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
送走周嬷嬷的慕容熙,像是忘了方才的龃龉,春风拂面,
“这是刚进贡的浣花丝帕,吸汗透气,触感温凉,母妃让带给你的。”
两条丝帕递到雨桐面前。
材质丝滑轻柔,果然是上品,一条是藕荷色的绣着牡丹,一条湖色绣富贵平安纹。
“我有好几条了,这个,你收着用吧。”
慕容熙就像没听到雨桐的话,将丝帕硬塞到她手里,
“我用一般材质的就行,男人皮糙肉厚的,不像女子肌肤娇贵。”
“皮糙肉厚”形容慕容熙滑腻的皮肤,很不符合。
可他坚持要给,雨桐也就不再推来挡去的,让金盏收下。
丝帕再珍贵,她也不稀罕。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你先歇息会儿,我去膳堂看看,给你安排些清淡的菜羹,再做些酸梅汤解暑。”
屋里太闷,院儿里枝叶摇摆不停,虽有些冷,可还是走出来,想散散心。
走到二门的时候,守门小厮看见她,忙请示道:
“王妃,蓝府嬷嬷过来送信儿,正要往里通禀呢,刚好瞧见您了。”
那嬷嬷从袖中取出封信,却不巧信从信封中掉落。她缓缓弯下腰,去地上捡那封信。
雨桐无意中瞄一眼,瞳孔猛地一缩。
信上只有短短的两行字:
“昨夜王爷龙精虎猛,鱼水欢娱眷恋至今。今晚再相约,老地方候君!顺祝时绥萱儿谨启。”
原来慕容熙昨夜未归,是跟蓝萱儿在一起?
嬷嬷慌忙将信装好,陪笑告罪道:
“老婆子笨手笨脚的,实在是年老不中用了。我家小姐交待,务必将此信亲手交到王爷手中。老婢也不好烦劳王妃转交,这就进去了哦!”
雨桐点点头。
看来慕容熙对蓝萱儿旧情复燃,他救了蓝萱儿父亲性命,俩人干柴烈火又搞在一起了。
雨桐不动声色,耐心等待着,看慕容熙今晚会如何行事。
一起用晚膳时,慕容熙心神不宁,明显是有什么事压在心上。
最后,他终于抛出一句话:
“雨桐,我今晚替人当值,住在官衙。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这话像一道鞭子,狠狠抽痛了雨桐的心。
慕容熙,还真是一点儿没让她失望。
雨桐面色平静,语气也淡淡的:
“好,我知道了。”
此刻她的心,早已变成了冰天雪地,彻骨寒凉。
烛火摇曳,雨桐窗前的蜡烛,亮到深夜。
雨桐心里的复杂况味,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已做好与慕容熙分道扬镳的准备,可当她发现慕容熙与别的女人纠缠,心里还是这么痛。
他现在,正在跟蓝萱儿你侬我侬,忘情痴缠吗?
接下来会怎么发展?他跟自己劳燕分飞,再到最后,反目成仇?
雨桐直直的目光,不知盯了那烛火有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意识恍惚,沉沉入睡。
次日被鸟鸣声吵醒,睁开眼,一张清隽俊美的面孔撞进她视线。
慕容熙?
他略带倦色,眼睛微红,看着她的目光里,却带着无限柔情:
“昨晚睡得很晚吗?是不是没我在身边,不大习惯?”
这话从何说起?
看到雨桐眸中迷惑,慕容熙笑着指指烛台:
“烛油堆那么高,蜡烛都快烧完了,不是熬夜又是什么?”
他屈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刮雨桐的鼻子,触感细腻柔滑:
“以后除了当值,我天天陪着你,省得你睡不安稳。”
雨桐披衣起床,貌似无意地问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一会儿,去膳堂安排了早膳,就过来看看你。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他伸手帮雨桐系腰带,动作轻柔,眼神坦荡,仿佛他昨夜什么事也没发生。
可惜,雨桐意外看到了那封信,他这恍若情深的表现,只会令她作呕。
早膳食得索然无味。
雨桐只默默地吃东西,慕容熙虽还像平时那样体贴照顾,只是察觉到雨桐情绪不佳,后来也沉默了很多。
早膳即将结束的时候,慕容熙的亲随在院门口探头探脑,慕容熙瞥见,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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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
“云客渡?好,我即刻就去。”
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因为对一个词太敏感,雨桐还是隐隐捕捉到了大致意思。
“云客渡”,雨桐最近盘下的茶楼,新聘了茶博士,上了新茶品,生意很火热。
“雨桐,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今天别出去了,在府里好好歇着,听见没?”
深情的眼睛,温柔的举止,不愧是从权力争斗漩涡里熬出来的人,做戏的功夫无以企及。
慕容熙上了马车,往西边去了。
雨桐换了另外一条路,绕小道去往云客渡,提前进到一个临窗的房间。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带幕笠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进了茶楼。
雨桐一眼就根据她的身形认出,这正是蓝萱儿。
雨桐唤过一个伙计,低声叮嘱几句。
透过窗户,她望向远处,目光突然一僵,手不自觉地握紧。
一辆青盖车正从南北主道上拐过来,速度很快地穿过街两边的市肆,朝云客渡门口驰过来。
这辆马车她再熟悉不过,正是慕容熙的马车。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蓝萱儿跟他又约在这里。
不多久,伙计过来,朝她点点头,将她带进一个雅间。
慕容熙和蓝萱儿就在东隔壁,这个雅间上面的窗户只用木板做了简单遮挡,还没来得及完全封闭,声音能清楚地穿过来。
“昨天**娱,还不满足吗?一大早,就又遣人约我?”
熟悉的声线,依旧是那般清润磁性,让雨桐心中一痛。
“王爷——”
蓝萱儿的声音,娇软妩媚,
“怎么这样说人家?多难为情啊。人家今日来,是跟你说正事的:我父亲说,我们蓝氏全族,愿效力您麾下,助你登顶权力高峰。”
“哄我的吧?”
慕容熙嗤笑,
“你们蓝家不是一直支持东宫吗?”
“父亲身居宰辅多年,最懂得审时度势。太子替父亲求情不得,可玄王爷您去陛下前一说,父亲性命就保住了。
“可见王爷在陛下心中,地位高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