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着帮忙除草,可干了一会儿就发现——自己在这群半兽人里简直像个发育不良的小豆丁!
这边的半兽平均身高一米七九,挥起锄头虎虎生风,而他呢?锄头都快比他高了!
这也太打击人了……
沈雨桥擦了擦汗,决定先休息一会儿。他走到田埂旁的一堆杂草边坐下,忽然瞥见杂草堆里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微微反光。
"嗯?"
他好奇地拨开杂草,发现一株叶片呈锯齿状、顶端开着小白花的植物——白芨!
这不是止血的良药吗?!
沈雨桥眼睛一亮,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出来。
根茎肥厚,正是入药的最佳部位。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的半兽人都在埋头干活,似乎没人注意到这株草药。
这里的人都不认识?
沈雨桥想了想,把巫医喊了过来。
她走过来,疑惑地看着沈雨桥手里的植物:"祭司大人,这是什么?"
"白芨,"沈雨桥解释道,"止血效果很好。"
巫医的眼睛微微睁大:"您确定吗?"
沈雨桥点头:"确定,这种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能快速止血。"
巫医犹豫了一下,没敢接:"每一种草药的发现都是经过极大努力的……我们不敢贸然使用。"
对哦,这里没有神农尝百草……
沈雨桥这才反应过来,兽人部落对草药的认知非常有限,每一种新草药的发现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万一用错了,可是会死人的!
看着巫医和周围半兽人谨慎的样子,沈雨桥决定教他们认识一下这株草药。
"大家过来看,"他举起白芨,尽量用简单的语言解释,"这种植物叫白芨,叶子边缘有锯齿,开小白花,根茎肥厚。把它捣碎敷在伤口上,可以止血。"
在扬的半兽人围了过来,但没人敢伸手去碰,生怕弄坏了这株"珍贵"的草药。
沈雨桥哭笑不得:"别怕,它没那么脆弱。"
他亲自示范,轻轻捏了捏白芨的根茎,挤出一点汁液:"你们看,汁液黏稠,这就是药效所在。"
巫医小心翼翼地凑近闻了闻,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确实有股药香……"
沈雨桥趁热打铁:"这种草药喜欢长在湿润的田边,以后除草时多留意,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
半兽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个胆大的年轻半兽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白芨的叶子:"真的可以用?"
"当然,"沈雨桥笑道,"下次有人受伤,可以试试。"
巫医郑重地接过白芨,向沈雨桥行了一礼:"谢谢祭司大人。您懂得真多。"
沈雨桥摆摆手,心里却有些感慨——在地球上,白芨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味中药,可在这里,却成了珍贵的发现。
看来,我这个祭司还真能帮上不少忙……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抬头一看,晏绯正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狩猎队的战士,其中一人手臂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机会来了!
沈雨桥眼睛一亮,赶紧迎了上去。
沈雨桥快步走向那名受伤的狐族战士。他的手臂被野兽的利爪划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将皮毛染得一片暗红。
巫医已经熟练地开始清理伤口,用干净的兽皮蘸着清水擦拭血迹。
她动作利落,但伤口的出血速度却不见减缓。
"祭司大人发现了一种新草药,"巫医抬头请示晏绯,"或许可以试试?"
晏绯金色的眸子扫过沈雨桥手中的白芨,微微颔首:"用。"
得到许可,巫医立刻将白芨的根茎捣碎,黏稠的汁液混合着碎末,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她小心地将药泥敷在战士的伤口上,轻轻按压。
令人惊讶的是,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伤口的出血明显减缓,最终完全止住。
"效果不错。"晏绯评价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周围的兽人们发出惊叹声,看向沈雨桥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师父的残魂适时飘了出来,兴奋地在沈雨桥耳边低语:"可以嘛!现在我们把这草药推广开来,收取一波信仰力!"
沈雨桥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这种草药叫白芨,能快速止血。"他举起另一株完整的样本,展示给众人看,"叶子边缘有锯齿,开小白花,根茎肥厚。喜欢长在湿润的田边或林缘,大家以后见到可以带回来。"
兽人们认真听着,有的甚至凑近仔细观察白芨的特征,生怕记错。
就在这时,一只年轻的白狐挤进人群。他的毛发蓬松柔软,但此刻尾巴却无力地耷拉着,显得异常萎靡。
"祭司大人,"白狐不安地甩了甩尾巴,"我的尾巴麻麻的,用不上劲……"
周围的兽人见状,纷纷安慰道:
"没事,这种情况很常见!"
"过十来分钟就好了,别紧张。"
"可能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吧?"
沈雨桥却皱起眉头。他示意白狐转过身,仔细检查那条异常无力的尾巴。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蓬松的毛发,一寸寸摸索。
突然,他的指尖触到一处微硬的凸起。
"别动。"沈雨桥捏住那处,缓缓拔出一根细小的尖刺。刺身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尖端还带着一丝血迹。
"乌头刺?"沈雨桥瞳孔微缩,"这东西有麻痹作用,有毒。"
晏绯闻言,立刻上前一步:"丢了它!"
沈雨桥却摇头:"有毒不代表不能用。"他小心地捏着那根刺,若有所思,"乌头的毒性可以用于麻醉,但需要精确控制剂量……"
他抬头看向晏绯:"我需要更完整的样本。现在能去野外找一株回来吗?"
晏绯盯着他手中的毒刺,眉头紧锁。最终,他点头:"我带你去。"
两人离开部落,沿着白狐巡逻的路线搜寻。
晏绯的嗅觉极其灵敏,很快就在一处灌木丛旁锁定了目标——一株约半米高的植物,茎秆笔直,顶端开着深紫色的花朵。
"就是它。"沈雨桥压低声音,"乌头,全株有毒,尤其是根部。"
晏绯挡在他前面,警惕地盯着那株植物:"怎么采?"
"用兽皮包着手。"沈雨桥从腰间解下一块柔软的兽皮,小心翼翼地裹住手掌,然后——
用兰花指捏住了乌头的茎秆。
晏绯:"……"
这姿势是怎么回事?
沈雨桥全神贯注,屏住呼吸,缓缓将乌头从松软的泥土中拔出。根系完整,还带着潮湿的泥土。
"完美!"他松了口气,将乌头用兽皮层层包裹,"带回去种在药圃里。"
回程路上,晏绯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用这东西?"
"乌头的毒性可以制作麻醉药,"沈雨桥解释道,"手术或者重伤治疗时,能减轻痛苦。"他顿了顿,"当然,用量必须严格控制,否则……"
"否则会死。"晏绯接话,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懂得真多。"
沈雨桥笑了笑:"当然。"
回到部落后,沈雨桥将乌头种在祭司石屋旁新开辟的药圃里,和白芨并排。
他特意用树枝围了一圈篱笆,防止不知情的兽人误触。
当晚,部落的篝火旁,沈雨桥向众人详细讲解了白芨和乌头的特性与用途。
兽人们听得认真,有的甚至用木炭在石板上画下两种植物的模样,生怕认错。
晏绯坐在一旁,看着沈雨桥在火光中熠熠生辉的侧脸,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这个小兔子,总能带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