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杨羡文走到家也没想明白。
亲他一口,又恶狠狠警告他不许找来。
况且…况且她还有夫君有孩子。
也许世上真的有辣椒大仙,不然,他的脸为什么会烧到现在。
杨羡文望着镜子里的红脸,用清水擦了擦,再看向镜子时,被胸前几点污渍吸引目光。他脱下外衣摸了摸,不像是水。再凑近一闻,隐约闻见点辣味。
不是吧?真有辣椒大仙啊?
无所谓了,只要不是马德彪就好。
“杨秀才?”
门外有人找,是罗万象的夫人包禾秀。
“杨秀才,你今天吃饭没?”杨羡文昨晚出门到现在才回来,对于杨羡文有没有吃饭这个问题,他们一家很是关心。
杨羡文道:“还没。禾秀姐,我刚到家。”
这话在包禾秀听来,等同于“我在外面讨了一天饭连粒米都没讨到只能灰溜溜回家了”。
“你说你在外头瞎折腾什么,到我们家吃点不就好了?面子重要还是身子重要?罗万象!把那碗面端来!”
“不用了禾秀姐,我正准备煮面。”杨羡文不懂她为何扯到面子的话题,但自家有吃的,还麻烦人家属实有点过意不去。
“不用跟我们客气。”一碗冒热气的面送到他手上,“这几日你就到我们家吃饭,吃几口饭又费不了几个钱,你何必觉得丢脸?”
说起钱,杨羡文想起书案上那封还未寄出去的家书,便道:“罗大哥,禾秀姐,你们能借我十文钱吗?我想让家里送点银子过来。”
包禾秀:“好说好说,先吃饭,我去拿钱。”
见人走了,罗万象神神秘秘凑过来:“秀才,你昨晚跟乐言干嘛去了?”
“咳咳…咳咳咳!”杨羡文一口面条险些从鼻子里喷出来。
罗万象见他面红耳赤像个煮熟的虾头,顿时心下了然。为了顾及杨羡文的薄脸皮,他好心肠地转移话题:“面太烫了是不是?你吃慢点。来,喝点水顺顺。”
杨羡文握着水杯良久没说话。一开口,竟又把话题转了回去:“罗大哥,你认识乐言吗?”
杨羡文是想起乐言那晚提着木棍拍门喊他罗大哥,眼下罗万象又叫她乐言,那二人肯定认识。
既然认识…那罗万象应该知道乐言那位六十八岁的相公,和她约莫四十岁的两个儿子。
杨羡文咬咬唇:“乐言她……”
罗万象无比期待杨羡文的问题,盯着他的嘴拖长音重复道:“乐言她……”
乐言她亲完杨羡文之后跑回家拿上银子直奔妓院找云娘去了。
云娘还在接客,清洗完出来看见蹲在地上的乐言,很是欣喜:“乐言,都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有事耽搁了,但我说了来接你,就一定会来接你。”乐言揉了揉蹲酸的腿,站起身问道,“云娘,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马上。”其实云娘一早就收拾好了包袱,只不过等得太久,又默默解开放了回去。
毕竟承诺这种东西她听多了,真正实现的却没几个。
“走走走。”乐言挽她出门,临走时还为杨羡文那碗面掰扯半天。她在心里默默记下面钱,预备翻倍记在杨羡文头上。
回到家,灵雀跳出来迎乐言。见着她身边的云娘,小姑娘脸色有些不太好:“你去哪里了?一天都没回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乐言拉过二人的手,“这是灵雀,这是云娘。云娘以后就住这儿了,替我们洗头、梳头、绾头。灵雀,你把屋里那张床收拾出来,以后云娘跟你睡一屋。”
灵雀连个“好”也不回,撅着嘴回屋收拾床铺,被子拍得“啪啪”响,像在泄愤。
云娘捏手,开始打退堂鼓:“灵雀好像不太喜欢我。乐言,其实我在青楼待得挺好的,你不必把我接回来,惹得家里不痛快…”
就像之前包她的那个男人,因为她,家里没少鸡飞狗跳。
“灵雀就是起床气,明早就好了。我喜欢你,我想你在我身边,这就行了。”乐言打了个哈欠往卧房走,“不行了,云娘,我真要睡了,有事找我就好。”
乐言被马德彪一事弄得精疲力尽,可谓倒头就睡。睡至后半夜,她被人弄醒。睁眼一看,是面带焦急的宋苦莲。
宋苦莲人老觉少,丑时起来生火给自己煮粥喝。听得灵雀房里叮铃咣啷一阵响,她嗦了一口粥去看。
只见灵雀跟一个貌美的女子扯着头发扭打在一起,宋苦莲刚想问这女的是谁,灵雀先哭着喊她:“宋奶奶,你快去告诉乐言,说她打我。”
宋苦莲倒是没谎报军情,只道:“不得了,灵雀跟一个女的打起来了。”
“不睡觉吵什么吵!”乐言拉开二人,“怎么还打起来了?!”
灵雀反手用袖子抹泪,哭哭啼啼地说:“呜呜呜呜,你为什么要带她回来?她睡觉磨牙打呼还放屁,我被吵得睡不着!”
云娘抽泣:“我没…”
乐言才有起床气,她拔高音量:“什么打呼放屁,我都跟她睡过多少次了,她打呼放屁我能不知道吗?”
“你跟她睡过多少次了?你跟她睡过多少次了!”灵雀捂嘴惊呼,“我就知道!你之前夜不归宿是去找她了是不是?乐言,你怎么能这样,自己出去逍遥自在,把我跟宋奶奶留在家担惊受怕!”
这话说的怎么怪里怪气的,好似乐言是个抛妻弃子红杏出墙的负心汉一般。
灵雀还在哭:“你就是嫌弃我给你绾的头发不好看,想找这个什么娘把我换了对不对?还是她要的工钱少?那你扣我的工钱啊,别不要我啊呜呜呜呜呜…”
到这儿,乐言才觉出灵雀到底在担忧什么。
在灵雀看来,给乐言干活是一件美差。她不会克扣工钱,人还有意思。灵雀从十三岁干到十六岁,除去乐言雇主这一层身份,她早已把乐言当成天底下最好的朋友。
即然是“最好的”,那就该是“唯一的”。如今突然多了个什么娘,灵雀当然开始警觉恐慌。
乐言恨铁不成钢:“你脑子被驴踢了,我多请个人帮你分担,工钱也不少你的,天大的好事怎么还哭成这样。”
实话实说,灵雀绾的头发只能算中规中矩,算不上好看。乐言把云娘接回家,的确也是为了她的手艺。
“还自己给自己扣工钱?”乐言想起今日劝架的许烈,气不打一出来,“你个大笨蛋,你俩是一头的,你和她撕个什么劲?你要真有怨言你该冲我来知不知道?”
灵雀哭声小了些:“你真嗯…真不会赶我走吗?”
“你放一万个心。好了,握手言和,握完睡觉。”
云娘很是听话,伸手去碰灵雀,但灵雀仍在扭扭捏捏。
“你不握是吧?你不握我就我就我就…”
乐言“我就”了老半天,最后凑到灵雀面前吓她:“我就让云娘亲你!”
倚在门边喝粥看戏的宋苦莲“哎哟”一声,云娘嘿嘿一笑:“我也可以的。”
灵雀红着脸跳开:“我才不要!”而后象征性地牵起云娘的手握了握,随后钻进被窝。
“云娘,你今晚跟我睡吧。”乐言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灵雀不乐意了,一个激灵弹起来:“不可以,云娘就睡这里。”
乐言挑眉:“不行,云娘睡觉磨牙打呼放屁,会吵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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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雀直接站起来把云娘拽到床上:“我睡觉就喜欢听人打屁,不听我睡不着!”
云娘被她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个脑袋:“灵雀,我睡觉真不打屁。”
“还打屁放屁打屁放屁,你跟谁学的耍无赖。”乐言把灵雀推到床上,“快点睡觉!再不睡宋奶奶都要吃晚饭了。”
合上门,夜终于恢复宁静。
“宋奶奶,我让陈大哥留了四个猪蹄和两斤排骨,你记得去买。”
“好。”宋苦莲道,“你师父之前送了两碗猪油渣过来,你还吃吗?”
“说多少次了,他不是我师父。”乐言皱眉,“油渣放白菜里炒吧,败败火气。”
—
跟刘继源闹掰后,乐言就再没去过报房,窝在家里享福。
第一天,宋苦莲问她吃什么。
乐言:“涮锅。”
第二天,宋苦莲问她吃什么。
乐言:“涮锅。”
到了第五天,宋苦莲也不问了,摆好涮锅就招呼她吃饭。
没办法,天一冷,乐言就喜欢吃点热乎的。
自从云娘替灵雀扎了回好看的辫子后,灵雀再也不找她茬了,一口一个云娘,叫得比谁都勤。
某天晚上灵雀躺在床上,语气诚恳:“云娘,就算你睡觉真打屁我也不讨厌你了。”
云娘不知道她为何对打屁一事这么执着,也只能第一百二十七次回答:“灵雀,我睡觉真不打屁。”
四人围坐于饭桌,正中间一口涮锅咕嘟咕嘟冒热气,倒是很和谐。
吃到一半,许烈和阿刀奉命来找乐言。目的么,还不就是刘继源想她回报房。
乐言眼皮都不抬,捞了块豆泡蘸料:“他那么有本事,怎么不亲自来找我?怎么?怕骂不过我?缩在后头当乌龟算什么男人?”
阿刀本就没半点心思劝她,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眼下一桌人吃涮锅吃得他口水直流,于是起身去灶台拿碗筷:“宋奶奶,辣子放哪儿了?我怎么没找见?”
宋苦莲道:“刚巧吃完,都在桌上了。”
云娘捧着面前的料碟说:“若不嫌弃,吃我碗里的吧,我没蘸过。”
“多谢这位姐姐。”阿刀拎了根凳儿,厚脸皮挤在灵雀和云娘中间坐下。
许烈望一眼被烫到嚎叫的阿刀,叹了口气:“乐言,刘掌柜他这几日总是唉声叹气,想来是后悔跟你吵那一架的。”
“他到底是后悔跟我吵那一架,还是后悔我不在少个人写报赚得少了?”乐言朝阿刀扔了块骨头,“阿刀!你再吧唧嘴我就把你的嘴剁了扔进去煮!”
刘继源的确是后悔后者。少个人写报,出报的频率低了,也因此他竟同意把许烈打打杀杀的武侠话本印上去卖。
“总之是后悔了,他连我的话本也肯印到报上去,这么看来,你想写的人妖恋,他也会同意的。乐言,回去吧。”
“他同意?”乐言冷笑一声,“我用得着他同意?姓许的我告诉你,你少在中间做老好人。要不是我在吃饭,我跟你还有一架要吵!赶紧滚蛋!别坏我胃口!”
许烈:“那你总得赚钱吧?不赚钱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乐言,别跟钱怄气啊。”
闻此,一大家子齐刷刷停筷看着乐言,只有阿刀沉浸于涮锅不知天地为何物。
乐言“啪”一声放下饭碗:“我有手有脚还有嘴,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不瞒你说,我已经在外头当了掮客老鸨,赚得可比写报多。”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乞丐探头进来:“乐言,吴伯忠的亲戚来了。”
乐言两手一拍站起身来,叉着腰神采奕奕地说:“瞧见没?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