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这样。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有这种生活不如意于是妄图报复社会或干脆拉人一块去死的人,甚至还有什么都不图只是单纯想死顺道拉上一群人的疯子。
莱伊甚至挑不出哪地方有错,因为他也这么想过。虽然离真正付诸行动还有十万八千里以及两道跨不过去的天堑,然而以他的立场,确实没什么资格对此做出点评。
飞机开始滑行时,他们正在极速排查舱内乘客,琴酒锁定了21C座的男人,而莱伊肯定那一前一后路过的两个空乘铁定有点什么副业——也许是主业也说不定。而宫野志保觉得22C的男人也不对劲,劫匪买机票选择一键购买前后座的概率看起来挺大。
这个自称医疗器械销售的拉丁裔男子在短短九分钟内查看了三次手表,说明这不是新手,而是门外汉,因为就连入职一个月的CIA都知道能不碰耳朵就不碰耳朵。当空乘推着饮料车经过时,那人小腿肌肉明显做出了一个绷紧并向外的动作,就像准备站起来。
莱伊从越野背包中翻出还是在玉米地那块时拥有的罗盘,表盘指针正在疯狂旋转,整架飞机构成了一个移动中的法拉第笼。窗外越发明亮的极光就是地磁异常区,说明这趟终点大概是直达北极圈。
他们在飞机失重瞬间瞟见舷窗外的极光,以这种既不浪漫也不惬意的方式。很可惜,理论上应该漫步在海边又或是登上冰川后期待的精神享受就这样强买强卖一般闯进视线。翡翠色的光带在漆黑天幕上游动,不得不说,那真是漂亮极了,尽管只是飞机上的惊鸿一瞥,而且还是在这种倒霉的突发情况下。
——倒也不是不行,这边景色也挺好看的,如果有人要死,死在这儿总比别的地方好上那么一点。
空乘的安抚播报骤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低频嗡鸣,驾驶舱广播传来扭曲的电子音,就像巨型变电器运作时的噪音,这种东西不常见,但每次出现都意味着麻烦。
过道地面有暗红色液体正从布帘缝隙渗出,缓缓流向经济舱,考虑到培养一名飞行员所需要的成本与价格,这枪大概只是个警告而非为了杀人。
机身开始剧烈颠簸,随着飞机彻底陷入慌乱,三声西班牙语的计数在机舱响起,21C座的男人站起来,手中黑钢手枪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莱伊捏了捏宫野志保强作镇定的手。
“?Todos quietos!”光头男子吼叫着,脖颈处的蛇形纹身随着血管跳动。前后舱同时传来尖叫,又有四个同伙亮出武器。莱伊数得很快,总共三把手枪,离得太远判断不出准确型号;一把军用匕首,身上可能还藏了更多把;还有个人握着可疑的电子设备。
操。这群人比他们这正儿八经的犯罪组织成员带上来的武器还多。可能这就是为什么琴酒和他只能是罪犯或者杀手而这群人一般被称作恐怖袭击分子。
莱伊说:“……我就知道不能信任美国安检。”
虽然美国的刻板印象是治安不好,民风彪悍,自由开放,甚至诞生出诸多刻板印象与梗,还拥有专属名言“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但不得不说,每一个刻板印象是有来源的,背后都有无数发生过的故事,要不然刻板印象怎么会成为刻板呢?
事实就是美国的一切都像一个潦草且大胆的草台班子,无意诋毁,毕竟从上至下无论是政客还是百姓都在忙着互相肘击。条子的水平参差不齐,罪犯或者恐怖分子的创造力又总是惊为天人,因此这架飞机上有一箩筐的枪也不奇怪……
个鬼。
他转头一看,发现早就习惯并且充耳不闻的琴酒已经正在组装枪械。这人把自己的枪卸成了零件,然后混在了包裹当中一堆野营用的金属用具当中。机场安检人员当然没法从安检里面看出这是一把枪的残骸,他们的职业培训或知识储备不太应该包括这个,让琴酒和莱伊来倒是可以。
在这个极具美国特色主义的夜晚,被劫匪控制的广播还在持续输出一些介于非常离谱与不太似人的话。劫匪头目用带着浓重墨西哥口音的英语宣布要求时,莱伊已经初步摸清楚了敌人分布与周遭环境,脑海中有了一张完整的示意图。
驾驶舱里的劫匪大概正用枪指着机长改道。洗手间里的人被一把揪出来,在枪口的威慑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脸色比呕吐袋还白。
莱伊的角度正好停留在他腰侧上,一个鸟类标记闯进脑海。他匆匆一瞥,突然想起这个蜂鸟的含义——圣胡安贩毒集团。
去年还是前年他在蒂华纳出任务时差点栽这帮人手里,那里有无数条美墨走私线,民风比佛罗里达还要难以想象,而德州人称小华纳蒂。至于空乘制服上的银色徽章,墨西哥别的没有,银的产量倒是一直多年位居世界第一。
片刻之后,他终于把之前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发现这背后居然该死的有关联,而且关联很大。
莱伊缓缓地,百思不得其解地发出疑惑:“这也行?”
不可思议的回旋镖还在追着他们跑。
总而言之,因为国际市场的问题,不少势力中爆发了大规模范围冲突,并且正逐步升级。墨西哥国内势力洗牌,生存不下去的人往外逃,眼看着要被追杀上了,就干脆狗急跳墙地跑来随机绑架一辆飞机。
由于墨西哥区的相关任务难度高、时间长、没利益、极其复杂的同时还各种热武器乱飞。组织压根不想碰一点,中东那边也一样,但世界里最乱也是最暴利的行业就集中在这些地方。
虽然不会主动往这两处发展,但有些东西实在没法避开,因此相关任务区多半由莱伊和琴酒负责,两人再加上一个背后提供情报的贝尔摩德几乎包揽了两大区。
所以尽管这件事的直接起因和他俩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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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但琴酒和莱伊在墨西哥的行动间接或直接导致冲突加剧,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势力分布。
现在懂行的人都知道去年墨西哥的毒贩、政府与民众之间的对抗进入白热化阶段,特别是伊瓜拉市,闹得人尽皆知,还没上新闻,但是也快了。组织之前曾插手过墨西哥与美墨边境,也就是宫野志保八岁多时死的那些倒霉蛋。
劫匪首领要飞机转向西北,那儿有输油管道,不是普通劫机;手里的卫星电话是军用型号,大概率是墨西哥政府提供的——所以为什么普普通通坐个飞机都能被以前的自己肘击?而那个电子设备正在向驾驶舱发送数据流,职业本能很快让他们判断出这是什么。
琴酒眼里重新闪烁起某种残忍而闪烁的光,他简短地说:“控制增稳系统。”
他的枪已经上了膛,在大衣的遮掩底下发出一声冰冷而清脆的咔哒声。很明显此人正按捺着杀意,手指在□□的枪身上缓缓移动。
再不想想办法,他就要杀穿这里了,在这种可能性的鞭策下,莱伊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并且出言提醒:“别开枪,除非你想和我殉葬。”
正常劝不一定有用,但只要将琴酒最不想看见的东西摆上来,那么从不给自己找不快的男人就会在扣下板机之前多想想后果。比方说和莱伊殉葬,这绝对是个酷刑,担得起他一句我要吐了。
也许是侧向航迹,高度与速度也说不定,反正自动驾驶被重写是肯定的。至于其他的有没有被改写、劫匪绑着这架飞机到底是在逃命还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是想报复老东家还是报复社会、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总之这辆飞机大概起到一个导弹与炸药的双重作用,至于莱伊、琴酒和宫野志保三人,大概只是无辜被牵连的旅客。
女空乘在枪口的逼迫下推着餐车出现在客舱前端,她耳后有闪着红光的微型通讯器。当然,如果更悲观一点的话,那个就是炸弹。整个机舱温度已降至零下十度,更多乘客在呼出的白雾中陷入昏迷,呼吸在低温中变得越来越慢。
总感觉他们应该去找CIA或者FBI要工钱,因为他们现在不得不为抢救自己的命而进行一些努力,怎么不算一种见义勇为?他们接下要做的事简直就是英雄之举,这有点不太符合身份。但是再不做些什么他们就得一块儿陪葬了,要是不小心栽在这里,贝尔摩德能笑他俩笑一年。
他们的匕首滑进掌心,等待着女空乘接近的那刻。莱伊会负责后面的三人,琴酒则要越过障碍去解决前边的两个。肌肉已经绷紧了,随时准备抓住那个转瞬即逝的机会。而在这之前,宫野志保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衣角。
“你们会在我身边吗?”她仰起头:“不保护我也行。”
莱伊把针织帽轻轻盖在她头上,失去遮挡的几绺卷发落在额头上:“闭上眼数三分钟,我和琴酒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