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星堆基地。
这里,方圆很大一块区域,原是一片荒芜,多年前发现后,一些位置被圈禁了起来,建成基地。
进入四星堆基地的必经之路。
要途经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
这里人迹罕至。
由于那四星堆基地,建的简直如一个小型城市,里面吃的喝的穿的应有尽有,里面的工作人员根本用不着出来,而谁又没事往考古的地方跑呢?
原本人迹罕至的山谷处,如今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肃杀意,就连四周那雪山上,都站了很多人。
“老二,还不快请苏宣传使下车?还有那位生命参悟阁的小友。”
大头目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从一块巨石上跳落下来,招呼了一声,绑苏欢来此的二头目。
车中的苏欢闻言,也不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了,不待那二头目请他,直接崩开身上的龙筋绳,下一刻出现在外面。
“你就是苏欢?快帮我解绑,居然被这群家伙认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季如歌从车内探出头,惊呼了一声后,整个人从车窗钻了出来。
哎呦一声,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呸出一口雪渣,继而整个人像苏欢站的位置,像条大虫子似的,蠕动而去。
原本。
刚从生命参悟阁出来的季如歌,凭着艺高人胆大,抱着游戏人间的心态,先苏欢一步遇上了这么一伙人,于是就“随波逐流”了。
想看看,这群本子国的异人,在华夏境内雷厉风行赶路,究竟意欲何为。
没想到,对方竟知晓了他的底细,既如此,猫戏老鼠,猫戏老鼠,究竟谁是猫,谁是老鼠?
好在有苏欢这么个人物,和他同路,方寸大乱的季如歌,当即有了主心骨,决定与苏欢同进退。
“既知道苏某,足下把苏某绑来,是意欲何为?”
苏欢俯身,捏住绑在季如歌身上的绳子,一震将那坚韧的龙筋绳,震的寸寸断开。
“苏宣传使,口齿伶俐,这招先发制人用的好啊,在下不如。”
大头目是个魁梧的中年男人,此刻表现的十分绅士,外貌虽然粗犷,内心细腻如发。
“明明是尔等绑我来此,却说我口齿伶俐,先发制人,这便是板木家族的,待客之道吗?”
苏欢轻轻一喝,引得许多人侧目,入口处不断有人赶来,带着或多或少,如苏欢、季如歌被五花大绑的人。
他们闻听这些绑架者,竟是板木家族的人,一个个心中大骇。
当然。
也有不少人早在这里了。
其中,也有如苏欢这种,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法的人,面色如常。
“呵呵,苏宣传使此言差矣,凭阁下的造诣,我们如何绑得了阁下,既如此,我倒要问问阁下,故意被绑,跟着我们的人来此,是意欲何为了。”
大头目笑了笑,他虽然在笑,声音却沉了下去。
引君入瓮。
这一日,许多许多小队,有异人、有雇佣兵、有杀手等由板木家族的人带队,自华夏境内四面八方,赶向这里。
他们不说大张旗鼓,却也差不了多少,说着讳莫如深的话,提及四星堆基地与竹简等关键词,引来了不少或暗自跟随,或形迹可疑的人。
其高调行事,看起来与苏欢布下的“抛饵局”,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只不过,苏欢让幽帘,一直在暗中行事,毕竟还是受制于人的,哪能光明正大。
板木家族这个外来者,却反其道而行之,竟然在明面上开搞。
比幽帘或苏欢,这个本土势力,还要有恃无恐,还要高调行事,却不知又哪里来的底气?
“既然知道我是宣传使,当明白我的背后是安全管理局,你们在我华夏境内如此大张旗鼓行事,你叫我如何视若无睹?”
苏欢也笑了笑,没见到正主,扯虎皮就扯呗,他能言善辩着呢。
“就是!就是!”
季如歌毕竟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一下被大头目道出底细,这个时候不说六神无主,却也差不了多少。
只见苏欢镇定自若,不由心中大定,俨然把苏欢当成了主心骨,跟着附和道。
“苏宣传使牙尖嘴利,在下十分佩服,请吧,我家家主大人,恭候多时了。”
“头前带路。”
苏欢口中说着头前带路,一步迈出却跨越至大头目二头目前方,兀自向一个地方走去。
望着苏欢的背影,季如歌一咬牙,身法一动,连忙跟了上去。
沿途,一些被绑着的人,先前听清了苏欢与大头目的对话,知道苏欢要去见正主了,忍不住的说道:
“苏天王,我是你的粉丝,我就是在昨晚在吃夜宵,看见了这么一群人,听着他们叽里呱啦说着话,不由多看了几眼,就被他们敲晕绑过来了,你可要救救我啊。”
“还有我,还有我,这群人完全不讲道理啊,不由分说就把我绑走了。”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哥是状元,我是人体质系学子,你们快放了我,怎么敢的!”
“通讯设备失去信号,这群人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呜呜呜,谁能救救我。”
……
这在一个山腹中。
像是一个临时办公场所。
喜欢东方文化的小桥板木,衣着打扮十分考究,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儒雅的气质,就如同书院中的大儒。
举止文雅的小桥板木坐在那里,一方面不断查阅着一些东西,另一方面不断在纸张上写写画画,像是分析着什么。
此刻。
他没有面对翼神时的卑谨小慎微,像一位运筹帷幄的智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感知到来人,方才放下手中工作,抬起头看向苏欢,露出温和的笑容道:
“我该称呼阁下是苏宣传使呢,还是风雨飘摇楼的苏少楼主?不管哪个身份,苏桑能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鄙人小桥板木,幸会。”
小桥板木说着中文。
说着,站起身,绅士的伸出手,可苏欢没有选择与之握手,兀自拉开张椅子,坐在小桥板木对面。
“你在这里布下口袋,是在找竹简?”
苏欢不打算与之寒暄,直接进入主题,也没有身份暴露的惊讶,动用风雨飘摇楼的力量拿下青龙大厦,避不开有心人的探查。
而他通过青龙死前说的话,猜测得知青龙私自出口贩卖的特稀土,很有可能就是卖给了小桥板木。
既然如此。
他查到了青龙私自贩卖特稀土,而小桥板木事后反查到了他,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你竟然是风雨飘摇楼的那位少楼主?”
站在苏欢身后的季如歌,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季如歌是知道风雨飘摇楼有少楼主这个么人的,但不知道苏欢就是风雨飘摇楼的少楼主。
一楼二阁三院四大厦,自己身为二阁之一,生命参悟阁的嫡系,竟还没这个小鬼子,知道的多?
除了惊讶,季如歌还有点难以接受,觉得心口堵得慌。
“啊,生命参悟阁鄙人十分敬佩,可阁主最疼爱的小女儿季小姐,怎么女扮男装了起来?”
小桥板木故作惊讶,没有接苏欢的话,说完这句话后,目光如炬看着站在苏欢身后的季如歌,那眼神仿佛可以融金化铁。
小桥板木的目光太毒辣了,让季如歌如同被剥了个干净,有种全身赤果果的感觉,又气又恼,脸颊不由粉红一片。
朝苏欢身边靠了靠,仿佛这样更有安全感。
苏欢还是没有惊讶,似乎早已了然于胸了,季如歌女扮男装,可逃不脱苏欢的探知。
但他没有挑破,人家怎么穿衣打扮,是人家的事情,有什么好在意的。
苏欢坐在那里不动如山,任由季如歌靠过来找安全感,抬眼迎向小桥板木那毒辣目光。
小桥板木只觉眸子一疼,连忙收回那种要吃人的目光,垂目时拎起茶壶给苏欢倒了杯茶。
倒茶的同时说道:“贵国有句古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偏僻之地,无有甚好招待,苏少楼主多多包涵。”
“小鬼子!”
季如歌无声嘟囔,只因她看见了小桥板木垂目时有眼泪掉落在桌子上,虽然被他不着痕迹的抹掉了,但这么近的距离下,如何逃得过季如歌法眼。
季如歌又如何不明白,是苏欢暗中替自己出头了。
虽然这一路,苏欢这家伙对自己一副爱搭不理的做派,就像茅坑里面又臭又硬的石头,此刻却对苏欢的感观大变,不由好感大增。
“别废话,你们在请君入瓮,如今我也来了,亮真章吧。”
苏欢没有喝茶,他这甫一见面,便连续咄咄逼人话,让小桥板木不觉如何,但周围站着的大头目、二头目等人,一个个站不住了。
那些人显得怒不可遏,对着苏欢怒目而视。
“苏少楼主稍安勿躁,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对鄙人抱有敌意,但我知道的是,我们这中间,必定有什么误会,导致阁下对鄙人,也有误会。”
“哦?什么误会。”苏欢向后靠了靠,姑且听对方说说。
“鄙人早已料到,青龙会有一死的局面了,却不知青龙死之前,对少楼主说了什么?”
“他说,他把特稀土卖给你了,也说你购买特稀土是想复活八岐大蛇,获得草薙剑,还说了,你对他说起过竹简。”
青龙没明说,特稀土贩卖给了小桥板木,想通过特稀土复活八岐大蛇,得到草薙剑倒是真的,说起过竹简倒也是真的。
“那少楼主,又可知,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吗?”见苏欢不答,顿了顿又道:
“席卷暗网的特稀土易竹简一事,昭示出了竹简的非凡,而天下谁人对竹简不侧目啊,想来少楼主也不例外。”
“青龙那样说,无外乎是祸水东引,想把少楼主的关注力,引到鄙人身上。”
“从而,导致鄙人与少楼主之间,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楼啊,何其的伟岸,风姿绝代,如果与板木家族爆发了冲突,那是怎样引人瞩目的大事件?”
“多少人会因此死去,多少势力会因此灰飞烟灭。”
“而青龙已经死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好处是什么,他死都死了,还能从中获得什么吗?”
“所以,真正要看我们鹬蚌相争,坐拥渔翁利的,是青龙背后的人。”
“所以,还请少楼主明察秋毫,不要误入了贼人圈套。”
“所以,恳请少楼主,就此离去,我们从未见过,如何?”
说完这句话,小桥板木略带希冀的看着苏欢,那模样真诚极了,看起来真的希望,与苏欢相安无事,不愿与苏欢爆发冲突。
“你既然,熟知我华夏古话,可知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苏欢笑了笑,接着又道:
“你莫名其妙的把我绑来,在这里布下杀招,还留置了这么多我华夏国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是风雨飘摇楼的少楼主没错,但我也是安全管理局钦定的宣传使,还是那句话,你如何叫我视若无睹?”
“少楼主啊,少楼主,你既不愿就此离去,那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