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昭离和莱恩把话说开后，俩人便像黏了蜜似的成天待在一起。莱恩会提前订好谢昭离爱吃的甜品店座位，谢昭离也会抽时间陪他去看老电影，连散步都要手牵着手，慢腾腾地绕着街心公园走好几圈，似乎要把之前没说出口的心意，都揉进这相处的每分每秒里
连不谙世事的星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天趁着谢昭离刚回来，就叉着腰挡在她面前，鼓着腮帮子抱怨，“谢昭离，你作为一个道士，怎么能光只顾着谈情说爱呢？”
被星皎这么一说，谢昭离脸颊微微发烫，刚想开口道歉，转头就看见莱恩从身后走过来，微微垂着眼，银发落在肩头，语气带着点委屈的撒娇：“阿离，我们昨天说好今天去爬山的，你不会要反悔吧？”
那模样软乎乎的，让谢昭离瞬间没了拒绝的勇气。她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为什么古时候总有君主被“美色”迷惑，原来看着心上人委屈的样子，真的会舍不得拒绝任何要求。
星皎看着谢昭离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气得直跺脚，怒其不争地喊道：“一个吸血鬼就把你迷成这样！以后要是遇到会勾魂的狐狸精，你还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他啊！”
“你一个刚入世没几天的小妖怪，懂什么叫爱情吗？”莱恩说着，顺势依偎进谢昭离怀里，抬头时眼底带着点挑衅的笑意，看向星皎，“可不是随便什么妖怪都能让阿离这般的。”
“狗屁爱情！”星皎大声的反驳着，“分明就是美色误人！”
“都别吵了！”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谢昭离连忙伸出手，一手按住一个人的肩膀，充当和事佬，“我最近确实有些放纵自己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合理规划好自己的时间，会同时兼顾到带你修炼和陪莱恩的。”
“为什么不是今天开始规划？”星皎撅着嘴小声抗议，“我都好久没吃过记忆了。”
“之前答应莱恩，今天要陪他去爬明阳山了。”谢昭离有些不好意思，又连忙补充：“明天！明天我一定先教你控妖力，等你练熟了，就带你去公园找快乐的小朋友，让你吃个饱，好不好？”
星皎看着谢昭离诚恳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摆摆手：“那好吧……你记得早点回来。”说着，便站在门口，目送着两人手牵手、说说笑笑地出了门，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可她刚一转身，就“咚”地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星皎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更是没好气，抬头一看是顾渊，立刻皱着眉发起脾气：“你走路为什么不看着点！撞得我都疼了！”
“这里是我家，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顾渊低头看着她，目光先飘了一眼远处渐渐消失的谢昭离和莱恩，又落回星皎身上，语气带着点戏谑，“看样子，你今天又没‘饭’吃了？要不要我施舍一点快乐记忆给你？”
“不就是记忆甜一点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星皎被戳中痛点，脸颊涨得通红，一跺脚，转身就往楼上跑，留下顾渊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顾明从楼上下来时，正好撞见星皎气冲冲跑上楼的模样，再看顾渊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用问也知道，俩人肯定又拌嘴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走到顾渊身边，随口问道：“二哥这是要去单位吗？”
顾渊摇摇头，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平淡：“今天休假，打算出去散散心，总待在家里也闷得慌。”
“那我陪你一起吧，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顾明说着，就转身想去拿外套，却被顾渊伸手制止了。
“不用，你忙你的就行。”顾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了些，“放心，你哥还没脆弱到因为这点小事想不开。我今天约了朋友一起去看画展，看完画展再一起吃个饭，晚上就回来了。”说完，便拿起玄关的钥匙，推门走了出去。
顾明站在原地，看着顾渊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掐指算了一下，便拿起衣服跟了上去。
顾渊开车到了和朋友约定的美术馆门口。停好车后，看了看时间，离约定还有十分钟，便打算去路对面的咖啡店买一杯美式。谁知他刚锁好车，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老人，慢慢悠悠地朝他走了过来。
老人驼着背，黑色的外套看起来有些破旧，衣角还沾着点深褐色的污渍，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像长时间泡在水里的东西。
“小伙子，请问一下，最近的警察局要怎么走啊？我年纪大了，不认路。”老人抬头看着顾渊，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皮肤松弛得往下耷拉着，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异常，透着股诡异的精明，一点都不像年迈老人该有的眼神。
顾渊下意识地想往后躲，那股腥臭味道实在不好闻，而且老人的眼神让他觉得不舒服。可他身为刑警的职业修养，又让他没法对一个“问路的老人”置之不理。他定了定神，伸手指着一个方向：“您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第二个红绿灯，然后向右拐，就能看到警察局的牌子了，不远，大概五百米。”
“谢谢小伙子。”老人朝顾渊点了点头，可就在顾渊准备转身离开时，老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老人的手指又干又硬，像鹰爪似的，牢牢地扣在他的手腕上，力道大得让顾渊都觉得疼。
顾渊心里一惊，刚想挣扎着甩开，老人却突然凑近他，嘴巴几乎贴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一句：“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乱拿了。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老人便松开了手，又冲顾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善意，反而透着股阴森。“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小伙子。”说完，便转身，驼着背，慢慢悠悠地朝着顾渊指的反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顾渊站在原地，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心里满是疑惑。老人说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他最近没拿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啊。可他转念一想，或许只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人，没必要放在心上，便摇了摇头，走进咖啡店买了咖啡，随后便去美术馆和朋友汇合了。
不远处的顾明刚刚追上顾渊便看到俩人分开的一幕。作为道士，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面前的一幕有些诡异，他立刻掏出罗盘，对准老人离开的方向，可罗盘的指针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波动，就像老人只是个普通路人。
等到晚上，顾明跟着顾渊回到家，刚进客厅，就看到顾渊正和父母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说着下午画展的趣事，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点都不像遇到过怪事的样子。
顾明看着他轻松的模样，又想起早上的卦象，心里不禁泛起嘀咕：“难道真的是我最近事情太多，心太乱，才导致卦象不准？”
“阿明？发什么呆呢？”顾妈温柔的声音将他从思考中拉了回来，“怎么一回来就站在门口，思虑重重的？”
“没什么，妈，就是刚才在想道观里的一点小事。”顾明连忙摇摇头，走上前，看到顾爸顾妈正收拾东西，又疑惑地问，“你们这是要出去？”
“我和你爸晚上约了老朋友吃饭，阿泽也会跟我们一起去。王姨家里有事情，晚饭你们就自己解决一下吧。”顾妈说着，伸手挽住顾爸的胳膊，又不忘回头叮嘱，“有事记得给我和你爸打电话。”
“知道了妈，我们都多大了，不用您操心。”顾明笑着摆摆手，目送着父母和顾泽出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兄弟俩，顾渊靠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翻看着外卖软件，问道：“晚上想吃什么？火锅还是烤肉？”
顾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星皎从楼上风风火火地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喊：“谢昭离回来没？我都等她好久了！”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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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跑到客厅中央，就突然捂住了鼻子，皱着眉，一脸嫌弃：“什么味道啊？好臭，还有点腥，闻着好难受。”
顾渊和顾明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抽了抽鼻子，仔细闻了闻周围的空气。“没有味道啊，客厅里挺干净的，王姨下午刚打扫过。”
顾渊皱着眉头看向星皎，语气带着点怀疑，“不会是王姨给你那盆‘茉莉’施肥了，味道沾到你身上了吧？”
“才不是！”星皎立刻反驳，说着便凑到自己身上闻了闻，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顾渊面前，指着他，肯定地说，“就是你身上传出来的味道！早晨还没有，你回来之后就有了！”
顾明一听，脸色瞬间变了，连忙走到顾渊身边，压低声音问星皎：“你确定？你是说，二哥身上的‘念’变味了？”
星皎点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也说不清楚。以前他身上是甜甜的味道，可现在甜甜的味道没了，有种又腥又臭的味道，闻着好恶心。”
顾明立刻看向顾渊，眼神里满是担忧：“二哥，你今天出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不正常的人或事？或者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场景？”
“没有啊，就是和朋友看画展、吃饭，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顾渊摇摇头，心里也有些发慌，“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顾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早上算卦和跟踪他的事说出来，怕说了反而让顾渊更担心。他只是拍了拍顾渊的肩膀，语气认真：“没什么大事，或许是你今天太累了，身上沾了点外面的味道。”
顾渊看着顾明略带担忧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一丝紧张，忍不住追问：“你是不是算出来什么了？”
“没有！”顾明连忙否认，挤出一个笑容，“最近你办案辛苦，记得好好休息，上下班的路上也多注意安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顾渊见他说得真诚，便松了口气，笑了笑：“放心吧，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钻牛角尖了。”说着，便站起身，“我先回房间洗个澡，说不定洗了澡，味道就没了。”说完，便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谢昭离果然信守承诺，开始专心教星皎控制妖力，从吐纳到收放妖力，一步一步耐心指导；另一边也会抽空陪莱恩去做他想做的事，有时是逛书店，有时是去江边散步。
顾明则一直紧盯着顾渊的状态，每天都会旁敲侧击地问他有没有遇到怪事，可顾渊每天都正常上班、下班，偶尔和朋友出去，状态也越来越好，顾明渐渐放下心来。
这天，顾渊刚下班回家，就又听到星皎的抱怨，只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可能是最近办的案子多。我以后尽量在单位洗完澡再回家，不影响你们。”
星皎还想再说什么，谢昭离连忙拉了拉她的胳膊，笑着打圆场：“二哥，你别听星皎乱说，她还在修炼，对气味比常人敏感，一点味道都能放大。你不用特意迁就我们的。”
等房间里只剩下谢昭离和星皎时，谢昭离才拉过星皎，小声叮嘱：“以后别当着二哥的面说他身上有味道，他是刑警，办案子本来就辛苦，说了会让他心里不舒服的。”
“可他身上就是有腥臭味啊！”星皎噘着嘴，一脸委屈，“那味道跟我之前在河边闻到的死鱼味不一样，更像……更像那种毒蛇嘴里的味道，又腥又冷。”
谢昭离听到“蛇”字，脸色瞬间变了，低头沉思了片刻，小声自语：“难道是因为他身上的蛇内丹？看来，内丹对二哥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了，得加快找破解方法的速度了。”
“诶？”星皎突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着谢昭离，“他一个人类，为什么会有蛇的内丹啊？那不是妖怪才有的东西吗？”
“这件事说来话长。”谢昭离说着，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台灯，“现在感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