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本来面若桃李的一张脸,因为舒薏这句话渐渐没了血色。
“舒薏姐姐,我没有想跟你争什么。”
舒薏看着她嗤笑:“不想争,你怀什么孕,怎么,单纯喜欢生孩子的感觉?”
舒薏身后的张欢看到舒薏如此强悍的战斗力,看的有点心潮澎湃。
这小嘴叭叭的,说话真难听。
“不是我想的,我也是受害者,大家都是女人,你何苦为难我?”方梨说着说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的不住的往下掉。
张欢看到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忍不住直皱眉头。
一步步靠近她,脚步停在她面前,她的眼神冷冷的,毫无温度。
“我的同事都看到了,是你自己要上来找骂的,是不是啊,张欢姐。”
忽然被cue到的张欢立马回应:“是啊,我都看到了,我们舒薏可没想搭理你,是你自己上来找骂的。”
这会儿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方梨看了看舒薏又看了看笑的不怀好意的张欢,更委屈了。
她们俩站在一起,各有各的强势霸道。
方梨就这一张嘴,又怎么会是她们的对手。
“舒薏!”
段书恒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他甚至还是跑过来的,过来就将方梨护在了身后。
那护犊子的样子,舒薏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刺眼。
看着段书恒带着讨伐性质的眼神,舒薏心里的火气越发控制不住。
“你不用问了,就是我把她骂哭的,她自己要上来找骂,我只好满足她。”
舒薏一番阴阳怪气的发言,让段书恒说不出话来,舒薏后面的张欢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边。
“我会尽量让她避开你的。”最终段书恒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拉着方梨离开了。
待到两人上车离开,张欢才慢悠悠从后面走上来。
“你和段总是什么关系?”
张欢已经猜到了,刚刚那样的修罗场,舒薏说的话那么难听,那小狐狸精八成就是小三。
舒薏自嘲一笑:“什么关系都不重要了。”
“那小狐狸精还怀孕了,都骑到你头上来了还不离婚?”张欢很不理解,舒薏看着也不是那么软弱的人。
舒薏无奈吐了口气:“是他不肯放过我,大概是想享齐人之福吧。”
这种男人当然也很多,张欢也是见过的。
“他这么欺负你,可以回家让家人帮你啊。”
“我是孤女,无依无靠。”
张欢张了张嘴又闭上:“抱歉,我不知道。”
这就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被动了。
舒薏笑了笑,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
上了车,舒薏脱掉了让自己脚跟酸疼的鞋子,一双脚得到了短暂的解放。
刚刚那段插曲好像没有影响到舒薏太多,张欢开着车时不时地看一眼舒薏。
舒薏知道张欢在看她,也懒得在意,张欢这种人精,有的事一眼就能看穿,但也不是所有事都会拆穿。
中途张欢接到了一通电话。
舒薏只听见张欢喊了一声秦总,剩下的就是好几个嗯。
结束了通话,张欢放慢了车速。
“舒薏,现在如果让你去第二场,你还吃得消吗?”张欢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我要是不去,你在秦总那儿是不是也挺为难的。”
张欢笑了一声:“不至于,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没必要非得去第二场。”
秦尚是个花花公子,玩到深更半夜是常有的事,但他从不会找公司的人陪他玩,特别是晚上。
这已经太明显了,秦尚是想让舒薏去。
舒薏揉着自己一开始发胀的太阳穴,她的本意是不太想去的,但想到段书恒带着方梨无所顾忌的离开时,心底迅速的涌起了报复的意图。
“既然是秦总叫了就去吧。”
张欢闻言悄悄松了口气,秦尚的意思是不容拒绝的,要她一定得带舒薏去。
她还担心要是舒薏不肯去怎么办?
御澜台是一家不对外营业的私人会所,一般都是秦尚平常招待一些比较重要的客户或者朋友专门设立的。
舒薏下车后跟在张欢身后,已经是昏昏欲睡。
上了三楼,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秦尚靠在墙上等的有点不耐烦。
张欢笑盈盈的叫他:“秦总,是不是等着急了?这边的路我不熟悉,所以绕了几个圈子,别见怪。”
秦尚没有看张欢,目光只在舒薏身上停留。
“你先去最尽头的那个房间。”
舒薏顿了顿,抬手指了指自己:“秦总是在跟我说话?”
“不然跟阿飘说吗?快去。”
舒薏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张欢随即也抬脚想跟上去,被秦尚拽住了胳膊:“好了,今天辛苦你了,这个月奖金翻倍。”
张欢停住脚步,张了张嘴,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担心:“秦总,咱们不是卖人吧,这不道德。”
秦尚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想什么呢,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张欢灵光的脑子转了转就知道那房间里应该是那天出现在秦尚办公室的男人在等舒薏。
她表情微妙,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如果段书恒是舒薏法律上的丈夫,现在舒薏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房间。
秦尚看到张欢多次抿唇就知道她脑瓜子里没想什么干净的东西。
他缓缓低头下来,眼神凉凉的和她的目光对视:“你知道一个人知道的太多,又守不住秘密会是什么下场?”
秦尚的声音几乎没有温度,张欢触及到他警告的眼神,不寒而栗。
“秦总放心,这世上没有我守不住的秘密。”
只有钱给的够不够。
“你可以回去了。”
张欢点头,识趣的转身进了电梯走了。
秦尚盯着走廊尽头那扇门片刻后,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舒薏推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发现是个供人休息的套房,房间里灯没有开完,暖色调的灯光让舒薏心里有点放松。
她缓缓走向客厅中央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谢先生这么晚叫我过来,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