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进了屋里,周玉衍久违地有些紧张。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羡折,发现他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
周玉衍定了定心神,从储物戒中拿出枕头,走到床榻前将其放好,转头道:“夫君快来吧,我困了。”
羡折没动。
方才在院中他听见周玉衍说出那样的话时,震惊得无以复加,但理智尚存,他也很快明白过来,大抵是她那边出了些意外,急需他帮忙做遮掩。
尤其最开始时,周玉衍握住他的手烫成那样,身上气息也凌乱,怕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立刻放出神识向四周探查,但他的神识探过了整个院子,都没能发现什么。
因为修习秘法,他的神识相当敏锐,周玉衍元婴大圆满的境界,拿神识探他时他都能即刻察觉,而他发现不了的,只可能是化神期之上的人。
他清楚事态严峻,于是应了她的话。
他以为只是临时假扮一下,进了屋里有阵法阻隔便好了,没想到周玉衍现今竟然还真要他上她的床榻。
周玉衍还在催促他:“夫君?天色已晚,你身子不好,我们该歇息了。”
羡折缓慢开口:“我……身上伤病加重了,这几日我与妻君分开睡吧,莫要扰了你歇息。”
他不敢再与她太过亲密,又怕直接拒绝会叫暗中的人发现端倪,只想着,既然是恩爱的道侣,那他这般借口,应该也还算说得过去?
没想到周玉衍瞪起了眼:“夫君这是什么话,你伤病加重,那我更应该守在你身旁,就像我们初识那时,我伤得那般严重,你也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羡折立刻明白,暗中那人仍在盯视着他们,此时做戏必须做个全套。
他抿了抿唇,迈步走到床榻前:“……妻君睡哪边?”
周玉衍:“我睡外边,你睡里边,夜间你若是身子有什么不适,唤我就好。”
羡折应了一声,慢吞吞地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却是迟迟没下手脱掉自己的外衣。
周玉衍看得着急,恨不得亲自上手把羡折扒个干净。
那化神魔族显然是觉得她嫌疑极大。这屋子里明明有隔绝神识探查的阵法,而周玉衍进屋的那几息间,也感觉到了顶上打量她的神识受到了阻隔,但很快系统又提示说那化神魔族在盯视她。
“是窥视法宝,”系统焦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魔宫阵法被动过,只是不确定是不是你,又不想打草惊蛇,但他肯定是要一直监视你了。”
周玉衍也是这么判断的,但她倒没有系统这么担忧,法宝比神识好对付,那魔族一步飞升的修为,她在这等神识之下,并不敢贸然动作,好在大祭司屋里的阻隔阵法足够强大。
但法宝却是很好对付的,就像阵法都有阵眼一样,再厉害的法宝也都有禁制弱点。
而窥视法宝十分特殊,哪怕到了能探世间万物的稀世品阶,有些东西却也是不能多看的,看了便是犯了禁制,使用法宝之人便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比如什么大能身陨的死因、某些绝世的秘法、能引动天下的藏宝之地……这类可能改变世间格局的东西,便是窥视法宝的禁制。
还有就是皮肉色欲那些涉及旁人私密的,同样也是禁制。
这样就还算好办,等羡折把衣服一脱,那人总不会冒着被反噬的风险看这个吧?
周玉衍定了心,再次催促羡折:“夫君,你快些脱了衣裳上榻。”
羡折闻言眼神复杂地望过来,刚碰到自己衣襟的手又停了下来,神色犹豫地想说些什么。
周玉衍已经没了耐心,她实在很讨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她起身,双手搭上羡折的肩膀,聚了点“魔气”,直接将他按下跌坐在榻上,接着她飞快地把他的外衣脱了下来。
羡折终于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皙白的面容瞬间通红,抓住她拽着他里衣的手,喝道:“妻君!”
周玉衍眨眨眼:“夫君身子不好动作慢,我来替你脱衣。”
但她其实动作完就有些后悔了,她只是想尽快逼那化神魔族撤掉法宝,没想让羡折不高兴。
可羡折似乎很是生气。
他抓着她的手力道极大,望向她的眼也俱是羞恼。
想来也是,他那么个刻板君子,自己突然动手扒他衣服,在他眼里大抵就跟凌辱他差不多,没当场拔剑都算不错了。
但她外衣都扒了,没什么好收手的,羡折既然还记着喊她妻君,也只是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那应该还没气到失去理智,事后她诚心道个歉好好解释一下,他大抵也能理解。
这样想着,周玉衍又聚了点“魔气”,正想挣开羡折继续动作,却见他额间渗出了细汗,制住她的手也越来越烫。
她正要问,羡折先一步开口:“妻君,你坐回床榻上去。”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最后几个字几乎只剩些气音,似乎竭力才将话说完,话完后也立刻松开了周玉衍。
周玉衍这才反应过来,羡折被她按下跌坐在床榻上时,她为了脱他的外衣,顺势就坐到了他身上。
她有些心虚,气焰弱了下来,应了一声后向旁边挪了挪。
挪到一半她又停住了,目光往羡折微敞的里衣望去。
坐都坐了,干脆直接一鼓作气算了,反正羡折已经生气了,人都惹了事却没办,那岂不是白耽搁了。
周玉衍不挪了,又朝着羡折伸手:“……反正都要睡觉了,我给你脱了衣再坐回去。”
羡折默了默,问道:“睡觉为何要脱里衣?”
周玉衍一噎,想不到什么好说法,只能朝着羡折挤眉弄眼,期待他能看懂她也是被逼无奈。
羡折看了她半响,面上更红了些,神色竟是显了点纠结:“妻君确定吗?你当真要……这般做?”
周玉衍见他松口,赶紧点头:“要!”
好一会儿过后,羡折错开了目光,轻声道:“好,你确定的话……便来吧,若是中途反悔……也可以,我会停下。”
周玉衍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有些懵地看着羡折僵硬着动作拉开了里衣,几乎将锁骨全部露了出来。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下,默默想着不愧是剑修的身材。
周玉衍有些脸热,赶紧移开了目光,镇定着神情飞快地起身站好。
没想到方才还制着她的动作要她坐回床榻的羡折,这会儿见她从他身上起来后,竟然诧异又迟疑地发问:“妻君不是要……要我脱衣吗?”
周玉衍没好意思去看他,坐到床边的茶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冰凉的茶水让她面上的热意消退了一些,心跳却还是飞快,叫她都有些压不住。
识海中系统提着喇叭大吼着:“你想的什么扒衣服的馊主意!你别找借口沉迷美色啊!外边还有个化神大圆满的魔族啊!那可是一步飞升的修为啊!”
“你想借着皮肉色欲去破那窥视法宝,直接喊他去沐浴不就行了!那不是脱得更彻底吗?还不用等你们两个人磨磨唧唧!”
周玉衍觉得有道理,开口道:“夫君,你……”
话刚出口羡折就朝她看了过来,她顿时紧张万分,半天没能说出什么。
羡折敛下眼,面容恢复了平日的沉静,主动问道:“妻君想说什么?”
“你、你要不……先去沐浴?”周玉衍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
羡折微愣:“我施过清洁术了……比沐浴更干净。”
他神色平静,话语却迟疑,“妻君是中了术法还是药物?你需要……或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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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了,都可以直接与我说。”
他突然抬手,用灵力递上一块玉牌到周玉衍手中,神色认真,“我的命牌与识海绑定,你拿着,捏碎它便会致我神魂重伤。”
“我未至元婴,金丹无法取出体外,一时也想不到其它还能叫你安心的办法。”
顿了一会儿,他哑声继续道,“妻君放心,你不需要,我就不会做到那步的,或者……你可以施法把我束住,等你……好了,再解开。”
周玉衍一刹红了脸,终于明白羡折误会了她的意思,他是真以为她要……睡他。
“不是,我、我不是要你……”她有些无措,想跟羡折解释清楚,但窥视法宝散发出的法力虽然微弱,却也清晰。
她一咬牙,想着干脆将错就错,就要开口认下,但她根本没想到这事会发展成这样,半天没斟酌出合适的措辞。
羡折等了很久,神色一点一点地淡了下来:“嗯,我去沐浴。”
他话完起身,就要往房门处走,周玉衍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会错了意,她不是打着沐浴的由头把他支走。
二人方才的对话虽然有些不像寻常道侣,但也还能勉强圆上,可她要是真把他赶走了,那就真有些圆不上“恩爱道侣”的剧本了。
“夫君不必走,就在房中沐浴。”
周玉衍赶紧上前拉住他,往屏风那边指了指,“房中就有沐浴的地方,浴桶很大,掐个水诀火诀就好了。”
羡折顿步,直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应声。
周玉衍不自在地解释道,“你病得这般厉害,我不放心你独自去后院沐浴,要是摔着怎么办?就在房中沐浴吧,有屏风的。”
两息后,羡折应了声,往屏风那边走去。
周玉衍颇有些精疲力尽,躺倒在床榻上,面无表情地在内心痛哭怎么能闹个这样的乌龙,这要她日后该怎么跟羡折正常相处。
系统冷嘲热讽道:“你催人家上床,又坐人家身上,还扒人家衣服,他就算知道有内情也难免误会歪,好在这人是羡折,脑子真是一根筋,只顾着你的意愿去了,换成旁人,你这么做就是把自己坑死了!”
周玉衍有气无力地反驳:“换了旁人,我就不会这么做了,我这不是相信原书中的正派道君嘛……”
“而且现在我实力比他高,一切尽在掌握,我才这样的。其实他要是没误会成……那什么,我这样做就是最简单省事的好办法。”
她越说越觉得合理,但又弄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羡折看样子是知道二人被盯上了的,与她的对话中没出过什么错,但他怎么会以为她是中了什么术法什么药来找他……泄欲。
恰好这时有沐浴的水声传来,在安静的室内尤其容易入耳,周玉衍有些脸热,不愿再细想方才的事。
但她仍然能感受到窥视法宝的法力,监视那般在顶上望着她。
“那人倒是反应快,”系统说,“他将窥视法宝的范围缩小了,只对准你。”
周玉衍皱眉,有些恼火:“之后得找个机会对这人动些手脚,境界上打不过,那就玩点阴的,总不能白受了这气。”
系统很是认同,提议道:“要不你现在直接冲进屏风后?那画面冲击肯定很大,那人一定会被反噬受伤。”
周玉衍想了想,觉得那画面对她的冲击肯定也很大,于是没同意:“不用,那样会吓到羡折的,不是太好。”
她感受到面上热意渐起,强作镇定道,“没事,我有别的办法,这次肯定能成功破掉那窥视法宝,而且绝不会再闹出乌龙。”
*
羡折沐浴完,从屏风后走出。
但他还没走几步,周玉衍就从床榻边跑到他身前,扬着笑对他说:“夫君,你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