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她的监护人又变回了琴酒。
宫野志保不得不和这大爷绑定在一块,还好这位也是个三天两头到处飞的主,以前是除了例行汇报与任务以外根本鸟都不鸟她一眼。自那场旅途之后倒是有所改善,不过他仍然很忙,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像全组织的任务都发到他那里去了一样。
为数不多的见面都是因为朗姆那边要她学业进度与身体数据,催得琴酒不堪其扰,抽出空来往这边跑一趟。
他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干完别的事后想起还有这茬,干脆顺路过来,本来是想着在车里等一会,到放学再把人拎走。结果拿起手机一看,朗姆就差直接打电话让他今天之内务必给人送到了,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急成这样。
反正有任务背书。琴酒大步迈进校园,枪支就随意插在它该呆的位置,因为周身气势太足,导致无人上前询问。笨一点的还在纠结要不要上去阻拦,聪明一点的已经转头拔腿就跑——全美的校园枪击案数量一直当仁不让的稳居世界第一。
在这里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不管是谁,不管是来找谁的,不管你或者你爸的地位有多高,疯子才不管这些。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什么都别管,然后跑。
坐在第一排的宫野志保听见骚乱与动静,她转头望过去,发现精力一直旺盛过头的同学们以一种被吓到的姿势纷纷让出一条道,脸上带着少见的敬畏与恐慌。琴酒从走廊另一侧大步迈过来,所过之处形成一个如同摩西分海般的微妙磁场。
简直就像弗朗西斯·科波拉指导的电影《教父》一样。
她从因为跳级而过于宽大的桌椅上跳下来。学校没有适合她体型与身高的教学器材,而她也不想因此被特殊对待,她讨厌那样,尽管这样多少带来些不方便。
宫野志保试图跟上他,无果,最终还是被抱在臂弯里,过去的那一个月中她曾数次被这样对待,这几乎快成为她在他们身边时的指定姿势。
“你让我在学校里出名了。”
她说,并且试图抓紧琴酒的大衣,骤然升起的腾空感令人很难一下子适应,更何况这个海拔实在是太高了,很难想象离地一米九的人成天都在以什么视角活着。
“就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我会让他们闭嘴。”
“我没说——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琴酒把她塞进后座,闻言倒是兴致盎然起来,这成为他一天以来心情最好的时刻:“看来你脑子不算太差。”
他喜欢听话的人,更喜欢有能力的人,但最喜欢的还是既听话又有能力的人。全天下的人都喜欢,没人能抗拒这个,特别是那些手握权力者。
宫野志保原以为他们要去一个隐秘的地方,就像电影里那种深居地底之下,酷似生物或化学实验室等机密等级极高,也许还要蒙眼进入的秘密领域。那里的保密等级会高到只有生物密码才允许进入,并且路途中都要戴上眼罩防止记住路线。
结果琴酒开车把她带进了一家私立医院。
甚至还是可以查到官网的那种
“……你在想什么。”他当然察觉到了,那种神情实在太明显,一言难尽地看过来:“组织当然是有合法产业的,要不然你去哪检查,解剖台上?”
果然现实不是小说。
“我在想,我的前途看起来比较渺茫。”
何止比较,宫野志保悲观地想。看起来这是毫无希望,组织的根系埋了太久,和她的关联也太深,树干上的一个枝桠靠着共享过来的养分而生,一个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人也是如此。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机会逃出去,那真的就可以了吗?真的就能当那些已经发生的事不存在,就像它从未发生过吗?真的有人能否认自己身上被塑造的部分,无论他意不意识得到吗?
真的有人能摆脱过往吗?
她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宫野志保不肯让琴酒连她的体检过程都要监视,她很坚定,站在小小的房间里同琴酒对视。这简直是在仰望喜马拉雅山脉,脖颈和肌肉都酸痛无比,即使这样也看不到琴酒的脸。直到他不耐烦地大力关上门,站在门外不爽的抽烟。
莱伊到底怎么说服她的?这家伙是不是能和所有人都产生联系?他花了一支烟的功夫思考这个问题,等待医生完成例行检查,然后再将这麻烦过头的小家伙拎回去。
结果检查出来个营养不良。
兼有气血过虚,睡眠不足等症状,生活规律十分、特别、非常不健康。疑似熬夜频率过高,时常不吃早晚餐,思虑过重。算不上病,也没到严重的地步,要是让琴酒来说,这个程度甚至赶不上他和莱伊的零头,即使换成同岁也如此。
但医生就是医生。每个干这种工作的人都绕不开医生,和伤口打交道的次数只多不少,又不是每次都能那样幸运地获得医疗。因此和医生打好关系乃黑灰色地段不得不品的一环,即使捏着鼻子认了,也最好不要得罪医生。
所以当医生开好医嘱并嘱咐监护人“她现在才十几岁,伤到身体底子就养不回来了,一定要注意一日三餐,特别是保证睡眠”时,最好也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说“我不是她监护人我不负责我懒得管”诸如此类的话。
琴.监护人.酒:……
睁眼:妈的,不想照顾人。
闭眼:组织任务。
睁眼:莱伊呢,这不是他的活吗?
闭眼:带薪休假。
他非常憋屈地咬住烟嘴,手指在枪管上摩挲着。宫野志保发现莱伊说得确实对,他会自己气得要死然后又把气压下去,通过自己说服自己的方法达成洗脑一般的效果,除了作用对象有点邪门以外简直无可挑剔。
她想了想,走过去,然后仰起头,冰蓝色的虹膜在光线下莫名呈现出偏青绿的效果。声线脆生生的,似乎还带着点大胆:“那我叫你教父也没问题吧?”
宫野志保成功找到了与琴酒相处的正确方法。
这下琴酒的任务变成了照顾组织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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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版),约等于提前投资一支稳赚不赔只会上升的股票。难得无所事事也不用思考,只是跟在宫野志保后面负责当人形ATM机的琴酒拥有了一天美妙假期。
她很聪明,并且听话,非常省心,这感觉还不赖,毕竟他又不是什么真正的抖M,能不出生入死,不用忙得几周吃不上热饭睡不完个整觉就能拿到钱,何必同自己过不去。
只是终于把宫野志保送回家后,他启程前通过后视镜发现左后座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很确定只有宫野志保碰过他车。他伸手拿过来一看,发现是包烟,牌子万宝路。
他顿了两秒,思维在自己根本没有的社交圈与下午转了一遍,立马就想通了关键,于是拿起手机找人算账。
G:[你教的?]
R:[这么快?忘记告诉她你不抽这牌子了]
G:[回来对练]
R:[我认输]
G:[认不认输不由你说了算]
大洋另一头,莱伊刚拖着满身风尘回到安全屋,就收到了琴酒的消息,不由得唉声叹气几句。明明是宫野志保的想法,为什么是他挨打?
他转手给宫野志保发消息。
R:[Gin不抽万宝路,送LARK或者GAULOISES]
R:[以及,我得挨顿揍了,我觉得你该补偿我一下]
大概是在看书,宫野志保的消息过了几小时才出现。
S:[我看你分明乐在其中]
S:[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R:[听起来不错]
莱伊提供的方法确实有效,大概是他亲身试验后的结果,宫野志保和琴酒的关系在诡异的变好,起码有所缓和。根据他提供的情报与指南,她开始给银发男人塞各种小东西。有时是烟,有时是酒,唯一麻烦点在于她的年龄不够她自己去买这些,只能托人去。
莱伊本来说她随便调用自己附近的底层人员,一听她要买的是烟酒,立马让她别买,自己转手邮寄了一箱国际快递去。联邦税和马萨诸塞州的税贵得他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打电话说琴酒要是不把这些抽完喝完他一定爬也要爬过去按头让他用完。
宫野志保问他到底是抽什么疯,他说这是琴酒这些年来往他安全屋里堆的,哪哪都有,数量不少。他嫌这些东西烦人,既然她又要送给琴酒,干脆打包给她物尽其用,也算没有浪费。
这下本来没想送那么多的宫野志保不得不开始有事没事逮着机会就给琴酒塞一点,在莱伊的鼓励与支持下愈发熟练自然。直到银发男人终于有天忍不住,在某次开车送她回去时和她说:“别老只送一样。”
他安全屋也不是无限容量,又不是真的烟灰缸成精,每天塞一包一年365天下来,他还没把自己干猝死就可以先进ICU化疗。莱伊都还只是嘴上说说,但宫野志保送的频率看起来是真想他死。
她很听话的点头。于是琴酒满意地移开视线。
第二天桌子上出现了一瓶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