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京应颐的Omega爸爸......就是因为伤口感染死的吧。”
云徽笙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怔了一下。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京应颐的爸爸......
云徽笙恍惚间想到京应颐在看到自己受伤时的表情,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会不会也死在这里呢?
云徽笙不敢想,他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最后因为自己的任性不明不白地死了?
边厌辞见云徽笙失神落魄地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扬起笑容。
“你不用担心,我这边刚才帮你换药的时候为你检查了,你的伤口情况很好,很快就可以愈合了。”
云徽笙点点头,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他一张嘴张张合合了很多次,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京应颐的爸爸是......”
只是云徽笙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感觉自己不应该问的,倒像是在背后蛐蛐京应颐,有些不好意思了。
边厌辞完全没有云徽笙的心理负担,他将手中的纱布什么的医疗用材放到治疗箱中,笑道:
“没必要那么谨慎,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就算在京应颐面前提起也没事,毕竟都那多年了,早就过去了。”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就是了。”
说着,边厌辞将规整完的医疗箱放到脚下,自己坐到云徽笙身边。
“京应颐的Omega爸爸叫乌行雪,是一个平民Omega,他也是奥里斯学校的学生,据说当初就是在奥里斯和京应颐的父亲认识的。”
“他爸爸成绩优异,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在毕业后一直在研究院从事科研工作。”
“谁也不知道两个人相恋了,直到京应颐的父亲向乌行雪求婚,外人才发现两个人的关系。”
“虽然上流社会一直看不上平民,但是乌行雪实在优秀,毕业后也算是跻身了贵族行列,称得上是半个贵族,所以这两个人的结合倒也算顺利。”
“两年后,乌行雪生下京应颐,同时,他领导的科研成果取得了巨大的进展,成为了帝国首都科研所的副所长。”
边厌辞陷入了会议:“我,储岐川,岑醉,京应颐,我们四个的父母彼此认识,又是朋友,几家住的也近,我们几个算是一起长大的。”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经常跑去京应颐家里玩,因为京应颐的父亲忙于工作。”
“爸爸虽然偶尔会在家,但是他脾气好,无论我们多顽皮,爬树下水什么的,他都不管。”
边厌辞说完,像是想到什么趣事一样笑道:“你绝对想象不到,小时候的京应颐是一个爱哭鬼。”
“每次我们闯祸了,大人问起来,他就瘪着一张嘴嚎啕大哭起来,乌叔叔每一次都会心软,劝我们父亲和爸爸算了。”
“我们爸妈呢,每一次都会假装同意,实际上等回到家了再狠狠地料理我们。”
“但是京应颐一次都没有被打过,至少一次都没有被乌叔叔打过,那个时候我们几个都可羡慕京应颐了,羡慕他有一个从来都不动手的爸爸。”
“不过他的Alpha父亲就一般了,我估计他经常在外面惹事,以至于有人完全不顾京家的面子对他动手。”
“我小时候去他家三次,有两次都会看到他脸上或者是身上有伤。”
云徽笙听着,视线落到边厌辞的笑容上。
他确实想象不到京应颐小时候是个爱哭鬼,但他能想象到边厌辞小时候肯定也爱哭。
毕竟长大了都那么爱哭,小时候肯定也爱哭。
边厌辞说着,抬头看向云徽笙时,注意到他戏谑的目光,脸微微红。
他也想到了自己之前在云徽笙面前哭的那几次,嘴硬起来:“你看我做什么,我从小又不爱哭。”
“每次我爸爸打我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不掉的,我从小就是硬A!和京应颐那个哭包一点不一样!”
云徽笙若有若无地点点头,示意边厌辞继续。
边厌辞想辩解,又有些心虚,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心情也开始低落起来。
“我本来还在羡慕京应颐,但是有一天,京应颐这样的值得人羡慕的生活突然就被打破了。”
“乌叔叔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一连住了好多天,最后甚至进抢救室了。”
“京应颐的父亲花了好多钱,找了好多帝国有名的医生都没能救回来。”
“后来乌叔叔的葬礼上,我们才知道,原来乌叔叔是因为伤口感染受伤死的。”
“其实谁也不知道京应颐的爸爸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只是听说他的手心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当时谁也没有当一回事,直到当天晚上乌叔叔突然开始发烧,然后就被送进了医院,再也没有回家。”
云徽笙听到这话,突然理解了京应颐在看到自己受伤后的惊慌与失措。
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么骄傲的京应颐,这一次在边厌辞面前听话的像个孩子。
云徽笙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去拍了拍边厌辞的肩膀。
边厌辞感受到云徽笙的安慰,仰起头的瞬间,身上的伤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关系了,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房门外传来开门声。
下一秒,京应颐开门而入,面无表情地看着边厌辞。
“谢谢你照顾我男朋友,现在药上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说着,京应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赶客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边厌辞闻言,低头看了看云徽笙,见他也有要自己走的意思,不高兴地瞪了瞪眼前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渣O,而后愤愤离开。
在路过京应颐的时候,还不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直到京应颐的一声闷哼入耳,才勉强愉悦地离开了。
京应颐没有搭理边厌辞的小孩子脾气。
他一边关好门,一边询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云徽笙眉头轻挑,忽然有些好笑:“你刚才在门口偷听的时候,不是听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