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倒在地,脑袋往地上磕,额头瞬间就红了一片,声音带着哭腔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
“这,这等污秽不堪的场面,实在是污了您的凤目!”
“万万看不得啊!还是…还是等里面的人穿好衣裳,再慢慢处理此事吧!”
他早已从五公主煞白的脸色和楚云容的突然出现中察觉出不对劲。
此刻哪还有半分勇气去掀那床被子,只盼着能拖延片刻,或许还能有转机。
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本就瞧不上这狗仗人势的小太监,此刻见他竟敢阻拦,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二话不说,抬脚就朝小太监的肩膀踹去!
小太监被踹得连连后退,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再也不敢上前阻拦。
总管太监整理了一下衣袍,正要伸手去掀被子。
“皇上驾到——!”
门外突然传来李公公尖细又响亮的唱喏声。
众人闻声,慌忙转身,纷纷跪伏在地,齐声行礼:“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面色沉郁地走了进来,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众人,又看了看紧闭的床榻,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
“好端端的寿宴,你们都聚在这偏僻阁楼做什么?五公主派人去请朕过来,究竟有何事要禀?”
他的话音刚落,阁楼深处便传来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清晰地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皇帝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皇后的寿宴乃是皇家颜面,竟有人敢在此刻行此苟且之事。
简直是胆大包天,把皇家颜面踩在地上摩擦!
五公主跪在人群中,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她方才急匆匆去请皇帝,本是想让他亲眼看见楚云容的丑态,让这位圣眷正浓的郡主彻底失宠,可如今楚云容好端端地站在一旁,床榻里的人究竟是谁?
她心中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分明是弄巧成拙,怕是要引火烧身了!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玩完了,自己不会受罚吧?
“父,父皇……儿臣,儿臣只是带着众人在花园散步时,偶然听到这阁楼里有,有奇怪的动静,想着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才斗胆请父皇过来查看的……”
她说话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连头都不敢抬,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掌心满是冷汗。
皇帝盯着五公主这副支支吾吾,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心中早已猜到了七八分,脸色愈发阴沉,冷声道:
“是吗?那朕今日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动静,值得你这般兴师动众地请朕过来。”
就在这时,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已然上前,一把掀开了那床晃动的锦被。
被子下的两人竟还纠缠在一起,丝毫没有察觉外界的动静!
旁边候着的嬷嬷见状,立刻端来两盆早已准备好的冷水,狠狠浇在了两人身上!
冰冷的冷水瞬间将床上的两人浇醒,他们猛地睁开眼。
看清周围围满了人,还有皇帝皇后这般尊贵的人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慌忙抓过被子和散落的衣裳往身上裹,动作慌乱,狼狈不堪。
皇帝的目光落在两人脸上,看清他们模样的瞬间,周身的威压陡然暴涨。
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连大气都不敢出。
“哎呀,”
就在这死寂般的沉默中,楚云容却突然轻笑出声,语气中满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她微微睁大眼睛,故作疑惑地说道。
“这不是三公主和陆公子吗?怎么会是你们二人在这儿?”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得像见了鬼一样看向楚云容。
谁都知道此刻皇帝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开口,无疑是撞在皇帝的枪口上!
楚云容的胆子也太大了!
三公主彻底慌了,顾不上整理衣裳,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地喊道。
“父、父皇……儿臣,儿臣不是故意的……”
“我的月儿啊!”德嫔此刻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的端庄,疯了似的从人群中冲出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紧紧裹在三公主身上。
随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红印,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求皇上明察!我们月儿一向乖巧懂事,绝不是这等不知廉耻的人!”
“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有人设下圈套陷害她的啊!”
楚云容站在一旁,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玩味又无辜的笑容,慢悠悠地开口:“德嫔娘娘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三公主身份尊贵,金枝玉叶,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呢?想来定是被人陷害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缩在一旁,面如死灰的陆今安身上,故作疑惑地问道。
“可这陷害三公主的人,究竟是谁呢?总不会是陆公子你吧?”
不等陆今安开口,楚云容的声音陡然转厉,字字清晰,掷地有声:“陆今安!你这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算你心里觊觎三公主,可你如今不过是个低贱的挑粪郎,也敢对堂堂公主霸王硬上弓?”
“你好大的胆子!”
挑粪郎三个字,她咬得极重,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在众人的心尖上,更扎在皇帝的心头。
皇帝的脸瞬间又黑了三分,周身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死死盯着陆今安,眼中满是杀意。
陆今安此刻彻底清醒过来,他怨毒的目光死死剜着楚云容,心中满是不甘,愤怒。
明明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楚云容明明该是床榻上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而自己却和三公主一起,落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明明他明明是要设计楚云容的,他都已经看见楚云容进来了,怎么会变成三公主?
还没等地上的二人辩驳,楚云容便继续添油加醋道:“皇上陆今安弃于三公主的美貌,竟然敢对三公主霸王硬上弓,这样品行不堪之人,应当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