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顾渊的事情，第二天带着星皎修行的时候，谢昭离总是走神。星皎终于忍不住停下动作，叉着腰不满地瞪她：“你今天怎么总是走神？是不是又在想莱恩！”
谢昭离无奈的笑了一下，收回飘远的思绪，指尖轻轻揉了揉眉心，“我只是在想二哥的事情。”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蛇妖的内丹会在大坏蛋的身上呢？”星皎凑到谢昭离身边，好奇地仰着脑袋。
“等我回头讲给你。”谢昭离拍了拍星皎的头，站起身来，“我现在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情。”说完谢昭离便去寻顾明了。
顾明正在屋里画着符，一抬头便看到谢昭离一脸担忧的站在自己桌子前面。“怎么走路也不出个声音？”顾明拍着自己的胸口，舒着气，“怎么一脸苦样？”
“我怀疑二哥的内丹已经对他产生影响了。”
“怎么说？”
“星皎对于味道最为敏感，而且从不出错。”谢昭离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但星皎说在二哥身上闻到了类似蛇的味道，如果推测是对的，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二哥很快就会被妖化。”
“我之前已经把情况跟师父说了，师父也在翻阅古籍找解决办法，只是暂时还没有消息。”顾明放下手中的笔，“阿离，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师父都没头绪，我哪能有什么好办法。”谢昭离摇摇头，“不过我上次去西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墨尘的不死族，他活了上千年，说不定知道妖丹的事。或许我们可以找他打听一二？”
顾明点点头，“能想到的办法都要试一试，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
两个人确定好了分工之后，谢昭离立刻马不停蹄的去找了莱恩，将事情简单同他说了一下，末了有些急切地问：“当时从西山走得匆忙，我没留墨尘的联系方式，你可有他的电话？”
“墨尘性子冷傲，没给我留联系方式。”莱恩皱着眉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看来我们只能再去一趟西山碰碰运气。”
谢昭离给顾明打了个电话报信后，便跟莱恩一起驱车朝西山进发，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盼着能快点找到墨尘。
顾渊并不知道顾明和谢昭离的担心。这几日，他总能在梦里看见那个穿黑衣的老者，一开始他还觉得诡异，想跟顾明提一提，可一连几天过去，他不仅没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精神越来越好，处理案子都比平时利索，也就歇了说的心思，只当是自己压力太大，做了些奇怪的梦。
这天晚上，顾渊照旧在梦里看见了那个老者。与以往不同的是，老者不再远远站着，而是主动朝他走了过来，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石头：“我徒儿的内丹，用着还顺手吗？”
顾渊愣了一下，满脸疑惑：“你徒儿是谁？内丹又是什么？”
老者一双吊三角眼仔细打量着顾渊，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透着诡异：“小子，心上人被别人抢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顾渊本想辩驳，可老者的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他伪装的平静。他脑海里突然闪过谢昭离拒绝他时的坚定眼神，闪过她和莱恩并肩散步时亲密的模样，闪过自己躲在街角看着两人嬉笑时的失落。
一股莫名的怨怼，像潮水般从心底涌了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明明是你先心动的，明明你的身份、你的心意都比那个吸血鬼更合适，为什么她偏偏选了他呢？”老人蛊惑的声音在顾渊耳边响起，像毒蛇的信子，“你也不甘心吧？你也想把她抢回来吧？”
“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顾渊猛地回过神，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我就是你啊。”老人死死盯着顾渊，脸上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我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你不敢说出口的不甘和嫉妒。”
顾渊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和床头柜，扑通乱跳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可还没等他缓过劲，一丝若隐若现的腥臭味道飘进了鼻子里。这味道，似乎和那日遇到的老者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顾渊心里一紧，也顾不上天还没亮，跌跌撞撞地跑下楼，直奔客厅里那盆茉莉花。
“星皎、星皎。”顾渊趴在花盆旁边，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低声呼唤着，生怕吵醒家里其他人。
听到有人喊自己，星皎不情愿地从花盆里化成人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着眼睛嘟囔：“谁啊，大半夜的喊人，不知道睡觉最要紧吗？”可等看清眼前的人是顾渊，她立刻没好气地扭过头：“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我，否则......”
顾渊一把拉过星皎，“我现在身上有没有腥臭的味道？”
“没有没有。”星皎不耐烦的推开顾渊，鼻子却下意识地皱了皱，“大晚上把我喊醒就为了这事？你怕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吧！”
听了星皎的话，顾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故意板起脸：“我就是考验考验你，看看你最近修炼有没有长进，谁知道你一点进步都没有，连味道都闻不准。”不等星皎反驳，他便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脚步都轻快了些。
星皎本来被喊醒就不高兴，一听顾渊这话，更是气得跳脚，刚要回骂过去，突然想起谢昭离的叮嘱，只好硬生生把话咽回去，对着顾渊的背影扇了扇鼻子，小声咒骂：“臭坏蛋！”
顾渊没看到星皎的小动作，也没听到她的咒骂。确认自己身上没味道后，他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回到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还睡得格外沉。
等他被手机铃声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了。顾渊急忙穿好衣服，抓起手机就往楼下冲。刚到楼梯口，他就看到顾明、谢昭离和莱恩站在客厅里，在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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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服，剪着利落的短发，眼神清澈幽深，正紧紧盯着他，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
顾渊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发虚，下意识地别开眼睛，只是和几人匆匆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抓起车钥匙，急急忙忙地开车赶向单位，连一句问候都没说。
“刚刚那个便是我二哥，顾渊。”顾明看着顾渊匆匆远去的背影，朝身边的男人解释道。
男子点点头，朝顾明伸出手，语气平静：“我叫墨尘。路上谢昭离已经把顾渊的情况跟我说了，具体能不能帮到他，还要看具体情况。他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顾明摇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二哥跟之前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言谈举止都同往常一样，上班、办案也都很正常。”
“那便再观察几日吧。”墨尘沉思一阵，“听谢昭离说你会画符？”
顾明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您需要哪种符咒？”
“不是给我用。”墨尘摆摆手，语气沉了些，“你画一张能探测异常气息的符咒，悄悄放在顾渊的枕头下面。若有什么异常，我们也能发现。”
“我的符咒暂时还只能做到自燃警示......”
“足够了。”墨尘打断顾明，“千万不要让顾渊发现异常。”
顾明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警局里，顾渊处理完上午的紧急案子，只觉得浑身疲惫，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三两口吃完同事带回来的盒饭，便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很快就陷入了梦境。
他实在太困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更没发现，梦里的场景，正变得越来越真实。
梦里，那个黑衣老者再次出现，他绕着顾渊走了一圈，蛊惑的声音在顾渊耳边萦绕，像甜腻的毒药：“我可以帮你追回心上人，除掉那个碍眼的吸血鬼，让谢昭离重新回到你身边。如何？”
“你有什么目的？”顾渊在梦中大声质问着老人，可心里的防线，却在听到“追回谢昭离”时，悄悄松动了。
“我能有什么目的？”老人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无辜，“我只是不忍心看见一个善良的孩子，因为心上人被抢而难过罢了。你想想，那个莱恩是吸血鬼，本就不该和人类在一起，你杀了他，不仅能夺回谢昭离，还能替天行道，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顾渊沉默了。他不想承认，老人的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看着老人，眼底满是挣扎，既想拒绝这份诱惑，又忍不住想：要是莱恩真的消失了，阿离会不会真的看到自己的好
老人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摇，立刻趁热打铁，声音压得更低，像在说什么秘密：“我知道你不忍心亲手动手，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杀了莱恩，赢回谢昭离，你帮我找回我徒弟的内丹，如何？”
顾渊的呼吸猛地一滞，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心里的欲望，却像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