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书送来了?!
任丰年闻言,心中一喜,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面对薛猛,也不再惧怕!
“薛猛!县衙派人给我送任书来了,我马上就是白虎乡亭长了!”
“你身为乡民,若敢动我一根毫毛,便是藐视大虞律法,等着满门抄斩吧!”
薛猛一怔。
见任丰年这么嘚瑟,反倒把他整得不自信了。
自己不是已经让寇芳,把任家勾结水匪的罪证,给茅仪送去了吗?
怎么县衙还派人来给任丰年送任书?
茅仪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就算任丰年真成了亭长,薛猛凭借手中警恶刀,也照砍不误!
此刀在手,警恶除奸,六品以下,先斩后奏!
别说一个小小的亭长,就是知县,若是作恶多端,证据确凿,也照样可以将其斩杀!
“梁大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老人家盼来了!”
趁着薛猛愣神的当口,任丰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满脸堆笑,朝着门外走来的县衙差役快步迎了过去!
“咦……”
然而,等他走近之后,却发现县衙来的一行人中,一个熟识的面孔都没有。
任丰年眉头轻皱,察觉出一丝古怪,忍不住对立在门口的一名虬髯差役,问道:“敢问这位差爷,梁书办为何没来?”
“梁书办?”
郑灵均手摁刀柄,摸了摸颌下虬髯,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呵呵!别急,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哦?还在后面是吧?那就好,那就好啊!”
一听这话,任丰年好似吃了定心丸,顿时喜上眉梢。
只要梁咏来了!
一切就好办了!
“薛猛,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梁大人到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任丰年有了依仗,顿时恢复了嚣张气焰,回过头,戳着薛猛的胸膛,叫嚣起来。
薛猛今日打伤他家这么多家丁,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薛猛!
等当上白虎乡亭长,第一件事,就是抄了薛家!
“薛猛!听说你家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娇妻……哼,你以后是无福消受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等你下了阴曹地府,汝妻子,吾养之!”
“本亭长最爱助人为乐,绝不会让她们独守空房的!”
说着,任丰年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已经看见薛家家破人亡,薛猛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场景了。
薛猛虎目微眯,看任丰年的眼神,如看一具尸体。
“县尊到!!”
一声拖长嗓音响起。
任家门前,停下一台轿子。
轿帘掀开,茅仪身着官服,脚踩官靴,迈过门槛,踏入任家宅院。
县尊来了?!
送个任书而已,不至于劳动县尊吧?!
任丰年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敢细想。
“草民叩见县尊!!!”
在任丰年的带头下,任家上上下下,全部撅着屁股,跪在了地上。
唯独薛猛手提警恶刀,站得笔直。
任丰年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暗笑,这薛家愣头青,真是一点规矩不懂!
平民见了县太爷,居然敢不下跪,这不是活腻歪了吗?
茅仪走进院中,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众人一眼,只是冲薛猛笑了笑。
薛猛身配警恶刀,六品以下,见官不跪,合乎法制!
再说了,以茅仪对薛猛的敬佩程度,他也不敢让薛猛下跪!
若是没有薛猛提供的计策,他在接任知县之初,恐怕就丧命于刺客之手了!
对上茅仪耐人寻味的笑脸,薛猛眉头轻皱,这家伙,搞什么鬼名堂?
怎么感觉,他的笑容有点“不怀好意”?
“本县此来,只办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任命新任白虎乡亭长!”
茅仪轻咳几声,示意身旁跟着的寇芳宣读任书。
寇芳上前一步,来到众人面前,缓缓展开手中的任书。
“洪雅县府示——”
“今白虎乡亭缺少长官,访得贤者,堪承此任。”
“其人孝悌著于乡,处事明且刚。”
“擅岐黄良方救世,治军阵剿匪有功。”
“威仪堂堂,骑射勇猛,文采飞扬,武德充沛。”
“取财有道,扶危救困,乡民称誉,盛名远扬。”
“此等济世之雄才,如遗世明珠埋没于乡野。”
“今特委为白虎乡亭长,即日赴职,任期三载。”
“此任书一式二分,一归尔存,一留县档。”
“望勿负民望,自募乡勇,守备一方!”
“洪雅县县府,县令茅仪,宣!”
听到任书上的溢美之词,任丰年笑得嘴都合不拢来!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能干了?
这梁书办,真是厉害!
把我捧得这么高,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回头定有好好重谢他!
“薛猛,上前接任书吧!”
茅仪话音刚落,任丰年直接弹身而起。
曾经对着空气练习了千百遍的一套感谢致辞,随即脱口而出:“谢县尊抬爱!”
“任某既受此任,必以亭境安宁为要,缉盗平纷,便民理事,不敢有半分懈怠!”
“三年任期内,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守备一方,绝不辜负县尊厚望!”
任丰年满脸谄媚笑容,迫不及待就要上前接下任书。
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拽了他一把。
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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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只见是自己的小妾,两眼一瞪,没好气道:“你拽**什么?”
小妾嘴唇哆嗦,颤声道:“老、老爷,县尊任命的白虎乡亭长是……薛猛,不是你呀!”
“什么?”
任丰年心里咯噔一下,环顾四周,只见院子里所有人,都像在看**一样看着他。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任丰年看了看薛猛,又看向茅仪,最终目光落在了寇芳手中任书上。
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他一把夺过任书,定睛一看。
当看清楚任书上亭长的名字时,顿觉一股热血直冲颅顶,天旋地转。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夫都快五十了……
只不过想在临死之前,当个亭长,体验一把权力带来的快乐,老夫有什么错?!
贼老天!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薛猛这么个毛头小子,他凭什么当亭长啊!
任丰年老泪纵横,悲痛欲绝,周围的人影全都变得异常模糊虚幻。
只看见自己的小妾张着嘴,好像在喊自己的名字,但却听不见一丁点声音。
最终,两眼一黑,往后倒去!
“老爷!”
见任丰年昏倒在地,四肢抽搐,嘴歪眼斜,口吐白沫。
任家家眷全都吓坏了,连忙扑了上去。
“这任老狗,居然气得中风了?!”
薛猛嘴角轻抽,只觉可笑:“不就是个亭长吗?至于吗?”
和任丰年站在统一战线的朱洪、刘辉、黄大千三人,全都吓傻了。
任丰年倒下了!
薛猛当了白虎乡亭长!
以他们刚才对薛猛的态度,这以后,能有他们好果子吃?
而其他持中立态度的乡绅,则暗地交换了眼神,纷纷见风使舵,来到薛猛面前,撅着屁股,磕头跪拜。
“草民叩见亭长大人!!!”
十九岁的亭长!
放眼整个洪雅县,也是独一份儿!
薛猛这样的人,绝非池中之物,他们可得罪不起!
“恭喜恩公!”
寇芳将任书合上,郑重递到薛猛手边:“不对,以后得叫薛大人了!”
薛猛随手接过任书,瞄了眼,又抬头看向茅仪,总算明白这家伙刚才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搞了半天,这家伙把他收编了!
“行,这亭长,我当了!”
薛猛点头应下,随手把任书丢回给寇芳:“收着吧!”
寇芳和郑灵均对视一眼,皆大欢喜。
薛猛当了白虎乡亭长。
薛家军就有编制了!
以后再也不用藏着掖着,可以光明正大地招募乡勇,组织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