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一天天长大,翼展已接近四米,飞起时投下的阴影能盖住半座石屋。
尽管它聪明温顺,但晏绯的担忧与日俱增——
“它是猛禽,不是兽人。”
夜晚,晏绯搂着沈雨桥,声音低沉,“野性难驯……若有一日失控,部落里老弱和半兽毫无反抗之力。”
沈雨桥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明白。”
他再喜爱凤凰,也必须为整个部落负责。
次日,晏绯化为巨狐形态,对凤凰发出低吼驱赶!
凤凰惊慌飞起,却不反击,只在空中盘旋哀鸣,发出幼崽般的嘤嘤声,仿佛在哭诉:“为什么赶我走?”
晏绯追击紧迫,它哭得更大声;晏绯稍缓,它便降低高度,抖着翅膀示弱,甚至试图蹭晏绯的脖颈求饶。
晏绯狠下心,用麻药肉块诱晕凤凰,将它装入藤筐,驮到百里外的陌生山谷丢弃。
然而——
第三天清晨,沈雨桥推开窗,就见凤凰静静立在院中木架上,羽毛沾着晨露,眼神清澈,仿佛只是出了趟远门。
它不吵不闹,歪头看着沈雨桥,啾啾两声,似在说:“游戏结束了吗?我回来啦!”
师父的虚影飘出提议:“不如做个公开测试……让全族见证它是否可控。”
测试日,部落广场聚满了人。
一只草狐被涂满新鲜猪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凤凰瞬间瞳孔收缩,尖喙张开,涎水滴落——猛禽嗜血的本能被彻底激发!
它焦躁地拍打翅膀,利爪刮擦木架,发出刺耳声响!
所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
凤凰死死钉在原地,没有扑向草狐!
它突然仰头长啸,声似悲鸣,随即猛地缩成小毛球,一头扎进土堆里,只留两只小爪子露在外面拼命刨地!
内心挣扎:不能吃!不能吃!主人会生气!
草狐在兽群注视下,稳稳走完部落一圈。
凤凰始终没有攻击,甚至没再看草狐一眼,只顾着埋头刨土发泄。
沈雨桥冲过去抱起小毛球,心疼地拍掉它头上的泥土。
凤凰啾啾大哭,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蹭眼泪。
兽人们爆发出欢呼!
“凤凰是好样的!”
“留下它!”
通过忠诚测试后,凤凰正式获准自由翱翔在部落领空。
虽才一个月大,但它已进入亚成年状态——
没过几天,翼展逼近六米,羽色从幼时的灰白渐变为雪亮银白,喙爪如铁钩,眼神锐利如电!
但白头座山雕的成长规律特殊——出壳首月暴风生长,之后速度放缓,需两年才完全成年。
所以白头座山雕的完全体仍需两年锤炼,所以目前仍是心智好奇的“大宝宝”——
追蝴蝶结果撞树
偷叼兽人晾晒的肉干被追着骂!
试图和麻雀交朋友
令人意外的是,凤凰最爱的伙伴是师父兔。
每天清晨,师父就蹦上凤凰后背,用爪子揪紧羽毛,虚空一指:“咕!”
凤凰腾空而起,载着师父巡山!
师父眼尖,瞥见野兔、山鸡或鹿崽,就用爪子拍凤凰脖颈示意方向!
凤凰俯冲如闪电,利爪精准擒获——无一失手!
每次他们叼着野味回来,沈雨桥就痛心疾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师父!你现在也是兔子!怎么专吃兔子?!”
师父的虚影飘出来,理直气壮:
“品种不一样!我那分身是雪兔,它们是野兔!”
“而且我早死了!残魂!”
“吃个兔子怎么了?!”
凤凰在一旁猛点头,啾啾附和。
凤凰很快将部落领空划为私域,严禁其他猛禽入侵!
某日,一只成年金雕试图闯入捕猎——
凤凰怒啸迎击,双方空中激战,羽片纷飞!
师父兔紧抓凤凰背羽,看准时机——后腿猛地一蹬,精准踹中金雕眼窝!
“咕!”
吃我一jio!
金雕惨叫坠逃!
此后,再无猛禽敢犯——天空彻底归凤凰统治!
凤凰进入亚成年后,站立时已快与沈雨桥齐肩高。
它仍爱缩成毛球蹲他肩上,但也开发了新游戏——
突然展开巨翼,哗啦一声将翅膀像毯子般盖在沈雨桥头上,把他罩得严严实实!
沈雨桥眼前一黑,笑着伸手乱摸:“凤凰!别闹!”
晏绯见状皱眉上前,想拉开翅膀——
凤凰一视同仁,另一只翅膀顺势一甩,把首领也兜头罩住!
买一送一!公平公正!
两人在羽毛下撞作一团,凤凰得意地啾啾大叫!
师父的虚影飘出来看热闹,啧啧点评:“你俩这是‘神雕侠侣’啊!”
晏绯掀开翅膀,金眸疑惑:“……神雕侠侣?”
沈雨桥兴奋科普:“是一对传奇伴侣!雕是坐骑和战友!”
“女侠叫小龙女,清冷绝尘,武功绝世!”
他指向晏绯:“首领就是‘小狐男’!”
“工作时冷若冰霜,对我温柔似水!战力爆表!”
师父点头:“有道理!”
沈雨桥叉腰昂头,陶醉代入:“那我就是杨过!狂放不羁,侠义心肠!”
师父无情拆台:“不像。杨过断臂。你胳膊齐全。”
沈雨桥戏瘾大发,猛地将右臂缩进袖管,左袖空荡荡一甩,表情悲壮:
“手断了!但我的心更强了!”
一秒入戏!
晏绯眼底闪过笑意,突然伸手探进他空袖,顺着摸到腰侧软肉,指尖轻轻一挠——
“手在哪?”他低声问,尾音带笑。
沈雨桥痒得扭身躲开,破功大笑:“哈哈哈……手、手断了!”
在这个时候,敲门声打断玩闹,兽人禀报:“祭司,首领,捡蛋队已集结完毕!”
沈雨桥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今天要去野外捡蛋!”
原来部落早有计划——驯养家禽(鸡鸭鹅)需从蛋源抓起。
狩猎队已探明几处野禽聚集的水岸,专挑蛋窝密集处下手。
但沈雨桥特意叮嘱:“只捡蛋,不抓成年野禽!”
“它们野性难驯,圈养易应激,成活率低。”
“家禽得从破壳开始养,才亲人温顺!”
队伍悄悄潜入一片芦苇荡,远远就看见几窝肥硕的哈基鹅正昂首挺胸巡逻。
沈雨桥又爱又恨——
“这鹅蠢得要命!见人就啄屁股揪头发!遇险不逃反而冲锋!”
“但肉质……”他咽口水,“鲜嫩多汁,烤一次香半座山!”
他下令:“草狐小队,潜行偷蛋!”
六只草狐匍匐前进,凭借轻巧的身体悄无声息接近蛋窝。
然而——
一只草狐脚爪踩断枯枝,“咔嚓!”
“嘎——!”哈基鹅瞬间警觉,红眼怒睁,扑翅冲来!
草狐们抱起蛋就跑,但队形混乱,竟直直冲向大部队藏身的草垛!
沈雨桥急得跳脚:“别往这儿跑!分散引开!”
但草狐们被啄得屁滚尿流,根本没听见指令!
晏绯当机立断,尾巴卷起沈雨桥甩到背上,四爪发力,如赤色闪电般窜出!
其他兽人愣了一秒,直到某狐屁股被鹅喙狠啄一口,才惨叫醒悟,拔腿狂奔!
一时间——
十几名强壮兽人被五六只肥鹅追得抱头鼠窜!
不是打不过,而是——
“跟这种蠢货打架太掉价了!”一狐边跑边吼,“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沈雨桥趴在晏绯背上,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咱们不是带了乌头麻醉箭吗?”
晏绯:“……忘带了。”
沈雨桥:“???”
这时雪影气喘吁吁追上,怒瞪晏绯:“首领!你这都能忘?!还第一个溜?!”
晏绯面不改色:“难道你记得?”
“你们反应慢还怪我?被啄两口长长记性!”
他瞥向雪影:“灰岚要在你背上,你跑得比我还快。”
虽狼狈,但回到部落一清点,草狐们成功抱回二十多枚鹅蛋!
沈雨桥安排:“交给部落的鸟类兽人轮流孵!全兽半兽都上!”
“记得保持温度!定期翻动!”
忙完正事,沈雨桥忽然低落:“不知道竹山怎么样了……”
“他说春天回来,现在花都开了……”
晏绯揉他头发:“雪灾后派乌鸦去熊猫部落看过。”
“他们的竹屋结构轻巧,雪压不塌,无人受伤。”
“回信说一切安好,竹山当上了族长,忙的脱不开身,过阵子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