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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5

作者:慕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41章


    容微月细软的声线如裹了糖浆, 甜里透媚,水眸潋滟看他,像一只调皮的野猫。


    傅蔺征没想到她这么大胆, 黑眸暗浪掀翻,更紧搂住她,呼吸沉沉看她:“想看?”


    微醺状态下,一切都飘飘然, 容微月清纯的琥珀眸勾起千丝甜腻, 软声道:“嗯, 给我看好不好……”


    傅蔺征喉结烧得干灼, 额头冒汗, 带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扯唇哑声蛊在她耳边:


    “好啊,想看就自己拿出来, 嗯?”


    他不甘示弱,把主动权抢过去,容微月如被逗猫棒吸引的小猫, 心跳如鼓,下一秒葱白指尖慢条斯理靠近浴袍带子, 足尖贴上公狗腰人鱼线滑落。


    据科学报告记载, 深海海底有一处活火山, 六年前小姑娘曾到此做过研究,能量储藏惊人,威力恐怖,六年后,她整装出发,重返深海, 再度探险。


    夜晚海底能见度很低,穿过四角的珊瑚群,映入眼中的是座巍然矗立的火山,此刻火山随着地壳震动热气腾腾,灼岩翻滚,随时涌出。


    经过地表活动,山体拔升,似乎比六年前更加高耸,此刻已然凌厉耸峙。


    容微月想到他之前说的,哪怕什么都不需要,她的眼神就已足够……


    时隔六年,这对科考队员来说熟悉又陌生,小姑娘面颊镀上绯色,翩跹眨眼,傅蔺征灼灼看她,气音喑哑:“宝宝,喜欢么?”


    她记得,傅蔺征有两处黑痣最为勾人。


    第一处是右眼眼皮上,另一处更要命。


    她轻咬着红唇,羞赧承认:“喜欢。”


    喜欢死了呜呜……


    她主动亲了亲他,“开始咯。”


    她拿起旁边的手机点下秒表,琥珀眸子弯起:“记个时,至少要十分钟,没到的要惩罚哦。”


    傅蔺征心底星火迸发,理智失守,要被她弄feng了:“什么惩罚?”


    她笑:“罚你一周不许进来睡。”


    她说这话是认真的,傅蔺征气笑了,趁着他现在动不了她,就为所欲为。


    傅蔺征重重呼出一口气,跪在蝴蝶中,只能听她安排,如大狗接受主人的训练。


    其实十分钟本是轻轻松松,但是此刻最爱的小姑娘躺在他面前,嫣红唇天鹅颈,如绸缎莹白,就足够让他自制力寸寸断裂。


    想快,却不能。


    好想要关于她的更多。


    容微月忍羞看着,丝毫不为所动,脚搭在他宽阔的肩膀,半晌傅蔺征蹙眉偏过头,吻着她白皙脚踝,嗓音沙哑求她:


    “宝宝,……。”


    容微月挑唇,“你想要什么?”


    大狗狗直勾勾看她,容微月戴着钻戒的指节勾了…,举起来,杏眸潋滟流转:


    “只能给你这个,要么?”


    傅蔺征黑眸暗下,没想到她这么会钓,太阳穴突突跳动,低低应了声,接过包住,蟒蛇的气息缠上甜甜的山茶花,黑痣时隐时现,男人灼红的眸光紧紧攫住她:“是这样么?”


    他太se了……


    容微月压下心跳,“嗯,就这样……”


    傅蔺征俯身吻她,气息哑到极致:“什么时候买的这条?故意的?”


    容微月攀住他肩头,声线软绵:“嗯,前两天买的,感觉你会喜欢这种……”


    小姑娘外表看过去乖,实则太坏了,他咬着她耳廓,话也很浑:“怎么会这么勾老子啊,以后我给你买,你穿完第二天我带去训练,中午就在办公室用这个来…,好不好?”


    容微月听着脸红要滴出血,“才不给你……”


    这人坏死了……


    时钟还剩下五分钟,傅蔺征握住她两只脚丫:“宝宝,试试这个。”


    她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唔了声,脸颊通红。


    他烹饪了一道香喷喷的肉夹馍,容微月心跳失了秩序,见他喜欢,直接拿过烹饪主动权,学习能力极强,“是这样吗?”


    黑痣时隐时现。


    傅蔺征眼底黑炽,声音哑了:“好棒。”


    理智一点点消失殆尽,他看到那昏黄灯光下,她如傍晚晚霞下的江水,早已漾起片片金鳞。


    她看着他就能这样。


    男人口干舌燥,一头扎进江面。


    容微月脑中轰然,心跳砰砰砰:“傅蔺征,不要……”


    男人坏透了,“不要什么?都…成这样了。”


    她腰间被牢牢锢住,动弹不得。


    如一只小鱼卷入狂风呼啸的夏日海面,熟悉的回忆再度扑面而来,她手从他发间穿过,又去揪住被单。


    她眼睛一圈圈洇红,半晌,鱼儿被拍到海滩边缺氧扑腾,落下泪来。


    傅蔺征起身抱住她,舔了舔薄唇,勾唇:“怎么这么甜啊宝贝,好解渴。”


    容微月哭得埋脸,傅蔺征浑坏咬她耳垂:“就你这样还给我计时?自己都撑不了几分钟。”


    容微月像朵软绵绵的云儿,飘柔在空中,末了傅蔺征额间滚落汗珠,哑声哄她:“宝宝,最后你来好不好。”


    平日里那么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此刻却甘愿成为她的裙下臣。


    她当然不可能真不管他,“要怎么……”


    傅蔺征指腹挲摩她洇洇红唇,眼底勾勾,她面颊泛红要坐起来,他低声笑:“笨蛋,不用。”


    怎么办,他目前还舍不得。


    末了是一次回顾高中的手刹教学。


    他曾经教过,她还记得一二。


    男人阖着眸乱了呼吸,眼底猩红,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去,极重堵住她呼吸,撬开齿关,野蛮荡扫。


    他长臂牢牢圈住,她也紧紧抱住他。


    一只海鸥安静停在火山爆发后的海边,半晌都找回呼吸,傅蔺征舔她耳廓:“玩够了?”


    她莞尔:“够了,好喜欢……”


    “等着,老子全记着。”


    到时候全部讨回来。


    容微月软绵绵被他抱了起来,后背靠在他胸膛,勾起那布给他,羞涩道:“傅蔺征,你怎么那么多……”


    刚刚好像七八来下,“本来要留给你的。”


    她脸红,“给你,你负责洗干净……”


    傅蔺征勾唇亲亲她脸颊,“刚刚不是你递给我的么?”


    她轻哼,傅蔺征哑声道:“以后每一条都给我这样弄,嗯?”


    好想哄她再穿上去啊。


    她就没见过这么坏的,“才不要……”


    傅蔺征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她懒洋洋任由他伺候,而后她坐在盥洗池旁,看着他耐心搓洗着,这还是婚后的第二回。


    洗干净,傅蔺征放到专门的消毒烘干机器里。


    都清洗好,傅蔺征抱着她往主卧外走,容微月疑惑:“去哪儿呀?”


    傅蔺征扯唇,“床都被你弄成那样了,今晚还怎么睡?”


    她看过去的确是一片深,刚刚自己都没意识到,埋脸:“那还不是都怪你……”


    傅蔺征勾唇说了句“嗯”,低声耳语:“就你这样,以后真要了,估计床垫都要换了。”


    曾经毕业,不是没有过这经历。


    “那、那垫一下?”


    他笑,“垫了有用?”


    容微月也不知道傅蔺征到底掌握了什么技能,能让她这样,而且六年后他好像更会了……


    躺到隔壁她的卧室里,她窝在他怀中耳鬓厮磨,男人的瘾刚刚一次根本解不掉。


    说着话,小姑娘脸红抱住他喵喵,傅蔺征低声蛊她:“刚刚喜欢么?”


    她呆呆的,“喜欢什么?”


    “喜欢老子那样亲你啊。”


    她听出话中之意,轻轻应了声,傅蔺征舔了舔唇:“宝宝,我口渴了,再亲一会儿好不好?”


    容微月软软看他:“只能亲一会儿哦……”


    傅蔺征笑,倾身而来,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窗外夜色漫漫,风掠过纱帘,月色倾洒下来-


    众星消失。


    翌日灿烂的阳光点亮城市。


    容微月睡醒,就感觉到腰间横亘着一只手,后背贴着胸膛。


    睁开眼一看,自己被傅蔺征圈在怀中,他难得比她迟醒来。


    转眼往四周看去,他们竟然是在另一间客房。


    思绪回笼,她想到昨晚他们后来亲着亲着就又开始研究美食了,傅蔺征烤着青蛤,从唇到两指,撬开两层掩护。


    青蛤放在炭火上,烤熟了壳自动打开,汁水落在炭火中滋啦滋啦,蚌肉很鲜甜。


    小姑娘好喜欢,但也累得在他怀中直接睡着,后续他怎么给她清理,她都一概不知了。


    醉时很大胆,醒后很羞怯,此刻昨晚种种荒唐浮现脑海中,羞意这才后知后觉涌上心头。


    呜呜呜她昨晚怎么那么胆大QAQ……


    待不下去了想逃跑,她小心翼翼挪开男人搭在腰间的手,正打算下去,一道力道再度把她拉回去,男人沉哑嗓音传来:“跑什么?”


    “唔……”


    被翻了个身,她对上他炽炽黑眸,“你什么时候醒的?”


    “老早就醒了,你在我怀里拱来拱去的,我一大早能睡得着?”


    男人早晨本来就不能惹,容微月被戳,心跳怦怦,脸颊如热乎乎的桃子包,“我没有……”


    “没有什么?刚才还看了我半天呢。”


    感觉到他开始放肆,她感觉危险,咕哝:“傅蔺征,你拿开……”


    他笑,“怎么,昨晚喜欢还想看,现在就躲了?”


    傅蔺征直直盯着她,见她躲闪的眼神,知道她害羞了,唇角一松:“昨晚的事还记得多少?”


    “什、什么昨晚的事。”


    他冷笑,“又说喝断片了是吧?”


    她倒也理直气壮:“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同样的借口还来两次,傅蔺征眼尾荡开浑坏:


    “行啊,不记得也没事,我们就情景再现一下,帮你回忆回忆。”


    容微月害羞忙投降:“记得记得,不要再来了。”


    她抬手圈住他脖子,傅蔺征居高临下看她,声音低柔:“那儿会不会不舒服?”


    容微月小声:“有点……”


    傅蔺征帮她察看,她羞得咬唇,粉得让人眼底暗下,他滚了滚喉结,忍住没再度亲过去:


    “有点…了,宝宝。”


    “都怪你……”


    傅蔺征笑:“还不是你太娇了,用shou都能肿,我还没用*,要是用*,你能受得了几下?”


    当初连吞都困难,何况是……


    旖旎画面不禁在脑中浮现,容微月生怕自己又想黏着他了,从他怀中钻出去,“我要起床了……”


    小猫跑走,他无奈笑。


    过了会儿容微月洗漱完出来,看到傅蔺征在收拾昨晚的两个战场。


    傅蔺征揶揄,“早知道昨晚先不挪房间就好了。”


    她想来这事就觉得这人过分,“本来都要睡觉了。 ”


    他揽住她,吊儿郎当道:“没关系,我有先见之明,家里五个客房。”


    “……”


    容微月羞得想走,就被他抱起来,她面露警觉,“要干嘛?”


    “称体重,你说干嘛?”傅蔺征唇角扬起笑意,“容微月,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天到晚都想吃了你啊?”


    “……”难道不是吗?


    走到体重秤前,称了□□重,重了0.2公斤,她开心坏了,“重了哦。”


    傅蔺征无奈勾唇,“就0.2,搞得跟20斤似的,嘚瑟什么?”


    “那、那昨晚那么辛苦,现在能重不容易。”


    傅蔺征眯眼,“行,你这么说,我最近是该给你提前再喂胖点,不然到时候真折腾几次,你又瘦了怎么办?”


    “……”


    她不想搭理他了。


    走去餐厅,把她放到中岛台前坐下,白绒团子跑过来,去咬了口傅蔺征的裤脚,而后来妈妈脚边贴贴,一大早就把双标打在脸上,傅蔺征气笑:“傅呼呼,你看我今天给不给你做吃的。”


    容微月笑着抱起呼呼,“宝贝,没事,妈妈给你做。”


    傅蔺征轻捏她脸,“容微月,你就知道帮你儿子是吧?”


    她弯眉,“你赶紧做饭……”


    而后容微月拿出手机,简单处理了下信息,给殷绿发去信息:【宝,你今天还好吗?】


    半晌,那头直接回来打电话,说昨晚一觉睡到天亮,刚刚才醒,“月月,我发现我没有想象中分手的撕心裂肺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容微月想到自己曾经遭遇的事,抿了抿唇:“那大概是你没有那么喜欢他吧,如果和很喜欢的人分手,是会特别难过的。”


    电话开了免提,正在努力把蛋液里的蛋壳挑出来的傅蔺征看过来。


    她补充道:“不过这样的渣男不值得,别因为他影响心情。”


    殷绿点头如捣蒜:“没错,他之前动不动放我鸽子,对我还冷暴力,老娘我现在是解脱了,昨晚那朋友圈发出去太解气了哈哈哈。”


    容微月问她昨晚后的情况,殷绿说湖安送她到家楼下就离开了,“你别说,坚果哥还挺仗义的,昨晚打架帅到我了,我本来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IT理工男呢。”


    容微月忍不住弯了弯唇:“人不可貌相,湖安高中时候还打过篮球呢,那你要不要找机会感谢一下他?”


    “那肯定啊,改天请你们吃饭,到时候你和傅蔺征也来。”


    这人怎么听不懂她的暗示呢。


    容微月无奈笑说好。


    挂了电话,傅蔺征走过来,忽而扣住她后颈,俯身吻她,她懵然眨巴眼睛,半晌他看着她,哑声道:


    “我们结婚了,以后就永远不会分手了知道么?你想都别想逃。”


    她昨晚喝醉说的话,还有她刚刚所说的,他怕她多想,立刻就想回应,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容微月怔了怔,浅笑仰眸看他:“嗯,不逃。”


    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傅蔺征走回去煎蛋,容微月好奇问:“湖安是不是对殷绿有意思啊?”


    他挑眉:“你看出来了?”


    “不是挺明显的吗,湖安都为殷绿打架了。”


    傅蔺征揶揄:“行,打个架就算的话,老子当初是为你打少了?”


    “……”


    她心虚笑笑,傅蔺征端着牛奶鸡蛋走过来,“是喜欢,不过之前殷绿有男朋友,他也不敢做什么。”


    容微月帮忙拿过水果沙拉和吐司,跟上去:“还真喜欢啊?什么时候的事了。”


    “高中就暗恋了,后来这几年也没遇到其他心动的。”


    “那我们要不要有机会撮合一下他们?我虽然对这方面不太会,但可以尝试一下。”


    傅蔺征看向她闪亮亮的眸子,没见过比他家姑娘还可爱的,笑着亲了亲她脸颊:“不着急,这事儿让湖安自己先努力去,你先过好自己的婚后生活懂么?傅太太。”


    她噢了声,笑笑。


    周末在家,容微月的确和傅蔺征之间的生活如蜜里调油,更加亲昵。


    和刚开始结婚拘谨的状态不同,她如今慢慢在他面前打开自己,会撒娇会闹,会直接表达情绪,越来越像一个小朋友,而傅蔺征就是想把她宠成一个小朋友。


    从前她排斥婚姻,想象不到结婚的意义,现在她知道了,她是想象不出和除傅蔺征之外的人步入婚姻有什么好。


    曾经她一直幻想的,如今终于实现了。


    而且惊喜的是——比幻想中还美好。


    周末过去,日子往前也翻到了十二月份,傅蔺征工作繁忙,这一次又要出国。


    他先是去西班牙,以特邀嘉宾的身份,参与录制某个国际赛车纪录片,随后再赴瑞士,出席一个国际商界峰会,前后加起来大约一周的时间,他说十号才能回来。


    十号……


    他问她怎么了,容微月摇摇头:“没事,那你好好出差,我也好好工作。”


    嘴上说着没事,但他离开后的第一天,她就开始有点想他了。


    好在他们每晚都会视频,和从前一训练就消失不同,傅蔺征现在每天在做什么都会与她分享,给她报备他的实时动向,让她感觉到还是离他很近。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黏人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忙工作。


    一天天过去,终于迎来了十二月八号。


    早晨睡醒,容微月的手机里就堆来了许多了生日祝福,来自父母的,来自弟弟的,还有殷绿、夏千棠和霓音以及许多朋友。


    早晨到工作室,员工们还给她准备了鲜花和礼物,惊喜又感动。


    盛柳又给她打来电话,说给她的生日礼物已经寄回去了,“月月今天什么安排,怎么过生日啊?”


    “没什么安排,就照常工作吧。”


    盛柳小心翼翼哄她:“那就找朋友们吃吃饭?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开开心心的,等爸妈下周回国了再给你补过生日好吗?”


    那头也传来容承业的声音,刻意柔软几分:“放松一下,不要老是忙工作。”


    容微月咬了口奶油蛋糕送入嘴中,淡淡道:“好。”


    忙完工作,中午容微月和傅蔺征照例通话,聊了聊日常的工作,那头让她吃完饭记得喝中药,他也去吃饭了,她见他反应平平,咕哝:“你没什么要说的嘛……”


    那头无声笑:“你说,还想聊什么?”


    她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牛肉咖喱蛋包饭,“没什么,那你赶紧去吃饭。”


    “嗯。”


    通话结束,她托腮叹气。


    这人,变魔术的时候还说永远都记得她生日呢,转头就忘记了,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给她个惊喜还是什么,但真忘了也能理解,毕竟他在国外连轴转都忙坏了。


    饭后她准备午休,接到了高中学校打来的电话:“请问是17届毕业的容微月同学吗?”


    “对,您是?”


    对方说是澜高的教务处主任,温和问:“你们的学籍材料最近在整理归档,有几份材料发现有问题,需要你回来签个字,你下午方便来一趟吗?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


    容微月疑惑,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但还是应下:“好的,我下午过去。”


    下午三点多,她忙完工作,去往澜高。


    正值上课时间,校园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洋溢着青春的面容,她走上行政楼的台阶,却意外看见几位校领导齐齐候在门口。


    而校长正在其中。


    他旁边站着她曾经的班主任邴琒,容微月走到他们面前,邴峰笑着给她一一介绍,有分管后勤基建的副校长,教务处和德育处领导,还有学校音乐组的组长,她当年小提琴比赛的指导老师。


    不是,这是什么阵仗……


    容微月呆愣和他们问好,“今天我不是回来只需要签个材料吗?”


    副校长把手中的一束鲜花递给她,语气亲切:


    “欢迎回家,容微月同学。”


    她怔了怔接过,听到“回家”二字,心头不禁发暖,“谢谢老师……”


    校长报以笑意,和她解释:“微月同学,其实今天请你回来,并不是签什么学籍材料,而是需要请你签一份捐赠纪念书——这是傅蔺征同学为你准备的特别的安排。”


    她呆住,“捐赠……纪念书?”


    校长只微微一笑:“跟我们走一趟,你就知道。”


    在几位老师的陪同下,容微月穿过行政楼,踏上熟悉的银杏大道,旁边的湖面结了薄冰,走过湖上木桥,她就看到对岸出现一座全新的建筑——


    那里原本是废弃操场,如今却安静矗立着一座挺拔的月白色大楼,宛若深海中的皎皎灯塔。


    大楼高四层,圆弧形的外墙如同月亮的形状,容微月抬头看到浅灰加月白色的墙砖外,显着三个字:


    征月楼。


    她猛地呆住。


    征月楼……


    她跟着校领导们走进大楼,室内暖意融融,大厅挑高两层,高处垂下一个穹顶弯月吊灯,两侧的回廊对称向左右两侧延伸。


    窗外冬日斜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整栋大楼温暖而庄重,像一曲埋藏多年的乐章在多年后终于被揭开。


    邴峰道:“这栋是个音乐综合楼,是蔺征同学以你们共同的名义捐赠的,说是完成你们曾经共同的愿望。”


    容微月心头一震。


    她忽而想起高中傅蔺征一开始带她来学校琴房练琴,因为琴房少,他们还差点和其他想练习的同学起了冲突,她当时就说,希望以后有钱就为学校建一栋音乐楼,傅蔺征便说和她一起。


    后来他们分手,她原本以为这稚气的心愿早已石沉大海,可他却始终放在心上。


    邴峰说,“这栋楼前两天才全部完工,今天是一场小型的纪念仪式,蔺征说你害羞不喜欢人太多,所以我们就邀请了你来参加。”


    容微月摇摇头忙道:“其实我……我根本都不知情,我什么都没做,是蔺征一个人出资的,这纪念仪式要等他回来。”


    副校长淡笑:“蔺征同学说,他在国外没有办法赶回来,让我们邀请你来参加就行了,何况你们是夫妻,当初的捐赠文件上他写的是你们两位的名字,他说,这愿望只不过他先替你完成了而已。”


    教导主任感动:“微月同学,我们不单单是感谢这笔捐款,也是很感谢你们对澜高的喜爱。”


    她眼底微热,老师们带她参观,一楼是两间小型音乐厅,再往上走去是音乐教室、排练室和老师的办公室,三楼则是小提琴、钢琴和管弦乐等各类型的琴房,最上一层则是用于师生创作的录音室。


    这栋楼所有的设计,都是当年傅蔺征和设计师们耐心一点点敲定的。


    音乐老师含笑说:“微月,我记得当初你有次小提琴比赛之前,傅蔺征找我要琴房的练习名额,但因为学校琴房有限,你们不想耽误艺考的同学,都只能清晨五点多来练,但现在琴房多了八间,以后大家就有更多的空间了。”


    高中时容微月没有办法在家里练琴,傅蔺征早晨就买好了早餐偷偷接她去学校,每次她练琴,他就在外面看书,只要她往外看去,他永远都在。


    那么多个孤寂难熬的清晨,是他坚定不移地陪在她身边。


    她守着不被看好的梦想。


    而他守着她。


    容微月鼻尖泛酸,在楼内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小铜牌,上头刻着金字,老师说是上面傅蔺征曾经提笔写下的:


    【微月映长空,初心照前路。


    ——致每一位在音乐中找到梦想的人,愿你们不畏前路,抵达想到的彼岸。】


    容微月看着,眼眶泛红。


    回到大厅,校长们请容微月揭开石碑红幕,她揭开,上头赫然刻着“征月楼”三个烫金的字。


    最下面是“捐赠人:容微月傅蔺征”


    而石碑中间,还有一句话:


    漫漫征途,明月如初,虽有聚散,美梦常圆。


    邴峰说:“这栋楼,是蔺征同学大三那年来捐赠的。”


    她愣住:“大三?”


    “那年傅蔺征同学拿到世界冠军后,就回来母校了,他说把拿到的奖金捐赠给学校,以你们的名义建下这栋音乐楼。”


    邴峰说,当时回来签订捐赠协议时,老师们问傅蔺征想给这栋楼取什么名字,他沉默良久,沙哑开口:“就叫,征月楼吧。”


    征月所代表的,从来不是征服月亮。


    而是漫漫征途上,曾经有月亮短暂照亮过他。


    容微月眼眶抑制不住的发热:“可是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了……”


    大家也很诧异,邴峰恍然提及当年:“难怪啊,当年我们觉得他是代替你回来捐赠呢,以为你们还一直在一起,我那天特别高兴,还把你们高中毕业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了。”


    那天办公室里,邴峰拿着17届六班的毕业照,指着里头站在一起的傅蔺征和容微月,还和周围的老师自豪道:


    “这是我们班的金童玉女,蔺征,微月,男帅女美,成绩又好,现在还在一起呢,感情特别好,蔺征,等你们将来结婚办喜酒了,老师给你们包个大红包哈哈哈。”


    邴峰说完,却发现傅蔺征黑眸暗下,瞬间泛了红,划过了很多情绪。


    当时,他不明白那情绪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这话就像一把刀一样扎在他心口。


    邴峰说,后来蔺征要走了这照片,那天捐赠协议签完,领导们陆续都离开了,可他却看到傅蔺征一个人坐在消防通道楼梯上,手里拿着毕业照,指尖攥得发白。


    他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睫毛压得很低,盖住眼眶的猩红,肩膀却微微颤抖,泪水一滴滴无声落下,打湿了照片的边角。


    明明那时的他已经是万众瞩目的世界冠军,荣耀加身,驰名全球,可在那一刻,在那狭窄昏暗的楼梯口,他背脊弯着,整个人像是被敲碎了脊骨,写满孑然又落寞。


    他被全世界拥抱,却被她一个人遗落。


    哪怕取得更多的成就,她都不在他的身边了。


    容微月闻言泪意涌上,随后邴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陈旧泛黄的信封递来:


    “征月楼开工仪式时,蔺征让我帮忙保管的,他说,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当这栋楼建成、你回校看看时,就把这封信交给你。”


    她接过,看到是个月光肌理般的米白色兴奋,绕开封口的三圈细线,拿出里面的信纸,她看到傅蔺征在上面用钢笔写下的一小段话:


    致微月:


    我们以前开玩笑说长大要给澜高捐一栋楼,高中的愿望现在我帮你一起完成了。


    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来,能看到这栋楼,希望你记起的都是曾经在澜高快乐的时光,无关于我。


    无论未来如何,都希望你拥有想要的人生。


    祝此生,平安顺遂,欢喜无虞。


    ——傅蔺征


    2019.11.21


    他的字遒劲有力,一笔一字深深刻在纸张上,每一句话都隐忍着爱意,跨越山水,经历岁月,在今天终于来到她的手中。


    原来那么早之前,他对她就没有了怨恨。


    明明分手时,她把话说得那么决绝,他说再也不会回头,可是他在背后还是为她做了那么多……


    傅蔺征实现他们的愿望,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优秀,而是纪念碑上那可以刻在一起的名字,就仿佛代表他们还在一起。


    他努力珍惜保留着,属于他们之间共同的回忆。


    而她到今天才知道。


    原来他比她想象中还要爱她……


    容微月攥着信纸,泪意再也压抑不住。


    忽而窗外落下雪来,白雪如絮,轻盈无声把天地都笼成一片晶莹。


    副校长看到外面,含笑提醒:


    “微月同学,下雪了,外面有人来接你了。”


    容微月猛地回头,转头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银黑色布加迪驶来,在征月楼前停下。


    驾驶座的门被推开,一双黑色短靴踏下雪地。


    一个男人下了车,一身灰黑色羊绒长款大衣,长身而立,肩背挺拔,围巾上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剑眉星目,深邃矜贵。


    漫天飞雪中,傅蔺征执着伞,怀中抱着一束淡粉色的冰淇淋桔梗,他肩头落了雪花,单单望向她,眉眼化开柔意。


    就像是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生日。


    那天的风雪夜,他也是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容微月眼睛泛酸,下一刻不带犹豫往外跑去。


    她踏过六年所有分离的日日夜夜。


    这一回,轮到她坚定地奔向他。


    傅蔺征双臂摊开,她扑进他怀中,他的怀抱一瞬间驱散所有的寒意。


    天地间白雪翻涌,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


    容微月紧紧圈住他,泪珠一颗颗往下砸:“傅蔺征……”


    低哑磁沉的男声落在她头顶:


    “你还愿意相信吗,来到你身边的航班从来没有延误。”


    男人执伞的手将她拥紧,炽烈滚热的眸垂下看她,勾起唇角:


    “宝贝,生日快乐,我回来了。”


    第42章


    征月楼外, 大雪纷飞,湖面凝成玉镜,玉树琼枝挺立在寒风中, 天地间仿佛画了幅素色的水墨画,对岸的建筑看不清晰,只剩下雪白与浅灰轮廓交叠。


    大片雪花旋转飘落,伞面被覆上一层薄白, 容微月依偎在傅蔺征怀中, 听到他的话, 心头柔软发酸。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她的生日。


    就像那年她十八岁生日, 他拼命比赛连夜赶回国, 就是为了陪在她身边。


    不论是六年前, 还是现在,他的航班从未延误, 只要她抬头,就能看到他逆着风雪,朝她而来。


    傅蔺征看到她眼眸水润、鼻尖通红的模样, 抬手抹掉她眼珠,唇角化开笑意:“怎么哭成这样?这么感动啊?”


    容微仰眸看他, 软闷的哭腔像小猫咪一样:“征月楼的故事他们都告诉我了, 你当初给我的信, 我也看到了……”


    傅蔺征笑,“就猜到你知道了要哭鼻子。”


    “对不起,我到现在才知道……”


    “笨蛋,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傅蔺征灼灼看她,“反正不管多久, 我都等得起。”


    容微月眼眶泛红,将他抱得更紧,半晌傅蔺征忍不住亲了下她脸颊,往楼里看去,挑眉逗她:“容微月同学,老师们还在呢,你这样不害羞啊?”


    “唔……”


    都怪她太激动了QAQ……


    她脸颊烧红,赶忙从他怀中退出,傅蔺征笑着把怀中的冰淇淋桔梗递去:


    “我们先进去和他们打招呼,其他事情等晚上我再告诉你,嗯?”


    “好……”


    傅蔺征揽着她走进大楼,和老师们打招呼,小猫还在羞赧地垂头拭泪,傅蔺征笑了笑把她搂得更紧,眼底藏不住的宠溺:“不好意思啊,给了我太太一个小小的惊喜,她有点激动。”


    校领导们:一栋楼还叫小惊喜吗?!


    看到他们重新走到一起,大家也替他们高兴,打趣道:“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啊,第一次看到蔺征这么开心,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傅蔺征勾唇:“娶到月月,我当然开心。”


    容微月弯眉,大家都说被甜到了,教务处主任笑感慨:“你俩当年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虽然早恋但是成绩名列前茅,我们想管也管不了,没想到毕业后你们还分开过几年,好在兜兜转转又走到一起,这就叫缘分天定。”


    邴峰和老师们开玩笑:“你们看看,这代表我当初那句结婚是预言家啊,我说的没毛病啊!”


    “被你说中了!!”


    傅蔺征无奈揶揄:“您当初那么说,简直是给我心里扎刀子。”


    “哈哈哈哈……”


    “蔺征、微月,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婚礼可别忘了请老师们啊。”


    容微月含笑应下,傅蔺征唇角勾起:“当然,各位老师们都是见证人。”


    正好两位都在,副校长拿出捐赠纪念书,请他们在上面签字,容微月接过笔,和傅蔺征在烫金纸页上共同写下名字。


    这次,他们的名字是真的写在了一起。


    现场合照留念,俩人还单独拍了一张,老师把照片传到他们手机里,照片里容微月一袭青色素纹旗袍,披着暖白色羊毛披肩,梨花流苏发簪将长发挽成一个低髻,如冬日映霜,清婉温柔。


    她眉眼弯如明月,一旁的傅蔺征牵着她,一袭灰黑色大衣勾勒颀长的身姿,面容周正帅气,往日锐利的眉眼却格外温柔。


    容微月忍不住笑,“真好看,对吧?”


    傅蔺征挑眉:“你也不看是谁和谁。”


    从毕业照,到结婚照,再到今天的纪念照片。


    往后余生,每一张照片里,他又可以牵到她的手了。


    临走时,邴峰还告诉了容微月一件事:“你知道上个月校庆,蔺征同学回来又捐建了一栋楼吗?”


    容微月记得同学聚会吃饭前听大家提起过,邴峰指着征月楼旁边的那处空地,笑笑:


    “地址就和这栋征月楼并肩而立,上个月蔺征打电话给我们,说是以你们夫妇共同的名义捐赠,还取好了名字,叫做潮汐楼。”


    潮汐……


    她想到什么,心口掀起涟漪,正出神时,傅蔺征揽住她,“老师们,那我们就先走了。”


    领导们忙说今晚留下来请他们吃饭,餐厅都安排好了,傅蔺征捏捏容微月耳垂,笑意慵懒:“今儿不行,月月生日,我们要过二人世界。”


    “哎呦这是嫌弃我们当电灯泡了哈哈哈……”


    老师们也没强留,笑着让他们有空再回来玩。


    走出室外,傅蔺征护她上了车,两人上车后,容微月翻看着捐赠纪念书,还觉得不好意思:


    “征月楼是你花钱建的,我都没做什么,是沾了你的光。”


    傅蔺征倾身过来捏她脸,嗓音压低:“什么是你的,什么是我的?要不要再复习一下结婚证?”


    容微月心头柔软,“不用了……”


    傅蔺征启动超跑,容微月把纪念书和信封珍视地收进包里,抱着花一直看他,傅蔺征见此唇角挑笑:“容微月,你能不能稍微矜持点,这么直勾勾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人还会不好意思啊?


    她声音软软的:“我就想看你呀。”


    傅蔺征压平唇角,“一周不见就这么想我啊?”


    她眸光盈盈:“嗯,不能想吗?”


    傅蔺征喉结滚动,手掌心朝她摊开,“怎么不能,你老公你怎么想都行,扑上来又亲又咬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老子现在也没有反抗的资格。”


    容微月笑着伸去手,就被他握住,十指紧扣。


    她温软咕哝:“我就说你今天怎么都不提起我生日的事,我还以为你忙忘记了,早上夏斯礼和湖安他们还和我说生日快乐呢。”


    “你生日我怎么可能忘记?”傅蔺征指尖挠她掌心,“中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要登机,是我告诉那几个朋友们,让他们今天别约你。”


    难怪今天就连殷绿都说没时间和她吃饭,她说他霸道,傅蔺征坏得一脸坦荡:


    “就这么霸道,都六年都没给你过生日了,今晚你不得是我的?”


    她耳根发热,心头如被泡在蜜水里,乖乖道:“嗯,都是你的。”


    停车到红灯前,傅蔺征忍不住倾身过来把她搂在怀中索吻,气息缠绵,好想搂进怀中咬一口,“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老婆呢。


    她笑颜乌浓,“你先好好开车……”


    傅蔺征揉了揉她的头,不再闹她,容微月想到过去这几年,轻声道:“我之前在杭市读书,生日我都没怎么过,就是随便吃碗面条,再买块三角蛋糕许愿下。”


    那几年,她和家里关系闹僵,大学朋友又不多,和室友们也相处得一般,殷绿也在其他城市上学。


    容微月声音轻轻:“后来我也不怎么过生日了,没什么可纪念的,也不喜欢许愿。”


    最美好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她根本不敢再奢望什么。


    傅蔺征听着心口发疼,难以想象那几年小姑娘一个人有多孤单,握住她的手更紧,低哑道:“以后不许再说没得纪念听到没?这一天对我来说最重要,以后我每年都会在,嗯?”


    她心头柔软看向他:“好……”


    布加迪一路驶向京郊,城市灯火渐疏,容微月好奇问他今晚要去哪儿,傅蔺征道:“怀星岭,还记得么?”


    容微月怔了怔,“是不是我们高中去过的……”


    高中在一起后,有天晚上傅蔺征开车带她去怀星岭兜风,在山顶她窝在他怀中看星星,还约定一起在京市读大学。


    傅蔺征应:“这山前两年被明恒收购开发了,山顶建了个会所,今晚只有我们。”


    驶上蜿蜒山路,夜幕落下,整片山林仿佛被盖了层雪毯,到达山顶,容微月看到一座依山而建的会所,屋顶覆着厚厚白雪,像个温暖的冬夜城堡。


    下了车,傅蔺征牵着容微月走进去,会所负责人在门口含笑恭迎:“傅先生、傅太太好。”


    引他们往里走,对方含笑调侃:“前两天傅总说要为太太准备一顿生日晚餐,我们特别惊讶,还是第一次见到傅太太呢,真漂亮。”


    容微月脸红莞尔,轻扯傅蔺征的袖子:“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啊,会不会传到你爸妈耳中呀?”


    男人低沉含笑嗓音落在她耳边,“怎么,想一直偷偷摸摸当我老婆啊?”


    她脸红说不是,俩人穿过茶室,走到最里面的餐厅,深栗木风格的装潢,垂下的玻璃灯散发着朦胧暖光,落地窗边有张圆桌,上头摆着餐具和鲜花,黑石壁炉噼里啪啦点燃着火,格外温暖。


    在圆桌前坐下,傅蔺征把玩着容微月的手,“其实我们领证那天晚上,我就和我爸妈说了结婚的事。”


    “啊?!”


    “男女不同,我不想你这样默默嫁给我,会觉得委屈,很多事情也得提前准备,将来要风风光光娶你。”


    她心头敲锣打鼓,“那叔叔阿姨怎么说的……”


    他笑,“怎么,怕他们不满意?”


    “嗯……我这条件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他们的标准。”


    傅蔺征拖腔带调言:“我喜欢就够了,为什么要达到他们的标准?而且就我这眼光,只想要世界上最好的,是我还怕配不上。”


    这人……


    傅蔺征给她倒了杯果汁:“放心,我爸妈很满意你,还一直想来看你,但我怕你紧张就说再等等,他们经常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昨天寄到家里的那些海鲜都是他们买的。”


    傅蔺征父母知道容微月身体不好,也想对她更好点,容微月怔然:“他们真的很满意我吗,可是我还没有见过他们呢……”


    “我随便说了点你的事,他们就觉得你特别好,性子也很随和,”傅蔺征吊儿郎当扯唇,“而且我能结婚,他们就偷着乐吧,不然老子单一辈子给他们看。”


    容微月酒窝不禁酿了蜜,“那我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吧?他们都知道了,我这样不礼貌。”


    傅蔺征揉揉她发顶,语气懒散却宠溺:“行,我来安排,今天先好好过生日。”


    不一会儿,一道道精致的中式料理端上来,傅蔺征一早就嘱咐了后厨容微月喜欢的口味和忌口,每一道菜都和她心意。


    端上来一盘玉露蒸海鲈,她想夹,傅蔺征就让她先吃其他的,他帮她挑着鱼刺,容微月看着,幸福感慨:“以后我跟你出来什么都不要操心了,张开嘴巴等投喂就好了,你比我细心多了。”


    男人懒洋洋挑唇:“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这辈子只伺候过你这么一个。”


    容微月努嘴,“你要嫌太麻烦,就换一个。”


    傅蔺征黑眸直勾勾看她:“今晚说话小心点,一周没收拾你了是吧?”


    她脸颊烧起一片泛红,傅蔺征喂她吃鱼,还在调侃:“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心虚咕哝,男人低哑暧昧的嗓音撩过耳边:“不说也不管用,今晚该有的一次少不了。”


    “噢……”她眼睛一弯,“那我等着哦。”


    傅蔺征眼底暗下,痞拽笑了。


    行,是真不害怕,还敢惹他。


    一顿饭吃得舒心愉快,饭后,傅蔺征带她在会所里逛了圈,最后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夜景?”


    “好啊。”


    他牵着她到达会所最高层,推门出去,容微月没想到外头是个延伸出去的观景平台,雪暂时停了,木质栈道上覆盖了层白絮,两侧的玻璃栏杆上点缀着玫瑰和暖黄小灯,如星河遍地。


    她往外走了点,眺望远处,京市夜景繁华辽阔,高楼大厦的霓虹灯火和蜿蜒交错的车流,交织成流动的光海。


    她呼出一口白雾,眼睛亮晶晶的:“好漂亮……”


    傅蔺征帮她围好围巾,见她一动不动定在原地,“不走到最前面?”


    她嗫嚅:“我恐高……”


    傅蔺征勾唇牵住她的手,“没事,不往下看,跟着我走。”


    慢慢往前走去,到平台的最前方,她手触着栏杆上的雪花,转眼朝他笑:“这里风景比六年前更好了。”


    傅蔺征把她圈在怀中,“本来我以为,再没有机会带你来到这里了。”


    她怔了怔,靠在他胸膛:“我本来也以为没有机会再来的……”


    傅蔺征低头看她脸颊,嗓音磁沉:“还好,从女朋友的身份变成老婆,六年的时间就算没白过。”


    她笑笑,这时耳边响起轻快的生日歌,容微月愣住回头,只见侍者们笑推着一个烛光摇晃的蛋糕缓缓走来。


    傅蔺征也在她耳边唱起生日歌,他声音低醇好听,一字字烘软她心头,溢满幸福。


    蛋糕推到两人面前,侍者悄然退下,容微月闻到清甜的青橘味,“这是青橘蛋糕吗?”


    “嗯,这蛋糕怎么样?”


    蛋糕奶油是浅绿色,中间有一轮自潮汐中升起的弯月,“这是你买的吗?”


    傅蔺征吊儿郎当勾唇:“我的手艺能和外面买的匹配了?”


    “你做的啊?!”


    他吊起眉梢,“这很难吗?”


    “难怪有点丑呢……”


    “……?”


    傅蔺征气笑,“容微月,你就这么打击我?”


    她笑着说开玩笑的,傅蔺征说是他上周去找了澜高门口的那家蛋糕店学习,在国外这几天他白天忙完工作,回来就练习,做废了七八个蛋糕,这是今早做的,跟着飞机一起回到京市,被助理送来了这里。


    傅蔺征道:“你不是最爱吃这个青橘蛋糕?以后不管那家店开不开,你在家永远都能吃得到。”


    容微月闻言,眼底积蓄水光,傅蔺征明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但无论是最近给她煲的汤做的菜,还是这蛋糕,只要和她有关的,他都愿意倾其所有去实现。


    傅蔺征唇角跃起弧度,“行了,别感动了,蜡烛都快烧完了,还不许个愿?”


    容微月鼻尖泛酸,双手合十闭上眼。


    过去的六年,她所有的生日愿望都只有一个,就是希望傅蔺征在赛场上平平安安,一直快乐幸福,遇到更好的人白头到老。


    她不敢奢望他们还有什么未来,可今天,她终于可以大胆把愿望告诉上天——


    愿身旁的他,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朝朝暮暮,白首同心。


    她睁开眼,吹灭了蜡烛,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长条的首饰盒递来。


    她懵然接过,“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她揭开盒子,里头是一条项链。


    傅蔺征说这个项链的主石是编号为Lunaria 12-A的真实月球陨石,表面带着天然的星灰纹理,是目前世界上为数不多被私人收藏、可用于珠宝设计的,全球稀有。


    项链用特殊涂层封护,经过无数次打磨切割,被雕刻成一弯皎月的形状,月亮周围镶嵌着一圈宛若潮汐的银蓝色天然钻石。


    项链背后刻着“1208”和她的姓氏缩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结婚那天我联系巴黎那边一个珠宝品牌定制的,它的名字叫La Lune du Cur,法语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心之明月。”


    傅蔺征注视着她,眸光深刻:


    “这就是我心头,最美的月亮。”


    她闻言眼底泛起水意,弯起唇畔,傅蔺征拿起来给她戴上: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往后余生的每一年,我都会陪你度过。”


    容微月心头冲击热意,泪珠滚落,主动抱住他,“这个礼物我很喜欢,有你在,我更喜欢了。”


    今年的生日有他在,她已经觉得无比知足了。


    傅蔺征将她揽紧,抹掉她眼泪,低笑揶揄:“小哭包。”


    容微月仰眸注视着他:“今天班主任和我说,大三你去捐建征月楼的时候,你一个人在楼梯间看着我们的毕业照哭了。”


    当时傅蔺征心里该有多痛,痛到他会忍不住落泪,容微月眼圈泛红,“我以为大一我提分手后,你肯定恨透了我,早就忘了我、去谈新的女朋友了,所以你是不是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有忘记我……”


    傅蔺征眼底滚热,笑:“怎么这么笨,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圈住她,指向对面那座山:“你知道对面那座山是什么吗?”


    她懵然看过去,看到对面被路灯点亮的逶迤山路,隐约勾勒着跑道的形状,“是什么……”


    “车场,我基本上每天要来这里训练。”


    车场……


    容微月心头一震,“可是这里距离禾盛庭要两个小时,你不是说离我工作室很近吗?”


    男人挑眉笑:“所以你现在明白了么?”


    容微月心头掀翻浪潮,忽而明白过来:“所以根本不是为了方便你训练,禾盛庭的房子是你为我买的,夏千棠和夏斯礼的朋友圈也是故意发给我看的?”


    傅蔺征挑唇看她,所有曾经的猜想在此刻得到了验证,容微月眼底氤氲水光:“我就说你那么有钱,怎么会缺钱到去租房……”


    嘴巴上说着没钱买密码锁,她摔了个几十万的青铜马,他却毫不心疼。


    傅蔺征低声言:“这房子离你工作室那么近,还是你喜欢的装修风格,甚至我都把呼呼搬出来诱惑你了,你说,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看向她的眸寸寸发热,嗓音沉哑:“我就想离你近点,想每天都看到你,更想保护你,怕你再受到那些委屈。”


    像小猫钓鱼,一步步将她费尽心机引入他的“圈套”,所有的目的都只为了一个她。


    傅蔺征声音低哑:“徐成光婚礼那天,我一早就知道你要来,虽然嘴硬说没什么好和你叙旧的,可其实我是推掉事情从国外赶回来,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很想冲过去抱你。”


    六年,他等了足足六年,才敢和她重逢。


    “那天在婚礼上,我忍不住一直偷看你,你海鲜过敏,我就冲下楼给你拿药了,后来你去中美找陈教授,那天我会出现,是因为那天早上我听他提到了你,在停车场我把话说得太重了,把你气走了,我后悔了忍不住去你工作室外想看看你,所以那晚就撞到了你被恶意别车。”


    一开始他所有的冷漠都是强撑的伪装,是他的骄傲自尊让他没办法那么快低头,只能努力制造出一个个巧合。


    实际上,从来没有巧合,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


    容微月眼底湿润,难怪给老师过生日那天,傅蔺征看到彭清时会那么吃醋;她在竞选会上被针对,他会发那么大的火;她被房东欺负,他二话不说就冲去揍人;还有后来他们同居后,他种种口是心非的照顾和维护。


    甚至同学聚会那晚,当他误会她去相亲时,会在停车场爆发落泪。


    她以为她提出结婚,是主动朝他走去一步,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经朝她走了一百步。


    一股热意涌上心间,容微月声音轻颤:“我还以为你一开始对我冷漠,是因为恨我,甚至对我好也是为了报复我……”


    傅蔺征不禁笑:“容微月,你就这么想我啊?我小心翼翼生怕吓跑了你。”


    他指腹抹掉她眼泪:“我这个人虽然脾气恶劣了点,但还不至于那么记仇吧,我怎么会凭着恨记你那么多年?”


    他俯身看她,喉间滚热,一字一句道;


    “从十八岁到现在,我喜欢的第一个女生,是你,唯一一个,也是你。”


    天地风雪俱寂,只剩灯火温柔,化在他眼底。


    傅蔺征眼底光影发烫,深情如炙:


    “我用分开的这六年,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辈子,我非你不可。”


    “所以,容微月,不是重逢后重新爱上你,而是六年前到现在,我一直都爱你。”


    那句再也不回头是嘴硬,也是冲动。


    他对她,从来只有爱。


    她心底震动,这时头顶传来“砰”的一声,一朵浅金色的烟花在夜空绽放,紧接着一朵又一朵,漫天团簇,如银河倾泻,照亮整个夜空。


    如天边泛起了金色潮汐,容微月怔愣抬眸,被美到震撼,心如擂鼓,傅蔺征唇角提起:


    “今晚,还有最后一个仪式。”


    他握住她的手,领口:“不是一直好奇我脖子上的吊坠是什么?今天可以摘下来。”


    容微月迷茫,帮他解下古巴链,拿下来看到吊坠的那一刻,猛地呆住。


    “这是我们高中一起做过的戒指……”


    她看着那对素戒,脑中空白:“分手那天你不是扔掉了吗?”


    傅蔺征轻嗤笑:“老子扔掉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下大雨我脑子抽了扔到草坪里,后来你走了,我找了整整五个小时,才找回来。”


    那天向来是天之骄子的他,为了找这枚对戒浑身湿透,手上沾满雨水污泥,狼狈而孑然。


    “但也许,是因为我找到了这对戒指,所以我今天才能重新找回你。”


    他倾其所有,终于失而复得了她。


    傅蔺征举起她曾经那枚刻着月亮的素圈戒指,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月月,我之前说过所有的我都会给你,结婚是你提的,所以我还欠你一个求婚。”


    容微月视线朦胧,手被他温柔握住,傅蔺征抬起赤红的眸,单单望向她:


    “哪怕知道答案,我还是要再问你一次——容微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让我傅蔺征成为你的先生,一辈子疼爱你,保护你,给你最美好的爱情,不管未来发生什么,让我紧紧牵住你的手,与你共度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永远爱你,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夜空漆黑,烟火一簇簇接连盛开,仿佛整片山巅都被光海淹没。


    万千浪漫,此刻都不及他眼底汹涌的爱意。


    容微月看着他,泪水扑簌,点头弯起唇畔:


    “我愿意。”


    这是她这辈子永恒不变的回答。


    她想和他看遍日出和日落,看遍大海和雪景,哪怕简单平淡,只要有他在身边,都是日日欢喜。


    听到她的回答,傅蔺征笑着把那枚素圈戒指,推入她右手的无名指。


    他起身,容微月泪水晶莹看向他:


    “傅蔺征,我也爱你……”


    傅蔺征将她拉入怀中,俯身落下炽烈的吻。


    头顶,一朵又一朵弯月形状的烟火在夜空绚烂明媚,光影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傅蔺征手箍住她后颈,睁开眼,眼底猩红,低哑道:“再说一遍。”


    容微月落着泪,将所有心意诉说:“傅蔺征,我爱你,特别特别爱你……”


    她紧紧抱住他:“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了。”


    傅蔺征眼尾滑下滴泪,胸口熨开热意:“能等到这个答案,这辈子都值了。”


    ……


    头顶的烟花放了许久。


    是今天最美的夜色。


    把所有尘封的爱意倾诉,一吻结束,容微月靠在傅蔺征怀中,酒窝弯起:“傅蔺征,今天是除了十八岁生日之外,我这辈子最难忘的生日。”


    傅蔺征眼底泛柔:“那我就争取,以后每一年生日都让你很难忘。”


    吃了点蛋糕,她把那枚男士素戒戴到他手上,软声道:“没想到你偷偷把这个对戒藏到现在,放到今天我生日的时候求婚。”


    他圈住她,“惊喜么?”


    她点点头,弯唇:“你怎么那么会啊?一身招数都用在我身上了。”


    傅蔺征眉梢吊起,混坏嗓音贴在她耳边:“我会的还很多,都能用在你身上。”


    她羞赧嗔他,俩人在观景平台待了许久,最后傅蔺征带着她下楼,侍者也见证了刚刚那场求婚,都含笑投去祝福的目光。


    傅蔺征问她:“今晚想在这里休息还是回家?”


    容微月想了想,“还是回家吧,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嗯,重要的东西是没准备。


    “对了,呼呼怎么办?这么晚了我们都没回家。”


    “现在终于记起你儿子了啊?”


    她脸热,“我今天真忘记了……”


    他笑,抬手揉揉她发顶:“去学校接你之前,我就让怀裕去小祖宗喂晚饭了,放心饿不着。”


    启动车子,银黑色跑车驶下山。


    路上容微月有点困,就小眯了一会儿,再度醒来时是傅蔺征把她抱下车,“睡醒了,公主?”


    他抱着她,单手提着花和蛋糕走去电梯,轻轻松松,容微月红着耳根:“没事,我自己能走……”


    傅蔺征把她抱得更紧,丝毫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别动,按楼层。”


    她按下楼层,干脆懒洋洋挂在他身上。


    回到家,呼呼已经在门口,激动地摇尾巴,在脚边打转。


    容微月看着呼呼,反应过来什么,心口柔软。


    是哦,如果傅蔺征不喜欢她,又怎么会默默养着他们的狗狗六年呢。


    虽然他本来也是个善良的人,但就像建那栋征月楼一样,他总是竭尽全力守护珍藏他们共同的回忆。


    她笑着揉了揉呼呼脑袋,走去厨房,呼呼要跟上,就被傅蔺征用脚拦住,慵懒道:


    “今晚你爸妈干正事,不许打扰,敢当电灯泡明天直接扔出去。”


    呼呼:……


    容微月把蛋糕放进冰箱,而后倒了杯水喝,傅蔺征走过来,宽热的身躯把她困在料理台前,俯身直勾勾盯着:“接下来要干什么?”


    她唔了声,耳根发热,“要准备洗澡了。”


    容微月抬眼看他,水眸纯媚:


    “一起好不好?”


    得到小猫咪的主动邀请,傅蔺征眼底暗下,下一刻俯身将人轻而易举打横抱起,直往房间走去。


    外衣和地面亲吻,浴室门被关上,容微月被抱着放在盥洗池上,冰凉的大理石与他灼赤的气息形成最强烈的对比。


    傅蔺征手撑在她身两侧的大理石台面,烫到心口的气息铺天盖地落下。


    他指尖去碰旗袍盘扣,容微月害羞想躲,却被他掐住固定,古董旗袍如青翠山河,揭开由夏入冬,迎来明媚的春雪之景,洁白萸盈盛放,在暖光下如倒了层蜜。


    傅蔺征筋脉凸峥的手背扣住她后脑勺,撬开齿关,吻如野火燎原,极凶的侵略性扑面而来,容微月指尖攀住他肩膀,眼睫扑闪,忍不住推开这么着急的他,含笑嗫嚅:“傅蔺征……”


    大狗狗嗓音沉沉,眼神幽幽:


    “不是你说要一起洗的?”


    容微月脸颊酡红,气息软绵:“我感觉你不是要洗澡……是要吃了我……”


    他指腹慢条斯理捻着她洇红的软唇,黑眸yu念沉沉:“我想吃的话,你给么?”


    今晚终于等到她明确回应他的心意,加上小别胜新婚,所有的情愫和念想早已被堆到了顶峰,难以自控。


    吻落到她耳畔,轻咬着,小姑娘如猫后背反拱贴向他怀中,把他衬衣抓得褶皱,眉眼弯弯:“你……你不怕我身体不好了吗?”


    傅蔺征喉间干灼,听到这话还是保持了几分理智,哑声问:“这周去看中医,中医怎么说?”


    她眼底狡黠,遗憾道:“医生说我身体还没大好,还是需要好好静养,不能做那些事。”


    还是不行……


    傅蔺征沉沉呼吸,眼底浑浊,感觉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难过。


    她笑:“那你还和我一起洗吗?”


    “你以为其他的就做不了了?”


    他握住她纤细指尖,放在他衬衣领口,吻她天鹅颈,“宝宝,先帮我jie开。”


    容微月来来回回可就是磨磨蹭蹭,他咬她耳垂,哑声道:“老子要被你折mo疯了。”


    容微月看着他憋到红的眸,忍不住笑了,主动勾住他脖子,不再逗他:


    “傅蔺征,其实我骗你的。”


    “什么?”


    “医生说我身体好了很多,只要不是太过度……应该都没事。”


    她小声道:“我就想看看,你憋到疯是什么样子。”


    傅蔺征气笑,眼底热火翻腾:“耍我是吧?”


    布裂声骤然传来,容微月低头看到旗袍被扯了个大口子,凉意瞬间袭来,刺得她瞪大眼眸。


    男人说了句明天赔给她,肌肉蓬勃,把她整个人拎起来走去浴室,嗓音喑哑:


    “宝宝,这是你惹的。”


    她被按在瓷砖上,眼尾濡红,“傅蔺征……”


    男人硬朗的胸膛如铁壁般将她整个人困住,带着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把她完全笼罩,嗓音灼腾哑沸,落在她耳畔:


    “没办法不过度。”


    “你看老子憋了这么久,今晚会不会c死你。”


    第43章


    花洒打开, 水珠溅落在脚边,雾气氤氲而起,如走进了一片朦胧森林。


    暖黄的灯光在水汽中折射出柔和的光晕, 落在四围的瓷砖上,将一切隐在暗处。


    被托起,小姑娘怕掉落,紧挂在他怀中, 被抵在瓷砖上, 迎着极烈的气息。


    撬开齿关, 如蛇交织藤蔓, 傅蔺征扣住她的脸颊, 肆意强势, 电花从心口一路蔓延至身骨。


    容微月眼前被雾汽弥漫,看不清明, 只有男人硬朗宽阔的肩背和高大的身影像一堵沉沉压下的墙,将她完全困住,带着无可抵抗的力量感和体型差。


    像张未展的宣纸, 被一层层渗染,纤薄得指尖轻轻一碰, 便要散成烟雨。


    抽刀断水, 毫无怜惜, 耳膜尖锐的蜂鸣渐大,她面颊一点点晕开红晕,如小猫反弓背,泪花滢滢,戴着婚戒的指节在男人肩头留下爪印:


    “傅蔺征……”


    男人把她唇瓣咬得红软,指腹拨开她贝齿, 喑哑笑哄:“放松,一周没有就咬得这么死?”


    听出话中之意,她温吞抽噎:“我放松了……”


    傅蔺征勾唇把她搂紧,跟哄小朋友一样:“我知道宝宝已经尽力了。”


    他沉哑气息如砂砾擦着耳畔:“但你这样都适应不了,等会儿怎么办?”


    容微月心脏如撒了把蓝莓口味的跳跳糖,眨巴着挂着泪珠的睫毛看向他:“肯定要吃撑了……”


    哪有人吃早餐的时候,是只烘烤两片小小的奶香面包,然后配上一大个腿肠呢,明显不均衡QAQ……


    傅蔺征眼底晕开笑意,喉结滚动,薄唇在她耳边喷热:“没事,以后每天都吃,胃口被养大点就好了,好不好?”


    容微月耳根烧红,“才不要……”


    嘴硬的后果,就是被惩罚说实话,半晌她眼泪扑簌簌的掉,抱住他脖子求饶,傅蔺征掐住她下巴,扯唇:“这么喜欢还说不要?”


    男人此刻还穿着衬衣,水打在高大的他身上,勾勒出硬朗的身材,肌肉纹理浮现,他握住她指尖放到纽扣上,哄她:“继续,活都还没干完。”


    容微月被他一下下吻着,脑袋里开始做起一团糯米糍,软乎乎晕乎乎,全听指示。


    一颗,两颗,直到衣襟敞到胸膛处,她看到一处,视线顿住。


    灯光和水珠淌过,男人的胸膛刻着一抹深色刺青——


    是一弯纤细的月牙。


    月牙凹陷处上刻着个字母“R”。


    旁边还刻几个字母:Luna Mia.


    容微月眼底一震,“这是……”


    傅蔺征低头看她,唇角勾起:“终于看到了?”


    容微月眼睫微颤,冷了出来:“这图案是之前你刻在左手腕口上的刺青……”


    “嗯,手上的洗掉了,后来把它纹在了这里。”


    最初傅蔺征在手上刻下个月亮,是因为容微月的左手相同位置有个同样的月亮疤痕,刚分手后,他狠心冲动地把腕口的刺青洗掉,可他们在一起的纪念日那天,他在意大利蒙扎比完赛喝醉了,就带着那幅图去了刺青店,说纹在胸口。


    容微月眼底酸涩:“之前我看到你的左手,看到不见了,以为这代表你早就忘了我了……”


    傅蔺征俯身亲她的鼻尖,嗓音灼哑:


    “怎么没有忘掉,只是把月亮移到了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他后来才知道,很多东西就算外表洗掉,也掩盖不住,哪怕他后来去到国外读大学,在世界各地比赛,看过世界各样的山和水,也掩盖不了心底那抹月亮的存在。


    他骗得了自己的理智,但骗不了自己的心。


    容微月鼻尖发酸,心也被针线密密麻麻刺过,涌起感动:“这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傅蔺征温柔吻她眉眼:


    “Luna Mia——意大利语,我的月亮。”


    他对上她莹润的眼,哑声道:


    “现在,月亮终于属于我了。”


    容微月眼尾滑下泪珠,红红的眼尾弯起:“一直都是你的……”


    她主动垫脚再度吻上他,唇齿碾转,半晌烈升甚甚,傅蔺征没多少耐心,关掉花洒,抱着她放到盥洗台上,给她裹上浴巾。


    小姑娘乖乖的,漉漉杏眸纯纯望着他,柔软如藻的黑发被蒸汽沾着贴在脸颊,肌肤白如凝雪,那颗红痣泛着暖光,像是乖乖等候他支配。


    傅蔺征心底燥得不行,看她这样又不忍心欺负了,低头忍不住亲她:“宝宝你怎么那么像小猫啊,可爱死了。”


    她眼尾羞赧弯起,“你的小猫呀……”


    傅蔺征啄她脸颊,容微月也给他擦着水珠,在清晰的灯光下,她突然发现他背部和靠肩处有几道的条状疤痕,狞狰可怖,仿佛带着撕裂的疼。


    这是高中毕业那时候都没有的,她诧异:“这是怎么了?”


    傅蔺征视线顿了顿,淡淡道;“没事,训练留下的。”


    可那疤痕也太明显了,他从前大大小小的伤也从未是这样,她感觉不对劲:“这怎么受伤的?这什么训练能训练成这样啊,疼不疼?”


    他掰正她脸,“行了,别看了很丑。”


    他看她拧眉头,笑得漫不经心:“早就不疼了,怎么,这么心疼我啊?”


    她眼酸瘪嘴:“当然心疼了……”


    傅蔺征懒洋洋笑逗她:“早知道苦肉计这么有用,当初你住进来第一天晚上,老子就该光着膀子在你面前晃悠,说不定你心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更早和我结婚我。”


    容微月忍不住笑,傲娇:“你那是流氓,那时候我才不管你呢。”


    他俯脸咬莹盈:“不管?”


    她呜咽了声,紧紧攀住他肩膀才不至于往后倒,傅蔺征眼底沉沉,一把抱起她往外走。


    卧室暖气打得很足,柔黄的灯在柔雾光晕里散开,将整间屋子变得静谧而温暖。


    深夜的京市早已寂静,窗外寒风呼啸,似乎下起了雨,夜色茫茫,远处高楼的霓虹光影渐淡下去。


    落地窗把外界和室内的暖意隔开一道清冷的界限,屋内和屋内,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容微月被扔到在云朵中,弹了一弹,就很快被倾笼罩覆,傅蔺征沸灼的吻汹狠落下。


    宛若盛夏午后窗外的热气萦绕,容微月就感觉自己像是掉入狼窝,这人比高中还恐怖,面容如红灯映雪,嗔他:“我后悔了……”


    “嗯?”


    “我刚刚应该和你说医生不同意的。”


    傅蔺征嗤笑了声,眸光沉沉:“你以为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啊?”


    这不是迟早的事?


    男人黑眸明晃晃带着渴,像一头要咬破兔子喉管的凶狠的狼,声音嘶哑:“知不知道出差这七天,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什么?”


    她羞赧:“想什么……”


    变成蝴蝶,傅蔺征的黑痣若即若离被濡染,他气音哑到极致:“当然都在想今晚该怎么*你,但再怎么想都忍着,全攒下来了。”


    重装上阵,弹药充足,只为今晚攻城。


    容微月都难以想象,试图唤醒这人的良知,软声提醒:“傅蔺征,我会死的……”


    男人唇角挑起,薄唇轻啄她覆了汗珠的鼻尖,声线暗哑:“宝贝,不会真的死,只会……”


    带着四个交叉的汉字在她耳根炸开,透开绯色,傅蔺征再度吻了下来。


    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是阔别六年的宝贝,是重逢后拼了命努力追回来的,他心头最深最深的挚爱。


    他极富耐心,俯首称臣。


    利刃之于羽毛,强势交织温柔,将一分一秒变得长绵又难捱。


    室外雨声越来越密集,雨珠连成千万根银线,重重拍打在落地窗上。


    顶楼的大平层仿佛悬在半空,四周被风雨包围,像一叶孤舟行驶在深海,澎湃涌荡。


    容微月耳畔渍声明显,她想躲却被困住,眼底被蒙上一层雾。


    半晌思绪被刀狠狠斩断,她咬着被子,如蚂蚁啃骨头,细细痒痒,哭出来。


    再度被他揽进怀里,她唤他的声音软得像蜜糖一般:“傅蔺征……好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男人低笑,就没见过比她更可爱的,舔了舔唇:“喜欢我啊?喜欢哪里?”


    “都喜欢……”


    “现在最喜欢哪儿?”


    她视线落去,傅蔺征明知故问,她羞地咬了口他喉结,像只炸毛的小猫,可还是被哄着说了两个字。


    傅蔺征闻言黑眸滚沉,到达边缘,搂住她,倾身拉开抽屉。


    昏黄的灯光下,堆积如山。


    每次看到都是冲击力巨大,让人害怕。


    容微月心跟咬了口蝴蝶酥似的,软声咕哝:“有很多我们之前用过的……”


    傅蔺征气息重了几分,“都是你曾经说好用的,我都记得。”


    他到底记得她多少事……


    他亲她耳垂:“宝宝,还有些新的款式,我们都试试好不好?”


    她害怕:“试不过来的……”


    “不是有一个月?”


    她说他目标太大,他单手操作,声线磁哑:“以我们之前的频率,这些用完不是很正常?”


    “那不一定,”她软声嗫嚅,“那毕竟是你年轻的时候,现在谁知道还能不能比得过当年呢。”


    “?”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话,胜负欲瞬间爆炸,傅蔺征气笑咬她耳垂:“容微月,你等着,今晚哭成什么样都别求老子。”


    外头雨声依旧,灯影透过玻璃折射出碎光,宛若要冲破了落地窗,将人溺淹。


    须臾几秒,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心跳如鼓,手抵着他肩头试图推开,眼尾冒泪花,“傅蔺征……”


    他也是难捱,额头渗出薄汗,先安抚她,“怎么了?”


    “不、不匹配。”


    傅蔺征笑了,唇擦过她耳畔:“哪里不匹配?”


    她面颊烧红,“你太……”


    外头雨点骤然加重,像是替她没说完的话敲打在窗上,男人搂住她,笑意更深喟叹:“之前都配得好好的,不都口乞过那么多次了么?”


    可毕竟隔了六年,一切仿佛还和一开始一样。


    即使已经足够,但客观条件摆在那儿,两者差距过大,还是让人害怕。


    傅蔺征亲吻她眉眼,低笑蛊着:“宝宝,万事开头难,磨一下就好了。”


    唔……


    容微月面颊如被晚霞染透,眼尾一点点被他独独倒映着她的眸染红。


    暖光柔和,爱意铺天盖地笼罩。


    眼前景象都慢慢变得虚化。


    一切都失了声,只剩下他们近在咫尺的心跳。


    整整阔别了六年。


    从分离到结婚,再到此刻,所有的遗憾,失去的痛苦,过往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和生命中缺少的空白,都在今晚,被一点点填满。


    只剩下彼此,傅蔺征漆黑的眸染上猩红,温柔抚开她脸上的碎发,嗓音哑到极致,忍不住喟叹:“月月,好爱你。”


    容微月听到他的话,过往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澄澈看他:“我也爱你……”


    外头风暴骤起,风声回荡,封闭的室内空气逐渐稀薄,半晌一切从胀转空。


    男人偏偏慢条斯理,小猫咪要吃小鱼干,饿得喵喵叫,他勾唇哑声揶揄:“现在适应了?”


    她想动,却被牢牢被按住,小姑娘眼眶泛红,委屈巴巴,“不跟你好了……”


    傅蔺征极坏:“叫我什么?叫对了才给。”


    容微月抵不过他,软声道:“老公……”


    她细软的声线像被放入烤箱的棉花糖,甜腻得化在心头。


    现在从内到外,她都完全属于他。


    没有什么,比此刻的两个字更加令人理智寸断。


    趁火打劫,哄她叫了好几遍,傅蔺征漆黑眼尾收拢,心头烈火烹油,吻密匝砸下:“老公给你。”


    世界翻叠巅荡,秩序尽失。


    海面狂风呼啸,室外轰隆隆传来雷声,风暴在隐秘处对撞。


    六年的爱意。


    此刻化为最具象的表达。


    时间缓缓走过,分针悄然走过大半圈,容微月落泪的脸埋进枕头,一瓶刚酿的青梅酒被打开木塞,be的一声,甜香馥郁,溢满空气。


    后背贴来覆着薄汗的胸膛,她的脸被掰着转过来,傅蔺征极凶的呼吸就寻了过来。


    阔别了六年。


    曾经有的都未少,甚至更甚。


    仿佛从骨到肤,小姑娘被男人翻身搂进怀中,傅蔺征指腹抹去她眼泪,逗问:“喜欢么?”


    容微月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哭哭啼啼:“要坏了。”


    傅蔺征咬她耳垂,格外浑坏:“老子都说厚乳你撑不了多久,谁叫你非要玩?”


    “啪嗒”一声,垃圾桶被投进,傅蔺征又打开抽屉,她脑中嗡嗡:“傅蔺征,你能不能缓缓……”


    傅蔺征把她抱起来,唇角弧度野痞:“缓不了,你刚刚不是说我不如六年前?那就看看老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


    雨点正密集地拍打落地窗,昏黄灯光映照下,留下一道道长痕。


    傅蔺征拿出手机,屏幕冷白的光映在他深邃锐利的眉骨上,看向她:


    “记个时,最少五分钟,没到就惩罚。”?


    早说欠了的都要还,没想到这人这么锱铢必较,她泪眼汪汪:“五分钟太久了……”


    他掌心箍住她下巴,笑:“你一分钟都达不到是么?”


    求饶没用,傅蔺征把她背对着抱起,往镜子前走去,赤烈气息喷洒在她耳边:


    “那没办法,宝宝只能接受惩罚了。”


    窗外风雨依旧,漆黑沉夜中光影柔散,小姑娘手扶住镜子,就再度被沸热情网卷入-


    禾盛庭3401发布了一夜的暴雨预警。


    时针从夜里十点,转向翌日清晨四点,卧室里的昏黄的灯才熄灭。


    漆黑的天边泛起一抹浅白。


    灰暗和淡金交织,驱散夜的残影。


    日光渐亮,城市的轮廓逐渐清晰,高楼的剪影在寒雾里浮现,室内余温未散,暖意浮散在空气中。


    城池尽失,小姑娘几乎是晕过去的状态,举小白旗投降,傅蔺征抱她去清洗。


    房间里乱糟糟的一片,门口是大衣,沙发地毯上是抱枕和空盒子,镜子下掉落着领带,特别的甜味飘散,任谁进来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是睡不了了。


    躺到隔壁时,小姑娘已经在他怀中熟睡了。


    下次睁开眼,已经到了第二天快中午。


    她从迷迷糊糊的梦中醒来,外头天色灰茫透白,跟毛玻璃似的,宛若一个全新的世界。


    娇美人儿翻了个面,另一面已经焦黄,熟了。


    准确来说是粉焦了QAQ.


    她想爬起来,谁知道刚坐起身,腰就酸得往后一跌,


    起来。


    再起来。


    白绒绒的小猫咪如鲤鱼打挺尝试着,扑腾了几下都没成功。


    呜呜呜好酸……


    身上骨头都失去了控制权qwq……


    很快房间门被打开,罪魁祸首走进来,就看到小姑娘正生无可恋趴着看向窗外,如瀑的长发贴在纤薄白皙的后脊背上,肌肤如骨瓷细腻,唇瓣釉了层嫣色,又纯又媚,让人又口干舌燥。


    容微月转头看到他,男人身上深灰色家居毛衫和黑裤,桀骜散漫,肌肉线条明显,透着力量感。


    昨晚的回忆再度涌来。


    昨晚他们怎么比高中的时候更加……


    吃了含了,她脸颊后知后觉有点发红,又点羞有点甜又有点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干脆脑袋钻进被子里。


    傅蔺征被可爱得不禁笑了,很快容微月就感觉他上来,把她从背后揽进怀中:


    “躲什么,害羞了?”


    昨晚房间的每一处傅蔺征都带着她去过。


    容微月终于见到了一头饿了好久的狼有多恐怖,前段时间她所有的招惹被彻底清算,加倍讨回。


    男人嗓音低撩,容微月耳根跟刚出炉的桃酥似的,傲娇轻哼:“你松开手,我不要你抱。”


    “不松,你要我松我就松?”


    容微月被翻了过来,傅蔺征看她微微鼓腮的模样,被他家宝贝可爱到了,笑着帮她按摩:“累到了?”


    “我刚刚试了好久都坐不起来……”


    她跟跑了马拉松似的,靠在她怀中,见他一脸气定神闲似乎还没饱,“你都不累吗?”


    男人挑眉:“就这体力消耗跟我平时训练比得了?是你缺乏锻炼。”


    “……”


    哪个好人一下子锻炼六七个小时啊?


    她指尖抚着他胸膛的月亮纹身,咕哝揶揄:“你就算不累你也虚,今天要好好补补。”


    他垂眼虎视眈眈:“我怎么虚?”


    容微月想起昨晚桶里那触目惊心的战绩,脸颊酡红:“你昨晚…那么多次,dan尽粮绝,肯定虚……”


    她都没想到他那么多,真的好恐怖。


    后来他快了就扯开直接,她身上,镜子上和沙发上都是。


    傅蔺征喉结滚动,揉揉她肚子,嗓音浑坏追问:


    “宝贝,要是昨晚没…,都……里面,会不会就有了?”


    容微月不禁想象起那个画面,羞得水眸潋滟,可偏偏也是个不怕的,朝他吐气如兰:


    “试试不是就知道了?”


    胆子真是够大的。


    傅蔺征重重索吻直至她讨饶,“还敢招惹我?”


    “我错了……”


    到底怕她累着,傅蔺征不闹她,随后拿起点外卖来的药膏,她看到,“这是什么?”


    “药,”他嗓音喑哑,“涂那儿的,都zhong成那样了。”


    她羞道:“我自己涂吧……”


    “躺好,你能看得见?”傅蔺征舌抵了抵上颚,浑得很,“而且罪魁祸首不得负责?”


    容微月面颊红成石榴,傅蔺征涂着,黑眸暗暗,舔了舔唇,哑声喟叹:“这么小都能把我…进去,宝宝怎么那么棒啊。”


    她捂住他的嘴,“你不许说了……”


    这人都不害臊的吗!


    他笑,“这不是事实?很匹配。”


    能吃下的,也是天赋异禀,容微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可以,无论他怎么凶,她都能用温柔包裹,让他yu生yu死。


    眼瞧着又要不对劲起来,他强制自己收敛,涂完药,就把小姑娘重新搂进怀中,容微月想到种种被他玩出花儿来的,不仅揶揄:“傅蔺征,你这几年是不是在谁那儿精进了?”


    傅蔺征脸黑,捏她脸,“我去哪儿精进?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容微月压下唇角,“短暂风流过一段,也不是不行,我同意的。”


    他把她头发揉乱,气笑拽道:“老子空窗整整六年,洁身自好,其他女人的手碰都没碰过,纯属天赋异禀,全方位的强,懂么?”


    “……”


    从各方面来看,的确都是……


    容微月努嘴:“你强不强不是自己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戒骄戒躁,继续努力,我要给你评分的。”


    他把她抓来,“行啊,那再努力一次?”


    她瞬间怂得求饶,傅蔺征就知道她就这尿性,抱她去洗漱。


    从浴室出来,她回主卧换上新睡裙,傅蔺征问她想吃什么,她说简单吃点意大利面就好,他挑眉悠悠然道:“这还不容易,我去煮。”


    “……”


    她不禁笑,看他那样,以为要煮满汉全席似的。


    他离开,容微月扫视着房间,发现已经被傅蔺征清洁过了,四件套也换了,地毯也被拿出去了,甚至沙发布套也换了新的。


    昨晚真的是……


    羞得没眼看,她护肤完处理了下工作,走出去,看到傅蔺征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呼呼跑过来,她笑着抱起它:“宝贝早上好。”


    呼呼摇着脑袋,表示喜欢妈妈。


    抱着它,她磨磨蹭蹭过去,傅蔺征在洗水果,闻声抬眼看来,调侃:


    “这么酸啊?走路都一瘸一拐了?”


    “……”


    她羞得不回答他,走到他旁边,把呼呼放在料理台上,“你什么时候煮好呀?”


    “拌个水果沙拉就好,饿了?”


    “当然了,累饿了……”


    傅蔺征笑,宽大身躯从后圈住她,先给她喂了点水果垫垫肚子,“今天什么安排?不用去工作室?”


    “可以休息一天,这两天没那么忙。”


    “我下午要去车场训练。”


    “你还有力气开车啊?”


    傅蔺征含笑喑哑声音擦过她耳畔:“你说开什么车?”


    “唔……”


    “放心,两个车我都有力气开。”


    容微月脸红才不附和他,傅蔺征正儿八经问:“那你下午要不要和我一起?”


    “嗯?”


    傅蔺征吊儿郎当的语气带着一点不爽:“结婚这么久,傅太太不该来我训练的地方视察一下?那帮人天天幸灾乐祸问我追到你没有,老子都想把结婚证盖他们头上。”


    那次容微月胃痛发作,傅蔺征抱着她去了车场医务室,车队里的人都传开了,知道征哥的初恋又出现在他生命里,只是后来微月一直没露面,大家心里都憋着好奇,不知道俩人的状态。


    容微月靠在他怀中,明眸弯弯:“你没有告诉他们我们结婚啦?我以为你会忍不住的。”


    “一开始是想说,但觉得还是带着你去,更能带给他们震撼。”


    容微月莞尔,其实也觉得自己对他的生活和工作参与太少,她也想多了解,“好呀,那下午我陪你去训练。”


    于是中午吃过午饭,两人简单休息了下,傅蔺征开着布加迪,带她去往京郊的训练场。


    窗外凉风阵阵,两人聊着天,格外甜蜜。


    一个多小时后,布加迪驶上半山腰,远远就能听到低沉的赛车轰鸣声在山谷缭绕,容微月问:“是有人在开赛车吗?”


    “嗯,我们的后备车手在训练。”


    傅蔺征这几年比赛参加的比较少,更多是退居幕后,培养更多的中国年轻人。


    过了会儿车子停在训练场门口,两人下了车走进去,随后有两位年轻机械组技师就看到傅蔺征牵着个女人,震惊:“征哥,这是……?”


    傅蔺征勾着眉梢,揽住容微月,懒洋洋道:“这还用问么?叫嫂子。”


    天哪???!!!


    技师们连忙道:“嫂子好嫂子好!!!”


    容微月向来内向,腼腆莞尔问好,俩人一转身,就冲去在整个车队广而告之:


    “各位,征哥带嫂子来了!!”


    好多人围过来:“卧槽真的假的?!征哥带女人来了!”


    “你们过去看,真的!”


    “是微月姐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是超级漂亮,身材又好,而且笑起来好甜好温柔!”


    “你们没看到征哥那表情,整个人跟开屏的孔雀似的,拿世冠都没见他这么嘚瑟过!”


    “那肯定是微月姐了哈哈哈!他高中时候追到人家就这么嘚瑟啊,快走快走,去看看!”


    几乎是全车队的人都倾巢而出,那头办公室里,傅蔺征换上一套赛车服,衣服裁剪贴合,勾勒出他肩背的宽阔与利落的腰线,修长的双腿笔直,昭示着爆棚的力量感。


    容微月心脏扑通扑通跳,揉着脸颊:“感觉你车队的人好激动呀……”


    傅蔺征笑了笑,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么多年了,我身边终于出现个女的,他们能不激动?反正很多人你见过,他们起哄,你太害羞就躲我怀里。”


    “?”


    那她不是要更害羞了……


    随后傅蔺征牵着她走出办公室,一窝蜂车队成员都跑过来,有人眼尖认出,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真的是微月姐!!还是原来的嫂子!”


    “嫂子,整整六年,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太想你了!”


    “征爷,你真的追妻成功了?!”


    傅蔺征搂住容微月,笑得风流云散:“怎么,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


    大家说他嘚瑟起来了,容微月看着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想到六年前她也是被傅蔺征带来这里,车队队员对她很友善,还会给她分很多小零食,很多人都比她年纪大,就把她当妹妹。


    那些美好的,如今不再只是回忆。


    容微月弯起唇畔,朝大家笑:“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大家高兴:“前阵子,征哥抱着嫂子去医务室,我们还以为是他铁树开花了,没想到还是微月姐,征哥其实这么多年就没放下过!!”


    “嫂子,你放心,这么多年我们只叫过你嫂子哈哈哈!”


    “微月,你这是和阿征复合了啊?他刚刚追到你?”


    傅蔺征一身黑色赛车服,拓落帅气,垂眼看向容微月,唇角笑意明显:“宝贝,你是不是要和他们介绍一下你现在是我的谁?”


    容微月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红唇弯起大方道:“我们已经结婚啦,现在我是……他老婆。”


    人群中炸了锅:


    “卧槽?!结婚了?!!”


    “真的假的,征哥,你这行动力也太强了!”


    “难怪征哥孔雀开屏呢,这次是真不怕嫂子跑了!”


    傅蔺征从口袋里拿出结婚证,懒洋洋感慨:“证已经领了一段时间了,怕你们受刺激,到今天才说,之前已经尽力低调了呢。”


    “卧槽太欠打了哈哈哈哈!”


    大家看着结婚证,叫嚷着请客,傅蔺征痛快答应,让今晚他们随便挑地点。


    一行人往训练场走去,容微月看向傅蔺征,害羞扯他袖子:“你能不能低调点?”


    “低调不了,我没拉个横幅、放个鞭炮就不错了。”


    “……”她还得谢谢他。


    一路欢声笑语间,他们也见到了工程师和教练,他们得知俩人已经领证,也替他们开心,笑着祝贺:


    “终于修成正果了,微月在了,阿征明显状态也更加好了。”


    “微月,我们赶紧留个联系方式,阿征以后但凡有什么不听话的,我立刻联系你,以后只有你能治得了他。”


    大家哄笑,傅蔺征轻嗤:“没用,谁都治不了我。”


    容微月转头看他,“我不能吗?”


    傅蔺征舌尖抵腮,老实道:“那老婆的话那还是要听一听。”


    “哈哈哈征哥瞬间被收服!!”


    “一看就看出来了,征哥是妻管严啊!”


    说笑了会儿,容微月不想打扰傅蔺征,就说在旁边坐着,他摸摸她的头,“你随便逛逛,想要什么就和车队的人说,我等会儿来陪你?”


    “好。”


    傅蔺征先去体能训练,而后去往模拟器室。


    这是个室内的训练室,坐在模拟舱里,模拟各种真实跑道,他开始后就全神贯注,黑眸如隼锐利,脚下轰着油门,和工程师们不断沟通。


    工作时,他向来心无旁骛。


    期间容微月在训练场逛了圈,有空的队员们都热情地带着她,最后她回到模拟器室外自己处理工作,一个多小时后,傅蔺征终于出来。


    “等无聊了?”他走近,把她揽入怀里。


    “不会,我也在画稿子。”


    容微月抱着平板,被傅蔺征揽着往楼下走,他挑起眉眼看她:“要不去带你去训练场附近兜兜风?山上风景很好。”


    “你不是还要训练吗?”


    “偷懒和老婆待会儿不行?休息半个小时,等会儿再去赛道上跑完今天的训练量就可以了。”


    容微月弯起酒窝,“行啊,你带我逛逛。”


    两人离开车场,傅蔺征开着车带她往山顶去,布加迪低沉炸耳的引擎声在山谷间回荡,车速不快,窗外的风却呼呼作响。


    容微月偏头看向窗外,山路两旁的树木枝桠已经光秃,在午后镀上浅金色的光,有几个树枝还零星挂着几颗红彤彤的果子,“那是柿子树吗?”


    “对,”傅蔺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单手操作着方向盘,“天气冷都掉得差不多了。”


    容微月看着那一颗颗橙红色小灯笼,眼底漾开笑意:“我祖母家也种柿子,我可喜欢吃了,吃到后面嘴巴都麻麻的。”


    傅蔺征笑着揉揉她头,“明年夏天我带你过来摘。”


    “好呀……”


    布加迪一路攀升,到达山顶,车子停在一片干草地上,冷风吹得干草簌簌作响,下了车傅蔺征牵着她往前走,远处群峦叠嶂,冷冽的蓝天漂泊着几朵薄薄的云。


    往下看去,山脚下有一处湖泊,湖面已结起薄冰,闪着碎金般的光泽,像星星随风摇曳。


    容微月看向对面,眼睛亮起:“那是我们昨晚吃饭的怀星岭。”


    今天他们就来到怀星岭的对面了,傅蔺征勾唇搂住她:“现在这里看过去有点荒凉,等过了冬天就好了,春天桃花和杏花会开,夏天山下还有个果园能摘桃子,到了秋天,整片山林都会被枫叶染红。”


    容微月听着都心动,“那我以后要经常来。”


    傅蔺征挑眉,“欢迎傅太太经常来查岗。”


    回到车上,车窗外风声呼啸,车内却温暖宁静。


    傅蔺征没启动车子,给小姑娘递去一杯热红茶,容微月抿了口,笑笑感慨:


    “今天来你车场好开心,你车队的人都对我很友善,好几个弟弟还带我到处参观。”


    傅蔺征指尖轻敲方向盘,“喜欢和他们玩?”


    “对啊,一个个都是特别年轻的弟弟呀,”容微月喝着茶,狡黠的笑眸亮晶晶,“都是和当初刚认识的你一样,十八岁的小鲜肉。”


    傅蔺征眼底暗下:


    “怎么?嫌老子老了?”


    容微月放下红茶,压平唇角道:“有些事情呢,是客观事实,年龄摆在那儿,傅蔺征你也不要难过,你跟人家没得比……”


    话未说完,他猛地扣住她后颈,炽的气息强势覆上她唇,卷起浓烈的醋意,格外霸道,唇齿交缠间几乎要将她摧毁。


    哪能听到这种话。


    他瞬间就炸了。


    傅蔺征掐住她身子,惩罚性质的吻不断加深,一瞬间让她被情潮覆盖,他气息很沉:


    “没得比?”


    “唔……”


    傅蔺征浑坏逼问:“忘了昨晚你被我…得shuang成什么样了?老子十八岁的时候就能把你…成那样,你昨晚难道不比六年前更舌予服?”


    她这么调皮,不是只有他能够满足她?


    容微月脸颊红成了苹果。


    不得不说,傅蔺征六年前就已经很会,可那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横撞直冲,六年后成熟男人的魅力尽显,花样更多又会服务,她根本受不住。


    容微月被他吻得头脑昏涨,喵喵叫,“我开玩笑的,我错了……”


    “现在说错了有用?”


    布加迪狭窄的车厢内温度升起,玻璃蒙上雾气,傅蔺征黑眸泛着暗潮,粗砺带着薄茧的指尖掐住她,嗓音沙哑得失了控制,下达惩罚指令:


    “过来,坐我tui上来。”


    她眼睫如展翅欲飞的蝴蝶,“不要……”


    不管她同不同意,傅蔺征调整座位,直接把她面对面抱进了怀中,她后背抵着方向盘,仿佛被困在他筑起的牢笼,他硬朗的身躯把她困得退无可退。


    她手抵着他胸膛,如棉花糖被送进烤箱,傅蔺征吻着她耳垂,嗓音混了沙:“宝宝,又想*你了。”


    她羞怯心慌:“会有人看见……”


    傅蔺征低笑:“这山都是我的,而且荒郊野岭的,哪里会有人?”


    她眼睫如蝶,靠在他怀中,“可是没……”


    随后傅蔺征直接打开了储物格,里面赫然放着。??


    这人坏死了,她算是明白他怎么突然带她来这里兜风了,原来是想来吃午后甜品。


    这才隔了几个小时……


    车外冷风呼啸而吹,野外空荡无人,只有那辆银黑色布加迪停在草地上。


    小猫咪躺在方向盘上被他抱着亲着,白如骨瓷,下午新买的舒芙蕾在车里发出甜香。


    半晌,傅蔺征手机响起。


    男人缠着她吻,毫无心思,容微月脸红:“你先接电话……”


    傅蔺征眉间沉下,沉着呼吸接起,那头车队的人传来声音:“征哥,你在哪儿啊?不是要来跑道训练吗?”


    傅蔺征咬着她,眼底烧腾,气息分出来,声音低磁喑哑:“现在没空,月月饿了,我出来带她吃点东西,你们先休息,推迟四十分钟。”


    那头立刻道:“好的征哥,你先陪嫂子……”


    挂断,他随手把手机被甩到副驾驶,容微月听到他的胡诌,满脸薄红嗔他,傅蔺征咬开片,浑道:“我说错了么,宝宝是不是饿了?你想吃什么?”


    他故意不给,她心里有小蚂蚁在爬,眼尾泛起涟漪,哭着在他耳边呢喃:“要……要吃好大好大的热狗……”


    操。


    没想到小姑娘这么s,傅蔺征手臂筋脉爆起,吻沸沸扬扬落下,男人咬她下巴,气音喑哑低诱:


    “宝宝掰开,一口吃下去好不好?”


    第44章


    临近傍晚, 山顶被一层淡淡的暮光笼罩,天地辽阔,几株挺拔的松柏伫立, 一阵风吹过,深绿色的树叶簌簌摇曳。


    空旷与静谧中,草坪上静静停着辆超跑,布加迪墨炭黑色低矮蛰伏, 车身线条凛冽帅气, 做了特殊防窥材质的玻璃, 将车内的一切笼罩在秘境中。


    浅樱色的苏式旗袍和白色小花被副驾驶座拥抱, =千雪消融的画卷显现眼前。


    桃绯浅浅, 是昨夜的缘故。


    傅蔺征红了眼睛, 薄唇贴上她耳垂,再度低哄, 小姑娘闻言耳根酡红,好害羞,却还是难抗涌来的爱意。


    昨晚那几个小时根本不够。


    她也想要更多更多……


    被赋予主动权, 她咬着唇,肘窝勾着膝盖窝, 蝴蝶飞跃而起, 指尖拨开云雾中的洇盈月亮, 靠着方向盘,眼圈红得跟小兔子一样,纯净无辜地看他:


    “老公……”


    操,一瞬间,傅蔺征彻底疯了。


    谁能够抵抗得了此刻的她。


    所有的钱,权, 名利地位,亦或是在赛车上所有的成就,都抵不过她带给他的一切。


    好想si在她shen上。


    傅蔺征宽大掌心箍住她,气息重重覆了上去,像狼叼住了无处可逃的兔子,咬破喉管,带着掠食者的狠意,她心跳怦怦,细软呼吸全被他攫走。


    小姑娘是一家烤肠店的老顾客,昨晚店铺重新开业,她深夜多次光顾,买了好几次,有了经验,今天一开门,她就看到滚烤架上烤炙的热狗新鲜出炉,热气腾腾,她不怕烫得一口轻车熟路地吃了下去。


    好大,硬的焦皮咬开爆汁,还有嚼劲。


    老板进的货越来越好了……


    旖旎升温,车外风声猎猎,山顶寒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几颗老柿子树上的零星果子掉了下来,滚落到树下烈震的布加迪旁。


    四远处山峦重叠,暮色渐深,超跑却仿佛处在风暴中心,砰訇翻起。


    傅蔺征和昨晚不同,没有慢条斯理,没有温柔过渡,几乎是一下子把进度条拉到最后方。


    容微月知道自己撩过了,葱白指尖紧紧抓着男人掐住她的鼓蓬双臂,掉下眼泪:“傅蔺征……”


    试图求他心软,可却遭变本加厉的对待,傅蔺征眼底赤猩烈红,嗓音灼哑:“宝宝,你别再叫了,你再叫我真的会*死你。”


    容微月此刻才知道,现在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外人眼中的京圈傅大少爷,性子向来疯烈,什么都敢玩,在赛车上是这样,在任何事上也是如此,昨晚是顾及她阔别已久不适应,才收敛了三分。


    此刻,他进攻性爆炸,让她毫无退路可言。


    周围一切都是温柔的静景。


    风声轻轻,其他的声音就格外突兀。


    山顶宛若隔离在世界之外,是神秘的一隅私地。


    四处有些荒凉,若是有人经过,就能看到树下的那辆底盘极稳的布加迪特别奇怪,明眼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姑娘从靠着方向盘,到怀中抱着,再到背靠着驾驶座,四千万的布加迪牌摇摇车她今儿也算是坐上了。


    分针转过半圈,夕阳渐落,天色染成青灰,山脚的湖面倒映着将熄未熄的霞光,像星光撒落人间。


    热气拂到车玻璃上,慢慢晕散。


    空气中馥郁开清甜的气息。


    风声轻轻,小猫咪面对坐在怀中,被身型宽大的男人抱着,像是从白桃海里捞上来,红唇被衔吻着,好半晌,傅蔺征看着视线还空空的她,低笑吻掉她泪珠:


    “还没缓过来?陡得跟过了电似的。”


    容微月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好半天思绪回笼,害羞靠在他怀中。


    傅蔺征勾唇浑坏问:“怎么样,好吃么?”


    买了热狗,小姑娘来上了节面包烹饪教学课,白软软的面包被切开一刀,抹了层黄油,夹入热狗,一起放进烤箱,面包被考得逐渐膨松柔软,最后外表油亮亮的,咬开一口,里头冒着热气,热狗还是会拉丝的芝士夹心。


    她圈住男人脖子,咬着唇咕哝:“好吃……还想再吃。”


    怎么还那么调皮,傅蔺征眼底暗下,抬手箍住她下巴,嗓音低哑:“还不怕是吧?”


    她狡黠弯眉:“你来不及了,还要去训练……”


    傅蔺征扯唇:“现在没时间,你以为今晚没有?我带你再上来。”


    容微月耳根通红,嗔这人回家不行吗,傅蔺征勾唇亲了亲她鼻尖,低声喟叹:“宝宝,在车里真的不一样,好喜欢,*到炸了。”


    六年前不是没有过,但今天比六年前更加美妙。


    男人搂着她耳垂,坏得要命:“以后我的每辆车我们都来,好不好?”


    好想让他所有的车都被她标记。


    她羞得不行,才不让他得逞,低头看着,还觉得有点羞:“怎么办,你的车……”


    他一点无所谓,“没事,我等会儿处理。”


    傅蔺征啄啄她鼻尖,把她抱起来,察觉什么,眼底暗下,哑然叫她:“宝宝。”


    “嗯?”


    “…破了。”


    她懵然,傅蔺征眉峰拧起,亲她脸颊:“应该是刚刚太用力了。”


    唔……


    她整张脸羞红,傅蔺征抽过纸巾,芝士夹心好多好多啪嗒啪嗒的。


    她羞得不知所措,乖乖地任由他摆布,男人看着眼底渐浑,可心头更多是愧疚,低声道歉,“这质量不好,以后不用了。”


    容微月看他担忧愧疚的模样,软声道:“安全期,应该没事的……就算有事,我们也结婚了呀。”


    如果真有,那就生下来。


    但傅蔺征舍不得她这么早怀宝宝,她身体还没被养好。


    给她盖好毛毯,又喂了点红茶,傅蔺征才启动车子,带她回到训练场。


    下了车,小姑娘都走不动,傅蔺征笑:“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那还不是都怪你……”


    “嗯,怪我,以后多锻炼就好了。”


    把她抱起,傅蔺征往车场里走去,她懒洋洋靠在他怀中,身上被他厚厚的长款外套盖住,看不出异样。


    车队的人路过看到,疑惑:“征哥,嫂子怎么了?”


    傅蔺征单手托着她,淡淡道:


    “没事,身体不舒服。”


    “这样啊,嫂子好好休息……”


    大家没多想,容微月脸红埋在他颈间。


    谁能想到他们如此荒唐……


    “你们先过去,我十五分钟后到。”傅蔺征如常道。


    “好咧。”


    回到办公室,傅蔺征反锁门,先抱着她去里间的淋浴室冲洗,而后给小姑娘换上他放在这里比较舒适的衣服,而后抱她到休息室的床上。


    他耐心先给她泡了杯热茶,又给她穿上袜子,把她抱在怀中,“冷不冷?”


    她摇摇头,“不冷……”


    “就在这里眯一会儿?没人会来打扰。”


    她乖乖应了声,看他漆黑利落的眉眼透着餍足的模样,轻哼:“以为你都没力气训练了,我看你现在状态更好了。”


    他轻嗤勾唇,“就刚刚那么一会儿,老子根本就没觉得累。”


    “……”她都感觉要散了,这人还云淡风轻,这是什么体力悬殊。


    她软声道:“你不用管我,赶紧去忙。”


    傅蔺征应了声,亲她脸颊:“宝宝,我等会儿就回来找你。”


    傅蔺征也换了衣服,走出办公室,有队员迎面走来,还傻乎乎问:“征哥,嫂子没事吧?她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叫队医过来看看啊?”


    没人会猜到他们刚刚是去做了那种事……


    傅蔺征舌尖抵了抵上颚,轻咳两声,低沉道:“不用,她就是困了。”


    “好……”


    傅蔺征去忙,另一头容微月躺着,累得小憩了会儿,睁开眼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外头天都快黑了,她体力恢复了些,懒洋洋伸了个懒腰,觉得无聊,还是换了衣服走出办公室。


    正好遇到车队的维修员,对方朝她热情笑:“嫂子你要找征哥吗?我带你去,他估计快练完了。”


    “好的,谢谢。”容微月淡笑。


    队员忍不住看了她几眼,不禁感慨征哥也太幸福了,那么臭屁的人能娶到这么漂亮温柔的嫂子!!


    俩人往前走,队员笑道:“嫂子,还记得那次征哥抱你去医务室,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他没放下你,我们私底下都在猜他能不能重新追回你,还好他功夫不负有心人。”


    容微月笑眼盈盈:“是我幸运没错过他,一开始我都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


    “对了,之前那辆车是你的吧?”


    对方报了型号,容微月怔愣点头,队员道:“当时我们还纳闷呢,这车就坏了一个电源感应器,征哥突然把它开来,碰都不让我们碰,非要自己修。”


    傅蔺征身为世界冠军,身后有一整套庞大的团队与后勤,他平时根本不必亲自动手,可那天他却为了那车自己蹲在地上拧螺丝。


    容微月呆住:“我的车当时毛病不是很大吗?”


    “没有啊,就一个小零件坏了,换一下就好了,征哥五分钟就修好了。”???那他当时还说了那么一串词吓唬她?


    她终于明白,这人故意扣留她的车两三周,原来是想送她上班。


    傅蔺征要说腹黑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


    队员又道:“但是征哥又给了我们很长的一页保养清单,让我们把你车上从里到外都升级了一遍,就想让嫂子开得更舒服。”


    容微月回忆起当初坐进车里的感觉,确实焕然一新,连驾驶的手感都不一样,“那些保养的肯定比我车贵很多吧?”


    队员笑笑,那都能买她的车十几辆了,“嫂子,征哥才不注意这些,只要能对你好,他做什么都觉得值得。”


    容微月闻言,心间柔软塌陷,泛起温暖。


    哪怕她当时还不是他太太,他对她的好也从来没保留。


    走到实地训练场,车队其他人和她打招呼,容微月站在维修区的安全线后,就听到远处传来层层叠起的引擎声浪,震得人心口发紧。


    过了会儿,那抹黑色的车影猛地冲进视野,像一道利箭利落滑过弯道,刹那间,耳边轰鸣震得胸腔发紧,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车身和地面擦出火星子,带着焦味弥漫在空气中,她发丝都被吹了起来。


    强烈的冲击力迎面直来。


    带着人都肾上腺素飙升,心跳加速。


    在赛场上的傅蔺征和平时完全不同。


    张扬,自由,野性,带着无所畏惧的疯狂。


    她看着,不禁心生崇拜。


    年少时驰骋的风,比黄金都贵,她希望傅蔺征永远都这么意气风发,拥有想要的人生。


    车里,傅蔺征头盔下的黑眸锁定前方,他一边和工程师沟通,一边精准地在方向盘上调整入弯角度和档位,油门轰到底的瞬间,世界只剩下风声与引擎声轰鸣叠加。


    入弯、漂移、加速,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


    过了会儿,黑影逐渐减速,轰鸣声由暴烈变得低沉,最终一圈结束,车子冲回维修区的黄色标线内,刹车声尖锐而短促。


    热浪卷着烧焦的气息散在空气中,容微月看见车门被推开,傅蔺征修长的腿跨下车,摘下头盔,额前的黑色碎发被汗水打湿,五官线条凌厉,全身像是裹着火焰走出来,荷尔蒙爆棚,帅得无比。


    周围的车队成员围了上来,递水的递水,讨论数据的讨论数据,傅蔺征交流几句,转过头,视线朝十米开外不敢上前的容微月落来。


    男人唇角勾起肆意的笑,两个指节慵懒一弯,示意她过来。


    她心河被投下颗石子,走到他面前,他摸摸她脸,“怎么过来了?休息好了?”


    “嗯,闲着无聊就想过来看看你训练,累不累?”


    傅蔺征仰头喝完矿泉水,舔了舔薄唇,拖腔带调道:“还行,就是脸上都是汗,也没人给擦一擦。”


    容微月闻言不禁弯眉,旁边有车队成员笑嘻嘻过来:“征哥我给你擦擦?”


    “……滚。”


    大家哈哈大笑,容微月羞赧拆了包纸巾,眸光亮亮看他,声音轻柔:“你低下点头呀。”


    男人闻声,漫不经心应了声,微微弯下,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容微月轻轻踮起脚尖,细细替他拭去额角和脸颊的汗珠。


    暮色一点点沉落,远处的天际朦胧了边缘,训练场的灯光亮起,温暖地洒在两人身上。


    傅蔺征黑眸直勾勾盯着小姑娘漂亮温软的面容,唇角弧度压不住,浅浅扬起。


    周围队员们看着纷纷起哄:“杀狗了!!这也太甜了吧!!”


    “征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做作了,流个汗还要人擦!”


    容微月赶紧帮他擦完,脸颊红得像涂了番茄汁,傅蔺征拉住她,朝车队成员悠然挑唇:“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就宠着我。”


    “卧槽太过分了哈哈哈!!”


    “不行,赶紧去吃饭,宰这个有老婆的一顿!”


    傅蔺征让大家先去餐厅,而后带着容微月往办公室走去,前者嗓音慵懒:“怎么样,刚才我开得如何?”


    容微月眼眸弯弯:“特别帅,我不太懂那些专业的,但是就是感觉你比六年前更加厉害了。”


    他挑眉,“当然,各方面都厉害了。”


    她脸红嗔他,傅蔺征正经道:“今天只是日常训练,以后带你去国外看我比赛,嗯?”


    “好,我给你去加油鼓劲。”


    好遗憾那年他拿世界冠军,她没有办法陪在他身边,以后的日子还好她不会错过了。


    回去傅蔺征去冲了个澡,俩人去往吃饭的地方。


    路上容微月和傅蔺征说了她车的事,傲娇道:“果然某些人心机深重,嘴巴上还说忍一忍麻烦,实际上天天套路我。”


    傅蔺征嗤笑:“我能套路到你?你还不是转头当天就买了个电动车,能把我气死。”


    她笑,“那我真的以为你怕麻烦。”


    傅蔺征握住她的手,“麻烦什么,甘心乐意,以后我送你上下班。”


    “好……”


    晚上车队全员热热闹闹去吃了火锅,大家祝贺着傅蔺征和容微月新婚快乐,席间起哄笑闹,其乐融融。


    车队的人都很喜欢容微月,打趣说以后要替她监督傅蔺征,不允许任何女人来搭讪,傅蔺征轻笑:“不需要你们,我自己不会守男德?”


    “哈哈哈征哥男德班代表……”


    容微月笑笑,这点上她还是很信任他的。


    大家聊着天,容微月也得知了过往六年傅蔺征事业上的拼搏和荣耀,既心疼他辛苦,又替他骄傲,虽然他们分开,但他们都没有停留在原地,都在变得更优秀。


    饭后,俩人和队员们道别,驱车回家。


    布加迪行驶在夜色中,道路川流不息,霓虹温暖投下光影。


    一路开回去,路上挺堵的,容微月想到每天傅蔺征都是这样回到禾盛庭:“要不然我们搬去市中心吧?找个我们俩工作地方的中心点?”


    “不用,就这样挺好,你早晨能多睡会儿。”他多跑跑又没什么,她方便就好。


    容微月努嘴:“你这样太辛苦了,怎么这么笨,我一直以为你训练的地方离我很近的。”


    男人一只手搭在手刹上,闲闲牵住她,唇角挑起慵懒桀骜的弧度:“能追回你,这点辛苦算什么?每天多开开就习惯了,反正回家都能看到你,这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过往那六年,他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比赛训练,他就像没有线的风筝,对任何地方都没什么家的归属感。


    可重逢遇到她以后,他才像是被重新系上了线,每天都不一样了。


    容微月心软弯唇:“我也是这样,以前租在那个房子,每天都觉得好压抑,搬来禾盛庭以后,我就期待回家了,想见到你和呼呼,还想和你一起遛狗狗逛超市,和你一起吃饭。”


    傅蔺征嚼着青橘糖,笑了笑:“之前是你室友,现在是你老公,以后每天我们可以在一起做很多事,你有什么兴许爱好,我陪着你。”


    她想了想:“我其实从小到大爱好也不多,挺无趣的,就喜欢拉小提琴,看电影,做手工,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她指尖轻挠他掌心,浅笑:“还有喜欢和你zuo爱,算吗?”


    傅蔺征唇角扬起,嗓音勾人:“看不出来乖宝宝喜欢这个啊?那还不容易,以后我们多做,嗯?”


    一路上,这人格外不安分,勾着她聊了好多那种话题,dirty talk随时随地就来,撩着她脸热心燥,投降了让他好好开车。


    回到家里,呼呼跑过来,围着俩人打转,傅蔺征抱起它,走去厨房,“傅呼呼,看在你昨晚很乖没刨门的份上,今晚嘉奖你一顿大餐。”


    呼呼哼哼两声,傅蔺征揉揉它头,睨它:“接下来每个晚上都这么乖,好处少不了你的。”


    呼呼用爪爪拍走他手,表示拒绝合作。


    容微月去书房忙碌了会儿,而后拿着一个东西走出房间。


    傅蔺征在厨房里给呼呼弄着水煮菜,她走过去笑着摸了摸坐在料理台上等待的小家伙脑袋,问傅蔺征:“你弄好了吗?”


    傅蔺征把降下温度的菜放进盘子里,“再切个蛋,怎么了?”


    “没事你先忙……”


    他瞥到她藏在身后的东西,“手上拿了什么?”


    “……”


    没想到这人眼神这么好,她干脆拿出来,“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等你弄完吧。”


    傅蔺征洗了个手,把她拉去客厅,“容微月,送人礼物能不能有点诚意,这不应该第一时间给我,吊人胃口?”


    “你不管呼呼了?”她笑。


    “让它先吃那些,又饿不死。”


    呼呼吧唧嘴,抬头瞪了他一眼。


    傅蔺征坐到沙发上,把容微月抱到怀中,她没想到他那么期待,含笑递过去一个精致的木盒:“不是什么很贵重的礼物,是我自己做的,就当做个迟来的新婚礼物吧。”


    傅蔺征挑眉掀开盒子,里头是一条黑绳手链。


    黑绳双股交绕,绳结细密锁住中央的一枚波浪长方形小银牌,银牌用花丝镶嵌勾着一个祥云缠枝的形状,中间是着“FLZ&RWY”的浮雕字样,手链还坠着一枚细小的月亮银片和一个红石榴珠。


    “前段时间就想给你做个手链了,这个缠枝云纹和红石榴在古代是保平安的寓意,希望能保佑你每次比赛完都能平平安安回到家,我永远在家里等你。”


    容微月垂下眼,声音轻轻:“阿征,之前重逢的时候,我口是心非对你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我说我很讨厌你,说当初说玩玩而已,其实都不是真的,是我不敢直面我内心真实的感情,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握住他带着素戒的右手,看向他;“从前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以后换我更爱你好不好?虽然我的爱和你的没办法相比,但可以一点点累积,我会让你感受到的。”


    傅蔺征闻言黑眸滚热,揉了揉她的头:“容微月,之前那些事都过去了,不许再愧疚了知不知道?”


    他柔声道:“而且我更爱你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你就好好爱自己,我负责好好爱你,懂么?”


    她就好好爱自己,他负责好好爱她。


    容微月闻言,鼻尖泛酸。


    她感动点头,傅蔺征把左手伸过去,唇角弧度明显,“行了,不许哭,还不给你老公戴上?”


    她弯唇拿出来,把黑绳绕过他手腕,扣好卡扣,长度正合适:“怎么样,喜欢么?”


    “嗯哼。”


    他老婆送什么他都喜欢。


    傅蔺征看着银牌,“这上面很像潮汐,和我送给你的项链还挺像是一对。”


    她想到老师昨天说傅蔺征捐建的第二栋楼也叫潮汐楼,“你很喜欢潮汐啊?”


    “月亮和潮汐,不是很配么?”


    傅蔺征哑声道:“不是有个现象,叫做潮汐锁定。”


    月亮的表面牵引着地球表面的水体,潮汐因月而起,月亮牵引潮涨潮落。


    她怔了怔,心口发热,傅蔺征柔言:“潮汐伴随着月亮的阴晴圆缺,月亮和潮汐之间,是永恒不变的引力规律。”


    傅蔺征炽热的黑眸倒映她:


    “所以,你也是我的万有引力。”


    永不分离,炙热不息。


    容微月钻进他怀里,感动抱住他:“你对我也是这样。”


    她有了他,也才有了意义。


    傅蔺征倾身,温柔的吻落下,半晌一吻结束,他想到什么,揉揉她脸:


    “要不说我们夫妻就是心有灵犀呢,天天都能想到一块儿了。”


    “什么?”


    “我也有礼物给你,”傅蔺征道,“本来想明天放在你琴房让你自己发现的,现在我高低得礼尚往来一下,不让你吃亏。”


    容微月笑笑,看他走去房间,出来时拿着一个很大的盒子,沉甸甸递给她,她诧异:


    “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看。”


    她打开,里面是个长方形琴盒,里头深酒红色绒布上,赫然摆着一个新的小提琴。


    她震惊:“你怎么又给我送琴?”


    傅蔺征勾唇:“之前高中的琴挺好的,但是毕竟用六年了,还是想送你把更好的。”


    这是一把更加漂亮的小提琴。


    深栗色琴身,木纹清晰,明显是极好的材质,光泽油润明亮,尾部加上了特殊定制,内侧镶着一颗月光石,同样的还有雕刻着那串英文。


    To my princess:


    Don’t be afraid,when the sun sets, the moon still shines.——FLZ


    傅蔺征为她拍下的是个百年品牌的稀世珍品,市面上早已难求,价格直上七位数,他还让人加了工,让它成为世界上独一无二,只属于她的小提琴。


    容微月心尖发颤,垂眼:“傅蔺征,我现在也不是专业的小提琴手,你没必要花这么多钱给我买这个的,我不需要用这么好的……”


    傅蔺征脸黑,轻捏她脸:


    “容微月,你再说没必要试试?”


    他不想她有任何的不配得感,“什么叫不需要?不是专业琴手又怎样,只要你还想拉小提琴,这就是你的,我的月月永远都配得上一切最好的。”


    容微月眼底湿润,其实她当年放弃走这条路后,根本都不敢再幻想什么,但只有傅蔺征一直记得,又是琴房,又是新的小提琴,他总是温柔守护她的梦。


    他才是照亮她前方的微光。


    她知道这是他的心意,感动珍视莞尔:“谢谢,我好喜欢,以后我就用这把琴。”


    她靠在他怀中,“老公,你怎么那么好。”


    男人压下唇角,低头直勾勾看着她,“夸我不需要实际行动?”


    她听出话中之意,脸红,“还来呀……”


    他戏谑:“你刚刚在车上不是还说喜欢?”


    她心尖荡漾,这时呼呼哒哒哒跑过来,在地毯上看向傅蔺征,朝他凶凶地嗷嗷叫,容微月笑着从傅蔺征怀中躲出来:“你看看你儿子,饿得都来控诉你,蛋黄还没给它切呢,你赶紧去。”


    傅蔺征脸黑:“傅呼呼,你今天少吃一个蛋黄会怎样?”


    呼呼咬着他裤脚,不爽用小爪子拍它。


    傅蔺征无奈扯唇,把它抱起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难伺候的祖宗,和你妈一样。”


    容微月弯眉嗔他:“傅蔺征!”


    他去厨房,容微月忙完其他的事,也再去洗澡,冲掉今晚的火锅味。


    中途傅蔺征想进来,谁知道她反锁了门。


    外头的男人低哑道:“月月,开门。”


    现在才九点多呢,这时候放他进来,那得要几个小时候啊……


    她傲娇道:“不许进来,你敢拿钥匙我今晚就不让你碰了。”


    傅蔺征:“……”


    最后容微月洗完澡走出去,就看到男人坐在床边,看到她,立刻起身过来,把她圈在怀中,宽阔结实的胸膛把她整个人都笼住,虎视眈眈。


    这人,还好意思说呼呼着急呢……


    容微月弯眉,推他胸膛:“傅蔺征你怎么那么着急,你下午刚吃的……”


    他嗓音低低,吻她耳垂,“又饿了不行么?今晚就再三次好不好?”


    就三次???三次很少吗?!


    对于傅蔺征来说确实少了,比昨晚少了一大半了。


    她脸红心跳,才不给他,故作矜持道:“我现在没空,我要工作,你先睡吧。”


    傅蔺征看她坚决的表情,舌尖抵腮,淡淡道:


    “行,那我一个人睡了,晚上那床板又冷又硬,我冻僵过去反正也没人管呗。”


    她失笑,堂堂傅大少爷怎么能会演呢?


    她拍拍他肩膀,温声安抚,“没事,你照顾好自己,我先去工作了,迟点再回来收尸。”


    “……”


    她把脸黑成炭的男人丢在这儿,笑着走去书房。


    坐到书桌前,她继续画着稿子。


    这确实是这两天就要完成的工作,不过就差一点点收尾,就是想故意逗逗傅蔺征。


    过了会儿手机响起,是殷绿的视频通话,她接起放到桌上,那头殷绿刚整理完公开课ppt,闲来无事找她聊天。


    容微月问她最近心情如何,殷绿轻松耸肩:“挺好呀,没什么事了,我爸妈本来还怪我为什么分手了,知道原因后气得不行,他们说以后不逼我相亲了,只要我擦亮眼睛看对人。”


    容微月无奈笑:“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殷绿哼哼:“是啊,咱就是说男人还是没有事业重要,让渣男都滚一边去吧。”


    容微月笑,殷绿说这几天还挺轻松的,把话题转向容微月:“你昨天生日过得如何?傅蔺征从国外赶回来给你惊喜是吧?我本来想约你吃饭的,他来问我能不能把时间留给你哈哈哈,看他态度挺好的份上,我就把你让给他了。”


    容微月弯眉,“等周末出来,我们再吃饭。”


    她给殷绿看了看右手上的素戒,殷绿一眼认出:“这不是你们高中时候做的吗?你不是说傅蔺征分手的时候扔了?”


    “扔了,他又找了好几个小时捡回来了。”


    “哈哈哈哈!我都能想象到傅蔺征扒拉草坪的样子了,但真挺感动的,他果然还是舍不得你。”


    容微月点头,“傅蔺征和我正式求婚了,也告诉了我,过去那么多年他一直都喜欢我。”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肯定没放下你啊,我果然不用跳粪坑了哈哈哈。”


    容微月忍俊不禁:“反正真的好感动,这辈子能遇到傅蔺征,是我的最大的幸运了。”


    殷绿直呼羡慕:“能想象到你俩有多甜了,昨晚床都要做塌了吧?”


    容微月脸颊弯眉:“没有……”


    “得了,还给我装,看你那黑眼圈那么重,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傅蔺征那身材,他一只手就能把你抓起来,啧啧啧一看就很顶。”


    “就……一般般吧。”


    “我不信,你俩站在一块儿,那体型差,我都怕你被他撞san架。”


    容微月想到下午那次,傅蔺征真的巨快巨猛,爆发力好恐怖,都打沫沫了。


    脸又热了,容微月捂脸,对殷绿道:“行了不跟你讲了,我画稿去……”


    她匆匆掐灭电话,然而下一刻抬头,整个人骤然一僵住。


    傅蔺征正倚在门口。


    男人洗了澡,裹着浴袍,黑发滴落水珠,凌厉的五官氤氲在水汽中,像是守在原地逮捕猎物的猛兽,此刻正直勾勾盯着她,带了几分戏谑和危险。


    容微月心口一敲,心虚咕哝:


    “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蔺征抬步走进来,嗓音低沉:“刚刚,敲了门你没听到。”


    她哦了声,见他走过来,倚在她旁边的办公桌旁,清冽的竹叶薄荷冷香逶迤而来,带着压迫和侵略,层层烧人心。


    “你不是说要去睡觉了吗……”她试探。


    他轻笑:“床那么冷,我一个人怎么睡得着呢?”


    完了完了,感觉不对劲,容微月放下画笔,佯装淡定咕哝:“我去喝点水。”


    她起身想逃去,却被一把拽回来。


    她身子腾空,下一秒就被抱起放到办公桌上,傅蔺征居高临下看她,似笑非笑的黑眸逼下来:


    “一般般?”


    QAQ果然,被他听到了。


    “说说看,是哪里比较一般?”


    容微月脸颊红扑扑的,咬唇说没有,傅蔺征垂眼看来,黑眸兴味盎然:


    “一般来说,讲话得拿出证据。我想反驳,也得拿出点客观事实对吧?”


    容微月心跳如擂鼓,正不知如何回答,就见傅蔺征偏眸,视线落在画板旁的尺子上,随后慢条斯理拿了起来 。


    男人单手锢住她,唇角勾起,薄烫的气息如火擦过她耳畔,嗓音低哑:


    “那就要先从硬件判断。”


    “宝贝,帮我量一量?”


    第45章


    傅蔺征向来又坏又会玩, 高中时候就这样。


    毕业有一次同学聚会,她就和其他男生聊得很开心,故意刺激他, 晚上就被傅蔺征抓去了公寓。


    她纤细的腕口被绑在床角,如仰卧的毛茸茸小猫咪,傅蔺征精壮如铁的身躯如一道墙困住她,用黑痣狠打月亮, 混坏道:


    “宝贝, 自己数着, 打够一百下才行。”


    这是超乎想象的, 容微月很快就哭着说不要, 傅蔺征毫不留情, 坏得要命:“不要什么?小朋友不乖不需要打戒尺?”


    戒尺在他手里一下下落下,最后如同捞出来般洇盈, 她哭得小脸通红,傅蔺征吻着她耳垂,扯唇喟叹:“宝贝, 打一百下,你就…了三次, 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她羞哭说再也不要理他了, 傅蔺征把她捞过来就是meng开大合, 那晚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她累到动弹不了被他抱起来,踏过狼藉的地面和四处的雨伞,小猫身上都是椰子汁,他身上也都是她的。


    这人有多坏,她是见识过的。


    六年后, 只会比从前更甚。


    此刻他大胆的话从耳骨钻入,引得人心口发震,容微月弹可破的脸颊霎时透出薄红,心跳乍乱作响,羞炸:“傅蔺征……”


    这人怎么能这么……


    傅蔺征把她堵在怀中,热气喷洒在她耳畔,哄她:“不量么?把它放出来玩一下,好不好?”?这要放出来,没过几个小时估计是关不回去了qwq了……


    容微月眼睫如雨夜的蝴蝶扑簌翅膀,被他哄着,终究抵不过骨子里暗藏的念想,听话照做。


    六年后的戒尺更加狞恐狰怖,青血紫管分布如阿尔卑斯山脉,黑痣勾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超乎常人的夸张。


    小姑娘宛若去到一家俄罗斯风味面包房,逛了一圈,想买个大列巴,随手一拿去称,店员笑道:


    “哎呀,这是我们店里的隐藏款,个头最大最粗的列巴王,平时很少有人能一下子挑中,一般客人一个人都吃不完,你可真厉害。”


    容微月:想哭QAQ.


    她脸颊仿佛有焊枪在烘烤,红如滴血,傅蔺征指腹按着她软唇,嗓音沉哑:“宝宝,看到了么,它好喜欢你。”


    男人带小姑娘买完列巴,去到隔壁的鸡蛋批发店:“沉甸甸的,还有好多。”


    她被带着掂了掂,整张脸炸红。


    昨晚和下午都那么,怎么现在还……


    傅蔺征问她如何,她从来也不是个怂的,红唇吐气,软声承认:“好喜欢……”


    男人唇角一勾,容微月拿过尺子,他拦住,气音沉沉:“宝宝,现在不准,还没完全。”


    容微月:??


    这现在都这么…,竟然还没?!


    傅蔺征看她瞪大的眸,勾唇蛊诱:“没事,宝贝你和它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大学时候她在驾校学的是手动挡汽车,倒车入库已然格外熟练,不过片刻,落在她头顶的呼吸愈发沉重,男人臂弯收紧,容微月仰起媚眼看他:“它真的好喜欢我呀。”


    疯了,怎么能怎么钓。


    傅蔺征知道她真是个宝贝,喉间干灼,眼底暗念滚着,汲着她唇的甜,半晌沉着呼吸:“宝宝,现在可以了。”


    她真夸张得感觉又上了一层楼。


    一比发现——


    二十厘米的尺子,竟然短了。


    容微月脑中炸了,两段量完,傅蔺征悠悠问:“多少。”


    容微月埋在他耳边说了数字,声音细软,想哭:“傅蔺征,你能不能别这么恐怖……”


    男人低笑,“你不是说一般?”


    “……”


    是她大放厥词了。


    难怪她当初怎么觉得那么难,玩游戏一开局就进入地狱模式,游戏小白怎么能行,她委屈瞥他:“我就说不匹配……”


    “不是都匹配得好好的?”


    她脸红,“很费劲的……”


    傅蔺征轻笑了声,唇齿贴着她耳廓,磁沉气音塌陷在耳廓:“是啊,宝宝好浅,我每次都能ding到…口。”


    小瓶青梅酒本来容量有限,木塞都快超过瓶身,那还得了,她羞得捂脸,傅蔺征夸赞:“不过宝宝很棒,刚开始难,多吃几次,越来越没问题了。”


    她说过不过他,抬起头忍不住堵住他声音,傅蔺征瞬间扣住她后颈,反客为主。


    高楼的落地窗反射着书房昏黄的暖光,偶有风吹过,薄纱窗帘轻轻摇曳,米白色睡裙被风吹得褶皱。


    半晌傅蔺征垂眼看着怀中的小姑娘所坐的桌子,喑哑喟叹:“怎么那么多啊。”


    她可真是个宝贝。


    容微月脸颊透红,庆幸刚刚都把工具推开了,咬他喉结,“都是因为你……”


    “好,等会儿我来处理。”


    他紧紧搂住她,呼吸沉沉:“我们回房间继续,好不好?”


    阔别六年才再度拥有,怎么可能是昨晚和下午简简单单就够的,晚上小姑娘回到家他就想了,只想探索她世界的每个角落。


    而这对容微月来说也是如此,高中的时候她就已经适应他的大胃口,小猫爪挠人,也想品尝大列巴,红唇轻吐:“嗯……”


    下一刻,傅蔺征直接把她扛起。


    窗外夜色静谧,整片城市被暮色笼罩,远处霓虹灯在玻璃上映出模糊的光影,街道的车灯拖出细长的光线,宛若流动的星河。


    容微月跌入柔软,吻就落了下来,半晌傅蔺征打开抽屉,“宝宝,今晚试试这个好不好?”


    她看到那luo纹tu点,瞪大眼睛,想起当初她最害怕这个,“能不能不要……”


    他吻她鼻尖,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要?”


    她瘪嘴:“我会…很多的。”


    傅蔺征扯起唇角:“你什么样不会?老子用什么你都会。”


    在这种事上,傅蔺征是说一不二的强势,他扯过浴袍垫在她躺着的地方,搂住她:


    “宝宝,tui架我肩上。”


    房间里,窗外夜风卷入,白色纱帘轻飘,她心跳如鼓,就被拉入旋涡-


    翌日太阳升起。


    窗外的天边湛蓝无比,几朵棉花云飘在空中。


    容微月迷迷糊糊睁开眼,从梦中醒来。


    她看向周围,是在一个客房里。


    她翻了个身,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团被重新揉捏的软乎乎饭团,加了好多寿司醋,酸溜溜的。


    此刻的饭团一片海苔都没包,白白光光,但到处粉粉的,像撒了好多樱花花瓣。


    呜呜呜好累……


    容微月再度想到昨天那结果——22.5。


    这人是正常的亚洲男人吗……


    关键是直径也不小呜呜呜。


    不过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真的好快乐,她就喜欢和傅蔺征酱酱酿酿,和他在一起就好开心。


    小饭团翻滚了两下,勉强适应寿司醋的酸度。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趴在枕头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傅蔺征。


    那头男人正开完会走出会议室,身上一袭剪裁合体的深炭灰三件套西装,黑色大衣披在肩头,单手插兜,肩背挺拔,勾勒出冷厉的轮廓,黑色皮鞋踩在地面,步伐声冷硬清晰,步步生风。


    刚开完高层会议,他眉目带着冷骜,身后乌泱泱跟着一群高管和助理,口袋里手机震动,他看到是容微月,眉眼化开柔意,接起:


    “宝宝,醒来了?”


    容微月应了声,软声咕哝:“你在哪儿呀?我醒来没看到你。”


    “我爸叫我来集团开个会,结束了,我去买菜回家给你做饭,你等我回家。”


    他的语气宠溺如水,和昨晚的模样判若两人,她轻哼:“好,你要买什么?”


    “酸菜鱼,葱油焖鸡,再来个你爱喝的萝卜干贝汤,宝宝还要吃什么?”


    “还想要来个车厘子慕斯吧。”


    他勾唇:“好,那你先起来洗漱吃早餐,不要饿肚子,嗯?”


    “好……”


    傅蔺征身后的怀裕默默听着,暗暗震撼到。


    谁能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大少爷婚后要去买菜回家给太太做饭,还一口一个宝宝的,这人夫感也太强了……


    通话结束,那头容微月也爬起来去洗漱,走出客房,呼呼也跑过来,她笑着抱呼呼先吃了早餐,又点了点东西。


    而后她去到书房,里面桌面干净整洁,看不出来昨晚的胡闹。


    她脸热掐灭回忆,去处理公事,呼呼在她旁边陪着她,中午傅蔺征回来了,拎着一堆菜和给她买的水果和甜品。


    傅蔺征走进书房,容微月被他今天这身矜贵的打扮帅到,弯眉,“你回来了?”


    “路上有点堵,”他摸摸她的脸,“饿不饿?”


    容微月说吃了早餐,把平板推给他看:“我在给画之前你定制给爷爷生日的寿桃稿图,下周就开始制作,来得及吗?”


    “来得及,老爷子生日是明年三月份的。”


    傅蔺征看了图说很好看,容微月淡笑:“我想着是这个算我个人的心意,不收钱了,我把定金退给你。”


    傅蔺征倚着桌子,勾唇揉揉她耳垂,“怎么,当孙媳妇了想好好表现啊?”


    容微月羞赧,“当初本来也是你帮我工作室的,主要是你花钱在我这儿买,再送给爷爷,怪怪的……”


    “这钱不单单给你,是和整个工作室有关,何况我们结婚了至于分你的我的?”


    傅蔺征说他既然花了钱就不会收回来,他出钱她出力,这也是代表她的心意,“无所谓,老爷子不讲究这些,有个孙媳妇他都笑了开花了。”


    容微月腼腆温软笑:“那好吧,后面生日我再给爷爷准备礼物。”


    她起身钻进他怀中,亮着眸子看他,傅蔺征摸摸她头,吊儿郎当打趣:“怎么了今天这么黏我,昨晚给你zuo爽了?”


    “……”


    她脸红,“傅蔺征你能不能正经点……”


    男人垂眼看她,笑得痞坏:“难道没有么?昨晚你自己什么样需要我帮你回忆?”


    她让他不许再说了,“我还想让你给我推个轮椅回来了呢,我都累得走不动路了。”


    傅蔺征嗓音含笑压低:“那你今天挂我身上,我照顾你?抱着你吃饭,抱着你睡觉,抱着你上厕所,抱着你……”


    她羞笑:“才不要!”


    最后她还是被他抱了出去,走到厨房,傅蔺征单手抱着她,单手处理菜,而后他看到了一盆生蚝,眼睛微眯:“这什么?”


    她咕哝:“我给你点的,给你补补……”


    生蚝有利于生金,傅蔺征咬她耳垂:“你还嫌我存得不够多是吧?”


    她脸红,“不管,你这几天一定要补补,我怕你不行了。”


    傅蔺征舌尖抵腮,混坏道:“行,你买什么我都吃,反正最后都补到你里面。”


    “……?”


    他戴着怎么补……


    她羞赧从他怀中跳下来,不和他再聊这个话题,走去帮忙去洗青菜。


    中午是丰盛的三菜一汤,容微月说做太多了,傅蔺征挑眉,“没事,我们现在都是体力劳动者。”


    她哦了声,压下唇角。


    两人并排坐到餐桌前,吃饭前,傅蔺征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给手上的黑绳手链拍了好几张,发给夏斯礼,悠悠然道:


    【就说手上怎么这么痒呢,低头一看,原来是我老婆给我做了个手链啊。】


    傅蔺征的手很好看,手背宽阔,骨骼修长分明,青色血管沿着筋络蜿蜒凸峥,指节修长而冷峻,平日里精准操控着赛车的方向盘,带着满满的力量感和掌控感,此刻无名指戴着个月亮婚戒,手腕又被一个黑绳拴住。


    夏斯礼:【???微月给你做的,行啊你小子又给你幸福到了!】


    傅蔺征感慨:【又是项链,又是手链,微月说了就是想把我牢牢套住,没办法,已婚人士都这么不自由吗?】


    夏斯礼:【……】


    他能不能冲过去打他啊?


    傅蔺征给夏斯礼嘚瑟完还不够,还发到了七个小伙伴的群里,里头几个朋友吃到狗粮,不爽开骂,夏千棠道:【@容微月,月月你赶紧出来管管,你老公太嘚瑟了。】


    容微月不禁笑,就见傅蔺征拿过手机替她回复:【我老公,我宠着。】


    夏千棠:【……?】


    湖安:【??】


    夏斯礼:【绝逼是阿征拿微月手机回的。】


    付则承:【傅蔺征你别装了。】


    容微月看到,咕嘟嘟喝果汁,眼睛弯成星星:“看到没有,人家都看出来了,这话一看就不是我会说的。”


    傅蔺征轻嗤,把她拉到怀中,“怎么,你不是这么想的?吃着我做的饭,喝着我榨的果汁,容微月,你能不能有点儿良心?”


    她把笑意藏在眼尾:“好好好,我宠你。”


    吃完饭,容微月去琴房,把昨天傅蔺征给她新的琴拿出来试试。


    琴声格外好听,明显音色和音质比原来的更好,温润轻盈。


    她沉浸其中,过了会儿手机进来一条信息,来自柯尹梦:【微月,我最近在忙音乐会筹备的事,一直没时间联系你,下周有空一起出来聊聊天呀?】


    上次在音乐会加上柯尹梦后,她们回来没再联系过,主要是她也不知道找对方聊些什么,如今已然是不同圈子的人。


    小时候容微月和柯尹梦在机构里被称为“小提琴姐妹花”,形影不离,有年冬天机构暖气坏了,容微月买了烤红薯和柯尹梦窝在琴房里,约定好一个人拉琴,一个人用烤红薯热手,轮流交换琴来练,本来说好不能偷吃,结果最后还是笑成一团,把红薯抢着分完。


    现在,也只有柯尹梦实现了梦想。


    容微月想到曾经美好的时光,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好,有时间的话。】


    容微月锁上手机发呆,半晌身子被人从背后环住,带着熟悉的薄荷冷香将她整个包裹。


    “小猫?”低沉慵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沙发上的她怔了下,回头对上傅蔺征挑起的眉,“在想什么,走神成这样?”


    她眨眨眼说没事,缩进他怀中,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傅蔺征捏捏她脸,吊儿郎当笑: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黏我了啊,一个小时没见就这么想我了?”


    “嗯……想你。”


    傅蔺征垂眼看她,“要不回房间再说想我?”


    她脸红嗔他:“大白天呢……”


    男人懒洋洋靠向沙发,不再逗她,问她是不是又什么心事,容微月把刚才的事告诉他:“有个曾经练琴的朋友联系我,叫我下周有空出去聚聚。”


    “男的女的?”


    “男的。”???


    他脸黑搂住她:“你要单独和男的去约会?不许去,你要实在想见,我陪你一起。”


    容微月笑颜溅到酒窝里:“傅蔺征,你就是个醋坛子,当然是女的,柯尹梦你还记得吗?之前经常和我在一起练琴的,她从国外回来了。”


    傅蔺征对无关紧要的人从不在意,但毕竟当初和他女朋友有点关系,他依稀记得:“那个瘦瘦的,脸上有块疤的?”


    柯尹梦小时候脸上被烫伤,留下一点疤,傅蔺征说这话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印象中确实是有这么个内敛安静的女生和容微月走得比较近,当初他接容微月练完琴回家,给她买了零食,她都会分给柯尹梦。


    容微月点头说是她,“我们上大学后就没联系了,上次和殷绿去听音乐会,她是独奏嘉宾,她现在可厉害了,世界各地巡演。”


    傅蔺征看到她眼里滑过的羡慕,记得曾经小姑娘也有个办音乐会的梦,哪怕没什么观众。


    他想替她实现所有的愿望:“等明年你有时间,我给你办一场小型音乐会?一场属于你的音乐会。”


    容微月闻言眼底一颤,摇头:“不用了……”


    傅蔺征疑惑:“你之前不是想要的么?你现在小提琴也拉得很好。”


    她垂眼,喉间干涩:“以前我挺喜欢的……但现在能在你给我的琴房里练练琴,给你听,给我自己听,我就觉得很满足了,我不想要任何观众。”


    傅蔺征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语气顿了顿,抚着她脸颊,温声落下:“好,你不想要那就不办,反正我老婆拉琴这么厉害,只有我能听到,我还赚了。”


    容微月被他哄得暖心:“我这业余水平,也就你捧我。”


    “不好意思啊,老子就这么双标,不是我老婆拉的琴,我连听都不想听。”


    她浅笑,傅蔺征也提了进来找她的目的:“刚才我爸妈给我打电话了,我和他们说了给你过生日的事,他们邀请你今晚回老宅吃饭。”


    容微月愣住:“今晚?!”


    傅蔺征问:“你想去么?如果还有点紧张,我就找个理由推掉。”


    她之前听过傅家老宅位于京市西郊山麓,一片独立的园林,红墙黛瓦,百年古韵,格外神秘,不是一般人能踏足的。


    容微月想到要在老宅第一次正式见到傅家长辈们,心里免不了有些忐忑,但想了想:“要不还是去吧,虽然有点紧张,但再不去就不合礼数了。”


    傅蔺征唇角弧度桀骜:“不用紧张,有我在,而且他们很期待见到你。”


    容微月看了眼时间,着急道:“我去换个衣服化个妆,都来不及了,你刚刚也不和我说……”


    傅蔺征失笑,让她慢慢来。


    容微月跑去换衣服化妆,弄好后俩人往外走,容微月在玄关换鞋,弯下腰就感觉一阵酸疼袭来,她气鼓鼓抬脚踢了下身旁的人:“都怪你。”


    傅蔺征:?


    “我腰都酸死了。”


    男人笑:“宝宝,这也怪我,你自己多会扭你不知道?”


    容微月耳根抹了番茄酱:“今晚不给你了。”


    “不是做九休一?”??他那扑克牌还作数啊?


    傅蔺征勾唇把她抵在玄关柜前吻着,一吻结束,半蹲下来给她换鞋:“公主,背你下楼,嗯?”


    “才不要……”


    傅蔺征不听她的,把人打横抱起,她脸红靠在他怀中,还好电梯是一梯一户,没人看到。


    下午两人去了商场,其实容微月一早就给几位长辈做好了礼物,但她生怕不够,又去买了其他的,傅蔺征看她小心谨慎挑选礼物的样子,无奈笑:“我家里人不看重这个,你人过去他们就高兴。”


    “我知道你们家不缺,但该买还是要买的。”


    不是为了讨好,而是她爱傅蔺征,也想对他的家人好。


    傍晚到达傅家老宅,走进去,黄昏的余晖洒落,青砖铺就的小道两侧种着了月季与石榴树,宅院大得一眼望不到尽头,空气中漂浮着花木清香,院墙高耸,将尘世喧嚣隔绝在外,只留下静谧与庄重。


    容微月心头难免生出几分忐忑。


    傅蔺征身为明恒太子爷,人生大事向来要慎之又慎,经过多方利益权衡考量,可她一句结婚傅蔺征就和她去领证了,若这事传出去,旁人多半觉得她是蓄意攀高枝。


    她再度想到当初毕业时她打去的那通电话,当时傅家人似乎对她也挺冷漠……


    然而她没想到,这些胡思乱想,在见到傅家人后,全都烟消云散了。


    一走进去院中,傅母霓映枝正与佣人修剪玫瑰,转头见到他们,笑容如春风拂面;“回来了。”


    容微月被傅蔺征牵着立刻走上前,礼貌打颔首:“阿姨您好——”


    霓映枝含笑拉住她的手:“之前阿征只给我们看过照片,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月月生得真漂亮,是阿征这臭小子占便宜了。”


    容微月面颊染上绯色,傅蔺征懒勾唇:“是。”


    说笑几句,霓映枝亲热地拉着容微月进了正厅,老爷子傅祥庚和傅父傅司盛都在,容微月恭敬问好,老爷子笑着忙招呼:“月月,快坐下来。”


    傅蔺征把礼物放到桌上,“月月给你们带的,生怕你们不喜欢,紧张了一路。”


    霓映枝笑:“下次别这么客气。”


    容微月腼腆说是自己做的手工艺品,给傅老爷子的是个祝贺松鹤延年的珐琅云纹摆件,给傅司盛的是个代表基业长青的花丝镶嵌山水屏,给霓映枝的则是一个花丝镶嵌凤钗。


    这些市价都不菲,是结婚后她默默准备的,三个长辈都很喜欢,都夸她用心了。


    今天是第一次见,傅家亦早备下了见面礼,老爷子取出一只和田羊脂白手镯,早二十年拍了近千万,如今也价值过亿,是傅奶奶的遗爱,傅司盛则赠她一柄青白玉如意,同样价值连城。


    除此之外,霓音也知道了此事,她工作忙不能回来,只能托母亲送来一个珍藏的玫瑰宝石手镯,表达对嫂嫂的喜欢。


    最后霓映枝拿出一个首饰盒,里头是傅家的传家宝之一,一顶明代宫廷金皇冠,足金百克,镶嵌着红宝石和南红玛瑙,曾经从宫廷流于民间,辗转到欧洲收藏家手中,拍场竞逐无数,早些年被傅家拿下,外界求之不得,市值估摸着要到两亿。


    霓映枝温柔笑:“这是之前就定好给我儿媳妇的,我还怕送不出去呢,今天终于等到了,这名字叫‘霁月’,刚好和月月很配。”


    这三个物品平时从不示人,如今悉数相赠,足见傅家对她的认可。


    除此之外,他们还给一个傅家老宅的钥匙,和一个鼓鼓的改口红包,容微月都懵了,傅蔺征让她都收着,她接过羞赧莞尔道:


    “谢谢爷爷,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长辈们笑应,傅司盛温声道:“月月,你们结婚比较匆忙,本来这些为表重视早就该给你的,怪这臭小子着急忙慌把你拐走,以后阿征欺负你,你就和我们说,爸妈给你做主。”


    容微月眼眶泛酸,温暖点头。


    霓映枝笑着接过话:“月月,婚礼的事阿征说了慢慢商量,一定要办得体体面面,一切全凭你喜欢。”


    容微月对上傅蔺征的目光,他勾唇牵住她的手,她回握住他的手,心口软成一片。


    晚上傅家设摆丰盛家宴,傅蔺征已经和家中说过容微月喜欢的菜和忌口,傅家格外重视,桌面上海鲜偏少,都是她爱吃的,长辈们还心疼她太瘦了,让她多吃点,平时可以经常回来吃饭。


    在聊天中,长辈们对容微月有了更多了解,发现小姑娘聪慧温婉,举止得体,各方面都没得挑,又能和傅蔺征张扬的性格互补,怎么看都满意。


    饭桌上,傅蔺征对容微月照顾得细致入微,父母能看出他们感情很好,而小姑娘眼里也都是他。


    席间提到双方父母,容微月怔愣了下,说她父母很快要回国了,傅祥庚也说到时候双方家庭也可以好好吃顿饭,容微月轻声应下。


    饭后大家喝了点茶,晚上九点多,霓映枝问:“你们俩今晚就留在老宅住一晚吧?”


    容微月微怔看向傅蔺征,男人挠了挠她掌心,慵懒道:“不用,我带月月回去,她还有工作还没处理完。”


    “……”


    容微月脸热,她哪来的工作啊……


    父母看到儿子这样,也知道他是想和小姑娘过二人世界,也笑着没强留。


    送到门口时,霓映枝单独和容微月道:“好久都没看到阿征这么开心了,这几年他心里总装着事,事业很风光,其实心里一直空落落的,还好月月你回来了。”


    容微月心头冒开苦涩的暖意,霓映枝道:“月月,这么多年阿征对你的心意你也知道,他那脾气认定了事儿就不会再改。”


    容微月闻言看向前方风光霁月的男人,眸光泛起波澜:“妈你放心,以后我会对阿征更好的。”


    霓映枝莞尔拍拍她手臂:“只要你们好好的,妈就放心了。”


    和长辈们道别,傅蔺征带容微月回去。


    车上,傅蔺征笑问:“现在见完面不紧张了?”


    容微月放松笑笑:“我还怕他们会不喜欢我呢,没想到我不需要刻意表现,他们也挺喜欢我的。”


    她道:“傅蔺征,你爸妈都好好,爷爷也特别和蔼,难怪他们能把你的性格培养得这么好,你和音音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一定很幸福。”


    傅蔺征知道她想到了自己的家,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扣,语调温柔:“以后这就是你的家,而且以后我们有孩子,他们也会在很幸福的家庭长大,对不对?”


    她心暖,“嗯……”


    傅蔺征悠然道:“现在你在他们心里的重要程度远远超过我,我倒像个外人了,算了,等下周你爸妈回来,情况估计就反过来了,他们见女婿肯定越看越爱。”


    容微月怔了怔,握住他的手:“……他们喜不喜欢你不重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傅蔺征抬眉:“你当然喜欢,不过我这么优秀的,谁会不喜欢?他们就算不满意,我也会好好表现,总之让他们放心把女儿交给我。”


    容微月对上他的眸子,心头如松软的面包,软乎乎甜丝丝的。


    路上,容微月打了个哈欠,傅蔺征问她是不是困了,她揉了揉眼睛,莫名感觉累累的,“有点……”


    他让她睡会儿。


    回到家,她状态也好了很多,呼呼饿坏了,俩人去给呼呼煮了吃的,而后傅蔺征就抱她回房。


    浴室里,她被他双手反剪按着亲,感受到他汹汹的念想,面色酡红:“傅蔺征,你能不能稍微克制点,才过多久……”


    男人眸色沉沉,虎视眈眈:“今早一点到现在九点,都过十二小时了,还不算克制?”


    “……”


    十二小时也算啊??


    傅蔺征喑哑道:“宝宝,不是你买了生蚝刚帮我补的?你要帮我清理库存,不然要爆仓了。”


    她羞死了,洗完回到房间,跌入柔软,她脚踝被扯一拉,傅蔺征倾覆而来,吻落下。


    她理智被一点点抽离。


    她也抵抗不了生理性喜欢,想跟他在一起,想亲自丈量那22.5。


    盛夏袭来,注入沸热,傅蔺征垫高小姑娘的月要,让蝴蝶展开翅膀,强势又果断。


    容微月眼圈冒红,如被泡进热水里,紧紧按着他肩膀,tui悬在半空中,如要坠不坠的落叶,眼睫毛挂着泪珠:“老公……”


    傅蔺征黑眸勾着攻击性,浑坏痞问:“宝贝,什么感觉,嗯?”


    容微月面颊如深秋的枫叶,眼睛红红,抱住他:“好……”


    她说了小和浅的反面,说好喜欢。


    好乖的小猫啊,傅蔺征躁意炸开,在她耳边撩着极浑的话,摧毁的劣根性冒出,格外的疯。


    接近清晨,银蓝色天空慢慢变浅,容微月才被他放过。


    房间里石楠花味道伴着白茶甜香馥郁浓郁,男人开了半扇窗,抱小姑娘去冲了个澡,怀中的人儿早已疲惫地昏睡过去。


    随后一个早上,她都在睡觉。


    中午,傅蔺征结束线上会议,点了她喜欢吃的日料,回来卧室就看到小姑娘缩在被子里。


    知道她累,但也担心她饿着对胃不好,走过去抱她:“还很困?”


    容微月迷迷糊糊咕哝一声,下意识往他怀里蹭,软软唤他:“傅蔺征……”


    她说好累,不要再欺负她了,裹着被子像个沾着椰蓉屑的糯米团子,傅蔺征失笑吻她耳垂,看她模样实在可怜又可爱:“没欺负你,要不要先起来吃个饭,我喂你,吃完再睡觉?”


    她昏昏欲睡:“不要,我好困,只想睡觉……”


    傅蔺征看她眼睛都睁不开,的确是累了,犹豫后也没再吵她,就让她继续睡。


    下午傅蔺征说必须去趟车队处理点公事,午饭就在外面,她应下,谁知他傍晚回来,发现小姑娘还在睡。


    他走过去,却看到她在冒冷汗。


    傅蔺征眉眼一沉,“月月?”


    容微月喃喃说有点冷,脑袋昏沉沉,中午他走后她就有点难受了,但问题应该不严重,“我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谁说没问题?”傅蔺征蹙眉摸了摸她额头,烫烫的,“宝宝,你发烧了。”


    没想到出门了一趟,回来她就成了这样,男人心头涌起自责,柔声哄她:“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容微月摇摇头,“好累,不想动……”


    傅蔺征没办法,只能哄她喝了点水,而后立刻去联系付则承:“你现在有空么?”


    付则承在家里,正看着电视,“有啊今天难得调休,怎么,今晚一起去找斯礼喝酒?”


    他心头沉沉:“喝个屁,来我家一趟,微月发烧了。”


    “咋了?”


    傅蔺征详细说了症状,付则承应下:“你我可不管,但微月必须帮忙,对了,包晚饭啊。”


    挂了电话,傅蔺征回房给小姑娘继续喂水,用热毛巾给她擦汗,看她虚弱的模样,担忧得眉心紧锁。


    好不容易把她养得身体好点,转眼又病倒了。


    他去煮粥,一小时后门铃声响起,傅蔺征走去开门,“怎么这么迟?”


    付则承一个白眼给他翻过来,“我的傅大少爷,我从市中心赶来郊区,晚高峰多堵啊!我恨不得插着翅膀飞过来!”


    傅蔺征扯唇:“辛苦了,晚饭没有,等会儿我酒柜的酒随便挑,但前提是你把我老婆看好。”


    傅大少爷的酒柜就没有便宜的,付则承笑:“放心吧,就是发烧,问题不大。”


    付则承逗了逗跑来的呼呼往里走,到了卧室,容微月看到他愣了下,付则承戴上口罩,温和笑笑:


    “阿征让我来看看,你别动,就躺着。”


    “谢谢……”


    “不用客气,你不知道他刚刚都担心坏了,我头一次见他慌成这样。”


    傅蔺征倚着墙站着,手插兜,倒是一点不遮掩,“怎么,我担心我老婆有问题?”


    付则承一脸吃狗粮的鄙夷表情,拿电子耳温枪给容微月量了体温,“37.7,低烧。”


    他询问容微月症状,容微月说感觉很累,有点咳嗽,其他也没什么,付则承诊断后道:“应该是风寒受凉了,吃点药就没事。”


    看完病,他让容微月继续休息,傅蔺征和付则承出了卧室。


    坐到客厅沙发上,付则承写着诊断单,问傅蔺征:“微月身体平时怎么样?”


    傅蔺征拧眉道:“不怎么好,前段时间在看中医调理,医生说她体质虚弱,气血很亏,喝了半个月中药,最近倒是好点了。”


    “这两天她有没有着凉或者吹风?或者是饮食不规律,过度劳累?”


    “没干什么,基本就待在家里。”


    付则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一时不解:“那按理来说不会生病啊,中药都调理一段时间了,身体怎么会这么差。”


    傅蔺征突然想到什么,舌尖抵了抵上颚,神情微顿,薄唇吐出几字:“有没有可能……是那方面引起的。”


    付则承看着他那特别的表情,反应过来,冷呵一声:“您说的‘待在家里’,不会是指待在床上吧?”


    “……”


    傅蔺征没说话,代表了答案。


    付则承无奈揉了揉眉心,要判断容微月发烧是否因此有关,好斟酌用药方向,声音淡淡:“一般人不至于因为这个发烧的,大概频率怎样?”


    傅蔺征滚了滚喉结,哑声开口:“两天,五次。”


    “五次?”


    那好像……还好?


    傅蔺征轻咳了声,不太自然的音量放大了些:“十五次。”


    “……??”


    两天十五次?!!!!


    付则承无语又震惊地看着他:“傅蔺征,求你了,你做个人吧。”


    傅蔺征:“……”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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