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的妻子孩子及双亲。
生活在本子国。
闻听青龙的死讯,青龙的家人,没有给他办丧事。
不是办不起,而是不敢办。
近日。
这处庄园中,笼罩着悲戚。
青龙的妻子,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她呆呆的坐在窗畔,望着窗外的小雪,眼中带着沉痛之色。
她又回忆起了,青龙失去联系之前,给她发的讯息。
“我今天,可能在劫难逃了,我如果死了,不要给我办丧,即刻从闹市区,搬到那处秘密庄园,千万不要回国,也不要给我报仇。”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狡兔死走狗烹,说起来也有几分伤感,事到如今,我唯有一死,方能给你们换来一线生机,切记切记,不要回国,不要相信任何人,安安分分的活下去!”
那一天的青龙,或许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因为他背后的人,没有出面保他。
既然不出面。
意思就是要他死。
事情已经暴露。
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
他很清楚那些人的行事作风。
所以。
大概是没有生的希望的。
但青龙还是想求得一线生机。
所以他一直在反抗。
到了最后。
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绝境。
便按照事先沟通好的说辞,留下了临终之言,却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意义。
……
状元殿。
“哦?九死无生局?说来听听。”
孤似乎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文件,十指交叉置于案上,好整以暇的听着。
“事情是这样的,青龙是申长林的傀儡,申长林想来是不会任之放之的,青龙大厦自然有申长林的耳目。”
“那一天,苏欢带着风雨飘摇楼的个中好手,杀进了青龙大厦,偏偏安全管理局对这个事情置之不理,申长林意识到了事不可为。”
“于是,便弃了青龙,让青龙在临死之际,说了一些话,欲引诱苏欢上钩,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辛大人缓缓的说道。
“说了什么样的话?”
“青龙说了草薙剑,也说了竹简,引出了小桥板木这个人。”顿了顿又道:
“竹简一事,最近闹的沸沸扬扬,在申长林看来,即使是风雨飘摇楼也无法置身事外,所以他借青龙之死,放了颗烟雾弹。苏欢如果想要竹简,就会顺着这个线索摸下去,这样就会与板木家族爆发冲突。”
“哦,他是想借刀杀人?或者说让双方争的头破血流,他坐收渔翁之利?”
“是,他知道板木家族的意欲何为,知道小桥板木的图谋,是在四星堆基地出土的竹简上,也知道小桥板木,针对四星堆基地,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只要苏欢想顺着青龙的话查下去,就会掉进小桥板木的圈套里面。”
“板木家族如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他是怎么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
孤似乎想不通,板木家族的做法了。
前两年,本子国新天皇即位,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权力没有洗牌,但谁都知道,这位新天皇是个雄主,之所以按捺不发,或许在等良机。
也或许与第二政权,板木家族,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和解。
明面上虽然没有不满板木家族,但暗地里谁知道呢,这种权力更迭的大洗牌,若没有万全准备,是不会泄露的。
但辛大人却知道,那位新天皇的想法,是因为他们有来往,邻国之间往来倒也无可厚非,可辛大人与之的往来,显然不是那种冠冕堂皇的往来。
本子国的首相之位,一直由板木家族所掌控着,可以说板木家族桃李满天下,许多内阁大员都是板木家族的门生故吏。
庸主,倒也罢了,手底下有这么个能臣干将,帮自己治理政事,睡着了都会笑醒。
偏偏新天皇是位雄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板木家族在本子国深得民心,虽然名义上是个财阀,但其家族出任内阁的大员,无一例外,无论是在外交方面,还是在内政方面,板木家族真正的做到了,与民让利,与民生息。
做的太好,功高震主,做的不好,遗臭万年。
所以,有时候,做的太好,也是一种罪过。
所以。
孤才会说,板木家族,如秋后的蚂蚱。
这是其一。
其二是,近些年,板木家族的当代家主小桥板木,像是魔怔了般。
居然想要用特稀土,复活神话中的八岐大蛇,获得那柄传说中的神兵草薙剑。
特稀土,太珍贵了,每每交易,都会致使大量的财富流失,而他们本土地域小,没有那么多资源,所以只好外购。
外购。
这东西对于国与国之间也是禁出口的。
虽然,小桥板木每次进行的交易,都在悄咪咪的情况下完成的,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些禁出口的国家,除了恨自己国家中的内奸,其二就是恨死小桥板木了。
无形中,小桥板木得罪了不少人,但他有西方的金主爸爸啊,也有新天皇为他站台,是以,大多小国家,都忍气吞声的。
至于新天皇,为什么会给他站台,无外乎是捧杀。
眼看着他起高楼,眼看着他楼塌了。
至于流失点财富,又算得了些什么?
新天皇要的是集权!
权。
大于财!
甚至很多时候,新天皇故意拉着小桥板木出镜,表示这是我国优秀企业家,为我国做了什么什么贡献。
那俩人一同出镜的时候,亲密的简直像一个人似的。
事情往往有两面性。
小桥板木斥巨资,求购特稀土,虽然在无形中得罪了很多人,但也收获了很多人的友情。
比如申长林,比如死去的青龙,比如一些亡命之徒,比如一些雇佣军,比如一国要员……
敢私自贩卖特稀土的伙计。
哪有什么纯良之辈。
……
“殿主,你不是也想看看,小桥板木到底能不能,获得草薙剑吗?”
辛大人回应,孤说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话。
是了。
申长林私贩特稀土,辛大人也好,孤也罢,是事后才得知的,在他们这个层面,眼界这个东西,看的比谁都远。
申长林既然做了,那就看看呗,事情反正在自己掌握之中,万一那小桥板木真的获得了草薙剑,那这不是帮自己找的吗?
搁着古代,还要道上一句,辛苦外卿家了。
没错。
申长林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看到的层面至少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可辛大人他们看的岂止几层高,那是放眼全球,整个世界。
“那破草什么剑,异国的玩意儿,孤可看不中。”顿了顿又道:
“孤是想看那特稀土,能不能复活那条大长虫,如果真的能,那是不是可以说明,特稀土不仅是难能可贵的科研材料,也是了不得的秘土?”
孤挑了挑眉。
“那不叫大长虫,那叫八岐大蛇,殿主当慎言,须知君无戏言,君无戏言,一言一语当……”
“好啦,你又喜欢好为人师了,若搁在封建王朝,孤少不了要封你一个帝师当当。”
辛大人与孤之间,私下的关系,虽说君臣有别,却像亦师亦友。
孤的话,让辛大人果然很受用,脸上浮现红晕,如喝了一壶老酒。
“你还没给孤,好好讲讲,什么叫九死无生局呢,喏,润润嗓子。”
孤亲自给辛大人倒了杯茶,辛大人连忙诚惶诚恐的端起杯子,双手捏杯饮了一口方道:“小桥板木,趁着与异人东临的机会,带了许多人入境……”
“他在那里,布下了九宫九卦阵,宛如张开巨口的怪兽,择人而噬……”
“白虎大厦充当其耳目,玄武大厦充当其护卫……”
“外太空银河系阁,为其提供高精密武器,高防御铠甲,包括超音速飞船,想来是为遁去做准备的……”
辛大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孤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沉声道:
“是孤眼拙了,这小桥板木,果然有点东西,想来四星堆出土又不翼而飞的竹简,就是这小桥板木所为了。”
当时,重宝局还没有成势,尽管出土的竹简也很不一般,但远没有重宝局烘托下出彩,连孤都疏忽了。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把竹简当回事。
辛大人点了点头,“不然他何必在这里布口袋,引来天下势力侧目,就是为了来个瓮中捉鳖,慢慢顺藤摸瓜!”
那小桥板木的做法,竟与苏欢的想法,不谋而合!
而孤也好,辛大人也罢,显然会错了意,把小桥板木,当作了始作俑者。
“算盘打到老子的地盘上来了,竟然还把祸水东引,以为异人来了,老子就腾不出手揍他了吗,他就可以在老子这里,为所欲为了吗?”
孤,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眸光如电。
“殿主何以老子自称?当知君无戏言,一言一行……”
“好啦,这个小鬼子,孤不把他放在眼里,装作看不见任之为之,也就罢了,可他还偏偏要在孤的面前蹦跶,来人,取孤后母戊鼎来!”
“殿主一人乃匹夫之勇耳,殿主在王天下,不在……”
“好啦,孤就是一时手痒,你说这放眼天下,哪有一人是孤的一合之敌?孤就是说说,把鼎扛回去!”
“殿主明白就好。”
“对了,让人把申长林给苏欢送过去,你亲自去一趟,替孤传话,就说孤的剑送他了,害他的人也送他了,谢氏的事孤不插手,小韩……小韩就由安全管理局,暂时收押了吧。”
“殿主是想招揽此人吗?可他还没有挑起风雨飘摇楼的大梁,就算挑起了大梁又如何?史家还是不把他当回事,他这个史家传人,形同虚设。唯有合二为一,他整合了风雨飘摇楼与史家,对您才会起到帮助,您何必屈尊……”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孤的寂寞啊,高处不胜寒啊。”
“殿主须知,君子慎独……”
“好啦,好啦,孤累啦。”
辛大人走下了高台,却还是忍不住的回头,“殿主就何以为,苏欢会在这必死之局里面,活下来?”
意思是苏欢生死两说。
我有必要带话吗?
“那就等他活下来,你再带话过去。”
“是。”
……
苏欢与季如歌,被二头目带到了一处山坳处,四周矗立着很多座大山。
大山粉白。
粉雕玉砌。
没有人有心思欣赏雪山的妩媚。
这个地方格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