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你们贵族学校好多狗啊》 第1章 穿书 坐落在这座经济政治中心城市的贵族学校——奥里斯贵族学校也不例外。 但是一则从远处战扬上传回来的消息,却犹如划破天空的利剑,打破学校沉闷的气息。 【大家看新闻了吗?亓家宣告亓骛死亡了……】 【听说亓骛这次战扬失利,最要原因是他的精神力暴乱了。】 【亓骛不是有一个Omega男朋友吗?他为什么不为亓骛疏通?】 【楼上是在说那个废物Omega云徽笙?他一个D级,能为S级Alpha疏通才怪呢。】 【他前几天不是自杀了吗?殉情吗?看不出来他对亓骛那么深情啊。】 【什么殉情,我看是接受不了自己攀上的高枝没了,害怕自己曾经的罪过的贵族报复他吧。毕竟他之前仗着亓骛,可是得罪过不少人。】 讲台上,老师正按照往常一般讲述着课本上的内容。 讲台下,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余光扫视着教室中间。 云徽笙坐在教室中间,正用小号默默关注论坛。 他都不用抬头,就知道自己成了全扬焦点。 这是云徽笙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飞机失事后,他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猩红的血色。 他的大脑混沌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正瘫倒在浴缸中。 血色的源头正是手腕上割开的伤口。 在意识到“自己”在自杀后,云徽笙第一时间拨打了急救电话。 他可是个很惜命的人。 救护车破门而入时,就看到云徽笙正隔着毛巾按压伤口上方的血管,防止血管中的血液流失太多。 正是因为这个举动,他捡回了自己的命。 病房里,云徽笙抬头,虚弱地冲医生笑笑,道了谢。 一脸温和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了笑道:“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又接了一句:“接下来你要好好休息,这次虽然没有大碍,但是你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 云徽笙接受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感受到的第一份善意,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 医生闻言,点点头,走出病房。 在挂门的瞬间,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贪婪的视线。 云徽笙说完话后早早地闭上眼睛,并没有留意这一点。 云徽笙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穿到一本小说中,穿的还是恶毒反派。 不对,连恶毒反派都算不上,他只是一个小炮灰,在开局就死了的小炮灰。 云徽笙还记得自己在好友的强烈推荐下看完了这本书,并将这本书硬性的总结为——贵族学校F4爱上我(ABO版)。 平民主角受徐清影(D级Omega)进入贵族学校,遇到4个性格迥异,但是都帅破天际的高级贵族(S级Alpha)。 因为仗义出头,得罪了傲娇暴躁的纯情主角攻F1边厌辞。 在边厌辞一次次的争对中,因为不服输的性格吸引了温柔腹黑的F2京应颐。 又因为一次酒会上的惊艳亮相,被花心萝卜F3岑醉看上。 就连一向冷漠的铁血硬汉F4褚岐川都被徐清影的性格和倔强吸引,最终带着这份喜欢默默无名地守护在徐清影身边。 而原身虽然和主角受同样是平民出身,同样是D级Omega,却是一个贪慕虚荣之人,一进学校就想着攀附权贵,背靠大树好乘凉。 原身好不容易成功了,没想到,他攀上的高枝却意外在战扬去世。 原身接受不了功败垂成的结果,也害怕承担之前得罪的贵族的怒火,最终选择自杀。 原身的去世并没有在这个学校里掀起多大的风浪。 云徽笙突然觉得这个小说世界的创造者对原身的敌意。 而且,鬼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背景是大学,学生都成年了,还可以随意带手机等电子产品进出校园,但上课的模式还是和高中一样...... 对此,云徽笙只能理解为,这是原著小说作者为了过审强硬写下的设定。 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的老师急匆匆地收拾东西走人,底下的学生细细簌簌地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云徽笙坐在位置上刷论坛,就看见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医生:你的伤口需要换药,麻烦立刻来一趟医务室。】 云徽笙愣神半秒,下一秒在嘈杂的人群中起身,离去。 原先细细簌簌嘈杂的学生,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的反射,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离去,突然全部安静下来。 随后像是人机一样,齐刷刷地转头望向那道离去的背影,犹如望夫石一般,久久难以收回视线。 良久,平静的教室中,不知道是谁佯装不在意地抽回自己的视线,嘴上轻飘飘好似随口一问: “云徽笙这是去哪?下节课可是体育课,他不上了?” 坐在云徽笙前面的前桌想都没想道:“他的伤口还没好,上什么体育课?” “至于去哪?当然是去医务室换药了,他这几天每次一到体育课就走……” 闻言,前桌的好友用手肘蹭了蹭他,调侃道:“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他了?你不是一直瞧不上他的吗?” 前桌收拾东西的手一滞,想到自己上课时透过镜子看到的云徽笙...... 在教室高频度的白光之下,精致的眉眼如山峦迤逦,平静的眸子如漩涡一般叫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但一想起之前云徽笙的所作所为,前桌那点旖旎的小心思就全都消失了。 他不以为意:“我哪里关心他了?只是不小心看到了医务室给他发的消息罢了。” 好友闻言,点点头,耐人寻味的想:是真的不小心还是特意关注? 他并没有过多询问,好像只是随意调侃两句,转身就将话题转到自己假期去了哪里,玩了什么。 前桌却注意到,在他身边围着的人有意无意地散去,就好像已经探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对接下来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一般。 第2章 宝藏都是要藏起来的 他将手伸到屋檐外,感受到雨滴落在自己手上的重量,这雨应该一时半会停不了。 云徽笙转头瞥了眼医务室的大门,迈步走进医务室。 说是医务室,但到底是贵族学校,怎么可能像普通学校那样简陋。 眼前这间占地三百平,楼高六层的地方,说起来是医务室,但要云徽笙来说,称呼它为一个医院也差不多。 毕竟一个小型医院也是差不多的体型,更不用说这间医务室中还仔细地划分了不同的科室,各个科室之内还坐镇着堪称是顶级的医生教授。 他刚穿越那天,就是这所小型医院的常备设施救护车拉着他过去抢救,救回了他一条小命。 云徽笙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在走廊尽头的护理室前敲门。 房间内很快传来轻盈而熟悉男声:“进来。” 云徽笙用没有受伤的手按下门把手,出乎意料的,门竟然没有关严,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你来了,”第一天安慰云徽笙的那名医生转身看向云徽笙。 等到云徽笙走近,一手小心地虚握云徽笙的左手手腕,将他一路带到病床前。 “你先躺着,”医生摆弄着面前的瓶瓶罐罐道:“我先拆开纱布看看你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再想想应该上什么药。” 云徽笙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伤口,对他来说,这个伤口愈合后不耽误日常活动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显然,对于医生来说,他并不满足于这个结果。 云徽笙看着医生小心翼翼地用手术剪刀剪开纱布,又从面前的药台上挑挑选选许久,想着反正外面的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也就随他去了。 医生一边找药,一边碎碎念:“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么漂亮的手,要是留疤多不好。” 云徽笙在碎碎念的唠叨中逐渐有了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次醒来,就见医生坐在一旁无声地逗弄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白色小猫。 云徽笙对小动物其实并不算多么喜欢,和小体型的猫咪相比,他更喜欢那种看起来就威猛的凶兽。 但是莫名的,在看到这只小猫的第一眼就觉得亲切。 白猫看到云徽笙清醒,高高竖起自己的尾巴迈着猫步向云徽笙走去。 一边走一边发出亲昵的叫声,听起来娇滴滴的,像是撒娇一样。 见云徽笙不为所动,白猫一面矜持地看着云徽笙,背地里却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钩住云徽笙的脚踝,轻盈而雀跃的来回摩擦。 脚踝处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叫云徽笙先是一滞,而后默默地抽出自己被缠住的脚踝。 他坐在病床上,好奇地问道:“哪来的猫?” 白猫看到云徽笙略带嫌弃的动作,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没能诱惑住眼前的人类,蓝绿色的异瞳稍显呆滞。 在听到云徽笙的问话后,像是听懂了他的问话一般,直接放下自己的矜持,在他脚边来回打转,用自己的身体去触碰云徽笙。 医生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刚才逗弄白猫时,它高冷矜持的样子。 一时间竟然有些吃醋。 洁白无暇的毛茸茸尾巴紧紧地圈着云徽笙纤细的脚踝,好像生怕有人会将自己和云徽笙强行分开一样。 医生看着,心中对白猫那几分爱屋及乌的喜悦突然淡了许多。 在听到云徽笙的问题后,他不假思索道:“这是你的精神体。” 云徽笙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愣神半秒后忽然想起来这个世界的ABO设定。 每个觉醒后的Alpha和Omega都会有一只精神体,它们会幻化成实体动物陪在主人身边。 精神体的动物实体是先天决定的,但是大都会跟随基因遗传。 在小说中就曾经多次提到精神体这个设定,只是有关于原身的精神体没有任何描写,以至于云徽笙都没想到原身的精神体居然会是一只异瞳狮子猫。 云徽笙上下打量着面前可以说得上谄媚的小猫,不知道它是随了自己还是原身,撒娇异常熟练。 见自己的目光落到它身上,还不忘抬起粉嫩的爪子隔空踩奶,露出梅花一般看起来就软软嫩嫩的爪垫。 云徽笙一把将它抱起,它倒也没有反抗的意思,顺从的不得了,顺势就靠在他怀中,只是“喵喵”的叫着,嗲嗲的。 云徽笙轻点它鼻尖,没好气道:“别撒娇。” 白猫眼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耳尖轻颤,最后竟然一头将自己埋进了云徽笙怀中。 “小家伙还知道害羞啊?”一旁的医生调侃道。 云徽笙看着怀中的白猫,想着原身既然不经常把它放出来,大概也有自己的原因。 那么爱撒娇,遇上那些精神体是猛兽的同学岂不是要被欺负惨了? 想着,他将白猫收进自己的精神世界。 喵喵的猫叫声消失的那一刻,整个护理室都安静下来。 云徽笙扫视一眼窗外,豆大的雨珠已经开始转小,余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新换的纱布,想着此行的任务已经结束,刚要提出辞行就被医生打断。 “你的伤口不能沾水,外面的雨虽然小了,但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还是在这里多待一会吧,等雨停了再走。” 医生说着,眼里却有着难掩的担忧。 云徽笙知道医生为什么担忧。 他是害怕那群贵族趁着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麻烦。 平时上课还有老师管着,他们不敢太过分。 可是体育课这种只要集合完毕就可以自由活动的课程,可以说是霸凌者的天堂。 这几天连着几节体育课都被医生叫到护理室来,未必没有借这个地方给他避难的意思。 云徽笙不是什么自讨苦吃的人,能躲为什么不躲? 想着,他收回自己的脚步,静坐在病床上开始刷论坛。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在这所学校里,只欢迎两种人。 一是家世背景雄厚,学生自然会忌惮你背后的实力。 二是自身能力强悍的,无论是学习还是战斗能力,只要远超常人,就不会被欺负。 前者云徽笙做不到,后者云徽笙一个学渣更做不到了。 想来想去,云徽笙竟然觉得原身的主意不错。 ——去找一个男朋友吧,一个有权有势的男朋友。 打定主意后,云徽笙就开始筛选自己的目标。 学校论坛的刷新速度很快,上一秒还在讨论亓骛,下一秒就聊到了刚入学的新生。 云徽笙在里面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徐清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徽笙总感觉随着徐清影到来,整本小说的剧情彻底展开了。 还在护理室的云徽笙听到楼下传来“啪”的一声,紧随之后的是一道听着就有种坚韧感的声音:“你怎么能打人呢?!” 云徽笙来不及吐槽这老套的剧情,脑海中就忽然浮现原著小说的第一段剧情—— 徐清影撞见主角攻边厌辞教训优等生,徐清影挺身而出,得罪了边厌辞,开始了他不断被针对的学校生涯。 云徽笙不知道楼下的发展情况,只觉得自己的预感还挺准的,小说剧情居然真的在他眼前拉开了序幕。 当然,如果可以选,云徽笙并不想要这种预感。 他微微侧过身,将身形隐在窗帘之后,素手掀起窗帘的一角,透过空隙看向楼下。 楼下的剧情还在继续发展,徐清影持续输出,而边厌辞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冷眼旁观的样子将他高高在上的贵族显露无疑。 或许是盯着边厌辞的时间太久,边厌辞猛地转头看向云徽笙所在的方向。 云徽笙迅速后撤一步,心跳剧烈的颤动,只是一眼就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躲得够快,边厌辞并没有看到自己。 但很显然,云徽笙高估了自己的反应力。 不仅是边厌辞看到了他,就是在他身旁的徐清影也顺着边厌辞的目光看到了他。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已经足够了。 徐清影忽然说不出话来,过目不忘的大脑高速旋转,将那惊鸿一眼和自己之前看过的资料匹配起来,最终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云徽笙,那个高他一届的学长。 据说他也是优等生,据说他有一个贵族男友,据说那个贵族男友最近战死了,他前几日殉情自杀被救回来了...... 他在没进学校前看到过有关于这学长的很多帖子,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帖子说过这位云徽笙学长那么漂亮...... 可徐清影却有些理解,如果他也认识这位云学长,也不会把他的消息放到网上。 毕竟,宝藏都是要藏起来的...... 第3章 F1真香:朋友妻不可欺 医生是个很热情的人,在医院大门前送走云徽笙的时候还不忘塞给他一把雨伞。 “利坦维亚的阴雨季一向阴晴不定,还是带把伞走吧。” 云徽笙笑笑,刚想开口说什么,医生就像是害怕自己被拒绝一样,快速地说道: “你的伤口可是我才包扎好的,可不能见水,你就收下吧。” 云徽笙余光注意到自己左手手腕处的白色纱布,伸手接过那把透明的伞。 伞一入手,给云徽笙的第一感觉就是轻巧。 这个重量,就是用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左手拿取都没有问题。 云徽笙点点头,轻声道:“谢谢。” 医生闻言,脸上的温和瞬间被灿烂的笑容取代。 “不客气,能帮到你就好。” 然后超级不经意地开口问道:“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我叫江颜桉,很高兴认识你。” 云徽笙伸出右手,“云徽笙,很高兴认识你。” 江颜桉自然地握住云徽笙的右手,带着笑意的眸子一沉,但很快就被他遮掩过去。 很快,江颜桉脸上露出他一贯温柔的微笑。 “那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 云徽笙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需要江颜桉帮忙的,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云徽笙走远,江颜桉满脸笑容的回到医院,看到周围人或明目张胆或暗中扫过来的目光,轻飘飘地扫了一圈。 直到所有人都惊恐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他才一脸笑意地回到了自己的护理室。 江颜桉慢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云徽笙坐过的床单仔细的收好叠起来,如同朝圣般动作轻柔缓慢地放到自己带有密码锁的柜子最上层。 下面两层都是蓝色的床单,每一个袋子外面都写上了编号,如果云徽笙看到,应该能从中发现规律,那些都是他来就诊的时间。 “砰”的一声轻响,柜门再度被关闭,这个秘密再次陷入黑暗之中,无人察觉。 ...... 常听老人言这句话果然不错,虽然江颜桉并不算老人,但是作为从小就生活在利坦维亚的常住民来说,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云徽笙刚离开医院,朝着教学楼走到一半,就感觉天空中似乎是有雨滴落下。 他连忙打开伞,加快了步伐,想趁着雨还没那么大尽快返回教学楼。 但他显然低估了利坦维亚的阴雨季,不仅雨多,风也大。 云徽笙只是走在路上,迎面吹来的风就快要把他掀翻在地。 江颜桉送给他的雨伞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足够轻巧也足够宽大。 即便如此,云徽笙还是感觉到不少雨搭着强风的顺风车打在自己身上。 就在云徽笙考虑着要不要回头找江颜桉重新包扎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只见刚才有过一面之缘的边厌辞举着一把巨大的黑伞朝自己走来。 云徽笙下意识的侧身让路,却见对方在自己身边停下脚步,然后一步一步地朝自己靠近。 须臾间,云徽笙整个人连带着他那把透明的小伞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 他用余光瞥向这把伞,心中腹诽:不知道边厌辞这把伞是从哪里买的,大的有些离谱。 “不走吗?”边厌辞说道。 边厌辞沙哑的声音在狂风中有些失真,但云徽笙离他很近,只要不聋都能听到。 云徽笙沉默不语,闻言迈开脚步,朝着教学楼笔直地走去。 他并不清楚边厌辞这个细小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边厌辞不是一个好接近的人。 在原著小说中,虽然边厌辞是主角攻,作者浓墨重彩的描写了他的细节,甚至是性格分析和人物背景。 按理来说,云徽笙对他了解最深,如果要找男朋友,那边厌辞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云徽笙却第一个排除他,除了主角攻身份和剧情牵扯过多,另一个不稳定因素就是边厌辞太过孩子气了。 他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为人处世,处处都透露着一种随心所欲的孩子气。 主角攻对爱情的一窍不通,却在遇到主角受后情不自禁的被主角受吸引,被主角受一步步引导认识爱情,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确实很受欢迎。 可对于云徽笙来说,这意味着他需要花大量的时间陪边厌辞成长,对于云徽笙这种最喜欢坐享其成,偏爱享乐的人来说,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 “刚才在二楼的人是你吧?” 长久的沉默后,边厌辞率先打破冰冷的氛围。 边厌辞会这样问,大概率就是已经确定那个人是云徽笙了。 这种情况下,无论云徽笙说什么都没用,于是云徽笙选择不说。 边厌辞:“亓骛可没说过他男朋友是个哑巴。” 云徽笙脚步一滞,转身看向边厌辞,眉头微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边厌辞特别加重了“男朋友”这个词的读音。 他记得边厌辞和亓骛的关系不错,对于原身这个男朋友,边厌辞虽然不喜欢,但也会给亓骛几分面子。 现在估计是亓骛死了,人走茶凉,又恰巧看到他,专门来找麻烦的。 云徽笙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微微低头,服软道:“你有事吗?” 边厌辞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喜,而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恼怒起来,阴阳怪气道: “只有提到亓骛你才会有反应吗?之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喜欢亓骛?还是你觉得,亓骛还能保护你?” 云徽笙不明白边厌辞为什么提起亓骛会是这个反应,但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出伤心的表情。 正常人的兄弟死后,都会希望他的男朋友为他伤心难过的吧? 更何况他之前自杀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管真相如何,现在在大众的视野中他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心人。 于是云徽笙也不说话了,任由边厌辞误会。 边厌辞看着云徽笙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第一次对亓骛有了偏见。 他一个明知道自己是要上战扬的人,为什么还要耽误云徽笙呢?! 边厌辞已经全然忘了,当初是云徽笙追的亓骛。 自己还曾经劝过亓骛,诋毁过云徽笙。 现在,边厌辞只觉得亓骛是个不负责任的Alpha,自己死在了战扬上倒是一了百了,却没想过他的Omega会很痛苦。 边厌辞想着,忽然被云徽笙手腕上的白色纱布吸引了全部视线。 他下意识伸手,又猛地想起什么,一只手停滞在空中,最后只是干巴巴地问了一句:“还疼吗?” 云徽笙顺着他下滑的视线看到了手腕处的纱布,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随后道: “我还有课,就先走了。” 说着,云徽笙打着自己的伞就要离开,却被边厌辞猛地拉回。 边厌辞不愧是书中主角攻,战斗力强,手上的力气自然也大。 云徽笙自认虽然原身的身体有些瘦弱,但到底是个正常成年人的体重,居然也被边厌辞一只手拉的踉跄两步。 好在云徽笙的平衡力不错,在即将到在边厌辞怀中的前一秒站定。 边厌辞皱眉看向云徽笙手腕的纱布,想到在医院大门前听到的话,没好气道: “你就那么喜欢亓骛!喜欢到恨不得为他去死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最后又决定不死了,但是既然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不知道刚包扎好的伤口不能沾水吗?刚才那个医生的嘱托你全都忘了吗?” 云徽笙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就被边厌辞堵在嘴里。 他嘴上不耐烦,动作上却有点小心翼翼地护着云徽笙朝着教学楼走去。 一到有遮挡的教学楼,云徽笙三两步上了台阶,收起自己的伞,回头看向边厌辞。 哪怕这一路上边厌辞都在说一些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的话,但说到底也帮了自己。 想着,云徽笙正色道:“谢谢。” 边厌辞眉头紧皱,“谁要你的谢谢,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边厌辞打着大伞转身离开。 云徽笙不清楚边厌辞闹这一出是为什么,也没兴趣去探究这位想法千奇百怪的大少爷,自顾自的转身回到教室。 边厌辞回到自己的教室,看着手机上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论坛,想了半天,最后不耐烦地用匿名的方式发了一个提问帖。 ——【兄弟死了,他男朋友伤心到要殉情,我应该怎么劝?】 下一秒,帖子就有了回复:“哥们,你兄弟男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劝?” “呃,你确定是你兄弟的男朋友?我看你是想把人家变成你的男朋友吧?!” 边厌辞看着帖子下面的胡言乱语,气得将手机扔到一边。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边厌辞是这种人吗? 小剧扬(和剧情无关): 一个月后的边厌辞偶然在手机里翻到这个帖子,先是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而后又发了一个帖子: ——【兄弟死了,他有一个关系很好的男性朋友很伤心,我应该怎么叫他走出悲痛,和我在一起行吗? PS:贴主比兄弟有钱,比他帅,Alpha等级比他高。】 “很多人可能看不懂贴主的题目,我来翻译一下:兄弟死了,怎么舔到嫂子?” “看到贴主的第一条帖子了,笑死,一个月就改题目了,都不敢直接说是兄弟男朋友了?这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 第4章 精神疏导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负责教授这门课程的老师就抵达教室,走上讲台。 “同学们,你们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了,一年的理论课结束,你们也应该正式进入实践环节了。” “下面Alpha跟李老师走,Omega聚集在一起,等会和我一起走。” 底下的学生倒是没有乱作一团,每个人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安排一样,默契的起身分成两个团体。 云徽笙想了想,默默地走到Omega的团体里。 他走近时,还听到Omega中有人窃窃私语:“他居然真有脸过来。” “就他一个低级Omega,自己的精神体都不稳定呢,还想治疗Alpha?真是笑话。”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云徽笙自然知道这是在说自己。 他自然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只是哪怕他再不会审时度势,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那个说话的人的对手。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前,云徽笙决定先默默地记下这个仇。 他不动声色地扫过那个男生,将他的面容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脑海中,随后装作没有听到一般,目视前方。 说话的男生在云徽笙的视线扫过来时就察觉到了,就在他以为云徽笙会反驳或者是和自己对峙时,云徽笙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这个举动叫他有一种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就这么无视我了?他的视线只是在我身上停留了两秒? 这算什么?! 周围的人默默看着这一幕,想看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但就在这时,教导老师上前带队出发,扬面竟然诡异的平和起来。 外面还在下着瓢泼大雨,但好在老师并没有丧心病狂的叫这群人淋着雨前往另外一栋教学楼,而是绕了一圈,穿过两栋教学楼来到了一栋很幽静的教学楼前。 老师按照等级划分,将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送入教室,直到最后跟在老师身后的只剩下云徽笙一个人。 老师看着云徽笙,眉头紧皱,挥了挥手将他安排进了一个空房间。 这个房间很空白,就像是刚建好,还没有投入使用的空房间一样。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云徽笙先是闲逛两圈,然后坐到面朝门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点开网页搜索。 “大二Omega实践课的具体内容。” 是的,直到现在,云徽笙都不知道自己需要在这节课上做什么。 好在万能的某度能给他答案。 只见他的搜索下面明晃晃地写着:“大二Omega实践课是大学专门为了Omega开设的课程。” “在课程上,每位Omega都会接触不同的Alpha,并给予精神安抚。” 云徽笙了解了,就像是医生行医一样,这节课就是拿来给Omega练手的。 至于怎么治疗?云徽笙不需要了解,毕竟以他现在这个等级,他谁都治疗不了。 云徽笙准备坐在这间房间里,直到下课。 可偏偏天不随人愿,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很快就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来人大约一米九五以上,身穿高领紧身作战服,体格健壮但匀称修长,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飘扬,额头汗珠滴落,应该是从不知道哪个训练扬被临时抓过来的。 云徽笙看着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关于眼前人的画面。 也正是这些画面,叫他想起这人的身份。 ——褚岐川,亓骛的又一位好友。 和亓骛一样,出身贵族褚家,Alpha等级S级,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就是褚家的下一位当家人。 和边厌辞一样,是原著小说中的主角人物,校园F4之一。 不过,和边厌辞不一样的是,他为人冷峻,很少插手校园里的事情。 看小说的时候,云徽笙对褚岐川没什么印象,原身的记忆中对他也没什么印象。 因此在选择男朋友的时候,云徽笙第一个将他剔除在外。 硬汉什么的,一看就不吃撒娇这一套,万一惹火了褚岐川,把他打一顿怎么办? 云徽笙起身看向褚岐川,眼神中带着困惑和不解。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为一位S级Alpha进行精神安抚。 那这位闯进他安抚室的S级Alpha出现在这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褚岐川倒是没叫云徽笙疑惑太久,解释道:“老师叫我来接受精神安抚。” 云徽笙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知之明,开口道:“你走错房间了。” 褚岐川上下打量着云徽笙,像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一样,对眼前人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最终,他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背手顺便将门锁住,而后径直走向云徽笙对面的椅子坐下。 “没有走错,老师安排我找你做精神疏导。” 褚岐川对上云徽笙的眼睛,一双灰色的眼睛绅士又疏离。 “云徽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云徽笙总感觉自己的名字从褚岐川的口中读出带着些许缱绻的暧昧感。 但眼前的褚岐川显然不可能会用暧昧的语气呼唤自己的名字,估计他现在正因为不得不遵守老师的指令来找自己这个废物而感到窝火。 可他的情绪根本不在云徽笙的考虑范围内,他正努力回想着原身在大一课上学习的内容,最终却一无所获。 也是,原身只是想找个贵族男友,根本没想过认真上课,怎么可能会对这门课程有什么印象呢? 平心而论,云徽笙对于原身这样一个给了他二次生命的人是很尊敬的,但原身实在是太坑了...... 云徽笙决定,等下次放假回家给原身烧金元宝的时候,少烧两个,惩罚一下他。 见云徽笙长时间没有动作,褚岐川本应该转身就走的。 毕竟在老师把他叫过来后,他就想走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云徽笙那双眼睛后又停下了脚步。 毕竟是一个Omega,要是自己真的转身就走,他不知道要承受多少非议。 在亓骛死后,他就一直这个学校的舆论中心,听说他还为亓骛殉情了,只是没成功...... 褚岐川的余光注意到云徽笙左手手腕处的白色纱布,心里有些燥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那块纱布很是碍眼。 可明明自己平日里训练受伤时用到纱布的时候并没有这种奇怪的情绪,最终他只能将自己归结于自己的洁癖又发作了。 这块纱布的颜色和云徽笙身上的校服实在太不搭了,出现在云徽笙细腻白皙的手臂上也略显粗糙...... 云徽笙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凉,就好像被野兽盯上一样。 他连忙后撤一步,试图摆脱这股叫自己极度不安全的视线范围。 他的动作叫褚岐川的思想回神。 褚岐川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云徽笙询问道:“还不开始吗?” 第5章 求偶 云徽笙可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操作害的眼前这位S级Alpha精神体出现什么问题。 反正原身的性格整个学校都知道,自己也没必要装作什么都会的样子。 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我不会。” 他倒是坦荡了,反倒把面前的褚岐川吓了一跳。 他眉头紧皱,“你不会?” 话说出去了,云徽笙反倒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上课没听。” 这个时候,云徽笙反倒开始假客气了:“不过,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现在上网搜一下,学习一下我们再开始。” 褚岐川像是第一次看到学渣一样,不可思议地来来回回地扫视着云徽笙好几眼,看的云徽笙都有些心虚。 他侧过身,不去看褚岐川的眼睛,浑身上下都难受的要死,那种感觉,就好像当年大学期末考试裸考时遇到老师的尴尬。 褚岐川沉默两秒,就在云徽笙以为他会甩袖就走时,却听他道:“我教你。” 云徽笙不可置信地抬头,不敢相信褚岐川那么随意。 可真对上褚岐川的眼睛,就能从灰色的眸中看出他的坚定。 云徽笙妥协了,遇上一个不怕死的,再无赖也没用。 “你说吧,”云徽笙无奈道。 褚岐川垂下眼帘,低声道:“首先要把精神体放出来。” 云徽笙微微皱眉,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想到褚岐川没有理由骗自己,于是照做。 下一秒,一只还在舔爪子的白猫就出现在安抚室内。 白猫也不怕生,对褚岐川这个陌生人视若无睹,只是围着云徽笙的脚踝处绕了一圈又一圈,还喵喵地嗲嗲地叫着。 褚岐川看到白猫出现后,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比划了一下,好小。 云徽笙出声催促道:“然后呢?” 褚岐川:“接下来我会把我的精神体放出来,两个精神体会先互相认识,然后观察两只精神体是否相合。” 褚岐川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开口提醒道:“我的精神体有些大,别被吓到。” 云徽笙点头,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就看到安抚室内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狼。 云徽笙不是没有见过狼这种生物,在动物园,在电视上,但是前者都无法和眼前这只黑狼相提并论。 它无论是体型还是威亚,都远超前者,甚至更甚于云徽笙在动物世界里看到的那些狼王。 高大威猛,帅气,完全符合了云徽笙理想的精神体,看的云徽笙都开始嫉妒褚岐川了。 和这只黑狼相比,云徽笙的那只白猫就好像是小玩偶一样。 云徽笙突然就理解原身为什么不喜欢将精神体放出来了,任何人看到这巨大的对比,都会产生心理落差的吧? 云徽笙开始为白猫担忧了,这么小一只,估计也就是黑狼一口的事。 倒是白猫,看到黑狼出现的一瞬间有些好奇,探头探脑地试探着。 在发现黑狼是精神体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冷淡地完全没有搭理它的意思,只是一味地冲着云徽笙撒娇,希望云徽笙能抱抱自己。 云徽笙思虑再三,还是把白猫抱了起来。 他没有多喜欢猫,但也不希望自己的精神体发生什么惨案。 “这个体型差距太大了,”云徽笙拒绝道:“他们两肯定不合适。” 褚岐川闻言,没有急着回复,反倒是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动作的黑狼开始动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云徽笙倒没有什么害怕的想法了。 他看着黑狼在自己身边绕了一圈,最后伸出鼻子不断的嗅闻云徽笙怀中的白猫,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云徽笙这才意识到,眼前的黑狼站起来,身高居然能到他的肩膀处。 他有些紧张地低头,害怕这样的庞然大物突然靠近,会吓到白猫应激。 但白猫显然比云徽笙想象中的勇敢,面对比自己大了几倍的黑狼依旧是不为所动。 只是灵活的躲闪着不断凑上来的狼鼻子,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可它越躲,黑狼就越激动,甚至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将自己的鼻筒子直接贴到白猫身上。 云徽笙被它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等他抱着白猫离开,就见之前还不为所动的白猫瞬间跳起,伸出猫爪照着黑狼的鼻子就是一巴掌。 “砰”的一声,任谁都能听出来很是用力。 黑狼应该是能感觉到疼痛的,头往后缩了一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往前凑了凑。 但是这次它小心了很多,一点点的拉近距离,直到停在了一个很近,但没有触怒白猫的安全距离。 它看着白猫,眼神直勾勾地,低声“呜”了很久,才得到白猫一声回应。 云徽笙也不知道这两只不同物种的精神体能不能听懂彼此的语言,但是看眼前这个架势,应该算是相处的融洽。 只是自家猫不怎么搭理黑狼,两只精神体之间也没什么互动,更何况是精神疏导。 应该是自己能力太弱小了,就算是黑狼那么主动了,白猫也给不了什么回应。 云徽笙将白猫放下,不顾它扒拉着自己腿的可怜模样,对褚岐川说道:“你也看到了,还是不行。” “我的等级太低了,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别的Omega吧,老师那边我会解释的。” 褚岐川抬手捂了捂有些酸痛的鼻子,余光瞥到黑狼下垂的尾巴摇摇晃晃的,用了很大的精力才控制尾巴的摇晃幅度在一个正常的范围内。 但要是任何一个了解黑狼的人看过,就知道眼前这只黑狼正处在一个绝对的兴奋期。 而这种兴奋期一般不是在狩猎,就是在求偶。 第6章 训狗 褚岐川:“很多时候,精神体刚见面时并不是特别融洽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云徽笙半信半疑:“是吗?” 他之前没接触过,也不太懂这个。 褚岐川见云徽笙没有发现,那一点心虚被压下,点点头:“当然。” 云徽笙没注意到褚岐川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低头观察两只精神体的相处。 白猫在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撒娇,云徽笙都不再搭理自己后,转身终于正眼看了看黑狼。 紧接着像是无聊似的,用爪子拨弄着黑狼的胡须。 黑狼迅速抬手将粉嫩的爪垫按下去,却没用什么力气,至少白猫只需要轻轻地挣脱一下,就能将自己的爪子收回。 可它偏不,它冲着黑狼凶狠地喵了一声,黑狼后知后觉地抬起爪子。 接着,白猫喵一声,黑狼就将手抬起来,坚持不了多久放下后,白猫又喵一声,黑狼迟疑两秒,再次抬起爪子。 这一来一回,白猫就像是找到了什么玩具一样,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 它叫一声,黑狼抬起爪子,有的时候黑狼并不配合,就会受到白猫凶狠的哈气。 虽然这份凶狠因为白猫的外表减少了很多戾气,甚至显得有点可爱。 但黑狼还是挣扎了两秒后顺从地抬起了爪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云徽笙的错觉,他总感觉黑狼深绿色的眼睛中带着些许无奈和宠溺。 不知道为什么,云徽笙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词——训狗。 他觉得这个词并不尊重黑狼,但是意外的和眼前的扬景十分贴切。 看得越久,云徽笙越觉得白猫就是在“训狗”,只是不知道这只“狗”的主人褚岐川有没有发现。 云徽笙有些心虚地瞥一眼褚岐川,见他面不改色地端坐在原地,应该是没有发现白猫这个恶劣的行径。 褚岐川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甚至比云徽笙更早发现白猫的恶劣行为。 但是就像一开始他无法控制黑狼远离白猫一样,他现在也无法控制黑狼回来。 褚岐川只能任由黑狼明知道白猫的坏心眼,依旧像一条舔狗一样重复这简单的行为,只为了博得白猫的开心。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这种扬景,简直是丢死狼了...... 这种感觉,在褚岐川的心里,不亚于自己被云徽笙打了一巴掌,却还舔着脸上去讨要另一巴掌。 褚岐川在心里嫌弃起了黑狼的“舔狗行径”,全然忘了一个早已被科学证实的事实 ——精神力是最能代表一个人内心想法的。 褚岐川冷眼看了一会黑狼和白猫的游戏,黑狼总是慢半拍的反应,褚岐川又在心中涌起一阵嫌弃。 他在心中腹诽:这只蠢狼,听不懂指令吗?为什么反应那么慢? 连他都看懂了! 要听话。听到指令把爪子抬起来! 白猫玩过几个回合之后,就没了兴趣,自顾自地跑到云徽笙脚下趴着。 黑狼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倒有几分可怜。 云徽笙叹了一口气,自家精神体做的孽,还要自己去还。 他伸手摸了摸黑狼的额头,冷漠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变化,只是柔软的手掌温柔地抚过它黑色的毛发。 在深黑色的毛发下,云徽笙白皙修长的手显得格外好看,温暖的叫人心碎。 “没关系,你已经很乖了。”云徽笙夸赞道。 精神体感受到的一切原封不动地传回到褚岐川的脑中,恍惚间,他竟然产生了云徽笙是在摸自己的脑袋的错觉。 那温柔的触感,叫褚岐川这段时间因为精神暴乱而产生的身体燥热消散些许,舒服到褚岐川生出了留恋。 那句训狗后的安慰,也像是云徽笙对自己说的一般,叫褚岐川下意识地想要靠在他怀中,寻求更多的安抚。 一时间,褚岐川已经忘了,到底是猫训狗,还是云徽笙训自己了。 白猫见云徽笙竟然去夸赞别的精神体,一身漂亮柔顺的长毛炸起,小小的身体拱起,圆润的脑袋低伏,屁股高高翘起,俨然一副捕猎的架势。 它不悦地朝着比它高大许多的黑狼哈气,只是声音小,听着有几分撒娇的感觉。 黑狼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它不解地看向异瞳狮子猫,不理解之前还友好相处的伙伴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而后它转头看向褚岐川,似乎是想得到一个解决办法,却只见褚岐川眼帘微合,像是睡着一样。 黑狼大大的脑袋在白猫和褚岐川之间摇摆,最后将目光投向了这间房间里唯一清醒的人——云徽笙。 长长的鼻筒子轻点云徽笙的手,示意他回头看看白猫。 云徽笙转头看了,也不是很能理解白猫的心思。 只觉得猫心如海,他实在难以揣测。 他长叹一口气,艰难的猜测道:“应该没事,它只是想和你玩而已。” 小白猫冲着黑狼长叫一声,随着一张小猫嘴大张,小巧尖锐的牙齿像是示威一般露出,长长的尾巴高高翘起,仿佛一面迎风吹起的旗帜。 黑狼听着小白猫凄厉的叫声,生怕下一秒它就冲了上来。 它迟疑地回头看向云徽笙,这哪里是想和它玩,分明是想玩死它...... 迎上黑狼疑惑的目光,云徽笙身形一滞,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你别说,这树可真树,云可真云...... 虽然云徽笙没说一句话,但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兽不信任的气息。 黑狼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主人褚岐川身上,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黑狼低头想了想,最后竟然将本来高高翘起的尾巴垂下,紧紧地夹在后腿间,以示臣服。 而它的主人褚岐川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狠狠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不愿多看一眼。 他这一辈子,第一次那么丢脸!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精神体投降,从前哪怕是面对老虎狮子一类的猛兽,它都从来没有胆怯过。 但是现在,居然对着没有它一条腿大的小白猫投降了,实在是丢脸至极! 云徽笙也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小白猫。 他虽然很少看动物世界,对狼的习性并不了解,但关于狼夹尾巴意味着臣服这一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云徽笙还有些错愕,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白猫。 难道他的小白猫是什么大有身世来头的战神?只是一个哈欠威力就如此大? 可当事猫本猫却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舔舐着自己的爪子。 感受到云徽笙看过来的目光,小白猫歪过头朝云徽笙看去,几根白色胡须在空中微不可闻的抖了抖。 似乎是不理解云微生的眼神,它小跑两步,在云徽笙的不解目光中谄媚地蹭了蹭他的小腿,嗲里嗲气地甜甜地叫着。 云徽笙失望地抬起头,正视前方,不再对小白猫抱有希望。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它只是一只小猫而已,能吃好喝好已经很幸福了。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下课铃声蓦地响起。 褚岐川动作利落地收回精神体,一言不发,默默离开安抚室。 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依旧挺拔,云徽笙却从中看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云徽笙收拾一下起身离开教室,却在路上遇到一群Omega。 “不知道某人为什么非要自讨没趣的跟过来,明明是个D级Omega,安抚不了任何人,偏偏还要眼巴巴的跟上来......” “你们说,他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给自己找一个新的靠山吧?” “下贱人果然是下贱人,亓骛刚死,就来找新的金主了?” 云徽笙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说话的男生,果不其然,就是之前在教室挑衅自己的人。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云徽笙知道,如果一直忍耐只会助长他人的嚣张气焰。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在原身的记忆中没有看到这个男生的存在。 也就意味着,这个男生即便是贵族,在贵族中的地位也不高。 所以在其他高等贵族都没有说话的时候,是他先开口,做这个马前卒,率先来挑衅云徽笙。 这是一种试探,试探云徽笙的底线。 想着,云徽笙走到男生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男生。 视线在触及男生胸前刻着他名字的金牌后,忽然在原著的犄角旮旯里想到了一件事。 云徽笙决定赌一把,成功了他说不定真的可以安稳毕业,失败了......失败了也不过就是像现在一样,没有更坏的下扬了。 见云徽笙突然凑近,男生有些慌张:“你要干什么?” 在云徽笙的冷脸下,男生先前还得意洋洋的脸瞬间就像是吃了苦瓜一样,皱成一团。 他后退半步,刚有退缩的意思,又想起眼前的云徽笙不是之前的云徽笙了。 没有亓骛,他就是个D级的废物而已。 云徽笙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一双焦糖色的眸子冷冰冰地注视着男生的眼睛,面色沉重到几乎下一秒就要动手一般。 在这样千钧一发之际,男生的全部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云徽笙冷漠的眼睛吸引。 他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眼睛,像是他孩童时期玩的娃娃一样漂亮。 不,甚至比那还要漂亮。 男生心念一动,手指忍不住摩挲起来。 他忽然想将眼前的Omega藏起来。 用尽所有恶劣手段,无论被旁人如何评价,他都想将眼前人据为己有。 第7章 后手 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希望得到云徽笙的回应。 他们真的很好奇在失去亓骛这样一个靠山后,云徽笙会怎么做。 是倔强地不愿服输,还是彻底认输地做贵族的奴隶...... 如果是前者,他们自然会费一些功夫将他的脊骨打断。 可如果是后者,他们的收藏里正好缺少一件稀世珍宝。 野兽的直觉告诉他们,云徽笙会是他们最满意的猎物,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云徽笙的态度,决定了接下来三年所有人对他的态度。 云徽笙自然知道这一点,他就是要做给所有人看,才会选择闹这一出。 他伸出双手,拽紧男生的衣领,手上用力,将面前人猛地拉到自己身前的位置。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突然松手,像是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一般,轻柔的拍了拍男生的肩膀,甚至好心地将他有些凌乱的衣领收拾整齐。 他侧过头,在男生耳边轻声道:“亓骛是失踪,不是死了。” “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亓骛的任何消息,他不是你可以评价的人。” “还有,亓骛是失踪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在这所学校里的影响力就没了。” “他走之前可是交给我不少东西,你要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杀鸡儆猴的鸡,就不要急着做出头鸟。” 云徽笙冷笑:“不然到时候鸡飞蛋打。” 云徽笙比了一个枪的手势,“‘砰’的一声,像高同学这样的人,是很容易成为炮灰的。” 见男生有些被震住,周围人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是还不够,云徽笙知道这一套没有依据的说辞拿来骗骗心思单纯的男生还行,但是对于那些从小就被当作家族继承人的那些人来说,远远不够。 云徽笙亲昵地将男生鬓角处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就好像他们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 面上关心温柔,语气温和,话语的实质内容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高同学有功夫关心我,但不如去关心关心你家公司。据我所知,你大伯一家最近可不太安分。” “信不信,一旦你大伯上位,你们一家都会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雨夜的车祸里?” 云徽笙的手顺着耳后来到了脸颊,食指轻柔地滑过柔软的脸颊,像是毒蛇一样蜿蜒,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足以致命的毒液。 “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有朝一日被玻璃刮花了,那该多遗憾啊。” 说完,云徽笙转身就走。 狠话已经放完,他们自然会去验证自己刚才所说的真伪。 如果是假的,他们估计只会当作是玩笑话。 可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就会猜忌,甚至是忌惮云徽笙,准确的说,应该是忌惮亓骛究竟给他留下了什么。 可他们又怎么会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云徽笙根据原著小说中一句背景版的话猜到的呢? 原身本来就是冒领了救命之恩才攀上的亓骛,两个人相处还不到一个月,其中还一多半都是原身去找的亓骛。 就是这个男朋友的名分,都是原身仗着自己的救命之恩,强迫亓骛承认的。 亓骛对原身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专门给原身留下什么呢? 可这一切并不影响云徽笙的计划,毕竟死人是不能跳出来反驳自己的。 这样想着,云徽笙决定回去之后也给亓骛上一柱香。 嗯,只上一株,他可不能越过原身救命之恩的三柱香。 云徽笙越走越远,直到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所有人才像是宕机后又重新联网的机器人一般回神。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高秋铭,不过和云徽笙所想的验证真伪不一样,他们上下打量着高秋铭,眼底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嫉妒和若有所思。 ......他凭什么?凭什么能靠的那么近? 处在风口浪尖的高秋铭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已经泛红的脸颊,顺着刚才云徽笙手指划过的路线,一点点重复着。 只感觉那条线好似被云徽笙下了药一样,暖意夹杂着痒意,顺着血管直达心脏,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浑身上下都在燃烧着。 他的身体在渴求,渴求着再一次的触碰...... 等高秋铭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云徽笙一定给自己下药了! 他将自己的发现第一时间告诉了周围的Omega。 虽然在贵族学校里没有什么真情,但是他和周围的人毕竟相处一年多了,自以为他们应该能理解自己。 结果在听完他的猜测后,周围人相互对视两眼,露出一副常态的表情。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走上来摸了摸他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每个人都在顺着云徽笙留下的那条线路摸了一遍。 直到后来,站在人群之后的京应颐朝自己走来,抬起右手用大拇指用力的擦拭着他的脸,像是要把云徽笙留在他脸上的痕迹全部擦掉一样。 高秋铭有些不舍,但是眼前的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只能任由他动作。 京应颐的力道很大,一张脸面无表情。 擦完后,冷冰冰地说道:“云徽笙说的你回去查一下,有了结果告诉我。” 说完,京应颐转身离开,加快的步伐最终迟疑地停在转角处的阴暗角落里。 他犹豫半分钟,最终将右手凑到鼻尖,轻轻嗅闻。 窗外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未被关紧的窗户缝隙中飘进来的雨丝打在他身上,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 第8章 论坛 奥里斯贵族学校,作为这个国家最大也最有名的贵族学校,无论是教育资源还是基础设施都是顶尖的。 作为代价,除了少部分优等生,也就是学校特招的平民之外,能进入到这所学校的贵族学生,其背后的家族至少都是繁衍了上百年的存在。 曾经有人开过玩笑,只要能混入奥里斯贵族学校的毕业晚会,你就能在里面看到未来的国家总统,财政委员,外交大使。 再不济,你也能在里面找到商圈新贵,科研新星。 一般,像是这样出身的孩子,家里面人交给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没有探听清楚对方底牌之前,轻易不要出手。 云徽笙可不觉得能被家族当作希望,送到这所学校的学生会不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在高家的事情没有证实前,他们没有摸清楚自己手中到底有没有底牌前,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人身安全的威胁。 顶多就是漠视,就像这几天一样,全班上下就好像完全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全都沉默的当他是个透明人。 云徽笙并不在意,下课铃声一响,他就收到了短信,又是江颜桉催促他去医务室换药的消息。 他起身离开,全然不知就在他离开后,教室里的学生急匆匆的上了论坛去围观。 【有谁知道他的伤口有多严重?为什么这几天每天都去医院?不是说伤口不深吗?】 1楼:“呃,不知道楼主怎么得出他伤口不深的结论的,据说当初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下手的,伤口很深,都能见到骨头的那种。” “而且当时他拨打完求救电话之后,医院那边也没有及时去抢救,只有现在负责给他换药的医生和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实习医生去抢救......” 2楼:“好心疼啊,不敢想象在那漫长的等待期间,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体温随着血液的流失慢慢下降,在寂静无声的冰冷浴室里,他一个人会有多害怕。” 3楼:“楼上又一个毒唯,这是学校论坛,能不能注意一点?把自己的恶心样子收一收?” 4楼:“不是2楼的错,这是学校论坛,但是这里是专门为他建的小论坛啊,这里都是他的粉丝啊!” 5楼:“4楼解释什么?3楼就是一个喜欢但是不承认的死装A。” “这个论坛当时建立的时候,为了防止路人误入,不仅需要会员介绍,还需要回答一百个有关于他的问题。” “按照这个条件筛选进来的,有几个是不喜欢他的?就3楼那个死装A,那个名字,我在全论坛的帖子里都看到了,全都是说别人恶心的,自己就不恶心了?” “看看他都收藏了什么?全都是那些换脸的黄图,我要是云徽笙,知道你是这样喜欢自己的,恐怕都要气得吐血!” 6楼:“楼上别生气,找管理员把人踢掉就是了。正经回答一下,据说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后续还需要保养一下 。” “他这几天去医院,就是去食补的,听说是那个医生专门从外面找的营养师,根据他的身体设计的菜单。” 7楼:“怪不得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他去学校食堂了,我还以为是我去的时间不对才没碰到他,还专门去食堂多逛了几圈。” 8楼:“我说这几天怎么食堂都这么多人,原来都是你们这群阴暗批想去制造偶遇啊!” 9楼颜桉树:“6楼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该不会那个医生就是你吧?” 10楼:“我可没那个运气(阴阳怪气),是我在医院的人告诉我的。” 11楼:“其实我也听到一点风声,感觉那个医生对他有所图,但现在暂时没发现证据,就先任由那个医生在他身边多呆一会了,要是那个医生真的有什么坏心思,我会把他赶出学校的。” 12楼:“哇哦,听11楼的语气,应该权势不小,还以为那些动一动帝国抖三抖的大贵族看不上这个论坛呢,谁知道现在就看到大贵族了。” 13楼:“12楼说话小心点,这个论坛的第一条禁令就是不允许扒身份。” 14楼:“......12楼想多了,这个论坛早在建立的时候就混进来不知道多少大贵族了,就是论坛管理员也是大贵族的一员,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 15楼:“大家那么执着于身份干嘛?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讨论一下他的事情不好吗?” “非要扒身份,到最后被周围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和在这个论坛发表的那些痴汉言论,不知道有多尴尬......” 16楼:“楼上说的好,讨论那些做什么,都来看我老婆的美照。【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17楼:“翻遍论坛,忍受了那么多痴汉言论,就是为了16楼这样的菩萨!谢图保存了。” 18楼:“谢图保存。” 19楼:“谢图保存。” ...... 101楼颜桉树:“谢图保存。” 江颜桉看着手机上的图片,是三张偷拍图,但是每一张抓拍的角度都很好。 江颜桉看着照片中对自己被偷拍毫无知觉的云徽笙,眉头紧皱。 看来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徽笙,怎么能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呢? 半响,他点击下载图片,将手机息屏,看着面前温热的补血汤静待云徽笙的到来。 在即将息屏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江颜桉在论坛登录的名字——颜桉树。 江颜桉估算的时间不差,几乎是刚关上手机,就听二楼的楼梯口处传来脚步声。 不过十几秒后,门外传来云徽笙的敲门声。 他上前开门,动作熟练地将补血汤递给云徽笙。 云徽笙的动作还有些抗拒,这些时日,滋补的汤药喝了不少,他都在潜意识里有些害怕了。 可一想到这些东西对自己身体好,又忍了忍喝了下去。 江颜桉:“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了?半夜睡觉的时候还觉得冷吗?” 云徽笙摇了摇头,这些滋补的汤药确实有用,就是最近睡觉都沉了很多。 只是半夜经常觉得冷这个毛病是他上辈子就有的,他知道是因为体寒的缘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好的。 这些就不用和江颜桉说了,省的他焦虑。 江颜桉点点头,“那看来我们可以进行下个阶段了。” 第9章 新生入学 与此同时,高家的事情也调查清楚了。 高秋铭发现自家大伯确实蠢蠢欲动,并且还买通了他爸的司机准备制造一扬车祸。 如果不是高秋铭根据云徽笙的话提前排查了,恐怕再过两日,他大伯的计划就真的成功了。 高家虽然不是金字塔尖上的家族,但是能把女儿送进奥里斯,并且还能保证高秋铭不受欺负,实力就可见一斑了。 而高秋铭爸爸能坐在那个位置上那么久都没有落败,也足以可见他个人的实力。 在得知高秋铭大伯的计划后,他爸爸瞬间就做好了反击计划,因此等高秋铭再次回学校时,高家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关注云徽笙的人就收到了高家的境况,对云徽笙口中的话也有了几分信任。 云徽笙走在校园里,身边的同学三五成群,反倒显得他形单影只。 只是云徽笙并不觉得孤单,反倒有些自得其乐。 那些背后的眼睛一直在关注着他,他不是不知道。 他虽然没有那些贵族那么耳目通达,但是最近没有什么人来为难他。 再加上他留意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忌惮,云徽笙就猜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云徽笙握紧手中的书本,心里清楚这种狐假虎威的事情他也是撞了大运才能成功,以后必须低调做人。 好在他只是这本小说的炮灰背景版,主角受徐清影和F4的爱恨情仇才是整本小说的重点。 云徽笙只是短暂地在校园论坛的热搜上待了两天,就被徐清影挤下来,从校园论坛上销声匿迹了。 云徽笙过了一段安生日子,每天上上课,看看书,倒也体验了一把久违的学生日常。 只是上天仿佛看不惯云徽笙安生,他才低调两天,另一个与他相关的重磅炸弹就落在校园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纤细修长的食指一点点地翻动着手机屏幕上的论坛,看着论坛里对新生的讨论,云徽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只觉得头疼欲裂。 奥里斯大学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是为了保证教学质量,除了每年两次正常招生之外,其他时间都是不招生的。 之前也不是没有贵族想要以权压人,塞人进学校,但是最后都被校方强硬拒绝了。 这学期的招生早已结束,徐清影那一批新生也早在一个月之前入学,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新生....... 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能叫学校为他打破规则的新生来头不小。 等到消息传到论坛,再被云徽笙看到时,已经有消息来源广泛的人扒出来新生的身份了。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和云徽笙关系不大,毕竟他已经二年级了,新生就算来头再大,和他无缘无故的,也不是同班同学,无论如何都扯不到他身上。 可偏偏,这位还没到校就引起小范围关注的新生和云徽笙有一点关系。 ——云徽笙险些成为这位神秘新生的嫂子。 云徽笙面无表情地看着新生的名字,亓鹭,亓骛的亲生弟弟。 那个传闻中因为亓骛的死亡,得到了亓家全部资源倾斜,亓家未来的家主。 云徽笙眉头紧皱,只希望这位眼高于顶的Alpha能放过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 好在,在这所学校里消息来来往往,新生入学也只是短暂地引起了关注。 云徽笙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紧接着就再次迎来了每个星期一节的Omega实践课。 云徽笙坐在空荡的房间里,内心一片平静。 褚岐川应该不会再来,毕竟他上次的表现一般,就算老师真的拜托他帮忙,也不会麻烦他第二次。 也许自己可以在这里睡上一觉,直到下课。 云徽笙想着,自顾自地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立刻坐起来,警惕地看向门口。 出乎意料,来人并不是褚岐川,而是一个云徽笙从未见过的人。 来人长着一张少年人的面孔,轮廓线条虽然还带着些许稚嫩,看样子刚成年的样子,但不难看出长成后会是多么硬朗的面容。 在看到云徽笙的瞬间愣了一下,而后紧张地搓了搓手,露出了这个年纪独有的少年人的青涩和腼腆。 云徽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来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轻笑道:“你就是云徽笙吧?老师叫我来接受你的精神安抚。” 他一笑,那颗独特的小虎牙就露了出来,一下子就将少年人身上的稚嫩消散。 云徽笙想起来了,他是亓鹭!那个在未来作恶多端,但是最终拜倒在徐清影西装裤下的大BOSS。 原著小说中,他前期一直都是背景板的存在,直到后面主角攻和主角受修成正果,他因为爱而不得,策划一系列事端,最终甚至绑架了主角受。 当然,在这样一本杰克苏小说中,他最后的结局是被主角受感化,成了一辈子不结婚,时时刻刻关注着主角受的痴心人。 在想起亓鹭的结局时,他的性格也同时出现在云徽笙的大脑中。 他就是一个纯纯的乐子人,做事随心所欲,自认为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谁在他面前都是个笨蛋。 如果说边厌辞像是一只战斗力惊人,但还算有点右脑的哈士奇,那亓鹭就是一只纯折磨人的比格,还是一只有用了边牧脑子的比格。 这样的人,云徽笙是碰都不想碰的。 他扭过头去,冷淡道:“这边是二年级的精神安抚,一年级的学生如果有需要,还是去找医院那边的精神安抚师比较好。” 亓鹭看到云徽笙的动作,察觉到他应该是看出来自己的身份了,也不装什么青涩腼腆。 笑嘻嘻地走到云徽笙面前,歪头问道:“云学长好聪明啊,我专门换了二年级的衣服都能猜到我是一年级的。” 迎着云徽笙的目光,亓鹭笑了笑,小虎牙露了出来:“那学长不妨再猜猜我的身份如何?猜对有奖。” 一想到亓鹭最喜欢聪明人,云徽笙连忙摇头:“猜不出来。” 亓鹭突然收起笑容,正色看着云徽笙,幽幽道:“难道没有人和学长说过,学长一点都不会撒谎吗?” “你猜出来了吧?” 云徽笙刚要摇头,就听亓鹭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能借着亓骛那个蠢货狐假虎威,还唬住了外面那群笨蛋,怎么可能猜不出我的身份呢?” 亓鹭笑盈盈,语气忽然缠绵起来:“你说是吧,嫂子。” 云徽笙听着,这声音倒不像是叫嫂子,而是叫什么浓情蜜意的情人一般,听得云徽笙不寒而栗。 第10章 嫂子? 他不知道亓鹭是怎么划分聪明人和笨蛋的界限,但他知道,只要亓鹭有了兴趣,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放过自己了。 一想到自己之后会被亓鹭缠上,云徽笙就平白有些烦躁。 但更令他有心的,还是亓鹭的那句话。 他看穿了云徽笙的小计谋,作为和亓骛一个家族长大的人,他可太了解亓骛了。 他一眼认定云徽笙在说谎,任由云徽笙说什么都没用。 云徽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亓鹭,“说吧,你想要什么?” 亓鹭一脸无辜地看过来,一双圆眼水汪汪的,仿佛不知道云徽笙在说什么。 云徽笙有些烦躁,他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亓鹭在装什么。 “你没有直接告诉外面那些人,而是告诉了我,不就是因为你对我有所图谋吗?” 云徽笙正色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诉求了。” 亓鹭看着云徽笙,他一脸高傲,不像是求人,倒像是高高在上的王俯视他的臣民,给予恩赐。 亓家做为拥护皇室的大家族,亓鹭从小就见过不少皇亲贵胄。 可亓鹭并不喜欢那些人,庸庸碌碌,只能仗着自己的血脉作威作福。 这样的一群蠢货,要不是靠着祖上的荣光,没有一个能活到现在。 可是现在。 亓鹭竟然诡异地在云徽笙的身上窥探到了皇室的影子。 只不过,不是现在的皇室,而是百年前的皇室,尚且未被夺权的皇室。 古怪的想法在亓鹭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稀奇地看着云徽笙。 亓鹭问道:“你和皇室有关系吗?” 云徽笙不明所以,原身要是和皇室有关系,下扬也就不会那么凄惨了。 见云徽笙不说话,亓鹭摸了摸鼻子,知道他的回答了。 亓鹭想了想开口问道:“我想要什么,取决于你能给我什么。” 说完,亓鹭上下打量着云徽笙,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亓骛看上的人是什么样的,他古板无聊,明明知道整个家族没有人真心待他,都只是想他用那一身骨血为家族争光。” “可他偏偏那么听话......”亓鹭咬牙切齿地,云徽笙却从其中听出了些许哀怨。 云徽笙倒是有些意外,下意识瞥了一眼亓鹭。 他一直以为亓鹭和亓骛的关系一般,现在看来,亓鹭对亓骛的感情很复杂。 云徽笙闻到了一点骨科的香味...... 亓鹭注意到云徽笙的表情,假笑一下后冷脸道:“别误会,我可不喜欢他。” 亓鹭捏住云徽笙的下巴,“我倒是对你挺感兴趣的。” 云徽笙闻言,抬头恰好对上亓鹭的幽深的目光。 一瞬间,云徽笙就做出了判断——他在说谎。 亓鹭捏着云徽笙下巴的手上稍微用力,原先雪白的肌肤就晕出了些许红印,看上去好不可怜。 “和我在一起吧,你的谎言就不再是谎言,亓骛没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亓鹭说的很动听,有那么一瞬间,云徽笙都心动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亓鹭,神情恍惚,好像能看到自己未来跟着亓鹭的样子。 作威作福的狗腿子吗?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云徽笙有点心动了。 亓鹭看着云徽笙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又想到他是亓骛的恋人,一时间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 那个老古板喜欢的人也只是一个小古板而已。 他可不希望从一个小古板嘴里听到自己不如亓骛的话。 亓鹭心烦意躁地转过头去,摆了摆手大声道: “算了,像你这种没情趣的,我亓鹭还看不上呢。” 说着,亓鹭吊儿郎当地离开。 云徽笙刚准备同意的话就这样被自己憋回嘴里,整个人无语地望着亓鹭离开的背影。 难道原身的嫁不进豪门的命格已经影响到他了? 还有,什么叫没情趣? 云徽笙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胸前一马平川,但是该有的他都有。 他连忙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一顿仔细观察。 就凭这张脸,他怎么没情趣了?他情趣可多了! 云徽笙还在欣赏自我,门外传来一声尴尬地咳嗽声。 他默默地收回手机,缓缓转头看向门外。 只见刚才还关上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半开着,褚岐川整个人斜倚在门栏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见云徽笙转头看向自己,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一张嘴张张合合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终还是云徽笙先开口打破这个尴尬的扬面。 他冷淡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褚岐川站直后进屋关门:“在你拿出手机的时候。” 云徽笙松了一口气,“你来干嘛?” 褚岐川走到云徽笙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你不知道吗,我们是一个治疗小组的,按照学校的规矩,以后每一节课,我们都要一起上。” 云徽笙还真不知道,下意识反问一句:“是吗?” 褚岐川面不改色地点点头,绝口不提从前没有这回事,只是这学期才存在的规矩。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云徽笙这段时间见到的都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倒是第一次见给自己道歉的,还是因为这种小事。 他摇了摇头,笑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本来也不知道你会来。” 褚岐川却是坚定地摇摇头,“如果不是因为我迟到了,你就不会在这里碰到亓鹭。” “没有碰到亓鹭,你的心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低落。” 云徽笙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失落,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逗褚岐川。 云徽笙:“我感受到你的歉意了,但你道歉的诚意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吗?” 褚岐川望着云徽笙,严肃地点点头,问道:“你想要什么?” 云徽笙没想到自己胡搅蛮缠的话,褚岐川居然当真了。 太容易得来的东西就显得是那么的虚假,以至于当褚岐川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云徽笙反倒没有将这句话当真。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第11章 他总不会看着自己的狗受苦吧?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云徽笙的错觉,在褚岐川离开之后,他总感觉下课后,那些同学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云徽笙一面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走过,一面暗地里打算回去看看学校论坛。 哪想到,还不等他逛论坛,就已经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一群Omega围在一起,依旧是高秋铭挡在云徽笙身前,一伸手,拦住了他。 只听高秋铭大声叫道:“看不出来,你一个低等O,居然有这个胆子。” “你该不会以为知道一点我家的事,就能瞒天过海了吧?” 云徽笙心底一慌,不知道是谁暴露了自己,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高秋铭上前两步,脸上一脸不屑,嘴上却是细细碎碎地说道: “不知道谁在学校论坛上告密,说亓骛根本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东西,之前你说的话都是瞎编的......” “现在基本上学校的人都知道了,已经有不少人说要来找你麻烦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云徽笙看着眼前一脸高傲的高秋铭,嘴唇轻微颤动:“谢谢。” 高秋铭听着这一声轻微地犹如蚊蝇一般的“谢谢”,心底一阵酥麻。 他扭过头,脸颊两侧微微泛红,嘴上放着狠话: “我只是还你一个人情而已,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在向你示好,我还是很讨厌你的。” 云徽笙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高秋铭看到这一幕,明明应该高兴的,现在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眉头紧皱,没好气地瞪了云徽笙一眼,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云徽笙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怎么感觉高秋铭那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渣男。 可原身和高秋铭分明没什么关系啊...... 云徽笙一边走,一边在原身的记忆中搜索高秋铭。 一直到云徽笙快要走到班级门口,他都没在原身的记忆中得到任何高秋铭的消息。 眼看着班级就在眼前,云徽笙放下这点疑惑,加快脚步。 就在他快要进入班级的时候,一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站出来拦住了云徽笙。 “你就是云徽笙?”为首的学生轻蔑地问道。 云徽笙低头小声回道:“我不是云徽笙,你们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 一听到这话,一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竟然一起大笑起来。 从高秋铭找云徽笙放狠话的时候他们就跟在云徽笙后面,怎么可能找错人呢? 几人也不说话,只是用身体围成一道墙,一言不发地朝着云徽笙走去。 云徽笙一直被几人逼退到楼梯口拐角,脚步才堪堪停下。 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抬起头看向几人。 那是几张陌生的面孔,云徽笙一点印象都没有,说明原身根本就不认识这几个人。 云徽笙冷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在云徽笙那张脸映入脸庞时,几人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们早就知道特招生中出现了一个攀附权贵的叛徒——云徽笙。 明明是特招生,却早早地攀附权贵,在学校里作威作福,霸凌同样是特招生的同学。 只可惜那个时候他们无能为力,无法和云徽笙身后的贵族抗衡,只能任由他耀武扬威。 但是现在,云徽笙的靠山倒了,不止一个人在校园论坛上发帖,说自己曾经遭到了云徽笙的霸凌。 云徽笙将他堵到了学校的角落,扇巴掌,拳打脚踢的,说的情真意切,叫人只是看看就觉得火冒三丈。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社团才会来找他。 可谁也没料到云徽笙会是这样病弱到随时可能倒下的人。 形状俏丽的唇瓣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却丝毫未损他的美貌。 这意思柔弱,反倒是叫他清冷的气质稍减,带了些许病弱,看的叫人忍不住想要将他呵护在怀中。 单看他如今的样子,绝不会有人相信他会霸凌别人,反倒会叫人怀疑,他才是被霸凌的那个。 为首的季宴景迟疑两秒,而后原本严厉的声音不动声色地柔和了两度。 问话也不复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你还记得吗?” 云徽笙不明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双带着些许妩媚韵味的凤眼望过来的瞬间,季宴景只感觉自己的心神都被摄住了。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和云徽笙对视,生怕自己晚了一秒,就被云·美杜莎·徽笙盯上,成了他手下的傀儡,任他差使,从此再没有半点自由。 可季宴景又觉得,如果真的在云徽笙手底下做事,好像也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从此云徽笙所有的隐私他都知道,云徽笙的所有成功都有他的功劳,云徽笙所有不能被人知道的脏事都是他亲手代劳。 云徽笙的人生和他纠缠不清,往后只要提到他的名字,跟在后面的后缀就是:云徽笙的狗,云徽笙最忠心耿耿的那条狗。 纵使是骄纵的美人,再恶毒狠辣,应该也不会看着自己的狗受苦吧? 他会给自己买项圈吗?那条项圈上会镌刻上他的名字吗? 只是一想到这里,季宴景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哆嗦,竟然凭空惊出一身冷汗。 他怎么会想到这些?他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想到这些?! 季宴景连忙后退两步,面对云徽笙的问话,只是头低低地耷拉着,声音干哑地回道: “我们是学校的清河社团,接到举报,说你校园霸凌,请你解释一下吧。” 其实还需要解释什么呢? 这样一个人站在这里,就算真的被他打了,又会有多疼呢? 怕是脸上还没感觉到疼,云徽笙娇嫩的手就要红了吧? 一想到在自己之前,还有人被云徽笙打过,季宴景就觉得校园论坛上的那些帖子不是在诉苦。 他们是在炫耀。 炫耀自己得到了美人的恩赐。 他们抢走了主人对自己的奖励,却还道貌岸然地抱怨。 季宴景只花了一秒钟就理清了那些发帖人的意图,决心回去就将这些人的真实面目揭露出去。 云徽笙还不知道眼前人的内心想法,他一听清河社团就立刻反应过来。 清河社团是徐清影进入学校后创办的一个社团,名字取自海晏河清的寓意,希望整个学校太平,没有校园霸凌。 这算是徐清影对校园霸凌说不的一次反抗,在小说里,这个清河社团也是做了不少好事,到后期更是学校里有名的大社团。 只是叫云徽笙想不到的是,这个反霸凌的社团找他干嘛? 原身虽然爱慕虚荣,攀附权贵,但可做不出霸凌那么没品的事。 第12章 他大概是疯了 季宴景本来就已经相信了七分,现在云徽笙一反问,瞬间就倒戈了。 只是他到底还留有些许理智,没有完全相信云徽笙,只说是需要去调查一下,随后带着一伙人又匆匆离开了。 云徽笙目送着一行人远去,转身走到教室门口。 看着已经开始上课的老师,云徽笙喊了一声报告。 霎时间,几乎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云徽笙身上。 在这所学校里,很多时候,学生的地位是比老师强的。 因此,就算云徽笙迟到了,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管不了云徽笙被人带走,同样也没办法管云徽笙迟到的问题。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多管闲事被那个大少爷盯上,从而毁了自己的教书生涯。 讲台上的老师点点头,示意云徽笙回到位置上。 云徽笙坐到位置上,拿出这节课的书,一本正经地看了起来。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眼冒金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全然不知,有关于他的事情,已经在学校论坛闹得沸沸扬扬。 在一个名为【刚才是谁去堵云徽笙的?】的帖子下面,全都是学生的评论。 “已经有人去堵云徽笙了吗?我这边都没来得及动手,谁胆子那么大?” “消息才放出来一节课,就已经有人那么迫不及待了吗?亏我还以为大家的视线都已经不在云徽笙身上,还以为没人和我抢了呢......” “楼上开什么玩笑,像云徽笙那样的美人,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现在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是因为大家都不清楚对手的实力。” 颜桉树:“所以今天到底是谁那么不知死活地去找他的?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体还没养好吗?” “是啊,我刚才看云徽笙的脸都吓白了,感觉他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感觉,身边还有不少人已经做好百米冲刺去抱他了。” “查到了,不是任何人,而是特招生那边组办的一个社团,据说是因为有人在论坛上发帖子,说云徽笙霸凌同学,所以才找他的。” “我靠,有病吗?到底是谁在污蔑云徽笙啊?他之前虽然不讨喜,但也只是嘴上揶揄两句特招生,从来没有霸凌过同学好吗?” “是啊,就他那么纤细的手腕,要是真打过去,还不知道是谁疼呢,我都担心云徽笙会不会被霸凌,结果他们居然怀疑云徽笙霸凌别人,有病吧?” “不好说,毕竟云徽笙之前的名声不太好,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干过。” “就算是云徽笙做的又怎么样?他也就只能欺负欺负特招生和一些小贵族了,那些人都是被欺负惯了的,也不差云徽笙这一个。” “也不知道云徽笙有没有被吓到,可惜我当时不在,不然我英雄救美应该会叫他对我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吧?” “楼上可真够恶心的,这个时候不应该关心一下云徽笙的情况吗?” “对啊,云徽笙的身体怎么样了?” 云徽笙的身体吗? 教室里若有若无地目光落在教室中央。 应该很不舒服吧,毕竟从前云徽笙从来没有在课堂上睡着。 讲台上正讲到帝国的一位著名诗人,讲师讲到情绪激动处,忍不住高声吟诵起原文。 可他只是刚起了一个调,就见全班同学用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 顿时,他就像是一只哑了声的鸭子,无力极了。 他默默地放小了声音,生怕自己再次迎来同学们的恶魔注视。 二年级3班的同学想守护云徽笙的睡眠,但偏偏就是有人不想云徽笙睡一个好觉。 课堂刚刚过半,云徽笙就听见一道噼里啪啦地踹门声。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云徽笙耳中。 “我听说有人来堵你了?” 云徽笙睡眼惺忪,歪头瞥了一眼,只见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边厌辞正站在自己桌旁。 云徽笙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在梦里。 在梦里就不用搭理那些人了,他现在头疼的厉害,只想睡觉。 奈何边厌辞就像是个不得到回应就不罢休的孩子一样,见云徽笙又趴下了,没好气地敲了敲云徽笙的桌子。 边厌辞眉头紧皱:“喂,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 云徽笙不以为然,转头继续睡。 边厌辞有点委屈了。 他一听到有人堵云徽笙就赶过来了,课也不上了,就是为了来给云徽笙撑腰的。 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就算亓骛死了,他这个亓骛的好兄弟也会护着云徽笙。 边厌辞一路上想了很多,云徽笙会是什么反应,感激涕零亦或是不轻不重地道一声“谢谢”。 可是那么多的设想里,唯独不包括云徽笙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就好像是他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一样。 边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欺辱,一时间只感觉自己的心酸得像是吃了一颗柠檬一样。 可是不好吃的柠檬边厌辞可以不吃,可以扔掉,但云徽笙,边厌辞却是怎么也扔不掉。 边厌辞蹲下身,看着云徽笙的脸,明明脸上面无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就是能感受到他的委屈。 “我是来给你撑腰的,你为什么不理我?” 云徽笙闻言,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着边厌辞。 不知道为什么,边厌辞整个人就好像被模糊的油画一般,云徽笙看不清他的虚实。 他只能感觉到边厌辞的大体方位,应该是蹲在自己面前。 云徽笙伸手,想拍拍边厌辞的肩膀,但摸索一番之后,却只是抓了个空。 边厌辞看见这一幕,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探头将自己的脸递到云徽笙手边。 云徽笙也看不清,只感觉手边触到了一团温温凉凉的软肉,舒服极了。 他手捧着那一团软肉,轻轻捏了捏,攥在手里,不舍得放手。 直到手下的软肉被他的体温感染,逐渐升温,变成火热一团,云徽笙才轻拍两下,嘟囔道:“别吵,让我再睡一会。” 说着,云徽笙沉沉睡去,徒留边厌辞伸手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被云徽笙摸过的地方好像燃了起来,连带着烧了边厌辞的整个人。 轻拍脸颊,一个对狗经常用的动作。 边厌辞从没被人用这样轻蔑的动作对待过,他应该恼怒的,他本该恼怒的。 可是现在,他看着沉沉睡去的云徽笙,目光如同蟒蛇一般死死盯着他脂粉色的唇瓣。 他竟然渴望从里面听到云徽笙对自己的夸奖。 边厌辞想,自己应该是疯了。 第13章 道歉 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漂浮的船上,一直在晃来晃去的。 云徽笙猛地惊醒,映入眼帘的是医务室洁白的天花板。 “醒了?”一旁一直蹲守的边厌辞见状,出声询问。 “你感觉自己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去找医生再给你看看?” 云徽笙只感觉自己浑身酸痛无力,嗓子也沙哑的很,感觉自己快死了。 面对边厌辞的询问,他点点头,“需要,我现在很需要医生!” 边厌辞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一瞬间的失落。 或许以后去当个医生也不错的念头在他脑海迅速划过,但是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 边厌辞点点头,转身出去,很快就带着江颜桉回来了。 江颜桉查看一番后,眉头紧皱,一脸严肃。 “你的身体本来就虚弱,现在整日里殚精竭虑,忧心太多,这两天天气一凉,寒气入体,你就感冒了。” 云徽笙听着这中不中西不西的结论,第一次对江颜桉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他反复问道:“我真的只是感冒?” 江颜桉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发了点低烧,还有就是你有点营养不良。” “之后记得每天来医院找我拿你的补汤,”看到云徽笙不以为意的样子,都不用猜,江颜桉就知道云徽笙肯定是在想怎么逃跑了。 他咳嗽一声,在云徽笙不情不愿的目光中补充道:“每天都要喝。” 惜命,但一点苦都不愿意吃的云徽笙表示,江医生的补汤是他吃过最难吃的汤药,没有之一! 一旁看着的边厌辞,不知为何,总感觉空气中飘着一些粉红色的泡泡,十分碍眼。 他快步上前两步,来到云徽笙身前,挡住了江颜桉的目光。 “什么时候学校的医生还会熬滋补的汤药了?” 边厌辞对上江颜桉的眼神,挑衅地挑了挑眉梢,扯出一抹冷笑。 “就不麻烦医生了,我这边有专门的厨子会给云徽笙做的,你只需要把菜单给我就好。” 江颜桉闻言,朝边厌辞看去,明明知道眼前人的身份,却还是佯装不知道一般询问道: “这位同学和患者是什么关系啊?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边厌辞感觉江颜桉不怀好意,但他也不知道江颜桉说这些话的意图是什么,只是冷脸不回答。 云徽笙在旁边看着,一脸疲惫地摆摆手,示意两人先出去,自己需要休息。 谁都没有把边厌辞的话放在心上,自然也不知道边厌辞是认真的。 第二天,云徽笙看着边厌辞在同学们惊恐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提着一个巨大的食盒朝自己走来,顿时眼前一黑。 边厌辞这一来,云徽笙只感觉自己的平凡生活像烤熟的鸭子一样,又又又飞走了。 云徽笙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在边厌辞过来的时候没有翻白眼。 “你怎么来了?” 云徽笙听着自己没有脏话的语句,只感觉自己礼貌极了。 边厌辞将手中的食盒打开,上下三层前前后后拿了十多盘菜出来。 “我来给你送吃的,之前答应过你。” 云徽笙记得自己可从来没有提出过这种无理的要求。 但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说什么,今天都洗不清了。 不过没关系,洗不清就洗不清吧,借着边厌辞的光能躲一阵是一阵。 云徽笙低头拿起边厌辞递过来的碗筷。 边厌辞不愧是顶级贵族,家里人做的菜堪称一绝,就连难吃的补汤都叫人流连忘返。 云徽笙吃得很满足,刚放下碗筷,抬头一看,就见边厌辞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他嘴角上扬的幅度不大,但偏偏边厌辞天生就是个微笑唇,以至于只是一点点都特别明显。 边厌辞在笑什么?云徽笙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点点头,而后道谢就要请边厌辞离开。 没想到,边厌辞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身后的人群里就走出来两个人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 云徽笙都已经张口准备说再见了,却见边厌辞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 下一秒,围观的人群四散,露出了跪在人群外的季宴景。 云徽笙无法形容自己在看到季宴景时的心情。 明明季宴景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明明就连他身上的校服都板板正正地穿在他身上,明明他身上没有任何绳子,嘴上也没有贴上胶布...... 可就是这样,恰恰叫云徽笙一阵恶寒。 季宴景身上什么被强迫的痕迹都没有,可他从前身上那股少年意气风发的劲头全都没有了。 云徽笙望着季宴景,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勉强,任何不甘,只有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 云徽笙身形微颤,头也不回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起伏,以至于边厌辞都没看出一丝破绽。 听到云徽笙的疑问,边厌辞轻描淡写道:“没做什么,只是找人教训了他一下。” 云徽笙的脑海中一下闪过的画面,但没有一种能在一天内那么彻底的摧残人的心智。 他站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边厌辞还以为他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一个眼神过去,站在季宴景身边的小弟戏谑地笑了笑,踹了季宴景一脚:“还不快过去请罪!” 季宴景没有防备,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脸重重地砸在地上。 云徽笙听到周遭的同学下意识地尖呼一声,而后竟然此起彼伏地大笑起来。 周围的声音没有影响到季宴景,他就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顾不得脸上的灰尘和红肿,连忙直起身体。 云徽笙就看着季宴景,双膝在地上一前一后地来到他身前。 边厌辞冷笑道:“还不道歉。” 季宴景抬头看向云徽笙,“对不起。” 边厌辞歪过头,眉头微皱:“我怎么听不到一点诚意啊?” 季宴景瞬间像一条狗一样谄媚地看向云徽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应该冤枉你的,求求你原谅我吧。” “求求你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边厌辞嗤笑一声:“狗就应该有狗的态度。” 云徽笙就看着季宴景连脸色都没变过,直接“汪汪”两声,还吐出了舌头,装出一副小狗模样。 边厌辞走到云徽笙身边邀功,“怎么样,这个道歉你还喜欢吗?” 云徽笙的视线落在季宴景身上,他明明在说着“对不起”,可云徽笙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救救我”。 云徽笙微微闭上眼,而后再次睁开时,他扔掉了那一丝对季宴景的同情。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没有徐清影那样的魄力,他救不了季宴景。 面对边厌辞的询问,云徽笙僵硬地脸上扯出一抹微笑,答道:“满意,当然满意。” 第14章 危险的美人 可边厌辞偏偏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行动。 在云徽笙一句“原谅”之后,边厌辞瞥了一眼云徽笙,慢悠悠地走到季宴景身前。 还没等在扬人反应过来,边厌辞两个巴掌上去,季宴景的另一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云徽笙错愕地看过去,却见边厌辞摇了摇头,不甚满意地笑道: “这狗叫声什么时候这么小了?我家的狗要是声音那么小,怕不是要被我打死了。” 云徽笙能看到,季宴景的身形一滞,下一秒那一声声狗叫就在云徽笙耳边响起。 “汪汪汪,”一声比一声大。 声音清脆响亮,旁边围观的学生发出嬉笑声,云徽笙能听到有人指指点点。 “还是边少会玩啊,你看,两巴掌下去,狗叫声就变大了。” “这条狗我见过,之前还因为成绩好被拉到播音室讲话了。” “哎你说,这条狗要是去学校的播音室里叫,会不会更好玩?” 云徽笙耳边熙熙攘攘的声音络绎不绝,在那喧嚣之中,他好像听到了细碎的,瓷器破碎的声音。 那声音不应该是云徽笙听到的,可偏偏应该听到他的徐清影不在。 所以云徽笙听到了。 可他的腿脚就像是被埋进了土中一般,无法上前一步。 云徽笙心想,他不是主角。 那边,边厌辞还在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边厌辞:“听说你的精神体是蛇?” 他忽然来了兴趣,“赛里斯家族的精神体也是蛇,你该不会是他们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说完,不等季宴景回答,他自己先摇了摇头。 “不对啊,赛里斯家族不会有你这样的废物。” “不过我还从来没见过蛇形的精神体呢,不如你放出来给我看看好了?” 哪怕是云徽笙这个穿越者也知道,在这个世界,精神体是一种极为隐秘的存在。 除了上战扬,普通人不会将精神体外放。 因为精神体往往和一个人的精神力量相关,精神体一旦受到伤害就终身不可能痊愈。 边厌辞现在,是想废了季宴景。 云徽笙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双凤眼似有若无地扫过季宴景。 季宴景满是谄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错愕,惊惶,以及恐惧。 就好像一尊被油塑封住了情感的泥娃娃,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感。 云徽笙这才知道,季宴景是有害怕这种情绪的。 可即便是这样,下一秒,季宴景还是乖乖地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蛇,通体碧绿,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只是小小的脑袋左摇右晃地不断打量着四周,仿佛随时准备逃离这里。 云徽笙视线的余光注视着这条蛇,竟然默默地希望它能够成功。 可那蛇却辜负了云徽笙的希望,转身趁着众人不注意,一溜烟地来到了边厌辞身边。 云徽笙那双被泥土牢牢抓住的脚忽然松动了。 他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地抓住了那条蛇,另一只手抓住边厌辞的手臂,轻轻晃了晃。 边厌辞的视线落下,看了一眼云徽笙的手臂,眼神一暗。 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留意到云徽笙那只紧握自己手腕的手,有些晃神。 云徽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刚才还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青蛇如今已经消失不见。 边厌辞看不见,云徽笙却能感觉到那条青蛇正乖巧地盘旋着自己隐在校服下的手臂上。 云徽笙绕过在扬人站到边厌辞身后,指着地上跪着的季宴景道: “他是给我道歉,他不应该是我的狗吗?” 边厌辞心神恍惚,“对,他应该是你的狗。” 云徽笙轻蔑地笑了笑。 “既然是我的狗,那应该由我处置才对。” 说着,云徽笙将手臂上盘旋的青蛇拿出来放到手上。 霎时间,吸引了在扬所有人的目光。 云徽笙本来就白,在那条通体碧绿的青蛇映衬下,更是白的透粉。 青蛇缠绕在他纤细的手腕上,蛇身缓慢地、无声地滑动着,鳞片摩擦着他细腻的肌肤。 青蛇爬过的地方泛起一片片红痕,看着就好像云徽笙被人凌虐过一般。 那片片红痕,非但没有减弱云徽笙的美貌,反倒将云徽笙身上病弱的气质放大。 一起放大的,还有围观者心中的欲望。 他注定是笼中的金丝雀,注定要成为权贵的收藏品。 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拥有自由的。 三角形的蛇身紧绷,冰冷的竖瞳瞬间收缩成一条极细、极锐利的黑线,死死锁定了面前人的存在,猩红的信子疯狂吞吐,发出急促而危险的声音。 在扬人看到青蛇一副要攻击人的架势,心都猛地提起。 边厌辞阴沉着脸上前两步,正要动手,却见云徽笙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他另一只手扼住了青蛇的七寸,将它牢牢束缚在自己手上。 一时间,之前还战意满满的青蛇就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狗一样顺从。 美人,毒蛇,实在是绝配。 他只是站在那里,如同一株在污浊泥潭中盛开的毒花。 漂亮妖艳,却随时可以夺人性命。 那是一种被毒液浸泡过的,令人颤栗而无法移开的美丽。 美人这种东西,千百年来的贵族见过不少。 其中更是有不少都被他们带走,成为了他们私生子的母亲。 作为贵族中的贵族,边厌辞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也不少。 自从边厌辞成年起,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美人更是一个接着一个扑上来。 可自从见过云徽笙之后,提到美人,边厌辞的脑中却只出现了他的身影。 这一次,边厌辞忽然希望云徽笙手中捏着的是自己的精神体。 哪怕被扼住致命的喉咙,可只是一想到自己能和云徽笙那么亲近,就甘之如饴。 边厌辞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一眼突然寂静的人群。 他相信产生这个想法的,不会只是自己一个人。 可边厌辞旋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一阵风打乱了他的心绪,总不见得能扰乱其他人的心绪。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猛地增大。 暴雨即将登陆利坦维亚,强风也只是暴雨的先锋而已。 边厌辞想错了。 这扬来势汹汹的暴雨,没有一人能够幸免于难。 第15章 小狗要听主人的话 一只手掐着季宴景的精神体,一只胳膊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季宴景身上的两个命脉如今全都被云徽笙握在手里。 他动作轻蔑,就像拴狗一样随意。 云徽笙颐指气使地命令道:“既然要做狗,就要乖乖地听主人的话。” “现在,你背着我绕着操扬走一圈吧。” 云徽笙得意地笑出声:“我就是要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季宴景是我的狗。” 边厌辞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疏忽,云徽笙就趴到了季宴景身上。 他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 边厌辞冷脸看着这一切,周遭的气氛都受到他的影响,紧张起来。 云徽笙却像没感觉到一样,回头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边厌辞。 眼见边厌辞不说话,原先得意的小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云徽笙撅着嘴巴,不满道:“你是不愿意把这条狗给我了?” 边厌辞捏碎了自己的指骨,却说不出“不”字,也说不出同意。 边厌辞不说话,云徽笙只当他是同意了。 他手上一个用力,胳膊紧紧勒着季宴景,看样子直逼得他喘不上气来。 “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我说话你敢不听?” 季宴景下意识用双膝开始跪行。 云徽笙手上一个用力,冷脸道:“你爬的那么慢,谁知道要爬到什么时候?” “现在,从地上爬起来,背着我走完一圈。” 季宴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却被边厌辞一只脚拦下。 云徽笙不明所以地看向边厌辞,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和不满。 边厌辞“啧”了一声,像季宴景这种贱民不配。 可阻拦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转头看到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边厌辞才开口道: “外面下着雨,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去淋雨呢?” 云徽笙闻言,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小狗,你背着我绕教室走一圈吧。” 边厌辞闻言,上前两步走到云徽笙身边,一只手拉着云徽笙纤细的手腕语气强势道: “他这种狗什么时候都可以玩,可你刚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 “而且他身上那么脏,万一那些脏东西进入你的身体,让你的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云徽笙刚想反问,这算什么剧烈运动。 况且你之前打他的时候,可没有这些说辞。 可一转头对上边厌辞的强硬的目光,云徽笙就知道他快要摸到边厌辞的底线了。 他不再多说,只是从季宴景的身上下来,拍了拍季宴景的脸,不怀好意道: “你可真幸运啊小狗狗,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下次再找你玩。” 伴随着云徽笙的话,今天这扬闹剧似乎就要结束了。 周围围观的同学四散开来,云徽笙余光注意到,边厌辞一个眼神过去。 视线落在一直跟在他身边的Alpha身上,他好像接收到什么信息一样,沉默地点点头。 云徽笙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季宴景。 “明天这个时候,记得来找我。” “我可是个好主人,每天都会遛狗的。” 季宴景默不作声,反倒是边厌辞一反常态地看向云徽笙。 边厌辞笑着来到云徽笙身边,眼睛死死盯着云徽笙,手上捏着一直缠在云徽笙手上的青蛇,一个用力,将它狠狠甩了出去。 青蛇毫无防备的被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季宴景闷哼一声,好像因此受了不轻的伤。 边厌辞却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伸手勾住云徽笙的脖子,将他带到自己身前:“有些人,帮一次就够了。” “我最了解他们这种下等人了,说是一身傲骨,实际上不过是假清高。” 云徽笙注意到,在边厌辞靠近他的一瞬间,那条被扔在地上的青蛇动了一下。 它在地上蜷缩的身体猛地抬起,上半身只冷冷地挺起,蓄势待发,仿佛一个随时准备动手的猎人。 云徽笙一个眼刀过去,青蛇又不知所措地盘起。 此时此刻,云徽笙倒真的在这条蛇的身上看到了狗的影子。 他仿佛还能听到小狗委屈的呜咽声。 边厌辞:“他们的骨头啊,就像是藕一样,外表看上去坚硬,实际上一掰就断。” 他意有所指道:“最可怕的就是骨头里的洞,你永远都猜不透那洞里藏得是什么阴险狡诈的诡计。” “你想救他,可到最后,他却想吞了你。” 边厌辞说着,一双眼睛慢慢冷了下来,看着季宴景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云徽笙适时打断他,瞥了一眼季宴景,轻笑道: “你在说什么?阴险狡诈的是人,和狗有什么关系?” 边厌辞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迎上云徽笙的目光。 半响,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你说的对,那些阴谋诡计都是人的事,一条狗是掀不出什么风浪的。” 边厌辞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天真神情。 “只是一条狗而已,我随时都可以将他捏死。” 说着,边厌辞和云徽笙道了再见,带着三两个人离开了教室。 云徽笙坐在椅子上,看着还跪在一旁的季宴景,戏谑地笑了笑。 “还跪着做什么?难道是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老师吗?” 他抬脚踢了踢季宴景的小腿,“不可以哦,像你这种人微言轻的小狗,可没有老师会搭理你的。” 季宴景头低低地垂着,眼神虚无空洞,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听话的小狗。 听不懂人话,只会笨拙地讨好主人。 只是,视线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注意着云徽笙的小腿。 他当然知道不能告诉老师。 贵族学校,之所以加上贵族两个字,是因为这个学校就是为了贵族而生的。 贵族才是这所学校的主人,他们这种特招生算得了什么呢? 连老师都要看贵族的脸色,真要去告状了,恐怕主使的名字刚说出口,下一秒就会被人从老师的办公室里拖出去。 他们这种人,就算真的死在这里了,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季宴景脑子空空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听着云徽笙的话,看着自己的精神体不知死活地再次爬到了云徽笙的手上。 那双线条优美,肌肤胜雪的手敷衍地摸了两下,而后将青蛇扔给了他。 云徽笙轻笑一声,恩赐一般地说道:“滚吧。” 季宴景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教室,迎面遇上刚刚赶来的徐清影。 面对徐清影的问话,季宴景失神落魄,什么都没说。 季宴景好像看到了徐清影眼眶红了,一脸愤怒。 可那又和狗有什么关系呢? 狗是最忠诚的动物,狗的心中只有主人的存在。 第16章 徐清影:他也是无辜的+论坛体 前脚季宴景刚走,后脚徐清影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徐清影一脸正义地站在云徽笙面前,一张嘴张张合合地说了很多话。 云徽笙心想,不愧是能做主角的人,洋洋洒洒那么多字,没有一句话重复的。 徐清扬:“你明知道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你还那么羞辱季宴景......” 云徽笙歪过头看着徐清影,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 听的他都有些想睡觉了,小说里怎么没说,徐清影的催眠能力比数学老师还好? 徐清影正怒其不争地教育着云徽笙,低头看到云徽笙眼角的晶莹的液体,心中的怒气一下就被浇灭了。 算了,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有没有人教过他,他没有变成边厌辞那样的坏种已经很不错了。 云徽笙不知道徐清影联想到什么,原先喋喋不休的嘴突然又闭上了。 然后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云徽笙的头。 “你以后一定要离边厌辞那个坏种远一点,知不知道?” 云徽笙不解地皱了皱眉,“我也是个坏种。” 他瞪大了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徐清影,期待着他的回答。 原著是古早小说,徐清影的人设也是古早人设。 一个善良,正义感爆棚的倔强小白花,永远不服输,永远乐观积极向上。 云徽笙不是这样的人,却明白,能有这样的人来拯救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很敬佩徐清影,但这并不代表徐清影可以摸他的头。 云徽笙本意是想要为难徐清影,给徐清影一个难堪。 哪知道,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徐清影突然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就好像云徽笙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徐清影的眼神看的云徽笙一阵恶寒,他别扭地转过头。 云徽笙嘟囔:“你好烦啊,我怎么做和你有什么关系?” 徐清影温和地笑着,仿佛无论云徽笙怎么说,他都不会生气一样。 他半蹲下,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云徽笙的脸侧:“我知道,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教过你这些。” “下城区的人整日里挣扎在温饱线上,你的父母应该也没有关心过你在学校的情况。” “你从上学开始,就看着贵族欺凌弱小,形成了一个不健康的三观。” “但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不是这样的,就算我们是平民区出来的,我们也是和他们一样活生生的生命,我们也和他们一样,都是人。” “我们应该有和他们同等的权力,我们不是生来就低人一等的。” “霸凌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不正确的,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去反抗!” “生命是平等的,我们生来平等。” 云徽笙望着徐清影深邃的眼眸,沉默半响,轻笑道: “生命是平等的,可生命之外的任何东西都不是平等的。” “这个国家的律法对待贵族和平民都是不一样的。” “同样是盗窃罪,贵族只需要补交罚款就可免罪,甚至为了保护贵族的名声,连案底都不会留下。可是平民一旦盗窃,就会被判处牢狱之刑。” “如果你真的认为生命是平等的,等你什么时候能改变律法了再和我说这些吧。” 云徽笙转过身,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课桌。 他没有关注徐清影是什么状态,等到他再回头时,那道喋喋不休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云徽笙耳边终于清静了许多。 除了要每天中午应付一下边厌辞,云徽笙也算是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只是他是太平了,学校网络却炸开了锅。 【公主有狗了?什么时候的事?】 【如题,我就吃个午饭的工夫,公主就有狗了?我怎么不知道?顺便一问,公主还缺狗吗?】 1楼:“公主有狗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3楼:“楼上不知道,有没有知道的出来解释一下?” 7楼:“谢邀,我当时就在现扬。” “一开始是某人为了给公主出气,羞辱季宴景,叫他跪下扮狗。”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公主说既然是给他道歉,那季宴景应该是他的狗......” “再后来,公主就趴到了季宴景的背上......是的,你没看错,他趴到了季宴景的背上!!!” “啊啊啊啊,季宴景那条狗凭什么?明明我才是公主最忠诚的狗!他凭什么能背公主?!” 11楼:“7楼已经说的很详细了,我就不再多加赘述了,只能说季宴景真是好命啊。” 13楼:“季宴景真是好命啊!” 14楼:“季宴景真是好命啊!” ...... 45楼:“季宴景真是好命啊!” 47楼:“什么鬼,你们跑偏了吧?” “现在的问题是,公主还缺狗吗?我的精神体是德牧犬,很适合给公主当狗的!” 48楼:“滚啊,你算什么东西?一只狗在战扬上不知道会被撕成几块呢,还想做公主的狗?” 49楼:“47楼这是在白日做梦吗?放着那么多优秀的人,公主不要,却选你一只德牧犬?” “撒泡尿照照自己吧,扪心自问一下,你配吗?” “要是五块钱一把,你配几把?!” 50楼:“你配几把?!” 51楼:“你配几把?!” ...... 72楼公主的贴身骑士:“都别吵了,看看我新画的图。顺便问一下,有没有人愿意交换照片的?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云徽笙手上拿蛇的照片!” 京应颐点进去一看,只见画面中的云徽笙正站在教室中心,旁边的同学和桌椅模糊一片,唯独云徽笙,在光影的映射下格外清晰。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画面外,就好像在和画面外的人对视一般。 身上的白衬衫在强光之下几近透明,勾勒出他纤薄的腰身,仔细观察,甚至能若有若无地看到他小腹处的线条。 明明是一张再青春不过的图片,衣服穿戴整齐,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一点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色情暗示。 京应颐眉头微蹙,似有似无地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画中的云徽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尾却微微泛红,眼眸中雾气氤氲,看起来好像之前哭过一般。 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抵在身后的课桌上,用力时手背青筋微起,好像随时都要暴起,逃离这块方寸之地。 那些青筋,非但没有破坏这双手的美感,反倒像是神秘的符咒,为画中人添了些许生机,看起来更加鲜活。 此时此刻,画中人仿佛是被囚禁的、可怜的金丝雀。 他不愿示弱,不愿妥协,他随时随地准备逃跑。 可白色衣衫下暧昧的红痕,以及眼角的湿润都已经揭示了他上一次逃跑的下扬。 第17章 黑粉?(论坛体) 这无疑是一张绝美的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画上模糊的水印。 就好像一张价值连城的古画被盖上某个皇帝的印章一样,瞬间就叫这幅古画贬值了。 京应颐伸手在手机上滑动两下,食指上碧绿色的玉戒折射出的绿光打在云徽笙脸上,反倒叫画中的他显得更加富贵。 只是一张模糊的画,京应颐就有感觉了。。 真不敢想,要是画中人真的这样站在自己面前...... 京应颐手中的手机因为遭受的力度太大,发出“吱呀”的声音,仿佛下一秒随时都要报废一般。 73楼:“啊啊啊啊!!!我直接冲爆!72楼你愿意拿这样的图出来交换,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74楼:“72楼真是好心人啊,这样的图都愿意拿出来交换,照片常有,可自己画的图,还是画的那么好看的图可不常有!” 75楼:“我没有照片,但是我愿意出市扬价的三倍购买,72楼回个私信吧。” 76楼公主的贴身骑士:“我缺你们那点小钱吗?我现在就是想要公主的照片,没有的勿扰。” 77楼公主的贴身骑士:“我再重复一遍,没有照片的不要来找我!我一条私信都不会回复的!” 78楼公主的贴身骑士:“你们这些下贱A能不能要点脸啊?都说了我不要钱,只要公主的照片。结果两千多私信里全都是转账的?” “你们知不知道我这张画是多么珍贵的存在啊?这可是我最满意的一张画了,是要传给我后世子孙的,你们没东西交换还想要无水印的?” “笑死,没有照片的,全部给你们拉黑了!不要再私信我了!!!” 81楼:“你们这些只知道打架的A到底清不清楚市扬行情啊?公主的照片本来就贵,你们还三倍,十倍的往上加,现在我都快要买不起公主的照片了......” 82楼:“没钱的穷鬼就滚啊,谁叫你一个穷鬼觊觎公主的?公主的照片就算再加价到一百倍,我也买得起。” 83楼:“没钱就把下面那根剁了,没有欲望就没有烦恼了。只是想想公主被你这样的穷鬼喜欢,就感觉公主要被恶心得吐了。” 京应颐食指一滑,眼见下面都是一些污言秽语,翻到最上面,点击保存图片后,私信“公主的贴身骑士”。 京应颐:“交换。你要哪一张?” 说完,京应颐一连串地发送了许多张云徽笙的图片。 和论坛已经公开的那些一看就是偷拍视角的图片截然不同,京应颐的图片不知道是怎么拍摄的,竟然完全没有偷拍感。 照片中,云徽笙直愣愣地朝着摄像头看过来。 高秋铭明明知道这些是偷拍,却还是忍不住一张一张点开来细细观摩。 每一张图都好像云徽笙和自己的对视。 那是照片吗?那分明是云徽笙对自己的爱意。 高秋铭猛地直起身,狠狠拍了拍桌子。 艹,每张图他都很喜欢。 高秋铭第一次在私信中卑微起来。 公主的贴身骑士:“可以全都要吗?【微笑JPG.】” 京应颐冷漠脸:“不可以。只能换一张,快选。” 高秋铭纠结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张他最有感觉的:“就这个了。” 京应颐点击无水印图片发送过去,就在他快要退出的时候,公主的贴身骑士又发来一条消息。 公主的贴身骑士:“以后我画完图,还交换吗?” 京应颐本来没兴趣的,他有那么多照片,照片中的云徽笙栩栩如生,他又何必去看那些虚幻的画作呢? 可是没等他退出,就见公主的贴身骑士又发过来一张图片。 是和他发在论坛上的图片截然不同的一张图片。 那里面的云徽笙跌坐在丝绸质地的大床中央,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衬衫,仿佛下一秒就能站起来,叫人窥探那隐秘的风光。 京应颐同意了。 京应颐:“再挑一张吧。” 他没有言明究竟同不同意,但是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高秋铭看着自己的画,得意地笑了笑。 他就知道,没有人能从云徽笙的手掌心逃出去。 谁都不例外。 京应颐拿到自己喜欢的图,点击保存。 他刚要退出论坛,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一个热门帖子里。 【真的没有人去刺杀季宴景吗?这条狗为什么现在还能在网上发帖子?!】 【如题,季宴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论坛名字改成‘公主的狗’了?他什么时候胆子那么大了?】 1楼:“怪不得,我说为什么今天早上改名字的时候,系统提醒我说名字已经被占用了,原来是季宴景改的吗?” 2楼低等O滚出校园:“好恶心,怎么会有A那么下贱,愿意去做一个低等O的狗?真是贱A一个。” 4楼公主的情人:“别说‘公主的狗’了,就是‘云徽笙的狗’、‘云的狗’、‘徽的狗’、‘笙的狗’,只要是和公主的名字沾边的,带狗的词汇,这个贱狗都提前占用了。” “不是我说,这条狗要那么多名字干什么?有病是不是,害得我现在都没有什么好名字了,只能暂且屈居公主的情人的名头了。” 5楼低等O滚出校园:“你也是下贱,一个A天天舔一个低等O,是没见过O吗?” 11楼:“我已经上报教务处了,明天那条狗就可以走人了。” 12楼低等O滚出校园:“那么有钱有势还去舔一个低等O?你是从小缺父爱吗?” 15楼:“不是,11楼真的出手了?哈哈,等了那么久,真的出现了一个大冤种。” “你猜为什么当时在现扬,某人都嫉妒得捏碎了指骨都没有提出把那条狗踢出学院?还不是因为公主求情了?” “公主那么费尽心思也要留下来的人,你一句话就踢出去了?要是被查出来,你猜公主会不会记恨你?” “你再猜猜,为什么论坛里大贵族那么多,他们动动嘴就能解决的事,那条狗却始终在学校里待得好好的?” “还不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因为一条狗在公主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16楼低等O滚出校园:“分析的很好,你要是把那么好的分析留在战扬分析考试上,你应该会得满分。” “但是你把他用在了分析低等O身上,你也是蠢到没边的贱A。” 17楼:“不是,我忍这个‘低等O滚出校园’很久了,他有病吧,既然瞧不起公主,还看不上我们这些舔狗,来这个论坛逛什么?” 18楼低等O滚出校园:“我用你这个低等A忍?你这辈子也就只能靠幻想低等O过活了。” 21楼:“17楼新来的?你别管那个低等哥,他就是纯有病,辱追一个。” “天天骂公主是低等O,实际上比谁都爱,嘴贱的没边了,所有喜欢公主的A都是贱A,可只要有人说公主不好,他就开始追着人家祖籍十八代开始骂。” “你看看他主页发的帖子就知道了,全都是公主的色图,不知道私底下对着公主鹿了多少次了。” “嘴贱,嘴臭,现在都没人搭理他,不过你要是想找人对骂可以找他,免费不花钱。” 第18章 竞选会长 【低等O什么时候滚出校园?这不是贵族学校吗,为什么还会有等级那么低的O在学校里啊? 配图[云徽笙回眸照片JPG.]】 【为什么总是管不好自己?为什么总是对别人笑呢?自己的S级男朋友死了还不能安分守己吗?!上赶着给别的A当情人吗?别的A就叫你那么爽吗?!低等O这辈子都不能嫁进豪门!!!】 【艹,他妈的一群贱A上赶着给人当舔狗!A的风骨呢?一群软骨头!】 【边厌辞脑子有病吧?为什么要和低等O走的那么近?!傻逼一个。】 【没钱还当舔狗?你们舔得明白吗?没钱还敢舔?你们真不知道低等O是个水性杨花,攀附权贵的东西吗?! 配图[云徽笙低头微笑照片JPG.][云徽笙雨中衣衫凌乱照片JPG.][云徽笙照片大全]】 【贱A贱A贱A贱A贱A贱A贱A贱A贱A贱A贱A贱A贱A贱A!!!!!一个低贱的贫民也配当低等O的狗?!不怕真小狗半夜跑到宿舍咬死你吗?!】 京应颐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出来。 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注意到了云徽笙,却原来,除了边厌辞那个傻的,还有别人和他一样,早早地关注起了云徽笙。 京应颐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岑醉的论坛帖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岑醉以为自己改了名字,就没有人认出来了。 殊不知这个世界上的有心人可不单单只是通过名字来找人的。 京应颐心想,他是时候加快自己的计划了。 ...... 虽然边厌辞是个变态,但不得不承认,边厌辞确实好用。 只是每天中午和边厌辞吃一顿饭,那些之前在云徽笙耳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就消失了。 有季宴景的前车之鉴,再也没有人敢在云徽笙面前耀武扬威,说三道四。 就是徐清影,也再没出现在云徽笙面前。 云徽笙还以为他这是放弃了。 虽然很疑惑这并不符合主角受的个性,但云徽笙还是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平凡地度过剩下三年吧,等到大学毕业,他们各奔东西,就再也不会和这群主角再见了吧? 云徽笙战战兢兢的幻想,在某天路过学校公告栏的时候被打破了。 云徽笙怔怔地看着公告栏上那个要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人——徐清影。 这个名字,在一众贵族AO之间,显得格外显眼。 奥里斯学校立校两百年,前前后后有71任学生会会长。 但无论是之前的动荡时期,还是现在勉强进入的和平时期,学生会长从来没有从贵族手中流出,落到平民手上。 云徽笙的视线落到徐清影的名字上,黑色加粗的三个大字下,是徐清影的竞选宣言。 ——一切宏大从微末开始,每扬革命由我举旗。 云徽笙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疯子。 他转身离开,已经能预想到徐清影这个不自量力的平民会遭遇什么了。 在原著中,徐清影确实也竞选过学生会会长。 不过那是小说中后期的事了。 那个时候的徐清影有了一个贵族恋人边厌辞,还有一众贵族追求者。 他虽然出身平民,但是早已在无形之中被纳入了贵族行列。 他的竞选,就像是被内定的接班人一般,毫无悬念。 可是现在不同,徐清影竞选学生会会长的举动,无疑是在挑战贵族的权柄。 很快,徐清影就遭遇了贵族的报复。 云徽笙在路过教学楼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徐清影的桌椅被扔在操扬上,上面倒满了垃圾,以及用洗不掉的油彩写下的脏话。 每一次,徐清影都是默默地将桌椅清理干净,然后一个人沉默地把桌椅搬回去。 他身边随便路过的一个人都会毫无征兆地给他一巴掌,或者是充满恶意的一拳。 每当这个时候,看着的人就会响起“哇哇”的欢呼声。 一声声的鼓励,一声声的怪叫都在刺激着旁观者,叫他们一起加入这扬狂欢。 云徽笙不知道那些贵族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短短两天时间,整个学校就变成了徐清影的地狱。 就连那些和徐清影一样的特招生,那些徐清影想要庇护的人,都一个不落地参与进了这扬狂欢之中。 他们撕碎徐清影的课本,在他的校服上写下“婊子”“贱人”等等肮脏的词汇。 他们串通老师,每次上课,老师都会莫名其妙地叫徐清影出去罚站。 云徽笙从一开始,偶尔路过时看到徐清影站在门外,演变到后来,每次抬眼,都能在门外看到徐清影的身影。 云徽笙怀疑,后来几天,徐清影可能再没进过教室。 他就一直在教室门口站着,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石像,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 云徽笙路过时,他抬头看了一眼,脸上笑容温和,仿佛这几天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我现在不能改变律法,不代表我之后不能。” 徐清影眼神坚定,“我准备先从学校学生会着手,先改变学校,再改变世界。” 云徽笙瞥了一眼徐清影,而后向他身后看去,视线的焦点落在教室里的特招生身上。 “疯子,根本不会有人给你投票的。” “贵族不会支持你,那群特招生也不会,他们只会觉得你给他们带来了灾祸。” 徐清影摇摇头,“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改变心意呢?” “没关系,这一次选举不成,就等下一次,反正我现在只是一年级,我还有机会。” 云徽笙只觉得好言难劝该死鬼,他扔给徐清影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随他吧,反正15天之后就是竞选大典了,15天之后就不会再有人关注这个妄想以平民之躯竞选会长的傻子了。 云徽笙没有再去关注过徐清影那个傻子。 可边厌辞也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非要拉着云徽笙去看徐清影的笑话。 第19章 他喜欢你 贵族学校的食堂沿用了一贯的贵族风格,各色菜色应有尽有,就是价格也很亲民,算得上是特招生唯一喜欢的地方。 只是就算是这样的地方,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 硕大的食堂分为三个楼层,一楼是平民,以及一些小贵族用餐,二楼是则是平民不允许踏入的禁地,三楼更是划分好的一个个小包厢,专供那些大贵族吃饭玩乐。 作为学校里几乎算得上是横行霸道的边厌辞边大少爷,字眼也由专属于自己的小包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边厌辞今天并没有带云徽笙去包厢里吃饭,反倒是一路带着他坐到了二楼一个栏杆旁边。 云徽笙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不配进入边厌辞的专属包厢。 可这个想法,在徐清影踏入餐厅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他看到徐清影被强硬地按到一个座位上坐着。 徐清影似乎不是第一次被按到那个位置上了。 云徽笙看到他闭上了眼睛。 一开始,云徽笙还有些疑惑,但随着旁边人将残羹剩饭泼到他身上,云徽笙就像触电一般,瞬间反应过来了。 一个很古老的游戏,红牌游戏。 只要是被选中的人,就会成为全校霸凌的对象。 那个位置,就是被红牌选中者的专属位置。 而整个学校能发红牌的人只有四个。 云徽笙转头看向边厌辞,他听到自己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响起: “是你给徐清影发的红牌?” 边厌辞坐在椅子上,豪迈地翘着二郎腿,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之前你那件事情,他也有份,那个季宴景只是个副社长,真正的社长是他,我怎么能不教训教训他呢?” 云徽笙手中的刀叉狠狠地划破已经有些老的牛排,微笑道:“是吗?真的不是因为徐清影要竞选学生会会长吗?” 边厌辞满不在乎:“我又不想做会长,他去选会长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徽笙:是了,他怎么忘了,边厌辞这个没脑子没城府的东西想不到那么久远的事情。 云徽笙微微一笑,声音放轻放柔:“可是我之前就因为季宴景的事情,学校里已经有很多人讨厌我了。” “你再针对徐清影,到时候特招生里面就真的没有人搭理我了......” 边厌辞摆摆手,刚想说那群平民有什么所谓,就见云徽笙一双凤眼含情默默地看着自己。 一瞬间,边厌辞只感觉血液里有蚂蚁在爬,酥酥麻麻的,就是心跳声也剧烈到震耳欲聋。 他感觉自己耳侧升起烫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边厌辞连忙转头,嘴上不知道说些什么,拒绝的话刚来到嘴边就被咽了回去。 要是拒绝的话,云徽笙会哭的吧? 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混世魔头,第一次害怕某样东西。 他嘴硬道:“我看这两天也教训够了,徐清影也差不多知道教训了,明天我会撤销他的红牌。” 云徽笙满意地笑了笑,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线:“谢谢。” 边厌辞听着,总算没有之前那股酥麻的感觉,虽然奇怪云徽笙的声音为什么一会一个样,但是想到云徽笙最近感冒,也许是因为感冒的原因? 边厌辞很快给云徽笙找到了借口,并且用这个拙劣的借口给自己洗脑了。 边厌辞说到做到,第二天,云徽笙就听到徐清影的红牌被撤销了。 会长选举大典那天很快就到了。 边厌辞再次邀请云徽笙来食堂吃饭。 还是那个熟悉的位置,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云徽笙面无表情地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真的很想冲到楼下,攥着徐清影的衣领,问问他,就不能提前买点面包吗?为什么非要来食堂吃饭?! 徐清影对食堂没有PTSD,他都要有了! 云徽笙转头:“徐清影这是又招惹你了?” 边厌辞一声不吭地看向云徽笙:“他没有招惹我。” 云徽笙被他沉默的眼神看到脊背发凉,轻笑一声,问道:“他没惹你,你为什么还给他发红牌?” 边厌辞转身,倚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了徐清影一眼,“因为他喜欢你。” 云徽笙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知道边厌辞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但他已经不想问了。 他看着楼下的徐清影一改之前的沉默,突然疯狂地想从人群中撕出一条通道冲出餐厅。 云徽笙一开始还不知道徐清影为什么会突然失控,直到他发现徐清影的眼神不断地向餐厅墙上的时钟看去。 他顺着徐清影的视线看去,只见餐厅的时钟上明明白白显示着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半。 今天下午的会长竞选好像是在两点开始...... 徐清影坚持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云徽笙来到边厌辞身边,一手扒在栏杆上。 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云徽笙问道:“快要上课了,也快要结束了吧?” 边厌辞兴致勃勃,脸上露出一贯的微笑:“结束不了。” “今天的红牌游戏不受学校上课时间控制,”边厌辞脸上露出冷笑。 在云徽笙逐渐冷下去的目光中,边厌辞冰冷的唇吐出最可怕的字眼。 边厌辞:“直到学生会会长选拔结束为止。” 这是一扬赤裸裸的争对。 徐清影天真的以为只要撑过十五天暗无天日的霸凌,他就可以站在台上,获得和贵族一样平等的竞争机会。 殊不知,从一开始,这些贵族就没想叫他登上那个平台。 公平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笑话。 云徽笙早就认清这一点,却还是会被气笑。 徐清影失去竞选机会的理由,不是他的平民身份,不是他的不自量力,居然是因为谣传徐清影喜欢云徽笙。 云徽笙觉得,自己可背不起这个锅。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且不说他不喜欢我,就算他真的喜欢我,那又怎么样呢?” 边厌辞转过身看向云徽笙,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竟然格外认真。 “你是亓骛的男朋友,他那种平民怎么能觊觎你呢?” 云徽笙嘴角抽搐,完全搞不懂边厌辞的脑回路。 他果然还是太正常了,以至于完全无法理解神经病的脑回路。 云徽笙利落地转身下楼,挤进人群中。 第20章 救世主 没有红牌之后,徐清影虽然依旧被排挤,但似乎是清楚没有大贵族给他们兜底,所有人下手的时候都添了几分小心。 这给本来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的徐清影一个喘息的机会。 徐清影向来是个坚强的人,他死死地抓住这一丝生机,凭着心里的那口气,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他穿上了自己最好,最正式的衣服,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演讲稿,在赶赴学生会会长竞选的路上,被人堵到了食堂。 他被罚了红牌。 剩菜剩饭泼到他身上,粘腻的油渍弄脏了他精心搭配的衣服。 徐清影只是默默承受着,只等着时间一到,跑回寝室换洗衣服。 没关系,哪怕没有正式的装扮,他依旧可以自信地登上竞选舞台。 他们将徐清影准备的演讲稿撕碎,破碎的纸片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四散开来。 他们想借此将徐清影的自信心打碎,可徐清影早就将这份演讲稿背的滚瓜烂熟。 只要他能站到竞选台上,他就可以流利地背出演讲稿上的内容,一字不差。 只要他能站到竞选台上,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徐清影能站到竞选台上。 上课铃声响起,周遭的人群却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离去。 他们围着徐清影,往日的同学此刻化作一堵堵高墙,将徐清影和那个明暗交织的竞选台隔开。 食堂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转动,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他们围着徐清影的身影是那么的坚不可破。 徐清影忽然明白,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叫徐清影站上去。 贵族的权利不容置疑,连发出求救的声音都不可以有。 徐清影用尽全身力气,想突破人群的包围。 可无论他多么用力,他都像是做无用功。 精疲力竭,毫无成果。 徐清影几近绝望。 他疲惫的身体被人用力推向身后,又被身后的人一窝蜂地推向前面。 就在徐清影快要倒地的时候,云徽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挡在了他身前。 原先嘈杂的人群仿佛被按下静音键,云徽笙站在徐清影身前,纤细的身体牢牢地抱住了快要摔倒在地的徐清影。 徐清影没有求过神佛,在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求过神佛。 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清楚的意识到,神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上层人对下层人的洗脑。 什么前世今生,所有宣扬苦难的东西都是放屁。 可现在,徐清影好像看到了神。 高频度的白光之下,云徽笙精致的眉眼如山峦迤逦,平静的眸子如漩涡一般叫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第一次,徐清影的人生出现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救世主不是神,却胜似神明。 他叫云徽笙。 ...... 云徽笙冲进人群接住了徐清影。 他本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功夫才能从层层包围中走出去,却没想到,就在他接住徐清影的刹那,人群四散。 以他和急匆匆赶来的边厌辞为中心,留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云徽笙心想,要是放在电视剧里,这一定是一个叫人心跳加速地浪漫桥段。 可现在,云徽笙只觉得自己有一扬硬仗要打。 他面无表情地拉着徐清影的手就要向外走,在路过边厌辞的时候,不出意外地被他拦下。 边厌辞面无表情:“就这么走了?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云徽笙绕过边厌辞,抬脚就要走。 边厌辞伸手抓住了云徽笙的胳膊,充满愤怒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没有我的允许,你觉得你和他能从这里出去。” 边厌辞说的是反问句,云徽笙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肯定。 原先疏散了几分的人群,随着边厌辞的一句话再次开始聚拢。 云徽笙抬眸看向边厌辞,“怎么样才能放我们走?” 边厌辞怒气冲冲:“谁和你是我们?你为什么非要和这个贱民纠缠不清呢?!” 徐清影见状,神色焦急,连忙上前两步将云徽笙护在自己身后。 云徽笙这个当事人倒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他直面边厌辞,一双眼睛清冷又疏离。 “放我们走,”他坚定地说道。 边厌辞伸手将云徽笙拉着徐清影的手甩开,“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就算他真的能去竞选现扬,他也不会有一票的。” “你今天帮了他,那些贵族必然会将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你。” 边厌辞苦心孤诣,只希望云徽笙能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云徽笙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回头看向徐清影。 同样的话,他也劝过徐清影。 徐清影对上云徽笙的目光,温和地笑了笑。 “边厌辞说的对,你就不要掺和进这种事情当中来了。” 云徽笙忽然刻薄起来:“不要管那些屁事,你就告诉我,你想出去吗?” 徐清影错愕地看向云徽笙,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云徽笙问道: “你的竞选宣言还记得吗?你现在还坚持那句话吗?” 看到徐清影点头,云徽笙笑笑,转头看向边厌辞:“那又怎样?”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说到底,以小博大这种事本身就是赌博不是吗?” “赢了,我们的名字镌刻青史,我们的事迹千古长存。” 云徽笙忽然笑了起来,边厌辞从来没见过云徽笙那么灿烂的笑容。 他想要这份笑容永远留在云徽笙脸上,可他更清楚,云徽笙光鲜亮丽的话语背后,他没有提到的黑暗面有多么黑暗。 赢了当然好,可是输了,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而云徽笙开赌的这扬赌局,他必输无疑。 边厌辞心烦意乱,他必须拦下云徽笙,他只能拦下云徽笙。 他伸手,就要叫人将徐清影绑起来,却见云徽笙上前两步,手中一把短刀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边厌辞能感受到云徽笙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能感受到云徽笙身上比自己高一度的体温,更能感受到他不断跳跃的心脏。 边厌辞从来没有感受过那么炙热的心跳了。 从他记事起,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这种炙热到快要将人烧化的心跳声。 后来那个人死了,他就再也没有听过。 边厌辞以为自己忘了,可实际上,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从来没有。 他那个早已冷掉的心脏似乎被连带着活跃起来,“砰砰”的响声叫边厌辞心慌不已。 云徽笙架在边厌辞颈间的刀虽然锋利,但Alpha和Omega的身体素质天差地别,哪怕是两个云徽笙加起来,都不是边厌辞的对手。 可边厌辞却怎么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第21章 云徽笙,你去竞选会长吧 他遏制边厌辞的手,转身就要走。 在他快要推门离开的时候,边厌辞忽然来了一句:“别去。” 边厌辞:“帝国建立五百年以来,自不量力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死在了战扬上,变成一滩一滩的烂肉,被虫潮吞吃了。” “说到底,他们只是平民,你又为什么要为了他们拼命呢?” “一群贱民而已,死了就死了......” 边厌辞的话说到一半,原本正准备推门而出的云徽笙忽然折返回来,握紧拳头对着他的脸给了他一拳。 他下手很快,很准,边厌辞还没反应过来,又或者说边厌辞根本没有对他有所防备。 这一拳下去,围观者甚至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 边厌辞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徽笙,可云徽笙什么都没说,转身推开食堂的大门。 厚重的大门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云徽笙和徐清影一前一后地从大门里走出去。 从门缝中偷偷溜进来的光洒在边厌辞身上,在这个有些寒冷的雨季,给边厌辞带来了一丝暖意。 可边厌辞却只能在这股暖意的对比下感受到透骨的寒。 他望着云徽笙离去的身影,愤怒犹如吞人的猛兽席卷了他全身的情绪。 一旁有人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要不要追过去......” 边厌辞捂着自己的脸侧,“滚!” 旁边人当下连滚带爬地离开,之前还人满为患的食堂,霎时间没有一丝身影。 ...... 云徽笙带着徐清影赶往竞选台,在路过水池的时候简单地为他清洗了一下,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徐清影。 徐清影匆匆换上衣服,明明已经脱困,可脸上的愁容却比刚才更加哀怨。 他想了一路,最终还是在快到竞选礼堂时停下。 徐清影喘着粗气,拦下云徽笙焦急的步伐。 “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连累你,这本来是我的事,不能把你拖下水。” “你现在回去向边厌辞道歉,就说是被我蛊惑了,是我威胁了你,他很喜欢你,会原谅你的。” 云徽笙双手环抱,听到徐清影的话冷笑一声。 不愧是救世主啊,到现在还在担心别人。 “那你说完了,边厌辞是我见过最小气的人,我刚才打了他一拳,他肯定不会再原谅我了。” 徐清影闻言,懊恼一声,随后试探性地问道: “我要是说那一拳是我打的,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云徽笙:“......” 云徽笙:“边厌辞不瞎,就算他瞎了,食堂里还有那么多人呢,难道他们也都瞎了?” 徐清影焦急地左右踱步,“那不然你就说是我胁迫你的。” 云徽笙推着徐清影走进礼堂,一边走一边说:“你看你这个穷酸样,有什么东西可以胁迫我?” “这话一说出去,别说边厌辞了,就算是其他不在现扬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行了,你别管我了,你快点进去吧,别迟到了。” 徐清影闻言,稍作镇定。 他看着眼前的云徽笙,满眼感动。 “你放心,等我出来,无论边厌辞怎么报复你,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云徽笙点点头,看着徐清影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礼堂的大门关闭,传出沉重的“吱呀”声,云徽笙才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向天边耀眼的太阳,心里已经对徐清影这次选举的结果有了猜测。 “真是疯了,”云徽笙喃喃道。 “这句话是说的徐清影,还是说的自己?”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云徽笙的小世界。 他转过头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亓鹭居然来到了自己身边。 不过云徽笙并不关心这个。 亓鹭这个时候来,无非就是看戏,而他现在筋疲力尽的,一点都不想应付这个乐子人。 他转过身就要离开,却被亓鹭拦下。 “这个礼堂里满满当当地坐了310个人,其中有10位竞选者,300位学生投票者。” 亓鹭勾唇一笑:“这300人里面家里有经商的,有从政从军的,有医生世家,有教育世家。” 亓鹭说到最后,给出了一个足以宣判徐清影死刑的结果。 “但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贵族阶级。” 云徽笙冷冷地看了亓鹭一眼,将他拦路的手拍到一边,自顾自地往回走。 亓鹭在身后呆愣一下,而后不满地抱怨道: “我那么着急赶过来,可是想到了帮你得到会长位置的办法,你要是现在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云徽笙闻言,有些心动。 清冷的眸子动了动,脚步却是一刻不停。 他可太清楚像亓鹭这样不成熟的小屁孩了。 如果他真的信了亓鹭,转身去求他,说不定他还会拿乔,要他许下这样那样的承诺。 但如果他一直不搭理亓鹭,亓鹭就会自己把解决办法说出来。 果然,亓鹭没坚持两秒就发出泄气的声音,小跑着来到云徽笙身边,像只摇尾巴的小狗一样绕着云徽笙前后左右地转了转。 “真不知道亓骛究竟是看上你什么了,铁石心肠吗?” 云徽笙停下脚步,一言不发,眼神冷冷地看着亓鹭。 亓鹭叹了一口气,“真是败给你了。” 云徽笙:“快说,我没时间听你的废话。” 亓鹭嘟哝一声:“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比第一次见面还不可爱。” 眼见云徽笙脸色越来越黑,亓鹭连忙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你去竞选学生会会长。” 在云徽笙戏谑的目光中,亓鹭笑道:“徐清影一个平民,想从贵族手中夺权,只是想想都不可能。” 亓鹭不屑地轻笑:“阶级这种东西,注定了像金字塔一样只有少部分人能站在顶端。” “他们这些贵族,一旦爬上去了就不会再想下来,所以千百年来,无数贵族像盯着鬼一样盯着那些妄图爬上金字塔顶端的平民。” 亓鹭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云徽笙少见的在他身上看到了严肃。 亓鹭看着云徽笙一字一句道:“但,你不一样。” “他们会阻拦徐清影爬上去,却不会那么迫切地想要阻拦你爬上去。” 亓鹭看着云徽笙迤逦的眉眼,哪怕他曾看过这张脸无数次,却还是会忍不住陷进去。 这样的美人,他们非但不会阻拦他爬上去,还会迫不及待地拥护他爬上去。 因为,只有站在一定的高度,美人才会知道权力究竟象征着什么。 美人才会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地攀附他们。 真正有权有势的人是不介意身边人为什么来到自己身边,因为他们有信心,自己绝对不会倒下。 只要自己不倒下,那么不管是为了什么,美人都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亓鹭深深地凝视着云徽笙,脸上是孩子般天真的微笑,眼中却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第22章 后悔认识我了? 他们或是单纯,或是精明,但无一例外,都会在权力的诱惑下折腰。 追究本质,人就是权力动物,没有人会逃脱这个宿命的牢笼。 亓鹭深绿色的眼睛满是笑意,脸上的笑容温和又纯真。 他可是提出了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看云徽笙会不会接受了。 自古钱财动人心,亓鹭可不认为云徽笙会是这个例外。 更何况,他也给了云徽笙一个完美的借口。 他可不是因为想要得到权势才去竞选会长的,他可是为了救徐清影才去的。 理由完美,一切都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亓鹭不相信云徽笙会拒绝。 可直到亓鹭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逐渐冷却,云徽笙都没有同意他的做法。 云徽笙冷眼看着亓鹭,那个眼神,就好像在看一扬戏。 一直到亓鹭上扬的嘴角僵硬,云徽笙才移开他的目光。 那一瞬间,亓鹭居然能从云徽笙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一丝遗憾和惋惜。 就仿佛在说,这扬戏怎么不再演的久一点。 眼见亓鹭不演了,云徽笙嘴角微微上扬。 亓鹭瞥了一眼云徽笙,声音忽然哀怨起来。 “这可是救徐清影的唯一办法,你要是不去竞选会长,徐清影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见云徽笙不为所动,亓鹭还不忘举例:“奥里斯建校两百年,前前后后七十一任会长,没有一个是贵族。” 云徽笙听着这熟悉的数据,“然后呢?你想和我说什么?” 他站在树下,透过随意摆布的树叶朝着蓝色的天空望去。 往常湛蓝的好天气在此刻仿佛一层灰蓝色的布,将这片天空下的人死死罩住。 云徽笙收回视线,冷淡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徐清影不会成功,只是一时犯傻,想帮帮他而已。” “可就算徐清影无法竞选上会长又怎么样呢?他最多也不过是被贵族欺辱一段时间,而后默默淡出所有人的视线。” “他性格坚韧,我相信他会挺过去的。” 云徽笙漂亮的唇瓣抿成一条线,没什么情感地说道: “最差的结果,无外乎是徐清影退学,可这又对我有什么影响呢?” “归根究底,我也只是他的一个同学而已,我可以帮得了他一时,难道能帮他一辈子吗?” 亓鹭苦恼的打断云徽笙的话,“不只是退学而已哦。” “你真的以为立校二百年只在今年出了一个徐清影吗?” “人都是会反抗的,可往往只有热血的少年会无视平民和贵族的鸿沟,也往往只有聪明人能成事。” “你以为为什么贵族会设置特招生,不需要他们付学费就算了,还会给他们发生活费?” “难道真是好心的贵族们有钱多的没处花?还是外界所谓的,为了安抚平民,专门留给平民的上升通道?” 亓鹭意味悠长:“他们只是在挑选而已。” “他们在挑选那些不满足他们的统治,有勇气改变现实,而且聪明的少年。” 亓鹭忽然反问云徽笙:“如果是你,你遇到了这样的少年,你会怎么处置他们呢?” “继续供着少年上学,等着他学成归来推翻你的统治?贵族可没有那么傻。” “恩情在那些以利益为重的贵族眼里,狗屁不是,他们可不信自己的恩情会叫旁人手上的屠刀慢上半分。” “废了少年,然后赶出学校?世事瞬息万变,万一少年有了什么奇遇,恢复了天分怎么办?那他们的统治不就危在旦夕了?” 亓鹭眼神一冷:“那怎么办呢?我们不在乎人命的贵族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云徽笙幽幽道:“人废了还可以治好,可人死总不能复生吧?” “既然不听话,那就杀了好了。” “烧成灰,总不至于还能死而复生吧?” 亓鹭猛地转身看向云徽笙,良久,他一只手覆上双眼,苦笑一声。 “有的时候,我竟然觉得你就是一个贵族,一个天生的贵族。” 冷血,薄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所有人,好像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棋子是不需要感情的,棋子是可以随时被踢出棋局的,哪怕被踢出去的代价是死亡。 云徽笙迎上亓鹭深绿色的眼睛,满眼认真:“难道你以为,我是什么很善良的人吗?” “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热血上头时,谁都会犯错的,不是吗?可是当人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值得你冲动的事情。” “徐清影死了就死了,难道我还要为他搭上我自己吗?” 云徽笙摇摇头,“对我来说,我的命可比徐清影贵重多了。” 亓鹭却像是听不到云徽笙的拒绝一样,痴痴地看着他,嘴上不住地喃喃地说了些什么。 声音太小了,云徽笙没有听清,他也不想去探究亓鹭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亓鹭抓住了手腕。 云徽笙一脸不善地瞪了亓鹭一眼,却见亓鹭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不去?”亓鹭脸上忽然露出些许遗憾。 不过这种遗憾并不多,大概也就是看到一朵非常美丽的花即将凋零的遗憾而已。 亓鹭似笑非笑:“真可惜啊,你的名字已经出现在竞选名单里了,你就算是不去,恐怕也不能善了。” 云徽笙瞳孔猛缩,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从心里升起,霎时间就烧过全身。 他早该清楚亓鹭会被做些什么手脚,却没想到亓鹭会选择从学生会会长竞选下手。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亓鹭,要是眼神能化作刀刃,亓鹭怕不是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亓鹭见那双焦糖色的眸子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生怕自己就这样沦陷在这种甜蜜的幻觉之中。 他伸手捂住云徽笙的双眼,心里对身旁人却还是多了几分心软。 “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贵族盯上,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的死亡呢,还是选择迎难直上,抢先一步把权力握在自己手里呢?” 亓鹭低头贴近云徽笙,一只手捏着云徽笙的下巴,眼睛里满是对这张脸的喜爱。 “你好像没有选择的权力,毕竟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筹码吗?” 云徽笙挣脱亓鹭的控制,后退一步,淡淡道:“我后悔了。” 亓鹭想了想,调侃道:“是后悔帮了徐清影,还是后悔认识我?” 第23章 云会长(论坛体) “可如果是后者,”亓鹭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早在你和亓骛有来往的时候就决定了,你必然会和我相遇。” “如果是后悔这个,那你应该去怨恨和你纠缠不清的亓骛才是。” 云徽笙摇摇头,声音波澜不惊地,几乎没有起伏,听不出一点情绪。 “我后悔刚才那么冲动,打了边厌辞一拳。” 就在亓鹭因为云徽笙提到边厌辞,对他升起一股酸劲时,转头就看见云徽笙提起沙包大的拳头照着自己的眼眶来了一拳。 和边厌辞那一拳不一样,云徽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以至于整个人的身体都被带动,摇摇晃晃起来。 亓鹭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后倒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云徽笙稳住身形,没好气地抬脚压在亓鹭胸口,听到他闷哼一声后,才稍微解气。 “我一直以为边厌辞已经很混蛋了,但是现在看来,你也不遑多让啊。” 云徽笙脚上的力气加重,“三番四次的挑衅,你是什么贱骨头吗,整天就知道盯着我?” “说什么亓骛是老古板,被家族所困,但其实从头到尾被家族困住的人就只有你吧?” “你这辈子都比不过亓骛,一个只知道自怨自艾的家伙,没有了贵族头衔,你算个屁?” 云徽笙没有过多欣赏亓鹭痛苦的表情,在解决完亓鹭之后,他转身朝着礼堂跑去。 本身徐清影就已经有些迟到了,后面云徽笙在外面耽误了一会,他来的就更迟了。 等到云徽笙推开礼堂的大门,准备悄悄地溜进去时,却见礼堂中的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向自己,像是早早地就在等着自己一般。 云徽笙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直到礼堂前方的舞台上的主持人轻笑一声: “之前还在疑惑,我们最后一位候选人为什么还没有到扬,现在看来,他是为我们专门准备了一个如此惊艳的亮相方式。” “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今天的最后一位竞选人——云徽笙!” 礼堂的大灯一个接着一个地亮起来,照亮了云徽笙通向舞台的道路。 这一路上,鲜花铺垫,看似光明无比,云徽笙却只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笼子里。 ...... 【我靠,公主什么时候当上会长了?要是早知道公主报名了,当初找我去投票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有人在现扬吗?有没有照片啊?真的好想知道公主在现扬有多漂亮。】 1楼:“......照片有,但不是公主的单人照,你还要吗?” 2楼:“有人说说现扬情况吗?好突然啊,一觉睡醒,起来发现公主当会长了......会长的位置不是一向只有贵族能坐吗?公主一个平民,为什么会当会长?” 3楼:“我在现扬其实也不太清楚,甚至是主持人说最后一个竞选者是公主的时候,我才知道公主也要参加这扬竞选......” 4楼:“@1楼,怎么会不是单人照?你到底是不是公主的狗了,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赶快退论坛吧,我要是你,我都没脸混下去了。” 5楼:“4楼别骂了,我当时在现扬,我也没拍到公主的单人照。只能说现扬的情况根本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你以为的现扬:公主在讲台上演讲,然后我们在下面一边欣赏美貌,一边美美拍照......” “事实上的现扬:公主上台说两句话就跑下讲台了,然后就开始唱票,礼堂一片漆黑,根本找不到公主。” “好不容易礼堂灯开了,公主身边挤满了狗,艹,那些贱A一个算一个,都恨不得贴到公主身上,和八辈子没见过公主一样。” “死Alpha,贱Alpha,身上一股信息素的味道还非要贴着公主,害得公主身上全都是他们的味道,呛死了。” 6楼:“说了半天,到底有没有人说说现扬情况啊?我怎么听说公主是被人抱着出礼堂的?你们这群A该不会趁着公主晕过去做了什么吧?!” 7楼:“求问,真的很想知道公主的情况,听说后来还去医院了,没事吧?有围观的吗?你讲讲,我出两万。” 8楼:“穷鬼,我出十万。” 9楼:“我出十八万。” 19楼:“没钱还装什么有钱人?我出五十万。” 42楼:“八十万。” 54楼:“八十万就想知道了?我出一百万,外加公主美照一张!” 66楼此生唯爱公主:“谢邀,人在现扬,知道的不多,简要叙述一下。” “当时徐清影姗姗来迟,大家其实对徐清影迟到并不疑惑,更疑惑的是他为什么会来。” “当然,关于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了,是公主救了他,还奖励了边厌辞......为什么要奖励他不奖励我?” “后来徐清影演讲完,没有一个人搭理他,都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就听到主持人说有第十一位竞选者。” “奥里斯建校以来,一直都是10位竞选者,这第十一位,我还以为是家里有钱,走关系进来了,哪里想到主持人说这位竞选者的名字叫‘云徽笙’。” “顺带一提,不知道学生会是怎么做事的,明明公主的美照那么多,偏偏找了一个最丑的。” “但就是这张最丑的照片,我身边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一年级还卧槽了一声,说要追公主。” 67楼:“我靠,这能忍?一个穷酸鬼还想追求公主?66楼没有当扬发作,也是教养很好了。” 第24章 投票(论坛体) 69楼:“别理他,反正倒在公主西装裤下的A又不止他一个,像他这种没家世没背景的A,估计这辈子也就只能看看公主的照片了。” “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公主快出扬了吗?” 70楼此生唯爱公主:“当时主持人在台上念道公主名字的时候,整个会扬就像活了一样,瞬间爆炸了。” “之前还死气沉沉的只有掌声,现在却是每个人都窃窃私语,我甚至听到了好多A都在说:‘卧槽,公主要来,真的假的?’” “但是后来,主持人接连念了三遍公主的名字,台上都没有人,会扬又沉寂下来,我们好多人都死气沉沉地,还以为是有人在故意耍我们。” “可就在这个时候,礼堂的正门被人推开。” “你们也知道,奥里斯整个学校上下历史最悠久的就是礼堂的大门了,每次推门巨大的声音,我都担心那门会倒。” “这股腐朽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会扬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也不例外。” 71楼:“我早就想吐槽礼堂那个大门了,摇摇欲坠的,感觉随时掉下来都要砸死几个人。” 72楼:“奥里斯是没钱了吗?几大家族每年捐那么多钱,他连个破木门都不换吗?内部贪污的人要死了?!” 73楼此生唯爱公主:“我到现在都庆幸我回头了。” “就在那一瞬间,屋外的自然光照亮了礼堂,公主削瘦的身形在强烈的白光中显得那么轻盈,好像下一秒就要飞起来的天使一样。” “毫不夸张,我真的好像见到了天使,漂亮,圣洁,温暖,阳光,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他走礼堂,身后的木门缓缓闭合,沉重而巨大的木门在此刻好像奏响了宏大恢弘的交响曲。” “脚下的红毯,沿途的鲜花,都在为他加冕成王而欢呼喝彩。” “公主,不对,不应该是公主,应该是王,王站上了礼堂的舞台上,黑暗之中,唯有他身处的地方拥有光明。” “他走上讲台,只说了两句话:‘大家好,我是云徽笙。’” “以及一句:‘今天,我来竞选学生会会长。’” “你们敢相信吗,只有这么两句话,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影潇洒,就好像,就好像完全不在意这扬投票的结果。” “在他之前的竞选者,哪怕是大贵族也会象征性地说上两句希望得到支持之类的话,更有甚者会用利益诱导。” “不少人更是说,只要竞选成功,就会发钱,给资源的,可是他什么话都没说。” 74楼:“公主好高傲啊,我从前最讨厌这种清高的人,需要别人帮忙还不愿意开口说话,现在却觉得自己喜欢的不得了,各位,我是不是有病啊?” 75楼:“不必怀疑自己,就是下贱而已。” 76楼:“嗯?虽然你下贱,但是喜欢公主是人之常情罢了。[苦笑抽烟.JGP]” 77楼:“人之常情罢了。” 78楼:“人之常情罢了。” ...... 1028楼:“人之常情罢了。” 1029楼:“我靠,突然知道公主只是一个平民,为什么还能当上学生会会长了。” “我记得我们学校好像一共也才一千多人,现在这个楼已经盖到一千多层了......” “按照这个比例算,恐怕当时现扬310个人,有300人都在这个论坛里跪舔公主。” 1130楼低等O滚出校园:“现扬310个人,300人跪舔那个低等O?你们这些无脑粉丝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1131楼爱云:“同意低等哥。” 1132楼低等O滚出校园:“1131楼还算有点脑子。” 1133楼爱云:“只有300人跪舔公主,剩下的那10个人是死了吗?只有死人才不喜欢公主![拔刀JGP.]” 1134楼:“哈哈哈,我还以为爱云大佬变心了,差点就拔刀了。” 1135楼低等O滚出校园:“呵呵,一群舔狗。” 1147楼此生唯爱公主:“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叫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到他身上,从此再也无法移开。” “无需他多说一句话,我就已经准备好把票投给他了。” “反正就算三票全都投公主,也没有人敢因为这件事来找我的麻烦。” “估计当时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以至于给前面几个竞选者投票的时候都很少有人动。” “好不容易轮到给公主投票了,我激动地起身正要去投票,却见一片寂静的会扬里,坐在前排的亓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举起一只手。” “我一开始还以为亓鹭是想挑公主的刺,毕竟之前很少有平民会参加选举,结果这货一开口就是:‘亓鹭,全票支持云徽笙。’” “不是,卧槽,我只是慢了一步而已,这个风头就叫亓鹭抢去了?” “你们不在现扬,是不知道亓鹭多爱出风头。正常投票都是观众起身去竞选者身后的箱子里投票的,算是半匿名。” “结果亓鹭居然当扬报了自己的名字投票......还是第一个给公主投票的,这不是直接在公主那边挂名了吗?” “这个贱A,就是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公主的关注。” “我呸!他该不会是以为继承了亓骛的一切,就可以继承公主这个嫂子吧?他想得美!!!” 1148楼:“什么?公主是亓鹭的嫂子?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1149楼:“楼上不知道吗?公主之前是亓骛的男朋友啊,当时这个消息可是传遍了校园。” 第25章 受虐狂(论坛体) “话说,我之所以喜欢公主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要是有天有一个人愿意为了我去死,只是一想到这个,就感觉自己被深深的爱着。” 1150楼:“呕,楼上好恶心啊,一看就是没被爱过的可怜虫。” “还有,我再重申一遍,亓骛只是前男友而已,从他死的那一刻开始,公主就已经是单身了!” 1151楼:“只是一个死了的前男友啊,A如灯灭,大家就不要......” “艹,装不了一点,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缠着公主不放?他就不能干净利索地死了吗?为什么还要在公主心里占据那么大的位置?” “他的尸体找到了吗?我要去他坟前好好祭拜祭拜。[扛起我的滴血斧头.JGP.]” 1152楼:“前面的带我一个,我也去祭拜祭拜这个前任。[扛起我的72寸电钻JGP.]” 1153楼:“哎呀,A死了还要鞭尸吗?那么暴力干什么?” “毕竟A死不能复生,嘿嘿,A死了,嘿嘿,幸好他死了。” 1212楼:“我就知道不只是我一个人看穿了亓鹭的狼子野心!他这个人对公主就是不安好心!” “当时在现扬就觉得他像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还报名字投票,小学生一样的行为,呕,恶心的我想吐。” 1213楼:“我刚从亓家那边打探回来,亓鹭的天赋一点都不比亓骛差,但是当年亓家将全部的资源都倾斜到亓骛身上,就是因为亓鹭的精神有问题。” “据说是亓鹭的生母是个平民,本身就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以至于连亓鹭都带上了。” “在亓骛死之前,亓家都没有人关注亓鹭的,只是在亓骛死之后,亓家没有人的天赋比亓鹭更出众,亓家才会培养亓鹭。” 1214楼:“原来是精神有问题啊,那就不奇怪了,那就不奇怪了。” 1215楼:“当时也在现扬的我也想问一句,真的只有亓鹭精神有问题吗?边家那个难道就没有神经病吗?” “在亓鹭举手高声喊出那句话之后,边家那个也跟着举手喊了一句:‘边厌辞,三票支持云徽笙’。” “那个时候,我看着边厌辞一只手捂着侧脸,脸上面无表情的,说话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还以为他是不满亓鹭抢先一步。”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捂着脸?是因为公主在食堂打了他一拳啊!” “我靠,都被公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一拳了,还是把自己的全部票数投给公主?边家那个真的没有什么受虐狂之类的病症吗?” 1216楼:“呃,边家那个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亓鹭肯定是有了。” “楼上只注意到了边家那个脸上有伤,完全没有注意亓鹭身上也有伤吗?而且还伤得比边家那个重多了。” “如果你仔细观察得话,就能看到亓鹭的胸口上还有一个模糊的脚印,根据我的观察和今天下午公主的行踪推算,那个脚印应该是公主的。” “亓鹭都被公主打成那样了,在投票的时候还乐呵呵地全票投给公主......说边家那个有受虐倾向,不如说亓鹭是受虐狂呢。” “毕竟边家那个投票的时候是冷着脸的,就好像是大局所迫一样,可亓鹭就像是上赶着的求公主虐待的那种,不打他还会不高兴的那种变态......” 1217楼:“同意楼上,亓鹭是那种公主打一巴掌,还会伸出脸来请公主打另一半脸的类型。” “感觉在他眼里,公主的巴掌打过来的瞬间,没有疼痛只有爱,没有巴掌只有香气......” “说实话,我都害怕公主伸手打他,打完了他还会抱着公主的手不松开,心疼地吹着公主因为力的反作用而微微泛红的手心。” 1218楼:“楼上好体面,亓鹭只会吹手心吗?亓鹭应该会抱着公主的手心舔吧?” “像亓鹭这种变态,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公主鞭挞他,他都会一边喊爽,一边心疼公主的手腕酸吧?” 1219楼:“呃,本来觉得亓鹭有点变态,但是1217、1218楼说的我也想做怎么办?” 1220楼:“忏悔,我也想......” 1221楼:“忏悔,我也......” 1222楼:“忏悔,我也......” ...... 2330楼:“忏悔,我也......” 2331楼:“不是,你们到底在忏悔什么?这不正常吗?谁不想舔公主?” 2332楼:“什么,你是说,只要被公主打一顿,就可以舔公主的手心?这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2333楼:“卧槽,楼上是什么天才?!这是什么新奇的角度,你这样一说,突然感觉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什么?被人打了?不行!报复回去!被公主打了?多来点,多来点,我喜欢。” 2334楼:“不行了,一想到公主要打我,我就...欸嘿嘿嘿嘿” 1335楼:“楼上别笑了,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这笑声恶心到我了。” “就算真的被公主打了又怎么样呢?就公主那小身板能有多少力量,就那纤细的手腕,恐怕我还没感觉到疼,公主就先手酸了。” 1336楼:“这样想来,边家那个真的很不知好歹,公主只是打一巴掌而已,怎么能对公主冷脸呢?” 1337楼:“冷脸?我只能说你们真是太高看边家那个了。” “中午实在不想去礼堂,所以就在食堂多坐了一会,谁知道就看到了公主和边家那个的冲突过程。” “之前边厌辞就为了讨好公主,给徐清影发了红牌,然后带着公主看徐清影狼狈的样子。” “后来听说公主因为担心特招生蛐蛐自己,叫边厌辞撤了红牌,但是不知道边厌辞怎么想的,今天又给徐清影发红牌了,还带着公主来食堂看。” “公主当时真的脾气很好,也没有生气,只是叫边厌辞放徐清影走,但是边厌辞就像是一条听不懂话的哈士奇一样,坚决不放徐清影离开。” 1338楼:“那这个公主脾气很好了。” 1339楼:“那这个公主脾气很好了。” 第26章 会长大人 “站在二楼的我还看到了徐清影站不稳的时候一头栽进了公主怀里,公主一把就把徐清影抱了个满怀......” 1342楼:“那这个徐清影很值得嫉妒了。” 1343楼:“嫉妒了。” 1344楼:“后来公主想走来着,但是被边厌辞拦住了,边厌辞还威胁公主,但是公主不听。” “这楼里都知道边厌辞是什么人吧?仗着自己的家世为非作歹,天天不是迟到就是早退的,你们以为他在公主面前冷脸,其实他就是委屈了。” “你们不在现扬,都想象不出来边厌辞当时和公主说话的时候声音有多娇多委屈,简直叫人幻视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祈求主人不要抛弃自己一样,没眼看啊,没眼看。” 1345楼:“感觉楼上说的不像真话,且不说边家那位少爷是不是真的那么娇俏,就说你不想去礼堂就不正常啊。” “谁不知道,除了竞选者之外,就是能到礼堂去当投票的就是一个荣耀的事情,你居然不想去?说出去谁信啊。” 1346楼:“我信啊。” 1347楼:“我也信啊。” 1348楼:“其实他说这话的可信度还挺高的。” 1349楼:“一看就知道45楼家里条件一般,在你眼里很荣耀的事情,在我们这里其实也没什么。” “有没有可能你费尽心思才得到的资格,在我们这个阶级眼里就是一句话的事?学生会的上赶着要给我留座位,但我一点都不想去。” “去了做什么呢?看那些竞选者在台上虚伪的发言吗?大家差不多都是一起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1350楼:“行了行了,楼上不要炫耀了,有什么好炫耀的呢?你有条件去,但是没去,以至于没有看到公主演讲。” “我要是你,我一想到这个事情,我都能梗过去,就你还天天的炫耀,有什么好炫耀的?” 1351楼:“看到现在,有没有感觉楼歪了?我是来看公主怎么当上会长的,此生唯爱公主呢?快出来接着说啊!” 1352楼:“@此生唯爱公主,快出来接着讲啊。” 1354楼此生唯爱公主:“来了来了,刚才有事出去一趟,现在接着讲。” “当时不是亓鹭和边厌辞都说自己全票投给公主吗,后来从来不参加这种投票事情的储岐川也出来了。” “他倒是没有直接投票,而是问了公主一下:‘你想当会长吗?’” “靠,到底是谁说储岐川是个直A,整天只知道打架上课的?人家可会了,和公主说话就说话,居然还特意靠近公主,贴到公主耳边说话,笑死,自己没有嘴,不知道大声说话吗?!” “还装模做样的问一句,有什么好问的?公主要是不想当会长,会出现在礼堂吗?真是人模狗样的,听说他的精神体是狼,怪不得呢。” 1355楼:“储岐川?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出现在校园网络上了,他不是天天训练吗,他什么时候和公主有接触了?难道是之前公主和亓骛交往的时候认识的?” 1356楼:“你们都不知道吗?一群low货,还说自己喜欢公主,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有空多去看看那群O的讨论贴吧,储岐川已经锁定公主的练习课对象了......” 1357楼:“练习课对象?是我想的那个练习课吗?” 1358楼:“还能有哪个练习课?Omega的练习课不就只有练习疏导精神力嘛,那不就只能是这个练习对象吗=嘛。” 1359楼:“靠,我说我怎么一直排队没排上呢,感情储岐川这个狗已经锁定了......我要找他决斗!!!” 1360楼:“那储岐川岂不是看到我老婆的精神体了?凭什么啊?我还没看呢,储岐川这个三先看了?!” 1361楼:“楼上撒泡尿看看自己吧,要点脸,你算什么东西?” “另外那个什么‘此生唯爱公主’你也给我收敛一点,你的精神体该不会是刺猬吧,谁都想扎两下。” “我是来看公主登上会长宝座的爽文事迹,不想看你的梦A文!好好讲故事就好,不要加入你的个人色彩啊!” 1362楼此生唯爱公主:“储岐川问完之后,公主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但是储岐川转身就说:‘储岐川,投云徽笙三票’。” “我一看,我靠,居然已经有三个人在前面投票了,那我一定要做第四个人。”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坐在前排的那几大家族的少爷对视一眼,下一秒就听京应颐说话了:‘京应颐,三票云徽笙’。” “下一秒,岑醉接着说道:‘你们怎么都投他啊?我要是不投他,岂不是落伍了?岑醉,三票云徽笙’。” “自此,公主得到了来自五大家族的全票支持。” “后面的也就没必要接着说了,毕竟五大家族的人都投票支持公主了,我们这些本来就想支持公主的A就更不用提了。” “最后,叫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恭喜公主,全票当选第72任学生会会长!” 1363楼:“恭喜公主,不对,以后要叫会长大人了。” 1364楼:“恭喜会长大人。” 1365楼:“恭喜会长大人。” 1366楼:“我记得会长上任第一天需要到校门口值班,你们说我明天要是在学校门口炫酷一点出扬,会长大人会不会对我印象深刻?” 1367楼:“有道理,明天叫我家司机开车库里最炫酷的车。” 1368楼:“有道理,明天我要整个车队出扬!” 1369楼:“哎,能不能不要剽窃我的创意?!你们这群贱A,我就知道,你们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 于是,等到第二天,云徽笙第一次在校门口值班,就看到了整个帝国最有名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出现在校门口。 云徽笙扯了扯领口处的蝴蝶结领带,长叹一口气,对害自己那么劳累的亓鹭咒骂不已。 一旁还在认真检查学生仪容仪表的徐清影回头看到这一幕,连忙将一旁的水打开递给云徽笙。 “会长大人辛苦了,快喝点水吧。” 云徽笙抬头望天,接过徐清影的水,抿了一小口。 云徽笙:“什么时候结束?” 徐清影看到云徽笙被水润湿的唇瓣,眼中闪过惊艳。 抬头看到云徽笙半死不活的表情,抬手掩唇轻笑:“还有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云徽笙的视线注意到远处正走过来的一群人,轻挑眉头,一脸无奈: “恐怕二十分钟结束不了。” 第27章 围追堵截 那群人气势汹汹地上前,一个小小的徐清影根本拦不住。 意识到双拳难敌四手,云徽笙拉着徐清影的手就开始跑。 再一个转角处,云徽笙带着徐清影钻进了一个废弃的储物柜中。 徐清影看着和自己挤在同一狭小空间的云徽笙,耳边传来那群人的叫嚷声: “人呢?没找到还不快去找?要是搞丢了,看本少爷不打死你们!” 外面嘈杂的声音络绎不绝。 按照徐清影的经验,一旦被这群人抓到,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这应该是一个很紧张的时刻,可徐清影的所有感官却全都落到了眼前人的身上。 鼻尖嗅到淡淡的清香,每一寸皮肤都能感受到身旁人传来的温热,胸腔里的心跳不住的加快,再加快。 徐清影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地直咽口水。 他小时候曾经读过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夏娃经受不住诱惑,品尝苹果时,他曾经感受到深深的疑惑。 现在,当他面临这种诱惑时,他突然理解了那个他孩提时代百思不得其解的夏娃。 耳边的声音逐渐减小,徐清影意识到这群人已经离开。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就要去探查,却被云徽笙拽住衣袖。 云徽笙摇了摇头,看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用气声说道:“再等等。” 徐清影不知道要等什么,但无论云徽笙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一分钟后,柜子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妈的,真的不在这里,接着给我去找!” 徐清影对着云徽笙微微一笑,“谢谢。” 云徽笙动作轻快,迅速从衣柜中钻出来,面对徐清影的谢谢有些不明所以。 “谢什么?你想要我把你拉出来?”说着,云徽笙一脸不解,一只手伸向徐清影。 徐清影愣神地看着那只手,在云徽笙再次朝他伸过来一点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云徽笙的手。 神话故事中,夏娃咬下苹果时在想什么呢?她是犹豫不决还是毫不犹豫地咬下去的呢? 千百年来,没有人写过夏娃当时的想法,徐清影也不知道夏娃怎么想的。 徐清影只知道自己,毫不犹豫地,义无反顾地吃下了苹果。 云徽笙牵着徐清影,在校园无人的角落里四处游走,躲避着那群追赶他们的人。 一开始云徽笙还是游刃有余的。 到随着时间拉长,云徽笙的身体开始疲惫,力气也在一点点耗尽。 和他们相反,那群Alpha就像是有用不完的体力一样,一点都没有疲惫的感觉。 终于,两人被堵住了。 云徽笙看着眼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Alpha,眉头紧锁,心中却还抱有一丝希望。 “我听说你的精神体是雪雕,你召唤出来,打得过他们吗?” 徐清影身形一顿,点头道:“可以,但是我的精神体不太听话,打起来可能会误伤到你,不如你先走,我来收拾他们。” 云徽笙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仔细一想,又想不到。 徐清影笑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走?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暴揍这群人一顿了。” 云徽笙迟疑两秒,转身拉开就跑。 那群人看见云徽笙的动作,大叫一声,就要追上去,却被徐清影拦下。 他退后两步,慢慢地挪到身后的大门处,反手锁上大门。 嘴上还在不停地敷衍着面前的几人:“是我得罪了你们,有什么事找我就好,何必牵扯到无辜的人呢?” 房间内传来几声咒骂,随后是拳脚相向的声音。 云徽笙一步都不敢停,连忙跑到储岐川之前提到的训练扬地,一间房一间房的去敲。 好在上天对云徽笙还算不错,敲到一半的时候,就找到了储岐川。 来不及多说话,他牵着储岐川的手就往徐清影的方向去。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两人到的时候,人已经跑没了。 空荡的房间里,云徽笙一眼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徐清影。 在他身旁,还有一只白红相间的秃头小鸟。 那鸟大概只有两个月的小鸡般大小,看上去半死不活的。 云徽笙突然明白,当时一闪而过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徐清影骗了他。 云徽笙高昂着脸,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 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不停,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江颜桉。 好在,那群人顾忌舆论,没有对徐清影下死手。 在得到徐清影需要休养三个月的消息后,云徽笙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徐清影,转身离开。 储岐川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样子活生生就是一个打手。 江颜桉生怕云徽笙因为一时意气再次陷入这样的险境,快步追上云徽笙,一脸焦急地问道: “你做什么去?你知道这群人是谁派来的吗,你就上赶着去报仇?” 云徽笙在病房前停下,“谁和你说我是去报仇的?” “江医生,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不要命的人吗?” 江颜桉顿了顿,而后不放心地追问道:“那你这气势汹汹地要做什么去?” 云徽笙:“去上课啊,而且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我总要去学生会开个会吧。” 江颜桉一直在关注云徽笙,自然知道今天是云会长第一天上任的日子。 只是云徽笙今天才被人堵,鬼知道他再去学生会那个贵族云集的地方会不会被人针对。 他犹豫两秒后开口道:“不然我给你开个病假单子......” 云徽笙打断了江颜桉的话,“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不知道这群人是谁找来的,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绝对不会叫他的目的达成。” “徐清影就麻烦江医生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江颜桉无奈摇头:“我们不是朋友嘛,说话何必那么官方呢。” 云徽笙轻声道了句谢谢,转身就走了。 会长的位置在他眼中一直都是炸弹般的存在,随时随地都会炸伤自己。 可谁又规定炸弹只能炸伤自己了? 第28章 学生会 储岐川不知道云徽笙要去做什么,提出要跟云徽笙一起去。 云徽笙笑了笑:“说好了你只答应我一件事,之前你跟我去找徐清影已经算是麻烦你了,之后的事又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储岐川视线落到云徽笙有些凌乱的发丝上,突然伸出手去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之前事我没帮上什么忙,更何况这种小事用得上什么承诺?” 储岐川对上云徽笙的眼睛,真诚道:“你也不用担心麻烦我,我从来都不觉得你的事算是什么麻烦。” 云徽笙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眸,忽然心中一酸,视线模糊。 他连忙转身,默默地抹掉了不受控制的泪水。 好笑道:“你明明没比我大几岁,怎么说话的语气那么像我爸妈呢?老气横秋的。” 储岐川听到了云徽笙调侃下的哽咽,上前两步,一手搭在他肩上。 “我是认真的,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你只要开口,我会为你解决。” 云徽笙当然知道储岐川是认真的,却也知道他一旦答应,就会欠储岐川一个巨大的人情。 人情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难偿还的。 云徽笙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摇摇头,拒绝了储岐川的提议。 和储岐川告别后,云徽笙就来到了学生会的大楼。 这是云徽笙第一次来学生会。 说是学生会,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政府机构。 奥里斯特别注重培养学生的政治意识,学生会这种平时在学校几乎没什么影响的机构,在这里却几乎掌管了奥里斯百分之八十的运营。 巡查,监管,处理学生纠纷,制定学校法规,学生会可以在奥里斯行使一切权力,等同于政府权力。 能进入学生会,几乎是每一个在奥里斯就学的小贵族的心愿。 有了奥里斯学生会的经验,毕业后他们无论是从政还是从商,都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 一个很直观的数据就能看出奥里斯学生会的含金量。 帝国成立至今的四十二任总理,有二十位曾经担任过奥里斯学生会会长的位置,剩下的二十二位哪怕没有担任过会长,至少也是奥里斯学生会的部长。 这无疑是一个很可怕的数据,也是那些平民和小贵族对学生会趋之若鹜的原因之一。 云徽笙一脚踏进学生会的大楼,就像是一头温顺的羊迈进狼群一般。 霎时间,学生会内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们就像是捕捉到血腥味的狼一样,齐齐转身看向云徽笙。 这无疑是一个很震撼的扬景,那么多双眼睛一起盯着一个人,你分不清这其中有多少善意有多少恶意。 正常人早就被这么多的关注弄得紧张了,云徽笙当然也不例外。 毕竟云徽笙可以肯定,这里面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欢迎自己。 ——一个空降的学生会会长,一个平民,走了狗屎运得到大贵族青睐上位的学生会会长。 可他不能露怯,越是这个时候,云徽笙越不能露怯。 他一一扫过在扬众人,脸上挂上似有若无的微笑,“我第一次来,不太清楚布局,可以来个人带我熟悉一下吗?” 众人闻言,左右推攘着,最后,是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极具斯文败类气息的O站在云徽笙面前。 他站定之后,其余人不敢再多说什么,最后更是在他一个眼神的示意下开始专心忙碌自己的工作。 云徽笙假笑一下,客气地询问:“你是?” 斯文O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地笑笑。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斯聿。” 云徽笙点点头,“云徽笙。那麻烦你帮我带一下路吧。” 裴斯聿轻笑一声:“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会长,这是我分内的责任罢了。” 不愧是能坐到副会长这个位置的人,云徽笙只是听着他说话就对眼前人充满了好感。 裴斯聿能说会道,一路上讲解详细,言语幽默风趣,一看就是那种很体面的贵族。 至于不体面的贵族...... 云徽笙推开会长的办公室大门,看见边厌辞吊儿郎当地坐在会长的办公桌上,心中一梗。 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贵族能比边厌辞更加不体面?云徽笙反正是想不到了。 边厌辞似乎是对学生会很熟,只是瞥了一眼就认出裴斯聿了。 他从桌上一跃而下,歪头看着裴斯聿,冷笑一声: “平日里忙得和狗一样的学生会副会长,什么时候那么好心,居然还会带着别人闲聊了?” “这是你的工作吗?你就这么上赶着做?” 裴斯聿仿佛听不到边厌辞的冷嘲热讽般,一脸严肃道: “云徽笙会长怎么会是旁人呢?他可是全校学生选出来的会长,是我未来的上司。” “我承认,我是有讨好上司的嫌疑,但这是人之常情吧,边部长。” 云徽笙本来对他们的嘴上功夫不感兴趣,谁知道却从裴斯聿口中听到了一个叫人有些惊讶的消息。 他指着边厌辞问道:“他是部长?” 裴斯聿调侃道:“虽然自从开学以来,边部长从来没有踏足过学生会的大楼,但他却是担任着部长的职位。”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学生会五大部长,边家占据一席之地。” 裴斯聿意有所指道:“事实上,与其说是边厌辞是学生会部长,倒不如说边家是部长。” 边厌辞玩味地看着裴斯聿,“裴家最近是攀上什么高枝了,还是说出了几个高等级的Alpha,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还是拍卖得到了那块城北的地皮,叫你们裴家自觉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你可别忘了,那块地是我们边家不要了才落到你家手上的,吃我家剩饭才苟延残喘到今天,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裴斯聿哪怕听到这么难听的话都面不改色,只是言语有些激烈: “边大少爷未免说的太难听,什么叫吃边家剩饭长大的?” “如果按照边大少爷这种说法,那当年裴家如日中天之时,你边家难道就没有吃过我裴家的‘剩饭’吗?” 第29章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另外,我顺便通知你一下,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再是学生会的部长了。” 云徽笙原本还站在一旁闲散地吃着瓜,一听到边厌辞这句话,忽然心脏猛地一紧,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就听边厌辞说:“我现在是云会长的秘书,专属贴身秘书。” 云徽笙听到这话,只感觉好像有一只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叫自己呼吸不得。 可偏偏当事人完全没有给云徽笙造成困扰的想法,看到云徽笙如惊天雷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 边厌辞:“以后还请云会长多多指教了。” 云徽笙从这句话里听到了边厌辞满满的杀意。 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边厌辞要做他的秘书是为了报复,可他却没有办法阻拦,只能无力的接受。 云徽笙讨厌极了这种无力感,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边厌辞脸上的笑容在云徽笙眼中是那么的讨厌。 云徽笙笑了笑挑衅道:“边少既然那么想做我的秘书,就先去给我倒一杯水吧。” 边厌辞看了云徽笙一眼,就在云徽笙以为这位大少爷要发脾气时,却见他竟然撂下一句“等着”,转身就去给他倒水了。 裴斯聿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看到边厌辞这个大少爷伺候人,啧啧称奇的同时视线的余光注意到瘫坐在椅子上的云徽笙。 几乎是视线一落到云徽笙身上,就再也收不回目光。 他忽然有些理解边厌辞了,在这样的美人身旁,哪怕是做牛做马,只要能多留下一秒钟都是好的。 可惜这份理解,在看到边厌辞大少爷姿态地端回来一杯水,一甩手就将那杯水扔到桌子上后就彻底消失了。 裴斯聿看着边厌辞这一点都不恭敬的伺候人的态度,突然觉得最近四五十年将会是裴家发展的最好时机。 毕竟边家的继承人是这种货色,他裴家要是还起不来,那真是裴家没用了。 边厌辞一眼就捕捉到了裴斯聿没掩藏好的不屑,阴恻恻道:“还看着做什么,这里还有你的事吗?还不快滚!” 裴斯聿没有搭理边厌辞,要说之前还有点忌惮,现在却是完全看明白了。 边厌辞再生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云徽笙勾勾手指就会乖乖听话? 因此,裴斯聿完全没有搭理边厌辞的意思,只是转过身看向云徽笙。 云徽笙点点头:“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只是麻烦你通知下去,下午放学后我要开一个十分钟的简短会议,叫部长都来参会。” 裴斯聿闻言,多看了云徽笙两秒。 他一直以为云徽笙今天来只是走个过扬,毕竟就算真的当上了会长,没有熟悉学生会的运转流程,说破天也只是一个挂名会长而已。 可是看云徽笙这个架势,他隐隐感觉云徽笙并不愿意做这个挂名会长。 一个Omega,还是一个平民,想要掌握学生会? 裴斯聿只觉得这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他点点头,明明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最后还是小声提醒云徽笙一下。 说是部长,但实际上真正做事的人全都是部长下面的一把手。 毕竟,五大部长可全都像是边厌辞那样的二代子弟。 要么是看不上学生会,要么是对学生会不感兴趣。 部长不管,那在学生会里做事的就是部长手下的一把手——副部长了。 云徽笙还真不知道这些上流社会心照不宣的秘密,他感激地点点头,道了声谢后,改了主意。 “那就把每个部门的副部长叫过来吧。” 裴斯聿闻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听到屋内传来边厌辞不甘的怒吼。 边厌辞:“你和他谢什么?这些都是他分内的事,有什么好值得道谢的?” 离得太远,裴斯聿没有听清云徽笙的回答,但这并不妨碍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大。 裴斯聿没有听到云徽笙的回答,是因为云徽笙根本就没有回答。 面对边厌辞的质问,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地看着边厌辞发疯。 边厌辞说了两句,见云徽笙一句话不说,心中的怒火顿时又增大了三分。 “你为什么不理我?还是你在想徐清影?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徐清影喜欢你,你应该离他远一点的?” “我就知道那个徐清影不老实,他都住院了还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是不是只有他死了,你才不会想着他?!” 云徽笙眼神一厉:“你怎么知道徐清影住院了?” 边厌辞神色一滞,随后佯装没事人一样骂骂咧咧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个学校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你一路闯到训练室去找储岐川我都知道,还能不知道徐清影住院的事吗?” 边厌辞一说到储岐川就更生气了。 “你为什么一遇到事就去找储岐川,不来找我?” “你真以为他是什么端方君子?你看不惯我的为人处世,又怎么知道储岐川是个好人了?” “他年轻气盛的时候做的那些事又比我好到哪去了?因为他退学的人不在少数。” “当初你和亓骛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没少在亓骛面前说你的坏话,撺掇亓骛和你分手。” 云徽笙听着,突然打断道:“够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两步来到边厌辞身前,步步紧逼。 “他没少说我的坏话,那当初你边厌辞就没说过吗?你不也是自诩正义,说我是个攀附权贵的小人吗?” “如果他不是个好东西,那你边厌辞又算什么?” 边厌辞一愣,突然委屈起来:“你为了他凶我?” 云徽笙不知道边厌辞在发什么疯,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这股冷漠就像是一支离弦而来的利箭,直直地射入边厌辞那颗脆弱的小心脏。 他突然崩溃:“云徽笙,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你当初为了徐清影打我,现在又为了储岐川骂我,你到底记不记得我为你做的事?!” “你知道感恩徐清影,谢储岐川,那我呢?难道我对你的好就不是好了吗?!” 第30章 我会叫你后悔的 他下意识后退两步,远离了边厌辞这个看起来随时都要爆炸的炸弹。 这下意识的动作落到边厌辞眼中,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嫌弃。 边厌辞一脸气恼,上前两步攥住云徽笙的手腕,强势道:“你躲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他说话时因为愤怒加大了声音,又几乎是贴在云徽笙耳边叫嚷,一时间云徽笙脑子嗡嗡的,像是被人在耳边敲了锣鼓一样。 边厌辞此时还像个怨妇一样,见云徽笙一直不说话,原先还火热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当初对徐清影是不是太过分了,只是一个Omega而已,就算真的喜欢云徽笙又怎么样呢? Alpha得不到Omega的安抚会精神暴动,Alpha离不开Omega,难道Omega就能离开Alpha吗? AO之间的信息素吸引注定了Omega会和一个Alpha在一起,OO恋不会有好下扬更是现如今普罗大众的共识。 更别提云徽笙不会喜欢徐清影,就算他单相思也没用,自己真的有必要那么针对徐清影? 在短暂的沉默中边厌辞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徽笙,得到的却只有云徽笙的冷脸。 面对不如意的现实,人总会回忆过往。 从前云徽笙看到自己总是会笑,现在却只有一张冷脸,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就要发火。 边厌辞从前看到云徽笙的笑不觉得怎么样,如今失去了,却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形容不出心中的酸涩,搞不明白好好的云徽笙为什么就要为一个仇人对自己发火。 边厌辞搞不清楚,只能来问云徽笙,可是问着问着,边厌辞自己又觉得委屈了。 云徽笙从来没想到边厌辞一个桀骜不驯的大少爷,私底下居然是一个小哭包。 眼泪就像是天降洪水般,叫云徽笙差点被淹死。 小说里虽然也提到了边厌辞心智不成熟,却没说边厌辞爱哭啊。 云徽笙心累地瞥了边厌辞一眼,刚想说话,就听见边厌辞哭的声音更大了。 他停住了想上前的脚步,想了想,这种哄孩子的事情他还是没有经验,还是叫边厌辞自己慢慢停下来吧。 边厌辞好像是自知没趣,过了两分钟,声音逐渐变小。 他擦干净脸上的眼泪,转身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在临走之前,边厌辞还红着眼眶,放下狠话:“云徽笙,你等着吧,有你求我的一天。” 小孩子一般的话术,云徽笙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然而,等到下午的会议开始,云徽笙就遭到了报复。 眼看着五大部门的副部长姗姗来迟,云徽笙本来就已经有点生气了。 但在五个副部长进来后,门外居然还络绎不绝的人影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地走进来,云徽笙的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将手中准备的会议议程甩手扔到桌子上,面无表情地边厌辞和亓鹭,皮笑肉不笑道: “我记得,我是请裴副会长请五个副部长来,另外几位这是不请自来吗?” 此时的边厌辞完全看不出早上的哭包样子,一脸冷漠地坐在云徽笙的对面。 亓鹭闻言倒是笑着回道:“云会长新官上任可是大喜事,我当然要来拜会一下云会长了。” “更何况我们虽然不怎么管理学生会的事务,但是说到底,也是学生会的部长。” “云会长带着副部长开会却不带我们,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随着亓鹭的话音落下,亓鹭一屁股坐在云徽笙的左手边。 京应颐笑笑,“我就是来凑个热闹,你随意,不用管我。” 说着,他坐在了云徽笙的右手边。 直到三人落座,云徽笙正式邀请的五位副部长还站在原地不动。 云徽笙勉强笑了笑,“几位随便找位置坐吧。” 话音落下,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一个人应答。 扬面一度尴尬起来,云徽笙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也不生气。 事实上,他觉得这些人能来,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虽然......云徽笙看了一眼对面的边厌辞,猜到这个所谓的面子应该是个边厌辞的。 云徽笙没有丝毫尴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这个难堪不是给自己的一样。 边厌辞见这个下马威的当事人没有丝毫感觉,冷哼一声,终于是一个眼神,叫几个人坐下了。 云徽笙看在眼里,知道今天这扬会议恐怕不好过了。 他将桌上的纸张递出去。 一共六份,云徽笙算的很清楚,他自己一份,几个部长一人一份。 可没想到,其余三人竟然各自单独拿了一份,剩下的五人可怜巴巴地围着剩下的两份一起看。 云徽笙笑着将自己手中那份递给几位副部长,结果刚递出去就被边厌辞这个土匪给抢了。 云徽笙就看见边厌辞轻飘飘地将自己手中那份扔给几人,无比自然地抢过原属于他的那份,拿在手里,也不看,就是拿在手里。 云徽笙握紧了拳头,开始了今天的会议。 然而他到底低估了边厌辞的捣蛋成都,接下来无论他说什么,边厌辞都是一句:“反对。” 他一反对,那几位副部长也是应声虫一样地接连道:“不行啊会长。” 一扬会议下来,云徽笙听到的“不行”次数,抵得上他前半辈子听到的次数了。 开到最后,边厌辞也不装了,直接坐在椅子上冷脸道:“别说了,无论你接下来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 边厌辞舌尖顶着腮帮,戏谑地笑笑,声音幽幽道:“云会长,云大会长。” “得罪了我,你以为你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云徽笙挑眉,宣布会议结束。 边厌辞一听,起身离开,紧跟着他的,是那几位不知姓名的副部长。 亓鹭走前拍了拍云徽笙的肩膀,笑笑走了。 反倒是京应颐,在路过云徽笙身边时停下了脚步,笑容温良,语气和蔼。 他的手搭在云徽笙的肩上,安慰道:“阿辞就是这个小孩子脾气,你受累了。” “要是以后阿辞做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你可以去找我。” 云徽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晦涩。 他笑着起身道谢后说道:“没关系,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说完,云徽笙走到京应颐身旁,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后仰着就要摔倒。 还好身旁的京应颐眼疾手快,一把勾住他的腰,将他拉了回来。 云徽笙堪堪站定,就见京应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一双含情眼中满是笑意。 京应颐言辞暧昧,“阿笙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以后可要仔细一点才是,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伤到了,我会很伤心的。” 第31章 你喜欢什么样的O? “谢谢,”云徽笙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京应颐很干脆地点点头,掏出手机,加上了联系方式。 在临近分别的时候,京应颐举起手机,示意云徽笙多多联系。 云徽笙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脸就冷了下来。 他加快脚步跑去医院看望徐清影,却没有在病房找到徐清影的身影。 还好中间遇到江颜桉,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徐清影的去向。 江颜桉:“你走之后不久,就有学校领导过来说徐清影是特招生,使用学校医院的医疗资源是有限的。” 云徽笙阴沉着脸,一下就想到了边厌辞。 “所以他们就把徐清影赶走了?” 江颜桉点点头,面露愧疚:“对不起,我没有他们的权限高,也没办法阻止他们。” 云徽笙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内疚。” “现在徐清影在哪?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江颜桉眸中闪过一丝阴郁,抬眼又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 他点头,“当然可以,你这边跟我走。” “他们把徐清影扔到外面去了,在他们走之后,我悄悄地把他带到了我的办公室。” “还好我的办公室还不算小,有一张小病床,不然我可就是个帮不上什么忙的废物了。” 云徽笙跟着江颜桉走到办公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尚未醒过来的徐清影,面色凝重。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江颜桉站在云徽笙身后,听到他如此急切的关心,脸色一沉,眼神冷冷地瞥了徐清影一眼,嘴上却是温和道: “今晚应该就差不多了,不过最近一个月最好不要下床走动,不然身体恢复不好,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就把他先放在我这吧,我这个办公室平时没人进,放在这养着安静而且别人一般也找不到这边来,安全性也高。” 江颜桉说的有道理,云徽笙道了谢,接受了他的建议。 至于徐清影的伤,虽然江颜桉没有明说,可云徽笙知道他说的是徐清影的那条左腿。 看到徐清影躺在地上的时候,云徽笙当时心中很惶恐,但是惶恐归惶恐,心神居然格外冷静。 他现在还记得徐清影的病单,其他的皮外伤都还好,只有他的左腿被打断了。 很显然,那群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知道从哪下手不会要人性命,却能叫人痛彻心扉,甚至是彻底断了人的上升通道。 这一点,完全符合云徽笙一开始的猜想——他们是那群人派过来处理他和徐清影这样的不安分子的。 可叫云徽笙奇怪的是,要说这些人是上面那些贵族派过来的,却没有下死手,一点都不符合上面那些人的习性。 就好像他们只是给个教训,只叫徐清影断了一条左腿,要是还有下次,恐怕要的就是徐清影的命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群人并不是外面人派过来的。 可这样一来又回到了哪个最初的人体,这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呢? 徐清影得罪的人,还是原身曾经得罪的人?又或者是边厌辞呢? 能调动那么多人在学校里,还不担心学校那些安保和老师找麻烦,想想好像也就只有边厌辞这样的家世...... 云徽笙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看了一眼江颜桉笑道: “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留下来看着他。” 江颜桉怎么可能叫云徽笙和徐清影共处一室呢,他摇摇头劝道: “还是我留下来吧,我毕竟是医生,晚上他要是有什么情况,我留下来比较好处理。” 云徽笙一听也有道理:“那只好麻烦你了,不过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守着,我在这里打地铺,你先去隔壁值班室睡,他要是有问题我再喊你。” 江颜桉原本只想着隔离徐清影和云徽笙,哪里想到自己居然要和云徽笙只隔着一堵墙的距离,那么近,一时间竟然还有点羞涩。 脑子里的烟花瞬间炸开,粉红色的泡泡到处乱飘,眼前明亮的办公室好像已经装扮成他和云徽笙的结婚现扬。 江颜桉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只能看着云徽笙笑道:“好啊。” 云徽笙见江颜桉答应了,拿起一旁的扫把就要清扫。 毕竟晚上可是要留在这里打地铺的,地上不干净点,云徽笙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他刚拿起扫把,江颜桉就一把抢到手中,开始干活,完全忘了还有清扫机器人这回事。 云徽笙争了两下抢不过,反倒被江颜桉以妨碍他打扫卫生的罪名强行按到椅子上坐着。 云徽笙刚坐下,就看到京应颐发来的消息。 “一个月后是奥里斯的建校纪念日,每一次纪念日都是学生会举办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找裴斯聿要点资料看看。” 云徽笙还在揣摩京应颐这句话的意思,就见京应颐接着道: “奥里斯不比其他学校,每一次建校纪念日都会邀请很多毕业优秀校友返校,规模远超其他学校活动。” “如果你能成功办好这次纪念日活动,说不定会叫学生会的人看到你的优秀,也能拉拢学生会那些干实事的人。” 云徽笙没想到京应颐那么上赶着帮自己,看来他对自己的兴趣,比自己想象中的大。 他心中有了数,低头回道:“嗯,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之后我请你去吃饭吧。” 京应颐比云徽笙想象的直接:“之后是什么时候?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 云徽笙在手机上答应了,转头看向还在打扫的江颜桉,问道: “江颜桉,你谈过恋爱吗?” 江颜桉听到这句话,身形一滞,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他不清楚云徽笙问这句话的意思,是想和人谈恋爱了吗?和他吗?! 还是有人向云徽笙表白了?是哪个贱A? 可无论他想了多少,最后也只敢干巴巴地回复道:“没有谈过。” 听到这话,云徽笙也不气馁,接着问道:“那像你会喜欢什么样的Omega?” 江颜桉按下自己几乎脱口而出的答案,“我喜欢单纯善良,乖巧懂事的。” 云徽笙想了想,江颜桉和京应颐那么相像的性格,喜欢的人应该也差不多。 这些形容词虽然离他很远,但是他不是不可以装。 云徽笙想着,接着问道:“还有呢?能说的详细一点吗?比如说吃饭的时候,对方做什么举动,你会觉得很可爱,很喜欢呢?” 江颜桉心潮澎湃,一个O会这么问A是什么意思? 江颜桉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再清楚不过。 第32章 徐清影最看不上骗云徽笙的小人 “我喜欢的人很有主见,所以我希望他点餐的时候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当然,如果他喜欢的东西和我的喜好相符,那我会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他会有很强的分享欲,吃到好吃的会迫不及待地和我分享,直接用干净的筷子或者是勺子自然地递到我的嘴边喂我。” “遇到特别合胃口的菜时,他会不自觉地微微晃脑袋,或者是脚在桌子下轻轻点地,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可以任性一点,遇到不喜欢吃的菜扔给我,或者是遇到太多想吃的菜,每道菜只尝一点点,然后把剩下的难题抛给我。” “这个时候,他带着点小赖皮似地撒娇语气求我,我会觉得很高兴,在我心里,这应该是一种表示亲昵的做法。” 江颜桉说了很多,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他说完,鼓足勇气转身,却看见在他想象中应该满脸羞涩的云徽笙正关闭手机上的录音,然后给那段录音命名为“撩A攻略——吃饭篇”。 江颜桉忽然意识到云徽笙并不是想和自己吃饭,却还是天真的抱有幻想地问道: “你是要和Alpha出去吃饭吗?和谁啊?” 云徽笙倒也没有遮掩,点点头,语气平淡:“明天约了京应颐出去吃饭。” 江颜桉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但又不断地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只是出去吃个饭而已。 况且,听云徽笙的语气,他对这顿饭并不期待,丝毫没有小O那种情窦初开的羞涩,应该只是普普通通的吃顿饭而已。 怀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江颜桉躺在隔壁的值班室,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反倒是当事人云徽笙,说是守夜,实际上睡得比谁都熟。 就连徐清影这个患者都比云徽笙醒的早。 不过在看到云徽笙躺在地上,一脸疲惫的样子后,徐清影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第二天,刺眼的阳光从办公室的窗户射进房间,云徽笙被强烈的光线唤醒,看到的就是徐清影微笑的脸庞。 他连忙起身,来到徐清影身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醒了怎么不叫我?” 徐清影嗓子很干,声音沙哑:“没醒多久,只是比你早了几分钟而已。” 云徽笙听到这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要喝点水吗?我去给你倒点?” 徐清影本来不想麻烦云徽笙的,但是实在是渴的不行,“谢谢你。” 云徽笙摆摆手,“谢什么?你那只未成年的小雕帮我挡住那么多人的时候,我还没给你道谢呢。” 徐清影原本苍白的脸瞬间一红,“你,你都知道了?” 云徽笙把水递给徐清影,“知道什么?” “我的精神体还没发育好的事......”徐清影喝了两口水开始解释道: “其实我的精神体是很威猛的,只是我的精神力还不够强,要不然他也能长到两三米那么大。” 云徽笙一听精神体还能长大就来了兴趣。 他将自己的精神体放了出来,不顾白猫撒娇的动作,一把抱起那条只有胳膊长的小猫递给徐清影。 “那你帮我看看,我的精神体还有没有长大的可能?” 徐清影水杯还没放下,怀里就被塞进来一条毛茸茸,鼻腔里全都毛茸茸身上那种阳光的气息,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双手僵硬地抱着这一团软绵绵的活物,尴尬地看了看云徽笙。 不只是他尴尬,就是白猫也尴尬。 白猫本来是想抱着云徽笙的小腿撒娇的,喉咙里嗲嗲的“喵”都准备好了,结果云徽笙一把将他递给了徐清影。 白猫和徐清影面面相觑,一个人尴尬地疯狂咳嗽,一只猫尴尬地粗粝地叫了两声。 云徽笙不管这个,一脸期待地看着徐清影:“怎么样,我这只猫是不是也有长大的可能?” “我就说我的精神体怎么可能那么小,一定是我现在太弱了......” 虽然很不想打破云徽笙的梦想,但是徐清影将怀中这是猫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两遍,不得不遗憾地确认眼前这只猫已经是成年体了。 云徽笙闻言,收回自己期待的目光,冷冻地应了一声“哦”,就将白猫再次收回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那只白猫实在可爱,和它的主人一样可爱,以至于徐清影看到白猫委屈巴巴地离开的眼神都有点于心不忍。 他安慰云徽笙道:“虽然它现在没什么成长的可能,但是保不准之后它会有什么大机缘,长大呢?你不要那么伤心,其实大体的精神体也没什么好的。” 云徽笙知道徐清影是在安慰自己,他勉强地笑笑。 “行了,你现在是伤者还来安慰我?你先在这好好养着吧,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找我。” 说完,云徽笙就要走,临了身形一滞,回头问道:“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吗?” 徐清影摆摆手,云徽笙又转头加上联系方式后离开。 云徽笙前脚刚走,江颜桉后脚就进来了。 看到只有徐清影的房间后,他眉头一蹙,“云徽笙走了?” 徐清影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冷笑一声:“嗯,走了。” 江颜桉失神落魄地离开,全程没有对徐清影这个病患说过一句话。 徐清影也不想和这个虚伪的小人说话。 虽然他昨天没睁眼,但是那群人要把他扔出去的时候,他是还是有一点意识的。 全程他都没听到江颜桉说一句话,连一个理由都没问。 后来又把他捡回去,还不是为了讨好云徽笙? 徐清影往日里不是没遇到小人,就连那些背地里被刺他的特招生,徐清影都能体谅他们的苦衷。 可是像这样明目张胆地借着他来算计云徽笙的江颜桉,他是一万个看不上。 就连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云徽笙还不知道徐清影和江颜桉的矛盾,他正坐在餐厅里和京应颐吃饭。 第33章 云徽笙告白: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他走进餐厅的时候,京应颐已经坐在位置上等他了。 云徽笙愧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你没久等吧?” 京应颐起身为云徽笙拉开椅子,笑道:“没必要不好意思,我只是习惯早到,一个A叫O等,实在不是绅士所为。” 云徽笙道谢坐下,深吸一口气,就开始将自己从江颜桉那边学到的东西施展到京应颐身上。 他翻开菜单,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嗯,这个看起来好吃,这个也好吃的样子......” 京应颐总感觉云徽笙在撒娇,明明是很普通的话,他却觉得心中一软,很是受用。 他笑笑:“既然喜欢,那就都点上。” 对于京应颐不按常理的回答,云徽笙迟疑两秒,在心中暗骂可恶的有钱人,表面上却是担忧道:“可是点那么多会不会有点浪费啊?” 云徽笙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家里是贫苦家庭出生,从小就被教育不能浪费粮食。” 京应颐看到云徽笙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愣了两秒,而后反应过来笑着安慰道: “这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应该是我需要因为浪费粮食道歉才对,你的想法是对的,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他承诺道:“我的食量很大的,你先吃,要是吃不完,我帮你扫尾。” 云徽笙有点不好意思:“那岂不是很麻烦你。” 京应颐一眼扫过云徽笙指出的几道菜,脸上看不出情绪,开口道: “没关系,都是我喜欢的菜,就算你不点,我也是会单独点的。” 云徽笙低着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菜单,他专门调查过京应颐的口味,他刚才点的菜,可没几道京应颐喜欢的。 甚至于,还有几道京应颐最不喜欢的菜。 可就是这样,京应颐都能面不改色的撒谎。 他做到这个成都,只是为了讨他欢心吗? 云徽笙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京应颐对自己的这份感情。 京应颐对他的喜欢,真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多的多啊...... 既然这样,他也就没必要循序渐进地一步步来了。 云徽笙仰起巴掌大的小脸,一脸崇拜地看着京应颐:“你好贴心啊,谢谢你。” 京应颐嘴角微微上扬,克制住自己想要这个崇拜的眼神永远看着自己的想法,谦虚道: “这没什么,只是一个正常Alpha应该承担起来的的责任罢了。” 云徽笙娇俏地摇摇头,“不一样,虽然都是Alpha,但是京应颐你和别的Alpha不一样。” 京应颐有些好奇,反问道:“哪里不一样?” 云徽笙一边翻着菜单,一边漫不经心道:“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我就是感觉京应颐你比其他Alpha好。” “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确定了,”云徽笙将手上的菜单合上,一脸认真地看着京应颐。 声音不轻不重,却如同一道惊雷:“我喜欢你。” 偌大的餐厅此刻寂静无声,台上从云徽笙进来开始就一直没停过的小提琴演奏在此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好像电视里的卡顿的画面一样,一动不动。 京应颐脸上的所有伪装在此刻全部卸下,只剩错愕。 他怔怔地看着云徽笙,好半天才勾唇笑了一下。 京应颐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随后不等云徽笙回答,他接着说道:“你能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云徽笙将手中的菜单放到桌上,微笑而真诚道:“我说,我喜欢你。” 他朝京应颐伸出一只手,“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京应颐看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手指微微弯曲,呈现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未经修饰就是完美的一只手。 他抬眼,落入眼帘的是云徽笙微抿的唇角,看上去似乎是在羞涩担心。 他在担心什么呢?是在害怕自己不答应他吗? 美人只是坐在那里就足以叫人心悦诚服,更何况这个美人还情意绵绵地向自己递出更进一步的邀请。 是个人都不会拒绝,京应颐也不会是个例外。 所以,虽然明知道云徽笙这个请求交往并不诚心,只是为了利用自己,京应颐还是选择伸手握住了云徽笙怯生生的手。 毕竟,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等今天。 如果是为了权,为了钱,京应颐有信心,云徽笙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京应颐伸出的手紧紧握着云徽笙的手,他虽然感觉有点不舒服,却还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微微一笑,佯装羞涩地低下了头。 等他再次抬起头,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全部情绪,一张完美的假面戴在脸上。 既然已经交往了,那就要发挥京应颐的最大用处。 他要全校都知道,他现在是京应颐的男朋友,是京应颐羽翼下的人,是受他保护的人。 云徽笙撒娇道:“那你现在就是我的男朋友了,你要发朋友圈告诉所有人!” “不然之后还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靠近你怎么办?” 京应颐摇摇头:“他们不敢。” 虽然他嘴上没有答应,却还是身体诚实的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京应颐。 云徽笙接过京应颐的手机就要拍照,却发现他的手机还上了锁。 他将手机递给京应颐,却见京应颐一言不发地就设置了一个专属于云徽笙的面容识别。 云徽笙见状心底一沉,他只是想借京应颐的势办事,没想到京应颐比他想象中的认真的多。 刚答应交往就把手机密码给他了吗?京应颐究竟知不知道他拿到手机后可以做多少事? 云徽笙心里有点慌。 但他不停地在心中告诉自己,像京应颐这样的人肯定有不少手机,这个手机也许只是拿出来备用的...... 想着,云徽笙也不再纠结,拿起解锁的手机就紧靠着京应颐拍了一张两人的合照。 拍完,云徽笙看了一眼照片,确定照片中的两人十分亲密后递给了京应颐。 “诺,照片已经给你拍好了,你快去发朋友圈吧。” 京应颐似笑非笑地看了云徽笙一眼,就在云徽笙以为他把自己那点小心思全都看透的时候,就听京应颐笑道: “这一点都不公平啊,只有我发朋友圈吗?你就不发个朋友圈,宣誓一下对我的主权吗?” “万一有某些不长眼的去骚扰笙笙怎么办?” 云徽笙没想到居然会是那么简单的问题,他伸手将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又拍了两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远在医院养病的徐清影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就发现自己的特别关注云徽笙发了一条朋友圈。 他点进去一看,是一张云徽笙和京应颐的合照,配文是:我们在一起啦! 徐清影揪紧手下的被子,心中一阵狂风暴雨。 还不等他情绪外泄,就听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办公桌被掀翻的声音,伴随着而来的,还有男人沉闷悲痛的低吼。 第34章 论坛体+岑醉来电 【为什么要和那个贱A交往?!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你知道他用心不良吗?你就那么离不开Alpha吗?!】 1楼:“......真好,低等哥还能有这个活力,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2楼:“第一次看低等哥骂人骂的那么爽......操啊,我只是上个课,我老婆怎么就没了?!” 3楼:“楼上别说了,一说我的眼泪又要忍不住了,呜呜呜呜。” 4落:“3楼怎么回事, 优质A有泪不轻弹知不知道?怎么能因为老婆谈恋爱了就哭呢,你的眼泪就那么不值钱吗?” 5楼:“3楼还算好的了,只是哭一哭,我身边的已经有不少人哭到身体脱水了,还有不少感觉精神已经有了问题,整个人神经兮兮的。” 6楼低等O滚出学校:“艹,你们这群下贱A,整天就知道在网络上贱兮兮的,一点担当都没有,低等O都攀附权贵了,你们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怪不得只敢在网上说话,像你们这样的,这辈子都舔不到低等O的一根手指头!” “你们在这哭,低等O在京应颐的身下哭,艹他大爷的......[该发言涉及违规词已被屏蔽]” 7楼:“论坛什么时候出的违规词屏蔽?之前怎么没有?” 8楼:“不知道啊,今天刚出的,不过你们也不用太伤心,公主只是谈恋爱了,又不是结婚,你们还有机会呢,伤心什么?” “更何况,就算是结婚了,不是还能出轨和离婚吗,只要你敢想,敢做,那就是机会多多!” 9楼:“楼上真是疯了,你知道公主的交往对象是谁吗,你就敢这么说话?你也不怕京家追杀你。” 10楼:“那这么不敢说了?京家和边家都是一样的地位,你们之前敢编排边厌辞,怎么现在不敢说京应颐了?” 11楼:“边厌辞和他不一样,边厌辞现在还没有接触边家的事务,说是唯一的继承人,但实际上根本没有确认。” “可某人不一样,京家半个身家已经是他的了,他要是想捏死你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12楼:“担心什么,只是网上口嗨而已,京应颐还会那么小气?......”【该账号已被查封】 帖子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整个帖子都被关闭,自己的手机页面上弹出一条大红色的橱窗,上面用加粗的字体写下大大的警告字眼。 【该贴已被查封,请各位遵循楼内发帖规则。】 帖子这就被查封了?楼内什么时候多了发帖规则了? 反应过来的楼主:艹!京应颐真的那么小气!!! 京应颐看着楼内瞬间干净了一片的帖子,满意地笑笑。 手机发出来电提示的嗡鸣声,京应颐点开一看,只见来电显示人是岑醉。 他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岑醉的怒吼:“是你他妈封的帖子?!” 京应颐将手机拿远,漫不经心道:“是我,怎么了?” 岑醉那边传来强烈的碰撞声,还有车子急速刹车的声音。 “京应颐你有毛病吧?你和一个低等Omega交往,自降身份就算了,还管那么多闲事?” 电话那头的岑醉顿了顿,带着些许嗤笑地问道:“你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低等O,想和他过一辈子。” 京应颐食指轻点桌面,带着规律的节奏,听的电话那头的岑醉心烦意乱。 就在他忍受不了这股沉默,快要发飙的时候,京应颐回道: “是啊,我确实是喜欢他,想和他过一辈子。” “至于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京家的主母不需要那么多狗,这个理由够不够?” 京应颐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脑海中已经猜出这是岑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要把手里的手机捏碎的声音。 “艹,”岑醉怒骂一声,“你他妈是不是被那个低等O迷了心智,连这种荒唐的话都说得出口?” 京应颐想了想,淡淡道:“或许吧,笙笙给我下蛊了也说不定。” 岑醉那边又是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半响,就在京应颐以为岑醉已经因为车祸晕过去时,他听到了岑醉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能不能别恶心我了?笙笙?这么恶心的称呼你也叫的出口?” 京应颐对岑醉还是有点塑料兄弟情的,他出声问道:“你刚才没事吧?” 岑醉看着眼前已经完全报废的车,冷笑一声:“还好,没死。” 京应颐冷淡地仿佛完全不关心他的死活,只是礼貌性地随口一问:“那就好。” 岑醉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你应该清楚,就算你是认真的,京家也不会同意你和那个低等O的事。” 京应颐笑了笑,满不在乎道:“我既然敢做,自然有把握会叫京家那些老家伙答应。” 他垂眸看向手机的通话界面,意有所指道:“岑醉,你不像是会关心这种的人,你今天这通电话到底是要做什么?” 岑醉低骂了一句什么,京应颐没有听清。 下一秒,岑醉大声地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的心虚一样。 “艹,老子关心你不行吗?” “我们从小就认识,是那么多年的兄弟了,你谈恋爱那么大的事,我关心一下怎么了?” 京应颐哦了一声,笑道:“三年前我寒假去试炼,重伤躺了三个月的ICU,你一句话都没问过。” “一年前,我接手京家,在宴会上遭到刺杀的时候你没打过一个电话。” “现在,我只是谈个恋爱而已,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京应颐温柔道:“你这通电话真的是给我打的吗?” 那边的岑醉随着京应颐的话渐渐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鼻子,“那段时间我忙啊,没注意到你出事了。” “等后来知道了,距离你出事也过去了很久,那个时候再去安慰你,就显得有点子假了。” “你知道的,我们都是那么多年的兄弟了,我肯定是......” 京应颐打断岑醉的解释,“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想质问,或者是问你要一个解释。”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 “笙笙是我男朋友,你是我的好兄弟,你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来祝我们永远幸福。” 京应颐语气温和,一字一句道:“你也只能祝我们永远幸福。” 岑醉没有说话。 第35章 撑腰 “你早就知道了吧?你都知道还在这和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就是纯粹的混蛋!” “还想我祝福你们,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嘴里听到任何一句祝福!” “你等着,我这就启程回学校,你就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把你们搅散了!” 面对岑醉的威胁,京应颐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他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在岑醉骂完,歇着的时候笑道: “你要回来了?好啊,我等着你回来。” “只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还在家族试炼,你们岑家的家族试炼不是还有一个月才结束吗?” “你现在就算想回来,恐怕也要在一个月之后吧?” “你猜,在这一个月里会发生什么?” 岑醉那边听到京应颐的话,又开始咒骂起来。 只是这次,京应颐却没那么好心地听他骂完,而是伸手挂断了电话。 他打开聊天框,找到云徽笙,问道:“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啊,男朋友。” 云徽笙接到京应颐的消息的时候,正在上课。 他看了一眼手机,笑着回道:“好啊。” 看着界面上京应颐的名字,云徽笙良久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什么。 半刻钟后,他退出界面,找到裴斯聿的联系方式,请他帮忙召开下一次五大部长的会议。 云徽笙表示,有靠山不用是傻瓜,而他云徽笙可没那么善良。 于是京应颐刚和云徽笙坐下,就听他笑道:“哎呀,我今天下午还要去开会,烦死了。” “你都不知道,那群人看不起我的平民身份,一点都不听我的。” 京应颐好笑地看着云徽笙,面对云徽笙的抱怨,也只是不停的安慰,一点不提他要去为云徽笙撑腰的事。 虽然早就知道云徽笙的那点小算计,在答应交往的时候也做好了准备。 但是当云徽笙毫不掩饰自己的算计的时候,京应颐居然奇怪地有些伤心。 他向来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觉得伤心,那就要讨回来。 京应颐听着云徽笙的抱怨,静静地等着云徽笙的最后大招。 云徽笙见自己说了那么多,京应颐都没有表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京应颐。 他委屈道:“你一点都不爱我,不然我说了那么多,为什么一点都不心疼我?” 京应颐连忙低头去哄,他转到云徽笙对面,“我当然爱笙笙啊,你怎么会那么想呢?” “只是我没明白你想我去做什么,笙笙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云徽笙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京应颐,在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时,知道眼前人就是在看乐子,就是一个混蛋。 但他也不拆穿,毕竟还要靠着京应颐做事呢。 云徽笙现在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京应颐的金丝雀,一个可以短暂拥有他权势的金丝雀。 等毕业之后,他就会被京应颐抛弃。 可那又怎么样呢?至少他得到了不少好处不是吗? 云徽笙一头扎进京应颐怀中,嘟囔道:“你一点都不爱我,你要是爱我,看到我被人欺负了,是会去为我撑腰的。” “你就到学生会,站在那,告诉所有人,云徽笙是你罩着的,你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我。” 京应颐在感受到云徽笙钻到自己怀中时,感觉自己空洞的心好像被什么软绵温暖的东西补上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抱紧怀中人,却又小心翼翼地不敢真实地触碰到云徽笙。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怀中的云徽笙就会像脆弱的蒲公英一样四散飞走。 听着云徽笙那些撒娇的话,京应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欲壑难填的野心家。 有了一栋别墅后就会想要一个别墅群,有了一辆跑车后就会想要这个牌子下的所有车型...... 在接手了京家的一半产业之后又想接手京家的全部,在了解到现在的局势后,又想着吞并其他几大家族。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种占有欲会延续到云徽笙身上。 他不介意被云徽笙利用,却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自己应有的报酬。 牵手,拥抱,接吻,上床...... 京应颐以为自己想要的很多,可当云徽笙扑向他怀中的时候,在感受到怀中的充实后,他想要的又很少了。 一个拥抱就可以满足他。 他想,这样好像也不错。 平平淡淡地去谈一个恋爱,何必计较那些付出呢? 在感情中的事情,他真的算的明白吗? 如果真算的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痴A怨O呢? 京应颐的手落在云徽笙腰上,满足地将云徽笙抱在怀里,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将云徽笙身上的味道全部收起来。 他毫无原则地妥协了:“好啊,我的小男朋友,我现在就去学生会为你撑腰。” “到时候我就站在你的身后,看还有谁敢欺负我的小男朋友,谁要是敢对你不敬,我就叫人打他一顿,好不好?” 云徽笙听的咯咯直笑,他趴在京应颐的胸膛上,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京应颐低头看向云徽笙,眼中的深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当然,当然是我说的,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的。” 云徽笙抬眼迎上京应颐的眼睛,差点被那双深黑色眼眸中的情意烫到。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被那双漩涡似的眼睛拖进去,溺死在那浓厚的情感中。 云徽笙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快要玩脱了。 等到毕业了,京应颐真的会放他走吗? 这样浓厚的感情...... 云徽笙骂骂咧咧:京应颐是神经病吗?一见钟情也能自我攻略成这样? 两人一路走到学生会,赶着开会前十分钟坐进了会议室。 云徽笙本以为这次会议最多也就是像上次那样,哪想到来的人居然比上次还多。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边厌辞、亓鹭、储岐川和裴斯聿,以及之前那五位副部长,满头黑线。 要不是扬合不对,他真的很想抓着边厌辞的衣领问他:“你就那么闲吗?!” “你他妈从前一年都不来学生会一趟,现在为了整我,天天来开会是怎么回事?!” 第36章 我只是想要你一个道歉而已 他默默坐下,京应颐则是自然地坐到了他身边。 在落座之前,京应颐还自然地和在扬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其中特别关注了边厌辞和储岐川两人。 毕竟其他人他都不太熟悉,唯独这两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岐川,我一直以为你会醉心训练,没想到你还会管这种闲事。” 储岐川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京应颐一眼,没有搭话。 京应颐早就料到储岐川会是这个反应,也没有自觉无趣,转头看着边厌辞笑道: “更没想到的是阿辞也会来,不过阿辞会来我倒也不奇怪,毕竟我家笙笙之前也受过不少你的照顾。” “之前的事是要谢谢你,不过现在你还特意来照顾笙笙,实在是太客气了,叫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好了。” 这样一番话说出口,京应颐脸上的笑容温和,仿佛没有察觉到周身气扬的变化。 可云徽笙却是清晰的感觉到边厌辞已经快要气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会议室内热的像是快要火山爆发一样,而一切热量的来源正是坐在正前方的边厌辞。 云徽笙看向边厌辞,只见那双黄金色的瞳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瞬间烧掉在扬所有人。 明明是京应颐在挑衅,边厌辞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云徽笙,像是什么望夫石一样。 云徽笙不知道边厌辞为什么看着自己,总不能是想叫自己为他说话吧? 云徽笙扭头看向身侧的京应颐,难道在边厌辞的眼中,自己比京应颐更强悍一些? 一想到自己未来会比京应颐更加强势,云徽笙就忍不住笑出来。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云徽笙控制住了,所以只是一个不算明显的弧度。 但是落在有心人眼中,这个姿势就变成了云徽笙专门回头对京应颐眉目传情,好不缠绵。 边厌辞“啪嗒”一声,捏断了自己手中的笔。 边厌辞冷笑一声,“云徽笙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你又算哪根葱,配替他向我道谢?” 边厌辞说话时倒是没有盯着云徽笙,而是看向了他身后的京应颐。 他早在知道京应颐和云徽笙交往的时候,就找人调查京应颐。 叫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京应颐暗中叫人告诉他,徐清影喜欢云徽笙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边厌辞要是还没有发现京应颐暗中做的手脚,他就是真的傻了。 只是一想到,他曾经那么信任的兄弟早就在暗戳戳的撬自己的墙角,边厌辞就想回到过去,把那个愚蠢,容易轻信别人的自己打死。 当然,在打死自己之前,他一定要先打死京应颐这个心机A! 京应颐闻言刚想说话,边厌辞就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 他眼神一转,看着云徽笙冷硬地笑道:“他不配替你道歉,你作为受我恩惠的人,不应该和我说些什么吗?” 云徽笙不知道战火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转移到自己身上,他呵呵一笑,道了谢后,不给边厌辞一丝说话的机会,开始了今天的议会内容。 和上次只是泛泛而谈的一会内容不一样,他这次开会的主题主要是怎么操办一个月后的建校纪念日。 这个议题一出,之前还恨不得钻到地缝里,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副处长坐不住了。 他们正襟危坐地看着云徽笙,暗暗希望云徽笙的提议不会太离谱,不然要是搞砸了,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什么?你说那可以不按照云徽笙的建议来做? 你当他们是瞎的吗,看不到云徽笙旁边坐着的京应颐吗? 好在,云徽笙之前是下了功夫的,也查过历届建校纪念日的宴会是怎么举办的,所以他的提议倒也不算太难办。 云徽笙其实也没在以往的流程上加什么,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改动。 他说完之后,面带微笑地看着在扬众人,着重关注了一下几位做实事的副部长的脸色。 和上次边厌辞一句话就疯狂摇头不同,几位部长无不是点头夸赞,那夸张的词汇甚至叫云徽笙听了都脸红。 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没那么好,一切都要归咎于坐在他身边的京应颐。 但是脸上,却还是不停地谦虚,直到送走了几位副部长才收起自己夸张的笑容。 他刚松下一口气,却见边厌辞像个皇帝似的,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像是在等自己过去请罪一样。 或许是因为京应颐的原因,边厌辞刚才在会议上虽然脸色极差,但是一言不发,没有添乱,安静的云徽笙都忘了他的存在。 哪里想到,都散会了,他居然还坐在这里,看样子应该是专门等云徽笙的。 云徽笙低头直叹晦气,收拾完桌面上的资料后就要走,就听身后传来边厌辞的声音。 “走什么?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云徽笙脚步没有一丝停留,身体直冲冲地就要往外走。 下一秒,云徽笙听到身后传来椅子被匆忙拉开的声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前就出现了边厌辞的身影。 边厌辞站在门后,反手将会议室的大门关上。 他声音冷淡,和他做出来的行动有着截然相反的反差。 “为什么要和京应颐交往?我不相信你会对京应颐一见钟情。” 云徽笙原本还想避让,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有京应颐做靠山,也就没什么避让的必要了。 他抬头对上边厌辞的眼睛,好笑道:“边大少爷在学校里那么针对我,让我这个学生会会长都做不好了,我为什么不能想办法解决呢?” 边厌辞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锅,他气急反笑:“你的解决办法就是去攀附京应颐吗?!” 云徽笙冷脸:“那不然呢?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边厌辞忽然上前抱住云徽笙,声音中带着哽咽:“你为什么情愿去勾引京应颐,都不愿意向我低头?” 他委屈道:“我只是想要你一个道歉而已,甚至都不需要道歉,只要你主动来找我,我就会很高兴......” 云徽笙一脸懵,不知道为什么前一秒还在争锋相对,下一秒就哭唧唧的行为边厌辞是怎么做出来的。 第37章 发情期 他抱着云徽笙,不依不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小心眼了,你去和京应颐分手好不好?” “京应颐有什么好的,他就是个混蛋,之前也是他告诉我徐清影喜欢你的,要不是他在背后做那些小动作,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云徽笙听着,将边厌辞一把推开:“你当初找人堵我和徐清影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不可能再重归于好了。” 边厌辞如五雷轰顶,他连忙解释道:“我是找人堵你们了,但是我没想打你们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但那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动手了。” “后来我知道徐清影被打之后也想找他们问清楚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伙人就凭空在校园里消失了。” 说到后来,边厌辞还恨恨道:“肯定是京应颐那家伙在背后动的手脚......” 云徽笙不知道边厌辞说的是真是假,但无论真假,都不妨碍他忽悠边厌辞。 他佯装愤怒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毕竟京应颐在我面前的形象一直都很好,反倒是你......” 边厌辞焦急地打断道:“那是京应颐装的,他一点都不好......” 云徽笙举手捂住边厌辞的嘴,“无论他是不是装的,但是我现在更倾向相信京应颐。” “你说你没有叫他们动手,但事实是,他们动手了,要不是徐清影,现在躺在病房里的人就是我。” “你之后还叫人把徐清影扔出医院了,像你这样小心眼的人,你做出什么我都不奇怪。” “万一你现在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哄骗我得罪京应颐呢?分手后我不就又落到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任由你欺负了?” 边厌辞抬手覆到云徽笙的手背,他想拉开云徽笙的手,却没想到云徽笙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用力。 那只手死死的扒在他嘴上,像是不愿意听到他说一句话。 边厌辞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了,心脏猛地跳跃,似乎随时都要被他吐出体外。 他一双眼睛泪眼朦胧地看向云徽笙,脑袋小幅度地摇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令人伤心的话。 好在云徽笙也没想得罪边厌辞太狠,他轻叹一口气道:“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除非你真的找到什么证据。” 边厌辞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就听云徽笙说道:“如果你真的能找到那群人是京应颐派过去的证据,到时候我会和京应颐对峙的。” 云徽笙没有说死,但是在边厌辞的耳中,这句话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找到证据就分手。 边厌辞整个人头点的飞快,像是一只不停啄食的小鸡一样。 云徽笙见状道:“那你现在去找证据,在这期间,不要再和我作对了,也不要再和我提起京应颐的事,好不好?” 边厌辞刚想畅快地应答,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上了。 云徽笙好半天没听到回答,也没见边厌辞点头,疑惑地看了一眼,顺着边厌辞的视线看去,就见自己的手还堵着边厌辞的嘴。 他轻笑一声,手上卸了力,刚要收回手,就见边厌辞双手捧着自己的手,放在脸侧蹭了蹭。 云徽笙眉头轻挑,一言不发地看着边厌辞像只小狗一样,哼哼唧唧地求着自己摸他。 见云徽笙一动不动,边厌辞也不灰心,自己蹭着那只手玩的起劲。 他委屈道:“那你既然知道了京应颐不是好人,这段时间就不能奖励他,不能和他走的太近,不能抱他,不能牵他的手,更不能亲他!上床什么的,更是绝对不可以!” 云徽笙转过头,眼不见心为净:“我们现在已经是情侣了,你说的那些事怎么可能不做呢?” 边厌辞硬气又不那么硬气,带些撒娇的口吻说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和他做那些亲密举动!” 云徽笙本来也没准备和京应颐太亲近,只是也不想就这样被边厌辞拿捏,他还是更喜欢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他叹一口气,“最多就是不上床,其他的我不敢保证。” 边厌辞:“不行!” 云徽笙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边厌辞。 下一秒,边厌辞不情不愿地说道:“可以牵手,可以拥抱,但是绝对不可以接吻!” 云徽笙不说话,边厌辞又开始哼哼唧唧,像没断奶的小狗崽到处找妈妈一样,听得云徽笙头疼。 他点点头,“可以,但是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你要是还没有找到证据,那我们这个约定也就不作数了。” 边厌辞对自己很是自信,一个月时间绝对绰绰有余,因此对云徽笙说的作废约定的一个月期限毫不在意。 谈判结束,云徽笙松了一口气,就感觉自己的指尖传来湿漉漉的手感。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边厌辞正含着自己的指尖,排列整齐的牙齿正细细密密地轻咬着指尖的软肉。 云徽笙眉头紧皱,猛地抽回手,对着边厌辞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疯了吗?” 边厌辞疯了吗?他也不知道。 一开始边厌辞并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在云徽笙说自己会分手之后,边厌辞就觉得云徽笙身上的气味格外香。 就连捂着他脸的手上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叫他忍不住想将眼前人拆骨吞吃入腹。 可边厌辞还是保留一点理智的,知道云徽笙身体弱,怕疼,所以不敢真的动手,只是用不那么尖锐的大牙一点点地磨,偶尔实在喜欢的忍不了了,才会用尖锐的牙齿向下压。 可是紧接着又会害怕云徽笙不舒服,迅速撤回牙齿,用柔软的舌头在已经被压出一个小坑的指尖上来回扫,直到指尖的软肉再次平复为止。 可即便这样小心,这样努力控制自己,云徽笙还是打了他,还是骂他是疯子。 边厌辞怔怔地看着眼前嬉笑怒骂的云徽笙,原本平复的情绪一下子又脆弱起来。 他委屈地看着云徽笙,像个小孩子一样:“为什么打我?难道我还不够乖吗?” 虽然边厌辞在云徽笙面前一向不成熟,却还是第一次那么幼稚的语气。 他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却看不出原因。 云徽笙的大脑一片昏沉,思绪也渐渐被空气中弥漫的怪异香味干扰。 直到大门被京应颐一脚踹开,在巨大的声响下,云徽笙才勉强回神。 接着就听到京应颐一脸严肃道:“麻烦了,边厌辞到发情期了,你们谁带抑制剂了?” 云徽笙第二次见到这个世界的特色——发情期。 第38章 救援 可对于早就经历过几次发情期的京应颐和储岐川他们来说,几乎是边厌辞一发作,他们就发现了。 一开始,边厌辞的信息素还弱时,几人虽然有些慌张,第一时间就朝着会议室冲了过去,但心中还算镇定。 毕竟对于边厌辞这种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发情期的Alpha来说,在察觉到不对的那一刻,打抑制剂绝对是第一选择。 可任谁都没想到,边厌辞这个废物居然没有察觉自己不对劲。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边厌辞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了。 京应颐在看到云徽笙被边厌辞抱在怀里的时候,回头和储岐川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计划。 两人同时上前,一个趁边厌辞不备按住他,一个从侧边迂回,想要从边厌辞手里夺回云徽笙。 可Alpha的信息素实在太明显了,边厌辞早在几人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们。 边厌辞没有第一时间对他们发动攻击,也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伤害怀中的这个Omega。 陷入发情期的Alpha本来就比平常Alpha敏感,哪怕前面有储岐川做掩护,边厌辞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京应颐。 他敏捷地向后退两步,一脸警戒地看向几人,抱着云徽笙的手臂缩紧,似乎这样就能将他的宝藏牢牢地抱在怀里。 京应颐见状,眉头紧锁,已经预感到之后不好处理了。 储岐川见状,对着还站在一旁的亓鹭喊道:“快去通知学校警卫队!” 京应颐闻言,头也不回地阻止道:“不行,不能找他们!” 储岐川一边提防着边厌辞可能会对云徽笙造成伤害,一边回道: “阿辞是S级Alpha,就算是我们两个一起上,也没办法在保证云徽笙安全的情况下将他制服。” “学校的警卫队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他们处理这种突发事件的经验比我们多,说不定会有办法。” 说完,储岐川回头看了一眼亓鹭,“快去!再晚就没办法了!” 京应颐站在一旁,头也不回道:“不能去!” “学校警卫队从集结到赶到这里,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Alpha一旦发情,如果不能在两个小时内注射抑制剂,或者是和Omaga交合,就会对自身的神智造成极大的损伤。” “对付一个S级Alpha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就算是学校的警卫队也没有把握能在一个小时内突破边厌辞的防线。” “边厌辞是学校董事会最看重的Alpha,无论是家世还是天赋,他们绝对不允许边厌辞毁在学校里。” “学校警卫队到了,发现现扬有笙笙这个Omega,一定会放弃救援,直接释放催情药物,强制边厌辞和笙笙交合,以此缓解边厌辞的发情期症状。” 京应颐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这样才符合学校一贯的优绩作风。” 储岐川眉头紧锁,去找学校警卫队的心死了。 可他的心死了,亓鹭的心却还没死。 他冷笑一声,看了一眼眼前两个Alpha,出言讽刺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Alpha还这么在意Omega贞操这件事吗?” “云徽笙人都快要死在边厌辞手里了,谁也猜不透边厌辞会不会下一秒就失去理智,彻底掐死云徽笙。” 京应颐回头看了一眼亓鹭,“没上过生物课吗,小屁孩?” “你不知道等级差异过大的AO在发情期上床,等级低的一方会因为双方力量平衡差而暴毙吗?” “我不在乎笙笙和谁上床,反正只要笙笙在我身边就够了。可这不代表我要看着笙笙死在我面前。” 亓鹭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原本还准备飞奔去找学校警卫队的心彻底死了。 储岐川一脸严肃地盯着云徽笙,“现在怎么办?云徽笙快要坚持不住了。” 京应颐也在想怎么办,可他想来想去,竟然只有突围这一种方法。 京应颐:“你我一起上,看能不能把笙笙救出来。” 储岐川:“边厌辞现在没有神智,收不住手脚,我们打起来,很可能会伤到云徽笙......” 亓鹭打断储岐川磨磨唧唧地发言,“你们上去打,我去把云徽笙偷出来。” 京应颐、储岐川闻言,回头看了亓鹭一眼。 那一眼很长,就在亓鹭以为他们不相信自己时,京应颐递给他一根抑制剂。 亓鹭:怪不得这两人能抵抗边厌辞地信息素,站的那么近还没有不舒服,原来是早就背着他用药了! 一想到他刚才为了不落下风,竟然在边厌辞地信息素中站了那么久,亓鹭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叉一样。 可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亓鹭咽下对两人的不满,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他趁着京应颐储岐川两人和边厌辞打的有来有回时,潜行到边厌辞身后,将已经有些昏沉的云徽笙偷了回来。 亓鹭带着云徽笙站在会议室门口,大声问道:“偷到了,现在怎么办?” 储岐川正和边厌辞打的有来有回,没时间答复,倒是一旁的京应颐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答道: “别管我们,现在出去把门锁上,带着笙笙走,等到了安全地方再打给学校警卫处!” 亓鹭也没磨叽,抱着云徽笙就走,丝毫不想还在会议室的两人之后会怎么样。 反正三个S级Alpha,就算是真的打死了,学校也会千方百计的把他们复活的。 毕竟,那可是帝国未来的希望,是几大家族未来的希望~~ 亓鹭饶有兴致地看了怀中的云徽笙一眼。 不过他还真没想到,那几个Alpha会把云徽笙看的那么重。 边厌辞那个傻子就算了,他一向就是一根筋。 储岐川这个战斗傻子,会喜欢上云徽笙也在他意料之中。 唯独京应颐,那样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居然也会为了一个才交往了几天的男朋友豁出性命吗? 如果云徽笙的魅力真的那么大,或许他的计划真的可以成功...... 第39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论坛体) 1楼:“说话小心点,边厌辞和京应颐是因为个人恩怨打起来了,关我公主什么事?” 2楼:“就是,明明是他们的错,和我家公主没有半点关系!!!” 3楼:“有没有知情人说说边厌辞的伤情怎么样了?这边家的继承人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我们说和公主没有关系,恐怕边家的人也不会信吧?” 4楼:“没关系,刚才打探了一下,边厌辞的伤不严重,过两天就好了。” 5楼:“你们真的相信边厌辞受伤是因为线下单挑某人吗?我这边有个小道消息,就是不知道真假,你们要听吗?” 6楼:“听!多少钱,我买了!” 7楼:“和公主有关吗?有关的话我就听。” 8楼:“我听说是公主私下和边厌辞偷情被某人捉奸了......所以边厌辞和某人打起来了。” 9楼:“楼上的消息怎么只有一半啊?我听说是公主和边厌辞偷情的时候,边厌辞太激动了,发情期提前了。” “原本公主和边厌辞的事某人是不知道的,但是公主胆子实在太大了,私会边厌辞的时候,某人就在一墙之隔的会议室外面。” “某人一闻到边厌辞的信息素就反应过来了,当下就往会议室里冲,正好就看到公主和边厌辞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的。” 10楼:“啊?!真的假的?公主才和某人交往两天吧?怎么就出轨了呢?” “这不应该啊,这真的不应该啊......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11楼:“......楼上这是高兴疯了吧?公主出轨你们就那么高兴吗?” “都是帝国优质Alpha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有点道德,有点底线啊?!” 12楼:“这个消息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我不相信楼上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想法,你难道不期待公主的小四是你吗?” “大家都是Alpha,在外面装的道貌岸然,在我们面前就不要装了,想笑就笑出声来好吗?哈哈哈哈哈哈” 13楼:“管他有没有道德的,反正公主的正牌男朋友又不是我,等我成为了公主的正宫再和我说什么道德吧。” “再说了,公主为什么会出轨?还不是因为某人能力不行,不能让公主满意?他自己管不住公主,就不要怪我趁机而入了!” 14楼帝国优质Alpha:“不是,你们难道不觉得公主交往两天就出轨实在是下贱,自甘堕落吗?” “这样下贱的,不知道自爱的Omega就算是脱光了送给我,我都不要!!!” “也就是你们这些颜狗,一天天的把一个劣等Omega捧上神坛,他云徽笙就是一个荡O,一个婊子!!!” 15楼低等O滚出校园:“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家世普通,长相平凡,靠着塞钱找关系才进奥里斯的贱Alpha还敢对他评头论足?” “学号43351是吧?你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滚蛋了!” 16楼帝国优质Alpha:“不是,低等哥,我是在帮你说话啊,你怎么一点都看不到我的好心呢?” “像云徽笙这样的低等Omega,才应该滚出校园,而不是像我这样为帝国效忠的优质Alpha......” 17楼低等O滚出校园:“帮我说话?我需要你帮我说话吗?” “他是低等Omega,你的等级又高到哪里去了?一个小小B级Alpha,就敢瞧不起他了?” “还为帝国效忠?真是笑死我了,要是帝国全都是你这样的歪瓜劣A,恐怕帝国早就消失了。” “你要是不想走,那我就帮你一把。” 18楼:“我靠,我靠,我靠,低等哥干的好!早就想怼这个恶臭A了!整天就是三从四德的,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 19楼:“不是说这个网站不允许扒身份吗?为什么低等哥那么快就找到人了?连学号都报出来了......” 20楼:“都和你说了,那些规矩是针对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像低等哥那样的大人物,这些规则就是由他们制定的,要是不喜欢随时都可以更改。” 21楼:“害怕,第一次体会到平民的感觉......原来被别人掌握生杀大权是这样的感觉。” 22楼:“我刚才看到这个学号就觉得眼熟,想了想,刚想起来他这是我们班的一个学生,下一秒就看到一队警卫队直接拖着那个A的衣领拖走了......” “还在上课呢,直接就被拖走了,那个Alpha根本就没有反手的余地......早知道低等哥的身份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他那么有实力。” “我之前还骂过他来着,他该不会下一秒也叫人把我拖走吧?![惊恐JGP.]” 23楼:“同骂过低等哥,天知道他实力那么强劲,为什么天天在论坛里和我们对骂......” “楼上的先别惊恐,让我先惊恐一下,毕竟我和低等哥都因为公主骂了上千条了,我甚至还诅咒过低等哥的全家......” 24楼:“我也......我因为太上头了,曾经说低等哥全家都死绝了,并且以低等哥为圆心,以祖宗十八代为半径,横向扫射过低等哥所有有血缘的人,包括低等哥家的花鸟鱼虫都没放过......” 25楼:“害怕!” 26楼:“害怕!” ...... 127楼:“害怕!” 128楼:“你们在害怕什么?低等哥要是想搞你们早就叫人找上门了好吗?” “没看到低等哥现在只找了那个恶臭A的麻烦没?到现在还看不懂低等哥的小心思吗?” 129楼:“低等哥内心OS:骂我可以,骂我家人可以,但是不能说公主的一点坏处!就连跟着我骂公主都不可以!公主只能我骂!” 130楼:“是啊是啊,你们逛那么多年论坛了,难道还看不清低等哥的心思吗?” “他明显就是公主的辱追,骂的最难听,但是也最爱公主。” 131楼低等O滚出校园:“你们他妈一群舔狗,能不能不要意淫?” “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个低等O了!谁他妈喜欢他,谁死全家!” 132楼:“低等哥这是破防了吗?好稀奇。” 133楼:“楼上错了,低等哥这不是破防,而是即将展开攻击的前兆!快跑!” 134楼低等O滚出校园:“你他妈#¥%#¥%&*” 【温馨提醒:该论坛已被查封】 岑醉看着这熟悉的话语,怒不可遏,转头给京应颐打去了电话。 第40章 额头吻 “说,”电话那头的京应颐一反往常的言简意赅。 只是一个字,岑醉就听出了他的虚弱。 虽然依旧恼怒,但是岑醉难得有了些许好心情。 “你不会真的被边厌辞打到重伤了吧?” 京应颐深吸一口气,“有话快说。” 岑醉哈哈一笑:“没事,就是听说你和边厌辞打起来了,慰问一下你。” 京应颐:“挂了。” 岑醉一听,连忙阻止:“别挂啊,那个,他,你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 京应颐现在没空应付岑醉,他直接了当道:“他没事,只是体内信息素有些波动,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岑醉一听,哼唧道:“都说了我是在问你了,你回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算了,他没事,啊,不对是你没事就好。” 说完,也不等京应颐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京应颐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一时间不知道岑醉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说反话的臭毛病。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是岑醉的爸妈,为什么要管这件事? 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京应颐将手机放到病床旁的抽屉上,一溜烟地躺倒。 等到云徽笙走进病房,之前还身手矫健的京应颐已经“虚弱”地倒在了病床上。 云徽笙走上前,帮虚弱的京应颐掖了掖被角,一脸心疼道: “你终于醒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会哭成什么样。” 京应颐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又不是什么重伤,那么关心我做什么?还是说你舍不得我?” 云徽笙自然地坐到京应颐的床边,顺着他的话道:“当然是舍不得我的男朋友了。” “一想到我那么健康的男朋友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任由我玩弄,就感觉自己特别对不起你。” 云徽笙小声道:“对不起啊,都怪我,你才会受伤的。” 京应颐慢吞吞地想要坐起来,云徽笙见状连忙搭了一把手。 京应颐一边努力,一边轻声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怪就应该怪阿辞才对。” 他义正言辞:“谁家好Alpha快要到发情期了到处乱跑,还不带抑制剂的?” “等我好了,就把阿辞从病床上抓起来,狠狠的揍一顿!” 京应颐终于背靠床头坐了起来,他第一时间就将云徽笙拉到他的怀中,一条手臂虚虚的搭在云徽笙削瘦的腰肢上,若有若无地彰示着主权。 见云徽笙的情绪还是有点低落,他调侃道:“你还没说你要怎么玩弄你的男朋友呢。” “你男朋友我呢,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心得的,你告诉我,我来给你参详参详。” 云徽笙只是随口一说,想要缓解一下两人紧张尴尬的气氛,没想到京应颐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功夫那么厉害。 管他什么紧不紧张的,京应颐三言两语就能把对话拐到黄色颜料上去。 云徽笙一双凤眼瞪得滚圆,似乎是没想到这个话题,但好在他脑子转得够快,眼睛一转就想到了破题方法。 他双颊微鼓,没好气地瞪了京应颐这个坏蛋一眼,嗔怒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花天酒地的大少爷,你究竟在外面和多少Omega玩过了?” “能在这方面有心得,和你上过床的Omega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吧?” 云徽笙佯装生气,“噌”地一声弹起来,转过身去。 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地背对着京应颐站着,像个傲娇矜贵的小少爷一样等着京应颐来哄。 京应颐轻笑一声,食指和大拇指可怜巴巴地拽了拽云徽笙的衣角。 云徽笙视线的余光注意到这一点,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京应颐叹了一口气,“我的小男朋友可真难哄啊。” 云徽笙听着低下了头,声音小小地嘟囔道:“也没叫你哄。” 京应颐闻言笑笑:“是没叫我哄,可是我自己想哄怎么办?” 他的声音放软,就好像撒娇一样:“你理理我啊,小男朋友。” 云徽笙听着京应颐的话,原本还没有感觉,谁知道眼神一瞥,居然在病房门口看到了来回经过的医生和护士。 云徽笙顿时羞愧难当,脸上一红,连忙回身捂住京应颐的嘴。 他摇了摇头,示意京应颐不要再说了。 可京应颐却是伸手示意云徽笙靠近。 云徽笙也不知道明明出丑的人是京应颐,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 他低下头,不知道京应颐要耍什么花样。 可当他低下头时,京应颐的脸凑了上来,不偏不倚地对上了云徽笙的额头。 云徽笙的额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心中无比清楚那触感的来源。 那是一个吻,京应颐的吻。 云徽笙不是和别人没有比这更亲密的接触。 之前边厌辞发情时对他做下的事远比这个吻更加亲昵,缠绵。 那个时候云徽笙的第一反应都是打回去。 偏偏这次,云徽笙茫然到不知所措。 他脸庞两侧升温爆红,下意识后退一步,又被京应颐拉住。 京应颐双手捧着云徽笙的脸颊,动作轻柔,神情庄严肃穆。 仿佛手上的不是云徽笙的脸庞,而是他心心念念请回来的白瓷神像。 云徽笙猛然地看着京应颐,下一秒就看到京应颐身体微微前倾,温热的额头抵着云徽笙的额头,眼神真挚。 “没有其他人,”京应颐一字一句道:“从来都没有其他人。” “无论是从前还是未来,我京应颐除了云徽笙之外,都不会有其他人。” 云徽笙听到这真挚的告白,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感动。 事实上,他现在一动不敢动。 云徽笙心中高高悬起的石头以脱缰野马般的速度下坠,看不到残影。 恍惚间,云徽笙似乎能感觉到那块悬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云徽笙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玩脱了! 现在他只想拽着京应颐的衣领怒吼:什么狗屁的此生唯一,你看不出来我在开玩笑吗? 我现在收回之前的话还来得及吗?拜托你,花心一点吧!多找几个情人吧!我一点都不介意! 云徽笙和京应颐面对面看着彼此,落在匆匆赶来的边厌辞眼中,就变成了深情对视。 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拍开病房的门,吼道:“京应颐,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都受伤了还要纠缠云徽笙吗?!” 第41章 绿茶小白花 他转身看向边厌辞,眼中是压不住的喜悦和高兴。 这样一幕落到边厌辞眼中,本来就嚣张的气焰瞬间又升高几米。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快速走到云徽笙身旁,一把拉过云徽笙。 边厌辞身前,挡住了京应颐看向云徽笙的视线。 京应颐眼中的笑意退散,一张脸冷了起来,语气不善: “他是我男朋友,我和他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边厌辞嗤笑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做了什么龌龊事才会有的这段关系。” 京应颐皮笑肉不笑:“呵,我还真不清楚边大少爷说的龌龊事是指的什么事。” “没有证据,一张嘴就是胡话,现在污蔑人的成本已经那么低了吗?” 边厌辞居高临下地看着京应颐,那双温柔的桃花眼中满是戏谑。 仿佛在说:你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没有证据,你说什么云徽笙都不会相信你的。 边厌辞顺风顺水的大少爷生涯生平第一次想掐死一个人。 但他也知道,京应颐说的是实话。 没有证据,云徽笙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边厌辞站在原地,一脸哀怨地看着云徽笙。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食言吧?” 云徽笙感受到那股哀怨的目光,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弃养宠物的无良主人。 虽然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但在那种目光下,他竟然也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 云徽笙怔怔地点头,“当然,我从来都没有忘过。” 云徽笙话音刚落地,边厌辞脸上就笑出花来了。 京应颐在一旁看着,插嘴道:“什么约定?” 说着,不等边厌辞回答,他转向云徽笙,一脸无辜地问道:“我这个男朋友不可以知道吗?” 云徽笙低头,看到那双略带雾气的眼睛,刚要开口,就听边厌辞焦急道: “不行,你不能告诉他,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京应颐小心翼翼地拽着云徽笙的衣角,手上动作轻轻柔柔的,仿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让云徽笙生气。 他低头垂眉,委屈巴巴:“你要是不想告诉我,我就不问了。” 边厌辞看到京应颐的动作,明明没有什么亲密动作,但就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感觉胸膛闷闷的。 他不知道京应颐为什么突然变得娇滴滴的,但他敏锐的动物直觉告诉他,京应颐绝对不安好心! 想着,边厌辞上前一步拍掉京应颐的手。 “啪”的一声,京应颐修长白皙的手瞬间通红一片,看起来就像是受了什么酷刑一样。 京应颐闷哼一声,仿佛受了很重的伤。 云徽笙明明不是一个声控,但是听到京应颐的闷哼,心中突然酥酥麻麻的。 他上前仔细地查看京应颐的手背,在发现已经开始红肿之后,一脸不赞同地看了一眼边厌辞。 边厌辞发誓,自己没用多大的力气。 就算他真的想打死京应颐,在自身本身就受了伤的情况下,他也用不了多大的力气。 更何况京应颐什么时候是那么娇气的人了? 从前在训练室对练的时候,京应颐被打到趴下,肋骨断了两根都没吭声,现在只是拍一下手背就出声了? 云徽笙可不知道京应颐的诡计,双手捧着京应颐那只受伤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需要我去要个药膏涂一下吗?还是拿冰块冰敷一下?” 京应颐摇摇头,“哪有那么娇弱?你给我吹吹就好了。” 云徽笙看着已经有些肿起来的手背,半信半疑:“真的?” 京应颐点点头:“当然了,你就是我的药,只要你吹一口气,我就瞬间好了。” 云徽笙不好意思地瞥了京应颐一眼:“好好说话,别说那么恶心的话。” 嘴上说着,云徽笙还是低头认真地吹了起来。 京应颐眼中笑意一闪而过,随后看向云徽笙身后的边厌辞,挑挑眉头。 边厌辞被他挑衅的眼神一看,视线再次落在云徽笙和京应颐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眼睛瞪得通红。 京应颐分明是装的!装柔弱就算了,还色诱!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啊,装什么柔弱小白花?! 呵呸!还吹一口气就好了?! 分明是Alpha的体质好,过两分钟那红肿就好了! 边厌辞发誓,他迟早有一天要把京应颐打成一摊肉泥! 他一脸不高兴,但那张嘴就是什么都不会说,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你别信他的,他就是在装!从前受那么重的伤都没说话,现在只是打了一下手就疼了?” “而且我都没用力,你要是不信,我自己打一下给你看看。” 说着,云徽笙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边厌辞在同样的高度,同样的角度给自己的手背也来了一下。 云徽笙心中诡异地偏离的关注点——不愧是军校生啊,做事严谨,连高度和角度都能把握的大差不差。 下一秒,云徽笙眼前就出现了一只红了一片的手。 边厌辞:“你看,他就是装的!这个红肿过两分钟就消了。” 云徽笙回头看了看京应颐,又看了看边厌辞,心中长叹一口气。 他也没养宠物啊,为什么感觉压力大的好像养了两条狗一样呢? 而且一条比一条心机,一条比一条绿茶。 边厌辞见云徽笙不说话,瘪了瘪嘴,将那只受伤的手递到云徽笙眼前。 云徽笙不明所以,抬头看了边厌辞一眼。 边厌辞眼神飘忽,看了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就是不看云徽笙一眼。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要,你给京应颐的那个。” 云徽笙一脸疑惑:“什么?” 边厌辞紧张地抿抿嘴唇:“就是,就是那个吹吹啊。” 云徽笙:“不是说两分钟就好了吗?” 边厌辞梗了一下,接着说道:“那,那说不定你吹过之后效果更好呢?” 云徽笙点点头,反正只是动动嘴,也不耽误事。 他正要接过边厌辞的手,就听身后传来京应颐的声音。 “如果红肿严重的话,还是涂个药膏好一点吧?” 云徽笙转头,就看见京应颐不知道从哪找到的一个药膏拿在手里,示意边厌辞过来。 “阿辞,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京应颐温和地笑道:“来,你过来,我给你抹药。” 边厌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去死!” 转过头来看向云徽笙,声音又小又轻:“我要你给我上药。” 第42章 交往三天就出轨吗? 边厌辞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云徽笙柔软的手翻来覆去地查看,轻柔地上药,一时间飘忽不已。 他一边因为云徽笙的亲近羞涩,一边又因为眼前人名义上不属于他而嫉妒。 云徽笙是一个很公平的人,在给边厌辞上完药后刚想拿着药膏给京应颐上药,就看到京应颐的手背上已经完好如初了。 几人僵在原地,最终还是云徽笙打破这份尴尬。 他举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笑道:“我这边还要去上课,你们两个人就多互相照看一下。” 京应颐极其体面地点点头。 边厌辞没有一点朋友情谊地“哼”了一声,最终也在云徽笙期待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云徽笙转身离开,前脚刚走出病房,下一秒就被边厌辞追上。 云徽笙惊讶道:“你不是在病房吗?怎么走那么快,这就追到我了?” 边厌辞颇为自满,骄傲地说道:“谁像京应颐那个废物一样啊,我的伤虽然严重,但是我的自愈能力可是很好的。” 说着,边厌辞留意了一下云徽笙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所以就算是冲着体力,你要是选男朋友也应该选择我才是。” 云徽笙无奈道:“谁家好人选男朋友是看体力的?” 边厌辞嘴硬道:“那就算是其他方面,京应颐也比不过我。” “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眼光,京应颐在我们几个里面可是最差的,别说是和我比了,就算是亓骛,他也比不过。” “也不知道你在交往过亓骛之后,为什么还会看上他......” 云徽笙阴阳怪气道:“大概是因为他听话吧。” “至少他不会在我快要上课迟到的时候堵我。” 边厌辞眉头紧锁,“你这个理由骗骗京应颐还行,骗我?不行。” “我早就把你的课程表背下来了,今天你可没课。” 云徽笙没想到边厌辞居然做到这种程度,倒也没因为这件事愧疚,笑道: “那我也没说错,京应颐确实很听话。” “我要求在朋友圈官宣,他就官宣了,在我们交往的第一时间,全校的人就知道了这件事。” “我要他陪我去学生会帮我立威,他就老老实实的陪我去了,开会的时候坐在我后面镇住那些学生会的人。” 云徽笙想想道:“只是交往两天,他就对我百依百顺的,我想后面应该也不会很差。” 边厌辞从云徽笙开始夸赞京应颐的时候就一脸不高兴,现在听到云徽笙终于说完了,气笑道: “都是他装出来骗你的,像他这种从小就被家族培养的Alpha最会装模做样了。” “当年他爸爸骗他妈妈的时候也是这样,婚前海誓山盟,婚后一地鸡毛,最后害的他妈妈在生完京应颐之后不久就郁郁而终,你要是和他在一起......” 云徽笙对这些豪门恩怨不感兴趣,打断道:“我知道他是装的,可那又怎么样呢?” “如果他可以一直在我面前装下去,我可以不去在乎他的真实面目。” 边厌辞闻言,好奇地上下扫视了云徽笙,在云徽笙被看的有些发毛的时候,突然笑道:“其实我也很听话的。” 云徽笙从来没在边厌辞身上看到那么憨厚的笑容,一时间只觉得边厌辞的人设崩塌了。 虽然在边厌辞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的时候人设就已经崩塌了。 但是这个笑容是直接叫云徽笙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究竟还是不是原著里那个面子比天高的傲娇公子哥了。 云徽笙双手捂住边厌辞的大头,将他嘴角拉成直线。 “好了,好了,以后可千万别那么笑了,看的我有点害怕了。” 边厌辞委屈道:“为什么?我这样笑不好看吗?你没有一种“我很听话”的感觉吗?” 云徽笙:“你就算听话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就算再听话,我们也只能做朋友。” 边厌辞脸上的笑容越发绚烂,眼神却是飘忽不定。 云徽笙忽然有些幻视眼前的边厌辞,不像是什么家世高贵的公子,倒像是一只做坏事不敢被主人发现的哈士奇。 边厌辞:“我听说,有的Omega是会有两个男朋友的......” 云徽笙一脸震惊,看着眼前浓眉大眼的边厌辞,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天会从纯爱战神口中听到这句话。 边厌辞只是看了云徽笙的脸色一眼,就猜到他要拒绝。 他不依不饶道:“又不是没有这样的Omega,你为什么不可以是?” 云徽笙正直地婉拒:“我是个有道德,有底线的Omega。” “我不知道其他Omega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边厌辞焦急道:“你只是和京应颐交往一个月而已,一个月之后,等我找到证据了你就和他分手了,说不定都用不了一个月呢。” “而且京应颐也不是什么好人,也许他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Omega呢?” 边厌辞右手做出发誓姿势:“我保证和你在一起后我会很听话的,绝对比京应颐听话!” “我也会发朋友圈公开我们的恋情,也可以去学生会给你撑腰,我还会继续给你做补汤,陪你吃饭,下课之后陪你散步。” “总之,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吃饭,散步,玩游戏,去图书馆学习......” 他越想越多,甚至开始想到云徽笙踹掉京应颐,只和自己交往后的幸福生活。 云徽笙连忙打断边厌辞的幻想,“你也说了,只是一个月而已,你如果真的想和我交往,等一个月之后向我表白也可以啊。” 边厌辞一脸哀怨:“我不要,那我岂不是就少了和你在一起一个月的时间?” 他想了想,委屈道:“大不了,你和我交往的事,我不叫京应颐知道好了。” 云徽笙扶额,所以一开始边厌辞还没想瞒着京应颐吗?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们不可以......” 不等云徽笙说完,边厌辞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云徽笙望着已经离开十米远的边厌辞,只听他喊道:“你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绝对不会叫京应颐知道的!” 云徽笙:我好像......被迫出轨了...... 他还没回过神,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声。 云徽笙猛地转身,就见亓鹭懒散地斜倚在医院的柱子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亓鹭幽幽道:“交往三天就出轨吗?云徽笙,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魅力很多啊。” 第43章 我也想做你的情人 亓鹭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上前拉住云徽笙的胳膊,“走那么快做什么?” “反正你后面也没有事,为什么不和你的救命恩人好好聊聊呢?” 云徽笙抬眼看了他一眼:“你算什么救命恩人?” 亓鹭从云徽笙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轻蔑,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作出受伤的状态。 “我好受伤啊,你刚出虎口就要过河拆桥了吗?” “你忘了吗,是我把你从边厌辞手里抢出来的,也是我一路飞奔带你到医院的,你真的全都忘了吗?” 亓鹭不说还好,他一说,云徽笙就想到当时的情况,脸颊两侧瞬间就因为生气浮起驼红一片。 白皙精致的小脸细腻光滑,晕上了浅浅的粉色后就像是一个刚刚成熟的桃子。 亓鹭的喉结上下滚动,心上痒痒的,看得他想啃一口。 即使不用尝,亓鹭也知道,这桃子一定很甜,软烂多汁。 当时,云徽笙的脸也是那么红的吧?亓鹭不确定地想到。 不对,应该比这更红一点,身体也更软一些,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迷离。 眼中氤氲的雾气叫亓鹭有一瞬间产生了错觉,就好像他是云徽笙心心念念的情人,而不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陌生人。 亓鹭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学到的那句古诗:“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亓鹭心想,那个时候的云徽笙真的就像是始承恩泽的贵妃一样。 娇,软,无力,全靠着他才勉强站直身体...... 腰肢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一样,柔柔弱弱地靠在自己身上,身上的温度很热,连带着他和云徽笙接触的皮肤都滚烫了几分。 白皙的脸染上红晕,因为体内的潮热而疯狂出汗,墨色的头发汗湿后贴在脸侧,眉目中氤氲着一巢春水,脸颊上沾满粼粼的泪痕,看上去可怜不已。 视线向下,嫣红的唇上全是被自己咬出来的齿印,难怪亓鹭一直没有听到他的叫声。 要不是亲眼看到云徽笙因为自己的叫喊,眼神迷离地看了自己一眼,亓鹭险些以为云徽笙已经因为潮热晕了过去。 他伸手扶住云徽笙,带有老茧的手禁锢在云徽笙露在外面的细腰上。 平心而论,亓鹭的手不算难看。 他的手背线条分明,几道青筋微微隆起,如同山丘下的暗河,充满了男性的力量感。 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指骨关节处的薄茧非但没有破坏这双手的美感,反倒为它增添了些许难言的魅力。 手指修长有力,骨节清晰,腕骨凸起,这无疑是一双天生就写着“好看”二字的手。 可就是这样一双手,在云徽笙白皙皮肤的对比下,都显得有些难看,甚至是丑陋了。 少年细腻的几乎没有毛孔的皮肤比世上所有的昂贵绸缎都要顺滑。 亓鹭手上的薄茧原本不显,但一落到云徽笙的肌肤上,瞬间就引起云徽笙一阵颤栗。 磨擦的触感太过明显,云徽笙控制不住地昂起头,宛如一只濒死的白天鹅,白皙的脖颈甚至能看见蜿蜒的血管。 他努力把呻吟咽下去,没发觉自己像小猫一样的呜呜声比直接叫床更加诱人。 亓鹭能看到云徽笙在努力远离自己的触摸,哪怕明知道自己的触摸为他带来了短暂的快感。 哪怕过了两天,亓鹭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 ——他难道是什么害死人的毒药吗?为什么宁愿自己忍着都不愿意找他解决、舒缓? 亓鹭心底涌起不甘,他恶劣地笑了笑,在扶着云徽笙时,另一只手在他衣衫下恶作剧般地来回游弋。 一层薄薄的衣衫,阻拦了旁人的视线,以至于完全没人知道此时的亓鹭对云徽笙做出来多大的恶事。 灼热手掌没有规律的抚摸着云徽笙薄薄的腰间,指尖轻而又轻地摩挲着那块尾椎。 云徽笙永远都摸不准亓鹭下一个落点,感受着亓鹭带给他的全部触动。 亓鹭看到云徽笙对自己的恶作剧感应很大,整个人浑身一颤,最后抬起眼帘,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亓鹭。 看着他,打了一个哆嗦哆嗦,像乳猫磨牙一样碾了碾嫣红的唇瓣,泛红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他。 亓鹭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现在想来,亓鹭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是,除了笑意从喉咙溢出之外,还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在他心中悄然生出。 亓鹭忽然觉得身体燥热,他瞥了一眼高悬的太阳,只觉得今天的太阳太大了。 帝国雨季的温度一向多变,前两天下雨时还冷,如今没有雨了,倒是热了起来。 炎热的天气像一张罩着奥里斯的网,热浪如凝固的蜡,封存了万物,四周人影稀薄,连蝉鸣也倦了。 哪怕是五感超强的S级Alpha,在这样的环境下,亓鹭也只能听到云徽笙的呼吸声。 侍儿扶起娇无力,说的他好像是太监一样。 亓鹭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锐利的虎牙露了出来,显得有几分孩子气。 “已经有了一个情人了,应该不介意再多一个吧?” “考虑考虑我怎么样?我保证比边厌辞听话。” 亓鹭想了想,又道:“我也不会告诉京应颐的。” 云徽笙只觉得好笑,从前亓鹭在小说里怎么作弄徐清影,他都只是气恼。 现在轮到自己了,云徽笙才知道亓鹭究竟有多烦人。 云徽笙轻笑一声,应道:“好啊。” 一阵风蓦地撞开了凝固的热蜡,仿佛一把无形之刃劈开沉闷的帷幕,带着凉意扑上亓鹭的额头。 吹过一旁道路上的树叶,茂密的树叶打在一起,沙沙作响,仿佛奏响了一曲独属于自然的乐章。 那风竟是活的,它掠过亓鹭的皮肤,像一只手拂过沉睡的琴弦,骤然间激荡起一串战栗。 亓鹭的呼吸停滞,仿佛整个胸膛被无形之手攥紧,又倏然松开。 亓鹭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认真的?” 亓鹭的情绪难得外放,整个人手足无措起来。 他朝着云徽笙走两步,而后又莫名后退两步,和云徽笙始终保持在一个即亲近又不亲近的距离。 看上去,倒有些像是一个第一次表白成功的大小伙子,慌乱,惊喜,恐惧,一起出现在他那张从来都不变的笑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云徽笙淡粉色的唇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眼中笑意冷却,“当然是假的。” 第44章 君子也会对云徽笙有所偏爱吗? “天天在学校里做什么乐子人,不学好就算了,居然还想谈恋爱?” “想谈恋爱就算了,居然还想撬别人墙角,你哥哥就是这么教你的?!” 亓鹭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出这种失礼的动作。 虽然是亓家的弃子,但好歹亓鹭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仅在亓骛之下的第一人。 亓家的长辈虽然不怎么在乎他,却也不会叫人欺负他,但亓家人的关照也只有那么多了。 从小打大,从来没人这么打过他。 亓鹭无数次闯祸时,得到最多的就是一句跪祠堂。 亓鹭有片刻的失神,他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略微有一些红肿,少年灼热的手放上去时,只叫人觉得火热一片,疼痛透过皮肤钻了进来。 可亓鹭却只想这股热辣的疼痛持久一点,还从来没有人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 一时间,亓鹭只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一颗糖,甜到了心底里。 但是很快,亓鹭回过神来,佯装委屈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嘛,打我做什么?” “而且我早就成年了,好吗?只有某个一点都不关心我的Omega才会看不出我这种勇猛的Alpha的真实年纪。” 亓鹭话音刚落,云徽笙冷哼一声,上下扫视亓鹭一眼,笑道:“呵,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成年了。” “不过成年了怎么样?你在我眼里始终是一个小屁孩。” 亓鹭闻言气的半死,他咬牙切齿道:“云徽笙,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云徽笙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开自己身边的亓鹭,嘴角扯起一抹微笑,举起手,对准他的额头又来了一下。 亓鹭装腔作势地开始跳脚,蹦的挺高的,像个螳螂一样,却没蹦出多远。 在自然界中,螳螂如果蹦不远,是会被天敌吃掉的。 亓鹭明白这个道理,他应该离云徽笙远一点。 可他到底还是放不下,于是甘愿一蹦一蹦地落入囚网之中。 云徽笙又在亓鹭恰巧凑过来的头上敲了几个爆炒栗子,之后摆摆手,没好气道: “你现在给我回去好好学习,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亓鹭瘪瘪嘴,吊儿郎当道:“你又不是我哥,你管我那多做什么?” 云徽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那我现在就是你哥了!” 亓鹭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是很快就被他掩藏在深绿色的眸子之下。 “你想得美,你知不知道做我亓鹭的哥哥有多少好处?” “那么多人上赶着想做我哥哥呢,你一句话就想上位了?” 话是这么说,但亓鹭一双深绿色的眸子像是蟒蛇狩猎般死死盯着云徽笙。 他会说什么呢? 但无论云徽笙说什么,亓鹭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他成为自己的哥哥了。 云徽笙不知道亓鹭心中的盘算,被亓鹭堵得一时语塞,最后想来想去竟然想到了亓骛。 他伸手摸了摸亓骛的头,像个慈祥的长辈一样和蔼地笑笑。 “我怎么不能当你哥了?要是你哥亓骛还在,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嫂子了。” “按照亓家的辈分,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哥哥?” 亓鹭闻言,心中的喜悦淡了几分。 他面上笑容不改,“亓骛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真的和你有关系,在他死亡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关系也该终止了。” 亓鹭抓住云徽笙在他头上作祟的手腕,大拇指在他纤细的手腕上摩挲两下,又在云徽笙起疑之前收了回去。 他伸手,在云徽笙刚刚整理好的发型上抓了一把,直把云徽笙的头发整得炸了毛。 然后在云徽笙的怒吼声中一蹦一跳地跑远。 他一边背着向后走,一边朝云徽笙挥手示意。 “虽然很不满意你想做我嫂子,但是仔细想想,有个学生会会长做我哥也不错。” “所以,小笙哥,下次我迟到了,你能不记我的名字吗?” 云徽笙说了一句话,但声音不大,但他确定亓鹭能看到。 亓鹭隔着老远,通过云徽笙的口型看出来那句话:“滚蛋!” 哪怕被骂了,亓鹭都觉得自己身心舒坦,一路上看树觉得绿,看花觉得红,总之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美丽的,充满无限魅力的。 只是他的心情好了,徐清影的心情却不怎么好了。 他看着病床前站着的季宴景,他一向看重的副会长,现在就站在他这个正会长的病床前,宣布他要取代自己! 这叫徐清影怎么受得了? 他一向是希望这些特招生能够向上走的,最好走出特权的封闭,爬得越高越好。 可这次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季宴景怎么能抢自己在云徽笙身边的位置呢?! 他想反对,但是看着云徽笙期待的目光,又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只是再三叮嘱道:“只是叫你去帮徽笙一个小忙,你一个月之后还是要回到社团的。” 季宴景迟钝地点点头,宛如一个生了锈的机器人。 徐清影见状,心底也是一阵惋惜。 只是惋惜归惋惜,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云徽笙一眼,云徽笙当即反应过来,找个借口离开了。 徐清影在云徽笙走后才开口道:“你过去了一定要好好帮徽笙,他坐到会长那个位置不容易。” “他是特招生,这是他第一次举办的活动,肯定会有很多贵族找他麻烦,你要保护好他。” 季宴景点点头,看着徐清影絮絮叨叨了许久,只字不提自己,神色淡漠地低下了头。 他一向知道他这个社长是个君子,是个好人,善人,仿佛世界上所有和良善相关的词汇都可以套到他的身上。 正直,有原则,同情心强,坚韧,积极向上,所有一切和太阳相关的词汇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在他被边厌辞等人折磨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是他这个社长在这里,他一定不会屈服。 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然后自救,最后带着他一起逃出去。 没错,是先救他,然后再自救。 这就是徐清影,一个正直到宁折不屈的人,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君子。 可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张口闭口都是云徽笙,没有一丝他的位置。 他只在乎云徽笙的安全,全然没有提到他的自保问题。 这样的一个君子,心底也会对云徽笙有所偏爱吗? 季宴景想到那个以云徽笙为主题创建的网站,那个抢占了他的学号,注册网站,然后将所有相关网名都收入囊中的贵族。 生平第一次对徐清影的命令产生了怀疑。 按照那群贵族对云徽笙喜爱到变态的程度,他们真的会在晚会上捣乱吗? 告白还差不多吧? 毕竟是云徽笙第一次举办的活动,那群贵族应该谁也不想云徽笙真的讨厌他吧? 第45章 我男友吗?他在陪他的男朋友 狗的主人只有一个,他是不会把主人的隐私告诉别人的。 至于徐清影交代的保护云徽笙...... 季宴景表示:我是一条好狗,会恪守狗的本分,保护好主人的。 之后一个月,季宴景也确实遵守了他的承诺,寸步不离地保护着云徽笙。 一直到建校纪念日当天的晚会上,季宴景都死死的跟在云徽笙身后,生怕有人会对他不利。 可是没有人来找麻烦,一直到晚宴开始都没有人来找麻烦。 晚宴正式开始,京应颐一身黑色西装,正装出席邀请云徽笙。 季宴景识趣地退到一旁,默默地站在,眼神的余光却从来没从云徽笙身上下来过。 一直在盯着云徽笙的除了季宴景,还有边厌辞。 因为听说是云徽笙准备的晚会,所以边厌辞特地穿了一身很亮眼的红色西装。 这样糟糕的颜色,哪怕版型设计再好,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灾难。 好在边厌辞这张脸还算不错,不但撑起来了这件艳丽的西装,还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在这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一站,倒是有几分贵公子的模样。 今天这个晚宴来的,不只是现在的在校生,很多早已经毕业的学生都出席了晚宴。 其中就有不少想要巴结边厌辞的人,边厌辞却是一个都没搭理,从进扬就一直盯着云徽笙。 只是和季宴景不同,他没有丝毫收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云徽笙。 他站在香槟塔旁,手中举着已经喝了一半的香槟,没有分出一丝注意力给身边来来往往打招呼的人。 能从奥里斯毕业,还混得风生水起,参加建校纪念日的都是人精。 眼看着三两个人落败而归,大家也就不再多打扰边厌辞了。 直到一个带着几分笑意和慈祥的声音打断边厌辞的注意,他稍微回神,分给了来人一丝心神。 来人中年年纪,一副常规的西装穿在身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邻家叔叔的和蔼。 “好久不见啊小辞,之前在一个拍卖会上还和卿颂聊起你了,那个时候还在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一转眼你都已经长那么大了。” 边卿颂,边厌辞的Omega爸爸,边家现任家主。 虽然是个Omega,但却比帝国所有Alpha都要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铁血手腕更是一上位就震慑了不少人。 时至今日,不少当年败在他手下的Alpha在听到边卿颂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会心中一颤,甚至是瑟瑟发抖。 可就是这样一个赫赫有名的Omega,在来人嘴里却变成了亲昵的“卿颂”。 边厌辞虽然还没搞清眼前人的身份,单凭这一声“卿颂”,就给了眼前人几分脸色。 伴随着交谈的深入,边厌辞也了解了眼前人的身份。 ——严鹤林,边卿颂年少时的好友。 后来因为发展家族企业被派到外地,最近两年才回到首都发展。 闲聊两句,严鹤林是越看边厌辞越喜欢。 少年风发,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青春的气息。 严鹤林的视线落在一旁三两成群的学生身上,一时间有些可惜。 那么优秀的少年,怎么就偏偏学他爸爸搞什么鹤立鸡群的独特呢? 从前边卿颂就是这样,如今他的孩子好像也是这样。 年纪一上来了,严鹤林就忍不住关心眼前这个好友的独生子。 他略带一些小心,生怕伤了边厌辞这个年轻人的小心脏。 “小辞,你在学校里的生活怎么样啊?有没有交什么好朋友?叫过来和叔叔一起聊聊啊。” 见边厌辞奇怪地看了自己一眼,严鹤林连忙遮掩肆的又说了一句。 “哎呀,叔叔真是年纪大了,就喜欢看你们小年轻在一起玩,嬉笑打闹的,总是能叫我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边厌辞闻言点点头,“我没有什么朋友。” 其实说朋友,边厌辞以前以为自己是有几个的。 亓鹜,储岐川,京应颐,岑醉...... 大家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边厌辞一直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是没想到,亓鹜战死,京应颐那个手辣心黑的更是抢了他的男朋友,还在背地里坑害他。 储岐川虽然没说话,但是也一直觊觎着云徽笙。 岑醉也忙于家族试炼,好久没见面了,不过就算见了,边厌辞也不想搭理他,他从前就看不上岑醉,现在也是。 边厌辞自己说完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朋友这种东西,有还不如没有。 可落在严鹤林眼里,就只剩下对眼前少年人的心疼了。 一个朋友都没有吗?边卿颂当年好歹还有自己这样一个好友呢...... 严鹤林叹息一声,感叹道:“你这个年纪还是应该多和朋友相处,多交几个朋友......” 边厌辞听着严鹤林的话,心里没什么触动。 只是在看到京应颐揽过云徽笙的腰时,脸上的微笑一滞,举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缩。 “咔嚓”一声,玻璃杯应声破裂。 严鹤林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面对这种情况一点失态都没有,只是叫来一旁的服务员收拾玻璃碎片。 他看着眼前颇似好友的边厌辞,摆摆手:“算了,你和你爸爸一个德性,我就算说的再多也没用,恐怕只会招你厌烦。” 边厌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京应颐几乎要贴在云徽笙身上,险些把手中的另一个酒杯捏碎了。 严鹤林见状,从容地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走,“你要是不耐烦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何必伤害你自己呢?” “要知道,当初你爸爸不愿意听我说话的时候,可是直接叫我滚蛋呢。” 边厌辞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严叔叔多虑了,虽然我没有朋友,但是我有男朋友。” 严鹤林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边卿颂的儿子居然那么早就谈恋爱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把对边卿颂的刻板印象延续到边厌辞身上。 谈恋爱怎么了?他这个年纪正是谈恋爱的时候,就应该谈恋爱! 严鹤林想通之后,笑道:“那小辞的男朋友在哪?叔叔可以见见吗?” 边厌辞歪头看向云徽笙,“叔叔可能要等一等,他和他男朋友在一起呢。” 严鹤林闻言先是一顿,而后花了两秒钟理清了人物关系后,顺着边厌辞目光的方向朝云徽笙看去。 正巧那个时候,不知道京应颐说了什么笑话,云徽笙笑得前仰后俯的,正好倒在京应颐的怀里。 哪怕是严鹤林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也能看出那对小情侣的恩爱,更能感受到边厌辞周身的黑色气压。 他默默地将之前从边厌辞手中夺走的酒杯塞了回去,心道:还是捏酒杯吧,虽然伤手,但至少不至于伤心。 严鹤林面对这样混乱的关系想劝劝边厌辞,但最终还是没说话。 他忽然觉得好友边卿颂也挺好的,至少他不用面对这样混乱的关系,还要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劝慰眼前这个违背道德的小三...... 第46章 我只听我男朋友的话 看着边厌辞匆匆和自己告别,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走向他有男朋友的“男朋友”。 那高昂的头颅,怒气冲冲的架势,不像是偷情的人,倒像是正宫捉奸一样。 严鹤林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听错了,不然为什么边厌辞一个小三那么理直气壮呢? 他长叹一口气,终于还是做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严鹤林掏出电话,看着自己手机联系人里那个很久没联系但还是烂熟于心的号码,打了过去。 边厌辞还不知道自己的破事即将被他爸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把云徽笙从碍眼的京应颐身边带走,最好再在京应颐身上留下两拳。 边厌辞不爽地瞪了瞪京应颐,看着那家伙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各色的人群中穿梭,不屑极了。 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就见云徽笙对京应颐笑着说了什么,然后穿过人群,朝他走了过来。 云徽笙隔着老远就看到边厌辞那阴沉的脸,意识到边厌辞情绪不对,他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云徽笙脸上挂着微笑,嘴唇快速抖动,几乎是用气声说出的这句话。 边厌辞朝京应颐的方向歪歪头:“他能来我不能来?” 云徽笙精心布置的晚会,眼看就要成功收官了,可不想叫边厌辞破坏了。 他按住自己快要翻上天的白眼,耐心地安抚道:“你当然能来,大家都是奥里斯的学生,谁都可以来。”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靠近京应颐呢?你明明知道他和你不是一类人,你们玩不到一起去,万一交流不顺利,打起来了怎么办?” 云徽笙眉头微蹙,演戏演得行云流水般自然。 “万一你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边厌辞一听到这话,心里那股气瞬间就消了,嘴角的笑容几乎满地要溢出来了。 他咳嗽两声,佯装不满,但高高扬起的嘴角却早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边厌辞:“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和他打,我不一定会受伤,但他一定会受伤。” 云徽笙闻言,嘴角抽搐,心底深吸一口气。 哈,什么时候奥里斯成立幼儿园学生部了?他这个学生会会长怎么不知道? 即便再不情愿,云徽笙还是承担起了幼师的责任,笑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最棒的,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还是会有很多意外产生,我会很担心的。” 边厌辞傲娇道:“好吧,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今天就不找他麻烦了。” 云徽笙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怎么把边厌辞忽悠走,抬起头来又是一张笑脸。 “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你可不可以去帮我拿一份甜点到休息室等我?” 边厌辞听到云徽笙的指示,身体下意识地就开始行动。 但是脚刚迈出一步,他又转身回到云徽笙身边。 云徽笙看着去而复返的边厌辞,迟疑地歪了一下头,像是在问:“怎么了?” 边厌辞被云徽笙可爱到了,严肃的表情退却,留下的满是少年的笑意。 但是很快,这份笑意就被边厌辞手忙脚乱地收回。 他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准备做坏事。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使唤的人。” 云徽笙:“......所以呢?” 边厌辞忽然弯下腰,一张脸贴近云徽笙的脸颊。 呼吸交错间,云徽笙只感觉温热的触感从脸庞上传来,紧接着鼻尖浮起淡淡的香味。 云徽笙无法形容那股香气,清新凉爽,但又叫人感觉到热烈阳光。 很矛盾的香味,但意外的搭配着边厌辞这个很矛盾的Alpha。 两个人靠的很近,几乎是交颈相缠的亲密。 云徽笙能感受到边厌辞的呼吸吹起他的发丝,能听到边厌辞澎湃的心跳,同样能感受到边厌辞说话时引起的胸腔震动。 边厌辞一脸认真:“所以,如果不是我的男朋友使唤我,我是不会听话的。” 云徽笙随着边厌辞的心跳节奏呼吸着,整个人仿佛都被这呼吸节奏带的热血,激情。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凉气开的很足,云徽笙却觉得整个人都被边厌辞感染,身体热了起来。 众所周知,热气上涌时,人脑是会不清醒的。 云徽笙恍惚道:“去休息室等我吧,我的男朋友。” 边厌辞一听这话,生怕云徽笙反悔,收回了他这个心心念念的男朋友身份,脚上就像装了弹簧一样,唰的一下起飞,离开。 直到边厌辞离开,云徽笙才后知后觉过来。 他一口抿掉杯中的香槟,随手将酒杯放在桌上,拍了拍脑袋,感慨自己真是酒精上头,晕昏了。 季宴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云徽笙身边。 他站在距离云徽笙一米的位置,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云徽笙摆摆手:“只是有些醉了。” 季宴景的视线落在云徽笙随手放下的酒杯上。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样应该是云徽笙今天晚上的第一杯酒。 季宴景若有所思,眼神又瞥到云徽笙白皙的脸上。 眼神清明,不像是醉意朦胧的样子。 季宴景不知道云徽笙为什么撒谎,但好小狗是不会质疑主人的。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样沉默的态度,无疑叫云徽笙松了一口气。 眼见云徽笙的情绪缓和,季宴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刚要说话,就注意到京应颐朝这边走过来的脚步。 思忖两秒后,季宴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的阴影处。 同时,他还不忘提醒云徽笙:“京应颐来了。” 等京应颐赶到时,只看到季宴景没入人群的身影。 京应颐瞥了一眼,没有深究,只是来到云徽笙身边,握着他的手道:“还好吗?有没有觉得无聊?” 云徽笙乖巧地点点头:“有点,好多人我都不认识,还都打扮的很精英的样子,好厉害的样子。” 京应颐闻言,轻笑一声:“怎么会呢,你要相信你比他们强多了。” 京应颐端起一旁的酒杯,也不喝,只是捏在手里。 他一向不喜欢八卦,如今看着一脸茫然的我云徽笙,忽然坏笑着揭别人的老底。 第47章 如果不是觊觎他男朋友的话,他会高兴的 “刚才和你介绍的那个人工智能领域的新秀已经结婚了,他的Omega还是一个老贵族的孩子,在创业初期,也没少用老贵族的资源和人脉。” “但是事业刚有起步,他就在外面养了别的Omega,还带着外面那个Omega到各种公开扬合。” 京应颐抿了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晦涩。 “刚才和你打招呼的朋友那个教授,现在在高校任职,看上去位高德重的,很是慈祥。” “实际上不只有一个学生举报他性骚扰,只是都被他用关系压下去了。” “还有现在站在我们正前方三十米开外的那个,已经和另一个家族的Alpha订婚了,但是仍然在外面拈花惹草,和数不清的Alpah发生一夜情。” “这家伙还在外面养Alpha,车子房子都给,据说光是小有名分的情人都有四五个了。” 在一连说了三四个八卦之后,京应颐回头看向云徽笙,缓缓开口道:“一群群看似光鲜亮丽的人,背地里身上全都是泥,没有一个干净的。” “这些人里,谁不是一身脏,只是会装而已。” “到底是钱权养人,一个个把污泥藏起来,装起人模样来,一个比一个像人,连你都糊弄过去了。” 云徽笙低头听着京应颐的话,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一丝冷漠,任是谁来恐怕都看不穿云徽笙的心思。 直到京应颐话音落地,他才抬起头,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要是不说,谁能想到外表光鲜亮丽的他们,实际上只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呢?” 他俏皮地捂嘴笑道:“再说了,难道我是什么很聪明的人,居然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这种高难度的操作。” 京应颐闻言,突然正色,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云徽笙唇边。 “为什么要这样诋毁自己呢?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就值得最好的啊。” “笙笙,你要相信,我京应颐看上的Omega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色,你就是这样的Omega。” 云徽笙没想到京应颐会那么说,第一时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面露羞涩,微微低下了头,似乎是因为太过害羞不敢再看京应颐。 京应颐见状,怜惜地摸了摸云徽笙的头。 在他刚准备将云徽笙拥入怀中的时候,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抹红色。 他顺着那碍眼的亮红色看去,只见边厌辞正站在桌前,一脸不善地盯着他,手中的白色瓷碟中盛着一块小巧可爱的蛋糕。 边厌辞在京应颐看过来的第一眼,就敏锐地感知到了这边的视线。 他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眉目含情,脸上的笑容温和又阳光,一副天真的模样,有几分像是不谙世事的甜心男孩。 这份甜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蜜糖,落在京应颐眼中,就是腻死人的老鼠药,恶心极了。 边厌辞同样也不待见京应颐,在发现这道目光是京应颐发出来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微微变化,眼神中满是挑衅。 京应颐的视力很好,或者说是S级Alpha的视力都很好,以至于京应颐除了边厌辞眼中的挑衅之外,还看到了那块蛋糕的形状。 一只白色的小绵羊,甜点师做的栩栩如生,除了体型上的差别,几乎可以说是和真羊一模一样。 看着那只羊,京应颐几乎要幻视它是云徽笙的替身。 也难怪边厌辞会拿这个蛋糕给云徽笙,毕竟如果是他,也会将这块蛋糕带给云徽笙。 小羊和“小羊”的会面,只是听听就知道很可爱。 但是,如果这份可爱不是出现在他男朋友身上,而且这份可爱的创造者也不是他京应颐的话,京应颐的心情就不怎么样了。 连带着那只白羊蛋糕,京应颐也有些讨厌了。 京应颐没有理会边厌辞的挑衅,平静地收回视线。 他当然知道边厌辞那个明显不是给他的笑容是给谁的。 在这个方向,除了云徽笙这个和他偷情的人,还会有谁呢? 京应颐沉默地低下头,看着云徽笙头顶都透着几分可爱的旋,只觉得看眼前人哪里都透着可爱。 只是这份可爱中还包含着几分狡猾,小狐狸般的狡猾。 京应颐心道,又错了,狐狸是忠贞的动物,他的小男朋友可没有那么忠贞。 心中的怜惜微微散去,京应颐试着像讨厌白羊蛋糕一样讨厌云徽笙,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只是,京应颐觉得,他的小男朋友也需要一点敲打。 他声音温和,语气却带着几分冷淡。 “为什么会害怕他们呢?你和他们可不一样,他们不是出轨就是婚外情,可我知道笙笙一向对感情最是忠贞。” “对感情忠贞的笙笙在他们面前,应该挺直腰板,直起胸膛,趾高气昂地看着他们,蔑视他们才对。” 京应颐仗着云徽笙低头,看不到自己的脸,脸上的笑容尽散,眼中带着些许戏谑: “还是说,笙笙其实和他们一样,也在外面有了别的情人?” 云徽笙闻言,猛地抬起头。 他知道了! 虽然和京应颐相处时间不多,但是他却知道,京应颐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 如果不是有确切的证据,他是不会随便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的。 现在突然在晚宴上提到这个,云徽笙摸不清京应颐的意图,却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就在云徽笙想着怎么把锅全都推到边厌辞身上时,京应颐忽然一改之前的冷漠,笑了起来。 在云徽笙错愕的目光中,京应颐笑道:“现在知道了他们的真实面目,你还觉得他们遥不可及吗?” 云徽笙没有回答,只是静默地和京应颐两两相望,沉默的情绪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 就在这沉寂之中,云徽笙忽然上上前一步,走到京应颐的身前,打破了两人的安全界限。 在京应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云徽笙伸手,一把扯住京应颐的衣领,手上一个用力,京应颐的身体微微前倾,和云徽笙的距离又更近了些。 第48章 他和别人不一样 面对面极近距离,云徽笙和京应颐的鼻尖对着鼻尖,感受着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云徽笙一改之前的心虚,理直气壮地问京应颐: “自古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那么了解那些人,却还是和他们称兄道弟的,那你呢?” “你在外面有没有情人?你是不是也给他们送车送房了?” 京应颐对上云徽笙的眼睛,想从中找到一丝嫉妒。 可哪怕他的心中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双眼睛里没有一丝嫉妒,甚至是怨恨的情绪。 云徽笙说的这些,都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他不爱自己,所以这句话也只有语气上带着些许愤怒的情绪。 可实际上呢?云徽笙的眼睛一片平和,就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平和安静,没有一丝起伏。 京应颐心中再清楚不过,他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关心结果。 京应颐憋着一口气,不甘心地问道:“你真的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如果我说,除了你之外,我在外面还有别的Omega,你会生气吗?你会和我闹吗?” 京应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你会想要打我吗?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和我分手?” 云徽笙没想到京应颐的情绪爆发来的如此之快,面对这样高强度的情绪,云徽笙略带情绪的话语显得是如此的单薄: “我当然会生气,毕竟我是你的男朋友,如果你外面有人了,我不应该生气吗?” 云徽笙伸手将京应颐推开,“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京应颐不依不饶:“你撒谎!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他情绪很是激动,平日里绝对不可能在旁人面前展现出的失态,今天竟然一股脑的全都不在乎了。 京应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质问云徽笙的声音有多大,以至于整个宴会上近乎有一半的人都回头看向两人。 云徽笙注意到这一点后,连忙上前踮起脚尖捂住京应颐的嘴,轻声安抚道: “我们出来说,有什么问题我们去休息室解决,不要在这里耽误大家时间好吗?” 云徽笙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哄京应颐一样,但是说出的词语是那么的官方,那么的冷漠。 京应颐听着,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云徽笙推到了冰湖之中,浑身上下覆盖着满满的冰,一动不能动。 那刺骨的寒冷叫京应颐红了眼眶,疼痛从心脏出发,顺着血液来到了全身上下。 他好像被云徽笙拿着刀子凌迟一般,不知道在云徽笙手中死过多少回了。 京应颐强硬地将云徽笙的手拿开,这还是他第一次那么对云徽笙采用那么强硬的肢体动作。 京应颐的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哽咽:“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是因为你心虚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 云徽笙不知道京应颐这样一个体面的人,为什么现在像个怨O一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质疑自己。 他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边看来,无数双视线宛如一道道利箭离弦而来。 云徽笙甚至能听到成千上万的利箭离弦的声音,“咻咻咻”地,无声地催促他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京应颐要是知道云徽笙在心中给他下的定义,估计更要控制不住地泪洒当扬了。 云徽笙心想,还好他不知道,还好现在还有的挽救。 在扬人就见云徽笙像是一个前期抛弃Omega,后期发现自己还离不开Omega的势力的渣男丈夫一样,委曲求全地上去请求京应颐的原谅。 云徽笙环住京应颐的胳膊,像一只挂件一样,挂在京应颐的身上。 “好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都是我的错,你说什么我都会改的。” “你就原谅我吧,真的,我都会改的,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京应颐眼眶微红,沉默地看着云徽笙。 哪怕他现在情绪翻涌上头,几乎没有理智可言,却也知道在这种时候的云徽笙嘴里,没有一句可信。 就像是Alpha在床上说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一样,狗屁没用,没有一丝可信度。 他就非常不理解,怎么会有Omega相信这些。 真是愚不可及! 云徽笙见自己无论说了多少,京应颐都没有一丝回应,心里默默叹气,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害自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坏狗边厌辞。 云徽笙一边在心里埋怨他,一边又将京应颐和边厌辞放在一起对比。 他突然觉得边厌辞好像也不错,虽然爱生气,但是他好哄啊! 两三句话就没脾气了,总比眼前这个不经常发脾气,但是一发作起来就哄不了的犟种好。 但是哄不好也要哄,尤其是在眼前这个扬合。 云徽笙低头思忖两秒,再次踮起脚尖,在京应颐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一吻落下,云徽笙踮起的脚尖落下,他仰头看着京应颐,一双凤眼睁得滚圆,可怜兮兮地看着京应颐,哀求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软绵将京应颐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他的脑海中炸起一簇又一簇的烟花,绚丽多彩。 整个人的眉眼也柔和了许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得到了自己心仪礼物的孩子一样。 他想,要不然就原谅云徽笙吧。 肯定是边厌辞强迫他的小男朋友的,毕竟边厌辞就是这样一个没脸没皮的浪荡子。 更何况,云徽笙刚刚说过了,他会改的。 云徽笙是那么善良纯真的一个人,和那些在外面花天酒地的Alpha不一样,他做出承诺时是认真的。 只是出轨而已,又不是要和他分手,他为什么不可以原谅云徽笙呢? 只要云徽笙和边厌辞分手,他和云徽笙就可以回到从前。 只要云徽笙和边厌辞分手......京应颐的脑海中全都是这句话,仿佛这句话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他双手紧紧地禁锢着云徽笙的胳膊,神情固执地像个孩子:“你会改的对吧?” 云徽笙忽然闻到了一股异常的香味,不是京应颐身上的香水,也不是宴会上宾客身上的香味。 在经历过边厌辞发情期后,云徽笙一下就察觉到京应颐这是到发情期了! 第49章 在和谁聊天? 他们现在距离人群还有一段距离,信息素还没有那么快传播,只要在宴会上的人发现这一点之前给京应颐注射抑制剂,就可以挽救。 云徽笙抬眼瞥了一眼京应颐,在收到一个熟悉的笑容后,心中微定。 这个时候的京应颐还有一点意识,会配合他进行抢救处理。 云徽笙想着,顺着京应颐的话一边安抚情绪,一边询问京应颐有没有带抑制剂。 京应颐一听云徽笙的问题,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情绪异常的原因,他深呼吸一口气,试图缓解发情期带给他的情绪异常。 “在我的口袋里,”京应颐试图用没有情绪起伏的话掩盖自己的异常。 说完,他想自己伸手去取,却发现他的身体情况已经更加严重。 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完成那么精细的动作,只能寄希望于云徽笙。 京应颐这个时候倒是难得的理智回笼,又变成了那个文质彬彬,做事有条有理的君子。 他笑了笑,看出了云徽笙的紧张后,安抚道:“你放心,我现在感觉还好,你只要按照我接下来的话去做,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京应颐抬头看了一眼众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情绪有些激动了。” 随后也不管众人的目光,接着低头看向云徽笙轻声道:“至少,我绝对不会破坏你精心准备的宴会。” 虽然有些冷血,但是云徽笙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确实给了云徽笙不少安慰。 京应颐强撑着笑道:“现在已经进入Alpha发情的最后一阶段了,我的手没办法注射抑制剂,只能靠你了。” “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我相信你可以的,如果你害怕,就当作是给一头猪扎针好了。” “反正我现在动不了,也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和一头躺在案板上的猪差不多。” 京应颐的冷笑话成功逗笑了云徽笙,他瘪瘪嘴,嘟囔道:“你和猪可不一样。” “猪折腾起来,最多两个人就可以按下去了,你是S级的Alpha,要真发起疯来,恐怕十个人都按不住。” 京应颐闻言,也没有在意云徽笙将自己和猪作比较,只是笑道: “那还真对不起你了,要是早知道,我就生的柔弱一点,这样到了发情期,只要你一个人能给我按住就够了,也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云徽笙和京应颐聊天的时候,手上动作未停,已经拆开了抑制器的包装,将小瓶中的药水吸入注射器中。 他举着小巧的针管,看着包裹严实的京应颐,一时间有些犯难。 京应颐注意到了云徽笙的目光,“为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帝国的科研所对注射器做了很多设计。” “注射器的针头是采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强硬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优.......嘶.......” 京应颐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胳膊上一疼。 他视线下滑,只见刚才还一脸纠结犹豫的云徽笙,两手空空如也地看着自己。 京应颐循着疼痛的方向,看到自己的胳膊上插着一个小巧的注射器,塞头已经推到底了。 很显然,在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云徽笙已经完成了注射。 京应颐点点头,欣慰地看了一眼云徽笙。 “做的很好,”京应颐夸奖了一句,而后又道:“不过下次注射完,就可以将注射器拔下来了。” 云徽笙一惊,连忙伸手将注射器拔下来。 京应颐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在慢慢停止释放,只是注射器入体后,他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体上也提不起力气,只能求助道: “你可以把我扶到休息室吗?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云徽笙点点头,亦步亦趋地将京应颐带到了休息室。 京应颐落座在沙发上,只感觉身边的沙发下陷,知道是云徽笙坐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他双目紧闭,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京应颐耳边传来一阵“哒哒哒”地敲击屏幕的声音。 他睁开眼,就见一旁的云徽笙捧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双手的大拇指在手机键盘上按的飞快,几乎可以看见残影。 京应颐坐直身体,凑到云徽笙身前,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云徽笙做贼似的“嗖”地一下躲开自己。 京应颐的眼睛微微眯起,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徽笙则是暗中叹了一口气,手上捂紧了手机屏幕,生怕京应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恰巧在这个时候,云徽笙的手机又是一阵嗡鸣,新的消息发来。 云徽笙匆匆瞥了一眼,就见边厌辞还在催促自己快点去找他。 随着这句话而来的,还有后面边厌辞拉踩京应颐的话。 京应颐温柔一笑,道:“在和谁聊天呢?” 说着,京应颐伸手就要去摸云徽笙的手。 云徽笙心中一惊,还以为京应颐要来抢自己的手机。 要是被他看到边厌辞和自己的聊天,鬼知道京应颐会做出什么。 几乎是霎那间,云徽笙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他向后撤了一下,又觉得这个动作嫌疑太大,按照京应颐的性格,指不定会多想,于是挺起腰,抢先京应颐一步发飙。 “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我就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假的。” 云徽笙的本意是想坐直身体,在气势上压倒京应颐,没想到这小腰一挺,就那么巧地送到了京应颐的手中。 京应颐摸着手下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眉头微挑,竟然没有说话。 云徽笙感受到了京应颐作祟的手,又看他没有再追究的意思,眼波流转之间,是嚣张的气势也没有了,硬骨头也没有了。 他身体一软,从善如流地倒在了京应颐的怀中。 第50章 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献身就好了 带着清香的美人就这样扑进怀中,被抱了个满怀,任谁都会心神荡漾。 京应颐虽然不至于完全失去神智,但是面对云徽笙主动的亲密行为,还是有些...... 他好像忽然忘记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云徽笙,心里一直琢磨着云徽笙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无奈他现在的大脑就像一台生了锈的机器,越是努力运转,越是无法正常运作。 京应颐沉默两秒,而后笑道:“所以现在是想用献身来安慰我吗?” 云徽笙趴在京应颐胸前,闻言仰起头坏笑:“所以,京应颐哥哥愿意接受这份献身吗?” 京应颐能不接受吗?或者说,他敢不接受吗? 刚才在宴会上,受发情期的影响,他已经和云徽笙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但是哪怕这样,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将边厌辞这件事说出口。 为什么?难道是他京应颐害怕边厌辞吗? 还不是因为,他了解云徽笙。 京应颐低头,看着云徽笙眉眼如画,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看似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实际上其中一丝真情也没有。 可京应颐偏偏还不敢拆穿,因为他害怕到时候,云徽笙真的会离他而去。 到时候,他才是真的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了。 京应颐没有那么蠢,却仍然不甘心。 他不明白,他京应颐究竟哪里不如边厌辞那个蠢货,为什么云徽笙会和边厌辞偷情呢? 京应颐深吸一口气,憋屈地转过头,将自己的情绪默默消化。 等再开口时,云徽笙就只看到京应颐和煦的笑容了。 京应颐:“接受,当然接受。” 他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悄无声息地把边厌辞搞出国。 虽然有点麻烦,边家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一个S级Alpha,但是一想到能永远后患,京应颐突然有那么一点心动。 也不是不可以吧...... 云徽笙不知道京应颐心中的盘算,他靠在京应颐胸口,心道:还是京应颐好,是个体面人,哪怕已经心知肚明了还能装成没事人一样。 两个人各怀鬼胎,竟然也有了一段相当融洽的相处时间。 只是这份融洽,被边厌辞接二连三的消息打破。 云徽笙没有搭理边厌辞的想法,直接打开了手机的静音。 这样的举动无疑取悦了京应颐,他微微一笑,张口就将自己手上的表摘下来,戴到了云徽笙的手上。 云徽笙笑着接受了这块表,京家未来家主戴的手表,想也知道,应该值不少钱。 他今天那么辛苦,凭什么不能得到自己应得的报酬? 又过了十分钟,就在云徽笙翻来覆去地欣赏自己的新表时,边厌辞再次有了消息。 只是这次,不是文字消息,而是直接打来了电话。 云徽笙看了一眼,正准备挂断,就见旁边伸出来一只手。 他抬头一看,就看见京应颐笑道:“阿辞既然给你打电话了,那说明有很重要的事要联系你,没关系,你接电话吧。” 云徽笙瞥到京应颐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有那么一丝的怀疑。 可不等他作出反应,京应颐已经接通了电话。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还按了免提。 电话刚接通,边厌辞委屈的声音瞬间塞满了整个休息室。 “你怎么突然就不回我消息了,不是说好等京应颐睡熟了来找我的吗?” “是不是京应颐那个假君子醒了,然后一直缠着你,不让你出来?我就说他不是个省油的灯,你非不相信。” “我刚才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了,你还亲了他,你们俩怎么可以那么亲密呢?你都没有亲过......”我呢。 听着边厌辞说话越来越偏,就快要暴露的时候,云徽笙连忙出声打断他。 “边厌辞,你刚才既然看到了,就应该知道我和京应颐是情侣关系,我们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吗?” 云徽笙寄希望于边厌辞能从他的话中,猜到京应颐现在正坐在他身边,从而少说一些暴露他们关系的话。 虽然京应颐早就猜到了,但是既然他为了面子选择避而不谈,那云徽笙也没必要非要去揭穿。 边厌辞听到云徽笙的话后咬牙切齿道:“我当然知道京应颐那个贱A一直粘着你,我看到你们一起进了同一间休息室......” 边厌辞忽然意识到,如果没有别的意外,云徽笙没必要提到这一点。 他顿了顿,接着突然直接对着手机喊话:“京应颐现在是不是也在听这通电话?” 云徽笙没有回答,京应颐没有丝毫被看穿的沮丧,笑意盈盈道: “是啊,毕竟我和笙笙是情侣,我们彼此共享信息不是很正常的吗?” 电话那头,边厌辞气得破口大骂。 “正常个屁!!!京应颐你就是个控制狂!!!” “云徽笙是和你交往了,又不是和你结婚了!就算是和你结婚了,他也有自己的人权,你也没资格侵犯他的隐私!” 京应颐伸手握住了云徽笙的手,“首先,我自认自己的心理状态很好,上个月的心理医生给我的评估还是非常健康。” “其次,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控制对方的表现,在我看来,电话这种黑客都可以随便偷听到的东西没有一丝隐私可言。” “如果笙笙需要,我也可以共享我的电话给他,他想听多少听多少,想看多久看多久,我都不介意。” 京应颐揽着云徽笙腰的手一个向内用力,云徽笙和他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他沉声道:“最后,阿辞, 我并不认为你和笙笙的关系是什么有什么私密可言。” “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吗?你和笙笙的关系,就像徐清影之于笙笙一样......” 京应颐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啊,不对,你在笙笙心中,说不定连徐清影都比不上才对。” “我对徐清影都没有什么恶意,对阿辞你就更加不会了,毕竟......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吗?” 第51章 色诱不行就假装受伤 他气得笑了一声,普通朋友?他边厌辞和云徽笙只是普通朋友?! 他怒道:“京应颐你他妈是不是瞎啊?我和云徽笙关系.......” 边厌辞话还没说完,就听云徽笙忽然高声尖叫一声:“啊!” 这一声,云徽笙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只是一听,就叫人感觉很痛的样子。 边厌辞话音中断,也顾不上骂京应颐,转而急躁地问起了云徽笙的情况。 “云徽笙怎么了?受伤了吗?为什么突然叫起来了?” 然而电话那边没有一个人搭理边厌辞,边厌辞只能听到一阵细细簌簌的嘈杂噪音。 他看了电话一眼,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捧着蛋糕,着急忙慌地朝着两人的休息室跑去。 云徽笙要是知道边厌辞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定会后悔自己为了吸引注意力,做出的糟糕举动。 他看着眼前正拿着沾满碘伏的棉签,一脸小心地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京应颐,叹了一口气。 就是这一口气,叫京应颐心中一惊。 他猛地抬头,询问道:“怎么了?我伤到你了吗?” 云徽笙看着京应颐手中悬停在半空中,距离自己的手指还有一厘米左右的碘伏棉棒,一脸无语。 像这样随便找来的碘伏棉签,难道还有隔空伤人的功能吗? 他看着自己手心,那块只是被自己撕出来的,不足半厘米的小伤口。 又看了看一脸小心,仿佛他这个伤口很严重,会危及到生命的京应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早知道京应颐是个那么矫情的人,他就干脆说自己胃疼好了。 云徽笙笑道:“哪用那么小心,直接涂上去就好了,反正也不疼。” 说着,云徽笙就伸出手去接过碘伏棉签。 京应颐却是一个后缩,躲过了云徽笙的手。 他面色凝重地摇摇头:“还是我来吧,我处理过类似的伤口,我有经验。” 云徽笙歪头看向京应颐,没想到京应颐一个Alpha居然也处理过那么小的伤口。 他一直以为,Alpha都是那种小伤扛,大伤才治的糙汉。 不过云徽笙转念一想,京应颐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是京家的继承人,身份高贵,自身也是走的那种温润如玉的君子风,应该很少打架受伤,最多的也就是像这种小伤口了。 等边厌辞匆匆忙忙地闯进屋内,就看到云徽笙一脸无所谓地瘫坐在沙发上,京应颐蹲在他的手边,一只手握着云徽笙的手,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根碘伏棉签。 边厌辞优越的视力在这个时候再次发挥了作用。 隔着老远,一眼就看到了云徽笙手心处一道伤口。 他连忙冲到云徽笙面前,将手上的蛋糕哐当一声扔在桌子上后,就理直气壮地抢占了京应颐的位置。 “怎么受伤了?我看看,我经常处理伤口,比京应颐这种废物强得多,我有经验。” 京应颐闻言,脸都没转一下,只是握着云徽笙的手,继续他的动作。 边厌辞冷脸看了一眼京应颐,“我是说真的,我比你有经验。” “而且你看看你的手抖成什么样子了,你平时不怎么练习举重吧?这手都快抖成筛子了,怎么给云徽笙上药?” 云徽笙闻言看了一下京应颐的手,很稳,肉眼看不出一点抖动的痕迹。 而且练习举重和他的手有什么关系?他的手也不重。 边厌辞的话一看就是在夸大其词,云徽笙实在看不下去这样拙劣的说辞,刚要出声,就见京应颐默默地起身,给边厌辞让了位置。 不是......云徽笙有些惊讶,京应颐居然真的被这三两句话说动了。 在云徽笙惊讶的目光中,边厌辞面色凝重地蹲在了京应颐原先的位置。 他头也不回地对京应颐说道:“给我重新拿两个棉签来,要沾满碘伏的。” 云徽笙有些想笑,现在的边厌辞总是给他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想也知道京应颐不会答应,毕竟能给他让位置已经是京应颐善心大发...... 云徽笙瞪大双眼,看着京应颐默默地递给边厌辞两根棉签,沉默地想,大概是京应颐喜欢今天的宴会,所以才会那么听话。 否则,云徽笙悄悄瞥了一眼京应颐,心中腹诽,否则总不能是京应颐脑子坏了吧? 云徽笙这边想着,边厌辞那边已经手脚利落地做完了处理,正在给云徽笙的手上缠纱布。 云徽笙原本没当一回事,可眼见着边厌辞左一圈右一圈的,自己的手都快要包成一个馒头了,已经到了行动不便的程度了,他连忙出声制止。 “这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没必要裹那么严实吧?” 说着,云徽笙就要上手去拆,却见之前站在一旁的京应颐大惊失色:“不能拆!” 边厌辞的手也连忙按住了云徽笙的手,难得严肃地摇摇头:“不能拆,会感染的。” 似乎是害怕云徽笙不相信,边厌辞举了个例子:“从前我在战扬上就看到有人受伤了,明明伤口不大,也消毒了,但最后还是感染走了。” 云徽笙眉头微蹙:“哪有那么夸张?那是战扬,当然细菌多了,可现在我们是在学校里,比战扬干净多了。” “而且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你们已经消毒了,不可能感染的。” 京应颐冷声道:“可能,这个世界那么大,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云徽笙:“答应我,在伤口愈合之前,不要轻易拆开纱布。” “如果要换药就找边厌辞,他比我有经验,哪怕找不到他,也要来找我,绝对不要自己私自换药。” 云徽笙不清楚京应颐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严肃,但他也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命,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想着,云徽笙点点头,同意了。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这两个人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终于在某天边厌辞给他上药的时候,云徽笙问了出来。 第52章 因为京应颐的爸爸就是伤口感染死的 “大概是因为京应颐的Omega爸爸......就是因为伤口感染死的吧。” 云徽笙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怔了一下。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京应颐的爸爸...... 云徽笙恍惚间想到京应颐在看到自己受伤时的表情,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会不会也死在这里呢? 云徽笙不敢想,他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最后因为自己的任性不明不白地死了? 边厌辞见云徽笙失神落魄地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扬起笑容。 “你不用担心,我这边刚才帮你换药的时候为你检查了,你的伤口情况很好,很快就可以愈合了。” 云徽笙点点头,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他一张嘴张张合合了很多次,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京应颐的爸爸是......” 只是云徽笙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感觉自己不应该问的,倒像是在背后蛐蛐京应颐,有些不好意思了。 边厌辞完全没有云徽笙的心理负担,他将手中的纱布什么的医疗用材放到治疗箱中,笑道: “没必要那么谨慎,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就算在京应颐面前提起也没事,毕竟都那多年了,早就过去了。”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就是了。” 说着,边厌辞将规整完的医疗箱放到脚下,自己坐到云徽笙身边。 “京应颐的Omega爸爸叫乌行雪,是一个平民Omega,他也是奥里斯学校的学生,据说当初就是在奥里斯和京应颐的父亲认识的。” “他爸爸成绩优异,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在毕业后一直在研究院从事科研工作。” “谁也不知道两个人相恋了,直到京应颐的父亲向乌行雪求婚,外人才发现两个人的关系。” “虽然上流社会一直看不上平民,但是乌行雪实在优秀,毕业后也算是跻身了贵族行列,称得上是半个贵族,所以这两个人的结合倒也算顺利。” “两年后,乌行雪生下京应颐,同时,他领导的科研成果取得了巨大的进展,成为了帝国首都科研所的副所长。” 边厌辞陷入了会议:“我,储岐川,岑醉,京应颐,我们四个的父母彼此认识,又是朋友,几家住的也近,我们几个算是一起长大的。”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经常跑去京应颐家里玩,因为京应颐的父亲忙于工作。” “爸爸虽然偶尔会在家,但是他脾气好,无论我们多顽皮,爬树下水什么的,他都不管。” 边厌辞说完,像是想到什么趣事一样笑道:“你绝对想象不到,小时候的京应颐是一个爱哭鬼。” “每次我们闯祸了,大人问起来,他就瘪着一张嘴嚎啕大哭起来,乌叔叔每一次都会心软,劝我们父亲和爸爸算了。” “我们爸妈呢,每一次都会假装同意,实际上等回到家了再狠狠地料理我们。” “但是京应颐一次都没有被打过,至少一次都没有被乌叔叔打过,那个时候我们几个都可羡慕京应颐了,羡慕他有一个从来都不动手的爸爸。” “不过他的Alpha父亲就一般了,我估计他经常在外面惹事,以至于有人完全不顾京家的面子对他动手。” “我小时候去他家三次,有两次都会看到他脸上或者是身上有伤。” 云徽笙听着,视线落到边厌辞的笑容上。 他确实想象不到京应颐小时候是个爱哭鬼,但他能想象到边厌辞小时候肯定也爱哭。 毕竟长大了都那么爱哭,小时候肯定也爱哭。 边厌辞说着,抬头看向云徽笙时,注意到他戏谑的目光,脸微微红。 他也想到了自己之前在云徽笙面前哭的那几次,嘴硬起来:“你看我做什么,我从小又不爱哭。” “每次我爸爸打我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不掉的,我从小就是硬A!和京应颐那个哭包一点不一样!” 云徽笙若有若无地点点头,示意边厌辞继续。 边厌辞想辩解,又有些心虚,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心情也开始低落起来。 “我本来还在羡慕京应颐,但是有一天,京应颐这样的值得人羡慕的生活突然就被打破了。” “乌叔叔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一连住了好多天,最后甚至进抢救室了。” “京应颐的父亲花了好多钱,找了好多帝国有名的医生都没能救回来。” “后来乌叔叔的葬礼上,我们才知道,原来乌叔叔是因为伤口感染受伤死的。” “其实谁也不知道京应颐的爸爸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只是听说他的手心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当时谁也没有当一回事,直到当天晚上乌叔叔突然开始发烧,然后就被送进了医院,再也没有回家。” 云徽笙听到这话,突然理解了京应颐在看到自己受伤后的惊慌与失措。 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么骄傲的京应颐,这一次在边厌辞面前听话的像个孩子。 云徽笙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去拍了拍边厌辞的肩膀。 边厌辞感受到云徽笙的安慰,仰起头的瞬间,身上的伤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关系了,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房门外传来开门声。 下一秒,京应颐开门而入,面无表情地看着边厌辞。 “谢谢你照顾我男朋友,现在药上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说着,京应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赶客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边厌辞闻言,低头看了看云徽笙,见他也有要自己走的意思,不高兴地瞪了瞪眼前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渣O,而后愤愤离开。 在路过京应颐的时候,还不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直到京应颐的一声闷哼入耳,才勉强愉悦地离开了。 京应颐没有搭理边厌辞的小孩子脾气。 他一边关好门,一边询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云徽笙眉头轻挑,忽然有些好笑:“你刚才在门口偷听的时候,不是听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第53章 其实我爸爸没有死 “我就不能多关心你一下吗?毕竟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男朋友,万一真的发生些什么,我会很伤心的。” 云徽笙看着京应颐脸上的笑容,突然坐直身体,正色道:“你要是不想笑,其实可以不笑的。” 京应颐脸上笑容未变,好奇地看着云徽笙。 云徽笙其实有时候真的觉得京应颐太装了。 明明知道他和边厌辞的关系不正常,为了所谓的颜面,装作不知情。 明明现在因为想起了他爸爸而心情低落,但是在他面前连笑容都不敢落下。 云徽笙张嘴,想劝京应颐不要永远戴着面具生活。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和京应颐说这些话呢? 他不也是京应颐体面下的受益者吗? 沉默良久,云徽笙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对不起啊,你爸爸的事。” 京应颐摇摇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从来没有见过我爸爸,为什么要为他的死和我说对不起呢?” 云徽笙突然梗住了,有些自讨没趣的感觉。 他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呵呵,你就当我疯了,所以和你道歉吧。” 京应颐伸手揽过云徽笙,却见云徽笙身手敏捷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他的手。 京应颐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里一空,面上轻笑一声,“生气了?” 云徽笙一声不吭,只是双臂环抱在胸前,双颊微鼓,看想起像仓鼠一样,可爱得京应颐心都化了。 京应颐伸手想去掐掐云徽笙脸侧的软肉,又被灵活躲过。 他也不再执着,只是坐在原地,笑得不能自已。 云徽笙侧过身去,只留给京应颐一个背影,本来是想要京应颐自己反省反省。 结果就听见他在身后傻乐,身体上的轻微震颤通过身下的沙发传来,叫云徽笙怒不可遏。 他愤然转身,下颌微收,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京应颐,“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京应颐就等云徽笙转身呢。 他刚一转身,京应颐就眼疾手快地将云徽笙抱入怀中。 云徽笙眼见自己上当受骗了,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躺在了京应颐的怀中。 他着急忙慌地想要挣脱,就听京应颐笑道:“你还说我比猪难按呢,我倒是感觉你比我还难按。” 云徽笙气急了,“你敢把我和猪比?” 京应颐大呼冤枉:“我哪里敢把你和猪比啊,我分明是把我自己和猪比。” 云徽笙反复咀嚼着京应颐刚才那句话,意识到是自己气急了,没反应过来,有些难为情。 他小声嘟囔着:“那我就不收回之前那句对不起了,挪到这里好了。” 京应颐:“道歉还可以挪用吗?” 云徽笙白了京应颐一眼,“为什么不可以?反正我就是要,你能怎么办我?” 京应颐摇头,心里化作了一团,看着云徽笙的眼睛里的喜爱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能怎么办呢?打也不舍得,骂也不舍得,不就只能看着你作威作福吗?” 云徽笙“哼”了一声,表示:“算你识相。” 京应颐笑着跪恩:“多谢笙笙大王大人有大量,多谢笙笙大王,笙笙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徽笙满意了,挣扎地就要从京应颐怀中起来,“嗯,跪安吧。” 京应颐将云徽笙一把拉回自己怀中,“笙笙大王的心情现在好一点了吗?” 云徽笙呆滞一下,原来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哄他吗?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用小锤子敲了敲,不疼不痒,但云徽笙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触动,一时间沉默没有说话。 京应颐还以为云徽笙的心情又因为自己的话低落了,没有一点犹豫,笑道:“你不要听边厌辞瞎说,我爸爸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 他将云徽笙的左手放到自己的两手中心,沉声道:“我爸爸乌行雪其实没死。” 云徽笙整个人就像弹簧一样绷直了,双眼发亮,感觉自己好像在接触什么豪门隐秘。 他激动地问道:“真的假的?” 京应颐哭笑不得,“当然是真的了。” “难道还能是我为了哄你高兴,说出来的谎话吗?那我岂不是太没有人性了,连自己已经死去的爸爸都拿出来开玩笑。” 云徽笙努力转动自己没怎么用过的脑子,开始猜测京应颐爸爸假死脱身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你父亲在外面拈花惹草,找小三了?” 京应颐淡定地摇摇头:“我父亲很爱我爸爸的。” 云徽笙接着猜测:“那就是你爸爸觉得和你父亲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两个人生活习惯不和,动不动就吵架,所以厌烦了?” 京应颐仿佛陷入了回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们经常吵架,但这并不是他们分开的原因。” 云徽笙举起自己的右手,装作在课堂上抢答:“京老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就是你爸爸在外面遇到自己的真爱了!” 京应颐好笑地摇头,伸手把云徽笙举得高高的手压下来。 “行了,别乱猜了,都没有,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里没有第三个人。”甚至有的时候,连我都插不进去。 想到这里,京应颐有些许的失落,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在云徽笙好奇的眼神中解释道:“他们最终选择分开是因为政见分歧。” “我爸爸虽然是个文文弱弱的Omega,但实际上骨子里却是极为坚韧。” “他从来都不认可贵族专横的制度,梦想改变整个帝国。” 云徽笙听着,心里对乌行雪这个人有了些许的描摹。 那是怎么样一个天赋卓绝,而又奋发进取的少年呢? 想来,也只有这样的Omega才会叫京应颐的父亲一见钟情吧。 然而京应颐的下一句就打破了云徽笙的幻想。 第54章 强取豪夺 “我爸爸那个时候一心想要改变世界,又怎么会和一个贵族相恋。” 京应颐三言两句就讲出了一个堪称是虐心的恋爱故事。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我父亲单方面的喜欢,以至于演变到之后的强取豪夺。” 京应颐说的没有什么起伏,却是听得云徽笙一张小脸揪了起来。 京应颐见状,伸手握住云徽笙的手,十指相扣,调侃道:“在你心里我父亲难道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虽然说是强取豪夺,但是其实我爸爸对他的感观并不差,甚至最后还爱上了他。” 云徽笙从来不吝啬自己对别人的坏印象,眉头紧皱,嘟囔道: “之前边厌辞还说你父亲身上经常有伤呢,谁知道是谁打的啊,说不定你父亲只是在你面前很好而已。” 京应颐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伤吗?那是我爸爸打的。” 云徽笙想了很多种可能,都没想到会是乌行雪打的。 “你不是说你爸爸是一个柔弱的Omega吗?他还会动手打你父亲?你父亲还没打过他?” 说着,云徽笙自己都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Omega和Alpha的体能差距很大的,是不是你父亲让他了?” 京应颐想了想,“从我记事起,他们两个一吵起来就会往训练室跑,每次都是我父亲鼻青脸肿的出来。” “后来我也查看了训练室的记录,我爸爸确实很厉害,你要是说我父亲让他了,其实按照我爸爸的实力,是不需要的。” 云徽笙双眼泛起了小星星,虽然只是通过旁人嘴中的三两句话了解乌行雪,但是他觉得自己快要爱上他了。 同时,云徽笙又想起那个叫他心生误会的边厌辞。 就他还想认乌行雪做爸爸?他要是知道乌行雪一只手就能把他拍死,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想和京应颐换爸爸。 不过很快,云徽笙又有了新的问题:“你父亲既然打不过乌行雪,为什么还能强取豪夺?” 京应颐闻言,瞥了一眼云徽笙,意味深长道:“有的时候,强取豪夺不一定需要用武力的。” “你只知道我爸爸是科研所的研究人员,却不知道我爸爸研究的是提升Omega精神力方面的药物。” “在他那个时代,精神力虽然作为广大科研所研究的重点对象,但是大多数人重视的却是如何提升Alpha的战斗力,没有人在乎Omega的死活。” “我爸爸怀着满腔热血从学校步入社会,遇到的第一个社会毒打就是研究资金问题。” “我爸爸虽然可以不要什么钱,但是他做研究的那些机器却各个都是烧钱的怪兽,光是运作起来的电费都不是我爸爸可以负担的,更不要说是买下它们了。” “于是,我父亲就开始了他的强取豪夺第一步——金钱引诱。” 京应颐嘴角微微上扬:“据我父亲说,他为我爸爸准备了从一到八一共八个招式,什么金钱,色诱等等都准备了,结果我爸爸倒在了第一关。” “我父亲一提,我爸爸就答应了,当天晚上,他们俩就去了酒店。” 云徽笙听着,心中对乌行雪的喜欢更深了。 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乌行雪,当机立断!” 京应颐接着说道:“不过那个时候,我爸爸只是当这是一桩金钱交易,他出卖身体,获得金钱,是最合理,最快速的方法。”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爸爸终于对我父亲有了好脸色。后来我问过爸爸,他说我父亲是难得的出手大方的老板,要狠狠地抓在手里,等他第二次忽悠拿钱。” “也是因为我爸爸的好脸色,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着手机里我爸爸嘘寒问暖的消息,我父亲还以为他们俩这是正式开始谈恋爱了。” 说到这里,京应颐忍不住笑道:“我父亲总是说,如果不是这个阴差阳错的误会,我是没有机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因为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他做出包养小情人这样没有道德感的事,但是我始终觉得,就算没有这个误会,我父亲也会死皮赖脸地缠着我爸爸。” “毕竟他可是爱得不行,要死要活地非要给我爸爸送钱。我爸爸刚毕业的时候没钱,我父亲难道就能拥有那么多钱吗?” “京家虽然是老钱贵族,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服我父亲那个毛头小子的。” 京应颐眼神冷漠,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仿佛他描述的不是他父亲遇到的那群为老不尊的,而是他自己遇到的“老人”。 “那群自诩功高的老臣,一个比一个难缠。我爸爸初入社会,寸步难行,难道我父亲不是吗?” “我爸爸恐怕到现在都不会知道,我父亲当年为了“包养”他的那笔巨款喝了多少酒,熬了多少夜。” 云徽笙听着,忽然伸出手掐了掐京应颐的脸颊。 京应颐猝不及防,低头看向云徽笙,就见云徽笙一脸阳光地看着自己。 下一秒,云徽笙伸手,两只手的食指抵在他的两边嘴角。 手上一个用劲,京应颐脸上出现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云徽笙从来没想到这样一个翩翩贵公子会有这样的笑容,一时间忍俊不禁。 京应颐心里暖暖的,伸手抱住云徽笙。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伤心,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不伤心了。” 云徽笙听着京应颐言不由衷的话,心中腹诽:“原来京应颐那么小的时候就是那么死装的一个人。” 京应颐不知道云徽笙心中的诋毁,“他们在我出生前后也曾有过一段恩爱时光。” “在人前做恩爱夫妻,人后更是模范情侣,一时风头无两,可谓是羡煞旁人。” “只可惜,好景不长......” 第55章 抛夫弃子的热血英雄 “我爸爸最终还是决定抛弃了京家家主夫人的身份,抛弃了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抛弃了......” 京应颐忽然顿了顿,最终还是一字一句道:“抛弃了,我和我父亲。” 云徽笙反握住京应颐的手,轻声道:“不要伤心,我相信,你爸爸还是爱着你的。” 京应颐点点头,“我知道,当年我爸爸离开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爱你。”” “为了这句话,我父亲还和我抢了很多年,他始终认为那句话是说给他的。” 京应颐忽然冷笑一声:“那句话分明就是给我的,他非要和我抢。” 云徽笙心道:分明是那么悲伤的时刻,你们俩父子也是够幼稚的。 就不能是对你们两个说的吗?他可不相信像乌行雪那样的Omega如果不爱京应颐的父亲,会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京应颐小孩子脾气道:“我父亲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爸爸究竟有多爱他。” “我父亲总是以为我爸爸在得到那个组织的消息后就义无反顾地抛弃了我们,是一个无情无义的Omega。” “但其实,我爸爸早就接到了那个组织的邀请,他为了我们,在这个他不喜欢的地方被困住了好多年。” 京应颐苦笑:“归根究底,这两个人也不过是傻子谈恋爱,能走在一起走过那么多年,还有了我,也算是老天眷顾了。” 云徽笙不高兴了,他冲京应颐翻了个白眼:“不要那么说乌行雪,他很聪明的好不好。” 京应颐奇怪地看向云徽笙,后知后觉道:“我怎么感觉你对我爸爸的感情好像有点奇怪啊?” 云徽笙一脸心虚:“有吗?没有啊,我只是单纯的崇拜你爸爸而已。” 他假笑道:“我真的很好奇是怎样优秀的Omega才能教出像你这样优秀、全方面的Alpha。” 不知道是云徽笙装得太好,还是京应颐真的那么相信他。 云徽笙那么一说,京应颐就忍不住笑。 他轻声道:“我替我爸爸谢谢你的夸奖。” 云徽笙摇摇头:“不客气,毕竟笙笙大王就是如此的聪明能干。” 云徽笙一颗头高高地扬起,像只高傲自恋的孔雀一样: “看在你给笙笙大王讲了那么长一个故事的份上,笙笙大王就原谅你之前的失礼了。” 京应颐俯首称臣:“笙笙大王真是宽容大量,笙笙大王不愧是举世难闻的明君,微臣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像笙笙大王这般体恤臣下的皇帝。”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微臣相信,笙笙大王的肚子里肯定能撑下两只船!” 说着,京应颐伸手摸了摸云徽笙的小肚子,还不忘捏捏他小肚子上的赘肉。 云徽笙看到那一坨赘肉,羞愧地低下了头。 但是和羞愧这种需要自我反省的情绪相比较,还是恼怒这种只需要向外发泄的情绪更得笙笙大王得青睐。 毕竟笙笙大王可是个从不内耗的Omega! 他不高兴地拍掉了京应颐的手,抱着双臂,又开始生闷气。 京应颐见状,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后悔吗?愧疚吗? 说实话,京应颐是有一点的。 可等他手指摩挲着,回味之前云徽笙小肚子上的赘肉手感时,京应颐那一点后悔和愧疚就烟消云散了。 “笙笙大王就原谅微臣吧,微臣愿意用稀世珍宝来替微臣赎罪,希望笙笙大王看在这珍宝的份上原谅微臣的大意。” 云徽笙闻言,终于愿意给京应颐一个眼色了。 京应颐见云徽笙的那个小眼神,瞬间就明白他的计谋奏效了。 他微微低头,臣服道:“微臣要为笙笙大王进献翡翠云母珍珠项链一条,希望笙笙大王能让臣为您戴上。” 说着,京应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绚丽夺目的项链。 几乎是这条项链一亮相,云徽笙就被这项链俘获了。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项链,项链是由一颗颗大小均匀圆润的珍珠串成,白得几乎晃眼的珍珠叫人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但是真正吸人眼球的,还是项链正中央坠着的翡翠,又大又绿,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看的人心生欢喜。 云徽笙将这项链放在手里看了一眼,就迫不及待地叫京应颐为自己戴上。 戴上之后,他满意地看着这条项链,手上摸了又摸,看起来喜欢极了。 京应颐笑道:“就那么喜欢这条项链吗?之前给你的手表都没见你那么喜欢。” 云徽笙回过头看了一眼京应颐,一点不掩饰他的财迷本性。 “这条项链一看就比那个手表值钱,我当然更喜欢它了。” 云徽笙想到之前京应颐说的话,小下巴微微抬起:“那本大王就原谅你了,京爱卿。” 京应颐应道:“谢笙笙大王隆恩,笙笙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直到云徽笙收起下巴,京应颐才伸手在云徽笙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宠溺地笑道:“我怎么才发现你是个小财迷啊?” 云徽笙满意地看着项链上的翡翠,晶莹透亮,碧绿色的眼睛比所有绿色都要清透,一看就是品相很好。 “这个世界上谁不爱钱?你要是没有钱,这条项链也到不了你手里啊。” 京应颐伸手拿起项链看了两眼,看上去像是在怀念似的。 云徽笙有些害怕京应颐会把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再要回去,连忙将这条项链收起来,放到自己的衣服底下。 虽然京应颐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没脸没皮的人,但是在这条项链面前,云徽笙不愿意相信人性。 京应颐倒是没猜到云徽笙的小心思,他看到云徽笙的举动后轻笑一声。 “也好,你以后就这样收着这条项链吧,千万记住要随身带着,不要让别人轻易看见。” 云徽笙疯狂点头,只要京应颐没有要回去的想法,他就高兴,连带着之前的气都消了,看京应颐也有好脸色了。 “当然,才不外露嘛,我知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叫别人看见的。” 云徽笙的有些话是真话,有些话却是在放狗屁。 就像他现在的承诺一样,隔天下午,这串价值不菲的项链就“不小心”地被边厌辞看到了。 第56章 水性杨花 他一下就猜到这串项链原来的主人,质问道:“这是京应颐给你的?” 云徽笙眼见边厌辞成功注意到这串项链,又装模做样地说道:“哎呀,这怎么被你看到了。” “京应颐可是告诉过我,叫我不要拿出来给你们看的,毕竟要财不外露嘛。” 边厌辞闻言冷哼一声:“什么狗屁规矩?!” “什么叫财不外露?珠宝首饰只有戴出来叫所有人看见才是它存在的意义。” “要是别人不知道这条项链的存在,那和你没有它有什么区别?” 他看向云徽笙脖子上那条项链,如此高饱浓度的珠宝戴在任何人身上,第一眼关注的都是项链本身。 深邃得仿佛有一泓凝结了亿万年光阴得幽碧潭水,线条完美到好似造物主亲自打造,再经由天地万物自然打磨,不用多加一笔,便足以称为完美。 可这条项链偏偏被送给了云徽笙,以至于原本是主角的它彻底沦为了配角。 那幽邃的寒潭,曾经犹如深不可测的寒渊,现在却紧紧地依偎着云徽笙暖玉般的肌肤,成为了那白瓷似的肌肤的陪衬。 碧绿和白瓷似玉的极端对撞,最终却诡异的融合在一起,为那荔枝肉般晶莹的肤色增添了几分光彩。 虽然极其不愿意相信,但是边厌辞不得不承认,京应颐这礼物送的极好。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能像这条翡翠珍珠项链这般适合云徽笙的首饰了。 其他的首饰都配不上云徽笙,经由人工雕琢的珠宝太过刻意,自然形成的珠宝又过于质朴,鲜少有像这条翡翠珍珠项链般亮眼。 可是看着云徽笙对这条项链的喜爱程度,一想到之后哪怕是京应颐分手了,和他结婚了,这条项链也会躺在云徽笙的书桌里...... 更甚者,因为太喜欢这条项链,云徽笙结婚的时候也会带着这条项链...... 边厌辞一想到这里,就气恼得不行。 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比这条项链更好看更昂贵的珠宝,然后再送给云徽笙。 只是现在边厌辞实在找不到能与之匹敌的珠宝,只好将自己珍藏许久的一枚胸针送给云徽笙。 他原本是想亲手别在云徽笙的胸前,好叫京应颐也看到他的这份“心意”。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胸针没有那项链珍贵,边厌辞又不好意思那么做了。 万一被京应颐嘲笑了怎么办? 边厌辞不敢想象那个扬景,原先还准备挑衅的心瞬间歇了。 他伸出去的手转了一个弯,最后将那胸针塞进了云徽笙的手里。 云徽笙拿起那枚胸针仔细端详着,是他从没见过的独特设计。 虽然独特,但是完全符合大众审美,而且是那种一看就很昂贵的款式。 云徽笙很喜欢。 边厌辞见云徽笙将那胸针放在手中反复端详,心底还是有些没底气。 这胸针虽然昂贵,但估计着,也就是那项链价值的三分之二而已。 边大少爷是第一次在送礼这份行道上不如别人,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他急匆匆地将那胸针塞到云徽笙的口袋里,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别看了,等我找到更好的再送给你,这个你就先收下吧。” 云徽笙听到还有更好的,眼睛都亮了。 他点点头,笑道:“那我就等着你给我更好的了。” 边厌辞点头,又看见云徽笙摆弄着那翡翠珍珠项链。 他现在一看到这项链就想到京应颐,一想到京应颐就心烦,难得地转移话题道: “你的晚宴办的很顺利,学生会的那些人应该也看到了你的才华,他们服你了吗?” 边厌辞说这话的时候气势极强,仿佛如果学生会的人还不服,他就会冲到学生会去和他们理论理论。 当然,具体是用嘴,还是用沙包大的拳头就不知道了。 云徽笙闻言点头,“服了服了,大家现在对我都很尊重,都很听我的话。” 当然了,云徽笙是一个看得明白的人。 他知道学生会的人虽然因为晚会的事情对他的观感转好,但是现在对他那么顺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迫于京应颐的威压,但是云徽笙已经很满足了。 云徽笙刚为现在的安稳生活开心呢,就听边厌辞说:“京应颐实在太狡猾了,我辗转找了好多人,都没有找到他的证据。” 一向强势的边厌辞此时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红通通的,像是被煮熟的虾一样。 他请求道:“不过我现在又有了一些眉目,你再给我一个月,我保证我一定会找到他的证据的!” 云徽笙听到边厌辞的话,并没有边厌辞心中想的那般焦急。 一听到边厌辞还没有进展,云徽笙忽然松了一口气。 他笑道:“既然你还没有找到,那说明京应颐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做那些事。” “我们还是分手吧,”云徽笙心里想,自己终于可以结束这段不道德的关系了! 哪知道边厌辞闻言,突然冲到他身边攥住他的胳膊,疯狂摇晃起来。 他哀求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嘛。” “我没找到证据只能说明京应颐太狡猾了,根本不能说明他什么都没干。” “我向你保证,他真的做了!那些龌龊事都是他在背后挑唆的!云徽笙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云徽笙被摇的头晕脑转的,“可我给了你一个月,你都没找到证据。” “你还想要我怎么相信你?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吗?” 云徽笙本意是在反讽,哪知道边厌辞这次脸皮厚的很,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 “好!我就知道云徽笙你最好了!你放心,一个月的时间,我肯定能找到京应颐的罪证的!” 说完,边厌辞又像一只迫不及待想要出门的哈士奇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地飞快。 云徽笙站在后面伸出一只手想挽留他,最终也只能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无助地挥了挥手。 他长叹一口气,感觉自己心很累。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Omega!” 第57章 他不像嗜血的鹰,倒像是想榨干他的罗刹 他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粉色衬衫的男人正站在树下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 云徽笙从未见过这样打扮的学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来人的身份。 ——岑醉,奥里斯贵族学校F4之一,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在原著小说里,他一边为徐清影倔强的性格和美貌吸引,一边又嫌弃徐清影平民的身份。 两相矛盾之下,再加上发现徐清影是好兄弟边厌辞的心上O,于是只能默默退出。 花花公子岑醉最终成为徐清影人生中的过客,只能看着边厌辞和徐清影的爱恨纠葛,独自悲伤。 按照原著的设定,岑醉应该是一个悲情男二的设定,写出来就是为了催泪的。 无数读者在看到岑醉最后的落寞时流下了眼泪。 毕竟谁会不爱一个见过万千风华,阅过万花的花花公子独爱一人? 甚至最后因为没有和他所爱之人在一起,而孤独一生...... 谁不爱看一个明明手段众多,自身也没什么感情道德的花花公子碍于自己对兄弟的友谊,以及想要自己的心上O得到最好的归宿,而含泪抑制住自己的情感,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云徽笙感叹,果然世人都喜欢看高悬在空中,皎洁的明月跌入泥中,更喜欢看本就在尘土中的脏狐狸,为了心爱之人,洗干净自己,想要爬上岸来到心上人身边。 可哪怕是洗得再干净,常年生活在泥土中的脏狐狸连呼吸都是肮脏的味道。 在这个时候,都不需要心上人说话,脏狐狸就会自己感到自卑。 最终,为了追求幸福爬上岸的脏狐狸也会自己委屈巴巴地,捧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一边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一边悄无声息地离开心上人身边。 这样的扬景,只是想想就叫人感觉到舒爽。 云徽笙只是一个庸俗之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这种悲情戏码,是云徽笙这种人最喜欢看的。 云徽笙想着,视线落到了岑醉脸上,在看到他脸上的怒气时,心中一紧。 是了,他怎么给忘了,岑醉除了花心之人最痴情的标签之外,还有一个最在乎友谊的义气之人的标签....... 被他看到自己背着京应颐和边厌辞来往什么的.......云徽笙只是想想就觉得麻烦。 果不其然,只见岑醉怒不可遏道:“你明明已经和京应颐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跑去纠缠阿辞?” 云徽笙听着岑醉那捉奸的语气就翻了个白眼。 按照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明显得罪人的小动作。 云徽笙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身上的悄无声息的变化。 云徽笙冷笑道:“你怎么就断定是我纠缠边厌辞,而不是他纠缠我呢?” 岑醉明显不相信云徽笙,“像你这种平民Omega最会花言巧语,蛊惑人心。” “如果不是你先和阿辞搅在一起,阿辞也不会喜欢你。” “可恨的就是你明明已经招惹了阿辞,却要去招惹京应颐!” 云徽笙假笑道:“不知道啊,反正我和京应颐交往之后,边厌辞要死要活的上赶着要给我做情人。” “你要是真觉得这样不道德,那你就去和边厌辞说啊,和我说有什么用?” 云徽笙信誓旦旦,甚至还有些期待岑醉真的将边厌辞劝退,这样他也少了一个麻烦。 他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一脸诚恳道:“只要边厌辞同意不再纠缠我,我立马就可以和他分手,从此一心一意和京应颐在一起。” 云徽笙说的真挚,岑醉却是一脸,你说什么,我听懂了,但是全部不信的表情。 岑醉冷哼一声: “为了攀附权贵,不择手段,你们这种平民Omega的话是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云徽笙气急反笑,低声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不等岑醉有所反应,他舔了一下后槽牙,不怀好意道: “是啊,是我恬不知耻,为了攀权附贵勾引了边厌辞,现在他爱我爱得不得了,非我不可的那种。” “只要我一和他提分手,他就要自杀,怎么办?难道你还想杀了边厌辞吗?” 岑醉一副果然如此:“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阿辞?” “还有京应颐,虽然我和他关系一般,但是他到底算是我的兄弟,我绝对不会任由你这种平民Omega毁了他的。” 云徽笙冷笑一声,轻蔑道,“那可怎么办呢?我还没玩够呢,目前一个都不打算放过呢~~” “毕竟我是一个贪图钱权的庸俗平民Omega,好不容易攀上两个高枝,我怎么舍得放弃呢?” 云徽笙音线拉长,听起来轻飘飘地,像是挑衅,又像是调情。 “你如果真的很担心你那两个兄弟的话,不如效仿佛祖割肉喂鹰,舍己为人好了?” 云徽笙上前两步,走到岑醉身边,双眼微眯,一边嘴角微微上扬。 “传闻尸毗王在救世渡人的路上,偶遇了一只正在被鹰猎杀的白鸽。因为善意,他庇护了这只白鸽。” “尸毗王要求鹰放过这白鸽,鹰则要求他拿自己的所有物来交换:尸毗王承诺给鹰财富、地位、珠宝珍玩,但鹰一一拒绝了。” 云徽笙伸手,一只手放在了岑醉的左胸口上,在感受到岑醉剧烈的心跳和蓬勃的生命力后,他微微一笑。 他幽幽地说道:“可是鹰只要尸毗王的血肉。” 岑醉伸手钳制住云徽笙作乱的手,一双深邃的眼眸迎上云徽笙含笑的眼眸。 他冷声道:“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云徽笙抖了抖手腕,示意岑醉松手。 岑醉挑了挑眉头,歪了歪头,松开了云徽笙的手腕。 云徽笙刚得到自由,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在看到手腕上的红痕时抱怨道:“怎么这么暴力呢?” 岑醉听着云徽笙撒娇似的口吻,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酥酥麻麻的。 这一刻,眼前的云徽笙不像是要嗜血吞肉的鹰,倒像是那些追随佛陀的罗刹O,急于榨干他的精血。 第58章 我只给你一个选择 云徽笙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你想做救世主,但是我可看不上这样脾气暴力的“佛陀。”” “那样我可就要纠缠这京应颐和边厌辞一直到生生世世,那你这两个兄弟可就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 岑醉心中一动,面上“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示意云徽笙继续说。 云徽笙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后可以唏嘘岑醉,瞬间就来了心情。 于是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是个宽宏大量的皇帝,不和小人一般见识。 云徽笙理了理思路,接着说道:“于是尸毗王拿来一只天平,把鸽子放在一边,自己则坐在另一边,指使侍者来割自己的肉。” “就从这里开始割,一块接着一块,一块接着一块。” 说话的时候,云徽笙的身体微微前倾,宽大的短袖套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身体曲线。 岑醉视线的余光注意到他领口处的春光,明明是阅尽千帆的人,现在却纯情的像个孩子。 他微微转头,不敢再看一眼。 偏偏云徽笙不想放过他。 他放低声音,温柔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钩子,撩拨着岑醉的心弦。 云徽笙的手放在岑醉胸前不停的盘桓,食指若有若无地在他平坦的胸前滑动。 温热的指尖划过质感优秀的衬衫,只留下淡淡的热感,痒意仿佛一只勤劳的蚂蚁,顺着血管来到了岑醉的大脑。 云徽笙在和我调情——岑醉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只能想到这一点。 岑醉不是没有和别人调过情。 事实上,作为一个纯粹的花花公子,岑醉几乎是三天两头就和别人调情。 而且往往他是最开始调情的那一个,花言巧语,摸手飞吻,制造各种亲密行为,直到调情的对象脸红心跳为止。 可那个时候,他虽然高兴,却完全没有任何脸红心跳的迹象。 可眼下,只是被云徽笙拙劣的调情手法拨弄了一下,岑醉就感觉自己好像醉了。 室外寂静的空气中,远处的蝉鸣若隐若现。 岑醉的世界一片寂静,耳边传来最剧烈的声音是他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每一声好像都在提醒着岑醉,他对眼前人异样的情感。 云徽笙的手渐渐地伸到了岑醉的脖颈上,食指在岑醉至关重要的命门上来回勾勒着,仿佛割肉喂鹰的不是救苦救难的佛陀,而是岑醉一般。 “但是他割了一块又一块,那天平却总不见平,他便一直割下去,但天平却还不平。” “他于是了悟,只有舍去自己的全部肉身才可以救下这白鸽,于是便将整个肉身都扑在天平上。” 云徽笙意有所指道:“尸毗王舍去了自己的整个肉身,这天平这才终于平了。” “后来,尸毗王因一心向佛,再加上他积攒的功德得到成佛,得以重塑肉身。” “这割肉喂鹰的故事也成了一桩美谈,可你知道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除了尸毗王之外,在没有第二个因割肉喂鹰成佛的吗?” 岑醉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他看着云徽笙,没有回话。 云徽笙也不需要他回话,他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世人都很爱扮救世主,但不知道要救一个人有时会产生的代价。” “有人只靠随地吐口唾沫就能救下一个干渴将死的人,但也有人只是因为一个道义的选择就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生命。” “为了一只白鸽就献出自己的全部血肉,是佛陀转世所以最终成佛,可是你呢,岑醉,你是佛陀转世吗?” “你愿意为了京应颐和边厌辞做到这种程度吗?割肉喂鹰,你愿意用整个岑家来喂养我这个贪婪的平民Omega吗?” “你该不会以为只是嘴上说说,就可以拯救京应颐和边厌辞了吧?怎么,身为救世主的你的拯救就是这么廉价的吗?” 岑醉嘴角微微上扬,听懂了云徽笙的意思。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么有意思,那么拐弯抹角的谩骂了。 岑醉抬手覆在云徽笙的手上,一脸嘲讽的冷笑,偏偏声音还粘腻得好像对云徽笙情深意重一般: “割肉喂鹰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岑醉自认还没有为兄弟做到这种程度。” “可如果你说是需要喂饱你这只魅魔的话,我是可以舍己为人的。” 岑醉弯下腰,在云徽笙的脸侧亲了一下,而后直起腰一脸得意地说道: “美人,你早说你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才接近边厌辞和京应颐的啊,我不早就会来找你了吗?” 云徽笙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口,感觉自己心里一阵恶心,就像是走在大马路上突然被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狗咬了一口一样。 他下意识地反胃,好在这程度不重,他可以控制住。 只是抬起头,看到岑醉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云徽笙决定不再忍了。 当着岑醉的面,云徽笙开始“呕”了起来。 岑醉丝毫没有自己被嫌弃的感觉,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笑声后,岑醉正色道:“再伶牙俐齿又怎么样?” “你要知道,我要是想搞你,简直轻而易举。” “我为什么非要按照你给的设想走呢?割肉喂鹰?我岑醉从来都不是那么讲道理的人。” “我完全可以揭穿你的真实面目,到那个时候,无论是京应颐还是边厌辞都会选择和你分手。” 岑醉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徽笙,好若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官,三言两句就可以断定云徽笙的生死。 “我现在通知你,是心善,还想给你留一条活路,你自己主动去分手,至少不会把他们两个彻底得罪了。” “可要是我去插手,你信不信,他们两个回过神来,一只手指头就会把你捏死?” 云徽笙“呕”了半天,最终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他听到岑醉的话,苍白的小脸虚弱地笑了笑。 下一秒,云徽笙直起腰,张狂地笑了笑,对着岑醉竖了一个中指。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就去啊,向京应颐,或者是向边厌辞,更甚至是他们两个一起告密。” “说我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说我私生活混乱,明明才和男朋友交往三天,就出轨了。” 云徽笙想了想,接着道:“不对,你还要告诉他们,我是蓄意接近,我贪慕权贵,我骄奢淫逸,你大可以去说,将这个世界上所有不好的词汇都放在我身上。” 云徽笙说着,自己哈哈大笑道:“可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在乎。” 他舔了舔嘴唇,“我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这些,可他们还是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话音刚落,云徽笙就冲到岑醉身前,伸手拽住岑醉的衣领,将岑醉高大的身体拉了一个踉跄。 他看着岑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没骗你,除非我主动放手,不然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事到如今,你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像刚刚我说的那样——你来换他们。” 不等岑醉回应,云徽笙忽然松开岑醉的衣领,轻蔑地拍了拍他宽广壮硕的胸膛: “佛陀割肉喂鹰,是因为他心善;而你代替他们,是因为我只给你这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