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后,有了陈太医变成威远侯世子这样的奇事在前,元赋大胆猜测:“若非巧合,这荣安难道是汪梨父亲不成?”
元曦没有轻易下结论,“是与不是,明日一探便知。”
眼下没有听到二人对话,这荣安除了是汪梨父亲,也有可能是中间传话之人。
二人的对话让安王听得云里雾里。
插不上上话,他就傻傻站着。
元曦注意到他,挥手,“你回去吧!药效应该快发作了,到时候记得让汪梨给上药。”
“是,孙儿告退。”
安王站起身,带着满腹疑惑随闵成离开。
外面雨势渐小,他带着伞走出宫门,便感觉后背开始火辣辣疼,腿脚走路也开始变得一瘸一拐。
若非闵成亲眼所见,还真会误认为元曦把他揍了一顿。
……
安王这边一瘸一拐出了皇宫不久,威远侯书房中二人便收到消息。
听罢,陈沉不疾不徐道:“她这是故意做给别人看,让盯着她的人认为她已经对安王失望透顶。”
挥手让跪在地上的退下,吩咐威远侯,“现在可以让人给汪梨递信,让她明日和安排的假线人见面。”
“我这就去安排。”
威远侯站起身,还未走到门边,便被陈沉叫住。
“等等。”
威远侯停住脚步,转过身,“公子还有吩咐?”
“线人,咱们得挑一个有意思的人。”
陈沉嘴角勾起一个兴味的笑,在脑海中搜寻一番,“线人就选当今驸马宁远侯的弟弟,林启吧!”
林启虽是二房,却格外得侯府老夫人宠。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两边因为他刻意安排的误会对上,元曦会不会顾忌长公主这个孙女的处境,放过林启。
若真如此,被林启欺压过的那些人便可以利用起来。
“那林启纨绔好色,流连于京中各大花楼,接触人又众多,公子选他,够太皇太后那边查上许久。”
威远侯发自内心赞叹,“公子这步棋走得甚好。一旦太皇太后对那林启进行调查,定会把人收押,到时候便会和宁远侯府纠缠,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把货安全送到那些人手里。”
“去办吧!”
……
安王回到住的巷子时。
汪梨刚看完威远侯那边递来的信,对方让她明日乔装后去寻花楼见林启。
不仅如此,她明日去见林启这事还得佯装不经意,让安王发现。
她正在苦恼,门口响起脚步声,汪梨敛了敛眸,慌乱打开门,看着一瘸一拐的安王,惊呼出声。
“王爷,您怎么了?”
安王皱着眉走进屋,“你慌慌张张做什么?我没事。”
“您怎么被伤成这样,太皇太后打您了?”
汪梨佯装不经意,把纸条塞进衣袖,旋即去扶安王,把他扶到榻边,一脸心疼给他检查伤口。
待看到他背后的红痕,汪梨都不禁感叹元曦心狠。
“伤这么重,我给王爷您上药。”
“没事,皇祖母知晓本王想让敬儿回书院,气不过,这才打了本王。”
安王说着,满脸怒容,“肯定是王妃在皇祖母面前告状,否则皇祖母怎么知晓。”
“王妃也真是,王爷您可是她夫君。”
汪梨翻找了药过来,面上满是心疼,心里却觉得上天都在帮他。
安王伤成这样,自然只能好好在家养伤,这样她明日便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出去见父亲和完成威远侯交代的事了。
“别提那毒妇。”
安王满脸怒容,“若非她告状,本王说不定还能让敬儿回书院,如今皇祖母已经知晓此事,敬儿回书院怕是无望了。”
“王爷尽力便好,”汪梨因为这事心里又变得不舒坦,抿了抿唇,“我给您上药。”
上药之际,她装作不小心把方才揣进衣袖中,故意给安王看的纸条落在榻上。
安王见状,也趁她不注意把纸条攥进手里。
等她上完药,用自己要休息的借口打发了她。
……
翌日,天气终于放晴。
四公主三人坐上马车,朝威远侯府去。
看了眼外面的街道,四公主对马车里的二人道:“等会儿我会让马车停下去买东西,你们先行去威远侯府。”
“这是我新研制的迷药,给四皇姐你用来自保。”
五公主掏出一个纸包,塞到四公主手里。
纸包刚触碰到四公主的手,便被边上一言不发的二皇子伸手拿走。
“她如今是丑丫,带上这东西,容易引人怀疑。”
“二皇兄说的对,”四公主满脸赞同,“丑丫只是一个普通丫头,又不曾研究过你们几人的脾性,若是这般轻易就和你这个皇妹打成一片,得到你赠送的迷药,定会让那人怀疑。”
五公主抿了抿唇,“好吧!那你保重。”
“他不会对我如何的。”
她相信皇曾祖母的判断。
眼见马车快要到威远侯府,四公主站起身,让车夫停车,独自下了马车。
“二皇兄,四皇姐——”
二皇子打断她,“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马车启动,渐渐远去。
四公主去到一个糕点铺子前,才走到一半,口鼻便被人捂住,整个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睁眼,果然出现在了上次待过的石室中。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曾被绑住。
“醒了。”
陈沉依旧是一身从头裹到脚的黑衣装扮,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醒了就别装死。”
四公主瑟缩一下,颤抖着身子开口,“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杀掉了许贵妃,求求你放过我。”
她的害怕取悦了陈沉,陈沉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森冷。
“是吗?那皇帝怎么还活着?”
“是四公主,她不知道哪来的解蛊方法,在我还未进宫前便先交代婢女把东西给许贵妃。”
四公主声音发颤,眼里满是害怕之色。
“我……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顺势而为,没想到他们的蛊虫真的因此解了。”
陈沉看她不似说谎,收回捏着她下巴的手,审视着她,“你是如何除掉许贵妃的?”
来时已经想好应对措辞,真面对陈沉时,四公主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升起寒意。
她咽了咽唾沫,“我给她下了毒,嫁祸给了她身边的粉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