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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吵架专业户

作者:鱼丸面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晚上,回到自己那座用砖瓦水泥新修的小院,沈雨桥一边给师父兔梳理着柔软的毛发,一边唉声叹气地把白天小溪断流、河狸难缠的事情跟师父说了一遍。


    “唉,师父,您说这事儿怎么办?那群河狸在水里耍无赖,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着,愁死我了。”


    师父的虚影慢悠悠地从功德碗里飘了出来,闻言不屑地摆摆手,脸上居然露出几分“这算个事儿?”的傲娇表情:


    “啧,我当是多大的难题呢!不就是吵架吗?谁还不会吵架了?为师纵横……咳,游历人间那么多年,啥场面没见过?”


    说着,他又习惯性地开始在那袖子里掏啊掏。


    沈雨桥这次没闭眼,反而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心里嘀咕:吵架这事儿,难道还能掏出个“吵架资格证书”不成?


    只见师父掏了半天,摸出来的不是金灿灿的奖状,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塑料封皮都磨白了的……证件?


    沈雨桥凑近一看,差点没噎住——证件上赫然印着几个褪色的大字:XX街道居民委员会调解员证!发证单位是昆明市某个区。


    “居、居委会?!”沈雨桥哭笑不得,“师父,您掏个居委会的证件出来干嘛?这能对付得了那群满嘴兽世脏话的河狸?”


    师父得意地晃了晃那张证件,用一种“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的语气说道:


    “傻徒弟!看来你根本不懂昆明居委会的含金量!想当年为师在昆明潜修的时候,那可是在居委会挂过职、经过历练的!”


    他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有一天,一个昆明老奶奶,抱着一只叫豆豆的泰迪犬,冲到居委会,指着我的鼻子说,都怪我早上跟她打了声招呼,害得她没抢到超市的特价鸡蛋!非要我赔!”


    沈雨桥听得嘴角直抽抽,他可是亲身领教过昆明老奶奶的“战斗力”的!


    他还在地球那会儿,在昆明坐公交车,就因为刷卡慢了一点点,就被一位老奶奶指着鼻子教育,结果旁边一圈老奶奶都加入了“战局”,他当场被骂哭了。


    他忍不住问:“那……师父吵赢了没?”


    师父的下巴一抬,一脸“这还用问”的傲然:“那当然吵赢了!吵不过昆明老奶奶的人,根本没资格在昆明当居委会调解员!”


    沈雨桥:“……” 好吧,这理由他服。


    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师父掏完昆明的证件,又开始掏——上海XX街道人民调解员证、成都XX社区纠纷调解员聘书……


    几乎把全国以“嘴皮子利索、吵架文化深厚”著称的地方的基层调解证件掏了个遍!


    “师父……您这是……把全国吵架厉害的地方都‘进修’了一遍?”


    师父哼了一声:“什么叫吵架?那叫民间纠纷调解艺术!是学问!”


    最后,师父指了指正在沈雨桥膝盖上打盹的师父兔,说道:“明天去会会那群河狸,把这只胖兔子带上。我俩本是一魂所化,记忆思想共通。为师积累了多年的‘调解艺术’精华,它都能同步接收!到时候,让它出马!”


    沈雨桥看着怀里睡得四仰八叉、肚皮圆滚滚的师父兔,实在无法把它和“吵架高手”联系起来。


    第二天一早,沈雨桥抱着师父兔出发了。


    这兔子在赤狐部落被养得极好,皮毛油光水滑,尤其是那圆滚滚的肚皮,软乎乎的肥肉堆了好几层,沈雨桥抱着它,感觉像抱着一大团会呼吸的棉花糖,手感倒是绝佳,就是确实有点分量。


    快到那片被河狸霸占的溪流上游时,沈雨桥掂了掂怀里沉甸甸的兔子,忍不住对着腰间的功德碗小声嘀咕:“师父,您确定……真能行吗?”


    他实在很难把怀里这个除了吃就是睡的肥宅兔,和昨天师父吹嘘的“吵架高手”联系起来。


    师父的残魂“啵”一声从碗里飘出来,叉着腰,信心满满地打包票:“把心放肚子里!包在为师身上!”


    到了河狸堤坝附近,已经能听到水里传来河狸们“咔嚓咔嚓”啃树枝和叽叽喳喳的喧闹声。


    沈雨桥停下脚步,习惯性地想把怀里的师父兔放到地上,让它自己走过去“交涉”。


    “哎哎哎!别放!”师父的残魂立刻出声阻止。


    沈雨桥不解:“……为什么不放啊?师父,您这肉身……不是,您这兔身挺肥的,我抱着你手也挺累的呀。”


    他实话实说。


    师父兔在沈雨桥怀里翻了个白眼,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你傻呀!这群河狸一看就是脾气暴躁的主儿!待会儿要是被为师骂急了,一拥而上跑岸来咬我怎么办?我这么胖……啊不是,我这么尊贵的身体,能跑得快吗?你不抱着我,方便随时带着我跑路吗?!”


    师父兔顿了顿,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补充道:“让你抱着为师,那是为了为师的安全着想!你居然还嫌累?你可真是为师的好大徒!大孝子!”


    无奈,他只好认命地继续抱着这沉甸甸的“棉花糖”,深吸一口气,朝着河狸的堤坝走去。


    师父兔被沈雨桥稳稳地抱在怀里,它先是清了清嗓子,那架势不像只兔子,倒像是要登台唱戏的名角儿。


    紧接着,它深吸一口气,对着溪水里那些忙碌的河狸,扯开嗓子就骂开了:


    “嘿!那群水里扑腾的!有亲兽生没亲兽养的玩意儿!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么拦水筑坝是在断子绝孙、破坏风水啊?!”


    “下游多少张嘴等着喝水?多少地等着浇灌?你们把水一掐,是想让我们下游的兽都渴死、饿死吗?!”


    “……”


    这骂声,词汇之丰富,语气之泼辣,音调之尖利刺耳,完全颠覆了沈雨桥对师父的认知!


    他目瞪口呆地低头看着怀里这只骂得唾沫星子横飞的胖兔子,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这真的是那个平时要么高深莫测、要么瘫成兔饼的师父吗?!


    骂到激动处,师父兔还伸出短爪子,用力拍打着沈雨桥的手臂,一副怒发冲冠、恨不得亲自上阵的架势:“要不是我徒弟抱着我!我非得跳下去跟你们这些不讲理的玩意儿拼了这条老命不可!”


    沈雨桥被拍得胳膊生疼,又听到师父这“豪言壮语”,信以为真,下意识地就问:“啊?师父,您真要下去啊?那我……我把您放下去?”


    说着,他作势就要弯腰把兔子往地上放。


    “别别别!抱稳了!抱稳了!”师父兔瞬间收回爪子,紧紧扒住沈雨桥的胳膊,整个胖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也立刻低了下来,“我、我就是说说而已!壮壮声势!你抱稳了千万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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