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你们是聊完了吗?”
云娘笑眯眯探进来。
“云娘,进来说话。”
云娘,这个名字杨羡文听过的。
那一回在青楼,他问乐言去哪了。芙儿姑娘说:“乐言肯定是去云娘那儿了,公子不必等她。”
上回打探乐言成亲的事,包禾秀也说过:“没有成亲,不过听说她和青楼的云娘是一对。”
杨羡文震惊,才过去几天,已经一对到家里来了吗?
“好嘞。”云娘端着碗红枣银耳羹进来,“还有点烫,凉一会儿再喝。”
而后云娘颇为熟练地走乐言身后,捣鼓乐言的发髻:“怎么出去一趟,头发都散了呢?是我早晨没替你绑好吗?”
云娘一早就看见乐言的头发松松垮垮的,等那辆板车走了,她才敢进来打扰。
乐言盯着杨羡文说:“没有,我出去睡了一觉。”
“哦?在哪儿睡的?”
没人回话。
乐言还在盯着他看。
杨羡文的脸开始烧了。
“杨秀才。”
杨羡文被轻飘飘的三个字吓一大跳:“在!”
“你还没说呢,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呢?”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的,杨羡文生怕旁人误会。
旁人却笑吟吟望着他:“杨公子是要和乐言一起找乐子么?去吧,肯定很好玩。”
嗯?云娘不生气?
杨羡文不淡定了。
“去不去呀?”乐言又问了一次。
去不去看全天下最干净的屁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看呢?杨羡文结合乐言平日的言行思索一番,觉得她一定又是在骗自己。
嗯,一定是这样。
而且,不管看什么,只要和乐言一起,就能增进二人的感情不是吗?
“不去?”乐言舀了一勺银耳羹,正要下嘴,突然瞥见上头飘着一根头发,她尖叫着把勺子扔了出去,而后伏在凳上干呕。
云娘赶忙蹲下身扶她:“诶?乐言,你怎么了?”
“我去我去!”杨羡文见状,心想乐言肯定是怀孕了!于是扔开板栗一个滑铲跪到她面前。
“乐言,求求你不要再犟了,给这孩子一个爹吧!我们明日就成亲!”
云娘:“哈?”
灵雀闻声赶来,大惊失色道:“什么?!哪里有爹?”
乐言给了他一拳:“滚啊!我怀你爹个蛋!”
闹剧过后,杨羡文直接被赶出去了。
他揉着脸颊回了家,心想乐言虽给了他一拳还叫他滚,但今晚的邀约肯定还作数。
杨羡文丝毫不在意脸上隐约传来的疼痛感,反倒带着一丝雀跃和期待,静静等待天黑。
夜晚如期而至,甚至比昨日来得更早些。
杨羡文扬起微笑,准备去找乐言。刚出大门,一团黑影蹲在角落倏地开口:“喂!”
“谁?!”他心脏骤停。
黑影缓缓起身,月光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乐言,你吓死我了。”杨羡文捂着胸口后怕。
“怎么,你做亏心事了?出门有事?”
“嗯…不是约好一起吗?我正要去找你。”
乐言哈哈一笑:“脸皮可以啊秀才,能成大事。我还以为你被我打了之后会不敢来找我。”
“一码归一码。”杨羡文跟在她身后,“乐言,你是特地换了衣服吗?”
换了一身黑,若不是有月光,都快融进夜色看不清了。
乐言抱臂退至他身旁,笑着说:“对啊,特地为你换的,喜欢吗?”
哎呀,整这么隆重,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乐言,要不我也回去换一身吧,第一次…的确是该正式一点,是我考虑不周。”
杨羡文穿着件银白色长袍,在黑夜中格外打眼。
乐言道:“不用,黑白配,不是正好?”其实她是不想耽误时间,早点行凶完早点回家睡觉。
行凶…
她瞥一眼杨羡文被冻红的鼻尖,兔子一样的。
乐言好心肠问了嘴:“你晚饭吃了吗?”这性子,待会做坏事该不会晕过去吧?
“吃了。”
“该不会又是你自己做的面吧。”那种东西吃多了,感觉人生都无望了。
杨羡文点头。
毕竟他现在的厨艺,只够做一碗面。
乐言拍拍他的肩:“苦哈哈的,别把自己养死了。等会看完屁股我请你吃宵夜。”
“不用不用,我身上带了银子。”是他预备请乐言吃宵夜备在身上的,“乐言,你说的屁股,肯定不是真屁股吧?”
“屁股还有假的?”
“我知道你。”杨羡文自信扬唇,“你肯定是故意说假话骗我的。”
“是吗?”乐言在一户人家的后窗边停下,盯着杨羡文道,“正好你读书多,等会帮我看看是不是真屁股?”
她说完便在窗子上戳了个洞,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支类似笔杆的东西送进洞里,鼓着腮帮子往里头吹气。
一阵寒风刮过,杨羡文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乐言?你这是在干什么?那东西是在私人住宅里吗?我们怎么不走正门呢?”
乐言把笔杆扔到一旁,“晚点走正门。”
“那我们现在是…”
“等,一刻钟就好。”乐言倚在墙上看他,“你等不及了吗?没关系,可以直接走的,我一个人也可以。”
杨羡文:“没有。说好一起的,怎么能留你一个人。你笑什么?”
“你太好玩了。”乐言还没止住笑,“诶,你长这么大,有干过什么坏事吗?”
“有,还挺多的。我小时候偷偷在房里喂蚂蚁,把奶娘吓晕了。”
“那你可太坏了。”
她抬头望着月亮,仰面接受皎洁的审判:“死秀才,今晚过后,别再来找我了。”
言毕,乐言掏出铜尺撬开窗户,翻身爬了进去。
杨羡文疑惑:“为什么?若我非要来找你呢?”
月光翻不进去,乐言淹没在黑暗中。她上半身探出窗外,一把拽过杨羡文的胳膊。
“那就是你自找的。”
杨羡文翻窗很不熟练,落地还踉跄了一下。
乐言已进屋点好蜡烛。
“怎么还神神秘秘的。”杨羡文随她走到床边,眼前场景实在是让他“一眼万年”。
他头发都炸飞两缕,心跳一瞬攀顶:“乐言!这不是那个卖报的吗?我们来这里干嘛?你要干什么?你拿着剪刀做什么?”
乐言冷笑一声:“我来报仇,顺道领你看全天下最干净的屁股。”说完,她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刘宣翻了个身,随后剪开他屁股上的布料。
“乐言!你别这样!好端端地剪他裤子干什么?”
“好端端的?他骂了我!我不把他屁股剪烂已经算仁慈了!”
一个光溜溜的屁股蛋很快浮现。
“看,真屁股假屁股?”
杨羡文简直快恐屁股两个字了,他急得好像幼时养的那群蚂蚁,涨红着脸走来走去。
“乐言,快走吧,求你了,我们这样是会被抓起来的!”
“走什么走,老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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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报完呢。”乐言开始翻刘宣的衣柜,“你说话不用那么小声,我下了迷药,他一时半会醒不了。”
这是重点吗?!
杨羡文快疯了,雪上加霜的是,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先前板栗吃多了,他开始打嗝。
“乐…嗝…乐言,求…嗝你了,不要…嗝再剪了!”
“还有奏乐?那我跟着你的节奏剪?”乐言手起刀落,对着裤子的屁裆们一通乱剪。
等一衣柜的裤子全被剪完,她狠狠吐了口气:“解气!老娘让你骂,你个王八蛋!”
乐言这时才顾得上杨羡文,他跌坐在地上捂着嘴,满脸通红,嗝声从胸腔里连绵不断地传来。
“嗝…嗝…嗝…”
“你别晕啊,晕了可不好收拾。”乐言用手替他扇风,笑着说,“好了,看完屁股了。走,请你吃宵夜去。”
乐言起身拍拍袖子,推门就走。
杨羡文看着地上一堆惨不忍睹的裤子欲哭无泪,他连忙爬过去塞进衣柜。
床上还有个惨不忍睹的刘宣。杨羡文实在没眼看,只能替他翻回来盖好被子,又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塞到刘宣手上,才转身离开。
乐言:“你想吃什么?我知道有家馄饨不错。”
怎么还有心情吃馄饨啊?!
“我不…嗝…吃了!”杨羡文生气极了,他抓狂道,“乐言,你刚…嗝…是不对的…”
乐言耸肩:“那我自己去吃了。”
啊啊啊啊啊重点是馄饨吗?
杨羡文:“乐…嗝言,你明天给…嗝他道个歉,这事…”
“道个屁的歉!”
“他要是…嗝报官…”
乐言:“他报官?他还有脸报官?怎么,他报官你正好作证是不是?来来来,省得他报官了,你现在就去衙门报官,我等着你来抓我!”
“乐…嗝言…”
“别乐嗝言乐嗝言了,赶紧去报官!”乐言回头推了他一把,而后拐进小巷跑得无影无踪。
杨羡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怪不得乐言要穿黑色的衣裳,怪不得她问自己有没有做过坏事。
这件事给杨羡文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直接打了一宿嗝。他躺在床上又怒又怕,怒乐言干出这种事,又怕乐言真被抓起来。
外头鸟一叫,他眨了眨因一宿没合而酸涩的眼,连衣服都没穿就直接往菜场跑。
今日卖报的板车上果然没有乐言。
但也没有昨晚那个被看屁股的主人。
杨羡文面如死灰,问道:“大哥,乐言去哪儿了?”
许烈:“她在报房。要买报吗?”
还好不是在牢房!
杨羡文激动得险些落泪:“她在报房…在报房还好吗?”
“不太好。”
杨羡文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怎么不好了?!”
“她在吵架。”许烈苦笑,“你要去看她吵架吗?说实话还挺能长见识的。”毕竟他从来没见乐言吵输过。
杨羡文已经不敢听“长见识”这三个字了,但他必须去看看乐言的情况。
于是他撒腿就往报房跑。
报房热闹得像过年。
乐言正和三个男人对骂。一个是卖报的车夫,一个是掌柜,还有一个老人家,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看大门的大爷。
她看起来丝毫不逊色,一手叉腰一手伸出去指指点点,嘴皮子一通噼里啪啦响。
杨羡文耳朵快被吵炸,皱着眉道:“乐言?”
“你来的正好。”乐言把杨羡文拽到身边,“来,你告诉他,我昨晚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