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帷的发言让几人立马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李俟菩暗自扫了一圈大厅,只觉一阵冷风从身后吹过,等她回头,那风又擦脸而过。
“我就说她在这儿附近吧,你还偏要架个破扫描器,人跟丢了不说,居然还跑到我们组里来了。”覃诩水边说边摸上小刀,屏气慑息。
宁松帷目不转睛,心神完全不在她身上:“是是是,您老手眼通天,以后就都听你的行了吧。”
也不知是拌嘴还是真事,李俟菩觉得这两人心智完全跟个孩子一样,都到这节骨点上了,真就还能聊得起来。
“江隈回到这里跟回家一样,调查组都被她摸遍了,你们还有心思聊天?”就算曹芜绿在场,赵慵也忍不住给了两人一脑瓜崩。
覃诩水和宁松帷彻底闭嘴了。
空气安静了下来,包括余愁山在内,都在捕风追影着江隈的影子。
可在落针可闻的大厅,等了好几秒,也没等见第七个人。
赵慵办公室的门大敞开,一眼望去,目之所及,并没有鬼鬼祟祟的身影,连个人毛都没看见。
李俟菩腿脚发直,尽量放低了呼吸,以她的耳力,应该早就能听到了,可是——
“阿俟,那家伙……”
应庐的声音极其小,磕磕绊绊,连他都好像不能摸透这人的行踪。
“呵,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覃诩水嘴上嫌弃,但思想上还是充分相信宁松帷的法器,“有本事逃,没本事出来见面吗?”
大厅空旷,没有回音。
李俟菩却道:“这里没有第七个人的呼吸声。”
“什么?”宁松帷不相信地拍拍自己的手机,“不可能,江隈的定点就显示在这里,而且我们也是刚刚追她才到附近的啊。”
“江隈心思缜密,你们以为追丢的那一会儿她肯定早逃了。”李俟菩决定道,“你们一行人能这么快能确定她的踪迹,她未尝不会起疑并割下衣袍扰人耳目。”
“的确,这种方法只有一次机会,没有成功就是永久的失败了。”赵慵听着,不以为然。
放江隈走,又真追丢了,几人计谋成空,都有些惆怅又心急。
气氛低沉,曹芜绿驻足凝视了一圈,在余愁山的身上停了两三秒,最后看向赵慵。
“这个江隈是神物的关键人物?”
曹芜绿的气质是不可忽视的,她一提问,赵慵立马答道:“是,我怀疑她包藏土中碧等两件神物,与何诏有关系。”
赵慵快速地瞟了一眼李俟菩,“我们还没仔细调查过江隈,目前只有一个可靠的消息,她是长生种。”
“嗯?”曹芜绿短暂地惊讶了一下,又立即恢复常态,“是活人?而不是标本诡物那些?”
“那可是个大活人呢,等我们抓到她,一定带给您研究研究。”覃诩水说得夸张至极,添油加醋地形容着江隈的面貌和一些关于她的可耻手段等等。
曹芜绿笑了笑,“我只研究法器,不搞人体实验,难道你想让我去吃牢饭?”
“师父,你又曲解我的意思。”覃诩水神色窘迫,“说得好像把她抓到了,我们不交公上头不会研究一样。”
曹芜绿一听,脸色有少许变化,覃诩水的嘴快得秃噜皮儿,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赵慵及时止损:“师父,您这次专门过来,就是为了亲自处罚一组组员的?”
宁松帷接道:“老师,您这次来住几天啊?需要我把您东西先搬去宿舍吗?”
李俟菩心下琢磨一瞬,自从来到这调查组,她就感觉赵慵她们对领导层的人有些不满,看曹芜绿这表情,这931上头的水着实是深啊。
“来见见挑火的究竟是哪位大将。”曹芜绿也没对覃诩水说教什么,反而笑着看向李俟菩,“如今见到了,我深感荣幸,李小姐怎么就没把鬼市全烧光呢,反正我们多得是钱。”
李俟菩没对上她眼,一动不动,悠然自适。
“老师,许久不见,您还是会这么说话。”宁松帷干咳一声,“这么有钱要不给我们一组多发点工资?我们这都揭不开锅了。”
“嗯,不像你,这么久了电话都不打一个,只有缺钱了才施舍句好话,真是好个无情学生。”曹芜绿却没放过宁松帷。
宁松帷想讨好的心顿时老实了。
三言两语,刚刚的失落全都一扫而光。
“师父,事情的经过我待会儿会写报告的,就麻烦师父一趟了。”赵慵说,“想必这个事情,上头也只不过想要个交代而已吧。”
曹芜绿没有反唇辩驳,“尽量提早,过几天要组织一个大会,人人都不能缺席,各级教习官都必须到堂。”
“啊?什么会啊?这么大动干戈?”覃诩水的语调透露着不小的好奇,“上头又想出来了什么新鲜活动?”
“931首席排行大会。”
“啊?!”
覃诩水原本还十分文静,结果一嗓子叫出天际,余愁山与李俟菩同时掏了掏耳朵。
赵慵首先发声,“这东西不是好多年没办了吗?这么突然……”
“地点就在这里,选址榕城一组,时间在三天后。”曹芜绿没有回答始末缘由,看了看手表,“记得把卫生搞好,别让人看低了第九局一组的门面。”
“在这里开那劳什子会?”宁松帷二嗓子叫破云霄,“大会不在总部开在这里开?您认真的吗?”
她环顾一周,这远没有总部辉煌的犄角旮旯大厅,远没有总部镶金的厕所,远没有亮瞎人狗眼的大白灯。
最重要的是,到时候那么多人,她们一组大门的门槛都要踩塌吧,这么小的地方怎么站得下?
还有门外破破烂烂的招牌,这谁看了不说一句丢脸二字?
“为什么?”余愁山终于出声。
“因为目的根本不在大会,而是引蛇出洞。”曹芜绿看着她,“之前小慵与我们商讨成立的一个专案组远远不够,在一周前,我们已经把第三个神物在931手中的消息放出去了。”
李俟菩眉眼深深,有些惊愕,“你们这是要借着大会的名义诱敌深入?”
赵慵有些面若不悦,“若是他们狐唱枭和呢?这未免太过草率了吧,就算我们人多,到时候敌人先有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呢?”
“敌人怎会未雨绸缪,这些强盗蠹居棋处,不出此计策,难道要等他们抢先找到第三个神物危害众生吗?”曹芜绿轻拧秀眉,同样不耐起来。
宁松帷惴惴道:“老师,阿菩她们就是因为被监视了才会被拐到鬼市去的,敌人比我们想象的可能还要强。”
“什么?”曹芜绿脸色瞬间难看。
“意思就是调查组内部出了问题。”李俟菩断言。
此言一出,曹芜绿瞳孔微微一震,她看向唯一没有表态的覃诩水,却得到了点头。
“师父,我理解上头的用意,可大会开得貌似很正常,可是深究就会发现,早已叫停的一年一度大会为了庆祝神物的获得而离开驻地松懈,这合理吗?”
“明知最不应该掉以轻心的时候,反而高枕无忧了。敌人不是蠢货,他们也有脑子,这么明显的圈套他们不知道就不会去查吗?”
赵慵继续道,“也不是说我们是惊弓之鸟,早在阿菩提起时,我就猜到我们内部一定是出了问题。”
她话到这儿又提起一口气,“我本不想声张,但现在您告诉我你们现在的这个计划,自以为是天衣无缝,难道不是他们的正中下怀?”
“如果他们知道,混在人群里,再将我们一锅端,到时伤亡惨重,哪里还管得上神物?这对他们来说,无异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一句一句说下来,曹芜绿面上极差,眸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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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暗色。
她没做声,看着虚空一点不知在想什么。
李俟菩问:“这个大会,只是开会?”
覃诩水回道:“不是,是931聚众组织的比赛,简而言之就是几个局几个组内部抽签,在一个场地里,看谁抓的诡越多哪个组就获胜了。”
“一般要么是取材老宅,要么是用以前抓的那些诡充数。赢了有奖金,以前都是去总部组织的,现在很多年没弄过了。”
李俟菩问:“为什么叫首席?”
“说出来名声好听呗。”
答后,气氛又诡异的沉默了。
终于,曹芜绿道:“好,你们的提议我知道了,但大会照常开,内部恐有奸细的事情我会上报,你们最近也多叮嘱一下榕城其他两个组。”
“大会的安排我会和上头商量再改改,最好是能诱敌又能保障你们的安全。”
曹芜绿没多说,赵慵自知也没权更改上头的决定,点到为止。
覃诩水发牢骚缓和道:“那就不能去云队那儿,或者是在孟队组里开?我们这儿……”
曹芜绿盯着她。
“不想搞卫生。”覃诩水眼珠子乱转,笑容不自然。
宁松帷开团秒跟,“对啊,孟队那儿的场地最大,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曹芜绿道:“这么重要的会不在一组开,难道还去二组三组?你们觉得像话吗?”
好吧,的确不像话,李俟菩腹诽道。
“好了,我会抓紧的,师父。”赵慵答应了,“至于江隈……”
话音还没落,赵慵办公室的那株绿植顺风一晃,李俟菩眼眸一偏,唰地动了。
身旁余愁山的短发被这动静吹得一斜,她跟着起身,只看得到李俟菩的残影。
转眼,只听那儿一声短促的抽气,隔得远的几位反应过来对视一眼,立即飞奔办公室。
昏黄的光影被遮住后更亮了。
“听够了吗?”李俟菩问。
她手下夺过的扇子重重抵上江隈的腰。
“小阿菩,怎么一见面就要动手?我就长得那么让人憎恶吗?”
覃诩水跑过来一看,恍然大悟叫道:“哦呦,这不是面如桃花的江前辈吗?怎么还偷听人讲话呢?”
“你还真在这里?你用了什么诡计,我们都没发现?”宁松帷看着自己被攥得都发热的手机,那定位红点异常鲜明,“我就知道我的法器没出问题。”
“嗯哼,没发现是你们本事问题,而你们被我溜着走什么都没发现,是你们自作聪明。”江隈说话不留情面,李俟菩看了她一眼。
这时应庐旁若无人地在脑子里说了句,“哦,我想起来了,她用的闭气术,不用法力也能用的一门独工!”
闭气术?岂不是她窒息了十几分钟?
“江隈,你现在如果从实招来,以后的刑罚兴许还少些,你就不要再做无谓抵抗了,土中碧到底在哪里?”
赵慵也不再绕弯子,冷声道。
曹芜绿悠悠走来,哪知江隈看见了这位,更无谓了。
“面试官,你们931就是这么对待新成员的?不是规定内部不能明面上的互相攻击,这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了,你不管管?”
她说得不屑,覃诩水一个肘击,“瞎说什么呢?别打岔,认真回答问题。”
李俟菩和余愁山又同时看向曹芜绿,而曹芜绿紧盯着她有些困惑。
她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凝思起来。
江隈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看得覃诩水一肚子火,“说啊,哑巴了?我可警告你,别拿鸡毛当令箭,一个星期的苦茶水还没喝够是吧?”
江隈还是无赖模样,就在李俟菩反手将那扇子的尖口抵上江隈的脖子上时。
“慢着,这位江小姐,好似的确是我两周前新招的往生部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