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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各家复盘

作者:千山雨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金子,刚刚在寿康宫都发生了什么,你与我们详细说来。”虽然消息递出去了,但到底并非是按照着她们设想的来,凌清禾心底还是有些不安。


    从寿康宫回来,便将谢秋霜和小金子都叫到主殿里来议事。进去之前,谢秋霜吩咐采荷将前门守住,剩下的日常事宜交给香菱和梧桐来打理。


    小金子听说消息递出去了,额上的汗珠才敢擦去,双手一拱,将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奴才按照宫里的要求一直在寿康宫主殿外头等候,太后身边的秦公公也在边上,中途听说这是要给太后送礼,便叫其他公公上去通报。奴才心里慌,便特地留意了一下,似乎太后立了规矩,所有进了寿康宫的东西都要由他们先查验一番才能呈到太后娘娘眼前。”


    小金子思维流畅,半点磕巴都不打:“奴才原以为通报上去便会有人来查,左等右等还是没人来,奴才便想到寿康宫除了几位女官,秦公公便是最高的了,连他都不直接检查,想必是上头还得来人。”


    “所以奴才自作主张借着检查的由头,将带字条的络子换出来了。”他从袖口掏出了一个简单的络子,双手捧起递出来。


    谢秋霜从他手上将络子接过,呈上来给凌清禾。


    凌清禾点点头,她想到自己早上的确因为心烦多打了一个络子,除了粗糙些,和其他两个并无二致:“你倒是机灵,将这个也带上了。”


    “奴才不像娘娘见多识广,心里胆小怕事,便将这个拿上以备不时之需。”小金子连连摆手。


    谢秋霜才不管他谦虚,问道:“之后莲蓉姑姑果真过来查了?”


    “是的,”小金子点点头,“奴才等了一会儿之后假装尿急,请秦公公代为照看一二,去了茅房将纸条取出来,回来的时候便看见莲蓉姑姑在与秦公公聊天,见奴才回来便说是来检查的。”


    “因为秋霜姐对奴才仔细嘱咐过络子的区别,一打开箱子奴才便知道里头的东西已经被检查过了,络子的位置不对,后来这般检查也只是在奴才面前做个样子而已。”小金子边说边用手比划,确实是个观察细致的。


    “还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莲蓉姑姑和秦公公似乎有意对奴才示好。”


    凌清禾对此反而松了一口气:“太后本意便是拉拢我侯府,面上不会做出格的事,就是不知道为何如此防备我,连一个思念母亲用的礼盒都要细细检查过一遍。”


    “娘娘,奴才有罪。”小金子说完这些之后,反倒是忽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请罪。


    谢秋霜连忙问道:“小金子,你说的这些娘娘都听了,不仅没有责怪你,还夸你机灵,你这是做什么?”


    凌清禾将手中的络子放下,淡淡问道:“那你说说,你何罪之有?”


    “奴才不该私自调换络子,”小金子言辞恳切,额头上的汗珠复又重新渗出,“奴才若没有调换络子,便无需借口离开,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如若奴才与那礼盒寸步不离,借着娘娘您的面子,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些事儿。”


    谢秋霜摇摇头,瞧了一眼凌清禾,后者表情没变,似乎在思考小金子的这番话。


    过了半刻钟,凌清禾问道:“我若吩咐你去取一个苹果来,御膳房没有,你当如何?”


    小金子一愣,迅速反应道:“奴才会去尚食局问问。”


    “这便是了,”凌清禾示意谢秋霜将小金子扶起来,“一条路行不通,便会有第二条。你若当时没有离开,寿康宫也有别的方法检查里头的东西。”


    谢秋霜应道:“比如告诉你寿康宫有个规矩,送的礼得由她们宫人亲自呈上去,这样就能从你手中拿走盒子。”


    凌清禾点点头:“然也,此事归根到底是我考虑不够缜密所致。幸好小金子机灵,不然被寿康宫里头的人发现了也未可知。”


    谢秋霜安慰道:“娘娘,此事您知道得急,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筹划,难免心急了些,莫要因此太过自责。”


    “唉,”凌清禾叹了一口气,“这宫里发生的事情,哪个不是突然而至,有一晚上的时间反而算得上是充裕了,须得以此为戒,以后议事,小金子你也一起来吧。”


    小金子刚站起的身子又弯了下去:“谢娘娘。”


    *


    明远侯府并非一直没有奴婢的,只是侯爷为了将老侯爷的事迹引以为戒,怕这么些奴婢会叫人从内心中生出骄奢淫逸的恶习,便全都遣到了各处的庄子上生活。


    这些奴婢大多是家奴,当年跟着最早的明远侯一道从战场里厮杀下来的,各个忠心奉主,得了令之后也不多问,收拾好行囊之后就一声不吭地暗地里从明远侯府的小门离开了。


    故而自打凌清禾记事起,明远侯夫人宋韵便是自己洗衣服,明远侯和凌家大公子也是自己磨墨扫地,便顺理成章地以为家中贫穷。


    不光她这样以为,朝廷的其他人也这样觉得,因为老侯爷花的金银实在太多了,掏空了侯府家底也未可。


    明远侯府便是在这样的掩盖下韬光养晦。


    宋韵从马车上下来,车夫去拴马,她自己则推门而入,直接进到了侯爷的书房,掩上房门。


    从怀中掏出那张折得极小的纸条,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看,上面的字迹因为传递之人手上的汗水稍微有些晕开,但还是能清晰看见四个簪花小楷字:“忠君之事”。


    心头一震,宋韵连忙跑到侯府正门后头立着的一块石碑前,上头也是写了这四个字。


    据侯爷所说,这是她太岳父亲笔所提,当时各党羽相争,明远侯一手“忠君之事”立于家中,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边也是为何后来他的儿子如此跋扈,先帝都未曾夺了侯府的荣耀的缘故。


    女儿的意思便是要明远侯府如同当初太岳父所作所为一般,在如今太后外戚与王氏盛昌侯夺权、皇权式微的情况下支持陛下!


    宋韵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多多少少已然想到了,从侯爷与儿子入宫一去不返,再到女儿被太后看重,明远侯府再也无法以韬光养晦的名头置身室外了。


    既如此,她也不能拖后腿。


    转身复又推开门,马夫刚将马拴好,见侯夫人靠近了马车,连忙又将绳子解开。


    “半个时辰后去侧门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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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郊外的庄子上。”侯夫人的声音冷淡而有力。


    马夫眼神一亮,点头应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提宋韵和凌清禾那边如何做想,寿康宫关起门来也在谈论此事。


    莲香尽职尽责地将自己听到的话复述给了太后和接到消息前来的贵妃,莲蓉也将自己检查礼盒的事儿报告上去。


    贵妃与太后各做在软榻一侧,倚靠在金黄色的软垫上,微微蹙眉:“姑姑,我怎么觉得这明远侯府对我们有提防之心?”


    “他们不提防才是怪事一桩,”太后将手上的护甲取下,淡淡道,“明远侯府沉寂了这么些年,这下忽然好事砸到头上,总要谨慎一些的。”


    贵妃冷哼一声,有些心不在焉:“明远侯府底蕴不深,我们为什么非要上赶着拉拢他们?那个凌清禾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您不知道,侄女与她明里暗里示意了好几番,她都是装作听不明白,偏生又没有出错,找不到理由发泄,好不叫人烦躁。”


    “收收你的性子,哀家想要杨氏一族发扬光大,总要有些拿得出手的男丁,”太后斜睨了她一眼,“如今的这个明远侯哀家是见过的,不说才华横溢吧,至少比家里头那几个好。”


    “那也不是非他不可,”贵妃眼珠一转,意有所指,“宫里不是还有几个新入宫的嘛?中书令、朝议郎也是不错的选择。”


    太后摇摇头,仔细解释一番:“那些都根基尚浅,你年轻,不知道当年明远侯的厉害,与先帝一同征战天下的,各个都是党羽众多,比如盛昌侯他们,还不是靠着祖上那些荣耀才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她端起茶杯,略微顿了顿继续道:“若我们能说动明远侯,那些心底有些义气的武将说不能因此被他们帮着招揽过来,为我们所用。到时候你也就不必看着贤妃、瑾修仪的脸色了。”


    贵妃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手上绞着帕子,与之前在众妃面前的表现完全不一致。


    “果真如此厉害?我瞧着明远侯败落至今也没见他们来帮扶一二呀。”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是明远侯自己不要。”太后勾起嘴角,“对付这种清高的人,利益是无用的,最重要的是以礼相待。今日哀家连着两道施恩都被她们拒了,之后那些‘小恩小惠’,便更加轻易能被接受。”


    贵妃撇嘴:“您那两个施恩,也不过是利益二字。”


    “是利益又如何?”太后淡笑,“哀家施恩是因为想对他们好,而且连如此施恩被拒了都未曾生气,岂不能完全证明哀家对他们的诚心?”


    “总归都是您说的有理。”贵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依我看,还是拉拢徐美人背后的丞相府见效来得快。”


    太后面色冷下来:“徐美人不过是个庶女,丞相府能有几分爱重在里头?切记,这种家族里的庶辈最是不择手段,你没入宫之前也是见识过的。这徐美人最多当个棋子,更近的还是不要想了。”


    她接着嘱咐道:“对外还是一样,收起你的小性子,端着点。再生气也不要显露出来。”


    贵妃低头应道:“侄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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