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慕容熙显然被打动了,“想必蓝家的支持,是有附加条件的吧?”
“王爷果然聪明!”
蓝萱儿轻笑,声音颇为放浪,
“条件是:娶我,而且,我永远是你的正室,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可我已有王妃,这个......有点让我为难。”
犹豫的语气里,藏不住满溢的渴求和野心。
“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凭崔雨桐的商贾家族,能给您什么助力?”
“我们蓝家,可就不一样了。我父亲虽在狱中,可朝中蓝家子侄,还有门生故吏,可不在少数。
“我长兄任幽州刺史,二兄任西疆三省总督,三兄掌京外戍望营。还有十几位堂叔伯手中的权力,对王爷而言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我赘述吧?”
“是挺有诱惑。”
慕容熙魅惑又带些浪荡不羁的声音响起来,
“不过相比而言,都比不过蓝小姐你的玉体温香,令本王沉迷。那就——一言为定喽!”
“对了,还有一件事:皇后娘娘说,陛下正在调查你那王妃崔雨桐的身世,收留叛贼之女,罪名可不轻。你可别被她连累,失去君心。”
短暂的沉默后,慕容熙声音又传出:
“我会尽早查明她的身世,若真有问题,必除之,以绝后患。”
隔壁门响了,随后安静一片。
伙计敲门进来:
“东家,隔壁的客人已经走了。”
“喔。”
雨桐这才发现,手心有一汪水迹,背上的里衣已经被汗湿透,贴在身上凉哇哇的。
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认清慕容熙这个人。
之前,被他各种温柔体贴打动,以为他对自己有几分真心。
她忽略了,慕容熙是皇家人,距离滔天的权势,仅有一步之遥。
权势和野心,能让他们六亲不认,兄弟阋墙,手足相残。
何况,自己一个平民外姓人,没有强大的家族势力给他做外援,还可能影响他前程的叛臣之女。
雨桐定定神,起身出来,去看了云客渡的经营情况,回府途中,又拐到她的建材商行去看了看。
那里收购了周边的店铺宅院,扩建成了京城最大的建材商行,取名盛源,准备接收秦州到来的木材。
雨桐转了一圈,看了看配套设施,将不完备的地方都指出来,让掌柜的尽快落实。
回到王府,刚进院儿,劈头就是铺天盖地的嗔怪:
“你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在府里休息吗?怎么一点儿不听话?”
语气中竟然满是疼惜,还拉着雨桐上下打量,像是检查瓷器有没有磕碰到似的。
这般深情款款的表现几乎可以乱真,当身体被他的手触到,雨桐下意识避开,身体微颤了下。
压抑住内心的不适,雨桐平静地回答:
“哦,是铺子里的事,不看看总归不放心,再说,这小事也累不着人。”
慕容熙的那句话在她耳畔盘旋不去:
“我会尽早查明她的身世,若真有问题,必除之,以绝后患。”
金盏端着掐丝珐琅的西瓜形盥洗盆过来。
慕容熙替她挽起衣袖,接过银缎手中的面巾,在旁边候着:
“快净面洗手,我安排好了晚膳,这就让他们送过来。”
不一会儿,菜肴摆上了桌,桂花鱼翅,醉酿冬笋,龙井虾仁,通花软牛肠,丁香糯米藕......
“全是些清淡爽口的菜,天气热,怕你胃口不好。”
他一副细心体贴的好夫君样子。在蓝萱儿跟前,他也是同样的温柔缱绻吧。
雨桐貌似无意地问了声:
“王爷不是有事出去了吗?事情办完了?”
“一点小事儿,处理了一下。”
慕容熙的回答轻描淡写,
“先用膳吧,过会儿,我们到园子里走走,我有话跟你说。”
雨桐的心“咯噔”一下。
慕容熙想跟她说什么?
迎娶蓝萱儿的事,还是试探她的身世?
“好。”
金乌落于西墙上方,红烬生辉,绚丽非常。
园子怪石嵯峨,奇花明艳。水阁风轩错落,竹坞玉桥遥通。
慕容熙握住雨桐的手,走过秋千架,跨过画槛,走上一条落英缤纷的石径。
旁边玉兰花开得正娇艳,慕容熙选了朵最好的摘下,插在雨桐发间,身子后仰着欣赏:
“雨桐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
真矫情!雨桐暗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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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编花环,戴在头上臭美。还记得吗?”
雨桐心里一紧,果然又是试探她的身世!
她冷冷地回答:
“王爷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从来不喜欢什么花呀草的。”
说着,抓起鬓上那朵花扔了出去。
慕容熙看着她,愣了会儿,低低地叹了口气:
“嗐,把你当成幼时的妹妹了。她是镇北将军的女儿,名叫文若薇。”
见雨桐神色刚硬,他无奈地摇头:,自顾自讲下去:
“小时候,若薇像个跟屁虫似的,成天跟着我,一会儿找不见就哭鼻涕。雨桐,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很爱哭呢?”
雨桐怔了怔,没法判断他话的用意,敷衍一句:
“一般吧。”
“有一次,她随家人回乡祭祖,我拉住她衣角不让走,哭得昏天黑地的。
“大人都笑出眼泪了,说俩孩子这么投缘,索性定个娃娃亲吧。”
“她母亲文夫人,跟我母妃,还有馨宁的娘亲,她们三人是顶顶好的手帕交。这个,你应该不知道吧?”
编出这个,是想让她放松警惕?
雨桐专注望着远处,晚霞漫天,如铺彩锦,恍若没听到慕容熙之言。
“雨桐,她也丧失了六岁前的记忆,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熙帮她理理秀发,抓住她的手往上抛,又接在手里:
“她六岁那年,她的家镇北将军府,遭遇不幸......满门罹难。
“我舅父,就是医治过你的谢神医,当年是太医院院首,亲手配制了假死药,赶在官兵到来之前,送到了镇北将军府。
“文夫人让她和兄长服下。但文夫人一心求死,白绫悬梁,追随她夫君和儿子去了。”
重闻当年之事,雨桐眼睛模糊,她用力将眼泪逼回去,看向前方含烟的翠林。
梦中多次出现喝苦药的情形,那药,原来是谢神医配制的假死药。
想必正是这药,让她失去了六岁前的记忆。
她极想询问兄长的情况,以证实自己的猜测。可出于谨慎,她没敢问。
稳定住心神,确保自己声音不会异样,雨桐才云淡风轻地问了句:
“谢神医为什么要帮叛贼家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