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茯一脸失魂落魄,连站在路边的玄琉都没瞧见。还是玄琉率先出声,满脸担忧地问道:“华茯,你还好吗?”
华茯翻了翻眼皮,有气无力地点头道:“玄琉来啦?对了你要来给我说什么事来着?”
看着平日里神采飞扬的一张脸上此刻全是颓然的失落,玄琉摇了摇头,温言道:“日后再说罢,你怎么样?”
华茯唉声道:“玄琉,我方才……算了,我真是太丢人了,哪里有酒吗我需要喝两杯。”
“青天白日,又在参学境内,哪里能够喝酒?你莫要伤心,我看那萧池仙君生的仪貌轩昂,不想心思却是个似海般沉涌憋闷的。”
华茯有些疑惑道:“什么意思?”
玄琉笑道:“方才你出来时,他一直在看着你。”
闻言,华茯猛地回过头去,视线正巧跟抬眸正望着她的萧池猛地一碰。对方面上一僵,立刻偏过头去。只是眼中情愫一时未曾收好,全数被华茯尽收眼底。
“我就知道!”华茯嘴角立时绽起笑意:“又骗我!”
她回头看向玄琉:“你可觉得我非要缠着他,自作多情?”
玄琉道:“郡主才貌俱全,心性骄傲,若萧池仙君对郡主当真无意,以郡主脾性,想必定会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可看郡主现下之举,想必其中是另有内情吧?”
华茯扶着玄琉的胳膊,叹道:“玄卿果然聪明!”
玄琉这才知道,原来在萧池未飞升前,因仙法出众,人又稳重老实,曾被蓬莱岛主选为华茯的贴身护卫。华茯生性洒脱活泼,又总爱偷遛出岛去玩,自然是不喜身边有这么个累赘跟着的,是以没少作弄欺负他,可他永远淡着一张脸,对她的调笑欺辱全都充耳不闻,任华茯怎么打骂依旧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华茯对其是怎么看怎么讨厌,一心想把他撵走,三天两头找他的麻烦,直到有一次,她出岛时遇到了蓬莱岛的死对头宝琴魔,那宝琴魔与老岛主积怨已久,只想杀了华茯泄恨,华茯那点修为,在同辈中自然算是翘楚,可遇到真正的高手,只能是被打的措手不及!就在她满身是伤,命悬一线时,萧池赶到了,他拼尽周身仙力保护着她退到了岛边山谷,二人狼狈不堪,一身是伤,在山谷中捱过五日,其间她几次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是萧池一直在她身边照顾,鼓励她,才终于被岛中弟子发现给救了回去。
从那次起,华茯就对萧池整个有了巨大改观,而随着接触渐深,她发现萧池身上的优点原来这样多,他会安静的听她讲自己的许多小烦恼,会在月下陪她一起对饮下棋,更会在冬雪的清晨给自己披上厚厚的大氅,在她练功劳累时递上帕子。这样一个人,骄纵着她的坏脾气,照顾着她的小情绪,华茯怎能不心生情愫?
就在她以为二人终会花开结果时,老岛主发现了她的心思,他把萧池叫走长谈了一番,而后,任她翻遍整个蓬莱,都再也找不到萧池的任何踪迹!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惊雷阵阵,电光闪耀,她呆呆望着天际,才知道他已不再是池中之物,已然飞升上仙了。
二人再见时,他却不再是那个温柔缄默的少年人,他对她退避三舍,对她避而不见,蓬莱弟子说他是一日得道,便眼高于顶,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可华茯心里明白,那样一个会在月下按住她倒酒的手腕,轻轻摇头劝她贪杯伤身的沉默少年;那样一个破败潦草的山谷,一直红着眼睛守在她身边衣不解带照顾着她的细心少年;那样一个任他她歇斯底里乱发脾气始终缄默不语的固执少年,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性,也许只有她最清楚!
这样想着,华茯不禁又回过头,掌心握拳,眯眼道:“别管他怎样躲,我都不会让他再跑出本郡主的手掌心!”
华茯打定主意后便重新恢复了神采,她追问玄琉道:“对了,你方才说找我有事,快说来听听。”
玄琉便将自己想要深入了解一下曦泽的喜好的事说予她。在华茯一脸震惊与意味深长的笑意中,苦笑着解释自己之前对他稍有偏见,其实仔细想想他人也不错,自己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了解一下他一下,以便日后报答云云。并特别强调了自己对他,绝无半丝非分之想!
岂料华茯只是知心人般拍了拍她的手,连连说了几个:“我懂!我懂!我现在最看不得便是有情之人生离。放心吧!我定会帮你的!对了,此事我得去问问月下仙人,若撮合了一对有情之人,这无量功德,说不定也能将我的姻缘变得圆满吧?”
言罢便扬言要回去好好帮他想办法,顺便写一本曦泽神君喜好手册赠予她,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徒留玄琉在原地,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为来得及言语。只能兀自叹气,心道:算了,就让大家把她当做曦泽神君的疯狂痴迷者吧,反正天界他的追随者众多,多她一个不多,她也不会少块肉!
玄琉本以为华茯这办法,起码也要想上些时日。不料才到了第二日,华茯便急急地找上了门来。
话说因着鬼族大皇子前来朝贺,帝后设宴蟠桃林宴请众仙,各仙师皆需到场,是以参学境内也得以借光全体休沐三日。
玄琉手臂上的夹板已能拆除,但胳膊上的伤口还未完全痊愈。晚间,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洗了个澡。发丝犹未全干时,华茯便破门而入,进门就嚷嚷道:“玄琉,快,快跟我走!”
方一抬眼,华茯惊声尖叫道:“鬼呀!”
玄琉只着了月白中衣,因怕湿发沾衣,她便将头发全数翻了过去,坐在床间,低头看着水珠落地。华茯这一尖叫,玄琉连忙站起身,剥开头发道:“莫怕!莫怕!是我。”
华茯捂着胸口:“玄琉,你大晚上的洗什么澡?”
玄琉一脸迷茫道:“洗澡不大晚上洗,那该什么时候洗?”
华茯挥了挥手,急道:“快!先不说这些了,你快跟我走!”
“郡主且容我更衣……”
“哎呀,时间不等人!有道是清水出芙蓉,你这样就很好!快走快走!”
华茯拿起床边同色月白外衫往她身上一披,不由分手地拉着她就往外跑去。
玄琉手伤未愈,又披头散发地一路狂奔,不由奇道:“郡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华茯边跑边一脸严肃道:“玄卿甚慧,猜得不错!”
玄琉捂着一路乱飞的长发:“?”
华茯回头看她一眼,淡定笑道:“实不相瞒,我准备现在就带你去闯栖霞宫!”
玄琉脚下一滑,差点便要跪到地上,道:“郡主,办法我们可以慢慢想,但眼下乃月黑风高夜,冒然闯进栖霞宫实在于礼不合,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华茯却是一动不动拉着她,唇角微微一歪:“怎得?玄卿这是怕了?”
玄琉极为没出息的一点头:“对!烦请圣上开恩,饶小的一条小命!”
华茯阴狠一笑,满脸狰狞地架着她胳膊,道:“晚了!今天你非跟着本郡主走不可!”
“慢!慢!”
二人奔跑飞跃,如燕身姿不时掠过廊檐屋瓦。不一会儿,便到了一肃穆威严的围墙之下。
玄琉侧身扫了一眼门匾上的那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又看了看正摸着下巴打量围墙的华茯,不由压低了声音,问道:“我们怎么进……哎……”
话还未说完,玄琉只觉后背一阵风起,四面景物迅速一晃。再一抬眼,便见着一黑乎乎湿漉漉的鼻子正凑近她,在她脸边左右乱嗅。
玄琉眨了眨眼,稍稍向后才发现站在眼前的竟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牛。她不由瞪大了眼,方要大叫,身后立时伸来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玄琉眼珠一斜,只见华茯伸出手指,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从怀里摸出一根白胖浑圆的大萝卜,在那黑牛鼻尖晃了两下。那黑牛立刻砸吧了砸吧嘴,口水飞涌,四下流溅。
一道流线划过,萝卜被华茯抛出老远,那黑牛果然摇头摆尾地朝着萝卜消失的地方颠颠地跑了过去。
玄琉忍不住朝华茯比了个大拇指,华茯一脸得意道:“那个大傻牛,就爱吃萝卜,好对付的很!”
她拉起玄琉:“快跟我走!”
玄琉环顾了下四周,见四下寂静,不见半个守卫,不由震惊道:“栖霞宫这么大,竟然就只有这一头黑牛守着?”
她之前一直以为栖霞宫是龙潭虎穴,火海刀山!料定其间必会守卫森严,陷阱重重。谁曾想,这曦泽神君竟是如此不按章程来?如此外强中干,那她是不是可以重新规划一下偷琼枝雪玉的事了呢?
这厢玄琉还沉浸在复杂纠结的思绪中,那厢华茯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黑牛,此乃神兽灵犀,攻击力极强,十个你我加起来只怕也不是它的对手。不过……好在虽然许久没来,这家伙倒还记得我得气味。”
玄琉有些不信道:“竟这么厉害?可我看他,分明有些……”
“傻乎乎的是吧?它比较一根筋嘛!不过还是要小心,一旦给他闻出陌生的味道,它定会发动攻击!”
华茯拉起玄琉往庭院深处行去:“快!趁着这家伙正吃的高兴,咱们快去内院。”
栖霞宫内灯火阑珊,树影斑驳。内间庭院深深,暗香浮动。
如水月光下,两道窈窕身姿堂而皇之在其飞速穿梭。
华茯对栖霞宫布局极为熟悉,一路从容行过回廊,快步穿过拱桥。分花拂叶间,前方火光渐明。
华茯眼睛一亮,到期:“快!快!翻进去!”
眼前是一栋两层木楼,隔着一段距离,能看到内里灯火通明,隐有人声传来。
玄琉道:“曦泽神君好似在里面,我们翻进去很容易会被发现的!”
“有本郡主在,不用怕!”她指了指上方道:“从那边上二楼,他们看不见咱们的!”
二人绕到楼后,一跃而上,寻了个松动些的窗子,猫儿一般,悄无声息地就钻了进去。
楼内温暖似春,方一进入,便见华茯视线朝下,从角落缝隙处盯着下端某个地方,咬牙切齿道:“果真如此!这个不要脸的慕枭,真是恶心透了!”
“暮枭和鬼族之人都在这儿!”
听华茯磨着牙道:“可不是嘛!我听说慕枭此次前来,带来了许多貌美女子,想要来送与我哥。起初我还道这消息是假的,不想竟真的送上门来了!”
玄琉低声啧啧道:“郡主莫恼,想霁华君终日操劳,不甚艰辛,如今若能有温香软玉在怀,红袖添香在侧,那岂非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妙乐事!只怕君上此刻面上不说,内心必定是欣喜雀跃的!郡主可莫要一时冲动,误了君上的好事呀!”
华茯看着她,一脸感叹道:“你心系我表哥,内心此刻定然十分酸楚,眼下却还要装出一副大义知礼的模样,真是让人觉得你好生可怜……”
玄琉嘴边看笑话般的笑容立刻戛然而止,一脸无奈道:“这个,这个,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那你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自己爱的人开心,只要他好你就好是吗?啧啧,如此卑微的觉悟!真是让人不由对你肃然起敬!”
玄琉冷汗淋漓,扶额道:“郡主……谬赞了”
“不过!这两日萧池也在栖霞宫,若那个慕枭心血来潮送两个个美艳娇娘给他,那可如何是好?”
玄琉当即反应过来,原来这才是华茯马不停蹄跑来的原因啊!看华茯一脸担忧之色地趴地偷瞄,玄琉不由顺着她的目光一齐向下看去。
只见原本极为宽敞的内厅,此刻却因站着数人而显得略微拥挤。
而霁华君曦泽,此刻正静坐于主座之上。因是在夜晚,他只着了一身月白常服,整个人也显得柔顺温和了许多。似是刚沐浴后不久,一头墨发正半湿不干地散在肩上,衬得一张脸极为清俊朗逸,唯独面色有些微微苍白。
这家伙,看着怎么有点虚呀!玄琉挑眉暗道。
下端曦泽声色清冷:“不知大皇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曦泽侧边,一人玄衣墨发,眼尾上挑,唇如朱丹,一副似笑非笑模样,正是鬼族皇子暮枭。
暮枭闻言低低笑了两声,看着曦泽,意味深长道:“此番前来所之为何,君上岂非是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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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瞧着眼前一水儿的婀娜多姿,岂不就是明知故问!
曦泽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起伏,道:“烦请明示。”
“啧……”暮鸢神色立时一暗,正待出口嘲讽,他身侧一白眉圆面的老者却忽而拉住他,朝他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暮鸢面上薄怒之色一现而过,却终于再没言语。
却见那老者缓缓站起身子,朝曦泽微一拱手,笑道:“素闻霁华君大名,今日得此一见,君上果然龙章凤姿,仪表华然。小老儿我不禁要叹上一句后生可畏呀!”
曦泽对那老者微一颔首,道:“罄明先生过誉了。”
“君上不必客气,亦不必多虑,其实此番大皇子前来朝贺,幸而有君上接引招待,对我等亦是照顾有加,十分周到。大皇子心中十分感激!昨日偶然听闻君上宫内原来一直没有侍奉之人,便立刻遣我寻了几名族内的拔尖女子前来,还望君上笑纳。”
华茯低声道:“嚯……这暮枭真是下作,如今竟连族内女子都祸害起来了!”
曦泽道:“殿下太客气了,鬼族如今追随天界,自是不分你我。能让诸位在此舒心顺意,也是本君最开怀宽慰之事,日后还盼两界能互惠共助,永修为好,为六界安宁共献绵力。”
这话暮枭听着颇为顺耳,面上也重新挂起了笑容:“对嘛!我早说过,这整个天界,我暮枭就看你霁华君最为顺眼!”
他靠坐在椅子上,笑了两声,言辞却无比下流:“君上不必客气,这些个女子都由我亲自调教,个个儿波涛汹涌杨柳腰,樱桃小口嫩肥臀。这美人儿的滋味,保你在床……咳咳,尝上一口,便销魂蚀骨,再不能忘……”
“波涛汹涌杨柳腰,听见了吗玄琉?”华茯在身前比划了个起伏夸张的动作,瞧瞧那一排又看看玄琉,颇有些有些意味深长地挤了挤眼。
却听那厢暮枭又朝曦泽身边垂首安静饮茶的萧池道:“见者有份,萧池仙君不必羡慕,稍后我亦会挑两名送去你宫内!”
“咳咳……咳咳……咳咳咳……”萧池一口水没咽下,直咳得扶着桌子直不起头来。
华茯立时再笑不出来,垂首低声骂道:“这个狗玩意儿暮枭,还送上瘾了是吧!”
萧池满脸通红,连连摆手道:“大皇子说笑了,大……大可不必!”
却见曦泽手执着茶盏,凑近鼻端,只轻嗅着茶香却并不饮下。
烛火映照下,那双手指节白皙,指骨明晰,玄琉不禁在心中联想,这样的一双手,若是抚上那些美人儿眼角眉梢,该是怎样一副引人遐想的画面……
华茯道:“玄琉,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你脸红什么?”
“嗯?我……我有脸红吗?是这屋里,这屋里太热了!”
曦泽墨玉般的眉眼似是不经意般向上一瞥,随即微笑着对萧池道:“即是大皇子美意,你便收下吧。”
萧池颇为惊讶地看向曦泽,连连摆摆手道:“君上莫要戏弄小仙,小仙实在是无福消受美人恩,拂了大皇子一番美意,还望大皇子海涵。”
暮枭本就是客气之词,听他这么说倒也没生气,只道一句:“如此看来,菡荥君实在是太不懂情趣了!”
萧池只得一脸苦笑地点头称是。
室内气氛尚可,那老者笑着朝身后一众女子道:“君上既看上了你们,便是你等三生修都修不来的福气,还不快去伺候?”
玄琉只听得一阵莺燕侧身柔声道:“是。”
便有些踌躇着想要上前,却听得上方端坐那人一压茶盖,轻声道:“慢!”
那老者不由道:“君上这是何意?”
曦泽放下茶盏,挑了挑眉道:“方才的话还未说完……虽说安置大皇子乃我分内之事,然我栖霞宫向来敞亮清净。本君独居久了,不喜,亦不会让外人在旁伺候,这些女子,烦请诸位带回。”
闻言,那老者沉吟了一下,继续笑道:“君上纵然喜静,可您年纪也着实不小了!只有身边有了体己人,才能将您给照顾妥当呀!”
曦泽笑了一下,不语。
那老人不死心地道:“着实是我等的一番心意,君上何苦辜负?”
曦泽终于抬眸,面上似有寒烟过境,再无笑意:“先生出自鬼族,可能不太清楚,本君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强迫!”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下来。
就在玄琉以为那暮枭要拍案发飙之时,那老者忽而大笑两声,道:“霁华君果然是昂昂之鹤,冰壑玉壶!如此高风亮节,不愧乃鸿俦鹤侣之辈!老朽真是发自内心地佩服!佩服呀!”
那老者站在那,面不改色心不跳,滔滔不绝地夸了曦泽半盏茶的时间,直夸得华茯无语地捂着脑袋叹道:“这鬼族的人懂得词儿还挺多,夸人都不带重样儿的。”
玄琉一脸惋惜道:“这么多的美人儿,好歹留下一个呀,真是暴殄天物!”
她向下扫了一眼那冰锥子面无表情的脸,道:“你说他是发自内心的不近女色,还是装的呀?”
华茯立刻一脸八卦道:“难说,你看我表哥这会儿面上装的道貌岸然的,说不定待人走后,悔得自己坐在屋里捶床也未可知呀!”
她笑眯眯地说道:“还是我们萧池好呀!你瞧瞧,他面皮怎么那么薄?这样的浓重丽色竟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她摊着两手,耸肩挑眉,做了一个遗憾的姿势。但华茯定然是一时忘了自己是身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而非她自己宽敞的寝阁中,二人本缩做一团偷听,她这一伸手间,袖袍毫无疑问甩向了一旁吊悬红烛之上,烛火倾倒,当下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声响。
却见坐椅之上的慕枭视线猛地向上扫去,厉声斥道:“谁!”
他出手极快,说话间袖中银光迅速一闪,上方玄琉二人所处之地的木栏立时被那白光“嘭”地一声给轰得四分五裂,碎石翻落。
华茯靠在内侧,几乎是本能地便向后一缩,躲了过去。但蹲在外侧的玄琉就没那么幸运了,随着脚下失重,她整个人,连同那些碎石木屑一道,径直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