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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凡界卖宅抵债9

作者:绿玉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郝管家弯腰拱手,赔笑道:“方才我家小姐得陛下宣召进宫去了。小姐不敢打搅贵人看戏的兴致,特命小人待戏唱完,再禀于贵人。”


    陛下宣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不成方才我们都沉迷听戏,竟都未发觉?


    贵人们虽心有疑虑,但并不觉得意外。


    大周朝不同于其它朝代,皇帝召见平民有诸多繁文缛节。


    大周朝的女帝们除了偶尔出宫微服私访外,时常召平民入宫询问民情。


    一般宣召就是派几个太监宫女前去宣召,禁军随行,阵仗不大,只为证明身份罢了。


    可惜原主年幼又不喜与人交际,并不知道女帝宣召流程,这就导致继承原主记忆,才来没几天的谢归槿也不知道。


    她心里觉得大约不会有人敢冒充女帝骗她,可作为现代经常接到诈骗电话的她总觉得这是诈骗吧?见帝王就这么容易吗?难道不需要沐浴更衣,学好规矩礼仪再去吗?


    这些人真的皇宫里太监和禁军吗?不是人贩子吗?


    在谢归槿的胡思乱想中,马车到达了皇宫宫门口。


    验明正身后,谢归槿在宫女的指引下坐上轿子,进入皇宫。


    她在轿子中忐忑不安,这轿子真是平民能坐的吗?不会接下来就以大不敬之名砍下她的脑袋吧?刚刚是不是应该严词拒绝?


    终于,在她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时,轿子停下了,宫女扶着她出轿,告诉她接下来要走进去。


    谢归槿这才有了真实感,她极力稳住心态,但终究不是古代人,对皇权敬畏有限,甚至还能分出心神看看皇宫风景,毕竟来都来了。


    走到腿酸才终于到了女帝所在的上阳殿。


    谢归槿叩首行礼,女帝身边的掌事女官叫起。


    女帝放下批改奏折的毛笔,命谢归槿到她身边来,接着拉起谢归槿的手,又细细端详一番谢归槿的面容笑道:“果然是个齐整孩子,难怪既明那样看重你,肯为你四处奔走。”


    谢归槿面露疑惑。


    掌事女官道:“既明是陛下为京兆尹薛大人取的表字。”


    “回陛下,”谢归槿心中思量着,缓缓道“薛大人并非为民女一人,是因我爹的案子实乃梦鬼作祟,却苦于没有物证难以定案,亦无法将梦鬼绳之以法。民女才想到唱戏这个法子,盖因薛大人心系百姓,愿意配合民女试试,以期能捉拿梦鬼,免得其他人被梦鬼所害。”


    女帝听了松开手,指着谢归槿,扭头对掌事女官笑道:“瞧瞧,朕就说那傻小子不会讨小娘子欢心。”


    “陛下说的是,薛大人心实了些,不像外面那些人就会些花言巧语。”掌事女官附和道。


    谢归槿心中警铃大震,封建时代阶级压迫,若是女帝赐婚她该如何是好?


    诚然还有两天,无论是否完成任务谢归槿都会离开这个幻境,先答应下来稳住局势是上策,但薛临川一片真心不该被如此对待。


    女帝却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而问道:“谢小娘子,你相信梦鬼作祟,是因为疑凶是你爹?还是因为你真的相信?”


    “是因为这是真相,”谢归槿一副无心之态,试探道:“陛下不相信梦鬼作祟吗?”


    “朕是天下之主。”女帝似乎答非所问。


    谢归槿却懂了,女帝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不能影响她的统治。


    “正因陛下是天下之主,妖魔鬼怪才无所遁形,”谢归槿郑重道:“神仙才会受陛下驱使,显灵诛杀梦鬼,还真相大白、天下太平。”


    “若是神仙不显灵呢?”女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那便是它们德不配位,”谢归槿凛然道:“届时还请陛下下旨废除其位。”


    女帝冷笑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以戏请神,太过儿戏?”


    “神仙受人间香火而存,理应为百姓排忧解难。何况梦鬼作祟伤人性命,夺人阳气在先,嫁祸无辜之人在后,本应被诛,若神仙不管,要它们又有何用?”


    “很好,你下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女帝面上虽我笑意,眼睛里却多了一丝认可。


    谢归槿明白,这是女帝许了。之后无论是否有神仙显灵,女帝都会让神仙显灵诛鬼成为现实,她诚心诚意感激道:“谢陛下。”


    女帝看着谢归槿远去的背影叹息道:“后生可畏啊,朕在她这个年纪尚且不会这般行事,没有半份忌讳。”


    掌事女官不曾搭话,因为她知道女帝并不需要她的任何回答。


    谢归槿回了谢府,绫歌后脚便到了。


    之前城隍庙外开始唱戏,绫歌便听命回城去打探谢二夫人此前去城隍庙求神之事。


    结果便是那日谢二夫人是去城隍庙告阴状。


    所谓告阴状是民间常见的驱鬼方式,先在家中撰写状纸,状纸上要写清受到梦鬼侵扰情况,而后前往城隍庙的偏殿罪恶司将状纸焚烧,将冤情上达阴司,城隍神便会派鬼差拘拿作祟梦鬼。


    算算时间,那会薛临川尚未将梦鬼作祟定为真相,可谢二夫人却已经在求助神灵。


    “我回来的时候,二夫人已使人去买驱鬼画像了,”绫歌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说这梦鬼是不是二爷或是二夫人请来的?”


    谢归槿坐在椅子上,接过郝管家递上来的账单册子,随口道:“是与不是,都要证据,你亲自去一趟告诉薛大人这些事。”


    “是,我这就去。”绫歌转身欲走,却被郝管家伸手拦住。


    郝管家道:“老爷的案子已转到三司,何必还要去找薛大人,不如直接禀告三司的大人们。”


    谢归槿看了一眼郝管家,又垂眸看册子,没吱声。


    “管家伯伯,你莫不是这两天累了,怎么说开胡话了?”绫歌急道:“我若是去三司,少不得要扯出我与小姐撞见二夫人,却不上前行礼,事后又私下打听之事。虽然分了家,但二夫人到底是小姐的长辈,是我的半个主子。难道我哪里得罪了管家伯伯,竟要让我去吃顿板子?”


    “哎哟,老糊涂了,没想到这一层,”郝管家拍了下脑门继续道:“可薛大人也是官府大人啊。”


    谢归槿翻到下一页,眼睛仍停留在账面上,不咸不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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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大人不会计较这些,更不会在外乱说,且他听了绫歌所言自然会派人查证,由他拿着证据告诉三司更好。”


    郝管家心中觉得自家小姐对薛大人不设防,有心要劝又碍于绫歌在,遂将脸一板对绫歌道:“既是小姐吩咐,那你快去吧。”


    绫歌不明所以,觉得郝管家有些奇怪,但最近府上事多,她没多想,转身走了。


    郝管家清了场,苦口婆心劝谢归槿离薛临川远点。


    谢归槿敷衍答应,指着账单道:“六庆班真是不便宜啊,得亏才请他们两天。”


    郝管家将:“京城最好的戏班,要不是薛大人出面有钱也请不到。”这话咽下,干巴巴道:“是不便宜。”


    谢归槿低着头假装看账单,实则偷笑。


    郝管家没看到,忧心忡忡问:“明日真的能还老爷清白吗?”


    “会的,”谢归槿安抚道:“明日的三出戏唱完,定会有神仙显灵,你老人家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叫采买明日买些爹爹爱吃的菜,再准备套新衣裳给爹爹,对了,爹爹的屋子用檀香好生熏熏,去去晦气。”


    “哎,”郝管家下去准备,谢归槿无事便早早睡了。


    第二日,她如前日般带人守候在城隍庙外,神色如常招呼贵人入席听戏。


    这第一出戏叫做《返魂香鬼》


    澄迈镇有位制香师与夫婿伉俪情深,可是夫婿患病英年早逝。


    制香师悲痛不已,竟做出传说中的“返魂香”招亡夫入梦,得以慰藉。


    她见世人皆念亡者,感同身受下贱卖“返魂香”,令购者得见亡亲,购香者甚多。


    却不知忘亲皆为梦鬼假扮,梦鬼集众生执念,欲破阴阳两界。


    幸被鬼界地藏菩萨察觉诛杀。


    第二出戏唤作《画中梦鬼》。


    临安城中有位画师好高骛远,又喜贬低他人画作,为众人不齿。


    画师深以为恨,不苦练画工,反收集邪术,妄图翻身。


    他听信梦中梦鬼之言,以血养画中梦鬼,笔下人物灵动如活人。


    众人观画称奇。


    画师愈陷愈深,沉迷作画,被梦鬼吞噬阳气,无法自主停笔。


    梦鬼欲脱画而出,占画师肉身。


    路过雷神见鬼气冲天,降下天雷,正劈在梦鬼寄生画作,画作焚毁,梦鬼消散。


    连看两出,有不少看戏人觉得这两出戏与昨日的三出戏,皆为换汤不换药之作,都是说梦鬼作祟,神仙显灵。虽然每出戏都不尽相同,但已有审美疲劳之感。


    甚至有些人觉得,谢归槿是为了卖神仙挂画,昨日三幅不一样的神仙图,今日看戏又有三个不同神仙,岂不是又有三幅不一样的神仙图?


    虽然便宜,但日后定会有贵的,效果更好的卖。


    且鬼怪神仙之说,何其之多,要都是这个套路,得买多少神仙挂画,这东西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得花多少钱出去?


    所以第三出戏,大家没了兴致。


    就连那些等着谢归槿出招救父,解除宅子封印的贵人们都觉得谢归槿黔驴技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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