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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Chapter 20

作者:默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今日刚说了多梦,沈原殷就在晚上做了梦。


    他梦见了崔肆归。


    那是个雪日,崔肆归孤身一人走在雪中,背对着他。


    沈原殷只感觉自己是飘在空中,就和这段时间做的梦一样。


    他飘到崔肆归前面,上下打量着,不知道为何这个梦里的崔肆归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看着也已不像是二十左右。


    男人身穿玄袍,上面有金色的复杂刺绣和五爪金龙。


    沈原殷回头看了眼身后,那是一座山。


    崔肆归沿着道路一直往上爬,这条路直通半山腰,道路已经修葺好,两边对称着摆放着石像。


    这是上一世的记忆,还是梦里虚构出来的画面?


    大雪纷飞,他伸出手,想要接住落下的雪,但雪花直接穿过了他的手掌心,落向地面。


    就这么一小会儿,崔肆归已经走出去一截路,他飘过去到男人身边,心里觉得非常奇怪。


    看崔肆归的装扮,应该已经登基,身为皇帝又为何独自一人去往一座山?


    他突然不想继续跟着崔肆归了,本来现实里都看着他心烦,不想梦里还是他,于是他转换方向,想向远处而去。


    却不料没飘去多远,突然只感觉被一阵不知道哪儿来的强风一吹,再睁开眼,又回到了崔肆归面前。


    得,自己的梦还不允许自己决定。


    沈原殷面无表情地想。


    于是他只能跟着崔肆归,百无聊赖中他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男人的容貌。


    瘦了。


    这是他第一眼看到的。


    下颚线愈发突出,脸部锋利的线条更加让男人冷硬,身上带着久经战场的锐意,以及常年上位者的威严,三者融合,让男人显得更加拒人千里。


    看着也好像并不开心,像是心事重重,眉间可以看出男人经常皱眉。


    不知道为何,沈原殷心口突然涌现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悲痛,卡在喉口,不上不下。


    跟着崔肆归一路往上,又进了山里的洞口,最终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明明自己现在没有实体,可却还感受到了一股冷气。


    这里四周点亮着烛火,洞里有侍卫守着,见崔肆归进来后就行礼出去了。


    中央摆放着一口冰棺,地上也散落着很多冰块,而后面则是一口两人规格的合葬棺。


    沈原殷看见崔肆归停在原地不动了,目光沉沉地望着冰棺。


    沈原殷有些好奇,于是飘过去想要看一下。


    在看见冰棺里的人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紧接而来的就是觉得好笑。


    躺在冰棺里的人就是他自己。


    身上穿着青衣,脸上面无血色,苍白一片。


    脖颈上有一道刀刃划过去的伤痕,伤痕旁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伤口没有办法处理,看着就有点狰狞。


    沈原殷冷笑了一声,心里大概明白这应该是上一世他死后发生的事了。


    他听见脚步声,随即就看见了崔肆归走到了冰棺前。


    崔肆归贴着冰棺坐下,手臂搭在棺盖上,透过一侧看向里面的人。


    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沈大人,我有点累了,我好想你啊……”


    “……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我的梦里了,上一次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崔肆归又自嘲道:“也对,你的确应该怪我。”


    崔肆归望着冰棺里的人,久久不再言语。


    沈原殷就在一旁冷眼旁观,但是心脏又在忍不住的发疼。


    “沈大人,你来看看我,好不好……”崔肆归隔着冰,手指轻轻抚摸着里面人的脸颊,就好像他真的可以再一次感受到那温暖有活力的皮肤一样。


    崔肆归垂下眼眸,眼中带着痴念和执着,他轻声说道:“沈大人,快要结束了,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沈原殷看着崔肆归眼底的青黑,终是叹了口气。


    ……


    一阵头晕目眩,沈原殷睁开眼,入目是丞相府熟悉的屋檐。


    他起身推开窗,望向窗外,腊梅树愈来愈秃,枝桠上繁盛的腊梅早已不在,而树下落下的花瓣也有些早已腐败。


    在最后一瓣腊梅落在地下时,元旦朝会也来临了。


    短短时间就名传京城的戏班子早已被和锦帝传入宫中,甚至还看上了其中的一名女子,动作迅速地给了个贵人,今日来十分宠爱,连安贵人都不见了。


    而先前沈原殷让简然去查的这个戏班子不出意外的,没有奇怪的地方。


    但沈原殷知道,戏班子是三皇子崔华温的安排,崔华温只是先把人安插进去,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动作,所以沈原殷就也先放任不管了。


    沈原殷到的时候不早不晚,和锦帝还没有到,他一落座就有人围上来跟他寒暄。


    在这群人之中,最吸引他注意的就是崔邵祺了。


    这段时间崔邵祺的日子并不好过,沈原殷顺着渠州的金矿一事,牵扯出来了许多地方富商和朝廷官员,其中大部分都是他暗中埋下的势力,夭折了好多,但又没真正查到和他有关系,只是隔几天就有一处被查,让他的心一直被吊着,落不下来。


    他又不敢去丞相府拐弯抹角说,只能借手下的名义,一直给丞相送礼,但无一例外,都被拒收了,且手下也被抓了,于是他只能停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势力被瓦解。


    而且这段时间一直有外人去榕江口,虽然只是借宿,但也发现过有探子想要继续往里查。


    崔邵祺一开始怀疑是沈原殷,但追查下去后,发现竟然是二皇子的人。


    于是他俩都互相给彼此找了不少麻烦。


    因此崔邵祺这段时间睡不好觉,憔悴了许多。


    沈原殷看见崔邵祺疲惫的神态,心里跟明镜一样,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关怀道:“大皇子看起来像是最近没休息好啊。”


    三皇子也在此处,闻言瞧了一眼崔邵祺,意味不明地道:“皇兄还在为府上的事情烦恼么?”


    因为大皇子妃疑是被侧妃算计而滑胎,而他却将大皇子妃禁足一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被言官狠狠批了一顿,闹得满朝皆知。


    崔邵祺脸上一黑,但很快恢复原样,笑着说道:“哪有的事。”


    待和锦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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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元旦朝会就正式开始了。


    这段时间沈原殷的身体逐渐好起来,张太医终于松口说可以适当饮酒了。


    虽然沈原殷从小病弱,但却对酒很感兴趣。


    这次的酒是桃花酒,闻着就清香扑鼻。


    沈原殷低头饮酒,却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一直盯着他。


    他抬眼,果不其然是崔肆归。


    自从上次送玉之后,沈原殷就没再碰见过他,崔肆归也没再翻窗来过,糖倒是一直有。


    听同僚提起才知道,崔肆归分府出去后,就一直跟着狄珲在郊区的狼牙营里训练,吃住都在那里。


    他起先还想人都住在狼牙营了,那糖怎么还是风雨无阻,直到听简然说起,原来是崔肆归特意去秋记定的,每天都会送糖去丞相府。


    崔肆归见沈原殷看过来,于是就冲着他笑。


    沈原殷只看了几秒钟就收回了视线,但却在心里琢磨道:感觉是和前段时间不一样了。


    和锦帝最近对这个戏班子十分上头,元旦朝会上也安排了他们的节目。


    很新奇的故事,应该是戏班子的原创,所以也迎来了挺多真情实意的夸赞。


    沈原殷想落个清静,但总不能如他所愿。


    二皇子端着酒杯找了过来,周围声音嘈杂,崔元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丞相真是好手段,好一手祸水东引啊。”


    崔元嘉跟崔邵祺纠缠了这么多天,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都没做什么事,就突然被崔邵祺像个疯子一样缠住。


    一开先他还不明白,直到偶然之中他发现了丞相的势力在里面搅浑水,他才恍然明白这段时间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只是他不明白,丞相要插手这些事情做什么。


    于是他道:“前不久四弟在丞相府待了一段时间,丞相很看好四弟?”


    沈原殷轻轻一笑,没正面回答他,只是摇头道:“本相不知道二殿下在说什么。”


    最终崔元嘉黑着脸郁闷地回了位子,抬眼又看见崔肆归对着沈原殷笑。


    崔元嘉眼中情绪翻涌,招来自己的心腹,低声吩咐道:“派几个人跟着崔肆归,注意他的行动。”


    “再找个人匿名去给崔邵祺传个信,把事情给他讲一遍。”


    手下有些犹豫:“大皇子能信么?”


    “管他信不信,”崔元嘉嗤笑一声,“事实告诉了他,不信是他自己傻。”


    过了一会儿,一名宫女带着酒壶去给崔邵祺换酒,趁机将纸条塞给崔邵祺。


    崔邵祺看完后脸色不太好看,给自己的手下耳语了几句,才继续装作无事发生地喝酒。


    紧接着简然快步走到沈原殷身旁,低声道:“二皇子给大皇子传信了。”


    沈原殷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都重活一世了,提前知晓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轻易被二皇子查到。


    不过是借一下二皇子之手,先给大皇子找点麻烦。


    然后让激怒二皇子,让大皇子知道是他所为。


    人慌张的时候,才是最容易出错的时候。


    现在,就得崔邵祺自己露出马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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