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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杀局三问!

作者:七章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何雨柱的弥天大谎要被戳穿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何雨柱把王景明抬了出来。


    是因为王景明是车间资格最老的师傅同时也是他的领路人。


    学徒求助自己的师傅,天经地义。


    可何雨柱这话里的意思,王景明听得清清楚楚。


    这小子是在求救。


    他不是修不了,他是不敢修。


    王景明心里骂了一句,滑得跟泥鳅一样。


    但这个徒弟,他得保。


    “看我干什么!”


    王景明呵斥一声,大手直接拍在何雨柱后脑勺上。


    “没出息的东西!遇到硬骨头就缩脖子!”


    他骂得凶,下手却轻。


    何雨柱低着头,一言不发。


    周围的工人表情各异。


    张建国不在乎这些,他只关心机器。


    “老王,你快看看!”


    王景明走到机床前,对何雨柱一摆头。


    “愣着干嘛?打下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哎,好嘞,师傅。”


    何雨柱立刻应声。


    王景明站在机床边,手都懒得沾油,只动嘴。


    “柱子,拆离合器护盖。”


    “拆了,师傅。”


    “撬棍探驱动轴间隙。”


    “探了,没问题。”


    “你耳朵凑近点,我盘车,听里面的动静。”


    王景明摇动手动盘车轮,沉重的机械结构发出“咯噔、咯噔”的闷响。


    何雨柱的耳朵几乎贴在冰冷的铸铁外壳上。


    “师傅,再来一下……停!”


    何雨柱举着撬棍,在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停下。


    “就是这儿,有东西卡了一下,很轻。”


    王景明眯眼凑过去,顺着撬棍所指的方向看了半天,直起身子,转向一旁的钳工班长。


    “把离合器总成拆了。”


    钳工班长倒吸一口凉气。


    “老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拆开再装回去,没半天工夫下不来。万一不是呢?”


    王景明眼睛一瞪。


    “让你拆你就拆!出了问题,我王景明一个人担着!”


    掷地有声。


    钳工班长不再犹豫,立刻带人动手。


    半小时后,当那根断成两截,带着金属疲劳断口的固定销被取出来时,整个车间鸦雀无声。


    神了。


    王景明背着手,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打鼓。


    这小子,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


    机器修好,车间恢复生产。


    何雨柱刚想溜回角落,张建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何雨柱,你别走。王师傅,也一起来。”


    厂长办公室。


    张建国亲自给两人倒了水,态度好得反常。


    “老王,你培养了个好徒弟啊。”


    张建国感慨。


    “小何也很不错,不骄不躁,尊重师傅,这是好事。”


    王景明干笑两声。


    “厂长过奖了,这小子还得多敲打。”


    “敲打是必须的。”


    张建国话锋一转。


    “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咱们厂重视人才,上面也一样。”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戴黑框眼镜,穿着干净蓝色卡其布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三十多岁,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气质斯文,不像工人。


    “我来介绍一下。”


    张建国站起来。


    “这位是市总工会技术调研组的李专家,专门来咱们厂了解技术革新情况的。”


    “李专家好。”


    王景明赶紧起身。


    何雨柱也跟着站起来,心里咯噔一下。


    调研组?


    这个姓李的,来者不善。


    “张厂长客气了,叫我小李就行。”


    李专家笑着摆摆手,目光精准地落在何雨柱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红星轧钢厂的技术标兵,何雨柱同志吧?”


    “专家,我不是标兵,就是个工人。”


    何雨柱答道。


    “谦虚了。”


    李专家扶了扶眼镜,翻开笔记本。


    “我听了不少你的事迹。‘应力敲击反馈分析法’,还有刚才的冲压机,了不起。”


    “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把基层工人的优秀经验总结推广。所以,想跟何师傅请教几个技术问题。”


    来了。


    何雨柱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王景明想替他挡一下。


    “李专家,柱子他还年轻,很多都是瞎蒙……”


    “老同志,经验有时候比理论更宝贵。”


    李专家打断了王景明,视线像手术刀一样剖向何雨柱。


    “何师傅,我就从你最擅长的‘听’开始。你在判断德国减速箱轴承间隙过大时,说听到了‘高频的滚动体冲击声’。”


    “我想问,这个‘高频’,具体是指哪个赫兹范围?你又是如何从嘈杂的齿轮啮合声中,精准地剥离出这个声音信号的?”


    问题一出口,王景明就懵了。


    赫兹?声音信号?


    这根本不是一个工人能回答的问题。


    这是一个圈套。


    回答上来,就等于承认自己有超越时代的知识。


    回答不上来,对方就可以怀疑他之前的一切都是谎言。


    何雨柱挠了挠头,一脸憨厚。


    “李专家,您说的那个……什么‘盒子’,俺们工人听不懂。”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李专家,眼神里带着一种求知的质朴。


    “俺就知道,机器里的声音不对,就跟人生病一样。”


    “轴承要是缺油了,声音是‘嘶嘶’的,干磨,没劲儿。”


    “要是里面的滚珠碎了,声音是‘喀拉喀拉’的,带渣子。”


    “您说的那种德国机器,声音是‘嗡’里面带着‘叽’的一声,又高又细,跟夏天贴着耳朵飞的蚊子似的,扎得人心里发慌。”


    何雨柱顿了顿,认真地反问。


    “专家,您说的那个‘盒子’,是俺说的这三种里面的哪一种?”


    李专家握着钢笔的手指,停在了半空。


    他被噎住了。


    对方没有掉进他关于“赫兹”和“信号剥离”的理论陷阱,反而用一套工人自己的、成体系的语言逻辑,把问题抛了回来。


    他怎么回答?


    说“是”,等于承认自己的科学理论可以被蚊子叫这种比喻所概括。


    说“不是”,等于否定了何雨柱诊断的实践结果。


    李专家在本子上划了一笔,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他紧接着追问,语气更冷。


    “原来如此,是经验的积累。那我们再谈谈材料学。”


    “你说那个后桥总成的齿轮有‘疲劳裂纹’。我们知道,金属疲劳是微观结构的损伤,肉眼都很难看见。”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


    “你用手摸,就能判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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