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么说,消息到底是传出去了,永宁宫上下也安心了不少,除了凌清禾打算下回见到皇上问问自家父兄的事儿,日子又和原来一般平静无波。
凌清禾是不担心自家父兄会在皇宫里出事的,她有些怀疑是陛下借丹青的名义让他们出去办事儿了,总归最后消失的地点是陛下这儿,必定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于是这件事也不算着急。
谢秋霜便总算得了空重新收整自己的屋子,还打算将永宁宫东配殿的正院也重新布局一二,以免显得冷清。
以目前的趋势,凌清禾肯定要不了几个月便要升了品级,到时候耳房里总要搬进来人,谢秋霜看中的是采荷,不过无论是谁,早点腾出床位才是正确的选择。
她先是将摆在另一张床铺上的榻桌搬到自己这边的桌上暂时搁置,再将铺在里头的几层床单垫回自己的床上。
不过说是几层床单,其实都是粗布而已,凌清禾倒是给了她一套用棉布做的,只不过谢秋霜睡硬床板睡惯了,舍不得用那些金贵的,便折起来当了枕头。
原先的硬木枕睡得让她脑仁疼,在得到这套棉布做的床单之前,她都是用的折起来的衣服当的枕头。
即便是将另一张床上的东西大部分都取了回来,也不能光溜溜的只剩一个木板,谢秋霜取了原先就摆在表面上的那块布继续铺到木板上,再将榻桌移回来,便重新成了一个比之前更硬一些的榻。
平时休息坐着喝茶也是不错的,毕竟椅子本身就是硬东西。
榻桌上放着的医书倒扣在上头,一来一回,倒是没有半分影响。
衣柜也要腾一半出来,原先她没有几件衣服的时候连衣柜都装不满,这几天香菱扯了仓库里的普通棉布,说要给她们几个人也做几套明年春天穿的衣服出来。
算上原先做的和内廷府送来的,已经有了五六套,像之前一样套着从腰部挂在悬柱上肯定是挂不下的,只能选几件折起来,全部放在衣柜的左边下面。
如今已是冬天,自然冬装要摆在最上头,接着便是春秋,夏日的衣服受到最里面。
为了避免衣柜里的木头因着潮湿发霉长虫,谢秋霜特地从仓库取了几片药用的樟脑叶子磨成粉,做成了香囊压在最底下。
其他几个人那里也送去了几个,至于凌清禾那儿,她早就配好了带有樟脑的但是更为芬芳的香囊挂在里头。
屋子才收整了一半,门便被人敲响了,梧桐的声音透过门缝隐隐传来:“秋霜姐,偏院已经收整好了。”
谢秋霜将剩下的衣物暂时放到床上,待回来再收整,自己则关上柜子,推开门跟着梧桐出来。
关于永宁宫的布局要如何改变,从刚搬进来就开始讨论了。
后来青兰的空缺叫梧桐补上,四个宫女一个公公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每个人说的时候其他人都觉得有理,故而迟迟没个定论。
小金子认为永宁宫历史古朴,应当以稳重为主,除了暗红色的宫墙和家具,其他摆件最好也不要色彩太过于鲜艳,避免显得失了庄重。
香菱与他完全相反,永宁宫虽然古老陈旧,但是娘娘尚且年轻,正是与各种鲜艳颜色搭配最适合的时候,就应该在院内多种一些夺目的花束,正好梧桐精于这些,也没必要每天都往偏院跑了,种在主殿的院子里还更有可能被娘娘赏识。
采荷的想法中规中矩,她觉得如今这个布局就很好。如要会客,顺着主路往里走的揽月阁还有翠竹榭,那里风景盎然,也算是活泼年轻,不失礼数。
梧桐则认可香菱的部分想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除了种花以外,还想要在花丛里搭一个秋千,平日里娘娘可以在上头荡秋千,若是来了灵感,作一副“赏花美人图”也是不错的。
谢秋霜是最后说的,她本身的想法是以简洁为主,不过听了前头几个人的想法,还是觉得需要有些活力。若是陛下来了几趟永宁宫,觉得这里没有活力,重整东配殿的布局反倒是帮了倒忙了。
她建议再摆一个稍微长一点的石桌在边上,原先这个原型石桌过于低矮,不好书写,凌清禾有时想在外作画,都因着不顺手而作罢了。
若是有一个长石桌,到时候长宣纸能摆开,凌清禾想坐的时候也能临时搭个遮阳的棚子。偶尔有赶工之时,几个宫女一同坐下也能摆的开。
五个人纠结无果,由谢秋霜带着去找了凌清禾,后者叫她们各自取偏殿的一小块地方先试一试,仅在想象中是无法争出个高低的。
如今已然半月过去,零零散散的,总算是完工了。
谢秋霜首先自然是去主殿请了凌清禾过目,毕竟她才是东配殿的一殿之主,事事自然是以她的喜好优先。
到了偏院,所有的人都在,正各自站在自己的那部分面前,谢秋霜和梧桐欠身行礼之后,也几步跑到了所属的区域。
谢秋霜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暂时没确定要不要石桌,就不好花银子去内府局订购,所以眼下摆着的“石桌”是一个简易版。由两个石头作为底座,上头摆着一块长木板,显得有些粗糙。
幸好梧桐从库房里取了一个琉璃瓶子,顺手从自己的花圃里摘了几支插好,摆在长桌正中央,才显得不单调。
她的位置离偏殿门口最近,凌清禾首先就看向了这里:“这长桌倒是不错,如果是石头光滑,在此休憩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金子也连连点头:“虽说这个桌子只是临时搭的,不过回头从内府局采买一个回来放在院子里,肯定方便不少。”
谢秋霜中意的石桌最先定下,其次便是采荷。那里光秃秃一片,与原先并无二致。她本来不觉得自己的方案简陋,但见对面繁花似锦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不过她这还好,小金子那才是夸张,原先摆着的暖黄色藤椅叫他收起来了,从偏殿里头取了一个暗红色的木桌放在那儿。和宫墙的颜色融为一体,远看几乎合在了一起。
“若是潮湿天气,木桌在屋外放久了容易发霉,”凌清禾点评道,“如果要每次下雨都来回搬,实在麻烦了些,外头的物件还是尽量摆些石头做的吧。”
小金子也觉得摆出来之后不大好看,点点头应下来了。
梧桐和采荷都与花有关,便将区域分在了一块,正好是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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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管着的菜圃和花园子那块。
里头的花卉比平日里要多些,虽然冬日已至,但暖房里的花还正一批一批地盛开着,一眼望去还以为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了。
秋千暂时没有搭建,梧桐将小金子不要的藤椅拿过来假装一番,放在花丛中,倒也是闲适舒服,似乎一坐上去就会被花香包裹。
凌清禾却是摇摇头:“若是主殿如此布置,现在不觉得,夏日里便会招引蚊虫飞蝶。我记得翠竹榭前头有一块草坪,到时候可以将秋千布置到那里。至于正院里的花坛,就交由梧桐准备,从后院花园里挑一些日常的花卉即可。秋日花谢、冬日枯枝与日日繁花似锦相比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如此一番,准备了大半个月的新布局总算是定下了,谢秋霜扶着凌清禾回主殿去,留下其他几人继续商量。
一路上青砖红墙,微微寒风重重拍在脸上。她将凌清禾肩上的披帛稍微提了提,不叫冷风从衣袖腰间灌进衣服里。
“你觉得,她们几个谁更适合提拔一些?”凌清禾似乎是随意提起。
谢秋霜却不觉得她是随口问起,认真地答道:“香菱性子还需要磨练一二,采荷稳重会武,但是缺乏主见,而梧桐细心善于规划,不过提上来的日子还是浅了些。”
凌清禾点点头:“我记得你说你这几日在收拾屋子,可以先停一停了。”
“娘娘请说”谢秋霜洗耳恭听。
“我如今是才人,才人升了是美人,都是只有一名大宫女的,若是再往上升成了婕妤,想来我们就得搬到东配殿去。”凌清禾淡淡道,“如此一来,你提前收拾反倒是浪费了时间。”
谢秋霜经她提醒,才刚想起来还有这一茬,连连应是。
“你的医书学得怎么样了?”凌清禾又问道。
谢秋霜仔细道:“已经全看过一遍了,目前只背下来了三成。”
凌清禾轻拍她的手:“这才过多久,你便背下了这么多,想必是有天赋的,平日里找些借口多往太医院走动走动。我听母亲说,京郊的疫病散去了,大部分的太医近些日子都要回宫,之后神医不知是否还会留在宫里,就算留宫,也没有现在方便。”
林晏之要走?
谢秋霜一愣,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虽然说那几行小字说她会喜欢上他,甚至对方也会爱上自己。
不过十拿九稳的事也多有意外,估计他们二人就是那小字胡言乱语的,至少现在只有交易上有所改变——从银子变成了金叶子。
她只是想到自己尚未背完的医书,里头东西虽多,但不算太够。
看来确实得去太医院走一趟了,带够金叶子,再从他手上买来几本医书供自己学习。
回到屋内,首先将取出来的衣服又尽数放回衣柜,洗了洗手,重新回到偏殿帮忙收拾。
搬两块大石头叫人筋疲力尽,幸好第二日不必早起。
不过整个永宁宫还是被小金子的声音吵醒了。
他用力叩响屋门,声音激动:“娘娘,娘娘!内府局的公公们各自带了圣旨出来,李公公看样子是朝咱们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