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跟刘宣这架肯定得吵,但其余两个,纯粹是讨骂。
只说刘宣一起床便被臀部一阵拔凉给惊醒,他匪夷所思伸手一摸,摸到的是个光屁股蛋,还以为半夜来了只老鼠把裤子咬破了。
尚在震惊中的刘宣又去衣柜翻裤子,好家伙,裤子的屁裆全都不翼而飞。
凶手还能是谁?这不明摆着吗?
刘宣咬牙切齿往屁股上围了两件衣服,一路直奔报房。
凶手早已恭候多时,嚼着板栗瞥他一眼:“哟,咱们刘宣今日来得早啊。怎么,一大清早吃火药了?头发都竖起来了。”
头发竖起来哪是吃火药吃的,分明是跑过来屁股灌风给他冻的。
“你他娘的干什么了?!是不是你把我的裤子剪烂了?”
乐言拍案而起:“我他爹的能干什么?你进茅厕吃早饭了是不是一大早上就满口喷粪!”
刘宣:“你说你干什么了?我裤子的屁裆都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
“哈!定是你昨日出言不逊,屁股大仙罚你来了!刘宣!你还敢不敢说女人屁股脏了?你往后要还敢说,我保证下次烂的不止是你的裤子!”
刘继源背手进来:“一大清早吵什么吵!这是报房不是鸡窝!”
刘宣见自家亲戚来了,连忙告状。刘继源听了直指乐言:“你整天正事不干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做什么?!赶紧给人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
“偷鸡摸狗?刘继源我是偷他了还是摸你了?你整日正事不干只晓得在这搅屎,你这狗屁亲戚每天连五份报都卖不出你连个屁也不敢放!刘宣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嗦过他屁股才能进报房的?”
刘宣跳脚:“谁嗦他屁股了?!”
刘继源暴怒:“谁要他嗦屁股了?!”
“没嗦过吗?”乐言疑惑,“那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刘继源敢把报房押在一个整日哈欠连天连报都卖不出去的人身上,到底是为什么?我看你俩肯定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刘宣!男子汉大丈夫敢嗦敢当不丢人,别遮遮掩掩的!让大家伙都知道你这份差事是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乐言你嘴巴放干净点!”
许烈这回没去劝架,默默拉着板车卖报去了。
看门的费老头坐不住,频频摇头说教:“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整日把屁股挂在嘴上,成何体统啊?他俩哪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都姓刘,是亲戚,掌柜的才会对阿宣加以关照嘛!”
乐言扭头,故作诧异:“哟,我当谁在说话?心想冻死人的天怎么还有苍蝇叫?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不是你个姓费的我们吵架管你毛事啊?上赶着讨骂是不是?一口一个阿宣阿宣叫这么亲密,我看你八成也跟他有点什么!你们三个到底谁嗦谁屁股了?还是你俩嗦刘宣屁股了?我说呢,怎么他觉得自己的屁股是全天下最干净的!”
吵吵嚷嚷的争吵声中,偶有两声鹅叫。那是阿刀蹲在角落,已笑得快撅过去了。
乐言:“报房都要被你这个阿宣害死了知不知道!报房要倒第一个喝西北风得就是你这个看门的你信不信?帮忙都不知道帮哪头你个老眼昏花的东西!”
刘宣气个半死:“老子要报官!你个臭娘们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你去啊!你有证据吗?”
巧不巧,杨羡文就是这时被乐言拽了过去:“来,你告诉他,我昨晚干什么去了?”
被四双眼睛盯着,杨羡文霎时一个头五个大,头皮像水进了油锅般滋滋起泡。
怎么办?他该怎么回?
若如实说乐言昨晚去干坏事了,刘宣肯定不会放过她,兴许真要被抓去坐牢。
可要是不说,那不就是撒谎了吗?他还是帮凶!
刘继源从杨羡文惊恐的表情参了个大概。他大手一挥,一副主持大局的姿态:“你只管实话实话,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这个“人”,其实单指乐言。
杨羡文抖着嘴唇:“昨晚…”
四个脑袋逼得更近了。
连阿刀都站起来看他。
“昨晚…我跟乐言在赏月!”
闻此,乐言暗暗勾起唇角。
看吧,我说你自找的吧。
“赏月?!”刘宣大叫一声,“你放你娘的狗屁!尿都能冻住的天你们俩去赏月!赏鸡毛月!”
“刘宣你个王八蛋你骂他干什么!”乐言愤起推了刘宣一把,“他是个秀才他能撒谎吗!看见没,真相大白了,你往后再敢说一句对屁股大不敬的话,你就等着烂□□吧!”
“老子现在就报官抓你!”
“你去啊,你看县太爷是信你个光屁股的疯子还是信我们一表人才的杨秀才!”乐言拉过杨羡文的胳膊往外冲,“秀才,我们走!”
她步子迈得极快,杨羡文一宿没睡,方才又经历这么刺激的事,眼下几近晕厥。
他把袖子从乐言手里扯了出来,语气微怒:“放开我。”
“怎么了?”乐言冲他莞尔一笑,“宵夜没吃成,请你吃早饭啊。豆腐包怎么样?还是油条豆浆?随你挑。”
“我不吃!”
“你发什么脾气?”
杨羡文:“你说我发什么脾气,我刚…我刚…”
我刚骗人了。
我刚做伪证了。
“你刚救了人家耶,呜呜呜呜你好伟大。”
杨羡文捂住耳朵大步向前:“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说了不说了。”乐言小跑追上去,“那聊聊宋思礼的案子?这活比吴老伯的活还简单,压根不用你动脑,照着读就行,完事之后还有银…”
“我不干!”
“为什么不干?理由呢?”乐言还在烦他。
“你说呢?今日撒谎做伪证,明日替杀人犯当讼师,那后日呢?是不是要杀人了!”
“坚决不干是吧?”
“对!坚决不干!”
“你是不是也想跟我断了?”
话题转得这样大,杨羡文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出什么事了这是?”罗万象看着二人喊着什么“干不干坚决不干”怒气冲冲进了包子铺,忙放下擀面杖劝道,“大早上的,怎么还吵上了?”
“你说啊!是不是要断?”
“一码归一码。”杨羡文摇头,“乐言,我不想跟你吵架。”
乐言铁了心耍赖皮:“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一码归一码的事儿!这两件事都跟我有关,你要么全盘接受要么一刀两断!”
杨羡文气急:“没有你这样无理取闹的!”
罗万象两手分别握住二人的手腕,劝道:“好了,给我个面子,别吵了。”
“关你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
“对哦,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个做包子的。”罗万象恍然大悟,说完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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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继续滚起擀面杖,徒留一圈面粉印在二人的袖口上。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同时愤怒转身离去。
才刚踏进院里,杨羡文便意识到错了,于是灰溜溜回去跟罗万象道歉:“罗大哥,对不起,我刚刚吼了你。”
罗万象挥挥手:“哎呀没事,我看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吃早饭没?过来吃点。”
罗大哥好说话,可乐言呢?
哪有这么极端的,要么全盘接受要么一刀两断?
怎么办,她不会真要和自己一刀两段了吧?
不要啊……
杨羡文嘴里的包子骤然变酸。
罗万象看杨羡文坐在一旁瘪下嘴角红了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打紧,等她消消气就好。”
乐言压根就没气可消。
毕竟跟杨羡文这架是她硬吵出来的。
一刀两断?乐言才无所谓断不断的呢。不过她知道杨羡文在意,既然他在意,就能以此相逼要挟一番。
要问为什么,那还不是想逼他答应宋思礼的活。
乐言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坏人。
这套为人处世的方法,是乐言一个人摸爬滚打凝练出来的。她不会改,反而将其视为真谛。
她九岁开始流浪逃亡,遇到过莫名其妙走过来踹她一脚的糟老头;遇到过干一天活连个馒头都不给她的店家;还遇到过笑眯眯招呼她,其实只想奸她的男人。
从此信恶不信善,信假不信真。
坏人吵完架肚子饿了,直往斜对角的小店买上两根刚出锅的油条往家走。
灵雀给她端了碗红糖煮鸡蛋:“趁热吃了吧,要来月事了少在外头吹风呀。你看看,手都冻红了。”
乐言捧着热汤吃了个干干净净,窝在房里睡了一觉。醒来后把纸笔拿了出来,预备写她的人妖恋话本。
乐言看着空白纸发呆,后日就要出报,现在连个屁都没写。
说起话本,她就想起许烈。许烈跟她完全不同,闷头写了八万字也不敢发出来。一问就是“万一、如果、要是”,是害怕自己写不下去,又怕自己写不好,最后写到十五万字才勉强发了两千字出来。
说回人妖恋…
乐言一面努嘴用人中夹着笔,一面想着:要写男的是妖还是女的是妖呢?她想写狗妖,那狗的话,还是男的当吧。
感觉今日有□□上脑,她脑袋里全是人和狗妖颠鸾倒凤的场景。
然后呢?想不出了。
想不出就不想了吧,反正还有时间,先爽一回再说。
乐言扔了笔,熟练地从柜子里掏出一包淫具。等脱了裤子,她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不是有人可以给她睡吗?她还用这些死物干什么?
想到这儿,她麻溜穿上衣服,又开始行凶。
这次的铜尺没有派上用场,秀才根本没关窗。
乐言嘀嘀咕咕翻进来:“窗户都忘关了,是还没被偷怕?”
她悠哉悠哉点好蜡烛,掀了帐子看他。
杨羡文皱着眉头,睡容没第一回见到的那般恬静。
“做噩梦了?”乐言爬上去,拉过他的手,而后从怀里摸出两根软绳。
她慢条斯理给人绑好,坏笑着说:“梦到我了吗?”
“梦到的话,睁眼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