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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人才齐聚

作者:织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戏曲谢瑶环开始从皇城开始辐射周边,九月初三还未至,东宫众人忙着筛选一摞又一摞的投谒,姜衡琢磨着编写教材,鉴正堂是还要开的,这是比国子监还要小班的小班。


    徐甫和胡少卿也被薅了过来帮姜衡,按照他的要求改一些基础内容,胡少卿跟在姜衡身边久了倒还好,什么都早已习惯,徐甫看着这一系列要求,沉默了半晌,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开口却是惊雷,“殿下,你以后的变法,是指仿效秦朝以法治国吗?”这一堆要整合的教材原本,怎么是法家学说占了大半篇幅,其次便是各类实用的学说,这天下学子还不都炸了?


    自出宫开府,多少年没再见到徐先生这张打工脸了,姜衡有种诡异的亲切感,“徐先生这话就不对了,秦朝的法治只为了强国,为了战争与统一,孤是为了治世安民,将法当做社会底线,不会过多为难百姓,不会深入百姓的私人生活,也不是放弃儒学等适合教化的学说。”


    徐甫点了点头,脸色不变,却抓住了重点,“所以殿下以为,儒学不适合治国。”


    “单一的儒学,并不适合。”


    “儒学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每朝每代,都在解注六经,殿下何故为难自己,徒增麻烦?”


    姜衡放下了手中的湖笔,与徐甫平静的眼眸四目相对,“可是先生,治世不一道,变国不必法古,儒学哪怕一直在变,本质却崇古尊古,其治世的内容,也不过取百家之长,是儒学需要朝廷,而非朝廷需要儒学。”


    姜衡凑近了徐甫,“先生,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汉元帝纯信儒学,结果为何?王莽复古,结果又如何?”


    在徐甫难得的变色中,姜衡笑着退回椅子,“孤可不想孤的后代,孤的百姓,被教傻了,孤要的,是开拓进取,是海纳百川,是由内而外的中原王朝能够鼎立千秋的自信,绝不是固守成规的教条主义,先生以为如何?”


    徐甫嘴唇微动,却忽不知如何开口,良久,徐甫俯首一拜,“殿下,此非一日之功,贸然进取,恐有损国本。”


    他算是知道,为何兵权在手的弘德帝,却不得立太子以固国本了,这岂是变法可以囊括的动荡?


    春秋战国时期,是一统天下之争,又何尝不是百家学术之争?学术之争,那是道统之争,其激烈程度,绝不逊于国土之争。


    弘德帝是圣天子,所以知晓不能一昧厮杀,故而,不得不拉扯,不得不平衡,弘德帝,太急了,如今的殿下,还不到急的时候。


    姜衡起身,从书案后出来,亲自扶起徐甫,“孤就知道,不论何事,只要交予先生,定然无忧矣!”


    徐甫抽了抽嘴角,“殿下……谬赞,只臣有一事不解,殿下何以,如此信任臣下?”


    姜衡笑得肆意,“以前在浩然堂,孤观先生,绝不做分内以外之事,但分内之则,先生总会做好,不留遗漏,且情绪平稳,若无天幕,等孤继位后,也是必然要启用先生的!”


    徐甫,一款绝不多做,但责任心又很强的,摸鱼又不能完全摸鱼的,天生就该被挥着皮鞭工作的天选打工人!


    徐甫头一次想掩面遁走,当初在浩然堂教导皇子,自以为已经够混日子了,不曾想这都能被“慧眼识珠”,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稍息,只得作揖,为自己寻找帮手,分担痛苦,“殿下,臣常年与翰林中修史著书,殿下之志,只交予臣一人,臣——难当大任。”


    姜衡也从谏如流,“那先生的意思是?”


    “臣有一师兄,三岁识文,五岁作诗,八岁童生,十五岁便考取了前朝的进士,却未做官,此后一直在族中教学子弟,今年已经四十有一。”


    在姜衡期待的目光中,徐甫将师兄卖了个彻底,“师兄姓杨名春自从茂,对孙氏之儒颇感兴趣,书房之中,法家学说,亦有不少。师兄一直不曾入仕,想来,在等待明主。”


    所谓孙氏之儒,战国时期儒家八派之一,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荀子,主张后天教化,突破传统孔孟框架,荀子更是教出了毛诗学的开创者毛亨,著名算学家张苍,以及——两个法家的代表人物韩非子与李斯,可谓是真正的因材施教的代表,另类意义上的法家的圣贤啊!


    姜衡眼睛一亮,还不等说什么,一旁将自己当做空气的胡少卿却突然道:“徐詹事的师兄可是临江府人?”


    “正是,莫非胡兄认识?”


    “并非,只是我记得,投谒之中,似有此人,”在姜衡明亮的想要的眼神中,“臣这便去找出来。”


    徐甫也是心下一喜,师兄既然与殿下双向奔赴,那便不是他卖兄求荣了!今晚就去师兄那儿喝一杯,再探探口风。


    那些筛选过的投谒都被分批次的放着等待姜衡做最后的挑选,杨春的才学想来是不错的,很快就被找了出来。


    但杨春以做投谒的著作上,并没有涉及法家相关内容,哪怕天幕已经透露过他之后会变法。姜衡挑了挑左边眉梢,让徐甫也看看自家师兄的文才。


    徐甫接过,常年混迹翰林的经验让他看得很快,卖师兄也卖得更快,“师兄之才,胜臣十倍有余,自古有大才者,君择臣,臣亦则君,师兄此策论,为面君之饵矣,殿下不必管师兄,只需让师兄跟臣一起编撰教材,师兄早晚会急的。”


    “阿嚏!”租屋里的杨春猛不丁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谁在念叨我?”


    被姜衡念叨的人才,并不止杨春一个,方舒安早已自投罗网……嗯,是自入鱼塘,而在九月之前,绣衣卫也终于将他未来的武定侯给送到了他面前。


    如今的许本还年轻,也没有当山匪的经历,但作为一个镖局少当家,武艺并不低。


    “草民许本叩见太子殿下,愿为殿下效死!”


    他读书不太成,说不来什么好听的话,但也不说假话,他羡慕天幕中的武定侯能有明主,更感恩如今的太子得天所钟,逢天机降世,朝廷得以早早清理山东,毕竟,父亲身体无恙,那自家镖局出事,就只能是山东的局面了。


    太子没有想让他死,太子让他重阳之后,去沿海历练,提前抗倭。


    “兵法,最忌纸上谈兵,我这不乏兵书,但教你,教不了实战,天幕中的我没法提前让你历练,如今,你且去威海卫,孤已书信一封给徐忠徐将军,他会带你。”


    这是给他找了个师父。


    许本当然不会再像天幕中自己那样逃避读书,“臣,谨遵殿下旨意。”


    殿下之恩,当真万死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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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方秀才会跟你一起出发,在莱州府任职。”


    “臣明白!”


    **


    九月初一酉时,东宫停止了第一轮收取简历,并加班加点,在初二这一日,将入围九月初三晚夜宴的帖子给发了出去。


    皇城苏宅:


    “老爷!老爷!大喜啊!”


    小厮双手举着一封帖子狂奔向大厅,“老爷!东宫相邀,少爷大喜啊!”


    小厮的举动是失礼的,但听到小厮言语的人,没一个怪罪的,全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惊喜,苏家老爷更是在小厮当面报喜,直到帖子入了手,看到了东宫印记,这才回顾了神,他根本不知道自家儿子往东宫递交了投谒啊!


    苏家老爷年过半百的年纪了,头一次这样惊慌失措,还是一旁的夫人更早反应过来,忙问:“东宫的贵人怎么没请进来?可给了红包?来人态度如何?可说了什么?”


    小厮赶紧道:“贵人忙着去下一家,小人倒是想将身上银钱都给对方,只贵人说太子殿下吩咐,此次唯才是举,有富人,亦有穷人,故而不能收取红包,殿下自己会私下补贴,所以给了帖子后便走了,说一切要求帖子里都有写。”


    苏老爷此时也彻底清醒,连忙对着东宫的方向拜礼,如常说些恭维的话语,而后忙让人去外面将少爷请回来,又给小厮发了赏银,在家里发了喜钱。


    夫人姓何,与苏老爷都是景德镇做陶瓷的,这次到北方本不是到皇城的,而是去天津谈一笔大生意,所以把儿子一起带着了,只是途中又遇到了天幕,生意人的本能让他们来皇城一趟,于是夫妻俩先去天津,儿子先到皇城安顿好。


    没想到他们儿子竟然偷偷攒了个大惊喜,要是他们儿子能入太子的眼,再大的生意给放弃,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值得的。


    与苏家一样惊喜得忙里忙外的家庭不少,皇城及附近的人才,注定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但偏远地区,也未必没有人才。


    背着药篼的陈奇刚从山中出来,一进城就发现了“招贤令”,市井中最热火朝天的八卦,也是与天幕相关,据说,好些富人都往皇城赶了,要去凑凑热闹。


    “陈大夫,你怎么没去皇城啊。”


    “是刘嫂子啊,我这不刚从山里出来,我一个大夫,在哪儿治病不是治。”


    “那可太不一样了,以陈大夫的医术,怎么都能当一个太医吧,那可是官老爷诶!”


    “是啊,当了太医,陈大夫就不用自己跑山采药了,这多好啊。”


    陈大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当官都有容貌要求,他脸上虽没有伤疤胎记,但着实算不少周正好看,他以前也不是没试过考太医,面试根本过不了关,嗯,前朝和大梁他都试过,都不行。


    这招贤令虽然看着好看,唯才是举,可说白了,缺他一个大夫不成?何必选他一个丑的?


    再者,这些年四处游历问诊,他也发现了自己的诸多不足,若是真进了宫当太医,哪里能向如今这般积攒经验?


    “嫂子,太医院虽好,可当个民间大夫,也未尝不好。”


    他的路在脚下,不在宫里。


    而林朗,也终于在初二这天,在交接完郧县事宜后,紧赶慢赶,赶回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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