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决定要在外办案了。
苏豊不禁被气笑:“周策安,别说王妃娘娘那边我瞒不瞒得住,就说你,策安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办案,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这么爱办案,朝廷真当给他颁发一个最佳呕心沥血奖,这种精神真是可歌可泣。
他苏豊自叹不如。
周砚之闻声抬头,眼里波澜不惊,心里边的想法更是没有动摇的意思。
像是一拳打在了铁板上,苏豊被看得一噎,静了一瞬,他摆摆手:“唉,算了,随便你,反正只要你还有一口气。”
他转而拍上了齐明画的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感叹:“咱们大名鼎鼎的齐院首都能将你救回来。”
“啪嗒——”
齐明画盖上了药箱,一手将靠在他身上的苏豊拨开,朝周砚之嘱咐道:“实在要办案,也先静养七天。”
周砚之点点头:“我知道了。”
正想说什么,殿外忽然传来几道脚步声,随后便是太后的声音——
“策安。”
殿内的三人相视一眼,齐齐起身行礼。
“微臣拜见太后娘娘。”
“策安拜见皇祖母。”
端庄大气的太后娘娘含笑抬了抬手:“免礼。”随后,她转头看向齐明画问道:“齐院首,策安的伤势……?”
齐明画垂首回道:“回太后娘娘,世子的伤势并无大碍,只要日后安心静养即可。”
看着眼周砚之头上缠着的纱布,太后不免有些担心:“不会毁容吧?”
齐明画恭敬道:“请太后放心,只要世子按时擦药,是不会毁容的。”
闻言,太后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不会毁容就好,否则策安日后顶着张丑脸还怎么找媳妇啊……
“辛苦齐院首了,还请齐院首再去正殿帮陛下看看。”太后轻轻点了点头,又朝苏豊看了看,带着几分调侃道:“苏家小子,哀家劝你一句,你还是快些走吧,若是此刻不走,哀家怕你待会就走不了了。”
听到太后话里的意思,苏豊心尖一颤,脑中下意识地浮现出周玉夷的身影,朝太后行了个礼,便拉着齐明画一起飞快走出偏殿。
虽说烈女怕缠郎,但烈男也怕缠娘啊!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
待两人走远,太后拉着周砚之在案前坐下,一手抚上他隐隐沁血的额头,眼里是遮不住的心疼:“哀家的小策安哟……”
她力道很轻,可周砚之却还是忍不住身形一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太后面色一变:“哀家弄疼你了?”
登时,太后心中一片后怕,这皇帝还真是下了死手啊,若不是她察觉不对及时赶来,策安怕是……
正想着,周砚之眨了眨眼,轻声安慰道:“皇祖母,策安没事。”
“唉……”
看着面前尽管受了伤,却还是要安慰她的周砚之,太后蓦地心里一软,这么乖巧的策安,结果被皇帝砸成这个样子。
想到后面要说的话,她莫名有些说不出口,长叹一口气,太后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周砚之的头,“策安,你可……委屈?”
闻言,周砚之眼睫颤了颤。
虽然皇祖母没有明说,可他知道,她是在问他怨不怨昭文帝。
他怨吗?
自然是怨的,他又不是被调教好了的死士。
可是……
周砚之蓦然抬起眼帘,对上太后闪烁的目光,他回道:“策安要做忠臣。”
所以,他不会任由内心的怨气操纵他的思考,尽管昭文帝对他起疑,他还是会做好自己的事情。
忠,最终会盖过怨。
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将先前打好的腹稿都咽了回去,转而重重的在周砚之身上拍了两下,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忽然,太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出声问道:“策安,听说你失踪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位姑娘?那你们岂不是一起在外奔波了一个月?”
周砚之:“……嗯,是母亲那边的表侄女。”
“啊?原来只是表侄女啊。”太后语气里透露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
既然是表侄女,那就不是策安喜欢人家才邀请人家上街的了……
真是令人失望。
静了一瞬,她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感叹:“也好,你常年在外,你母亲一个人在府里也甚是寂寞,多个人陪陪也好。
不过人家姑娘受你连累,这一月刀光剑影的,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姑娘,别总是板着一张冷脸。”
话说着说着,太后的声音忽然停下,转而面色古怪的看向周砚之:“策安,你脸红什么?”
周砚之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轻:“皇祖母,她……名唤相思。”
太后点了点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是个好名字。”
周砚之抿唇:“孙儿喜欢她。”
太后不以为意:“哦,喜欢啊,喜欢就去追……追到了吗?!”
一瞬间,太后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边。
她还没到耳不聪,目不明的年纪,所以,她没听错!策安有喜欢的姑娘了!
顶着太后目光灼灼宛如利剑的目光,周砚之红着脸轻轻点头,“嗯。”
尽管要面对长辈表明自己对心上人的心意,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颤着声音坚定道:“孙儿想娶她为妻。”
他这边小鹿乱撞,短短时间内经历了欣喜,失落,狂喜的太后这边却很是喜气洋洋。
看着面前难得露出羞赧的周砚之,太后简直要笑出声了。
苍天有眼,策安这个小混蛋终于铁树开花了,还不好男风,真是太好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真的要烧香告慰先祖了。
很是欣慰的对着周砚之点了点头,太后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娶!八抬大轿的娶!”
说罢,太后站起身,将还坐着的周砚之一把拉起,着人将他塞进了自己的撵车,对着一脸懵逼的周砚之一脸欣慰道:“策安放心,皇祖母这就去给你准备聘礼,保你这个月就能当上新郎官!”
逐渐远去的周砚之:“……?”这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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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太后的这一想法还是没能落实的,因为周砚之说:“策安与她有个约定,策安不想毁约。”
对此,太后表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腻歪,成个婚也要有什么约定。
但是,就算这个月成不了婚,聘礼该准备还是要准备的,毕竟这不也快要成婚了吗?
虽然这种事因由安王妃来准备,但没说做祖母的不能帮帮忙啊。
因而接下来一段日子,安王府和寿安宫的两位贵人忙的可谓是热火朝天。
……
深沉的暮色渐渐漫上夜空,远方的星子业闪得模糊,让人捉摸不透。
月色下,被轻柔月光笼罩着的朝夕阁很是静谧,窗外的芭蕉叶上的水珠停在宽大的绿叶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
夜已深,朝夕阁内唯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屋内,烛光冉冉,碎开一室柔光。
美人卧坐窗前,持着一卷书,就这么静静的翻看着,耳旁不断响起细小的虫鸣声。
忽然,烛光微动,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踏进了屋内。
看着案桌上摇曳的烛火,解相思一挑眉梢,放下书,头也不回的道:“表哥是当登徒子当上瘾了吗?”
“噗嗤——”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周砚之含笑的声音传来:“表妹还是如此牙尖嘴利,你说说,除了这次,还有哪次我是有意而为之的?”
闻言,解相思眨了眨眼,唇边暗暗勾起一抹笑,边转头边说道:“那这么说,表哥此次就是……你的头怎么了?!”
瞥见周砚之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解相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匆匆下榻,提着裙子跑到他身前,一手抚上他泛着血渍的纱布,声音冷得不像话:“谁弄的?”
她力道不轻,周砚之倒吸一口凉气,却也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道:“想替我报仇啊?”
解相思同样也没有回答,只是掀起眼皮,淡淡道:“是苏大人?”
“不是。”
“是齐公子?”
“不是。”
“是陛下?”
“……”
见他不说话了,解相思心中了然,可却又无端的生出一股愤怒。
周砚之对当今陛下的忠诚她看在眼里,就算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背叛陛下,所以,陛下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这么想着,解相思眼里陡然泛起一丝心疼,转身就要去拿药膏给他擦一擦,可还没走出一步,整个人却冷不丁的被人拦腰抱在怀里。
后背轻轻撞上带着温热的胸膛,周砚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走。”
奇怪,明明他拦在她腰上的力道并不大,稍稍就可以挣脱,可解相思偏生觉得自己像是被扣住了一般,真应了他那句“别走”,真的走不动了。
静了一瞬,她不自在地扭了扭,“我去给你拿药。”
闻言,那扣在腰上的力道松了松了,却还是没有放开。
“不用,齐明画给过我药了。”周砚之微微勾唇,低头盯着怀中女子的侧颜,温声道:“我找你,是想嘱咐你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