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2018年10月31日晚19:00整,东京都涩谷区,以东急百货店东横店为中心出现半径400米的[帐]】
【这是一种只将普通人封闭在内的[帐],只能进不能出,人们奔逃至边缘,口中只不断呼喊着——“把五条悟找来”】
【20:31,五条悟到达现场】
【21:26,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混战开始】
【23:00,两面宿傩苏醒,大开杀戒,尸横遍野】
【23:17,七海建人确认死亡】
【23:26,钉崎野蔷薇确认……死亡?】
【咒……世界……咒灵……非术师人员……灭亡……?】
……
黑暗……无尽的黑暗裹挟一切。
血液上涌,痛感袭来的瞬间,她伸出手抚了抚脸庞,目光微微有些呆滞。
记忆闪回,像雪花般悄无声息。
“……我们能救的人是有限的,该说是我人生的座位吗?不想让我的心被没有坐在那里的人干扰啊……”
钉崎野蔷薇曾经这样对虎杖悠仁说过:“当然了,也有像你这样自己带着椅子坐进来的人啦。”
那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恶战,能完全将对方称之为“战友”、“共犯”的时刻,也许是第一次。
五条老师、虎杖、伏黑……
真希学姐、狗卷前辈、熊猫学长……
还有小文和沙织。
她心里的座位也许只有这么几个。
野蔷薇站在中间,所有人都无声望着她。
温暖到不行的微笑,就像夏天的咒高,树荫下渗过的太阳。她想起自己和虎杖因为最后一支冰淇淋而大吵了一架,但是,那个笨蛋、白痴,还是会为了道歉向伏黑借钱,悄悄给她买银座附近很难抢到的“超人气手作寿司”。
五彩斑斓的影像不断褪色,逐渐变得灰白。
要跟他们说再见了吗,真有些……舍不得呢……
她才十六岁呢,就这样死了?她……对这个世界,有做出什么贡献吗?她的人生,是有意义的吗?哪怕一点点也好,她的死亡她所做的一切,最终能让咒术师战胜这个漫漫长夜吗……
还有虎杖……一个人对战那个缝合脸,要是敢输,她一定要——
一定要——
可是,来不及了……
空洞的眼窝绽放出代表罪恶的血之花,猛烈跳动的神经像毒素一般极速蔓延。
“虎杖,转告大家,我这一生,过得还不赖!”
“喂,不要太早来我这边啊,虎杖。”
哔——
钉崎野蔷薇的冥夜,彻底降临。
*
“嘀嗒。”
“嘀嗒。”
“嘀嗒。”
是谁的眼泪吗?还是……血?
滴落在耳边的声音很大很吵,淅淅沥沥的,又像是深夜的雨声。
……她是疯了吗,已经死了的人,哪里还会听得见声音呢。
尚未来得及多想,左眼却先一步传来胀痛!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模糊而遥远的列车嗡鸣像隔着厚重的帷幕。然后是触觉,逐渐感受到身体的重量,冰冷潮湿的地面和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刺痛和鲜活。
恍若重回大海的鱼,野蔷薇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睁开眼睛的瞬间,世界在瞳孔中扭曲成型,像不断翻滚转动的万花筒,像破碎零散的镜面碎片,以极快的速度拼凑出一副完整的影像。
空气安静得诡异,只有绵绵细细的雨,混杂着清爽干净的味道传入每个毛孔。
与满是诅咒、随时带着腐臭味的东京不同,这里很显然是真的清爽干净。
四周是黑黢黢的一片,野蔷薇撑着地面半坐起来,盯着空无一人的窄巷看了半天。
“这里是……”她神色严肃:“那只特级的领域展开吗?”
不……不像。
天空、墙壁、细雨、乌云、路灯,一切都真实的要命。路边的猫咪低眉顺眼地走来,用它那双湿漉漉的蜜糖色眼睛望着粽发棕瞳的少女。
从它的眼中,她慢慢勾勒出这个世界的模样。
随后,轻盈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来人步子很小,带着一种谨慎又羞涩的局促。
“那个……你、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战战兢兢的女音。
“嗯?”
野蔷薇蹙着眉应了一声,然后慢慢仰起下巴。
印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把罩在头顶的、可爱的红色蘑菇伞,视线右移,面容青涩的女孩儿,顶着一个在她看来有点儿可笑的土气发型,表情肉眼可见由担忧变成惊恐。
两条腿抖成了筛子……
红色的雨伞是那样鲜艳夺目,冲击感像狂风席卷而来,野蔷薇的心跳也随之漏了一拍。
是活的……是人类?
她拧着眉,慢慢伸出指尖,在女孩子柔软的小腿上戳了一戳。
“热的。”不顾女生满身的鸡皮疙瘩,野蔷薇喃喃自语。
恍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死亡的事实,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她的心头。
“喂!现在是什么时间,涩谷……涩谷怎么样了!”她病急乱投医。
“鬼、鬼啊——————————”
然而打断她问话的,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这惨叫声尖锐刺耳、穿透云霄,像一阵龙卷风般,将野蔷薇本就凌乱的栗色短发吹得更加难看。
地面上潮湿又黏腻的触感让野蔷薇很是难受,她捂着隐隐发痛的左眼站起来,眼疾手快拦腰抱住眼前惊吓到“口吐白沫”,差点儿倒在地上的女孩子。
尖叫声戛然而止,女生失去了意识。
“啧,有没有搞错,对着淑女的脸叫鬼会不会太失礼了?”
地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水坑,野蔷薇满脸不耐地躬身查看。
借着微弱的、忽明忽暗的路灯,她看见一个阴湿的独眼女鬼,正表情凶恶地翻起上唇露出尖牙。
“唔……”
她摸了摸下巴。
*
今天天气不好,从下午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下着雨。
在排球馆待到训练结束时,外头也还在电闪雷鸣。
“诶——你要走了吗谷地同学?”日向翔阳拉长了脸:“可是可是,我们才刚开始自主练习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撅起屁股做了个扔球的动作。
很明显的暗示。
“抱歉啊日向……”仁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今晚我要提前回去给妈妈准备明天的早餐呢,嘿嘿。”
“在便利店买一个饭团给她如何,咖喱味的。”影山飞雄冷静地提议。
察觉到仁花的目光,他镇定自若地解释:“我并不是为了让你留下来帮我们扔球才说这种话的。”
“喂喂影山,你这样说的话嫌疑反而更大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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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日向笨蛋!”影山吼了起来。
“啊哈哈哈……”仁花偷笑。
她想了想,承诺道:“明天!明天晚上我肯定陪你们训练!练到几点都没问题!”
一高一矮还在吵闹,闻言眼冒金星鼻孔喷火:“真的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两人像跳蚤一样欢快地蹦跶起来。
格外好哄。
“那么,明天见喽。”
时间已经不早了,谷地仁花撑开伞小跑起来。
雨丝有点凉凉的,顺着风扑在脸上的感觉有点儿不舒服。她加快了脚步,只希望早点回到温暖的房间。
在即将踏入最后一条巷子时,一道突如其来的车前灯光,不……也许是闪电?总之,那光来的又快又急,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瞬间射入谷地仁花的瞳孔。
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恍惚之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两个不同的时空扭曲、揉碎,然后拼合在了一起。
短暂的眩晕之后,眼前多了一个背对着她坐在雨里的女孩子。
什么情况?仁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女孩子呆坐在雨水里,单薄的背影看起来安静又诡异。
谷地仁花小步走过去:“那个……你、你没事吧?”
对方闻声仰起头。
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一张脸呢?
乍一看有一种惹人怜爱的秀气,细细去看……请不要细细去看。
否则你就会像谷地仁花同学一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栽倒在雨里。
*
“喂……喂喂……”
钉崎野蔷薇拍打着仁花的小脸。
对方嘤咛一声,面色痛苦地睁开眼来。
见仁花已醒,野蔷薇颇不耐烦地把小红伞塞回她手里。
“这是哪里?”她问。
啊啊啊啊啊鬼说话了!!!
仁花动作僵硬,盯着地上的水坑:“不、不知道……啊不是……这、这里是日本……额那个……”
她一边疯狂冒汗,一边想着跑路的办法。
“呐,你知道涩谷怎么走吗?”
野蔷薇尽量心平气和。
涩谷……涩谷?她刚刚说的是……东京的涩谷?
鬼还知道涩谷吗?仁花猛然间抬起头来。
趁着仁花晕倒,野蔷薇已经很自觉地用随身携带的绷带遮住了左眼。
明明已经没有了眼球,却好像没什么不适感,就是有点儿钻风,遮住了也好,保暖。
这绷带是真希学姐塞给她的,她嫌麻烦并不想带在身上,可是学姐说,野蔷薇你那么臭美,身上绝对不能留疤,如果受伤了,还是及时处理比较好吧。
真希学姐说的不对,才不是臭美,她只是,很珍惜自己啊……可想到这里,眼眶却突然干涩起来。
见眼前娇小的学生妹盯着她看,野蔷薇只好垂眸隐藏起情绪。
“哦,左眼受了点伤,以后估计都是失明的状态了。”她简短地解释。
“啊……这样啊……”仁花张大嘴巴。
天哪她都干了什么??她居然对着一个可怜的陌生女孩儿做这种事!!!简直太太太太太失礼啦!
又闯祸了,仁花举起白旗。
像她这样的人,就算不被社会淘汰也会因为说错话被人追杀吧?不对,她还能活到进入社会的时候吗,会不会还没有毕业就死于非命……
天哪,谁能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