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没算到楚云容还有后手!这千年夜明珠,比那深海鲛绡珍贵十倍都不止,皇上见了,定然会龙颜大悦!
他之前的算计,岂不是成了笑话?
皇帝接过夜明珠,放在手里仔细观赏,越看越喜欢,笑着说道:“好!好宝贝!”
“这夜明珠不仅稀有,还这么实用,朕很喜欢!孟先生,你有心了。赏!重重有赏!”
孟东礼连忙躬身道谢:“谢皇上恩典!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听着皇帝对千年夜明珠的连声赞叹,他指尖悄悄攥紧了袍角。
他赌对了!
先前齐王与吏部侍郎暗地算计,想用深海鲛绡压过孟家风头,却没算到楚云容早为他备下这后手。
这千年夜明珠在暗室中能映出丈许光亮,不仅稀有,更能当夜明珠照明,比那中看不中用的鲛绡珍贵十倍不止。
“好!好宝贝!”
皇帝将夜明珠托在掌心,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珠面,笑意止不住地漫上眼角。
“这夜明珠不仅稀有,还这么实用,朕晚上批奏折正好用得上。”
“孟先生,你有心了!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
“谢皇上恩典!”
孟东礼连忙躬身行礼,额头抵着地面,掩去眼底的得意。
楚云容站在一旁,看着皇帝喜不自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吏部侍郎与齐王,语气带着几分轻缓的调侃。
“两位大人方才还说,献宝需配得上皇家规制,如今看我舅舅这千年夜明珠,配得上今日的献宝会,配得上献给皇上吗?”
吏部侍郎张了张嘴,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千年夜明珠别说献皇帝,便是作为国礼送予邻国,都足够彰显诚意,他哪敢说不配?
只能尴尬地别过脸,假装整理官袍。
齐王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指节攥得发白。
他先前费尽心机弄来深海鲛绡,本想在献宝会拔得头筹,如今却被一颗夜明珠比得毫无光彩,之前的算计全成了笑话!
可碍于皇帝在场,他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挤出笑容:“好……好宝贝!孟先生好眼光,能寻到这般稀世珍宝,真是为皇上费心了!”
皇帝没留意两人的异样,依旧捧着夜明珠观赏,转头对身旁的太监吩咐:“把这夜明珠送到御书房,好生收着,日后朕就用它照明批奏折。”
“是!”太监小心翼翼地接过夜明珠,脚步轻缓地退下。
殿内赞叹声此起彼伏,楚云容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今日这一回合,不仅帮舅舅保住了颜面,还挫了齐王与吏部侍郎的锐气,算是初胜。
但她心里清楚,齐王向来记仇,日后的较量,还长着呢。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一阵轻响,四公主端着一个锦盒走上前,盒中铺着天青色缎布,放着一幅《百鸟朝凤》绣屏。
金线绣成的凤凰羽翼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百鸟的羽毛用细如发丝的彩线分层绣制,连鸟喙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父皇,儿臣为您献上《百鸟朝凤》绣屏,祝父皇如凤凰般威仪万方,江山永固。”
四公主屈膝行礼,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大臣们纷纷点头称赞,礼部侍郎率先开口:“四公主好手艺!这绣屏针脚细密,配色雅致,真是皇家雅器!”
可没等四公主的笑意完全展开,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云容身后跟着两名内侍,抬着一个被红布严严实实裹住的巨型器物,刚踏进门,便引来了满殿目光。
“那是什么?瞧着比圆桌还大,莫不是块粗笨的石头?”
“定是拿不出像样的贺礼,才用这粗重物件充数!”
“你看四公主的绣屏多雅致,哪像郡主这般,带个不明不白的东西来丢人现眼?”
窃窃私语顺着风飘进楚云容耳中,她却只淡淡勾了勾唇,径直走到殿中,对着龙椅上的皇帝屈膝行礼:“皇上,臣为您带来了解忧的东西。”
皇帝放下酒杯,目光落在那红布包裹上,饶有兴致地笑:“容淑有心了。只是这礼物瞧着这般厚重,倒让朕好奇里面藏了什么。”
“陛下英明,不如猜猜看?”楚云容抬眸,眼底带着几分俏皮,“提示一句,这物件寓意富贵绵长,与陛下的江山万代正相配。”
“哦?”
皇帝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器物的轮廓,忽然打趣道。
“依朕看,倒像个装满杂粮的大缸,难不成你这丫头,要送朕一缸米,祝朕五谷丰登?”
有了上次摇钱树的惊喜,皇帝心里其实多了几分期待。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笑,四公主坐在席间,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眼底掠过一丝不屑。
不过是个郡主,也敢在宴上卖弄,拿个粗笨东西来丢人,哪比得过自己耗时半年绣成的绣屏?
可下一秒,楚云容上前一步,抬手扯住红布的一角,声音清亮:“陛下说笑了,臣这就为您揭晓!”
红布应声落下,直径近一米的纯金聚宝盆稳稳立在殿中。
盆身上雕刻的五谷丰登纹样栩栩如生,龙纹缠绕着盆沿,每一片龙鳞都细致入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金盆上,映得满殿金光闪闪。
殿内的笑声戛然而止,大臣们纷纷起身,眼中满是震惊。
户部尚书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对身旁人说:“这得用多少黄金?
“怕是抵得上国库半年的赋税了!容淑郡主这家底,真是厚得吓人!”
皇帝也看得眼神发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显然是动了心。
可没等他开口夸赞,一道娇俏却带着讥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父皇,儿臣倒觉得,这聚宝盆虽贵重,却满是铜臭,实在俗气。”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四公主。
她站起身,先对着皇帝屈膝行礼,随即转头看向楚云容,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容淑郡主将这样的俗器献给父皇,莫不是把父皇当作只重财物的凡夫?”
“儿臣这绣屏,虽不如聚宝盆贵重,却是儿臣每日绣到深夜,耗时半年亲手绣成,一针一线都是心意,这才是寿宴该有的雅致,而非用黄金堆砌出来的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