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要搜捕细作,一定会把消息捂严实,不让任何人知道,以防他们逃跑或者来一场鱼死网破。
如果是细作已经全部落网,那么洪家的具体犯罪原因就应该公布出来,而不是都把人下狱了还没个正式罪名。”
崔清棠确认,“所以这是个陷阱!”
梁千胥露出崔清棠同款笑容,“你们暴露的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我们入住的那个客栈,在那个客栈外的必经之路上,我们得到了很多消息。可是当我们远离了客栈,随意走到一条街后,却并没有听到有人议论此事。
我想你们应该是那个客栈抓到了洪明后,策划的这个陷阱。”
任鹏海没想到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计划,从第一步开始就被人识破了。
当他得知兰国借道的消息泄露后,他便起了怀疑,开始对周边的人进行调查。花费多日后才查到洪明身上,他震怒不已,很快便把洪明抓了起来。
但洪明只是个普通商人,军事机密他接触不到,最多是个传信人。任鹏海用了各种刑具,他都不肯开口交代同伙。
直到他查到洪明在一家客栈包了一个房间大半月,他又以洪明妻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妹威胁洪明,才知道了洪明是预备在那个客栈和大通的传信人接头,也了解到了他们大概的运作方式。
可后来还没等他问出更多的消息,洪明便趁其不备自杀了。
正好这时兰国派了房和过来一同调查此事,查找细作。他们本来还在秘密寻找细作线索,但房和知道后却提出了一个新计划。
洪明死亡,潜藏在岱陵的细作一定会想办法隐藏得更深。而同时大通一定也知晓细作暴露,他们很可能会派人来解救细作,而他们只要找出大通派来救援的人,跟着他们就可以找出隐藏在他们中间的细作。
所以他们在客栈以及附近安插了大量自己人,为了避免太明显,又筛选了一些普通老百姓混在其中。他们自以为计划很完美,只要观察客人的反应和动作就可以找到他们在等的人。
房和负责盯客栈,而任鹏海同时继续查探他们内部的人员,知道兰国借道一事的人,又和洪明有过接触的,最有嫌疑的就是何彰。所以他故意接近何彰一起去了黛兰院,没想到会在那见到了梁千胥他们。
他对何彰的怀疑逐渐升高,为了掌握确切的证据和查出其他的同伙,他们并没有立马动手抓人,而是选择了伺机而动。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梁千胥会在今晚来找他!任鹏海非常震惊,尤其当梁千胥自爆身份时。
好在他反应快速,梁千胥是不是也不知道细作是谁?他好似认错了人?从洪明口中得知,他们都是单线联系,那么这个猜想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而后他便窃喜不已,认下了这个“误会”,跟着他前往去找节度使。
“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是陷阱,为什么你们还假装没有识破?”
“你们设这个陷阱想要找到细作,而我们同样需要。你们利用我们,我们同时利用你们,目的一致,只是看谁棋高一着!”
“呵!棋高一着?”任鹏海脸色阴沉,“你以为你们的计划就很高明吗?你的死期就在今天你有预料到吗?”
“你怎么确定今天是我的死期,而不是你的呢?”
“你……”任鹏海正要动手,屋外突然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一直跟着的尾巴终于到了。”
“原来你引我来这是因为这是你们的埋伏点!”
“是啊!”梁千胥一边回答一边抽刀。
“噗!”任鹏海被砍伤,他快速反击,但很快就落于下乘。
眼见自己是逃脱不了,但他还是心有不甘,“你们藏在我们中间的细作到底是谁?”
他语气激动,但梁千胥却根本没有想要回复他的意思,“一定是房和是不是?该死的兰国人,细作分明就在他们之中,却……呃!”
任鹏海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屋外打斗很快也都结束了,梁千胥吩咐手下将尸体扔进院中,又派人将沿途记号修改,指向另一个方向。
-
崔清棠终于可以掀开马帘,光明正大地趴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摆脱弥长追兵的这一路惊险刺激,格外难熬,好在最终都安然无恙,她们也都平安回到大通境内。
“你和李毅说了什么?”
“啊?”崔清棠回头。
梁千胥因为在路上受了伤便坐到马车上了。
“你是指什么?”她和李毅聊了挺多的,各国局势,风土人情,天南地北的,啥都聊了。
李毅在进入大通境内后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回鞍州,他说他想找个小镇和儿子一起生活就好。
梁千胥得知后,想要劝李毅一起去鞍州,他会给李毅安排职位,希望能用李毅的才智继续效力西南。
但李毅很坚定地拒绝,并且表示此事他已经和崔清棠聊过,希望梁千胥不要再劝。
“没聊什么?”在梁千胥还没追上他们时,她也曾和李毅提起此事,主要是想试探李毅对哪个职位感兴趣,哪知他却说他不想再回官场,只想做一个普通老百姓。
崔清棠:“大人聪慧过人,学识渊博,只做普通老百姓不是浪费了您这一身本事吗?”
“潜伏十数年,我已耗尽心力,再没有多余可浪费的。以及希望不要对外提起我之事。”
“您好不容易功成身退回到大通,您的功劳自然应该宣之于众,要让天下人皆知才是!而且这么大的功劳肯定还要给您很多赏赐!您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李毅像个看家中小辈的叔叔,他笑着问:“那便用我的功劳换,下半辈子做个普通老百姓的心愿可成?其他赏赐我不用,你看可够换的?”
崔清棠三言两语说完了,“他都这样说了,我总不能强迫他吧!”
其实崔清棠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放弃的,她认为李毅还有很大的价值,想要把他带回鞍州,可是李毅却摸着他幼子的头说:“他的娘亲因我的大业而死,我亏欠她良多,此生往后的日子,只想陪伴在他身边,看他平安长大,是我唯一所能为他做的事了!”
“他的娘亲因我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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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但崔清棠分明记得他一开始说的是夫人难产而死?她后来没有细问,因为她想起来他的孩子有一半的弥长国血缘,若回到鞍州公开李毅的身份,那孩子会开心还是充满恨意?往后他的心到底会向着谁呢?
也许这才是李毅想做个普通人的真正理由吧?
难怪分别时他还送她一句:“你要记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愿你所想之事能得偿所愿!”
“他为什么和你聊这件事?而且为什么征求的是你的同意?”梁千胥的话语将崔清棠从回忆中拉回来。
“因为我是我爹的亲女儿啊!”
梁千胥正想张口再说话,崔清棠摆摆手,“你话怎么这么多?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
梁千胥一噎,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就是觉得和她同坐一辆马车有些怪异,所以才找了个话题。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分明来时都不曾觉得?许是坐太久马车不习惯吧?
梁千胥想到答案,心里也安定下来,他没有再开口,崔清棠便一直趴在窗口看外面。
可惜风景再好看,这短距离看到都是一样的景致,看多了便觉得无趣了。
崔清棠想起来身后很久都没有声音,她慢慢地转回头,只见梁千胥坐得身子板正,膝盖与肩同宽,双手置于膝上,双眼闭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的眼睛咕噜噜地转着,趁机打量梁千胥,视线转到他身旁放着的环首刀上。
她抬头盯着梁千胥的眼睛看了好一会见,他都没有要睁开的意思。她有些没忍住诱惑,试探地将双手伸向环首刀。
手轻轻碰到刀鞘,她抚摸上面的纹路,只觉得有些冰冷,脑中立马浮现两次被环首刀指着眉间的情形。
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害怕,她努力将恐惧压下去,再次感受到了一股欲欲跃试。
另一只手握上刀柄,她轻轻往上提。
诶?没提动!
呼!她轻轻地呼了口气,又加了点力量。
“嘶!”刀身摩擦发出声音,崔清棠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她缓慢抬头看向梁千胥的脸。
好险!他还闭着眼。
崔清棠歪头思考,过了一会,果断再次用力将环首刀拔出近一半!刀身摩擦声音在马蹄声下不显,但马车内还是能清楚听见。
她凑近看刀,刀面光滑到仿佛能映照出她的脸,显然主人对她很爱护……
“放回去。”
“呲——哒!”崔清棠被声音吓得立马松手,环首刀归鞘。
崔清棠努力挤出一抹笑,抬头看向梁千胥,“你的刀真不错,非常好看!”
“我的刀是很不错,抹脖子非常利索!”
“嘿嘿!是哈!”崔清棠尬笑,又转回头去看窗外的景色,直到身后久久都没有再传来声音,她才松了口。
梁千胥盯着崔清棠的背影,他觉得崔清棠好似和最一开始见到的她变化了很多,多了几份邻家小姑娘的俏皮,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等等什么可爱?梁千胥甩了甩头,他应该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