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施末靠着墙壁,打算在这里休整好了,再接着去第四层。
“汪汪。”
她喊了一声,汪汪就乖乖地把包袱给她叼了过去。温施末取出一颗丹药服下,原地运转起气息。
其他弟子大概从第三层开始每突破一层就要定身修气三天左右,温施末则需要定身修气七天。她的灵根差,难以聚气,所以需要比旁人花费更多的时间。
在丹药的扶持下,她很快将体内的气息平稳了下来,精气神也恢复如初。她双手向下压,吐出一口气,双眼慢慢地睁开。
她捡起地上的包袱重新背上,准备带着汪汪一起去第四层。却没想到人还没走上楼梯,袖口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道给扯住。
温施末不解地回头,看着自己左边的袖子都快被汪汪给咬烂了,忍不住弹了一下它的额头:“才刚给你吃了块肉,我可没带多少啊,你现在吃完了,接下来几个月就都没得吃了。”
汪汪被她弹了脑门,嗓子里发出委屈的低吼,嘴里还是没有松开温施末的袖子。
“你别把我衣服扯坏了!”温施末看着袖子的丝线越来越松,着急地抬起剑鞘敲它的脑壳,“松口!”
汪汪差点被温施末给敲晕,它极为不甘地松了口。可下一秒看见走上台阶的温施末,还是伸出爪子,一把按住了她的衣摆。
温施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家伙,是不是舒服日子过久了找抽呢?
她又要拿剑鞘去打汪汪的脑袋,而汪汪也紧闭上眼,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真是好笑极了。
剑鞘挥到一半,温施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看着汪汪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因为贪吃才这样纠缠的…更像是在阻拦她往第四层去。
难道说,第四层有什么东西在?
可是就算有什么东西,那也仅仅是第四层而已啊。
她总不至于连这都打不过去吧。
温施末缓缓放下剑,无奈地摸了摸汪汪:“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松口吧。”
汪汪犹豫着,有了放开她的迹象。
“我总不可能一直在第三层不上去吧?”温施末耐下性子跟它讲道理,“那样会被师父责罚的。”
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汪汪才终于松了爪,不过它又从侧面挤上台阶,几步就跃了上去,走在了温施末的前面。
看来,第四层是真的有什么危险的玩意儿在。
难道是为了进一步锻炼辰云宗弟子,承桑筠把试炼塔的难度提高了?
由于汪汪的异常行为,温施末警惕了不少,右手搭在剑柄上,连步伐也缓慢了下来。
很快,第四层的石门就映入眼帘。温施末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面高大的门,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一路走到这里,她才感觉到一点奇怪的气息——就掩藏在这扇门后。
早知道就偷偷带一张解卿元给的符了。
思忖之际,试炼塔内的灯火倏地被一阵阴风熄灭。温施末下意识侧过头,而就在这瞬息间,石门猛然敞开一条缝隙,一只手攫住温施末的衣领就将她扯了进去。
接着,石门“砰”地一声合上,毫不留情地将还没搞清状况的汪汪关在了外面。
它着急地去撞门,又趴上石门试图推开,却没发现一道道烟雾状的气从门缝中溢出,汪汪不设防地吸了几口,接着就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地倒了下去,滚回了三层。
门内,温施末的背紧紧贴在墙壁上,又冰又冷。凹凸不平的石块刮磨着她的背,有些刺痛。
她面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导致她更加清晰地感知到那凑得极近的阴凉。
对面的东西在观察她。
温施末飞速思索着改怎么化解这场危机,就听见一声轻蔑的嗤笑。那东西的手点在她额头正中间,低念了些什么,温施末就感到体内那股来自承桑筠的仙气被镇得粉碎。
包括立在承桑筠身边的那面水镜。
哗啦——
碎了一地的镜子落在地上成了流水,紧接着迅速干涸。
他指尖翻转,却再也凝聚不起那股链接温施末的力量。承桑筠难得地皱起眉头,正打算亲自去试炼塔一探究竟,周身的空气却传来一抹寒凉之意。
他扭头看向殿外,漫漫长夜下竟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
就在此时,辰云宗内用于警戒的镇平钟阵阵作响,沉厚的钟声把整个宗门都敲醒。
“发生什么了?”
这一声声催命符似的钟声很快就让辰云宗弟子从睡梦中惊醒,仪容也来不及整理,就狼狈地提着剑来到了屋外。
“戒备!戒备!”瞭望塔上的弟子用传音符喊道,“护山大阵受损!异兽正在往山上来!全体戒备!准备布阵——”
听到这句喊话的弟子们立即训练有素地布起了阵,确保能在异兽冲击上来前做好最牢固的防范。
秦钟远躲在人群后,最不起眼的一个位置。尹达在他身边,望着面前数不清的红色瞳孔,愤恨道:“娘的!不等温施末先死,我们要就要命丧黄泉了!”
未见异兽的影子,可其震天撼地的嘶吼已成道道有力的声波直冲辰云宗而来。秦钟远咬着后槽牙不说话,又几乎本能地朝试炼塔的方向看了一眼。
塔中的温施末可比他们好过多了。
她坐在一团奇形怪状的东西上——不是汪汪。那是什么长条的东西盘踞在了一起,反光的鳞片冒着森然的寒气,似蛇状龙。
可再看过去,温施末分明坐在一个人类的脊背上。
幽闭的室内,“嘶嘶”两声短暂而过,紧接着原本颓丧的蛇尾倏然锋利,破空直刺温施末面门。
温施末依旧坐在他的背上纹丝未动,怀中剑鞘却瞬间空了,剑鸣脆声响起,只听“铛啷”一下,她的剑就将蛇尾死死钉在了地上,随着一声惨痛的闷哼,尾尖还在不甘地剧烈颤抖着。
“他承桑筠的弟子,真是好样的!”
身下的倔蛇终于开了金口,温施末用脚跟往里踹了踹他:“你也不赖嘛,一招就捏碎我师父的仙气,也是好样的。”
“那是承桑筠的仙气,还是给你的封印?”蛇妖冷哼一声,回想起那瞬间,一肚子的悔水。
这小妮子在门外的时候,气息分明不强,刚被抓进来时也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就在他把承桑筠留在她身上的那抹仙气给驱逐后,她就仿佛变了个人似得。
不仅不惧反笑,而且分明是十分得逞的笑容。
“诶,诶。”他又被温施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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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不重地踢了两下,“你叫什么名字?”
他抿着唇,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说,那我给你取一个。”温施末看着醒过来后重新回到她身边的汪汪,灵机一动,“不然就叫你嘶嘶吧。”
“什么嘶嘶?!”
他简直要翻身而起,可尾巴还被剑钉着,多动一下都能疼死人,而且也真是奇了怪了,温施末分明瘦弱的很,看起来是风大点都能把人给吹跑的身量,怎么就能像座山一样压得他连气都快喘不过来?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嘶嘶?!”他没被压住的蛇身涌动起来,“我叫褚赫!褚赫!什么鬼嘶嘶?”
“哦。”温施末笑着问,“汪汪,你觉得嘶嘶这名字好不好?”
汪汪听不懂,只会吐着舌头傻呵呵地笑。
笑得还丑。
褚赫一听“汪汪”这两字,顿时停止了挣扎,他嘴角抽了两下,认清了命运却又想再确认真假一般道:“你管这完蛋玩意儿……叫汪汪?”
“汪汪,我给你带的肉快吃完了。”温施末从腰侧抽出一把小刀,快速地在手里转了一圈,“我给你片蛇肉吃好不好?”
褚赫心下一慌,直觉告诉他,现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真有可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举动来。
果真,果真…不过是思考片刻怎样的话术才能让温施末刀下留情,他就顿感一阵钻心的疼,扭头一看,原是身上的鳞片被她给削去了一块!
“大侠,修士,仙人……”
他褚赫能屈能伸,绝不能因为尊严就惨死在这不见天日的辰云宗试炼塔下吧。
温施末把刚刮下来的鳞片捏在手里把玩,从侧面看,还能看见五彩斑斓的光。
她十分喜欢,便收进了储物袋里。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在这?”她说,“你不是试炼塔的妖怪。”
“我…我就是个来避难的……”
褚赫伪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可惜这番精心设计的表情温施末看不到,但他还是自顾自地演着。
“现今整个大陆都失衡,无论人妖都不好过……我们灵蛇一族近日正打算迁去新的地方,我奉命外出探查好地段,却不料和族人走散,为了躲避那些失去了神智的异兽,我不得已才逃窜进辰云宗……”
褚赫能够活动的蛇身缓缓地盘绕着,鳞片相擦的黏腻声音在阴冷的塔内,格外令人头皮发麻。
温施末越听越想笑,她从褚赫的背上起来,蹲在了他面前,正对他的脸。
这确实是一张符合蛇妖的妖媚脸蛋,还有一颗泪痣长在左眼的正下方,看起来好令人怜惜。
温施末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脸,试图把这可怜样子给敲碎。
“别装。”她说,“我问的是你怎么来这儿的,不是你为什么会到这来。”
褚赫的脸贴着冰凉的刀,这把利器很有可能在下一瞬就下移,然后将他封喉。
在危险的胁迫下,再精明的东西也会下意识释放同样的意味。
他那双幽暗绿眸下的杀意与怒意,温施末看得清清楚楚。
“我没装…”
“哎呀,装不装的嘛,我看得出来。”温施末一手撑着脸,笑得娇憨,“因为太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