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付政年沉默的站在镜子前看着他脖子上的抓痕。
而那个罪魁祸首,则是低着头站在一旁,时不时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一眼。
付政年一把将她捞过去抱在怀里,开始兴师问罪,“江小姐,现在你说该怎么办吧。”
刚才跟付政年抢烤串的时候,江余被桌脚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去,付政年的脖子就是这时候被她的指甲划破的。
江余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心虚的低下头,小声说:“还不是你非要抢我烤串的。”
“嗯?所以还是我的错了?”
难道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余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直接道歉,“对不起。”
“然后呢?”付政年不依不饶的问。
然后她也不知道,总不能让他挠回去吧。
江余越说越小声,“按时涂药,不会留疤的。”
她刚一说完,付政年就捏住她的下颌,俯身吻了上去。
仿佛是真的为了惩罚她一样,这一吻比之前的都要激烈,持久。
最后江余用手撑在洗手台上,才能勉强维持住身形。
过了许久,付政年才离开她的唇,但却并未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江余整理了一下方才被他扯乱的衣服,“我去洗个澡。”
去演奏会一趟身上本就沾染了酒味,如今又出去吃了烧烤,要是不洗澡,今晚决计是睡不着的。
付政年没松开她,反倒是手上用力让她更贴近自己,低声问:“一起洗?”
江余撑在洗手台上的手突然收紧,可瞬间就又松开,笑着点头,“好啊。”
迟早要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吗?
既如此,又何必扭捏呢。
付政年哑然失笑,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后退两步给她让出路来,“快去洗吧。”
“……”
江余也摸不清付政年到底是几个意思,不过她也不想去深思,越过他就往外走,拿上她刚才在便利店买的内衣裤进了浴室。
她洗完出来付政年才进去,等她把头发吹干,付政年也出来了。
没有睡衣,他们穿的都是酒店的浴袍,收拾好后才又重新躺下。
付政年伸手把江余揽进怀里,“奶奶好点了吗?”
他的嗓音低沉,还带着些倦意。
江余轻声应着,“好多了,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没呢,你不是跟我说过吗,有事就去找付岱。”
付政年笑了声,“你难不成真会去找他?”
“为什么不呢,我没那么清高。”
不然现在也不会跟你躺在一块儿了。
“你是在骂我,还是骂自己?”
“付公子想太多了,我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我都自愧不如。”
“您谦虚了。”
此刻江余正完完全全躺在付政年怀中,因此他身上的那股味道就十分清晰。
应是冗杂了不同类型的香才形成的独特味道,清淡幽雅,像极了曼陀罗。
初时好闻,闻多了,又会使人中毒。
这种香水留香持久,不然江余也不会在他洗完澡的情况下还能闻到。
“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江余没忍住好奇问。
“请调香师特调的,你要是喜欢,下次我给你带一瓶回来。”
“好啊,”江余倒也没客气,“不过我不要你这款,换个其他的吧。”
“怎么?”
“你这个味道太淡了,我喜欢浓一点的。”
“行。”
付政年笑着应下,将她搂的更紧了些,语气也带了几分纵容。
……
两人后面又断断续续的聊了好一会儿,就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这晚江余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被困在一个森林里,周围是漫天大雾,她拼命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直到精疲力竭时,迷雾才终散尽。
而付政年,就站在大雾尽头朝她招手。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噩梦啊,江余直接就被吓醒了。
付政年这时正好看从洗手间出来,见她醒了,直接朝她过来在床边坐下,用刚沾了凉水的手去摸她的脸,“醒了?”
江余本来对那个梦还心有余悸,被他这一冰倒是缓过神来了,她把付政年的手拍开,扯过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漏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付政年不知道是什么起的,现在已经洗漱完穿戴整齐了。
“你待会儿有事吗?”
“嗯,十点有个会。”
江余拿过手机看了眼,现在才七点零八分,“那你怎么起那么早?”
付政年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扯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笑说:“有你在,我怎么睡得着?”
江余笑着推了他一把,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笑看着他,“我看你昨晚睡得挺香的啊。”
付政年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肩颈,眼中逐渐浮现了几分玩味,“你这是在怪我昨天冷落你?”
“......”
“好,我的错,给你道个歉。”
说完,他便低头含住江余的唇,另一只手摸索到她腰间将浴袍的带子解开,探了进去。
眼瞅着事情即将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江余却在此时出声:“不行,我今早约见了一个投资商”
付政年并没有松开她,唇瓣顺着她的颈部往下移,“我给你投。”
江余用了几分力道将他推开,喘着气道:“付总的投资,我可接不住。”
付政年被她气笑了,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放开了她,下巴朝着沙发那边抬了抬,说:“衣服在那。”
江余眼睛快速眨了几下,把浴袍拢好下床,从袋子里拿上衣服进了洗手间。
等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付政年已经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刚刚送来的早餐了。
短短的时间内,他就从情欲中抽身而出,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
“过来吃早餐,等会儿让司机送你。”
“好。”
酒店的位置离公司有些距离,江余怕路上堵车耽搁时间,随便吃了点就走了。
坐上返回自己世界的车,江余却又不禁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从付政年身上感受到两人之间那遥不可及的距离。
无论过去多久,这一晚,永远记忆犹新。
*
江余以为至少接下来的三天付政年都不会再找她,可谁知第二天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付政年没有跟她兜圈子,一接通就直接问:“会谱曲吗?”
“会是会,但……”
付政年都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道:“会就行,我这边有一首词,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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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需要多久?”
江余不解问道:“你应该不缺这方面的人脉吧,为什么要找我这样一个没多少经验的人。”
江余头一次听到付政年的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无奈,“那老爷子挑剔得很,找了好多人,他要么说人家功利性太重,要么就说曲调太沧桑,或是沾染了太多世俗欲望,我就想着找一个没怎么接触过这行的人试试。”
这样说来,江余倒真是最符合的人选,对音乐有研究,会谱曲,但是未曾踏入这一行,保留着对音乐最原始的敬畏和热爱。
“要的急吗?”江余问。
“有点儿。”
江余看着自己余下一堆还没有处理的工作,无声叹了口气,“那就只能麻烦付总帮我把剩下的工作解决了。”
“……”
江余按照付政年给的位置打车过去,一处繁华的高档小区。
付政年提前打过招呼,保安看了眼她的身份证就直接放她进去了。
坐电梯到门口,江余摁了几下门铃,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
付政年开的门。
江余进去后,付政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给她,“来不及给你准备拖鞋,将就一下。”
江余微笑一下,说没关系。
她对付政年这里没有女士拖鞋并不意外,他之前应该并未带女人回来过,不然前天晚上她也不会在酒店了。
江余换好鞋后直接把手里提的电脑递给付政年,扬起一抹笑,“待办的我都分好类了,辛苦付公子。”
付政年微微挑眉,笑说:“这里头应该有你公司的机密文件吧,你就这么给我了?”
“付总还看得上我这三瓜两枣?”江余说,“词呢?”
“茶几上,你先看看,之前找的有一支专业团队,下午我带你过去,他们会全力配合你。”
江余走过去拿起词本,看完之后她说了句,“这词写的真好。”
把那种爱情的美好描写的十分细微。
付政年嗤道:“找了五六个人一起写,改了不下十次,这才过了关。”
“谁那么大面子,竟然让你做到这个地步。”江余的语气略带调侃。
“一个长辈,之前跟我爷爷一个院儿的,他老婆以前是歌星,下周过生日,他就让我找人给她写首歌。”
江余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付政年爷爷的年纪,由衷感叹了一句,“他们感情真好。”
付政年正翘着腿看江余电脑中的文件,听到这话偏头瞅她一眼,说了句打破她幻想的话,“他老婆今年33岁。”
“……”
付政年说这位前辈原本的妻子十年前才去世,结果三个月不到,他就和现在的老婆结婚了,半年后就老来得子。
江余讪笑一声,方才升起的羡慕之意瞬间消散。
这些虚幻的美好之下,藏着的尽是不可深究的肮脏和丑陋。
这首经过多人润色修改,呈现出来对“爱情”憧憬的词,也掩盖不住内里的糜烂和腐败。
付政年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笑问:“让你对爱情产生怀疑了?”
江余摇摇头,“这倒没有,我一直相信爱情是存在的,在两人心灵达到共鸣时,就算只有一刻,那也是爱情。”
我不确定这份共鸣会持续多久,但当它出现时,我就会用尽全力抓住它,直至消亡。
她有去爱的勇气,也能接受最坏的结果。
付政年敲击电脑的手一顿,转头看着她柔和的侧脸,竟有了一丝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