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清棠从袖中拿出昨日那封信,信封上书“至蕙娘”三字。
从梁千胥口中得知他们要找的细作可能和梁鸿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后,崔清棠去找连叔问过,但连叔并不知道这人的存在。
只是在反复回忆后隐约想起来,多年前梁鸿在外寻找崔蕙若时结交了一位好友,两人兴致相投,梁鸿曾经多次提起,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再没有听他说起。
连隆也不确认这是不是崔清棠他们要找的人,且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也并没有回忆起那个人的姓名或其他事件。
但崔清棠想既然曾经关系这么好,又是在寻找她娘的过程中认识的人,那必定知道她娘的事情,所以今日才特意将此事说出来,如果她们要找的人就在这当中,想来他定能听明白。
信封被放置在桌上,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看见。
李毅没什么反应,任鹏海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夫人还有这般离奇的身世!”
何彰不知想了些什么后他开口道:“不知这信里写了什么,可留有线索能帮助夫人寻人?”
“只是我爹给我娘写的一首诗,倒是不曾有其他线索。”崔清棠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平铺在桌上。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原诗出自《诗经·击鼓》,本是表达战士思家之作,崔清棠特意选的这一句。
何彰看完后说:“看来夫人的爹娘确实感情深厚!祝愿夫人早日寻到亲人!”
崔清棠与他对视一眼,“小女谢谢贵客吉言!”
聊天中菜肴陆续端上来,几人开始喝酒吃菜,梁千胥几次想把话题引到“家中想小弟想谋个差事”上,但都被李毅故意忽略。
但他也并没有直接拒绝,一直保持着模棱两可的态度。期间崔清棠想和何彰接触,但都没有找到好的时机。
酒足饭饱,李毅立马就要走,任鹏海在一旁悄悄给梁千胥使眼色,他没看懂,不过好在崔清棠明白过来。
她从一旁提来一个食盒,“这是我们夫妻二人自家乡带来的特产,味道略能入口,还请几位客人不嫌弃,品尝一二。”
任鹏海快速接过,先打开了第一层,上面放了一些糕点,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城内最有名的那家糕点铺买的。他又打开了第二层,里面放着一叠银票,他满意的盖上盖子。
一旁的李毅也一同看见了,他隐晦地对着任鹏海点了点头。
任鹏海:“哎呀梁小兄弟和夫人真是太客气了!不过这番好意我们也不能拒绝,为兄就收下了!”
李毅走在最前头离开,本来后面跟的是任鹏海,但他却突然转身把梁千胥拉到一旁低声说:“稍晚你去我府上!”
夜色渐深,一道黑影从客栈出来,进入了一座宅邸,不过不是防御使任府,而是司兵参军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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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晚,梁千胥换了一身黑衣,再次从客栈出发,进入了一座府邸,但这次是防御使府。
任鹏海在书房处理完公务,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正准备吹灭书房的灯回后院休息时,窗户突然被推开,一道黑影翻身而入。
“谁?”
“大人?出什么事了?”门外侯着的仆从询问。
“没事。”任鹏海回应了声门外,后转头对取下面罩的梁千胥说:“你怎么这副模样过来?直接在府门外让下人通报就行,而且我明明说的是昨晚,你怎么今天才来?”
“大人还是轻声些,别让其他人知道我过来了。”
任鹏海皱眉,不过他们所行之事确实不太能见人,便低声说:“行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他走回到桌前,在上面翻找着,“我这找出来一个职位,正符合你弟弟的需求,不过还需要上下打点,你昨日那些恐怕还是有所欠缺啊!”
他将写着职位的纸递给梁千胥,但是梁千胥没接,“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任鹏海:“你是嫌这职位不好,我告诉你,这个是我精挑细选的,绝对满足你的要求!还有昨日你那些银票是给别驾大人的,他松口了我才敢办事,但是还有其他人需要打点的,可不是我狮子大开口!这职位好的很,你不要后面还有很多……”
“我是大通人。”
“什么?”
“我在黑虎军中效命多年,此次是奉西南节度使之命,来接大人回大通。”
任鹏海表情骤变,他脸上似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他拿起身旁的刀,“原来你是个细作!你胆子可真大,竟然直接送上门来?”
梁千胥神色未动,只是取出节度使印章道:“节度使感念大人多年功劳,已亲至岱陵。”
“什么?”任鹏海被这一消息惊的手一抖,他看向梁千胥和印章,思考着这是陷阱的可能性。
而在岱陵城东一条寂静的巷子内,一辆马车停在此处,车夫坐在前头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从暗处走出一个男子,他径直上了马车。
那一瞬,四周突然出现无数火光,拿着火把的士兵将马车团团围住,很快有人上前把马车上的人抓出来。
何彰被压着跪在地上,他浑身颤抖,冷汗直流,马蹄声“哒、哒、哒”响起,他的心似乎也随着那声音跳动,“砰、砰、砰”。
有人强行将他的头抬起来,他看到马上坐着的人,现场的情况和周围士兵对他的态度,说明此人官衔不低,可他分明不曾见过这人!难道是皇上下派的巡察使?完了,他这回可真是要完蛋了!
“大人,大人饶命!下官也是第一次做此事!还请大人明察!我,下官为官多年一直恪守本分,尽职尽责,不曾做过半点对不起圣上和百姓之事,今日之事也是因为家中情形危机,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大人饶过下官这次!”
“通敌卖国,泄露军事机密这等牵连九族的重罪还想让我饶过你?”
“什,什么?通敌卖国?不,不,下官绝对没有!我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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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和坐在马上俯视他,“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你想怎么解释?”
“不是!我没有!”何彰大喊,“我今晚是来……来……”
“来和那姓梁的小子来接头的?”
“不是!”何彰疯狂摇头,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看到围着他的士兵们凶狠的表情和锋利的刀,他害怕的全盘托出。
“我,我家中小弟在外做生意欠了一大笔债,每天被追债的上门威胁,他是我家老母老年得子,老母一知道他的情况便拉着我哭诉,要我帮帮他。可我就是个普通官员,哪拿的出来那么大笔钱!
我正苦闷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在黛兰院中遇到了梁德元,他说想为他家中小弟谋一官职,不,他的意思是想花钱买一个官职,我当时听了便有些心动。
所以第二日又前去赴了他的宴,但没有想到李别驾和任大人也……”何彰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他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的上司和同僚也牵扯进来。
房和看穿,“我没什么耐心,你要不想说就不说,通敌卖国是什么下场来着?”
何彰被吓坏了,比起卖国这种牵连九族的大罪,贪污的惩罚可没有这般重。
“李别驾和任大人也去了,我本以为李别驾是不愿意掺和这事的,但后来任大人给我使眼色,我才明白过来,不敢再和李别驾争抢。
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梁德元突然到了我府上,他说他夫人的弟弟也想买个官职,想让我给他安排!他说我考虑好了,今天晚上就到这个地方来拿钱!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以为他就是想花钱买个小官位而已,我也是因为太缺钱而犯错!大人请您明察,我为官多年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啊!”何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时两个士兵拖着一人来到房和面前,那人就是刚刚上了何彰马车的人。他浑身是血,已经晕倒过去,显然是已经受了刑。何彰看到后,惨叫一声,也被吓晕过去。
“回禀大人,我们审完了。这小子说是今日下午有个男人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将此信送到此处亲手交给马车上的人。”
房和接过信件打开一看,里面却是几张空白的纸。他冷笑一声,将纸张随手一扔。
一旁下属问:“大人,看来他们是想要故意误导我们,我们现在去抓人吗?”
房和神情却有些愉悦,原本他对那小夫妻已经放下戒心,但他们第二次去到妓院又恰好和何彰当他们遇上时,他便又起了疑心。派了几名极善潜伏的人跟踪他,这几日他们的行踪便一直在他掌控中。
他们一直没找到潜伏在岱陵的细作,怀疑梁德元上后就是想通过他找到那细作,但看他们到了岱陵之后的所作所为,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也许他们也在和他一样找那个细作!
今日他还以为能抓到那个细作,不过现在看来梁德元也找错了人!姓梁的故意用何彰设陷阱引开他们,却不知道这也是他们给他设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