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当夜幕降临,他必定会在那张属于赵雯雯的、铺着昂贵床单的大床上,一次又一次地索取、占有。
他要播种,赵雯雯心知肚明。
她最初的抗拒和怒骂,最终都化作了破碎的呜咽和无法控制的战栗,因为这其实也在她的计划中。
赵雯雯这段时间刚好是“危险期”,她虽然不是那种易孕体质,但黄德山那样的强悍,说不准她还真会怀上。
所以,她要把自己塑造成根本无力反抗的受害者,塑造成罗黄两家的政治牺牲品,她要让罗正均愧疚一辈子……。
黄德山虽在休假中,但偶尔也会接到一些必须处理的军务电话,或是出门片刻去会见沪上警备区的旧部。
第三天午后,他来到了赵雯雯的书房,把赵雯雯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拿起来,递给了赵雯雯。
“给他打个电话吧!你知道该怎么说。”
赵雯雯瞬间就明白了黄德山话里的意思,因为即使黄德山不提醒她,她也早就想到了要这样做:把所有的过错都往他们身上推,做最完美的受害者。
她只是没想到黄德山会这么为她着想,这样的有男人的担当。
黄德山退出书房,下了楼,给赵雯雯留下足够的空间。
赵雯雯拿起了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那个熟悉的手机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仿佛那头的人一直等在旁边。
“雯雯?”罗正均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沪上的风声,他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黄德山如此大张旗鼓地登堂入室,根本就没想瞒着他。
这里原本就是他的地盘,他有多少故交旧部都在沪上。
听到他的声音,赵雯雯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那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极其压抑的、带着无尽委屈和恐惧的啜泣,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能让人听清她的无助,又不会显得过于夸张失态。
“罗正均……”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脆弱感,“你是不管我了是不是?你就看着黄德山这么欺负我……他赖在家里不走,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哪里都去不了……他……你就这样看着?”
她似乎哽咽得说不下去,留给对方无限的想象空间。
“雯雯,你别哭。”罗正均的声音立刻绷紧了,透着心疼和一种压抑的怒火,“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管?!”赵雯雯的声调拔高,带着哭腔的指控像细细的鞭子抽过去,“你就看着他这样……这里是沪上,是你的地方啊!你都不想想办法……你就放任他这样?”
她将自己完美地塑造成了一个无助的、被强大势力逼迫的弱女子,一个夹在罗黄两家角力中的牺牲品。
她笃定罗正均对她的感情,更清楚他性格中沉稳克制、顾全大局的一面。他顾全大局,所以愧对的就只能是她。
电话那头的罗正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能想象赵雯雯此刻的无助与委屈,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痛难当。他恨不得立刻飞回沪上,把黄德山从那栋房子里扔出去!
但是,他能怎么办?
黄德山那么狗,那么不要脸,摆明了就是吃准了他罗正均的软肋!
是的,他是可以在沪上调动力量,甚至一个电话就能让特警上门。但然后呢?黄德山是什么人?港岛部队司令,军中悍将,沪上警备司令部二把手就是他们黄家的老部下!
他要是铁了心不走,冲突起来,他绝对敢调动驻军对峙!那将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场面?
一旦事情闹大,罗、黄两家的高层必定会被惊动。到时候,两家几十年的政治同盟关系将会出现难以弥补的裂痕。
而引发这一切的根源——赵雯雯,将会被两家长辈视作怎样的祸水红颜?他们会认为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
到了他们那个层面,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一个“不安定因素”消失的无声无息,无论她有多么庞大的商业帝国,有多大的名气,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他不能冒这个险。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代价。黄德山就是个没下限的无赖,混蛋王八蛋!
现如今,他只能无动于衷,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黄德山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
他算准了罗正均不敢赌他的下限,为了保住她,必须忍下这份屈辱和嫉妒,甚至被迫默认黄德山在她生活中强行开辟出的存在。
“……雯雯,”罗正均的声音极其沙哑,充满了无力感,“你听我说,现在……现在不能硬来。德山他……他不会真的伤害你。你……你先忍耐一下,保护好自己。我会想办法,但不是现在……”
他的话苍白无力,甚至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赵雯雯在电话这头,听着他语气里的痛苦和无奈,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和算计,但声音却变得更加凄楚绝望:“罗正均,你个王八蛋。”她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任由泪水流淌,她自己都分不清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
过了几分钟,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书房门锁被轻微的转动。
门被推开,黄德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目光落在赵雯雯微微泛红的眼圈和强作镇定的脸上。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慢慢踱步进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手指轻轻揩过她眼角残留的一丝湿意,动作温柔至极。
是的,他的雯雯那么聪明,一点就通,她知道怎么样巧妙的在这段关系中保全自己。
“哭了?”他低沉的声音平静而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好了好了,不哭了,一切有我呢……”
赵雯雯扭开头,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冷硬:“我告诉你,我讨厌你们这样算计我。”
黄德山低笑一声,收回手,语气笃定而残忍,: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不放手?你不能做决断,我就来替你做,所有的过错我来背,最坏的人,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