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动手里的钢管。
呼啸的风声,直奔祁同伟的头颅而来。
祁同伟侧身躲过,一记迅猛的侧踢,踹向彪子的小腹。
他毕竟是练过的,身手远超常人。
彪子没料到他还敢还手,被一脚踹得连退几步,差点摔倒。
“妈的!”
“还敢动手!”
“给我上!砍死他!”
彪子怒吼一声。
剩下的人,一拥而上。
双拳难敌四手。
祁同伟的格斗技巧再好,也架不住对方人多,而且手里都拿着致命的凶器。
一根钢管,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剧痛传来,他身体一个踉跄。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
拳头,脚,钢管,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
他被打倒在地,又挣扎着站起来。
再次被打倒。
他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蜷缩起身体,护住要害。
车内。
高小琴和高小凤隔着车窗,看着外面惨烈的一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那个刚刚还说要带她们去京州的男人,被人围在中间殴打。
高小琴想要下去,却被高小凤死死拉住,一个刚见面的男人和自己妹妹,高小琴还是选择了后者。
鲜血,从他祁同伟的额角流下。
终于,殴打停了下来。
祁同伟躺在地上,浑身是伤,意识都有些模糊。
彪子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碾了碾。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牛逼吗?”
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在祁同伟的脸上。
然后,他转身,走向那辆轿车。
“好了,轮到你们了。”
他冲着车里,露出一个黄牙。
“大哥说了,让你们好好伺候伺候兄弟们。”
“也让我们的护花使者,好好欣赏一下。”
他挥了挥手。
几个混混立刻上前,用钢管粗暴地砸碎了车窗玻璃。
玻璃碎片四溅。
一只手伸了进来,粗暴地拉开了车门锁。
“啊——”
高小凤发出绝望的尖叫。
车门被猛地拽开。
一个混混狞笑着,伸手就去抓高小凤的头发。
“不要!”
高小琴猛地扑了过去,将妹妹死死地护在自己身后。
她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危险。
“放开我妹妹!”
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脸上满是泪水。
但这一刻,她的表情里,没有了怯懦。
“哟,还挺有情有义。”
彪子走了过来,一把揪住高小琴的头发,将她从车里拖了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放开她!”
地上的祁同伟,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了一声。
彪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
“看来我们的英雄,是真的心疼了。”
“越是心疼,玩起来才越有意思。”
他蹲下身,捏住高小琴的下巴。
“小妞,长得真不赖。”
“别怕,哥哥们会很温柔的。”
说着,他的手,就开始去撕扯高小琴那件素色的长裙。
“不……不要……”
高小琴挣扎着,哭喊着,但她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刺啦——
裙子的领口被撕开,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住手!”
高小琴突然停止了哭喊。
她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决绝。
她看着彪子。
“我跟你们走。”
“你们想怎么样……都行。”
“求求你们,放过我妹妹。”
“她还小。”
彪子笑了。
他揪着高小琴的头发,将她的脸凑到自己面前。
“你以为你有得选吗?”
“老子告诉你,今天,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高小琴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
“不过你这个当姐姐的,倒是提醒我了。”
“先让你妹妹在旁边好好看着,学学你怎么伺候男人。”
说完,他手上猛地用力。
刺啦——
高小琴胸前的衣料,被撕开一道更大的口子,露出大片的肌肤。
夜风灌了进来,冰冷刺骨。
绝望,如同潮水,将高小琴彻底淹没。
就在彪子狞笑着,准备扯下她最后蔽体的衣物时。
砰!
一声枪响,在寂静的深夜里,炸得人耳膜生疼。
彪子撕扯衣服的动作,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手背上,一个血洞正汩汩地向外冒着血。
剧痛,迟钝了半秒,才疯狂地席卷而来。
“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手踉跄后退。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震住了。
他们循着枪响的方向看去。
本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祁同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额头的血流过眉骨,糊住了他的左眼。
他只能用右眼,死死地盯着这边。
他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枪口,还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
“我操!”
一个混混反应过来,举起钢管就要冲上去。
“别动!”
彪子忍着剧痛,厉声喝止了手下。
他不是傻子。
那把枪,他认得。
警用制式手枪。
事情的性质,在枪响的那一刻,就彻底变了。
打人,是伤害。
袭警,是重罪。
不管打人还是袭警,这枪一响,整个吕州都知道了,警察过来,到时候那么多人和老百姓看到。
祁同伟是人民英雄,舆论发酵,赵瑞龙,扛不住。
他爹赵立春,也未必兜得住。
祁同伟的身体晃了一下,他看着彪子,一字一句地开口。
“再用你的脏手碰她一下。”
“下一枪。”
“我打爆你的头。”
他的话语里没有半分虚张声势,只有冰冷的,不计后果的疯狂。
“你敢!”
彪子捂着流血的手,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可以试试。”
祁同伟回答。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夜风吹过的声音,和彪子粗重的喘息声。
他不敢赌。
他看着那个浑身是血,却站得像一杆标枪的男人。
他从那个男人的独眼里,看到了同归于尽的决绝。
这个人,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