现在那里。”
彼得仍旧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动作，听见邓布利多的话，他的身子瞬间抖如筛糠。他想要逃跑，想要躲避，可是吐真剂却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吐出那些真相。
“我——我是伏地魔的仆从——”
邓布利多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斯内普腾得站起身，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魔杖对准了彼得。
卡桑德里乌斯撑着下巴，看着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吐露出自己干下的那些事。
“主人突然出现在霍格沃兹，发现了变成老鼠的我，他附身在了我的身上——他想夺取魔法石——”彼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尖叫，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嘴却还在说，“所以他告诉我可以夺魂马尔福——”
卡桑德里乌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原本毫不在意的眼神在看向彼得的时候似乎也染上了几分血色。
邓布利多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抬起手，制止斯内普的动作。
“西弗勒斯，还没结束呢。”
“呵——”斯内普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冷笑，他动作缓慢地放下手中的魔杖，目光却死死地钉在彼得的身上。
彼得被吓得两股颤颤，他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灼伤他后背的视线。
他求救地望向邓布利多，看到的却只有邓布利多依靠在椅背上的模样。
“在之前呢，你为伏地魔做过多少事。”
彼得的牙齿打着颤，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很想要阻止自己说出一切的冲动，可是最后他只能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说出了他深藏于心底的阴暗的东西。
他说出了自己是如何成为食死徒的、说出了自己是如何潜伏在詹姆身边窃取凤凰社消息的、说出了自己是如何将波特夫妇的位置透露给伏地魔的......
一切的一切，他全盘托出。
斯内普的手已经攥得死紧，疼痛自手心蔓延，一直顺着他的五脏六腑，直到心尖。
他几乎维持不住大脑封闭术。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彼得的身边，用魔杖死死地抵在他的脸上。
尖锐的魔杖尖端狠狠的戳进彼得脸颊的肉里，疼痛让他忍不住惊恐地尖叫起来。可是这声尖叫却在看到眼前这人时戛然而止。
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魔杖滴落在地上，彼得惊恐的失声说不出话来。
他想要求救，可是身后的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他只能看向一边那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彼得慌不择路地大喊求助。
“帮帮我——”他眼皮颤抖，那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你知道的——神秘人很可怕！”
“他会杀了我——”
“我不得不为他做事，否则我会死的！”
卡桑德里乌斯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邓布利多，说出了一句令彼得心神俱裂的话。
“要杀了他吗？”
彼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邓布利多皱着眉，他看向心情十分糟糕的斯内普，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
斯内普还需不需要成为伏地魔身边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