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荷花节,赏荷、采莲、荷花宴。
此时,夏莲走了过来,“前些日子,灾荒连年,已经有两年没办荷花节了。如今,也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今年也该办一办了。”
顾京芳眺望荷塘碧绿的莲叶,还有刚好吐苞的粉莲,兴奋道,“那可好,荷花节得过……”
看着面前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过节,姚木兰如葱白得指尖抵住下巴,嘟囔了一句,“过荷花节,还能赚点零花钱!”
几人走后,草丛后的几个紧绷的身影这才松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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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拂面,荷香扑鼻而来。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姚木兰与顾京芳提着篮子,并肩走在荷塘边。
晨雾未散,水面浮着一层薄纱般的轻烟,偶有露珠从莲叶边缘滑落,荡起细微的涟漪。
荷叶密密匝匝地铺展,有的舒展如伞,有的卷曲似舟,深浅不一的绿在晨光中晕染开来。
粉荷半绽,瓣尖沾着露水,偶有蜻蜓停驻,又倏然飞远。
四下无声,唯闻风过叶隙的沙沙轻响,和远处一两声蛙鸣。
水底偶见游鱼曳尾,搅碎一池倒映的云影,转瞬又归于沉寂。
暑气被层层叠叠的莲叶滤成了清凉。
塘水没过膝盖,细碎的涟漪惊起一只白鹭。
木兰回头冲岸上的顾京芳招手:“快下来!水很浅——”
顾京芳提着竹篮犹豫,裙角却被木兰一把拽住。
她惊呼一声,脚陷进淤泥,裤脚立刻洇开深色的水痕。
木兰笑得前仰后合,发间银铃铛叮当作响,惊得鱼群从莲叶下四散逃窜。
“你瞧这个!”木兰忽然压低声音,拨开一片足有磨盘大的荷叶。
青碧的叶影里,一枝并蒂莲正羞怯地低着头,粉白花瓣上还凝着晨露。
京芳伸手去够,脚却陷在泥里动弹不得。
木兰已经利落地掐断莲茎,带水的花枝斜插进京芳的篮筐:“并蒂莲可是吉兆,带回去给你哥插瓶。”
日头渐高,荷塘里蒸腾起清甜的香气。
京芳学着木兰的样子,用指甲掐断嫩藕,雪白的藕节掰开时扯出晶莹的丝线。
她们的笑声惊醒了栖在莲蓬上的蜻蜓,翅翼掠过水面时,搅碎了倒映在塘中的蓝天。
竹篮渐满时,远处忽然传来桨橹声。
木兰猛地将京芳拉蹲下,两人藏在荷叶丛中,看采莲船从咫尺之外划过。
船娘哼的小调混着水波漾过来,她俩偷摸了梁莲蓬,捂着嘴对视,眼睛里都闪着恶作剧得逞的亮光。
顾京芳蹦蹦跳跳地围绕在木兰身边,轻盈如蝶,笑容温婉,双眸里闪烁着一种温暖的光彩。
“这莲子做羹,莲花瓣酿酒,对啦,莲叶还能包鸡,焗成荷花鸡……”三个女孩儿朗朗笑声,飘荡在这无尽莲塘。
“对,还有荷花酥,口水都流啦!”
三人上了岸,把脚淌在塘里洗洗,便提上背篓准备回家。
顾京芳则高高举起手臂手中的荷莲,笑意盈盈,眼中泛起一丝调皮。
她们在荷塘边嬉戏,笑语轻扬,脚步在柔软的草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翻过这山就到姜城了。”
“前面好像有人声?”
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瞬间警觉,彼此交换一个眼神,木兰示意不要出声,随即她把顾京芳拉走,在桃林里找一处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几名衣衫褴褛的流民从荷塘边走来,脸上没有一丝温暖,眼神凶狠而空洞,饥饿与困苦逼得失去了人性。
他们的步伐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心头,带着无法掩饰的狂躁和无所畏惧。
其中一位高个子男子满脸胡茬,眼中布满血丝,苍白的面容上透露出一股野兽般的凶光。
他四下张望,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意,“刚才好像还听到小娘们的声音。”
另一位瘦弱的男子身形弯曲,面容枯黄,眼睛却充满了警觉与狡诈。
他悄悄环顾四周,捡起地上给摘断的花枝,低声喝道:“老大,刚才还有人在这儿摘荷花。”
“四处找找,找到值钱的抢走,要是还有小娘们,咱兄弟几个也可以开开荤,哈哈哈……”几个目露凶光的流民发出阵阵□□。
她们藏身在荷田旁,姚木兰与顾京芳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
“怎么办?”隐身在密林里的顾京芳惶恐地看向木兰,压低声音说道。
她们看到那些流民眼中无所顾忌的狠劲,知道一旦暴露,可能会引来无法预知的危险。
那几名男子在桃花林中搜寻了一阵,依然未能发现她们的踪影。
“我知道一条捷径。走,小心点。”姚木兰拉着浑身颤抖的京芳,悄然沿山路而下。
姚木兰和顾京芳在桃花林中一路飞奔,脚下的草地柔软,却被急促的步伐踩得沙沙作响。
桃花的枝叶划过她们的脸庞,但她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心中却始终悬挂着一根紧绷的弦。
背后的流民是否追上来?
她们的心跳几乎与脚步声同步,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腿脚已经疲惫得像灌了铅。
“小芳,再坚持一下。”木兰低声催促,目光焦急地扫过四周。
她们越跑越远,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深怕被追上。
忽然,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拍在顾京芳的肩膀上。顾京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颤,心跳骤然加速。
顾京芳猛地转身,手中的花篮毫不犹豫地挥向来人,接连着用花篮砸打对方。
花篮砸得对方猝不及防,狠狠打在他的胸口。
“住手!”姚木兰喊道。
顾京芳停下手,抬头看向对方,才知道眼前人是自己的哥哥顾京旭。
顾京旭后退了一步,咒骂一句,“撞鬼啦!连你哥都打。”
俩女子心跳如鼓,背后依旧传来喘息声,恐惧如影随形,慌乱的眼神渐渐清明。
顾京芳一把抱住哥哥,低泣道,“我们在山上遇到流民,差点人就没了,呜呜呜……”
把姚木兰安全送回姚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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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回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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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弥漫着沙土的气息。
姜九、杨平和顾京旭坐在案前,静静听着顾京芳的话语。
顾京芳神色有些慌乱,讲述刚才在荷塘边遭遇流民的经过。
她声音颤抖,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未曾平复的恐慌。
“姜大哥,刚才可险了,幸好木兰带我抄近道下了山。”顾京芳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在山上的经历讲了出来。
姜九面色凝重,双手紧握在一起,眉宇间满是沉思,“山上防卫不足,才让鹰嘴峡的流民摸了上来……”他语气低沉,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忧虑。
作为军中将领,他知道当前的局势不仅仅是眼前的危险,而是流民问题已逐渐影响到周边的治安,甚至威胁到百姓的安危。
顾京旭则斜靠在椅背上,声音透着无奈与不忿:“哼,虢大帅调走兵马后,因兵力严重不足。原来是三班轮流值守,现在换成两班。以后只怕会有越来越多流民擅闯。”
姜九摇了摇头,“我最担心的是,姜城虽说易守难攻,可让流民摸到了上山的路,万一引来了敌军,咱这点兵力恐怕难以抵挡。”
顾京旭霍地站直,神色肃然道,“那征兵呀!”
姜九摇了摇头,“咱征多少兵都白搭,虢顺昌会再找由头就都把招来的兵收走了!”
“咱这兵器也没那么快打好,征了兵也没兵器。”顾京旭忧心道,忽而,他好似想通了什么,补充道,“要不,先组织百姓跟咱练兵?真有流民骚扰,也能自保。”
姜九默默地点了点头,“嗯,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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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唰唰”地冲洗着簸箕里的荷花,水流带走了花瓣上的尘土,露出粉嫩的色泽,花瓣随水波轻轻漂动,在阳光下泛起点点金光。
将花瓣清理干净后,把荷花捞到盆里。
姚木兰开始准备做荷花酿所需的其他材料。
她从木柜中取出糯米。糯米是她特意挑选的,颗粒饱满,粘性极好。用清水将糯米洗净,随后放入大锅中蒸制。
蒸米的过程中,屋内弥漫着米香,而姚木兰则在旁边耐心守着,掀起锅盖,确保米饭蒸得松软恰到好处。
糯米蒸好,将其放凉至适宜的温度,然后将冷却的米饭与碾碎的荷花瓣一同放入大瓷坛中。
她将花瓣轻轻与糯米拌匀,让荷花渗透到米中。
接着,姚木兰拿出了自家酿酒的酒曲,这酒曲是她的祖母亲手制作的,她将酒曲撒入米花混合物中,轻轻搅拌,让酒曲与米花充分融合。
再用擀面杖在酒坛中戳个洞,方便观察酒酿的情况。
姚木兰盖上坛口,用布将坛口密封,放在一个温暖、干燥的地方,保持恒温。
接下来,只需静待几日,便能喝上荷花酿。
“姐,听说你在山上遇到了流民?”姚博延惊呼一声,推门而入,大步走向木兰。
姚木兰抬眼看向弟弟,“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紧张啥?”而后,她又低头收拾着酿酒的器具。
“城里有黄花闺女在山上遇到流民,还丢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