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桥原本雄心勃勃要搞活字印刷,但刻模、排版、调墨的工序复杂,部落人力有限,只得暂缓计划。
某日他带凤凰巡山时,偶然踢到一块赤红碎石——捡起细看,色泽艳红,质重而脆,竟是天然朱砂矿!
他狂喜冲回部落,举着矿石给晏绯看:“首领!看!道士的‘本命宝石’!”
朱砂:镇邪、绘符、入药,道家圣物。
沈雨桥连夜研磨朱砂,调合树脂胶液,制成浓稠的朱砂墨。
又精选最细腻的纸,裁成标准黄符尺寸。
他执笔蘸朱砂,在符纸上流畅画出“五雷镇邪符”——红光流转,灵韵内蕴!
“终于不用割手指了!”他感动得快哭出来,“这才是正宗道士的排面!”
告别自残式画符!
沈雨桥彻底沉迷画符,从早画到晚,他越画越亢奋,直到眼前一花,踉跄栽倒——
晏绯箭步上前,一把将他捞进怀里!
“雨桥!”
沈雨桥脸色苍白却笑容灿烂,颤巍巍抽出一张平安符,拍在晏绯胸口:
“首领……平安符……保你……”
晏绯抱他回屋,喂下参汤,用尾巴裹紧他冰凉的手。
“不许再画了。”他眉头紧锁,“师父说了朱砂耗神,你不知道?”
沈雨桥耍赖蹭他颈窝:“开心嘛……”
三日后,沈雨桥康复出门,发现部落每户门楣都贴上了他画的平安符。
但把平安福分下去的事情他只跟师父简单商量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跟别人说呢!
沈雨桥一路上一直被兽人们恭敬行礼,信仰力又高涨了一波:“谢祭司赐福。”
原来晏绯听见了他的计划,已经将他画的符分发给全族,并下令:“祭司以心血绘符,须世代珍惜。”
沈雨桥连续几天和晏绯互写情书后,文学之魂熊熊燃烧!
他摊开新造的纸张,豪情万丈宣布:“我要把华夏文明的瑰宝带来兽世!”
然后……卡壳了。
他抓耳挠腮试图回忆四大名著——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不对,那是鲁智深?
鲁智深……葬花?好像串戏了!
他悲愤摔笔:“当年语文课为什么没好好背书!”
沮丧中,沈雨桥想起穿越前追更的《兽世第一猛将:纯情狐王狠狠宠》,作者鱼丸面汤日更万字,剧情又甜又爽。
“不知道鱼丸老师写到第几章了……”他望天惆怅,“主角狐王和祭司HE了吗?”
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我自己就是祭司,首领就是狐王啊!”
“现成的素材!”
沈雨桥激情开坑!标题:《冷面狐王的落跑小祭司》!
人设:
小白花祭司沈雨桥(柔弱善良,眼泪汪汪!)
霸道首领晏绯(邪魅狂狷,尾巴卷腰!)
绿茶鸟族王子(插足挑拨,心机争宠!)
剧情: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误会吃醋带球跑!狐王火葬场追妻!
沈雨桥写得满脸通红,捶桌狂笑:“哈哈哈太狗血了!但是好爽!”
他终于理解师父为什么爱写雪影X灰岚的虐恋文了——创作时颅内高潮的快乐,读者根本不懂!
晏绯好奇凑近:“在写什么?”
沈雨桥慌忙遮稿:“没、没什么!部落发展规划!”
晏绯尾巴一勾,抢过稿纸,低声念出:“‘狐王将小祭司按在树干上,金眸暗沉:你永远逃不掉……’”
!!!
沈雨桥当场社死,扑上去抢纸:“还给我!”
晏绯举高稿纸,挑眉:“原来祭司喜欢这种……”
沈雨桥羞愤销毁手稿,发誓再也不写同人。
但当晚梦里,他自动续写了狐王X祭司的番外,笑醒三次,所以他最后还是写完了……
那本《冷面狐王的落跑小祭司》在部落内部悄然传阅。
灰岚熬夜读完,次日顶着重磅黑眼圈冲进沈雨桥屋里:
“祭司!太精彩了!”他激动摇晃沈雨桥的肩膀,“小祭司带球跑之后呢?狐王怎么追回的?求番外!”
其他兽人也纷纷上门:
“祭司!鸟族王子后来洗白了吗?”
“能不能写个狐王吃醋的特别篇?”
沈雨桥被热情淹没,既害羞又暗爽。
沈雨桥灵机一动:何不借此机会推广赤狐部落的正面形象?
他制定写作计划:
《霸道狐王的小厨神》(宣传部落美食!)
《神医祭司在兽世》(彰显医疗实力!)
《基建狂魔穿越记》(展示技术力!)
每本书都暗藏“赤狐部落友好、富强、开放”的软广告!
沈雨桥招募十名写字工整的兽人,成立“抄书小队”。
工坊里日夜灯火通明,墨香与纸声齐飞!
兽世第一家出版社!
沈雨桥将造纸术、制墨法详细写成图文手册,宣布:
“这两项技术免费向所有部落开放!”
他委托麻雀信使,将手册和小说样本送往各地。
手册扉页,他工整写下:
“感谢技术先驱:蔡伦。”
“愿知识如纸,传递文明之火。”
沈雨桥故意每处只寄一本小说,附言:
“若想多读,请自造纸墨,抄书传阅。”
这招效果惊人——许多部落为追剧情,疯狂研究造纸!
然而,轻松的日子还没有过两天,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晨,部落栅栏外突然传来哭嚎声。
一只瘦弱的兔子半兽挺着硕大的肚子,拍打木门尖叫:“让我见首领!我怀了他的崽!”
守门狐卫面面相觑——首领一早进山狩猎,祭司还在睡懒觉。
沈雨桥被喧闹吵醒,披着外袍赶来。
见那兔半兽冻得嘴唇发紫,肚子圆鼓,他心生不忍,上前伸手:“先进屋暖和,等首领回来再说。”
谁知他指尖刚触到对方手臂——
兔子猛地瘫软在地!双腿间渗出鲜血!惨叫:“祭司推我!他要杀崽灭口!”
沈雨桥愣在原地,脑中电光石火——
“等等……”
“流产诬陷、嫁祸正宫、群众围观……”
“这不是我小说里写的恶毒配角套路吗?!”
他深吸一口气,反而镇定下来。
远处传来急促脚声——晏绯扛着猎物飞奔而回,显然收到急报。
他一眼看见门口混乱场面:兔半兽倒地泣血,族人围观的、搀扶的、议论的……
而沈雨桥独自站在人群中心,脸色苍白却腰背挺直。
晏绯毫不犹豫绕过哭嚎的兔子,径直冲到沈雨桥面前,尾巴紧张地环住他:
“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