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晏绯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紧接着是一声闷哼。
沈雨桥踉跄几步站稳,抬头一看——晏绯的手臂被那道光芒划开一道细小的伤口,一滴鲜血滴落在石板上。
"晏绯!"沈雨桥慌忙冲过去,却被师父的残魂喊住。
"别动!"师父的声音罕见地严肃,"还好被划伤的不是你,不然咱们的马甲就要掉了!"
沈雨桥一愣,转头看向石板。
只见那滴血落在符文上,竟如同被吸收一般,缓缓渗入石面。紧接着,石板上浮现出一行行清晰的字迹——
【种族:九尾赤狐】
【年龄:26岁】
【性别:雄全兽】
【身高:人形188cm,兽形3.2m】
【体重:人形82kg,兽形420kg】
【特性:实力强劲,但很臭美】
沈雨桥:"……"
这石板是户口本吗?!怎么连体重都写出来了?!
晏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要不把我爱穿什么花纹的兽皮衣也说出来算了?"
话音刚落,石板上居然真的缓缓浮现一行小字:
【偏好服饰:豹纹兽皮衣】
晏绯:"……"
沈雨桥:"……噗。"
他赶紧捂住嘴,但肩膀已经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晏绯恼羞成怒,瞬间变回原形,巨大的赤狐"砰"地一下趴在了石板上,用身体死死压住那行字!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沈雨桥憋笑憋得脸都红了,一旁的师父更是笑得打滚:"哈哈哈!这石板也太实诚了!"
过了好一会儿,石板上的字迹终于消失了。晏绯这才变回人形,黑着脸把石板从地上抠出来。
"师父,这是什么?"沈雨桥小声问道。
"测灵碑,"师父飘过来,绕着石板转了一圈,"就是小说里那种测灵根的东西。"
晏绯虽然还在为"豹纹兽皮衣"的事羞恼,但石板上的另一条信息却引起了他的重视——
【渡劫成功概率:53%】
53%……连六成把握都没有?
他眉头紧锁,思索片刻,突然朝人群中招了招手:"白焰,过来。"
一只体型健硕的白狐走上前,他是部落里除晏绯外最强的战士。
"滴一滴血上去。"晏绯命令道。
白焰毫不犹豫地划破爪子,将血滴在石板上。然而,石板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晏绯皱眉。
师父飘过来,摸了摸下巴:"有次数限制的啦,一天只能测一次。"他指了指石板边缘的一个凹槽,"而且你权限不够,看到那个小槽子没?把碗扣上去,让石板认主。"
沈雨桥闻言,赶紧解下腰间的功德碗,小心翼翼地扣进凹槽。
"嗡——"
一阵金光闪过,石板上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流动起来。沈雨桥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
【已绑定,初级权限】
与此同时,石板表面浮现出新的信息:
【测灵碑·初级权限】
【功能:每日可检测一次渡劫概率】
【升级条件:收集信仰力(当前进度12%)】
沈雨桥瞪大眼睛:"这玩意儿还能升级?"
师父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这可是好东西!"
晏绯盯着石板,金色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良久,他沉声问道:"这个‘渡劫概率’,准吗?"
师父飘到石板前,仔细看了看:"准得很!这可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物,专门给修行者测潜力的。"
沈雨桥这才肯定的点了点头:"非常准。"
晏绯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揉了揉沈雨桥的脑袋:"收好它。"
沈雨桥一愣:"给我?"
"你是祭司,"晏绯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东西就该你保管。"
而且……53%的概率,他需要更多准备。
沈雨桥小心地收起测灵碑,心里却翻涌着无数疑问——
师父为什么认识这东西?
石板提到的"信仰力"和功德碗有什么关系?
晏绯的渡劫……他能帮上忙吗?
正想着,晏绯突然凑近,在他耳边低声道:"今晚别去工地了,回去休息。"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沈雨桥的耳朵瞬间红了:"知、知道了!"
晏绯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工地。沈雨桥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右腿似乎有些不适——
对了,石板上还说他有轻微拉伤……
他攥紧拳头,暗自下定决心。
"首领,你来一下。"
回到晏绯的石屋后,沈雨桥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按在了石床上。
"躺好,"他卷起袖子,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我给你处理拉伤。"
晏绯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有拉伤?"
"测灵碑上写的啊,"沈雨桥理所当然道,"右腿轻微拉伤,建议尽早治疗。"
晏绯的耳朵抖了抖,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但最终还是乖乖躺下。
沈雨桥跪坐在床边,双手轻轻按上晏绯的右腿。
他的手法很专业,指尖顺着肌肉纹理缓缓推压,时而用指节抵住某个穴位轻轻揉动。
以前经常给师父按腿……
沈雨桥的思绪突然飘远。
师父虽然总是一副鹤发童颜、老顽童的样子,整天吹嘘自己"雄姿英发",但死前的那两年,却常常哼哼唧唧地喊这里痛那里痛。
有时候躺在藤椅上,像个真正的老头子一样抱怨腰酸背痛;有时候又突然活蹦乱跳,往他衣服里塞虫子吓唬他。
现在想想,师父那两年的状态好奇怪……
像是生命力在急速流逝,却又强撑着不让他发现。
"唔……"晏绯的低哼打断了他的回忆。
沈雨桥回神,发现晏绯的肌肉紧绷,显然疼得不轻。
他放轻力道,温声道:"忍一忍,淤血揉开就好了。"
晏绯的尾巴不安地拍打着石床,但眼神却一直落在沈雨桥的脸上。
"沈雨桥。"他突然开口。
"嗯?"
"我有九条尾巴。"
"对呀,我知道的。"沈雨桥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于手上的按摩。
"所以我每天花那么多时间整理尾巴是正常的,"晏绯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很臭美。"
沈雨桥:"……"
这是在解释臭美的事?
他憋着笑,连连点头:"对对对,首领大人一点都不臭美,九条尾巴多难打理啊,每天梳毛是应该的!"
晏绯满意地"嗯"了一声,尾巴愉快地晃了晃,又补充道:"还有,我爱穿豹纹兽皮衣是因为能制成衣服的兽皮比较少,花豹比较常见……不是说我喜欢。"
这不就是欲盖弥彰吗?!
沈雨桥肩膀抖了抖,强忍着没笑出声:"明白明白,纯粹是物资紧缺,不得已而为之!"
晏绯的耳尖微微泛红,别过脸去不看他。
按摩结束后,沈雨桥又取出白芨和乌头,熟练地配了一副外敷药。
他将两种草药捣碎混合,加入少许清水调成糊状,然后轻轻敷在晏绯被石板划伤的伤口上。
晏绯震惊地看着他:"你会配药?"
"嗯,"沈雨桥随口道,"以前经常受伤,久病成医嘛。"
总是算命说真话,被某些接受不了现实的人追着打……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但没说出来。
然而晏绯的眼神却瞬间柔软下来。
他显然误解了沈雨桥的意思,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大概是一只弱小的残疾兔兽人,在原来的部落里可怜兮兮地生活,经常受伤却无人照料……
这误会可大了。
沈雨桥看着晏绯那心疼的眼神,突然有点心虚,赶紧转移话题:"这药敷一刻钟就好,能止血还能缓解疼痛。"
晏绯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沈雨桥。"
"啊?"
"以后在赤狐部落,"晏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没人能伤你。"
沈雨桥怔住了。
月光从石窗洒进来,落在晏绯赤红的发梢上,镀上一层银边。
那双金色的眸子在暗处熠熠生辉,像是藏着两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这个人……
沈雨桥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
他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药草:"知、知道了!"
晏绯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尾巴轻轻缠上他的手腕,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师父的残魂从碗里飘出来,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终摇摇头,默默缩了回去。
年轻人的事,老头子就不掺和了……
夜渐深,双月的光辉温柔地笼罩着石屋。
沈雨桥靠在床边,不知不觉睡着了。晏绯轻轻将他揽到怀里,用尾巴当被子盖在他身上。
这只小兔子……
晏绯低头看着沈雨桥的睡颜,嘴角微微上扬。
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