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大部分人都已归家,街道上唯有两道身影行色匆匆。
“你确定你现在是要带我去见节度使吗?”任鹏海面色深沉,他在跟着梁千胥走了一段路后,再次出现了怀疑。
梁千胥转头看他,现在的任鹏海表情语态,甚至还有气质,与前两日在妓院和酒楼看见的他完全不同!没有了猥琐、谄媚,反而看起来像是一个身经百战,心思缜密之人。
“自然是,你不是已经看过印章了吗?”
任鹏海眯了眯眼,他专注地盯着梁千胥,“你是如何认出我的身份的?”
“这个时候才想起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什么意思?”任鹏海猛的停下脚步。
梁千胥也被迫停下来,“我听闻你传递了很多消息回去,却一直没被敌营发现,还坐到了此高的地位,想来你一定是个谨慎的人。”
“我自然是,若不是那印章,你当我会跟着你来?”
“因为我看懂了你的暗示。”
任鹏海继续眯眼,没有回应。
梁千胥只好继续说:“那封信一出,看懂的人自然能明白其中含义。而只有你向我暗示了,让我晚上去找你。”
任鹏海笑:“还行,你小子还算机灵!从你莫名其妙出现在妓院,我就怀疑上你小子了,还有你夫人特意将信掉在地上,这么明显的暗示,我自然看出来了。
为了防止被发现,我特意把李毅那老家伙拉上,一起去了酒楼。不过我不是叫你当晚就来找我,你为什么隔了一天?”
“自然也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你的身份。我故意先去找了何彰,自我一进岱陵就一直被人盯着,恐怕这时候他们已经去捉何彰了。”
“调虎离山之计,真是聪明!”
梁千胥打量了四周,快速道:“先走吧!”
任鹏海点点头,两人再次往前走。
“节度使为什么会亲自来接我?”
“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为什么?”
任鹏海没有回话,只是走了几步后又问:“到底还要走多久?具体位置在哪里直接告诉我,这岱陵城我比你熟悉。”
“先把后头那些人甩了再说。”
任鹏海一愣,下意识的往后看。
“别转头!”梁千胥低声呵道。
任鹏海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继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跟着梁千胥往前走。
“你武功倒是很好,我都没发现后面有尾巴!”
“就是我武功好,节度使才选了我来接你。”
两人快速在街道巷口穿梭,却没发现在他们走过的道路身后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记号。
-
“咯吱!”梁千胥轻轻推开了一扇门,这是一座没人居住的的小院,附近周围的几座房子也都是空的,是他之前安顿阿能,找房子时发现的地方。
“是这里?节度使大人就在里面吗?”
梁千胥点头,任鹏海快步往前走,走进屋内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任鹏海焦急地问:“人呢?”
“呼!”梁千胥慢悠悠地掏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一盏灯。
“我问你节度使大人在哪呢?”
“自然是……在鞍州。”
“什么?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分明说节度使大人已到岱陵了?”
梁千胥耸肩,“骗你的。”
任鹏海眉头下沉,怒意上涌,“你骗我?”
“是,你不也骗我吗?”
任鹏海表情瞬间恢复原样,“我没有骗你,我今夜跟着你来是冒了极大风险!你若真是节度使派来接我的,就赶紧把你们的计划全部告诉我,时间拖得越久会越危险!”
“告诉你计划好让你一网打尽吗?”
“什么一网打尽?为什么突然怀疑我?不,是我要怀疑你是假,你骗我到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给身后跟着的那一群尾巴留记号吗?”
任鹏海表情凝固,而后突然大笑,“哈哈,你还真是聪明,我做的这么隐晦都被你发现了!”
他拔出刀,说:“既然你都知道就赶紧束手就擒,老实交代吧!你是从哪里开始怀疑我呢?”
“我没有怀疑过你,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相信过你是我要找的人!”
“既然你没有相信过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等等!调虎离山?你们真正要找的是何彰?如果是何彰那他跑不掉,他那边我们也派了足够的人手去抓他!”
梁千胥表情轻松,听到这个消息似乎一点也不慌张。
“不对!也不是何彰,你们要找的到底是谁?”
-
崔清棠和梁千胥此行只带了一队黑虎军精锐,但没有跟在他们两人身边,而是各自装扮混在百姓中。
此刻一半的精锐留在城中,还有一半护在她们身边,寂静的深夜里,马匹奔跑的声音格外响。
马车内躺着一个的七岁小孩,他脸色苍白,额间冒汗,眉间紧蹙,看得出来很不舒服。
“要不要找个地方看看大夫,看他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不用,现在赶路要紧。城内拖不了多长时间,一旦他们发现追赶上来,我们就走不出弥长国了。”
“我们前段时间发现了一个人口贩卖案,我们以大通百姓被卖到弥长为由,和弥长边境的几个州县请求了协同合作,所以只要我们到达武和安就安全了,会有人来接应。”
“只要没有进大通,一切都是有风险的!不必担心他,直接赶路。”
崔清棠看向抱着孩子的李毅,不愧是能潜藏在弥长多年却不被发现的细作,心智比一般人要坚硬心狠的多!
原本在酒楼那夜,崔清棠还是偏向他们要找的是何彰比较多,却没想到李毅在经过她身旁时,低声对她说了句:“卫蕙若之女?”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们一直要找的是李毅!
李毅的演技很好,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此人,她以为他们只是偶然遇到他,但现在想来恐怕是李毅特意为之。他比他们更早发现陷阱,而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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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入局来消灭自己的嫌疑和找到来救援的人。
梁千胥那夜在去了何府找和何彰后假装回到客栈中,但之后又躲过一直盯着他们的人,偷偷去找了李毅。
和李毅探讨之后,他们立刻就定下了这个计划,一边用何彰和任鹏海吸引注意力,而她和李毅趁机离开。
听说李毅的妻子是难产而亡,他膝下只有一子,其子经常因花粉等发病,今日一早他便特意使计让其子发病,以要送孩子去庄子里养病为由出了城门。
而崔清棠也在黑虎军精锐的掩护下离开。
崔清棠试探摸摸小孩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热。
李毅看着她的动作,开口说:“想起来以前我和你爹还有过约定,说要结成两亲家,看来是没有缘分了。”
“或者?”他突然停顿,看着崔清棠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你愿意等他十年吗?”
崔清棠怔愣了一瞬,然后意识到他在说他怀里的孩子,等到十年后孩子十七岁,可以成亲!
“不不!”崔清棠狂摇头。
李毅笑,“也是,毕竟你身边已经有更好的人选了。”
“也许你误会了,如果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人的话,我们只是为了达成目的而选择了最便捷的方法。”
李毅盯着崔清棠看了一会后,说:“你很聪明,既然已经知道最便捷的那条路,那么直接做便是,不要犹豫!想成大事,自然要牺牲一些东西。”
崔清棠也很认真地回复他:“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我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去尝试,也很明白要牺牲什么。只是,您好像弄错了我的目的,或者说您只看到了一半。”
她想拥有和男子一样的地位权势和认同,但前提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而不是靠诱惑男人。
-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陷阱?”任鹏海恶狠狠地盯着梁千胥,“怎么发现的?”
梁千胥脑中立马浮现崔清棠分析局势时的表情,她表情如平时一样,只是当她一边思考一边说话时,她眼里似乎有光芒在流动。
“从到这里的第一天,我们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任鹏海轻蔑一笑,随即脸色又一变,整个计划只有他和刺史,以及兰国来的房和知道,难道细作在他们之间?
崔清棠和梁千胥到的第一日便出门,看似随意游玩,实则是他们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只能在街上试探寻找端倪。
就是那么巧合,她们需要信息,信息就自动送上门了,不止是在街边酸粉店听到客人议论对大通人检查变得严格,和洪家出事缘由可能涉及私通外敌,这两个信息在街上好几次听到有人讨论,仿佛是为了确保某些人一定能得知这些事!
“太奇怪了。”从街上逛完后回到客栈,崔清棠就告诉梁千胥,“我们已经走进他们布置的陷阱里了。”
“因为讨论的人多,所以你们就觉得是陷阱?”任鹏海挑眉,他似乎有些不认可,也许梁千胥是想保护背后透露消息给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刺史?还是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