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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排查

作者:黎无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云疏开始分析:“也就是说,那一日死者吃过酒。”说完,她又补充,“死者生前有很明显的醉酒现象。”


    魏砚说:“据常七郎所说,孙自秋嗜酒,酒量却仅是尚可。”


    桓榆提笔听着,问向梅娘:“你可还记着具体哪日?三月初八那日,你可有见过?”


    梅娘沉思:“三月初八……奴家记着……对,就是那日,因为茴香酿推出在初六,他是第三日晡时前来品尝的。”


    桓榆问:“晡时?仅是吃酒,可有听曲?”


    “有,他唤了折青与明鸢作伴。”


    魏砚忽然提问:“晡时之时你在做什么?”


    “奴家……那日客多,奴家自是在迎客,左右伙计老是来问这桌在哪?那桌上什么菜?还有些贵人上来便要点娘子作伴,哎哟,这些个,可算是忙死奴家了。”梅娘说着说着忍不住抱怨道。


    “我还记着,日入时分,”梅娘转着眼眸,“平康坊的宋家来人,叫了好一些酒菜送去。事后……啊,对,就乔氏铺子那位乔娘子。”


    提及此,桓榆停笔抬眼瞧来,静静听她继续道:“那时她正巧来此送餐,只是当时楼中客多,不方便派差,便叫她亲自送去了各位娘子屋中。”她说着,捏帕捂嘴,语气怜悯,“想来,这位乔娘子也真是个可怜人儿……”


    “孙郎君所在雅间也是乔桐叶送去的?”


    “是呢,孙郎君也曾交口称赞乔氏糕点,咱们自是要奉上。”她语气肯定。


    “中途可有人接触那些糕点?”


    “此事奴家也不知,诸位可以直接问乔娘子啊。”说着,她倏然一顿,“奴家想起来了,之后折青娘子有说孙郎君醉了,奴家便差人给他送了醒酒汤。”


    “那是几时?”


    “约莫黄昏时分。”


    从梅娘处打听完些许情况后,就将她所提及的折青与明鸢二人叫来。折青杏眼圆脸,粉唇红腮,此刻双手紧攥在腹前,略显拘谨。明鸢身形纤长,亭亭而立。她面色微凝,但相较于折青确实淡定许多。


    简单打听了二人籍贯背景,魏砚问道:“听说二位是水云楼老人了,自豆蔻之年就跟从梅娘子在水云楼讨生计?”


    二人应声颔首。


    “折青娘子,明鸢娘子,当日孙自秋可是唤你们二人作曲相陪?”


    “是……”二人齐声道。


    “还请将当时情况细细说明。”


    明鸢朱唇轻启:“孙郎君唤奴家只是作曲,他吃着酒,我唱着曲……时隔太久,奴家也记不清了……几首曲子唱完奴家就离开了。


    折青在一旁垂眸,思忖着说:“孙郎君一边吃酒,一边拉着奴家要说奴家体己话……明鸢唱完曲,他又叫了好些乐人,让奴家为他弹琵琶。事后奴家瞧他醉得不省人事便叫他去塌上躺着,奴家将此事告知梅娘子,娘子说要奉醒酒汤,奴家喂他喝完就退下了,其余的再不知了。”


    云疏心下想着,问道:“乔娘子前去送糕点之时,你们应当是在的?可有吃那糕点?”


    “吃的,奴家同折青都吃的,孙郎君一边叫我们吃,一边又让我们喂到他口中。”明鸢说着,折青应和她点头。


    ————


    “孙自秋醉酒后一直在那间兰花居,可有人守着?中途可有人去过?”


    几人唤来梅娘,又问。


    “应当并未有人守着,不过,奴家差人去瞧过。”她回应着解释,“有熟客醉酒在楼中也是常事,咱们先行奉上醒酒汤,若是闭店前仍旧未醒,便算是留宿店中。”


    大约问清疑惑之处,就遣几人退下。空闲之期,屋内几人探讨起来。


    云疏猜测着:“据我所想,死者应当是吃醉之后,在毒酒和怪毒同时作用之下,死于梦中。”


    魏砚有些诧异:“竟有此事?”


    “着也仅是我的猜测,死者身上并无致命伤口,如今我推测,下毒之人应当只是要报复他,而并非想要夺其性命。”


    “很有道理。”桓榆点头称是,“桐叶说,那日的糕点是她亲手端进去的,倘若方才两位娘子说的是真话,那么下毒之人便只会在两位娘子及折青所说的那些乐人之中。”此时,她手中作画的笔已经停住,深觉如今已经没有画像的必要。


    魏砚赞同着点头:“折青与明鸢都吃过那糕点,应当不会是他们二人,便只有那些乐人了。”


    桓榆亦言:“还有那蒙汗药,我想此毒应当不在酒中,而在那醒酒汤中。”


    ————


    “三月初八那日晡时是你们谁做的醒酒汤?”


    水云楼的厨子及伙计们皆成一排,站在堂下。魏砚问话一出,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其中领头有一人回话道:“官爷,好几日前的事了,咱们怎么还记得?”


    “那日新酒推出第三天,同时店中还有一道新菜珍珠虾炙,将近戌时中,你们好好想想?”桓榆面容严肃,声色清冽问向众人。


    堂下悉悉索索的交谈声,良久一位矮小青年站出:“回官爷,好像是草民熬制的醒酒汤。”


    魏砚神色凌厉地望向他:“事后经手何人?”


    那人为难道:“这……草民实在想不起啊,草民只顾着制作吃食,前堂自有人取菜上桌,实在不会去注意是何人端菜。”


    如此,又将楼中上菜伙计都唤了进来,同方才那般再次问了一遍。不出所料,那些人皆是以时日已久,当日人多,谁也记不清为由接话。


    屋内三人陷入沉寂,正当此时,方则溢倏然推门而入,声色清亮。他扬手高指,满面红光,言语中尽是激奋:“诸位诸位,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线索!”


    三人交视,随同方则溢来到一厢雅间。


    屋内四方家用器物皆错落而立,动手的随从们围在屋内。墙角一处红木衣柜被推拉开,其旁地板上赫赫而现一方床榻般长度的洞坑。


    方则溢倚在红木柜旁,忻忻得意地看着眼前三人:“可知这是什么?”


    桓榆紧盯着那骤然而现的地坑,一种猜想浮上心头:“这间屋子下方可是兰花居?”


    闻桓榆所问,又见方则溢沾沾自喜地大幅度点头,众人霎时豁然开朗。


    云疏惊异地合掌:“我就说凶手是从何处来的力气和法子将尸身藏至梁上?原是,原是……”她惊愕失色到说不出话,最后只道,“原是如此!”


    桓榆正要上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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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探看,被魏砚蓦然抬手拦住:“别过去,小心坠下去。”


    她随即抬眸,浅浅勾笑:“谢过少卿关怀,卑职有眼睛,会去看。”


    听她自称卑职,他倒是有些恍然,展颜一笑后抬头瞟向方则溢:“不错啊,总算是做了件有用之事。”


    方则溢掐着腰,不满道:“均也兄,你这话说得,我自是有用着呢。那个机关和那个梁顶间隔,我越想越觉着不对劲,这不,上下排查,终于给我找出来了。”


    话音方落,梅娘从外匆匆赶来:“听闻官爷发现了新线索,为何来了这间屋子?”刚踏进门瞧见眼前的景象,她哑然一惊:“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这……”


    魏砚顷刻间收回笑颜,转向梅娘,厉声质问:“梅店主,此事应当问你自己吧?这屋子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密洞,同时紧连下方屋顶?”


    “这……奴家……奴家从未知晓此处怎会有这甚么洞?奴家只知梁顶隔间。”梅娘欲哭无泪地解释,提手向上一指。


    桓榆一脸漠然:“梅店主,你作为酒楼主事,屋内大小摆件是否皆是你所安排?”梅娘懦懦点头。


    “既如此,木柜下方地板之上安排的扣锁是怎的回事,你怎会不知?”桓榆忽而想起赵家郎君所提之事,将其联合拖出,“想来梅娘子的店主之位恐是虚职,只中饱私囊。听闻楼中账目总总亦有所不平,其中是否克扣恐也不知所从。”


    这番话瞬间将梅娘子上下脸面全数剥光,前来看戏的些许楼中之人,在听从桓榆这番话后皆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听信的出头鸟妄想争辩:“这位娘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梅店主克扣咱们工钱?”


    桓榆含笑不语,冷意十足。


    梅娘见状顿感愤懑,慌张道:“桓娘子此话可不能乱说,奴家何时克扣工钱了?”


    “梅店主,还请如实相告,这事你是否得知?”魏砚冷冷诘问。


    屋内屋外众人皆冷眼旁观,空气中凝了一瞬。梅娘一副哑巴吃黄连之状:“奴家是真的不清楚呐。”


    “既如此,大理寺走一趟吧。”此言一出,不待她哭诉,大理寺随从两侧架着她,就向外拖去。


    “为何抓我?官爷明鉴呐,奴家说得都是真的……”叫喊声渐行渐远,桓榆心想,要说果断一事,莫过于大理寺,不放过任何一位可疑之人。


    这厢遣散众人,四人在屋内一齐分析。


    云疏先行开口:“现如今,一切都好说了,当时应是死者出事后,凶手将尸体拖至这间屋子,而后藏于地板间。”


    “不对。”桓榆蹙眉摇着头,“或许这间屋子才是初次出事的现场。”


    云疏一怔:“对哦,凶手将尸体从二楼拖至三楼也太过显眼,其尸身亦很少有拖拽痕迹,我也是昏了头。”


    魏砚问:“可是,那糕点残渣怎会出现在兰花居?”


    方则溢回:“许是凶手放置,故意引导我们,我们这不是也上了当。”说着他又是一脸飘飘然,“多亏了小爷,这小小技俩,小爷直接看破。”


    “原先猜测凶手多是男子,现下女子亦有可能。”


    魏砚问向方则溢:“你在搜这间屋子之时,可还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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